≡SuMin°「190117×改编」差强人意的婚姻(中 HE)
第八章
朴智旻与闵玧其在南方的岛屿度过了十几日，除了到海滩上晒太阳以外，还去市区逛了逛，顺便也参观了古迹，最后才依照原订计画回国。
两人回到家中，当天晚上便到闵玧其的双亲家中拜访，等到用过晚餐后才告辞回家。朴智旻早已累得不想说话，匆匆洗过澡，不知不觉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等他再醒过来，发觉自己才睡了三个小时，不由得搔了搔头，起身下床。
「……闵先生呢？」朴智旻随便问了一个正在收拾茶具的女佣。他在别人面前，向来称呼闵玧其为闵先生，倒不是因为害羞，只是不习惯直呼年长自己的人的名字。
「闵先生有客人来访。」女佣回答，「他们现在正在客厅。」
「我知道了，谢谢你。」
朴智旻转身往厨房走去，心中感到奇怪。姑且不说现在时间将近午夜，闵玧其看起来也不像会容忍这种不分时间场合的客人上门拜访。他让女佣准备了热红茶跟夹着奶油与酒渍葡萄干的饼干，自己一个人待在饭厅里吃着宵夜。
一小盘饼干吃完，也只过了十几分钟；朴智旻最终还是没能按下好奇心，悄悄往客厅走去，从转角处的死角往客厅窥看，闵玧其坐在沙发上，对面则是一个有些面生的男人；朴智旻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个人似乎叫做郑号锡，是闵玧其的旧识。
朴智旻屏息，听着客厅那头两个男人的对话。
「……我已经说过了，你还想做什么。」闵玧其不耐地道，端着咖啡杯的手指用力得几乎要捏断杯耳，看得出他正在极力克制自己不要把杯子扔过去。
「对不起。」郑号锡靠在沙发上，仿佛有些感伤地道，「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是故意这么做。」
「郑号锡，我不想提过去的事。」闵玧其冷冷道，「直说了吧，你到底想要什么？听说你在国外的生意出了一点问题。」
对方有些意外地道：「不，我不是为钱来的。」
「那你难道是来找我重温旧梦的？」闵玧其哼了一声。
「……你跟以前一样，还是这么容易发怒，完全没有改变。」郑号锡失笑，「如果我说是呢？你愿意吗？」
「你可以滚了。」闵玧其一脸深恶痛绝的神情。
郑号锡无谓地摊了摊手，说：「好吧，我会再联络你。」他顿了一下，忽然又问：「那个人先去睡了？」
「干你什么事。」闵玧其皱起眉。
「问问罢了。」郑号锡随意地道，「他跟我比起来……如何？」
「他什么地方都比你好。」男人傲慢道，「话说回来，我至今还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优点。」
朴智旻与闵玧其在南方的岛屿度过了十几日，除了到海滩上晒太阳以外，还去市区逛了逛，顺便也参观了古迹，最后才依照原订计画回国。
两人回到家中，当天晚上便到闵玧其的双亲家中拜访，等到用过晚餐后才告辞回家。朴智旻早已累得不想说话，匆匆洗过澡，不知不觉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等他再醒过来，发觉自己才睡了三个小时，不由得搔了搔头，起身下床。
「……闵先生呢？」朴智旻随便问了一个正在收拾茶具的女佣。他在别人面前，向来称呼闵玧其为闵先生，倒不是因为害羞，只是不习惯直呼年长自己的人的名字。
「闵先生有客人来访。」女佣回答，「他们现在正在客厅。」
「我知道了，谢谢你。」
朴智旻转身往厨房走去，心中感到奇怪。姑且不说现在时间将近午夜，闵玧其看起来也不像会容忍这种不分时间场合的客人上门拜访。他让女佣准备了热红茶跟夹着奶油与酒渍葡萄干的饼干，自己一个人待在饭厅里吃着宵夜。
一小盘饼干吃完，也只过了十几分钟；朴智旻最终还是没能按下好奇心，悄悄往客厅走去，从转角处的死角往客厅窥看，闵玧其坐在沙发上，对面则是一个有些面生的男人；朴智旻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个人似乎叫做郑号锡，是闵玧其的旧识。
朴智旻屏息，听着客厅那头两个男人的对话。
「……我已经说过了，你还想做什么。」闵玧其不耐地道，端着咖啡杯的手指用力得几乎要捏断杯耳，看得出他正在极力克制自己不要把杯子扔过去。
「对不起。」郑号锡靠在沙发上，仿佛有些感伤地道，「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是故意这么做。」
「郑号锡，我不想提过去的事。」闵玧其冷冷道，「直说了吧，你到底想要什么？听说你在国外的生意出了一点问题。」
对方有些意外地道：「不，我不是为钱来的。」
「那你难道是来找我重温旧梦的？」闵玧其哼了一声。
「……你跟以前一样，还是这么容易发怒，完全没有改变。」郑号锡失笑，「如果我说是呢？你愿意吗？」
「你可以滚了。」闵玧其一脸深恶痛绝的神情。
郑号锡无谓地摊了摊手，说：「好吧，我会再联络你。」他顿了一下，忽然又问：「那个人先去睡了？」
「干你什么事。」闵玧其皱起眉。
「问问罢了。」郑号锡随意地道，「他跟我比起来……如何？」
「他什么地方都比你好。」男人傲慢道，「话说回来，我至今还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优点。」
「至少这张脸还不算差？」郑号锡比了比脸颊，笑了出来，「我记得你以前曾经称赞过我的脸。」
「你已经老了。」闵玧其平静地道。
郑号锡叹了口气，慢慢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年轻了，不过来日方长……」他没接着说下去，就让句子消逝在喉间。
闵玧其望着对方，看了许久，直到郑号锡都有些疑惑，才冷冷淡淡道：「以后别来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郑号锡愣了一下，似笑非笑道：「你怕我遇见他？」
闵玧其没有回答，只是起身，叫来女佣送客。朴智旻赶紧蹑手蹑脚离开，直到安全上楼以后才松了口气。
然而那天晚上，直到朴智旻睡着之前，闵玧其都没有回房间。
翌日早晨，朴智旻起床时，闵玧其正在穿衣服，手指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道：「快去洗漱，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朴智旻随意应了声，随即起身梳洗，换上了一套轻便的家居服，坐在饭厅里，陪闵玧其吃早餐。对方从今天开始又要回到公司里上班，朴智旻愣愣地望着对方身上的西装，想起自己的假期也结束了，不由得有些悲从中来。
「发什么呆。」男人挑眉，口气不是很好地道。
朴智旻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对了，我今天要回去一趟……」
闵玧其不置可否地道：「让司机接送，你早点回来，没有事情就不用待太久。」
男人的语气有些淡漠，仿佛并不愿意朴智旻回家太久，但朴智旻自己一时间没想太多，表面上仍答应了；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打算待太久，这次回去，不过是因为母亲先前便交代过，蜜月结束了要回家一趟，仅此而已。
两人用过早餐，闵玧其便穿上西装外套出门上班了。
朴智旻打了一上午游戏，又联络了一下研究所的同学，询问班上近期的事务，最后才勉强赶在中午之前上车，让司机开回家里。
他并未迟到，也没有早到，母子俩坐在饭厅里，相对无言，等到吃完饭，两人移驾到客厅，母亲才摆出一副慈母的模样，开始问他在闵家的生活、闵玧其的为人，等知道他们已经去过同/性/生/子咨商中心以后，神色突然变得满意。
「……这样做就对了，你要知道，毕竟你们都是男人，没有孩子，以后的财产还不是落到外人手里。」母亲摇头叹息，「最好能生个儿子，以后就能继承闵家。他们家向来都是一脉单传，没有继承人可是万万不行。」
朴智旻没有回话，只是木然听着母亲絮叨，其实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耳里。
「你已经老了。」闵玧其平静地道。
郑号锡叹了口气，慢慢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年轻了，不过来日方长……」他没接着说下去，就让句子消逝在喉间。
闵玧其望着对方，看了许久，直到郑号锡都有些疑惑，才冷冷淡淡道：「以后别来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郑号锡愣了一下，似笑非笑道：「你怕我遇见他？」
闵玧其没有回答，只是起身，叫来女佣送客。朴智旻赶紧蹑手蹑脚离开，直到安全上楼以后才松了口气。
然而那天晚上，直到朴智旻睡着之前，闵玧其都没有回房间。
翌日早晨，朴智旻起床时，闵玧其正在穿衣服，手指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道：「快去洗漱，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朴智旻随意应了声，随即起身梳洗，换上了一套轻便的家居服，坐在饭厅里，陪闵玧其吃早餐。对方从今天开始又要回到公司里上班，朴智旻愣愣地望着对方身上的西装，想起自己的假期也结束了，不由得有些悲从中来。
「发什么呆。」男人挑眉，口气不是很好地道。
朴智旻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对了，我今天要回去一趟……」
闵玧其不置可否地道：「让司机接送，你早点回来，没有事情就不用待太久。」
男人的语气有些淡漠，仿佛并不愿意朴智旻回家太久，但朴智旻自己一时间没想太多，表面上仍答应了；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打算待太久，这次回去，不过是因为母亲先前便交代过，蜜月结束了要回家一趟，仅此而已。
两人用过早餐，闵玧其便穿上西装外套出门上班了。
朴智旻打了一上午游戏，又联络了一下研究所的同学，询问班上近期的事务，最后才勉强赶在中午之前上车，让司机开回家里。
他并未迟到，也没有早到，母子俩坐在饭厅里，相对无言，等到吃完饭，两人移驾到客厅，母亲才摆出一副慈母的模样，开始问他在闵家的生活、闵玧其的为人，等知道他们已经去过同/性/生/子咨商中心以后，神色突然变得满意。
「……这样做就对了，你要知道，毕竟你们都是男人，没有孩子，以后的财产还不是落到外人手里。」母亲摇头叹息，「最好能生个儿子，以后就能继承闵家。他们家向来都是一脉单传，没有继承人可是万万不行。」
朴智旻没有回话，只是木然听着母亲絮叨，其实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耳里。
过没多久，他的妹妹朴亭也回来了。朴智旻坐在沙发上，瞧着已经二十岁的朴亭依偎到母亲怀里，一边撒娇说钱不够用，一边又提起方才逛街看到的新款首饰，母亲自然抵挡不住小女儿的娇声软语，也没多说就拿了一张信用卡给朴亭，于是朴亭一边欢乐地赞叹「妈最好了」一边用力抱了下母亲。
朴智旻平静地喝了口茶，对母亲说道：「妈，我还有事，先走了。」
然而母亲还没出声挽留，朴亭已经娇嗔道：「二哥别走，我有事情要说。」
「什么事？」朴智旻一怔。他与这个妹妹素来生疏，话也没说过几句，完全没想过对方会有事情找上他。
「你回去问问看闵先生有没有空。」朴亭笑得极甜，「我男朋友想要认识他。他们其实是同一间学校的校友，只是入学时间差太多所以没有缘分认识。之前他听说闵先生跟我们家的关系之后，就一直想去拜访闵先生呢。」
朴智旻沉默半晌，委婉地道：「闵先生很忙，经常要加班。」
他其实是在说谎，却完全不觉得愧疚，也不觉得自己说谎有什么不好。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他并不希望闵玧其跟自己的家人有太多接触。
「所以我叫你回去问问看呀，你们部结婚了，这点小事他不会不答应的。」朴亭撅了撅涂着唇蜜的嘴，有些不满地道：「我男朋友很有才华，人也是一表人才，闵先生不会为这件事情生气的。」
「……你的男朋友，到底为什么要见闵先生？」朴智旻淡淡道。
朴亭瞪大了眼，眨了眨刷过睫毛膏的眼眸，惊诧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仿佛受到侮辱似的提高音量，「只不过是拜访而已，你也知道对商人而言人脉很重要，反正闵先生跟我们家有关系，你连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吗？」
一旁的母亲连忙打圆场：「好了小亭，别这么大声，你二哥又没有拒绝你。」
朴智旻这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眼前的这两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征求他同意的想法，仿佛他不过是个有求必应的人偶。他在心中叹了口气，表面上仍然道：「他最近很忙，我给你他秘书的电话，你自己打电话过去预约时间。」
朴亭依然心有不甘，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朴智旻，只好接受他提出的方式。
这一次的见面可说是不欢而散，朴智旻坐上车，让司机直接开回闵家，一边打电话到闵玧其的公司，不出意料，接电话的人是钱秘书，对方笑着调侃他一番后，才让闵玧其接听。
「……喂。」电话那头，闵玧其的声音显得不太清晰。
朴智旻歉然道：「对不起打扰了，那个，我……」
朴智旻平静地喝了口茶，对母亲说道：「妈，我还有事，先走了。」
然而母亲还没出声挽留，朴亭已经娇嗔道：「二哥别走，我有事情要说。」
「什么事？」朴智旻一怔。他与这个妹妹素来生疏，话也没说过几句，完全没想过对方会有事情找上他。
「你回去问问看闵先生有没有空。」朴亭笑得极甜，「我男朋友想要认识他。他们其实是同一间学校的校友，只是入学时间差太多所以没有缘分认识。之前他听说闵先生跟我们家的关系之后，就一直想去拜访闵先生呢。」
朴智旻沉默半晌，委婉地道：「闵先生很忙，经常要加班。」
他其实是在说谎，却完全不觉得愧疚，也不觉得自己说谎有什么不好。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他并不希望闵玧其跟自己的家人有太多接触。
「所以我叫你回去问问看呀，你们部结婚了，这点小事他不会不答应的。」朴亭撅了撅涂着唇蜜的嘴，有些不满地道：「我男朋友很有才华，人也是一表人才，闵先生不会为这件事情生气的。」
「……你的男朋友，到底为什么要见闵先生？」朴智旻淡淡道。
朴亭瞪大了眼，眨了眨刷过睫毛膏的眼眸，惊诧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仿佛受到侮辱似的提高音量，「只不过是拜访而已，你也知道对商人而言人脉很重要，反正闵先生跟我们家有关系，你连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吗？」
一旁的母亲连忙打圆场：「好了小亭，别这么大声，你二哥又没有拒绝你。」
朴智旻这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眼前的这两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征求他同意的想法，仿佛他不过是个有求必应的人偶。他在心中叹了口气，表面上仍然道：「他最近很忙，我给你他秘书的电话，你自己打电话过去预约时间。」
朴亭依然心有不甘，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朴智旻，只好接受他提出的方式。
这一次的见面可说是不欢而散，朴智旻坐上车，让司机直接开回闵家，一边打电话到闵玧其的公司，不出意料，接电话的人是钱秘书，对方笑着调侃他一番后，才让闵玧其接听。
「……喂。」电话那头，闵玧其的声音显得不太清晰。
朴智旻歉然道：「对不起打扰了，那个，我……」
「有事直说。」对方叹了口气道，仿佛有些疲惫，「我等下要开会。」
朴智旻连忙把今天回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了一次歉，接着怯怯道：「要是你没空，或者不想见，直接拒绝就好了，真的不用放在心上。」
闵玧其安静半晌，说：「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考虑。」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只好沉默下来。电话那头的闵玧其也没说话，过了一会，才道：「晚上……可能要加班。」
朴智旻一怔，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只好道：「嗯。」
「你自己要记得吃晚餐。」对方不耐地道。
他闻言，下意识道：「你也是……」他怕让对方觉得自己管太多，又接着道：「我不是要约束你……不过还是多吃一点比较好，要是不方便离开公司，还是想吃别的什么东西，我可以让家里的厨子准备好送过去。」
这回闵玧其的声音消失了更久，最后才低声道：「不需要。」
朴智旻有些无措，以为自己还是说错了话，正在犹豫要不要道歉时，却没想到电话那头的男人突如其来说：「晚上别太早睡。」接着又匆匆说了句「再见」便挂了电话。
他望着通话中断的手机，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热。
几天后，朴智旻抽空到医院去了一趟。金南俊就坐在诊疗室内，见他进来，笑嘻嘻问道：「怎么一个人过来？闵玧其居然没有陪着你。」
「他最近工作上比较忙碌。」朴智旻也一笑，「今天只是来拿资料，我想不用麻烦他。」
金南俊歪了歪头，说：「一切检查资料都在这里，你可以看一下。」他边说边把一份资料递了过来，「胎儿先前就顺利着床了，没意外是个男孩。」
「意外？」朴智旻微怔。
「发育过程中，也有可能出现其他的情况，以前也有案例，检测时是男孩，但出生以后才发现婴儿具有两种性器官。」金南俊搔了搔脸颊，「不过这种情况极其少见，不用太过担心。」
「这样啊……」
他翻开资料，上头只是一些关于代理孕母及胎儿的常规检查纪录，其中胎儿性别一栏注明为男，而双亲栏上填着他与闵玧其的名字。
「再过一阵子，就可以照超音波，到时候你们就能看到孩子的第一张照片。」金南俊微笑，「以后如果没有其他通知，你可以一个月来一次，代理孕母都会固定做产检，按照规定这些资料必须交一份给你们。」
「好的，谢谢你。」朴智旻说道，正想起身告辞时，金南俊已经先一步起身。
「……接下来是我的休息时间。」金南俊看了看手表，朝朴智旻露出了一个邀请的笑容，「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闵玧其的伴侣喝咖啡？」
朴智旻连忙把今天回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道了一次歉，接着怯怯道：「要是你没空，或者不想见，直接拒绝就好了，真的不用放在心上。」
闵玧其安静半晌，说：「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考虑。」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只好沉默下来。电话那头的闵玧其也没说话，过了一会，才道：「晚上……可能要加班。」
朴智旻一怔，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只好道：「嗯。」
「你自己要记得吃晚餐。」对方不耐地道。
他闻言，下意识道：「你也是……」他怕让对方觉得自己管太多，又接着道：「我不是要约束你……不过还是多吃一点比较好，要是不方便离开公司，还是想吃别的什么东西，我可以让家里的厨子准备好送过去。」
这回闵玧其的声音消失了更久，最后才低声道：「不需要。」
朴智旻有些无措，以为自己还是说错了话，正在犹豫要不要道歉时，却没想到电话那头的男人突如其来说：「晚上别太早睡。」接着又匆匆说了句「再见」便挂了电话。
他望着通话中断的手机，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热。
几天后，朴智旻抽空到医院去了一趟。金南俊就坐在诊疗室内，见他进来，笑嘻嘻问道：「怎么一个人过来？闵玧其居然没有陪着你。」
「他最近工作上比较忙碌。」朴智旻也一笑，「今天只是来拿资料，我想不用麻烦他。」
金南俊歪了歪头，说：「一切检查资料都在这里，你可以看一下。」他边说边把一份资料递了过来，「胎儿先前就顺利着床了，没意外是个男孩。」
「意外？」朴智旻微怔。
「发育过程中，也有可能出现其他的情况，以前也有案例，检测时是男孩，但出生以后才发现婴儿具有两种性器官。」金南俊搔了搔脸颊，「不过这种情况极其少见，不用太过担心。」
「这样啊……」
他翻开资料，上头只是一些关于代理孕母及胎儿的常规检查纪录，其中胎儿性别一栏注明为男，而双亲栏上填着他与闵玧其的名字。
「再过一阵子，就可以照超音波，到时候你们就能看到孩子的第一张照片。」金南俊微笑，「以后如果没有其他通知，你可以一个月来一次，代理孕母都会固定做产检，按照规定这些资料必须交一份给你们。」
「好的，谢谢你。」朴智旻说道，正想起身告辞时，金南俊已经先一步起身。
「……接下来是我的休息时间。」金南俊看了看手表，朝朴智旻露出了一个邀请的笑容，「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闵玧其的伴侣喝咖啡？」
朴智旻下意识道：「没问题。」
两人搭上电梯往医院的餐饮部去，来到一间连锁咖啡店时，金南俊问道：「你要喝什么？这里的咖啡还算可以，就连闵玧其偶尔过来也会赏脸。」
「都可以。」朴智旻礼貌地道。
「那我就自作主张了。」金南俊边笑边向服务生要了两杯热拿铁，随即付帐。
两人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朴智旻喝了一口刚送上来的咖啡，感觉到口中一阵苦涩，于是微微蹙起眉，拿了糖罐便开始往杯子里加糖。
金南俊看着他的举止，过了一会，才笑着说：「你果然还很小。」他一顿，「真不知道闵玧其到底在想什么。」
朴智旻一愣。
对方没注意到他的失神，只是又继续道：「别误会，这句话不是在贬低你。不过闵玧其确实也是个很难懂的人，我跟他认识了二十几年，完全没想到会在收到喜帖的同时才知道我就是伴郎。」
朴智旻犹豫了下，说：「其实我们结婚确实有些赶，不过……倒也不算匆促。」
金南俊笑了笑，道：「说实话，我本来以为他会终生不婚。」他促狭地凑过来，用戏谑的口吻接着说：「偷听可不是好习惯，不过我原谅你。」
朴智旻一呆，随即意识到自己那天在转角处偷听的行为，其实并不是没有人发现。
「虽然只有几句话，不过你听到我跟他的对话以后，应该也是心里有数了。」金南俊喝了口咖啡，手指无意识地抚着光滑的桌面，喃喃道：「……闵玧其以前很喜欢那个人。」
朴智旻不知道自己该回应什么，只好垂着首，过了半晌，才说：「前几天，那个人似乎来过一趟。」
「他多半还没对闵玧其死心。」金南俊冷笑，随即又望向朴智旻，温和地道：「你别担心，他们之间已经过去很久了，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我知道。」朴智旻平静道。
他表面上虽然神色不动，心中却着实有些不安。并不是担忧闵玧其还留恋郑号锡，或者他们之间可能重温旧梦，而是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一种不确定的忧心。即便闵玧其对郑号锡表现得极端厌恶并且态度傲慢，但朴智旻很清楚，闵玧其的性格本就如此，无论对于旧情人留恋与否，闵玧其都不可能表现得多么平和。
他慢慢喝完了咖啡，向金南俊道别，却觉得那种苦涩略酸的味道却始终留在口腔里，久久不散。
从蜜月结束以来，过了将近一个月。这段时间，闵玧其偶尔会加班，但次数并不频繁，而闵玧其不加班的时候，除了定期去俱乐部里看他寄养的马雪莉，或者极少数必须要应酬的场合，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
一开始朴智旻瞧着待在房间内的闵玧其，还不知道该怎么与对方相处，后来才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别的意思，往往都只是在做自己的事情，看财经杂志或者上网，有时候甚至一边翻着字典一边读着德文小说。
朴智旻不敢打扰对方，又觉得离开似乎不太礼貌，干脆把笔记型电脑拿到房间里，戴上耳机，不管打游戏还是看动画、听音乐都不会吵到对方。
这一晚也是同样的情景，朴智旻靠在床头戴着耳机，漫不经心地点开网页，让页面上的影片开始播放，是一首描述妻子与丈夫相处的曲子，曲调轻快，配合着动画中马尾美少女趴在地板上装死的可爱场景还有诙谐的歌词，朴智旻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出来的当下，他连忙忍住笑声，往身旁一看，正翻着外文书的闵玧其皱着眉瞥他一眼，看起来倒不像生气的模样，于是朴智旻也不怎么担心。
他拿下耳机，正想问对方要不要吃宵夜，好去让女佣准备时，忽然注意到男人右手其中一只手指的指甲边缘有些裂开，忙起身找出指甲剪，说道：「你的指甲最好剪一下，要不然钩到衣服会被撕开……」
男人抬起眼，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朴智旻微怔，有些不自在地道：「那个，我……」
闵玧其脸上多了丝不耐烦，手伸了过来，却手心向下，似乎完全没打算把指甲刀接过去。
朴智旻犹豫一下，握住对方的手，替男人修剪指甲。剪完一只，发现其他几只手指的指甲也有些长了，朴智旻抱持着顺便的心态一并把另一只手的指甲也剪过一轮，最后找出指甲用的小锉刀，替对方把刚修过还有些锐利的指甲边缘磨得圆润。
却没想到，剪完指甲以后，闵玧其看他一眼，接着把脚也伸了过来。朴智旻哑口无言，只好握住对方没什么温度的脚掌，开始修剪脚趾甲。
……他忽然觉得，自己或许不是嫁了一个坏脾气的男人，而是养了一只难侍候的宠物。
这一切做完之后，朴智旻把东西收好，想起刚才的事情，问闵玧其道：「要不要吃宵夜？我去让人准备。」
对方似乎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朴智旻微笑，说：「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
「都可以。」
他于是爬下床，走出房间，叫了值班的女佣，考虑半晌，让人煮了一小锅粥，里面只放了鲷鱼片与葱花姜丝，女佣知道闵玧其的用餐喜好，粥也没煮得太过软糊。朴智旻等粥煮好，便自己回房间叫闵玧其吃宵夜。
闵玧其在饭厅坐下，恹恹看盛到碗里的热粥一眼，却没有马上就吃，反倒坐在原处不动。
朴智旻连忙问：「你不想喝粥吗？或者我去叫人弄点别的食物……」
「不用。」闵玧其一口回绝。
两人搭上电梯往医院的餐饮部去，来到一间连锁咖啡店时，金南俊问道：「你要喝什么？这里的咖啡还算可以，就连闵玧其偶尔过来也会赏脸。」
「都可以。」朴智旻礼貌地道。
「那我就自作主张了。」金南俊边笑边向服务生要了两杯热拿铁，随即付帐。
两人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朴智旻喝了一口刚送上来的咖啡，感觉到口中一阵苦涩，于是微微蹙起眉，拿了糖罐便开始往杯子里加糖。
金南俊看着他的举止，过了一会，才笑着说：「你果然还很小。」他一顿，「真不知道闵玧其到底在想什么。」
朴智旻一愣。
对方没注意到他的失神，只是又继续道：「别误会，这句话不是在贬低你。不过闵玧其确实也是个很难懂的人，我跟他认识了二十几年，完全没想到会在收到喜帖的同时才知道我就是伴郎。」
朴智旻犹豫了下，说：「其实我们结婚确实有些赶，不过……倒也不算匆促。」
金南俊笑了笑，道：「说实话，我本来以为他会终生不婚。」他促狭地凑过来，用戏谑的口吻接着说：「偷听可不是好习惯，不过我原谅你。」
朴智旻一呆，随即意识到自己那天在转角处偷听的行为，其实并不是没有人发现。
「虽然只有几句话，不过你听到我跟他的对话以后，应该也是心里有数了。」金南俊喝了口咖啡，手指无意识地抚着光滑的桌面，喃喃道：「……闵玧其以前很喜欢那个人。」
朴智旻不知道自己该回应什么，只好垂着首，过了半晌，才说：「前几天，那个人似乎来过一趟。」
「他多半还没对闵玧其死心。」金南俊冷笑，随即又望向朴智旻，温和地道：「你别担心，他们之间已经过去很久了，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我知道。」朴智旻平静道。
他表面上虽然神色不动，心中却着实有些不安。并不是担忧闵玧其还留恋郑号锡，或者他们之间可能重温旧梦，而是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一种不确定的忧心。即便闵玧其对郑号锡表现得极端厌恶并且态度傲慢，但朴智旻很清楚，闵玧其的性格本就如此，无论对于旧情人留恋与否，闵玧其都不可能表现得多么平和。
他慢慢喝完了咖啡，向金南俊道别，却觉得那种苦涩略酸的味道却始终留在口腔里，久久不散。
从蜜月结束以来，过了将近一个月。这段时间，闵玧其偶尔会加班，但次数并不频繁，而闵玧其不加班的时候，除了定期去俱乐部里看他寄养的马雪莉，或者极少数必须要应酬的场合，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
一开始朴智旻瞧着待在房间内的闵玧其，还不知道该怎么与对方相处，后来才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别的意思，往往都只是在做自己的事情，看财经杂志或者上网，有时候甚至一边翻着字典一边读着德文小说。
朴智旻不敢打扰对方，又觉得离开似乎不太礼貌，干脆把笔记型电脑拿到房间里，戴上耳机，不管打游戏还是看动画、听音乐都不会吵到对方。
这一晚也是同样的情景，朴智旻靠在床头戴着耳机，漫不经心地点开网页，让页面上的影片开始播放，是一首描述妻子与丈夫相处的曲子，曲调轻快，配合着动画中马尾美少女趴在地板上装死的可爱场景还有诙谐的歌词，朴智旻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出来的当下，他连忙忍住笑声，往身旁一看，正翻着外文书的闵玧其皱着眉瞥他一眼，看起来倒不像生气的模样，于是朴智旻也不怎么担心。
他拿下耳机，正想问对方要不要吃宵夜，好去让女佣准备时，忽然注意到男人右手其中一只手指的指甲边缘有些裂开，忙起身找出指甲剪，说道：「你的指甲最好剪一下，要不然钩到衣服会被撕开……」
男人抬起眼，只是定定地望着他。
朴智旻微怔，有些不自在地道：「那个，我……」
闵玧其脸上多了丝不耐烦，手伸了过来，却手心向下，似乎完全没打算把指甲刀接过去。
朴智旻犹豫一下，握住对方的手，替男人修剪指甲。剪完一只，发现其他几只手指的指甲也有些长了，朴智旻抱持着顺便的心态一并把另一只手的指甲也剪过一轮，最后找出指甲用的小锉刀，替对方把刚修过还有些锐利的指甲边缘磨得圆润。
却没想到，剪完指甲以后，闵玧其看他一眼，接着把脚也伸了过来。朴智旻哑口无言，只好握住对方没什么温度的脚掌，开始修剪脚趾甲。
……他忽然觉得，自己或许不是嫁了一个坏脾气的男人，而是养了一只难侍候的宠物。
这一切做完之后，朴智旻把东西收好，想起刚才的事情，问闵玧其道：「要不要吃宵夜？我去让人准备。」
对方似乎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朴智旻微笑，说：「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
「都可以。」
他于是爬下床，走出房间，叫了值班的女佣，考虑半晌，让人煮了一小锅粥，里面只放了鲷鱼片与葱花姜丝，女佣知道闵玧其的用餐喜好，粥也没煮得太过软糊。朴智旻等粥煮好，便自己回房间叫闵玧其吃宵夜。
闵玧其在饭厅坐下，恹恹看盛到碗里的热粥一眼，却没有马上就吃，反倒坐在原处不动。
朴智旻连忙问：「你不想喝粥吗？或者我去叫人弄点别的食物……」
「不用。」闵玧其一口回绝。
「那……你怎么不吃？」
对方闻言，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厌倦神色，嘟囔道：「太烫。」
……烫？
朴智旻微微愣了一下，瞧着对方小孩子似的烦躁神情，勉强忍住已经溢到喉间的笑声，突然恍然大悟，闵玧其吃饭的时候总是慢条斯理的模样，其实并不是为了故作姿态，而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怕烫的猫舌头，才用这种曲折的方法掩饰自己。
现在仔细一想，闵玧其用餐时多半会先吃三明治或者其他没什么热度的食物，同时摆在桌上的热汤或者刚做好的主菜经常是放到最后才吃；即便食量小，一餐吃不了多少东西，但剩下的也都是热食，被吃掉的常是沙拉与冷盘，朴智旻还以为对方饮食偏好清淡，原来竟然不是。
他忍着笑意，坐到对方身边，用汤匙替男人搅拌着粥碗，让热气散得更快一点。
「……你真的这么怕烫？」
「你有什么意见。」闵玧其狠瞪他一眼道。
「没有，我没有意见。」朴智旻终究忍不住弯起唇。
过了半晌，他用汤匙舀了一点粥，略微品尝，觉得温度已经够冷了，便对男人说：「现在应该可以喝了……」他边说边把汤匙递给对方，见闵玧其瞧着汤匙，以为对方介意自己用过，于是又说：「我让人拿新的汤匙来。」
「不用。」闵玧其短促地道。
朴智旻凝视着对方拿着自己用过的汤匙慢慢吃着粥的样子，一时之间忽然觉得，这种婚姻生活倒也还称不上难过，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爱情，所以婚姻也就构不成坟墓一说。
他这么想着的同时，却无意识忽略了一些可能正在转变的事情，无论是好的方面或者相反的方面皆是。
等两人吃完宵夜后，朴智旻忽然想起学术研讨会的事情，便对闵玧其说道：「那个……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
对方看了过来，神色平静道：「什么事。」
「下星期有一个学术研讨会，在外地，时间长达一周，我打算跟着教授去参加，班上也有几个同学会一起去。」朴智旻有些忐忑地道，也有些心虚。他其实已经报名参加了，却现在才告诉男人，虽然并不是真的需要对方批准，但他多少有点先斩后奏的嫌疑。
闵玧其闻言，神色一沉，说：「一周？」
「其实研讨会的时间大概是五天，不过当地以风景优美著名，所以有同学提议多玩两天再回来。」朴智旻答道。
「不准去。」闵玧其冷冷道。
朴智旻一呆，下意识反问道：「为什么？」
对方闻言，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厌倦神色，嘟囔道：「太烫。」
……烫？
朴智旻微微愣了一下，瞧着对方小孩子似的烦躁神情，勉强忍住已经溢到喉间的笑声，突然恍然大悟，闵玧其吃饭的时候总是慢条斯理的模样，其实并不是为了故作姿态，而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怕烫的猫舌头，才用这种曲折的方法掩饰自己。
现在仔细一想，闵玧其用餐时多半会先吃三明治或者其他没什么热度的食物，同时摆在桌上的热汤或者刚做好的主菜经常是放到最后才吃；即便食量小，一餐吃不了多少东西，但剩下的也都是热食，被吃掉的常是沙拉与冷盘，朴智旻还以为对方饮食偏好清淡，原来竟然不是。
他忍着笑意，坐到对方身边，用汤匙替男人搅拌着粥碗，让热气散得更快一点。
「……你真的这么怕烫？」
「你有什么意见。」闵玧其狠瞪他一眼道。
「没有，我没有意见。」朴智旻终究忍不住弯起唇。
过了半晌，他用汤匙舀了一点粥，略微品尝，觉得温度已经够冷了，便对男人说：「现在应该可以喝了……」他边说边把汤匙递给对方，见闵玧其瞧着汤匙，以为对方介意自己用过，于是又说：「我让人拿新的汤匙来。」
「不用。」闵玧其短促地道。
朴智旻凝视着对方拿着自己用过的汤匙慢慢吃着粥的样子，一时之间忽然觉得，这种婚姻生活倒也还称不上难过，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爱情，所以婚姻也就构不成坟墓一说。
他这么想着的同时，却无意识忽略了一些可能正在转变的事情，无论是好的方面或者相反的方面皆是。
等两人吃完宵夜后，朴智旻忽然想起学术研讨会的事情，便对闵玧其说道：「那个……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
对方看了过来，神色平静道：「什么事。」
「下星期有一个学术研讨会，在外地，时间长达一周，我打算跟着教授去参加，班上也有几个同学会一起去。」朴智旻有些忐忑地道，也有些心虚。他其实已经报名参加了，却现在才告诉男人，虽然并不是真的需要对方批准，但他多少有点先斩后奏的嫌疑。
闵玧其闻言，神色一沉，说：「一周？」
「其实研讨会的时间大概是五天，不过当地以风景优美著名，所以有同学提议多玩两天再回来。」朴智旻答道。
「不准去。」闵玧其冷冷道。
朴智旻一呆，下意识反问道：「为什么？」
闵玧其这时却不说话了，但冷峻的神色却显示他并不高兴，甚至没有因为朴智旻的反问动摇。朴智旻有些惊愕，在这之后心底涌上一股莫名其妙与诧异愤怒夹杂的情绪。
「不过是一场学术研讨会，为什么你不让我去？」朴智旻又问了一次，声调却变得毫无起伏。
「下周就要出发，你总不可能是刚刚才收到通知。」闵玧其一哂，「现在才告诉我，你根本没打算征求我的同意。」
「我为什么要征求你的同意？」朴智旻愣住。「这种事情，我不认为有问你的必要。」
闵玧其闻言，神色越发冷厉，眼底渐渐燃起怒意。他站起身，冷笑了声，说道：「是，确实没有必要。」
「你……」朴智旻也有些动气，但仍努力压抑着情绪，说道：「无论如何，我已经决定要参加了。」
闵玧其瞥了他一眼，似乎丧失了继续谈话的欲望，转身便离开了饭厅。朴智旻没有跟上去，也没有试图再说些什么。他趴在饭厅的桌上，心中除了无奈恼怒以外，还觉得有些疲惫。
他总是试着哄好闵玧其，把一个三十七岁的男人当成孩子对待，现在对方生气了，朴智旻却开始失去安抚对方的念头。
闵玧其是一个成年人，也应该有成人的理智，两人日常生活里，就算对方别扭一些，朴智旻也知道该如何应对；但现在的问题是，对方显然是无理取闹，闵玧其或许是气他临行前才告知这件事情，但斩钉截铁地表明不准他去也确实太过逾矩。
……他不想承认，心中却着实对闵玧其感到有些失望。
那天晚上，闵玧其没有回房间，朴智旻也没去找对方；他在双人床上翻来覆去，许久之后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时明明还是平常吃早餐的时间，闵玧其却已经出门上班了。朴智旻再怎么迟钝，也知道闵玧其还在生气，他冷笑着吃完早餐，便转身回房间。
这一整天，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打电玩，晚上闵玧其没有按时回来，只提前通知了女佣今晚要加班，不用准备晚餐。因此朴智旻一个人吃完晚餐，便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也不等闵玧其回来，早早就睡了。
他睡得太早，以致于根本不知道闵玧其这天晚上直到半夜才回来；而他醒来时，发现身旁的床铺没有睡过的痕迹，就明白两人的冷战已经自动延续到隔天。
闵玧其这次没有提前出门上班，两个人坐在饭厅里，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朴智旻觉得事情不能这样发展下去，再加上过了一天，他已经不像先前那么愤怒，终究决定做先低头的那个人，开口问道：「你还在生气？」
对方哼了一声，不过眼神倒是移了过来。
「不过是一场学术研讨会，为什么你不让我去？」朴智旻又问了一次，声调却变得毫无起伏。
「下周就要出发，你总不可能是刚刚才收到通知。」闵玧其一哂，「现在才告诉我，你根本没打算征求我的同意。」
「我为什么要征求你的同意？」朴智旻愣住。「这种事情，我不认为有问你的必要。」
闵玧其闻言，神色越发冷厉，眼底渐渐燃起怒意。他站起身，冷笑了声，说道：「是，确实没有必要。」
「你……」朴智旻也有些动气，但仍努力压抑着情绪，说道：「无论如何，我已经决定要参加了。」
闵玧其瞥了他一眼，似乎丧失了继续谈话的欲望，转身便离开了饭厅。朴智旻没有跟上去，也没有试图再说些什么。他趴在饭厅的桌上，心中除了无奈恼怒以外，还觉得有些疲惫。
他总是试着哄好闵玧其，把一个三十七岁的男人当成孩子对待，现在对方生气了，朴智旻却开始失去安抚对方的念头。
闵玧其是一个成年人，也应该有成人的理智，两人日常生活里，就算对方别扭一些，朴智旻也知道该如何应对；但现在的问题是，对方显然是无理取闹，闵玧其或许是气他临行前才告知这件事情，但斩钉截铁地表明不准他去也确实太过逾矩。
……他不想承认，心中却着实对闵玧其感到有些失望。
那天晚上，闵玧其没有回房间，朴智旻也没去找对方；他在双人床上翻来覆去，许久之后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时明明还是平常吃早餐的时间，闵玧其却已经出门上班了。朴智旻再怎么迟钝，也知道闵玧其还在生气，他冷笑着吃完早餐，便转身回房间。
这一整天，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打电玩，晚上闵玧其没有按时回来，只提前通知了女佣今晚要加班，不用准备晚餐。因此朴智旻一个人吃完晚餐，便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也不等闵玧其回来，早早就睡了。
他睡得太早，以致于根本不知道闵玧其这天晚上直到半夜才回来；而他醒来时，发现身旁的床铺没有睡过的痕迹，就明白两人的冷战已经自动延续到隔天。
闵玧其这次没有提前出门上班，两个人坐在饭厅里，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朴智旻觉得事情不能这样发展下去，再加上过了一天，他已经不像先前那么愤怒，终究决定做先低头的那个人，开口问道：「你还在生气？」
对方哼了一声，不过眼神倒是移了过来。
朴智旻觉得对方也许已经能冷静面对彼此了，稍稍松了口气，继续道：「我很抱歉没有先告诉你，但这只是研讨会而已，对我的学业很有帮助。」
闵玧其没说话。
朴智旻平和地道：「要是你不愿意我离开太长时间，我可以只参加研讨会，研讨会结束就立刻回来。」
正在他觉得这件事情带来的争执该就此落幕的同时，闵玧其冷哼了一声，态度近乎傲慢地道：「我还是那句话——不准去。」
朴智旻的神情顿时僵硬起来，简直有些不敢置信。他已经先低头了，也像平常一样做了安抚对方的举止，但对方却完全没打算从他给的台阶上走下来。朴智旻神色漠然地起身，转身离开，连些微的声音都没有发出。
……这回他真的生气了。
闵玧其没说话。
朴智旻平和地道：「要是你不愿意我离开太长时间，我可以只参加研讨会，研讨会结束就立刻回来。」
正在他觉得这件事情带来的争执该就此落幕的同时，闵玧其冷哼了一声，态度近乎傲慢地道：「我还是那句话——不准去。」
朴智旻的神情顿时僵硬起来，简直有些不敢置信。他已经先低头了，也像平常一样做了安抚对方的举止，但对方却完全没打算从他给的台阶上走下来。朴智旻神色漠然地起身，转身离开，连些微的声音都没有发出。
……这回他真的生气了。
第九章
早上不欢而散以后，闵玧其仍然照常出门上班，朴智旻独自生着闷气，干脆卷着棉被睡了一整天。
晚上的时候闵玧其回来了，两人气氛僵持地吃过晚餐，闵玧其什么也没说，便起身回书房。朴智旻觉得烦闷，索性躲到自己的收藏室内，又打起了电动。却没想到，就在他正因游戏又一次走到Bad End而开始感到不耐烦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接了电话，手机那头是鲜少打电话过来的妹妹。他有些疑惑，听着朴亭说起今天她与男朋友去见了闵玧其，对方不仅态度温和，中午还请他们两人吃了午餐，说到最后提起闵玧其为她的男朋友介绍了一个投资者，要朴智旻替她道谢。
朴智旻呆呆挂了电话，脑海中一片混乱。
方才朴亭话语间提及的那个人，真的是闵玧其吗？她说闵玧其不仅耐心地接待了他们，特地改了会议的时间，与他们谈话还礼貌地请他们用餐，甚至为一个其实不怎么重要的人介绍了投资人。
……他们今早分明才吵了一次。
他并不是看不出来，早上闵玧其根本也在生他的气；可是一旦想到这个脾气暴躁又独断霸道的人，为了他压抑脾气，接待他的家人时，他却觉得有些无措。
朴智旻很清楚，无论如何，闵玧其至少都是为了他才这么做；他知道闵玧其事实上不太喜欢他的家人，这么做无非是顾及他身为人子与兄长的立场，于是更加觉得困惑。他从来不敢对这段婚姻奢望什么，然而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无法对这个在教堂里与自己立下誓约的男人无动于衷。
犹豫了许久，朴智旻终究叹了口气，起身开门，往客厅走去。
闵玧其这时还待在书房里，不知道是在忙些什么，或许根本只是想避免与他相处。朴智旻让女佣准备咖啡，准备拿送饮料当作借口，与对方谈谈。
今晚值班的女佣是他相对而言熟悉一点的小安，朴智旻站在厨房里，看着对方煮咖啡，忽然听见她问了一句：「你们……吵架了？」
朴智旻点点头，也没有隐瞒的心思。其实他认为这栋屋子里的女佣与厨师、司机等人应该都知道了。
小安笑了一下，说：「过了这阵子就好了，闵先生一到这个时节都特别容易烦躁，脾气也比平常更差，下周过了就没事了。」
「什么意思？」他一头雾水道。
「下周是闵先生的生日。」小安歪了歪头，「他一向不太喜欢过生日，每年到了这段时间都心情不好。」
朴智旻一愣。
……生日。
原来是生日……
早上不欢而散以后，闵玧其仍然照常出门上班，朴智旻独自生着闷气，干脆卷着棉被睡了一整天。
晚上的时候闵玧其回来了，两人气氛僵持地吃过晚餐，闵玧其什么也没说，便起身回书房。朴智旻觉得烦闷，索性躲到自己的收藏室内，又打起了电动。却没想到，就在他正因游戏又一次走到Bad End而开始感到不耐烦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接了电话，手机那头是鲜少打电话过来的妹妹。他有些疑惑，听着朴亭说起今天她与男朋友去见了闵玧其，对方不仅态度温和，中午还请他们两人吃了午餐，说到最后提起闵玧其为她的男朋友介绍了一个投资者，要朴智旻替她道谢。
朴智旻呆呆挂了电话，脑海中一片混乱。
方才朴亭话语间提及的那个人，真的是闵玧其吗？她说闵玧其不仅耐心地接待了他们，特地改了会议的时间，与他们谈话还礼貌地请他们用餐，甚至为一个其实不怎么重要的人介绍了投资人。
……他们今早分明才吵了一次。
他并不是看不出来，早上闵玧其根本也在生他的气；可是一旦想到这个脾气暴躁又独断霸道的人，为了他压抑脾气，接待他的家人时，他却觉得有些无措。
朴智旻很清楚，无论如何，闵玧其至少都是为了他才这么做；他知道闵玧其事实上不太喜欢他的家人，这么做无非是顾及他身为人子与兄长的立场，于是更加觉得困惑。他从来不敢对这段婚姻奢望什么，然而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无法对这个在教堂里与自己立下誓约的男人无动于衷。
犹豫了许久，朴智旻终究叹了口气，起身开门，往客厅走去。
闵玧其这时还待在书房里，不知道是在忙些什么，或许根本只是想避免与他相处。朴智旻让女佣准备咖啡，准备拿送饮料当作借口，与对方谈谈。
今晚值班的女佣是他相对而言熟悉一点的小安，朴智旻站在厨房里，看着对方煮咖啡，忽然听见她问了一句：「你们……吵架了？」
朴智旻点点头，也没有隐瞒的心思。其实他认为这栋屋子里的女佣与厨师、司机等人应该都知道了。
小安笑了一下，说：「过了这阵子就好了，闵先生一到这个时节都特别容易烦躁，脾气也比平常更差，下周过了就没事了。」
「什么意思？」他一头雾水道。
「下周是闵先生的生日。」小安歪了歪头，「他一向不太喜欢过生日，每年到了这段时间都心情不好。」
朴智旻一愣。
……生日。
原来是生日……
朴智旻低下头，一时之间不晓得该露出什么表情，但唇角仍旧抽了一下，心中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即便对于年岁增加感到烦躁，但那个人仍然觉得生日是很重要的日子，想与他一起度过，所以才那么果断地拒绝让他参加研讨会吗？
他端起咖啡，诚挚地对小安说：「谢谢你的提醒。」
「没什么。」小安微笑着摇了摇头，「您不用道谢，快去跟闵先生和好吧。」
朴智旻敲了敲书房的门，里头传来一声「进来」。他打开门，端着咖啡走了进去，还来不及说话，背对着门口的人已经开口道：「安小姐，我之前交代过，关于家里的来电……」男人边说边转过身，发现来的是朴智旻时眉毛登时皱了起来。
闵玧其瞧着他，口气不好地道：「你来做什么？」
「替你送咖啡。」朴智旻平静地放下手上的东西。
「女佣的工作不必你来做。」闵玧其冷笑，「她们是不是希望被扣薪水或辞退？」
朴智旻不为所动，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径自说道：「我听说下周你生日。」
闵玧其的神色中掠过一丝惊慌，随即沉下脸，问道：「谁说的？」
「谁说的不重要。」朴智旻尽量放缓口气，「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拒绝让我去参加研讨会？」他斟酌了一下语句，接着说：「其实要是你愿意，也许你可以请几天假，陪我一起去……」
「……我走不开。」闵玧其沉默半晌才有些恼怒地低吼，「你这几天才说根本来不及！下周公司有一个大案子要签合约。」他仿佛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狠狠瞪了朴智旻一眼，又不说话了。
朴智旻微怔，明白对方的意思过后，几乎失笑：「这才是你生气的原因？」
对方这番话，怎么听都不像是真的有心要阻挠他参加研讨会，而像是一个没跟到出游机会的小孩子，除了表面上闹脾气之外心里还有些委屈怨愤。
「要是下次还有研讨会，我提早问你，你会让我去吗？」
闵玧其没有出声，却还是点了点头。
朴智旻忍着笑意，故意装做有些忧虑地说道：「这次的研讨会我已经报名参加了，一起去的教授可能是我以后的指导教授，要是突然跟他说我不能去的话，他对我的印象多半就……」
闵玧其安静下来，良久，才哼了一声说道：「随便你。」
「真的？」
「你要去就去。」闵玧其背过身，语调厌烦地道：「你可以出去了，我还要忙。」
……忙什么？朴智旻瞥见桌上只有一本看到一半的小说，忍住反问的欲望，说道：「谢谢你同意。」
对方始终没有回过身，只是别扭地应了一声：「嗯。」
他端起咖啡，诚挚地对小安说：「谢谢你的提醒。」
「没什么。」小安微笑着摇了摇头，「您不用道谢，快去跟闵先生和好吧。」
朴智旻敲了敲书房的门，里头传来一声「进来」。他打开门，端着咖啡走了进去，还来不及说话，背对着门口的人已经开口道：「安小姐，我之前交代过，关于家里的来电……」男人边说边转过身，发现来的是朴智旻时眉毛登时皱了起来。
闵玧其瞧着他，口气不好地道：「你来做什么？」
「替你送咖啡。」朴智旻平静地放下手上的东西。
「女佣的工作不必你来做。」闵玧其冷笑，「她们是不是希望被扣薪水或辞退？」
朴智旻不为所动，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径自说道：「我听说下周你生日。」
闵玧其的神色中掠过一丝惊慌，随即沉下脸，问道：「谁说的？」
「谁说的不重要。」朴智旻尽量放缓口气，「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拒绝让我去参加研讨会？」他斟酌了一下语句，接着说：「其实要是你愿意，也许你可以请几天假，陪我一起去……」
「……我走不开。」闵玧其沉默半晌才有些恼怒地低吼，「你这几天才说根本来不及！下周公司有一个大案子要签合约。」他仿佛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狠狠瞪了朴智旻一眼，又不说话了。
朴智旻微怔，明白对方的意思过后，几乎失笑：「这才是你生气的原因？」
对方这番话，怎么听都不像是真的有心要阻挠他参加研讨会，而像是一个没跟到出游机会的小孩子，除了表面上闹脾气之外心里还有些委屈怨愤。
「要是下次还有研讨会，我提早问你，你会让我去吗？」
闵玧其没有出声，却还是点了点头。
朴智旻忍着笑意，故意装做有些忧虑地说道：「这次的研讨会我已经报名参加了，一起去的教授可能是我以后的指导教授，要是突然跟他说我不能去的话，他对我的印象多半就……」
闵玧其安静下来，良久，才哼了一声说道：「随便你。」
「真的？」
「你要去就去。」闵玧其背过身，语调厌烦地道：「你可以出去了，我还要忙。」
……忙什么？朴智旻瞥见桌上只有一本看到一半的小说，忍住反问的欲望，说道：「谢谢你同意。」
对方始终没有回过身，只是别扭地应了一声：「嗯。」
朴智旻坐在原处，他知道自己的唇已经弯起来了，却一点也不想掩饰；即便那样抗拒他的离开，甚至为此动怒，然而一旦他试探地提及可能对自己学业造成的伤害，对方马上就让步了。或许男人一开始就没打算反对他去，只是对于他没有提前告知的行为感到万分愤怒，这才是彼此冷战的主因。
他站起身，从后头抱住对方。闵玧其的身体顿时一阵僵硬，几乎是手足无措，他听见男人的声音别扭地道：「你做什么！」
「对不起，下次我会提早说的。」朴智旻喃喃道，「不要生气了。」
对方沉默了良久，最后也没说好还是不好。然而那天晚上，朴智旻洗完澡准备睡觉时，闵玧其却走了进来，意味不明地瞪了他一眼，仿佛要是他多说两句就会立刻转身离开似的；朴智旻聪明地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目送对方走进浴室。
他站起身，从后头抱住对方。闵玧其的身体顿时一阵僵硬，几乎是手足无措，他听见男人的声音别扭地道：「你做什么！」
「对不起，下次我会提早说的。」朴智旻喃喃道，「不要生气了。」
对方沉默了良久，最后也没说好还是不好。然而那天晚上，朴智旻洗完澡准备睡觉时，闵玧其却走了进来，意味不明地瞪了他一眼，仿佛要是他多说两句就会立刻转身离开似的；朴智旻聪明地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目送对方走进浴室。
终于结束了冷战，朴智旻心情极好，换了衣服便前往学校上课。但在课堂间的休息时间，他去找了教授，委婉地找了个借口告知教授自己无法参加学术研讨会。
事实上，他并不是那么肯认真上进的学生，先前与闵玧其争执，不过是不满对方的霸道，如今冷战结束，朴智旻仔细一想，发觉才新婚不到两个月，再加上这是第一次参与对方的生日，他考虑着自己或许该学着尽到身为对方另一半的本分，终究决定放弃实际上重要性还不够高的研讨会。
相熟的同学知道这件事情后，跑来问他原因。朴智旻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模棱两可的敷衍过去。
同学没有讶异于他的含糊，却又问道：「既然你不去了，那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照顾猫？放心，研讨会结束我就立刻回来把它接回家。」
朴智旻有些讶异，但依旧道：「我要回去问一下……」
「问你的情人？」同学戏谑地笑道。
「你怎么……」他面上惊愕。
同学指了指他的左手，笑出声音：「戒指都招摇地戴在无名指上了，你以为有长眼睛的人谁不会发现？不过，一般不会戴在无名指吧，又不是已经结婚了。」
朴智旻意会过来，脸忽然热了起来。
……他确实是已经结婚了。
「总之，要是可以的话，之后我就把猫送到你家去；要不是我家的猫很讨厌宠物店，就可以直接寄养到店里了……它年纪还很小，最喜欢在我脚边磨蹭撒娇；生气时抓人虽然很痛，但还是可爱……」同学说着爽朗地笑了起来，仿佛以身为猫奴自豪。
不知为何，朴智旻忽然觉得有些感同身受。家里的男人看起来坏脾气又别扭，但实际上却很黏着他，也明显喜欢跟他肌肤相亲，而朴智旻并不讨厌这样的对方。
下课以后，朴智旻回到了家，正巧闵玧其也回来了。两人一起到饭厅吃晚餐，朴智旻吃了几口饭，便说道：「我决定不去研讨会了。」
闵玧其神色一动，说：「我没有不准你去。」
「嗯，我知道。」朴智旻咀嚼着沙拉道，「既然是生日，我还是应该陪你过。」
「那你的教授……」闵玧其说了一半又闭上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学校里面研究同一个领域的教授不是只有他，以后找别人当指导教授就好了。」朴智旻喝了口牛肉清汤，又接着道：「不用担心，真的没问题。」
闵玧其闻言，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感到恼怒，仍旧气势汹汹地道：「我没有担心！」
朴智旻只是微笑，也不管对方想要辩驳的意图，突如其来问道：「对了，你喜欢猫吗？」
事实上，他并不是那么肯认真上进的学生，先前与闵玧其争执，不过是不满对方的霸道，如今冷战结束，朴智旻仔细一想，发觉才新婚不到两个月，再加上这是第一次参与对方的生日，他考虑着自己或许该学着尽到身为对方另一半的本分，终究决定放弃实际上重要性还不够高的研讨会。
相熟的同学知道这件事情后，跑来问他原因。朴智旻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模棱两可的敷衍过去。
同学没有讶异于他的含糊，却又问道：「既然你不去了，那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照顾猫？放心，研讨会结束我就立刻回来把它接回家。」
朴智旻有些讶异，但依旧道：「我要回去问一下……」
「问你的情人？」同学戏谑地笑道。
「你怎么……」他面上惊愕。
同学指了指他的左手，笑出声音：「戒指都招摇地戴在无名指上了，你以为有长眼睛的人谁不会发现？不过，一般不会戴在无名指吧，又不是已经结婚了。」
朴智旻意会过来，脸忽然热了起来。
……他确实是已经结婚了。
「总之，要是可以的话，之后我就把猫送到你家去；要不是我家的猫很讨厌宠物店，就可以直接寄养到店里了……它年纪还很小，最喜欢在我脚边磨蹭撒娇；生气时抓人虽然很痛，但还是可爱……」同学说着爽朗地笑了起来，仿佛以身为猫奴自豪。
不知为何，朴智旻忽然觉得有些感同身受。家里的男人看起来坏脾气又别扭，但实际上却很黏着他，也明显喜欢跟他肌肤相亲，而朴智旻并不讨厌这样的对方。
下课以后，朴智旻回到了家，正巧闵玧其也回来了。两人一起到饭厅吃晚餐，朴智旻吃了几口饭，便说道：「我决定不去研讨会了。」
闵玧其神色一动，说：「我没有不准你去。」
「嗯，我知道。」朴智旻咀嚼着沙拉道，「既然是生日，我还是应该陪你过。」
「那你的教授……」闵玧其说了一半又闭上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学校里面研究同一个领域的教授不是只有他，以后找别人当指导教授就好了。」朴智旻喝了口牛肉清汤，又接着道：「不用担心，真的没问题。」
闵玧其闻言，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感到恼怒，仍旧气势汹汹地道：「我没有担心！」
朴智旻只是微笑，也不管对方想要辩驳的意图，突如其来问道：「对了，你喜欢猫吗？」
闵玧其看上去明显一愣，神色忽然变得有些诡异，随即道：「最多就是不讨厌。你问这件事做什么。」他的语气有些软了下来，隐隐有些柔和。
但朴智旻却没注意到对方的变化，笑着说道：「之后我同学要去研讨会，希望我帮忙养猫。既然你不讨厌，那就太好了。」
他说完以后，才发现闵玧其的视线瞥到别的地方，神色似乎不太高兴，正想叫对方晚餐多吃一些时，突然听见对方用微弱而略带怒意的声音骂了句「笨蛋」。
周末的时候，朴智旻到同学家里把猫咪接了回来，附带而来的还有一些猫咪的饲料、玩具、猫砂等一大袋东西。他事先问过家里的女佣，有半数以上具有养猫的经验，因此他把猫带回来时，还特地告诉同学家里的人知道怎么养猫，让对方放心。
他把那只银灰色的虎斑猫带进屋子里时，闵玧其正在看报纸，见他进来，神色微微一动；朴智旻忙道：「这只猫叫做柠檬，不过我不知道品种，只知道它两岁了……」他边说边把笼子打开，柠檬一溜烟跑了出来，好像有些不知所措似地，躲到了沙发后面。
闵玧其平平道：「那是美国短毛猫。」
朴智旻微怔，说：「原来你也懂得猫的品种……」他这么说了以后，才想起闵玧其自己就养了一匹白马，虽然是寄养在俱乐部，但仍然会定期去看看，也就是说对方其实很喜欢动物。
闵玧其指使地道：「现在快中午了，你去准备饲料。」
朴智旻听话地从袋子里找出饲料盆，迟疑地倒了三分之二盆的饲料，又到厨房把水碗装满，接着拿到客厅。闵玧其站在沙发旁，朴智旻有些担心，把饲料盆及水碗放下，正想说些什么时，闵玧其已经转过身，说道：「把猫的东西交给女佣，她们会处理。」
几个女佣把猫咪的生活用品跟一些玩具都放在客厅旁的一间房间内，里面十分空旷，只有一张长沙发与宽矮的茶几，落地窗外头是木头搭的矮阳台与后院的草坪，给了猫咪够大的活动空间与宽广的视野。
朴智旻回到客厅时，柠檬还固执地躲在沙发后面，闵玧其拉着他去吃午餐；显然打算把猫放着不管。到了下午，朴智旻到客厅观察一下，发现饲料跟水都有被动过的痕迹，多少有些松了口气。
闵玧其似乎很介意还躲着人的猫，朴智旻傍晚下楼想找些东西充饥时，发现闵玧其正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伸长了手，试图用逗猫棒把柠檬引出来。
朴智旻站在客厅外，而男人不知道已经试了多久，朴智旻看到以后，又过了几分钟，柠檬终于被引了出来，一人一猫就着逗猫棒玩了一会，最后柠檬好像终于确定男人没有敌意，于是靠过来小心翼翼地蹭了一下男人的手。
闵玧其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微笑，是单纯而毫无嘲讽意味的笑容，朴智旻惊讶地瞪大眼，但那温柔的笑容一瞬即逝，对方发现了朴智旻的偷窥以后，脸色沉了下来，不知是生气还是感到不自在。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只是路过。」朴智旻小声道。
闵玧其哼了一声，把柠檬抱了起来，坐到沙发上，说道：「过来。」
朴智旻依言走过去，在男人身边坐下，闵玧其一边抚着柠檬的毛，一边说道：「你要让它熟悉你。」
朴智旻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柠檬背上的软毛，不知道是因为解除了戒心还是别的原因，柠檬没有抗拒他，但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抚摸一个活着的生物，心里也有些微妙，手上柔软与温暖的感觉让他不自觉摸了一下又一下。
晚上的时候，柠檬仿佛已经习惯了，但却仍旧依赖闵玧其，一直黏着男人不放。就朴智旻的观察来说，他觉得闵玧其应该也是乐在其中。
在为猫咪空出的房间里，朴智旻窝在沙发上玩着NDSL，闵玧其则在一旁逗猫。朴智旻悄悄注视着一旁似乎已经变得要好的猫咪与男人，忽然有些想笑；他觉得靠着沙发坐在地上跟猫咪玩着的男人根本也就像只大猫，闵玧其能这么快就让猫咪卸下防备，可能是因为猫咪也觉得闵玧其的气味类似同类。
等到朴智旻结束了游戏，另一边的大猫与小猫也玩累了；闵玧其有些昏昏欲睡，柠檬则蜷在对方脚边，安安静静地窝着。
后来闵玧其把柠檬抱到房间角落已经铺好毯子的小窝里，便微微打着呵欠离开了。朴智旻跟在男人身后，两人上楼各自洗澡，等朴智旻回房间时，闵玧其已经快睡着了。
朴智旻躺下，伸手关了灯，却怎么也睡不着，但不知不觉，闵玧其却凑了过来，像以前曾发生过的那样，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朴智旻明白这不是求/欢/的暗/示，而只是亲近的表现，下意识用手揉了揉对方的短发，感受着男人温暖的呼/吸/喷/在自己的颈/下。
他这一整天几乎什么都没做，除了把柠檬带回来，剩下关于猫的事情都是闵玧其在打点照顾。虽然这明明是他带回来的猫，而对方是宣称「只是不讨厌」猫的男人，但朴智旻或多或少觉得自己有些被忽视。
可是，在这样的夜晚，闵玧其却撒娇似的躺在他怀里，就像猫咪亲近饲主一样；不知为何，朴智旻突然感到有些释怀了。
在周末过后，朴智旻特地又找女佣问过一次，确定闵玧其生日的确切日期后，便趁着男人上班的时候独自出门。
但朴智旻却没注意到对方的变化，笑着说道：「之后我同学要去研讨会，希望我帮忙养猫。既然你不讨厌，那就太好了。」
他说完以后，才发现闵玧其的视线瞥到别的地方，神色似乎不太高兴，正想叫对方晚餐多吃一些时，突然听见对方用微弱而略带怒意的声音骂了句「笨蛋」。
周末的时候，朴智旻到同学家里把猫咪接了回来，附带而来的还有一些猫咪的饲料、玩具、猫砂等一大袋东西。他事先问过家里的女佣，有半数以上具有养猫的经验，因此他把猫带回来时，还特地告诉同学家里的人知道怎么养猫，让对方放心。
他把那只银灰色的虎斑猫带进屋子里时，闵玧其正在看报纸，见他进来，神色微微一动；朴智旻忙道：「这只猫叫做柠檬，不过我不知道品种，只知道它两岁了……」他边说边把笼子打开，柠檬一溜烟跑了出来，好像有些不知所措似地，躲到了沙发后面。
闵玧其平平道：「那是美国短毛猫。」
朴智旻微怔，说：「原来你也懂得猫的品种……」他这么说了以后，才想起闵玧其自己就养了一匹白马，虽然是寄养在俱乐部，但仍然会定期去看看，也就是说对方其实很喜欢动物。
闵玧其指使地道：「现在快中午了，你去准备饲料。」
朴智旻听话地从袋子里找出饲料盆，迟疑地倒了三分之二盆的饲料，又到厨房把水碗装满，接着拿到客厅。闵玧其站在沙发旁，朴智旻有些担心，把饲料盆及水碗放下，正想说些什么时，闵玧其已经转过身，说道：「把猫的东西交给女佣，她们会处理。」
几个女佣把猫咪的生活用品跟一些玩具都放在客厅旁的一间房间内，里面十分空旷，只有一张长沙发与宽矮的茶几，落地窗外头是木头搭的矮阳台与后院的草坪，给了猫咪够大的活动空间与宽广的视野。
朴智旻回到客厅时，柠檬还固执地躲在沙发后面，闵玧其拉着他去吃午餐；显然打算把猫放着不管。到了下午，朴智旻到客厅观察一下，发现饲料跟水都有被动过的痕迹，多少有些松了口气。
闵玧其似乎很介意还躲着人的猫，朴智旻傍晚下楼想找些东西充饥时，发现闵玧其正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伸长了手，试图用逗猫棒把柠檬引出来。
朴智旻站在客厅外，而男人不知道已经试了多久，朴智旻看到以后，又过了几分钟，柠檬终于被引了出来，一人一猫就着逗猫棒玩了一会，最后柠檬好像终于确定男人没有敌意，于是靠过来小心翼翼地蹭了一下男人的手。
闵玧其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微笑，是单纯而毫无嘲讽意味的笑容，朴智旻惊讶地瞪大眼，但那温柔的笑容一瞬即逝，对方发现了朴智旻的偷窥以后，脸色沉了下来，不知是生气还是感到不自在。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只是路过。」朴智旻小声道。
闵玧其哼了一声，把柠檬抱了起来，坐到沙发上，说道：「过来。」
朴智旻依言走过去，在男人身边坐下，闵玧其一边抚着柠檬的毛，一边说道：「你要让它熟悉你。」
朴智旻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柠檬背上的软毛，不知道是因为解除了戒心还是别的原因，柠檬没有抗拒他，但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抚摸一个活着的生物，心里也有些微妙，手上柔软与温暖的感觉让他不自觉摸了一下又一下。
晚上的时候，柠檬仿佛已经习惯了，但却仍旧依赖闵玧其，一直黏着男人不放。就朴智旻的观察来说，他觉得闵玧其应该也是乐在其中。
在为猫咪空出的房间里，朴智旻窝在沙发上玩着NDSL，闵玧其则在一旁逗猫。朴智旻悄悄注视着一旁似乎已经变得要好的猫咪与男人，忽然有些想笑；他觉得靠着沙发坐在地上跟猫咪玩着的男人根本也就像只大猫，闵玧其能这么快就让猫咪卸下防备，可能是因为猫咪也觉得闵玧其的气味类似同类。
等到朴智旻结束了游戏，另一边的大猫与小猫也玩累了；闵玧其有些昏昏欲睡，柠檬则蜷在对方脚边，安安静静地窝着。
后来闵玧其把柠檬抱到房间角落已经铺好毯子的小窝里，便微微打着呵欠离开了。朴智旻跟在男人身后，两人上楼各自洗澡，等朴智旻回房间时，闵玧其已经快睡着了。
朴智旻躺下，伸手关了灯，却怎么也睡不着，但不知不觉，闵玧其却凑了过来，像以前曾发生过的那样，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朴智旻明白这不是求/欢/的暗/示，而只是亲近的表现，下意识用手揉了揉对方的短发，感受着男人温暖的呼/吸/喷/在自己的颈/下。
他这一整天几乎什么都没做，除了把柠檬带回来，剩下关于猫的事情都是闵玧其在打点照顾。虽然这明明是他带回来的猫，而对方是宣称「只是不讨厌」猫的男人，但朴智旻或多或少觉得自己有些被忽视。
可是，在这样的夜晚，闵玧其却撒娇似的躺在他怀里，就像猫咪亲近饲主一样；不知为何，朴智旻突然感到有些释怀了。
在周末过后，朴智旻特地又找女佣问过一次，确定闵玧其生日的确切日期后，便趁着男人上班的时候独自出门。
闵玧其的生日礼物必须提前准备，虽然当天中午还要回闵家老宅一趟，蛋糕之类的东西不需要由他打点，但他光是送礼物一件事就想了许久。
男人经常看的书、常喝的咖啡豆种类，他都知道，但这些并不足以作为礼物，苦思许久，朴智旻还是决定送较为稳妥实用的礼物，例如手表或者领带夹。他偷偷观察过，闵玧其常戴的手表就那几款，造型简洁，但都是出于同一品牌的腕表。
他上网查了一下，最后终于决定买这个品牌的新款手表当作礼物。在他上网下订单以后两天货就到了，于是朴智旻出门到店里取货。付完帐以后，收好被包装好的礼盒，朴智旻总算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就在他准备回家时，却忽然被一个陌生人叫住。
「喂……你等一下。」
朴智旻一开始没意识到这个人在叫自己，因此步伐没停下来，但等到手腕被抓住以后，他终于回过头，迷惑地望过去。
将眼前的人定义成陌生人其实有些不恰当，毕竟他至少见过这个人两次，其中一次是暗中窥探；对方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抓住他手腕的力道很大，朴智旻觉得有些痛。
「那个，你叫……朴智旻……」男人似乎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接着道：「朴智旻先生，你现在有空吧？」
「有话直说，郑先生。」朴智旻淡淡道，勉强压抑着把对方的手拉开的情绪。
「不急，找个地方坐下来说。」郑号锡满意地回以一笑。
直到跟在对方身后，被对方拉进街角的连锁咖啡店里时，朴智旻才开始有些后悔。其实他根本没有必要听从这个陌生人的行动，但另一方面，他又想知道，闵玧其的旧情人要对他说什么，于是他就这样被迫改变了行程。
两人坐下以后，郑号锡点了杯卡布奇诺，朴智旻点了综合野莓汁。在饮料上来前，男人望着他，有些嘲讽又有些惊奇地道：「你为什么不点咖啡？」
「我不喝咖啡。」朴智旻平静地道。
「那真可惜，闵玧其很喜欢喝咖啡。」郑号锡用手撑着脸，不知为何，看起来居然显得有些天真。
「……你要说的，只有这个？」朴智旻反问。
听到他的问句，对面的男人微微一怔，又笑了起来。郑号锡说道：「我要说的，当然不是这件事情……闵玧其怎么会跟你结婚呢？你一点都不像他喜欢的类型。」
朴智旻沉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自己很清楚，闵玧其跟他结婚的原因未必是喜欢他，多半只是不排斥他而已。现在在他面前的是郑号锡，朴智旻想要辩驳，却无话可说。
最后，他只能冷冷道：「谢谢你的提醒。」
郑号锡却完全无视他的冷淡，开始说起了他们过去的事情；听着对方说二十年前的闵玧其是什么样子，闵玧其的一些小动作与习惯，朴智旻本以为自己可以忍耐下去，压抑住心中的厌烦，但对方的最后一句话成功击沉了他。
「……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什么改变，喝醉的时候也是，一样喜欢靠在别人怀里睡觉。」郑号锡叹息地道。
朴智旻微微蹙起眉。他隐约明白对方在暗示什么，因此简直不敢置信。郑号锡的言外之意，几乎是在隐晦地声明闵玧其的出轨。
「我不懂你想表达什么。」他说。
「反正你又不喜欢闵玧其，这件婚事也只是长辈促成的。」郑号锡笑了一下，「虽然我不会要求你退让，不过可能的话，你还是识时务一点比较好。」
朴智旻静静听着对方的声音。
「……直说了吧，闵玧其是我的。」郑号锡露出了势在必得的自信神色。
朴智旻沉默了许久，不知道想了什么，忽然抬起脸，望向比自己高了一些的对方，唇边噙着客气礼貌的笑容，说道：「不管你想做什么，都不干我的事。如果闵玧其愿意为了你跟我离婚，那也无所谓。」
他冷冷一笑，感觉心中燃起一阵突如其来的灼热怒意：「我对你们的过去没有兴趣，反正你们再相爱也分手了。说实话，听中年男子说这些陈年旧事，除了无聊我找不到别的字词形容。」
不知道是因为朴智旻说的话还是那个「中年男子」的代称，郑号锡霎时收起了笑容，沉吟半晌，才终于开口道：「你……比我想象的凶悍。」
朴智旻没有回话。
郑号锡继续道：「总之，你必须知道，在闵玧其心中，我比你重要。」
「嗯，重要到在我面前他叫你滚的地步。我很清楚。」朴智旻嘲讽地道；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能用这种语气说话，但却又觉得这么说十分自然。他说完便直接起身，留下一张钞票，连礼貌性的道别也欠奉，只说：「我要走了，你自便。」
郑号锡坐在原处，眼睁睁望着朴智旻离开，但朴智旻却模糊地听见了身后男人低沉的笑声。他有些想问对方为什么发笑，却又觉得这么做很蠢，终究头也不回地走了。
男人经常看的书、常喝的咖啡豆种类，他都知道，但这些并不足以作为礼物，苦思许久，朴智旻还是决定送较为稳妥实用的礼物，例如手表或者领带夹。他偷偷观察过，闵玧其常戴的手表就那几款，造型简洁，但都是出于同一品牌的腕表。
他上网查了一下，最后终于决定买这个品牌的新款手表当作礼物。在他上网下订单以后两天货就到了，于是朴智旻出门到店里取货。付完帐以后，收好被包装好的礼盒，朴智旻总算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就在他准备回家时，却忽然被一个陌生人叫住。
「喂……你等一下。」
朴智旻一开始没意识到这个人在叫自己，因此步伐没停下来，但等到手腕被抓住以后，他终于回过头，迷惑地望过去。
将眼前的人定义成陌生人其实有些不恰当，毕竟他至少见过这个人两次，其中一次是暗中窥探；对方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抓住他手腕的力道很大，朴智旻觉得有些痛。
「那个，你叫……朴智旻……」男人似乎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接着道：「朴智旻先生，你现在有空吧？」
「有话直说，郑先生。」朴智旻淡淡道，勉强压抑着把对方的手拉开的情绪。
「不急，找个地方坐下来说。」郑号锡满意地回以一笑。
直到跟在对方身后，被对方拉进街角的连锁咖啡店里时，朴智旻才开始有些后悔。其实他根本没有必要听从这个陌生人的行动，但另一方面，他又想知道，闵玧其的旧情人要对他说什么，于是他就这样被迫改变了行程。
两人坐下以后，郑号锡点了杯卡布奇诺，朴智旻点了综合野莓汁。在饮料上来前，男人望着他，有些嘲讽又有些惊奇地道：「你为什么不点咖啡？」
「我不喝咖啡。」朴智旻平静地道。
「那真可惜，闵玧其很喜欢喝咖啡。」郑号锡用手撑着脸，不知为何，看起来居然显得有些天真。
「……你要说的，只有这个？」朴智旻反问。
听到他的问句，对面的男人微微一怔，又笑了起来。郑号锡说道：「我要说的，当然不是这件事情……闵玧其怎么会跟你结婚呢？你一点都不像他喜欢的类型。」
朴智旻沉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自己很清楚，闵玧其跟他结婚的原因未必是喜欢他，多半只是不排斥他而已。现在在他面前的是郑号锡，朴智旻想要辩驳，却无话可说。
最后，他只能冷冷道：「谢谢你的提醒。」
郑号锡却完全无视他的冷淡，开始说起了他们过去的事情；听着对方说二十年前的闵玧其是什么样子，闵玧其的一些小动作与习惯，朴智旻本以为自己可以忍耐下去，压抑住心中的厌烦，但对方的最后一句话成功击沉了他。
「……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什么改变，喝醉的时候也是，一样喜欢靠在别人怀里睡觉。」郑号锡叹息地道。
朴智旻微微蹙起眉。他隐约明白对方在暗示什么，因此简直不敢置信。郑号锡的言外之意，几乎是在隐晦地声明闵玧其的出轨。
「我不懂你想表达什么。」他说。
「反正你又不喜欢闵玧其，这件婚事也只是长辈促成的。」郑号锡笑了一下，「虽然我不会要求你退让，不过可能的话，你还是识时务一点比较好。」
朴智旻静静听着对方的声音。
「……直说了吧，闵玧其是我的。」郑号锡露出了势在必得的自信神色。
朴智旻沉默了许久，不知道想了什么，忽然抬起脸，望向比自己高了一些的对方，唇边噙着客气礼貌的笑容，说道：「不管你想做什么，都不干我的事。如果闵玧其愿意为了你跟我离婚，那也无所谓。」
他冷冷一笑，感觉心中燃起一阵突如其来的灼热怒意：「我对你们的过去没有兴趣，反正你们再相爱也分手了。说实话，听中年男子说这些陈年旧事，除了无聊我找不到别的字词形容。」
不知道是因为朴智旻说的话还是那个「中年男子」的代称，郑号锡霎时收起了笑容，沉吟半晌，才终于开口道：「你……比我想象的凶悍。」
朴智旻没有回话。
郑号锡继续道：「总之，你必须知道，在闵玧其心中，我比你重要。」
「嗯，重要到在我面前他叫你滚的地步。我很清楚。」朴智旻嘲讽地道；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能用这种语气说话，但却又觉得这么说十分自然。他说完便直接起身，留下一张钞票，连礼貌性的道别也欠奉，只说：「我要走了，你自便。」
郑号锡坐在原处，眼睁睁望着朴智旻离开，但朴智旻却模糊地听见了身后男人低沉的笑声。他有些想问对方为什么发笑，却又觉得这么做很蠢，终究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