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翻译】Steven Moffat 连续性错误 Continuity Errors
她看着他，突然意识到对这个男人说“不”很简单，因为她就是特别特别讨厌他。更准确地说，是憎恶他。她冷冷地看着他一会儿。“性命攸关，我记得你是这么说的。”她最终评论道。
“许多生命，无辜的生命。”
“无辜？是这样吗？”她想起了女儿。回忆中，女儿抬起头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恳求，她挨着自己，问这世界上是否真的有怪物。那时她五岁，是那样的漂亮，然而十秒后，她将香消玉碎。她努力压制住这段回忆。“那你告诉这些无辜的生命，”她说，语气比她自己预期的还要激烈些，“生命，不管无不无辜，都是不公平的5。”
只见他眉头蹙成了一道闪电。“说完了。”
“阿门。”
“我懂了。”他思量了片刻。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怀表，翻开表盖，显露出表面上的一排排按钮。他的手指在按钮上跳舞，就好像在进行着一系列复杂的计算似的。“如果我的同伴在我回来之前回来的话，”他头也不抬地说，“告诉她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他盯住她，眼神似乎变得深邃起来。“我得去办件小差事。”
“许多生命，无辜的生命。”
“无辜？是这样吗？”她想起了女儿。回忆中，女儿抬起头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恳求，她挨着自己，问这世界上是否真的有怪物。那时她五岁，是那样的漂亮，然而十秒后，她将香消玉碎。她努力压制住这段回忆。“那你告诉这些无辜的生命，”她说，语气比她自己预期的还要激烈些，“生命，不管无不无辜，都是不公平的5。”
只见他眉头蹙成了一道闪电。“说完了。”
“阿门。”
“我懂了。”他思量了片刻。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怀表，翻开表盖，显露出表面上的一排排按钮。他的手指在按钮上跳舞，就好像在进行着一系列复杂的计算似的。“如果我的同伴在我回来之前回来的话，”他头也不抬地说，“告诉她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他盯住她，眼神似乎变得深邃起来。“我得去办件小差事。”
5 “生命是不公平的”这句话在2010年的《神秘博士》圣诞特辑——《圣诞颂歌（A Christmas Carol）》中也出现过。本故事的创意与这部特辑是一样的，并且两部作品都是由史蒂芬·莫法特（Steven Moffat）创作的。←
以下内容摘录自糖果教授的演讲笔记
他会走多远？如果有人挡了他的道——某个不能被他轻易影响的人，某个被困在他和他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宇宙的需求之间的人。博士这位英雄般的、仁慈的人物，又打算走多远呢？
他会走多远？如果有人挡了他的道——某个不能被他轻易影响的人，某个被困在他和他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宇宙的需求之间的人。博士这位英雄般的、仁慈的人物，又打算走多远呢？
新亚历山德拉图书馆，2668年
书架后，短暂地闪起蓝色的光，伴随着一阵刺耳、挠心的呼喊声，那声音介于怒吼的大象和抗争病魔的哮喘患者之间。齐齐的“嘘”声从阅览区传来。
图书管理员虽然没有完全意识到，但还是能感受到自己的心结被慢慢被打开了。根据各方的报告，这声音总是伴随着CSTE的到来与离去，那是由他乘坐的神秘旅行工具发出的（有人说那是个老式电话亭，但那纯粹是瞎扯淡！）。所以他应该是离开了，从他面前，感谢上帝，从他脑海里消失了。不过，她提醒自己，他马上就会回来的。所以现在该干什么呢？她考虑着，手指在柜台上焦虑地打着鼓。几乎可以肯定他会再次烦扰，而且会更加猛烈。他会变得较真起来，光想想就让人心神不宁。她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安全协议和安保系统。滴水不漏！而正因如此，需要开启时，必定会悉数瘫痪。她坚信CSTE也了解这些安保措施；他可不像是那种知道能拿，仍会不厌其烦地讨取的人。
所以现在他能做些什么呢？他可能会尝试什么方法呢？答案是，她愉悦地想，毫无对策！绝对毫无对策！一瞬间，她差点把这份喜悦写在脸上了。那个小个子男人对于碰到的人，没法想操控就操控，是常有的事情。
书架后，短暂地闪起蓝色的光，伴随着一阵刺耳、挠心的呼喊声，那声音介于怒吼的大象和抗争病魔的哮喘患者之间。齐齐的“嘘”声从阅览区传来。
图书管理员虽然没有完全意识到，但还是能感受到自己的心结被慢慢被打开了。根据各方的报告，这声音总是伴随着CSTE的到来与离去，那是由他乘坐的神秘旅行工具发出的（有人说那是个老式电话亭，但那纯粹是瞎扯淡！）。所以他应该是离开了，从他面前，感谢上帝，从他脑海里消失了。不过，她提醒自己，他马上就会回来的。所以现在该干什么呢？她考虑着，手指在柜台上焦虑地打着鼓。几乎可以肯定他会再次烦扰，而且会更加猛烈。他会变得较真起来，光想想就让人心神不宁。她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安全协议和安保系统。滴水不漏！而正因如此，需要开启时，必定会悉数瘫痪。她坚信CSTE也了解这些安保措施；他可不像是那种知道能拿，仍会不厌其烦地讨取的人。
所以现在他能做些什么呢？他可能会尝试什么方法呢？答案是，她愉悦地想，毫无对策！绝对毫无对策！一瞬间，她差点把这份喜悦写在脸上了。那个小个子男人对于碰到的人，没法想操控就操控，是常有的事情。
当她转身回到工作中时，注意到了桌后镜子里她胜利的微笑。
从大厅的另一端传来传送机的嗡嗡声。她环视着，一阵光后“妙耳环”出现，她从文学区回来了。她从传送台上走了下来，表情鬼鬼祟祟的，立马激起了图书管理员强烈的兴趣。不论“妙耳环”打算做什么，她的朋友CSTE都一无所知。情况可能不太妙，图书管理员讥讽地想——或许也有点不安全。不过看她的表情，“妙耳环”也没有往这方面想。她把一本书紧紧抱在怀中，快步走向阅览区。“打扰一下。”图书管理员喊道。
“妙耳环”做了个被“抓现行”后吃惊的表情，随即别过头去，那表情实在是棒极了，图书管理员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愧疚感。于是她戴上令人宽慰的笑容说：“你朋友要离开几分钟。他要去办桩差事。”
“差事？”“妙耳环”冷静地点点头，“如果宇宙要毁灭，请告知我。”
接得真好，“妙耳环”转头去找座位时，图书管理员想。问题是，她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片刻间，她想要跟上去，和她交谈交谈，或许能从口中套出一些关于CSTE的事——至少知道为什么任何人都想和这么个人旅行。但是从她身后传来了不耐烦的咳嗽声，柜台边，站着一位读者，从打鼓的手指、撅起的嘴唇、到因不耐烦而上挑的眉毛来看，简直是难搞读者的完美范本。那天的第十八次，图书管理员决定狠狠地嫌恶一个人。
从大厅的另一端传来传送机的嗡嗡声。她环视着，一阵光后“妙耳环”出现，她从文学区回来了。她从传送台上走了下来，表情鬼鬼祟祟的，立马激起了图书管理员强烈的兴趣。不论“妙耳环”打算做什么，她的朋友CSTE都一无所知。情况可能不太妙，图书管理员讥讽地想——或许也有点不安全。不过看她的表情，“妙耳环”也没有往这方面想。她把一本书紧紧抱在怀中，快步走向阅览区。“打扰一下。”图书管理员喊道。
“妙耳环”做了个被“抓现行”后吃惊的表情，随即别过头去，那表情实在是棒极了，图书管理员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愧疚感。于是她戴上令人宽慰的笑容说：“你朋友要离开几分钟。他要去办桩差事。”
“差事？”“妙耳环”冷静地点点头，“如果宇宙要毁灭，请告知我。”
接得真好，“妙耳环”转头去找座位时，图书管理员想。问题是，她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片刻间，她想要跟上去，和她交谈交谈，或许能从口中套出一些关于CSTE的事——至少知道为什么任何人都想和这么个人旅行。但是从她身后传来了不耐烦的咳嗽声，柜台边，站着一位读者，从打鼓的手指、撅起的嘴唇、到因不耐烦而上挑的眉毛来看，简直是难搞读者的完美范本。那天的第十八次，图书管理员决定狠狠地嫌恶一个人。
在图书管理员终于有机会，能够悠闲地经过“妙耳环”桌边的一个小时以前。“妙耳环”把书摊在面前，仔细地把其中的一页抄到一本看起来是她日记的本子里——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这会是个不错的话头。图书管理员礼貌地凑近她的肩膀。“如果能帮到您的话，我们可以为您提供一份副本。”
“妙耳环”好像触电似的打了个激灵，立马把书“啪”的一声合上。“谢啦，不用，没关系啦，反正我也抄好了。”她的语速很快，那副一眼就能看透的、故作镇定的笑脸，图书管理员至少有一个月没看到过了。能肯定，这位女人背着CSTE在做什么事情。但这或许是为了帮他？她决定查查清楚。先对她用用激将法。
“妙耳环”好像触电似的打了个激灵，立马把书“啪”的一声合上。“谢啦，不用，没关系啦，反正我也抄好了。”她的语速很快，那副一眼就能看透的、故作镇定的笑脸，图书管理员至少有一个月没看到过了。能肯定，这位女人背着CSTE在做什么事情。但这或许是为了帮他？她决定查查清楚。先对她用用激将法。
“看起来，你是被朋友抛下了，对吧？”
一个嘲讽的笑容。“相信我，他还做过比这更糟的事。”
“真的吗？”
“不折不扣。”她的目光回到了日记上。图书管理员可不会善罢甘休，她死命地想怎么才能让这段谈话进行下去。她对着女人的耳环看了一会儿。一种好像以前不怎么喜欢它们的困惑感油然而生，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它们看上去很漂亮。
“我刚刚不得不拒绝他的阅览申请。对此他不怎么满意。”
“我能想象得到。”
“他怒气冲冲地跑开，之后来来回回地走啊走，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
“博士就那样儿。当没有人能理解他说的是什么的时候，他通常会选择和自己交流。”
好，是时候把话题向前推进些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只是表达能力差。”
一个嘲讽的笑容。“相信我，他还做过比这更糟的事。”
“真的吗？”
“不折不扣。”她的目光回到了日记上。图书管理员可不会善罢甘休，她死命地想怎么才能让这段谈话进行下去。她对着女人的耳环看了一会儿。一种好像以前不怎么喜欢它们的困惑感油然而生，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它们看上去很漂亮。
“我刚刚不得不拒绝他的阅览申请。对此他不怎么满意。”
“我能想象得到。”
“他怒气冲冲地跑开，之后来来回回地走啊走，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
“博士就那样儿。当没有人能理解他说的是什么的时候，他通常会选择和自己交流。”
好，是时候把话题向前推进些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只是表达能力差。”
她们一同笑了起来——很好，信任建立了。一声“嘘！”从隔壁桌传来。图书管理员目光灼灼地瞪了回去。她是图书管理员，妈的，他们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对她！一位脸型瘦削的女人瞪了回来。又是一个值得狠狠嫌恶的人，突然她下此决定，加上这人今天就有整整十二个了。“男人都这德行，你说呢？在你不经意间销声匿迹。”
“妙耳环”挑了挑眉毛。“听上去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离婚啦，”她坦白道，“算是离婚吧。有点晚上他说要去超市一趟，但我可以从他张躲躲闪闪、又胖又蠢脸上看出，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妙耳环”听到这样的描述后笑了。“很显然，你还想着他。”她揶揄道。
是时候坦诚相待了。“是。”她简单地回应道。
另一位女人显出尴尬的神色，并马上把话题一转。“要说博士，他可并非如此。他不好这口。”
绝佳的机会！“那么他好哪口呢？”
“哦，绝大多数是怪物。”
“妙耳环”挑了挑眉毛。“听上去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离婚啦，”她坦白道，“算是离婚吧。有点晚上他说要去超市一趟，但我可以从他张躲躲闪闪、又胖又蠢脸上看出，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妙耳环”听到这样的描述后笑了。“很显然，你还想着他。”她揶揄道。
是时候坦诚相待了。“是。”她简单地回应道。
另一位女人显出尴尬的神色，并马上把话题一转。“要说博士，他可并非如此。他不好这口。”
绝佳的机会！“那么他好哪口呢？”
“哦，绝大多数是怪物。”
“安卓亚？”沃尔特身在她和“妙耳环”的旁边，担心地皱着眉头。像往常一样，她花了很大力气，才终于把回忆压制下来。
“对不起，我没事。只不过走神了而已。”
“好吧，”沃尔特看上去并没有被说服，“就想和你说一声，我现在要去科学技术区一趟。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你回来前我会帮你应付的。”
“还有，嗯......”他尴尬地盯着“妙耳环”，她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再听下去了，于是再一次把头埋进了书里。沃尔特又靠近了些，“你说过今晚要来场刺激的性爱。”
她笑了。“怎么了？”
“毕竟，我今晚有空。”
有时候他真是可爱极了！她用手指抚摸着他的鼻子。“你不会为了我推掉别人的邀请吧？因为，我想现在是你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约会的时候了。”
“谢啦，但我乐意和你约会。”
真可爱！“好吧。但你要当心点噢，我感觉今天会特别刺激。”
“很好！”他又露出了担忧的神情，“你真的确定你没事？”
“我告诉过你了，我没事，”他总是那么担心自己！总以这种可爱至极的方式叨叨唠唠，“所以科技区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我没事。只不过走神了而已。”
“好吧，”沃尔特看上去并没有被说服，“就想和你说一声，我现在要去科学技术区一趟。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你回来前我会帮你应付的。”
“还有，嗯......”他尴尬地盯着“妙耳环”，她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再听下去了，于是再一次把头埋进了书里。沃尔特又靠近了些，“你说过今晚要来场刺激的性爱。”
她笑了。“怎么了？”
“毕竟，我今晚有空。”
有时候他真是可爱极了！她用手指抚摸着他的鼻子。“你不会为了我推掉别人的邀请吧？因为，我想现在是你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约会的时候了。”
“谢啦，但我乐意和你约会。”
真可爱！“好吧。但你要当心点噢，我感觉今天会特别刺激。”
“很好！”他又露出了担忧的神情，“你真的确定你没事？”
“我告诉过你了，我没事，”他总是那么担心自己！总以这种可爱至极的方式叨叨唠唠，“所以科技区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投诉。”
“记住：读者永远是对的。”
他困惑地摇摇头。“在你承受了这么多以后，你怎么仍能如此友善呢？”
“靠西藏情绪控制法。”她回答道，想着他是否能够看出她不在开玩笑。但从他的笑容判断，显然没有。
“一会儿见！”说完，他朝传送台走去。
“红假发！”图书管理员突然记起了什么。
“妙耳环”惊讶地看着她。“对不起，啥？”
图书管理员皱皱眉。“许多年以前我学校的代课老师。他代了好几个月的课，还教了我们西藏情绪控制法——说这样能使我们变成更友善的人。”
“妙耳环”茫然地看着她，很明显，她在思考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而且我刚刚意识到，”图书管理员眉头锁得更紧了，她继续道，“他长得很像你的朋友博士！”
一时间，他在她的记忆中变得清晰起来：模样古怪又矮小，头上带了顶十分显眼的红色的假发（这是什么东西啊？他们大笑道——伪装吗？），身穿一件老式的黑色罩袍。他从教学屏幕前转过身来，笑得就像是个有一罐子蝌蚪的孩子似的。“你们好呀，同学们，”他用他那种滑稽可笑的口音说道，“鲁尼老师打算去度个小假，所以由我来替他代一段时间的课。”
“记住：读者永远是对的。”
他困惑地摇摇头。“在你承受了这么多以后，你怎么仍能如此友善呢？”
“靠西藏情绪控制法。”她回答道，想着他是否能够看出她不在开玩笑。但从他的笑容判断，显然没有。
“一会儿见！”说完，他朝传送台走去。
“红假发！”图书管理员突然记起了什么。
“妙耳环”惊讶地看着她。“对不起，啥？”
图书管理员皱皱眉。“许多年以前我学校的代课老师。他代了好几个月的课，还教了我们西藏情绪控制法——说这样能使我们变成更友善的人。”
“妙耳环”茫然地看着她，很明显，她在思考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而且我刚刚意识到，”图书管理员眉头锁得更紧了，她继续道，“他长得很像你的朋友博士！”
一时间，他在她的记忆中变得清晰起来：模样古怪又矮小，头上带了顶十分显眼的红色的假发（这是什么东西啊？他们大笑道——伪装吗？），身穿一件老式的黑色罩袍。他从教学屏幕前转过身来，笑得就像是个有一罐子蝌蚪的孩子似的。“你们好呀，同学们，”他用他那种滑稽可笑的口音说道，“鲁尼老师打算去度个小假，所以由我来替他代一段时间的课。”
以下内容摘录自糖果教授的演讲笔记
博士是时间旅行者。千万别忘记这点，因为这是理解他危险性的关键要点。我们大多数人，只不过是在以自己微小、个人的方式书写着历史。而博士立于规则之外改写着它。
博士是时间旅行者。千万别忘记这点，因为这是理解他危险性的关键要点。我们大多数人，只不过是在以自己微小、个人的方式书写着历史。而博士立于规则之外改写着它。
新亚历山德拉图书馆，2668年
太惊人了！图书管理员想。实在是太惊人了！老“红假发”实在和CSTE太像了——古怪、冷静的癖性，毫无征兆的咧嘴笑，以及那总是令人费解的口音——她居然花了这么久才意识到这点。一时间，她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好像忽视了某种显然易见的事物，但奇怪的是，她很难集中精力，所以干脆就放弃了。不论如何，她提醒自己，她有她的职责！无论他的人格多么吸引自己，都不能把希顿斯特的书借给CSTE！她向他同伴的方向扫了一眼，见她依旧坐在桌子前。她结束了抄写，似乎正在在自己的日记本上贴便事贴。那个女人是关键，她想。如果自己能够打听到一些有用信息的话。
传送台的嗡嗡作响，他的助手从科技区回来了。“投诉解决了，”詹姆斯轻快地说，“我会给你写份报告，向你陈述细节的。”随后走进了后台办公室。总是那么守规矩，安卓亚想。头突然隐隐作痛，她记起了害羞、帅气的沃尔特。他真的走了有一年了吗？他们不继续在一起工作的决定是正确的，俩人可不能一直你侬我侬的。毕竟，世上有些美好的事物，是她不愿意伤害的。
太惊人了！图书管理员想。实在是太惊人了！老“红假发”实在和CSTE太像了——古怪、冷静的癖性，毫无征兆的咧嘴笑，以及那总是令人费解的口音——她居然花了这么久才意识到这点。一时间，她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好像忽视了某种显然易见的事物，但奇怪的是，她很难集中精力，所以干脆就放弃了。不论如何，她提醒自己，她有她的职责！无论他的人格多么吸引自己，都不能把希顿斯特的书借给CSTE！她向他同伴的方向扫了一眼，见她依旧坐在桌子前。她结束了抄写，似乎正在在自己的日记本上贴便事贴。那个女人是关键，她想。如果自己能够打听到一些有用信息的话。
传送台的嗡嗡作响，他的助手从科技区回来了。“投诉解决了，”詹姆斯轻快地说，“我会给你写份报告，向你陈述细节的。”随后走进了后台办公室。总是那么守规矩，安卓亚想。头突然隐隐作痛，她记起了害羞、帅气的沃尔特。他真的走了有一年了吗？他们不继续在一起工作的决定是正确的，俩人可不能一直你侬我侬的。毕竟，世上有些美好的事物，是她不愿意伤害的。
她痴痴地向还书柜台看去，一位宽肩膀、身材强壮的男人，正用他那双大大的、布满老茧的手，勤恳且迅速地在键盘上打着字。淘气的小鹿在心中乱撞，她走向他，倾下身来，咬着她丈夫的耳朵。“我想你应该明白，”她轻声说道，主要是因为她知道这样能让他脸红起来，“我觉得今天会很刺激。”她注意到了柜台后镜子墙（她想起装它的时候所有人都笑话她，认为她好虚荣！）中的自己，看上去也是那样的“刺激”，她想。弗莱迪咧嘴对她笑笑，握了握她的手。她注意到一个男人从阅览区恶心地瞥了他们一眼，所以她对着那人吐了吐舌头，这周的第一次，她决定如此嫌恶一个人。
尤为古怪的是，“超美耳环”也盯着他们看，不过她看起来更像是惊讶而非恶心。非常非常惊讶，准确的说。几乎是困惑。她觉得这是一个重新展开对话的绝好理由，于是安卓亚向她走去。“有什么问题吗？”她问道。
尤为古怪的是，“超美耳环”也盯着他们看，不过她看起来更像是惊讶而非恶心。非常非常惊讶，准确的说。几乎是困惑。她觉得这是一个重新展开对话的绝好理由，于是安卓亚向她走去。“有什么问题吗？”她问道。
“超美耳环”困扰地看着她。“当然，这和我没关系，但那个和你......咬耳朵的男人究竟是谁啊？”
“弗莱迪。我的丈夫。我提过他，不是吗？”
“实际上，你曾和我说过他是如何离开你的。”
“离开我？”她笑了，“弗莱迪？”她想了想，其实这并没有那么难理解。事实上，在格温妮被杀害后糟透了的那一年的某个夜晚，这差点就发生了。他沉默不语了好几日，随后在一个夜晚，躲闪着她的目光，说他要去超市一下。她清楚——她非常清楚——他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但几个小时后他竟然回来了。并且像换了个人似的，雄心勃勃地制定好了未来的计划，对他们新的开始充满了信心。整整一个月的准备，终于步入了阳光灿烂的新起点，而在此以后，他才坦白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弗莱迪。我的丈夫。我提过他，不是吗？”
“实际上，你曾和我说过他是如何离开你的。”
“离开我？”她笑了，“弗莱迪？”她想了想，其实这并没有那么难理解。事实上，在格温妮被杀害后糟透了的那一年的某个夜晚，这差点就发生了。他沉默不语了好几日，随后在一个夜晚，躲闪着她的目光，说他要去超市一下。她清楚——她非常清楚——他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但几个小时后他竟然回来了。并且像换了个人似的，雄心勃勃地制定好了未来的计划，对他们新的开始充满了信心。整整一个月的准备，终于步入了阳光灿烂的新起点，而在此以后，他才坦白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的确离开了，打算搭车去航空港，之后远走天涯。他拇指朝下，在家门口拦下一辆蓝色卡车。通体蓝色，他说，奇妙的蓝色木板包裹的车身，车顶闪烁着一盏蓝灯。车的一侧，古怪地印着“Call Here For Help（拨打此处寻求帮助）”几个大字。司机是个古怪又矮小的男人，提出要顺路带他去航空港，于是他欣然接受了。车开了很久很久，一路上司机的嘴就没停过，尽管弗莱迪似乎已经不记得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了。诡异的事情在于，当他在旅途的终点跳下车子，向蓝色卡车挥手告别时，他发现自己竟回到了自家前门。更诡异的是他径直回到家中，心中想着他再也不会离开了。
“你意识到了吗，”“超美耳环”说道，“你的发型在五分钟前改变了。”
真奇怪，她怎么这么说！自己发型肯定没变过啊！她对着阅览区无数面镜子中的一面检查了一下。
“或者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突然化了妆，你之前可没化妆吧？”
她究竟在说些什么啊？“我向你保证，我一整天都保持着同样的发型和妆容。”
“超美耳环”用笔轻轻敲打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你的那位老师，”她终于开口了，“‘红假发’，他的姓不会恰巧是史密斯6吧？”
安卓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也有同样的经历。”“超美耳环”的嘴嘲弄地抽动了一下。“听着，”她继续道，“我的朋友博士，要不是常常做那种讨厌鬼才干的事，从很多方面看，都是个不错的人。但是还是要对他留点心，好吗？”她迟疑了一下，就好像说了他不该说的一样。“惹恼人是他的长项。”
真奇怪，她怎么这么说！自己发型肯定没变过啊！她对着阅览区无数面镜子中的一面检查了一下。
“或者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突然化了妆，你之前可没化妆吧？”
她究竟在说些什么啊？“我向你保证，我一整天都保持着同样的发型和妆容。”
“超美耳环”用笔轻轻敲打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你的那位老师，”她终于开口了，“‘红假发’，他的姓不会恰巧是史密斯6吧？”
安卓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也有同样的经历。”“超美耳环”的嘴嘲弄地抽动了一下。“听着，”她继续道，“我的朋友博士，要不是常常做那种讨厌鬼才干的事，从很多方面看，都是个不错的人。但是还是要对他留点心，好吗？”她迟疑了一下，就好像说了他不该说的一样。“惹恼人是他的长项。”
以下内容摘录自糖果教授的演讲笔记
让博士在我们宇宙横冲直撞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比如说：
两个人谈论着政治理论，此时博士路过，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一停下脚步，便开始对他们说教：他们错走了那些方向啊，应该往哪个方向讨论啊。这一行为直接影响了两人的思想，从而改变了他们在下一年中在坎查斯星系建立新文明的计划。如今，整个坎查斯银河帝国都是博士随意干涉的直接结果——或者正如利窦博士在自己关于此课题的论文中坚信的那样。他的研究非常彻底，所以我觉得没什么好反驳的。
许多堪萨斯人的思想都受到了博士深远的影响。当然，虽然没有多少人意识到这点。但有一个人意识到了，一位他们最崇敬的诗人、哲学家——奥克尼尔。他只在自己的著作里提及过博士一次，而且仅在序言中提到过，那是一本作品集，名字叫叫《四季与一场婚礼》。不幸的是，你根本不可能看到这本书。因为这个谨慎无比的博士买走了所有副本。如果能知道奥克尼尔写的是什么那就太棒了。
让博士在我们宇宙横冲直撞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比如说：
两个人谈论着政治理论，此时博士路过，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一停下脚步，便开始对他们说教：他们错走了那些方向啊，应该往哪个方向讨论啊。这一行为直接影响了两人的思想，从而改变了他们在下一年中在坎查斯星系建立新文明的计划。如今，整个坎查斯银河帝国都是博士随意干涉的直接结果——或者正如利窦博士在自己关于此课题的论文中坚信的那样。他的研究非常彻底，所以我觉得没什么好反驳的。
许多堪萨斯人的思想都受到了博士深远的影响。当然，虽然没有多少人意识到这点。但有一个人意识到了，一位他们最崇敬的诗人、哲学家——奥克尼尔。他只在自己的著作里提及过博士一次，而且仅在序言中提到过，那是一本作品集，名字叫叫《四季与一场婚礼》。不幸的是，你根本不可能看到这本书。因为这个谨慎无比的博士买走了所有副本。如果能知道奥克尼尔写的是什么那就太棒了。
回忆再一次涌上心头，然而这次，她没能压制住。这次，和过去二十年间的每一天一样，她将再度置身于那时那地。她紧紧把住柜台，以免自己瘫软下去。她回到了她在阿尔戈利亚-4上的家中，夜幕降临，植物苏醒，开始吞食整个镇子。藤蔓嘶吼着、抽打着卧室的窗户，格温妮紧紧抓住自己，就她噩梦中的怪物提问。
嘘，格温妮，这世上当然有怪物。但它们没那么坏。你要知道，怪物也会做噩梦。
（图书馆里，一位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向她走来）
她知道，救援直升机已经在路上了，但已经太迟了——太迟太迟了。马上树木裂开的“噼啪”声会响起。几秒后，一根藤蔓将会打破窗户，缠住格温妮，轻轻一折，将她折成两半。死前的三秒，格温妮眉头紧皱，提了最后一个问题，一个注定是没有回音的问题。
（“你没事吧？”那位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问道。）
“有什么......”格温妮问，“怪物的噩梦里有什么呢？”
“我。”从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它回答道。
整个图书馆都在天旋地转，安卓亚感觉自己正朝着地上摔去。那位年轻的女士接住了她并撑起了她。“妈妈？”她说。
刹那间，安卓亚感觉到了变化。她感受到一个全新的过去正在她心头徐徐展开，而老的记忆正渐渐淡去。受到的冲击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她紧紧地抓住身边这位美丽至极的年轻女人，紧紧抓住她的女儿。
“怎么了，妈妈？”
“博士，”安卓亚说，“正在计划着什么。”
嘘，格温妮，这世上当然有怪物。但它们没那么坏。你要知道，怪物也会做噩梦。
（图书馆里，一位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向她走来）
她知道，救援直升机已经在路上了，但已经太迟了——太迟太迟了。马上树木裂开的“噼啪”声会响起。几秒后，一根藤蔓将会打破窗户，缠住格温妮，轻轻一折，将她折成两半。死前的三秒，格温妮眉头紧皱，提了最后一个问题，一个注定是没有回音的问题。
（“你没事吧？”那位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问道。）
“有什么......”格温妮问，“怪物的噩梦里有什么呢？”
“我。”从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它回答道。
整个图书馆都在天旋地转，安卓亚感觉自己正朝着地上摔去。那位年轻的女士接住了她并撑起了她。“妈妈？”她说。
刹那间，安卓亚感觉到了变化。她感受到一个全新的过去正在她心头徐徐展开，而老的记忆正渐渐淡去。受到的冲击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她紧紧地抓住身边这位美丽至极的年轻女人，紧紧抓住她的女儿。
“怎么了，妈妈？”
“博士，”安卓亚说，“正在计划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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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卓亚！”CSTE愉快地咧嘴而笑，“你看起来棒了。甚至比我在三个小时以前看到的你还要棒。巧心如你。顺便提一嘴，我很喜欢这个镜子天花板的设计。这真是座非比寻常的图书馆啊！”
安卓亚笑了。不论你怎么说他，他就是不会让人嫌恶，尽管自己从未有对任何人有过嫌恶之情。“你好啊，博士。”她说。
“照道理我应该先问的。你那位和你一样棒的女儿现在如何啊？”
“两年前她正式开始学习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啦。”
“格温德林·陶婉莹医生，”CSTE说，语气里流露出一种自我满足感，“听上去就很合适。”
“他们说她的毕业项目是有关医药科学的革命的。所以她想和你聊聊，你知道纳米机器人吗？”
“它们很可爱，”他严肃地回答道，“但它们不仅仅是为圣诞节准备的。”
这把她逗笑了，但她立马收起了笑容。“我们欠你欠的太多了，博士，”她说，“如果那晚你不在那里的话......”
他以他那种喜剧范儿的方式耸耸肩。“我只不过刚好路过居民区——碰巧身边带着几罐除草剂，一把喷枪和一队愿意专家罢了。”又是一个可爱又自满的咧嘴笑。“顺便一说，”他继续道，“我们之前谈到的那本需要权限的书。你能想想办法为我搞出来吗？”
安卓亚温情地看着她的老朋友，想着他怎么还是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用双手抓住他的一只手，紧紧握了握，随后盯着他看了好一段时间。“不能。”她回答道。
“安卓亚！”CSTE愉快地咧嘴而笑，“你看起来棒了。甚至比我在三个小时以前看到的你还要棒。巧心如你。顺便提一嘴，我很喜欢这个镜子天花板的设计。这真是座非比寻常的图书馆啊！”
安卓亚笑了。不论你怎么说他，他就是不会让人嫌恶，尽管自己从未有对任何人有过嫌恶之情。“你好啊，博士。”她说。
“照道理我应该先问的。你那位和你一样棒的女儿现在如何啊？”
“两年前她正式开始学习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啦。”
“格温德林·陶婉莹医生，”CSTE说，语气里流露出一种自我满足感，“听上去就很合适。”
“他们说她的毕业项目是有关医药科学的革命的。所以她想和你聊聊，你知道纳米机器人吗？”
“它们很可爱，”他严肃地回答道，“但它们不仅仅是为圣诞节准备的。”
这把她逗笑了，但她立马收起了笑容。“我们欠你欠的太多了，博士，”她说，“如果那晚你不在那里的话......”
他以他那种喜剧范儿的方式耸耸肩。“我只不过刚好路过居民区——碰巧身边带着几罐除草剂，一把喷枪和一队愿意专家罢了。”又是一个可爱又自满的咧嘴笑。“顺便一说，”他继续道，“我们之前谈到的那本需要权限的书。你能想想办法为我搞出来吗？”
安卓亚温情地看着她的老朋友，想着他怎么还是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用双手抓住他的一只手，紧紧握了握，随后盯着他看了好一段时间。“不能。”她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