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平生》(铁三角,原著,结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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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乐乎
以后的坑就都在乐乎啦

楼主 time_reluctant  发布于 2019-02-12 17:44:00 +0800 CST  
平生·番外一 片段
1.
“青柳巷,燕归巢。
卿向何所愿情郎。
情郎把酒烟柳巷。
伶婉似盈盈。”
解雨臣从身后轻轻拍了一下霍秀秀的脑袋:“小姑娘家家的,唱什么呢?”

2.
“小哥,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张起灵摇头。
吴邪坐在他的身边拿着骰子慢悠悠道:“说一个,你说一个。”他指了指天上的烟花,声音里带着微醺的暗哑:“你要可爱一点。”
他看了吴邪一眼,准备起身离开,吴邪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
张起灵回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坐了回去。
吴邪剩下的话被噎在了嗓子里,他有些幼稚的嘟囔着:“你可真没意思极了。”
张起灵看着他,突然淡淡的笑了一下:
“这样就很好。”
“嗯?”吴邪正抛骰子的手停在半空中一怔:“你说什么?”
“这样,就很好了。”

3.
“天涯何处寻芳草…嘿!……你,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嗝!……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哥我岸上走……”
“行了啊你,胖子。”吴邪从卧室里抱出来两床被:“赶紧睡了。”
刚躺下的胖子一个鲤鱼的打挺窜了起来:“不,不的,天真,我告,告诉你……。”
“小哥!”吴邪边放倒胖子边喊道:“你赶紧过来!我一个人弄不动他!”

4.
黑瞎子走进了那扇门。
它斑驳的红漆已濒临褪成了白色,庭内荒草丛生,伴着热烈而冷寂的余晖。
他站在那里。
良久,他走向了那一排排映着昏黄烛光的灵位中,颇为偏僻的一位。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发出什么声音。他的手指轻轻抚向排位已经风化而模糊的字迹上去:
“齐佳……”
他笑着叹了口气。

5.(人设 出自南部档案)
张海楼坐在码头,他手中拎着一壶烧酒,身边放着一张古琴。
冷风吹过,他被激的抖了抖,头脑却更加模糊了。
他斜倚在木墩上,目光顺着那一排排木栏缓缓滑过,迷离的仿若看到了抽过罂粟烟才会出现的幻境。
他仿佛看见码头上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她穿着旗袍,手中拎着一个棕色的皮箱,笑容狡黠又明媚,眼底却冷漠的深不可测。
那时候的他被晃花了眼,只觉得这天地间的一切,都好像黯淡了。
但是现在,他低笑了一声,随手划过琴弦,只听闻夜风伴着琴声泠泠作响。
其实也没有别的,他想,如果还有机会,他只是想告诉她:
“你好漂亮啊。”

6.
“佛爷,夫人,今年还是保佑一切风平浪静。”
张日山进上一炷香,他静思片刻,早上消息还在耳边萦绕:
“张家的那位……殁了。”
他握着二响环的手微微动了动。
良久,又敬上了一炷香: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末——”
他向后退了半步,肃穆一礼:
“族长,愿您得偿所愿。”

7.(人设 出自沙海/老九门)
“张日山,您这名字倒是很有意思。”他面前的小姑娘伶俐一笑,声音泠泠轻响,银铃铛似的清脆活泼,还带着几分未经事的天真:“只是不知令尊作何用意,竟然为您取了这么个名字?”
张日山缓缓的看着她,手指轻点着桌面,记忆就不知怎的被拉回了多年前。
那个女子也生着与她肖似的面容,是一位曾让他无比恐惧头痛,又让他尊敬缅怀了许多年的人。那声音尘封似的响起在了耳边,居然也清晰如昨:“张日山!你这名字什么用意?你怎么着***了,给你起这个名字?”
他笑了笑,心底也竟也生出了几分调侃的意味来:“南风知我意,意可赠卿卿(1)?在下自是比不得尹姑娘,风雅清丽了。”
他面前的姑娘看着镇定,耳尖却‘腾’的红了起来。他看着小姑娘一副被轻薄了的模样,恨声嘀咕道:“你…你这老不死的!”
他看着她,竟也不由得无奈的笑了起来。

#他在这滚滚凡尘被留恋所镌刻上的每一寸烟火气息仿佛都变成了这周身的清寂。
他回首,淡淡摇头。


8.
“海客谈瀛洲……”
“张海客!师傅找你!”
面前风风火火的姑娘噔噔噔的跑了过来,张海客放下书籍看了她一眼:“叫哥!”
“哥什么哥!你们真的要带他一起去放野吗!?我不干!”
“什么小孩,他是张起灵。”
张海杏跺了跺脚:“什么张起灵,他不过就是个……”
“海杏!”张海客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摆:“女孩子家,不要这样说话。”
“哥!”
张海客拍了拍她的脑袋:
“乖,等着我回来,等我回来给你买糖吃。”

9.
张启山坐在竹椅上,他轻轻的擦拭着手中的牌位,眼里满是温柔。
“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
他擦拭的手顿了顿,放下了牌位。轻轻的拍了拍那陈旧的录音机:“诶,老物件……不中用了。”
张日山在一旁动作轻巧的奉过茶:
“佛爷。”
他看了那老旧的机器片刻:“我明日差人拿去修。”
“算了吧,算了。”张启山拍了拍录音机,他再次拿起了牌位:“都是老了,也没什么用。”
张日山有些酸涩的深呼吸了一口气:“怎么会,佛爷您还年轻的很。”
“你啊……”张启山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老,又有什么不好?”
他轻抚着牌位,缓慢道:
“在等一等,我们啊……”
要一同活着,或者一起死去。




楼主 time_reluctant  发布于 2019-07-06 13:40:00 +0800 CST  
平生·番外二 《十二年》上


我以为,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放你走。
二零二七年末 吴邪

福建的雨很冷。
在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这一年已经走到了尽头。
小花前几天回了北京,秀秀最近身体不太好,而且孩子也还小,离不开人。想到这些的时候我正坐在廊下的躺椅上看雨,身上的毯子很厚实,压的我有些喘不上气。
胖子炒菜的声音很大,他似乎非常不满近日的天气。也是,最近阴雨连绵,谁都难得有好心情。
小哥就站在我身后削苹果,这是他比较擅长的活动。
前一段时间,各路人马前来慰问,都少不了带水果。而苹果更是集所有水果种类大成的选项,奢侈到小花带来的进口红苹果,普通到黑瞎子在村口买的红富士,林林总总数量繁多的摆了一客厅,在今天早上胖子起床被绊了三个跟头后,终于准备把它们全部人道毁灭。
当然,胖子的人道毁灭并不可能把它们直接丢掉,这太奢侈,而且行为也不太好。他的意思是留点品种好的平时吃,剩下的都煮水果罐头,水果罐头吃不完在喂鸡,这样也不算浪费。
我当然没有否决权,因为我现在就是一个弱鸡,还是连苹果都削不明白的那种。
小哥在我手边摆了一个盆子,里面都是他削好的苹果,白花花的半盆,都快冒了尖。我最近都不太吃得下东西,可他和胖子总是多少希望我能吃一些,但是这种事情我也很没办法,人永远都无法阻止死亡,这是定数,也是事实。
我们都应该平静的面对这样的事实,因为这是所有人都不得不去面对的结局。
胖子叫人吃饭简直像是喂鸡,敲锣打鼓声势浩大,我被小哥扶回客厅,胖子就站在餐桌前摆碗筷。胖子是个简单又复杂的人,他这个人,没什么生活仪式感,但又非常具有生活气息。
而这样简单又平凡的一天,和这十二年来的任何一段日子也都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我们心里都明白,就连这样维持着的平凡,我们也时日无多。
其实很久以前,我以为我真的能给小哥一段平稳安定的人生,但却又没想到,这个世界给我的时间居然这样少。而除了那次的口不择言,这些年我都从未对小哥说过一句重话,但就在那天夜里,是我们起争执的开端。
我这个人执着的点一直很奇怪。其实也可能就是命中注定,让我在临睡前去客厅倒了一杯水,喝完水的时候我看到了胖子摆在茶几上的红苹果,那几个苹果红的很通透,我也许是想吃,也可能仅仅是无聊。
我也觉得我有些神经,因为没人会在大半夜坐在客厅里削苹果。
我的手抖的很厉害,它已经失去了可以完整削完一个苹果的能力,但是没动手的时候我并不觉得,可一但去做了,这种极度力不从心的感受就让我非常窘迫又气愤。
我虽然没有小哥那么强大,但这毕竟曾经也是一双可以拿着冷钢大白狗腿和别人搏命的手,我怎么说也算是当了半辈子的扛把子亡命徒,临到末了却连个削苹果的能力都没有,这怎么可能不让人愤怒。
也许是听见了声音,小哥从房间里出来,像是有些疑惑我半夜为什么不会去睡觉。我看了他一眼,这种私密行为被戳穿的赤裸更让我多了几分尴尬。他看了看我手里的苹果,像是有些了然,就很自然的走到我身边,伸出手去拿我手中的苹果和刀。
我的尴尬和气恼在那一瞬间被他的坦然激怒了。其实我知道,在他眼里很多时候我们更像是孩子,他不会和孩子讨论人生,也更不会去维护一个孩子摇摇欲坠的自尊。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半分怨怼他的理由,但那时候,我还是做了。
我恶狠狠将他推开,水果刀在他手背划过一抹红痕,他在那一瞬间居然没有躲,只是站在那里,像是有些迷茫,又有些错愕。
“别管我!”我攥着水果刀,冷漠的盯着他看:“我不需要。”
他懵懂的看着我,在瞬间的错愕后,他却没有离开。他缓缓蹲在我面前,语气平稳而耐心,他问我:“你怎么了。”
……
在短暂的荒谬后我也明白我太不可理喻,但是人世间就是这样,想去珍惜的东西,永远都来的太晚。
我这段时间对他一直都有意疏离,他不是个粗神经的人,不会看不破其中的道理。
我想给他这样一个彼此都无需点破的机会,我想让他坦荡,也想让自己坦荡。我们终归是要离开彼此世界的人,因为我们从来都不曾出现在同一个世界里。
这辈子,能留住他,是我们的幸运,但是我从来都不想把这份幸运,变成不幸。
我希望我在最后能留给他的一切都是好的,是快乐的,是一段短暂而完美的人生。
但这样的人生,不需要别离。
“我没怎么,难道我削苹果都要你管一下吗。”我死掐着手中的苹果,竭力不让自己在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但将死之人的情绪一向很难测,我脑子里的弦在‘赶快把他逼走’和‘凭什么去伤害他’的两个视角乱蹦。
显然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他,但此时我神志清醒,情绪稳定,但那些犹如刀子一样的话居然还是从我口中清晰平静的蹦了出来:
“你有你的事情,我也有我的事情,我不明白你在这里多管闲事有什么意思。你觉得你现在做的一切有意义吗?”
他看着我,只是安静的听,我不知道他的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也不知道自己有几个胆子敢和他这样说话。我是个容易多话的人,想说的话一出口就收不住,我早就习惯了他的沉默,现在也不在乎他能不能多说一句。
“我半辈子都搭在了你们的身上,当然,我承认,这是我自愿的。这二十几年间我从来都没有违逆过你,但是麻烦你也顾虑一下我的感受。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还要让我承受这种羞耻感,我承认我是个弱鸡,我步入这摊泥坑就是个错误,拉你下水也是个错误,让你留下还是错误,我人生中都是错误,但是我现在不想正视这些,就像我不想面对你。”
我看着他,我想平静,想镇定,想坦然,他是一个理性到冷漠的人,他这样聪明,我相信他完全能明白我的意思。
但他只是看着我:
“吴邪。”
他叫我的名字,用一贯毫无波澜的口吻。我不知道他会有怎样的感受,但起码我相信他不会因为我拿话刺他而揍我,其实这些年来无论我和胖子开多大的玩笑他也从来都没揍过我们,虽然有些时候我还是很会担心他会不会翻脸,但事实证明他不是个习惯翻脸的人,在某些层面上他的容忍度非常高,甚至比很多普通人性格好。
“我真的很累了。”
我盯着手中已经微微氧化的苹果:“其实我知道我什么也不算,就像很多年前我曾经问过你我们算不算朋友,你没有回答我。也许这些人对你还是有些分量的,但是我从来都不敢将它和我的半生相比。我信任胖子,是因为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分量,我相信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朋友和亲人,但你呢?”
我将苹果和水果刀丢到茶几上,突然间感觉自己非常无能为力:“我们将你视为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也愿意做你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联系,但是你呢?”
“天真……小哥?”
胖子有些迷糊的声音突然从客厅的另一角传来,他站在房间门口,只穿了一只拖鞋,边说话边还打了一个哈欠,他好像看我们两个的架势不对,愣了一下,神情也清醒了几分:
“这大半夜的你俩搁客厅嘛呢?”
我扭过头看了胖子一眼,又飞快的转回身,我知道这已经有些咄咄逼人了:“胖子现在也在这里,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诶诶诶——怎么了这,怎么了这是?”胖子跛拉着拖鞋过来:“这大半夜的,你们……”
“我就想听听他的想法。”我打断胖子的话,问他:“你就还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们,对吗?”
我猛的站起来,他也跟着我站起身,他还是一副打死都不准备开口的态度,我盯着他,恶狠狠道:
“张起灵,我真后悔认识你。”

楼主 time_reluctant  发布于 2019-07-06 13:42:00 +0800 CST  


胖子几乎被我这句话砸懵了,他站在我们两个中间,像是想拉开我们,又像是对我说的这句话感到无比震惊。

“天真,天真,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呢?小哥,你别……”

“我知道我自己说的是什么。”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既然这样,你不如就当我活了二十六年,当我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你。”

他静静的看着我,却似乎不由自主般后退了一步。那是一个人被刺痛的瞬间做出的生理反应,远离伤害,逃避伤害,我最后还是要伤害他,可我明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但那句‘你走吧’如鲠在喉,我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我不怕说出口就再也无法回头,我只是在那一瞬间却真真正正感受到了他的难过。

他是一个人,他是有心的。



已经步入冬月的福建夜晚那么凉,但我却只感到心空荡荡的。他最后也没有离开,但我们开始了没有尽头的冷战。

他还是要陪伴我走完这一世,但只可惜我的一辈子,却永远不会是他的一辈子。

胖子从来都没有处理我们两个之间矛盾的经验。我们在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默契值几乎达到了巅峰,每个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对方一个眼神就能明白,我对小哥就差当场摊牌的暗示,胖子又怎么可能不懂。

他是一个豁达的人,在他看来我问的那些问题都不叫问题,其实我也从来没想计较过这些,只是话讲到了那里,就变得尖锐伤人起来。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小哥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呢?”胖子坐在床头,他慢悠悠的削给了我一块梨,又自己用刀叉了一块塞到嘴里,囫囵道:“你这个‘总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想法可不好,你干嘛就非得让人家小哥按照你的意愿来?再者一说,他要是真能按照你的意愿来,你也还真能接受?”

“我不知道。”我观察了一下手中的梨块,最终还是没有吃下去的欲望:“但这已经是我能为他想到的最好的选择。如果他不走,那就让他看着我死以后,在面临你的死亡,然后等咱俩黄泉路上好相见让他自己慢慢熬吗。”

“那如果他就想这样呢?他就想这样,他就乐意这样,你还管不管?”胖子在我身边晃了晃他的肥肉,他挺认真的告诉我:“小哥不是个没心肝的人,你这样说话,他也会伤心,你不能因为他比较牛逼就这样对他,我觉得你这样做的不对。”

“那我能怎么办?”我问:“我没有别的办法。”

“一切随缘,听天由命,反正那时候你都成渣了,还操心这些有的没的?咱都土埋半截的人了,连未来都没得看,还不如珍惜当下。你那天说的话我都听着难受,小哥他心脏在强也不可能不往心里去。天真,你得明白,咱们这种人,天大的由头都抵不过‘不枉此生’来的痛快。”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咱们本来也没多少日子能陪他,与其这样,还不如好好过。”

胖子是个极少穷文艺的人,‘不枉此生’这种酸话能从他嘴里说出估计也是他这辈子素质的巅峰,但我也知道,他是在劝我。胖子是一个极其认亲不认理又极度公平的人,在这件事情的性质中,他是不会因为我‘活不长了’就会来哄着我的。

他说的没错,我的确没资格把自己的想法强压在小哥身上,但是每当我看着小哥,我们视线相碰,他身上的那种避让和疏离都让我毫无办法。

很多时候我也会觉得就这样也挺好,大家就这样维持一个不冷不热的关系,到最后也许带给他的冲击能更少一点。

可是渐渐的我已经少有精神去想这些,等捱到了年前最后那几天的时候,我就已经到了只有偶尔精神还可以才能下床走两步的地步。

胖子把我照顾的很好,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离开,有几次我会顺着他离开的背影走到窗边,就能看到他和小哥在廊下安静的抽烟。

只是有一次,我看着他有些颓然的抱着小哥,他们久久的维持着这个姿势。

那是无声的抽噎。

我才明白,原来胖子也没有那么豁达,他也会因为我的离开难过。

其实胖子对小哥的情分从来都不比我少。只是大家都觉得胖子是个身宽体阔的胖子,他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普通人,他拥有所有承受痛苦并化解痛苦的能力。胖子从来都不会让人不开心,是因为也许后来只有小哥才能承纳得住一个变得不开心的胖子。

我突然发现我的做法其实非常自私,我一直都在已我所面临的视角看问题,却忽略了他们的感受。

我忽略了小哥的主观意愿,也忽略了胖子的情绪诉求,胖子说的并没有错,我的确总是把自己圈在‘我’所认为的世界里,我埋怨小哥什么都不说,自己却也什么都没有做。

楼主 time_reluctant  发布于 2019-08-04 00:14:00 +0800 CST  
其实都更新在了老福特,昨天看到私信才想起来帖子里没更新完,会继续搬运番外(在我记忆好的情况下)

楼主 time_reluctant  发布于 2019-08-04 00:15:00 +0800 CST  
https://tieba.baidu.com/p/6281976794
【瓶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你》
这是一篇已经在文档完结的,终于不太可能会坑的,日更放出的……文。
我终于能又写一篇完结了……
我太难了

楼主 time_reluctant  发布于 2019-10-08 17:26:00 +0800 CST  
就这样一转眼,就到了年末。
我看着日历本上薄薄的最后一页纸,才突然发现日子居然过的这样快,胖子一直十分热衷于买老式日历,他一向就很沉溺那种每天起来撕一页纸的快感,我不知道这也算不算得上是一种怪癖。
今年的胖子没有新买日历,我想原因应该有很多,但是我不想去问他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因为我已经实在没有那么多精力了。
明天就是元旦,胖子对这种传统节日还是非常尊重的,他今天出门采买的时候居然还抱回来了几个小型礼花,可能是以后不在雨村住他就不能这么爽了,今年是最后一次在这里跨年,他要好好爽一把。
他把红彤彤的一大串鞭炮扔在墙角,又丢给了我一小盒红蜘蛛,我问他今年的主题是回忆童年么搞的这么盛大,他就骂我说童年个屁他要回忆回忆他的光辉岁月。
“是在北京城区里扔雷管的光辉岁月吗?”我也骂他:“秀秀后来都跟我说了,汪家人没炸几个,自己人倒炸了不少。”
“我可****,汪汪叫那一群……”他的声音有些大,嚷嚷的骂到了一半好像才发现小哥也在屋子里。
那十年间的事情我们对他都有所避讳,不是不想让他知道,只是觉得他没有必要去参与那些并不愉快又早已一去不复返的光阴。
小哥已经抬头,有些认真的看着胖子,他这个表情我们都很明白。胖子有些尴尬的看着我,我转了转手里的摔炮,又让自己尽量有气势的去看小哥。
胖子怕被波及,直接躲回厨房炒菜,他一向拿我们之间的事情没什么办法,反正他也笃定我没那个胆子敢和小哥在叫板一次。
相顾两无言,饭也吃的急匆匆,我今天难得有精力一些,胖子就提出要放烟花。
虽然他看起来很想放他十万响的鞭炮,但我觉得他可能是更怕把我一下子吓到长眠不醒就没提,其实我也觉得还是鞭炮有意思,但是十万响的鞭炮我估计能把全村的鸡都吓到不孕不育,我们就要走了,还是要给这里留下一点好印象。
后来我们三个就缩在门口放礼花。
他买了好几个样式,说是要一个一个慢慢放,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估计等他放完正好能赶上跨年。
他以前不是这种注重仪式感的人,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开心一些,我们这些人总是喜欢讲究个最后一次,因为人只有在拥有一样东西最后一次的时候才会珍惜。
而我现在不得不去珍惜。
因为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人生的倒计时。
烟火升起,胖子小跑回我身边喊了一句新年快乐,一瞬间天空亮如白昼,我往旁边挪了挪,留出了胖子坐下的地方。小哥坐在我身边,我看着他,然后伸出了手。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霎那间的僵硬,他的手腕很凉,手背上有一道已经愈合的疤痕,我看着那道疤,胖子就在我身后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握着他的手,又握住胖子的手,我底下头,将他们的手抵在眉间,冰冷和温热的触觉蚕食着我内心最后的底线。
“对不起。”我说。
“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们保持了这个姿势多久,只记得后来胖子点燃了一桶又一桶烟花。
我们抱在一起,胖子在哭,我在大笑。
太爽了。
什么叫不枉此生。
管他娘的谁走谁留,***的未来,我只要现在。
这才是不枉此生。
最后一桶烟花燃起,今年就终于走到了最后的计时,胖子进屋开电视,我看着燃起的烟花,突然就回忆起和很多年前的一天。
“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坐在小哥身边,他看着天空,在这一刻,宁静和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
“说一个吧,你说一个。”
我和他一起看着这片人间烟火,不知道现在他是怎样的心情。只是我知道,今天过后,在他未来看到的任何一场烟花中,都永远不会再有我的身影。
他回头,神色静寂,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着我,实际上我也早已不在意这些。他愿不愿意原谅我,我都不会强求,但我还是希望他和胖子在最后这段时光里,可以开心一点。
“吴邪。”他的声音很低,他安静的看着我。
我望着他,就只能对他笑。


“我希望,你活着。”

他看着我,在绚烂的烟火中。

他一直拥有着符合年龄的成熟睿智,也从来都是一个足够合格的张家人。
但是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看着那道流光,看着那道流光,从他的眼角缓缓滑到下颌。
他在哭。
我的心底突然宛若被什么猛然击中一般,我看着他,我看着他——
我看着他。
那种从头皮发麻的震撼到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痛苦向我铺天盖地袭来。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攥着他的手,看着他。
在他无声的哭泣中——
我撕心裂肺。
他活的这样明白,其实从来就不需要我担心,我希望他可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但并不代表我想看到他这样难过。
我深吸了两口气,抬手拭去了他脸上的泪痕。
我真的不希望这一滴眼泪是为我而流,但又希望他可以为自己好好哭一场。
我想告诉他,那些他为之痛苦的人,从来不想看到他痛苦;那些他希望他学会爱的人,也从来不想让他学会哭。
这个世界没有我,还有胖子,没有胖子,还有未来。
但这些话我又怎么去说出口呢,我只记得在明灭的光芒中,在嘈杂的声响中,他神情清朗。
他看着我,看着这个世界,我的耳中嗡鸣,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我的世界里慢慢失去了最后的声音,但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发觉,我看着他的口型一开一合,最后还是看出了他在说什么。
他在告诉我,别哭了。
你看他。
明明自己在哭,却告诉我,别哭了。



END



楼主 time_reluctant  发布于 2019-10-08 20:16:00 +0800 CST  
《平生》番外二 《一生一世》




————————————


<似醉>


这几天的长沙生冷,盘口的问题也终于落下帷幕。
年会档口里的血腥气放了几天都没散干净,昨天王盟回去取货,被熏的直跳脚,说是空调里溅的都是血,怪恶心人的。
我说恶心也没办法,带血的东西都放着,就算是个震慑。
其实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我也很莫名其妙。不过这件半途被我接手的家族势力倾轧事件,想要讲明白,就还要从前段时间,家里头去世的一位涉及老本行的人物说起了。
我这位爷爷在那一辈排行第七,我们这些小辈就多敬他一声吴老七爷。他虽然没有我爷爷当年名气大,但好歹也算是位当家。只可惜这位长辈早年间伤了根本,没留下后人,他手下的势力又算是吴家在长沙本地颇大的分支,这才引起了这一系列的争端。
我和老七爷早年算是投缘,关系也没出五服,还称得上是血亲。但我们家的人丁昌盛,也人多口杂,我算是吴家在老九门体系的正位继承人,而老七爷当年也向我表过家族势力合并的意思,只可惜我当年搞完事情之后就金盆洗手归隐山林,连后来老人家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老人家临行前曾留下过遗嘱,说是要把手里的盘口都交给我。但这些事传的真真假假,我当年把自己的盘口人手能推给小花的推小花,推不了小花的给二叔,基本是千金散尽还复来,也不知道老七爷是有多想不开。
况且老爷子和他两位亲兄弟一直关系焦灼,听说是早年间有人想过继,被老爷子给拒了,之后那二位明里暗里釜底抽薪,都想给自己家夺个好财路。
所以这事这么一来二去的几回,老家的那几位就坐不住了,明里暗里几次三番的使绊子,最后活生生上升到家族内斗。不过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前半辈子只求发财连个伙计都没做过,后半辈子居然还和自己家反目成仇大打出手。虽然我也不太在意,但这种事情传出去毕竟也不好听。
胖子压根无所谓这些。他指着我的胳膊和他的脑袋表示,反正人为财死,我家那几个老东西对我下死手,我也只是掀了他们的底,这已经算是很讲道义了。
不过这帮老东西下地不行,地上的这些弯弯绕却搞的比谁都明白。这次小哥和胖子都被我拖了进来,虽然都伤的不重,但也还是见了血。
他们这些人,在粽子面前都敢放屁吹牛逼,在这地上真动起真格来都是正儿八经的亡命徒。我对血洗没什么兴致,但是在受了这么多劳甚子气后去搞死对家,也还是爽的。
这次的动静很大,在道上造成了风波居然也不比当年上长白山的动荡小。我对再次成为舆论核心这件事情表示无奈,而刚好这几天小花和瞎子也在长沙坐镇,我们看难得这次人聚的这么全,就准备一起出去吃个饭庆祝一下。
其实这次我没有料到小哥会插手干涉这么多,我原本也没想因为这些琐事麻烦他,但不得不说由他出面实在省了我太多麻烦。他其实是个很有手段的人,在这种环境下施压和铁血手腕的确比怀柔政策好太多,而且,他并不怕死人。
我说的死人当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他这个人本身就没有惧怕的事物和弱点。
我只是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看见生命消逝的人,但同时又在结束别人生命这方面比谁做的都利落。
我不知道这是否能成为他身上的一个矛盾点,不过只要是人就都有矛盾的地方。就像是他曾经明明想远离我们,最后却又选择了留下。
这是人性,虽然我不知道人类的本质是鸽子还是复读机,但真香定律总归还是没错的。



楼主 time_reluctant  发布于 2019-10-08 20:19:00 +0800 CST  

楼主:time_reluctant

字数:66858

发表时间:2018-01-27 10: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7-25 08:02:15 +0800 CST

评论数:81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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