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毕业典礼上，一菲突然凑到羽墨耳边幽幽地说了声：“我喜欢你。”
她笑：“喂，调戏了我三年，够了吧。” 三年来，隐藏起自己的感情来面对自己暗恋对象一次又一次的挑逗，她真的已经很累了。
“我说真的！”一菲看她不信，又严肃地说了一次。羽墨说： “你哪次不是说真的。” 一菲低头：“其实，哪次都是真的。

7.
上海下雪了，分手多年的羽墨和一菲在曾经的一条街上相遇。
一菲：“你好吗？”
羽墨：“我很好。你呢？”
一菲：“我也好。他好吗？”
羽墨点点头：“好。那，她好吗？”
雪下大了，一菲看着她，微笑：“她刚才告诉我她过得很好。”

张伟和薇薇一来，胡一菲又进行了一番介绍，餐桌上的气氛也渐渐活跃了起来。
“张伟，你这刚出院就约上薇薇了，够本事啊！”胡一菲大力地拍拍张伟的背，弄得他将刚塞进嘴里的排骨吐出来，呛了一口。薇薇连忙帮他顺气儿，向胡一菲笑道：“其实我在医院就和张伟一块儿的。”众人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一菲，我听曾老师说他买了一朵花，现在那花开了没？我和薇薇挺想看的。”张伟期待道。胡一菲茫然了：“什么花？”唐悠悠和关谷对视一眼，关谷道：“是这样的，曾老师让我和悠悠带回一个花种让我们拿回来栽。那个花在隔壁阳台上，不知道开了没。”
“关谷，形容花应该用朵或者束来形容。”秦羽墨纠正道。
“等会儿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关谷神秘道。
3602阳台上——
众人围着勘察加峡花半天。
“果然只能用个来形容。”胡一菲点点头。整个地瓜造型的真爱之花呈现在众人眼前。
“虽然看上去很丑，但至少发芽了呀。”陈冉冉轻轻碰了碰“地瓜”上的小嫩芽。
“虽然它长了一张地瓜脸，但我还是有必要向各位介绍一下它，它全名是，我忘了，不过长话短说，当它开花的时候，它的香味会使两个相爱的人敞开心扉，忘乎所以，坠入爱河。所以简称，真爱之花。”唐悠悠解释了一番。
秦羽墨不相信：“这只是个传说，现在是个坚信唯物主义的时代。”
“曾小贤买这破玩意儿干嘛？”胡一菲道，“八成又是被哪个算命老庸医给骗了。”
“诶，这不一定哦。”陈冉冉道，“我相信这花的传说。”
张伟故意扮起深沉来，示意薇薇：“如果是我，我会买西域曼陀罗。”
薇薇皱起眉：“那花臭臭的，我不喜欢。”
“那就夜玫瑰。”张伟急忙道。
“又是玫瑰，一点也没有新意。”
张伟一下子噎住了，他看向关谷想寻求帮助，关谷拿起勘察加峡花的花盆：“你试试这个。”张伟顿了顿，接过：“好主意！”

2004年是个值得庆贺的年份，中国首次在奥运会上斩获32金，美国勇气号成功登陆火星表面，布什连任总统，胡一菲是关心这些事的，但秦羽墨并不太感冒。她喜欢逛街，喜欢听音乐，为03年死去的张国荣而小声啜泣，为今年一月离世的梅艳芳而悲伤。耳机里放着«女人花»和«风继续吹»，有时还会捧着一本小说，站在窗边，看得津津有味。
胡一菲来她家找她时，总会在房间门口站一会儿，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这幅模样的秦羽墨许久，百叶窗外的阳光滋润着窗台蔓蔓青萝与百合花。花香淡雅，沁人心脾，秦羽墨好看的背影窈窕而美好，她经常猜测秦羽墨要多久才看见她。通常七八秒后，秦羽墨摘下耳机，一扭头，胡一菲就走进来冲她道:"其实我觉得坐下来看书比站着看省劲儿。"
"这是习惯，其实不看更省劲儿。"秦羽墨放下书本，将随身听放在一边，彻底转身过来对胡一菲道。
"一菲，羽墨，"秦羽墨的母亲端来两杯果汁，笑眯眯地道，"渴了就喝点果汁，一菲，有什么想吃的就跟阿姨说，阿姨让叔叔给你买回来，千万别客气，跟自己家里一样。"胡一菲一脸受宠若惊，连连跟秦阿姨道谢。秦羽墨但笑不语。等秦氏出去把门关上后，秦羽墨忍不住笑出声来。
胡一菲疑惑道:"你笑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丑媳妇见婆婆呢。"秦羽墨笑道。
胡一菲脸一红，忽然严肃起来:"整天胡说八道，什么叫媳妇见婆婆?"秦羽墨渐渐停止笑声，抿唇望着胡一菲，心想是不是玩笑开得过了。
"应该叫丈母娘招女婿。"胡一菲接着开口道。她溺爱很揉揉秦羽墨的头发，声音难得温和。她的手久久停留在她柔顺的头发上，向下慢慢地移到她的脸庞，秦羽墨看着面前这个人，正在留长发的胡一菲，发稍刚好搭在耳下，有些乱的发顶圈住阳光，与暖暖的目光一同倒影在秦羽墨的眼里，整个人显得温柔极了。那只白皙的手按在秦羽墨的后脑勺上，秦羽墨想，如果那时胡一菲将自己按向她，那么自己一定很高兴。
"羽墨，平安夜我们去外滩怎么样?"明明那么暧昧的姿势，却只是发出了邀请函。胡一菲看着秦羽墨，眼中闪过一丝悲怆，忽然一下子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发中，贪婪地嗅着那股清香，发出的声音也朦朦胧胧的:"我想，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只想和你一个人去。"
秦羽墨比胡一菲矮四厘米，双手从她的腋下回抱住她，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回答道:"好。"
平安夜很快就到来了，上海街道上多了过节日的气氛，外滩------
黄浦江边，路灯微明，行道开阔，秦羽墨到达那里时，胡一菲早就等着了。她裹着灰色大衣，戴着灰色帽子，站在江边，见到秦羽墨，笑着招手示意她过来。
两人牵着手在江边走着。暧昧不清的灯光照亮她们周围。两人都没有说话，不知道走了多久，秦羽墨觉得这条路很漫长，漫长得她不想松开手。"羽墨，"胡一菲打破了安静，"明天我.....我就要去美国了。"
胡一菲感受到握着的手紧了一下，秦羽墨笑问道:"什么时候打算的?"
胡一菲想说些什么，但张口无言，她将脸别到一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早就这么打算了。"
秦羽墨停下了脚步。
江边的风寒冷刺骨，胡一菲感到脸上像被刀割一般疼，她依然正对对黑漆漆的江面，伏在石栏上。秦羽墨背靠着石栏，看向胡一菲时，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需要我帮你收拾行李吗？"秦羽墨尽力让语气变得有趣些，但她没这方面的天赋。
胡一菲说:"我自理能力还在着呢，倒是你，照顾好自己比较重要。"
"去多久?"
"不知道。"
"为什么要去?"
胡一菲沉默着。
秦羽墨眼中满是失望，她离开了石栏，转身欲走。"羽墨!"胡一菲叫住了她，"我......"
秦羽墨扭头，期待她的下一句话。
胡一菲深情地注视着她，她张开口，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凝成结死死地堵住了出口，她咬着嘴唇，一抹凄然逝过，嘴唇渗出几丝血来，最后微笑得像个假人:"我希望你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秦羽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流转着路灯的颜色，她笑得凄凉:"你也是。"说罢，她离开了，再也没回头。胡一菲还是守在黄浦江边，看着倒映着灯光的江水朝东边涌去，胡一菲心里遗失的一大块东西，都与这咸苦的水共同去到远处消失不见了。她头一次在外面哭，像个孩子一样。
对于现在来说，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胡一菲抿了一口咖啡，道:"我不想走的。"
秦羽墨却自嘲道:"其实当时我和自己打了一个赌。赌我能不能让你留下，"胡一菲听着。
"结果我输了。"
"自己和自己打赌，赌注都可以省掉的。"
秦羽墨吸吸鼻子:"我不愿意省掉。"
胡一菲继续听她说话。
秦羽墨的目光像那晚黄浦江上的灯火，充斥着岁月色味道。她说:
"因为赌注是你。"

第12章 花与泪（中）
房间里是咖啡的气息，还有音乐声。胡一菲没有说任何的话。秦羽墨却像打开了话匣子，她自嘲道:"后来我一想，我只是你的朋友而已，没资格管你那么多事，明明是我越界了，我还怪你不懂，真是幼稚得可以......"
"但是一菲，我真的不甘心被蒙在鼓里。作为朋友，我想知道真相。"
胡一菲平静地别过头，她回答道:"真相吗?我也想知道。"她看向秦羽墨，兔子般的目光透出一种请求，她接着说:"给我一点时间把那所谓的真相找出来好吗？等我找到了，一定会告诉你。"秦羽墨恍惚着，说出了和当年一样的答案:"好。"
她们对视着，不知不觉越来越近，近到秦羽墨能感受到胡一菲的气息扑面而来，打在自己的脸上。几丝红晕出现在她脸上，心跳忽然加速了。音乐像是催情药，蚕食着房间里不多的空气，整个房间气氛渐渐浓烈，令人眩晕。两人面与面之间不过五公分。
"羽墨!"唐悠悠的声音响彻天际般，两人立马清醒过来，撤回脑袋。唐悠悠站在门口，朝房间里面瞅着，道:"一菲姐也在啊，正好，曾老师他们回来了，我们一起出去酒吧吧。"
"好啊，"胡一菲站起来，乐呵着走出房门朝门口走去道，"我现在回去让垃圾把曾小贤扔到楼下。"唐悠悠惊愕地看着胡一菲离开，再看向秦羽墨，"是我听错了？"
秦羽墨尴尬一笑，顺手拿起杯子:"她脑子里进咖啡了。"唐悠悠点点头，一脸陶醉的样子:"这音乐不错啊，我能借借吗？"
"可以啊，"秦羽墨取出CD，递给唐悠悠。唐悠悠打了一个响指，兴奋道:"羽墨，你简直不能想到后面还有什么惊喜!"她意识到了自己说的话，立刻捂住嘴。
秦羽墨疑惑着:"什么惊喜?"
"我......我什么都没说啊。"唐悠悠将CD放到背后，保持微笑一点点地退到门外，顺手关上房门的同时用极快的语速道:"你先换衣服，换好后我再来叫你记得一定要漂漂亮亮的哦!"
门啪的一声合上了。秦羽墨依旧懵逼。
唐悠悠很快地跑到电视机前，将CD放入DVD里，拿上遥控器。"悠悠，"曾小贤和吕子乔走进3602，曾小贤叫了她一声，吓得唐悠悠一个激灵，站直了身子，转过身来把遥控器捏在后边，见是曾小贤和吕子乔，松了一口气。
"小姨妈，你后面藏着什么?"吕子乔走到沙发边坐下。曾小贤眯着眼撑在沙发后背上。
唐悠悠下意识地看向秦羽墨房间，连忙跑到两人耳边一番嘀咕。
"羽墨搬回来了?!"得知这个消息的两人喜出望外。曾小贤拿起唐悠悠手里的遥控器:"那和这玩意儿有什么关系?"
"等到赵胜才向羽墨求婚时，"唐悠悠压低声音拿过遥控器，虚晃地朝DVD按，"我就这么一按，音乐款款响起，浪漫，温馨，羽墨一定会感动得流泪的。"
吕子乔从唐悠悠手机拿过遥控器:"那也得听听是什么音乐。"话音刚落，他顺手一按，«May it be»的旋律便开始播放。唐悠悠赶紧抢过遥控器。
"挺好听的，就是有些催眠。"曾小贤评价道。唐悠悠按下暂停:"现在让羽墨听见了怎么行?"
"对了悠悠，你这光盘在哪儿买的?"曾小贤坐上单人沙发，问。唐悠悠走到吕子乔旁边坐下道:"这不是光盘，是CD，是我找羽墨借的。"
曾小贤惊讶着:"你找羽墨借的?"
"说不定羽墨已经听过一遍了。话说她还弄一CD来听，这么古老的东西，有品位!"吕子乔赞扬道。
"我就有一张甲壳虫乐队的专辑，可是它坏了。"曾小贤道。
"诶，我记得一菲有，上次她和我们比赛输了，我们帮她把洗衣机从张伟房间搬出去时看见过。好像叫My 什么什么的。"吕子乔回想道。
"要不，找一菲借借?"唐悠悠问。
"等等，你们说的是这个吗？"曾小贤从背后掏出一张CD来，"My youth.是什么意思?"
"怎么有点臭?"吕子乔和唐悠悠不禁掩上口鼻。曾小贤解释道:"哦，刚才一菲让我扔垃圾的时候我翻在垃圾里翻到了这个，估计是她一不小心给扔了。"
"算了，我们还是用羽墨的吧。"唐悠悠道。曾小贤将CD放到电视机旁。
"对了，还得去和一菲姐商量这事。"唐悠悠道。"我跟你一起。"吕子乔站起来，对唐悠悠道。曾小贤缓缓道:"我就，我就不过去了。"
吕子乔和唐悠悠互望了一眼。唐悠悠对曾小贤道:"曾老师，你的花在阳台。"曾小贤眼前一亮，立刻起身看花去了。吕子乔和唐悠悠也去往3601。
胡一菲坐在楼梯上，发呆着。这时，电话响起，她接过:"喂，展博。"忽然她眼中光彩大绽，惊喜道:"什么，你要回来了?"敲门声响起，胡一菲一下子从楼梯上跳下来，兴致勃勃地打开门。"什么时候的飞机啊？"胡一菲全然无视门口的唐悠悠和吕子乔，"明天?那么急啊，你可以不急的，慢慢回来，姐才不会给你举行什么盛大的party呢。"唐悠悠和吕子乔选择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等胡一菲打完二十分钟的电话，兴奋了一小阵，看见沙发上的两人，惊疑道:"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们很早就在这儿了。"吕子乔的话语里带着深深的无奈。"展博要回来了!"胡一菲大喊道。

"我们在你打电话的二十分钟里已经知道了。"唐悠悠道。"而且，还有他航班的具体时间，甚至明天刮什么风。"吕子乔补充道。
"但你们还是不知道，"胡一菲神秘一笑，"宛瑜也要回来了。"
"什么?!"两人惊讶着，异口同声道。

"宛瑜要回来了？!"曾小贤从阳台走过来，笑容满面。吕子乔欣慰道:"爱情公寓第一美女凯旋归来，举国同庆!"说罢，与曾小贤赞同地击掌。唐悠悠和胡一菲同时双手环抱胸前，注视两人，眼中闪过刀刃的残影。
两人见气氛不对，整体向后缩了缩。"其实，子乔的眼中，他将女人分为了五类，"曾小贤有模有样地打圆场解释道，"普通女人，知性女人，精英女人，女战神，女神。"
"So?"胡一菲一挑眉。
"羽墨和诺澜是知性女人，美嘉是普通女人，宛瑜是女神，而一菲，你是女战神，"曾小贤咽咽口水，接着道，"加女神，悠悠你是，精英女人加女神!"他强调着女神。
白布前，曾小贤走到镜头正中间，贱贱一笑:"精英女人加女神，不就是女神经（精）吗？"
镜头一切，又回到公寓内。"女神加精英女人，"唐悠悠若有所思，"听上去不错!"
"展博宛瑜回来是好事，"吕子乔转移了话题，"但他们为什么回来，这是另外一回事，说不定只是回来吃个散伙饭。"
"你说的是个道理，"胡一菲捏捏下巴，忽然对悠悠说:"散伙饭在哪儿订比较好?"曾小贤和吕子乔表示"恨铁不成钢"。
"开玩笑的，"胡一菲看两个男生的郁闷劲儿，打消了开玩笑的念头，"有展博在，我们就等着收喜帖吧。"
唐悠悠道:"等他们回来了咱们再细说这些事儿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赵胜才的求婚作战计划。"
胡一菲眼帘垂了一下，她知道这一刻会到来的。"不就求婚吗，玫瑰一出，膝盖一落，戒指一拿，多简单的事儿，哪里需要那么多人帮忙?"胡一菲苦笑道。
"那是平常人的套路，羽墨是普通女人吗？"吕子乔反问道，"所以，她需要一点惊的东西在里面。"
"再说了，羽墨才回来，我们来不及为她做点什么。现在这个赵胜才，长得帅，又有钱，羽墨又喜欢，关键是，赵胜才是单身。"唐悠悠道。
"你怎么知道羽墨喜欢他?你怎么知道他单身?"胡一菲似乎开始逼问起来了，"你怎么知道那个赵成才对羽墨是真心的?"
"我......"唐悠悠有点哑口无言，她忽然好奇地望向一菲，"一菲，你怎么对羽墨的事这么上心了?"
胡一菲张口结舌道:"这，这不是上心，是......"三人期待她的答案。
"是关心......没错，是关心!"
"既然关心她，就要为她着想，今晚的求婚大作战，你要参加吗？"唐悠悠嬉笑道。"好啊。"胡一菲说完后很想扇自己两巴掌。
"计划今晚十点执行。"吕子乔道。
曾小贤犹豫着:"有个鬼故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们。"
"有话直说。"唐悠悠说道。
"是这样的，刚才我去看了一眼我的，不，赵胜才的真爱之花，还没开，都晒了一下午的阳光了不至于啊。"曾小贤道。
胡一菲白了他一眼:"求婚关你那朵破花什么事?还不如去买个地瓜。"
"诶，一菲，这花作用大着呢。"唐悠悠快速道，"这花经历真爱之光的照射，一旦开花，花香会使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彼此相拥，也就是说，如果今晚羽墨和赵胜才拥抱了他俩就是真爱，我们就祝福他们，如果他们没有拥抱，那我们就......"
曾小贤撩了撩头发:"棒打鸳鸯，义不容辞。"
"据我了解，世界上还没有哪一种花能厉害到这种地步。光凭香味就测出真爱?那是不是咬它一口就能看出谁谁谁是真爱啦？"胡一菲摆明不信。
"一菲，"吕子乔一本正经道，"这是爱情公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胡一菲一愣，道:"好吧，我换个问题，具体计划是什么?"
"一菲，等会儿你和小姨妈还有关谷把羽墨叫出去吃饭，我们就趁机进3602筹备，等我们叫你们回来时，你们就把羽墨漂漂亮亮地带回来，想办法把羽墨骗去阳台，这时，音乐响起，赵胜才出场，求婚计划成功，"吕子乔道，"曾老师，你就负责把那花弄开就行了。"
"你一个人筹备?"曾小贤问。
吕子乔道:"还有张伟啊。"
胡一菲僵笑着，什么话也说不出。

张伟打了一个喷嚏。"感冒了?"薇薇关切地问。张伟揉揉鼻子乐道:"没有没有。"他拉着薇薇出了电梯门走到了3602，看见客厅没有人:"奇怪，人都上哪儿去了?"接着，他冲薇薇笑道:"要不咱们先看会儿电视等等他们?"薇薇点头。
两人走到沙发坐下，张伟起身去电视那头找遥控器。"哇，什么味，这么臭?"他皱起眉头，拿到遥控器，无意中看见一张CD。他打开，"MY什么东西?应该外国影片，"张伟想了想，"干脆看看电影。"他自言自语过后，便按下了DVD的开关，拿出里边的CD，放在一边，觉得不对，又放进了原先CD的装载盒里。将这张CD放了进去。随着CD进入DVD，张伟转身跑向薇薇，坐在她旁边。
"你刚才在弄什么?"薇薇好奇地问他。张伟小心翼翼地将手臂放上沙发背，悄悄地伸长手作势想将薇薇搂住。他边伸手边道:"我刚放进了一张碟片。"
"什么碟片?"
张伟的手快触到薇薇的肩了:"外国电影。"
"什么电影?"薇薇注视着电视黑黑的屏幕，一片茫然。
张伟顿了顿，道:"叫做，叫做MY，麦兜响当当2。"他着重强调了那个2字。
薇薇欣喜道:"我最喜欢麦兜响当当了！张伟你真好!"说罢，她捏了捏张伟的脸，亲昵一笑。张伟一动不动地，反应过来时，脸红了一大片，害羞地往薇薇怀里钻。
薇薇摸摸张伟的头，脸上挂着笑容。"怎么影片还没开始?"她问。"哦，"张伟抬起头来，"我还没按。"他笑了笑，按下播放键。
胡一菲回到房间，心里乱得不是滋味。她收拾起桌子上的书来。她索性翻开了一本叫做«天使与魔鬼»的书来。那是秦羽墨送她的。"我想如果以后我能成为一个警察的话，我就能和那些罪犯交手了。"十九岁那年，胡一菲对秦羽墨说着这话。
那天，她们刚从警察局出来。要说事因，无非是胡一菲的手机被偷了，秦羽墨带她去报案。两人从警察局出来后，坐在一家冷饮店里，胡一菲对她这样说了。
秦羽墨手托着腮，大大的眼睛盯着胡一菲，忽闪忽闪的:"当警察难道就只是为了和罪犯交手?"
"当然不是了，"胡一菲道，"关键点在于，警察可以破案，然后根据线索一步一步地推理，再然后，就知道谁是凶手啦。"
"那破案的不一定都是警察啊，像侦探，老师，那都是......"
"打住打住!"秦羽墨话没说完，就被胡一菲打断，胡一菲努力憋笑，但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边笑边拍桌子边道，"老师?老师也会破案?破嗓子还差不多!笑死人了！"
秦羽墨却很淡定，她道:"那我哪天送你一本书，你就知道了。"胡一菲还是大笑不已。
"老师会干嘛？整体上课叫起立下课喊休息，放学布置作业，第二天又批改作业每天站在讲台上拿着个粉笔画来画去，肺里不知道有多少粉笔灰咯，再说了，从老师，到上面还有主任，年级主任，书记，校长，一个个不苟言笑的。那得多闷啊。"胡一菲道着做老师的辛苦与无聊。
秦羽墨吸着奶茶没有回答她。
当第二天，秦羽墨把«天使与魔鬼»递给胡一菲后，胡一菲才收敛了一半的笑容。"看明白了之后，建议你再把这个作者的其他书拿来看看，到时候你就不会觉得老师这个职业有多么差了。"秦羽墨道。
胡一菲回想着当年，她本不愿意做老师来着，谁料到现在，拿起了当年厌恶的粉笔与教科书。因因果果，陈述不清，命运这个东西，人又有几个解释得清楚呢？她望着书架上好几本包装一样的书，包括«天使与魔鬼»，它们都来自同一个作者，丹•布朗。她想到了什么，便拿出其中一本，«地狱»，翻开，里面除了纸张外，空无一物，她有些慌了。她开始寻找着。
胡一菲踏着拖鞋隔着一层台阶向下走。"看你慌张的样子，怎么了?"曾小贤问。胡一菲抛下一句:"关你屁事。"便小跑到书房。吕子乔，唐悠悠，曾小贤听见书房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互相望了一眼。立刻跑到书房外。地上都是乱七八糟的书与旧盒子，还有一个小风扇。胡一菲趴在书柜下方翻找着。"一菲。"唐悠悠叫了她一声。胡一菲转过头去，看见三人。"
"你在找什么?"吕子乔问。
"你们谁看见了一张CD?"她问。
吕子乔和唐悠悠同时慢慢地看向曾小贤，曾小贤愣了一下，笑了笑，立马转身离开。
3602，八九十年代的黑人音乐在客厅里发出混响。薇薇靠在张伟肩上，盯着电视机的黑屏，无奈道:"怎么还没开始?"张伟拿起遥控器:"可能它脑回路短了，我再试试，"他按了按。这时，曾小贤跑了进来，"曾老师?你回来了，子乔他们呢？"曾小贤径直到达电视机旁，拿起CD就走，边走边道:"子乔他们在隔壁。这音乐不错哟。"当他走出房门后，张伟想起来，向门外大喊:"什么时候去酒吧啊？!"可无人回应。
同时，秦羽墨也从房间出来了。"现在去酒吧吗？"她问。张伟闻声看向秦羽墨，一身孔雀绿的长裙，白皙的脖颈上佩戴着民族风情的项链，画了淡妆，奔三的年纪增加了几分成熟妩媚的风韵。"不，不知道，"张伟回神后道，"他们都在隔壁，不如我们过去找他们吧。"
秦羽墨了然地看了看沙发上的两人，一笑道:"不用了，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去，你们先，玩玩。"她说着，便走向门

口，顿了顿看向两人，道，"音乐很好听。"说罢，出了房门。
曾小贤将CD放在茶几上时，胡一菲如是珍宝地把它拿起，但又随即跑上楼。
"这是唱哪出啊？"吕子乔不解。
"My youth."曾小贤调侃起CD的名字来。
"你们都在这儿，太好了。"秦羽墨走进房门。吕子乔和曾小贤张口合不拢嘴。"妈呀，羽墨!"唐悠悠冲上去把住秦羽墨的双肩，由衷赞叹道，"你好美啊！"
此刻，胡一菲也从楼梯走下来，看见秦羽墨的模样，一时间失了神。秦羽墨也看见她了，笑靥如花。"羽墨，我说真的，如果赵胜才看见你这副样子，肯定巴不得早点娶你过门!"唐悠悠脱口而出。秦羽墨笑着。胡一菲抿抿唇，低下头，一会儿，也走了过来，对众人笑道:"叫上张伟和薇薇，我们一起去酒吧。"她看了秦羽墨一眼，对上她的眼神后又转移视线。
酒吧里，曹况点了一杯酒，开始打电话。众人坐在了老地方，红沙发。关谷恰好回来了，他走过来就对众人抱怨道:"以后我再也不送那个陈冉冉回去了！"
"冉冉怎么了?"胡一菲坐在多人沙发左手边上，迷惑道。秦羽墨在右边的单人沙发上仔细听着。
关谷一屁股坐在沙发边，装作笑道:"我开着曾老师的车送她时，她一直在向我提起一菲。"
"这有什么，学生提起老师，很正常啊。"吕子乔放下手中的长吸管，道。
"但是接下来她问了我一个问题，她问一菲，哦不，原话是这样。你觉得胡老师人怎么样?"关谷说着，秦羽墨神色有些凝重。
"这也很正常啊，一个学生想了解老师人品，有什么值得说的?"唐悠悠反问道。
曾小贤则咬着吸管，贱兮兮道:"我比较好奇，你回答的是什么?"胡一菲望着关谷，眼神期待着。
关谷嘴角一撇道:"要是我真的可以回答，那就好了。"
"什么意思?"张伟问。
"一路上，她一直在自问自答。"
车在马路上行驶着，关谷操纵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副驾驶座上的陈冉冉的脸有些含羞，她看了关谷一眼，羞涩道:"关谷，你觉得胡老师人怎么样?"关谷笑着:"你说一菲啊，我觉得她......"
"她挺有耐心的，对学生很好。"
"噢，是吗？"关谷尴尬道。
过了三十秒。"你觉的胡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陈冉冉又问了。"我觉得......"关谷正要回答。
"我觉得她很大方，很温柔。"
关谷闭上口，微笑着。
又过三十秒。"胡老师在大家眼中到底怎样呢？关谷，你觉得怎样?"
关谷直接省略了"我觉得"，道:"她......"
"她总是为我们着想，日日夜夜地工作，还总是挂着微笑。有一次，我的手环被偷了，是她帮我找回来的。"陈冉冉道。
仍然三十秒。"胡老师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呢？"
疯狂，易怒，粗糙，女博士，这些词汇纷纷出现在关谷脑海中去，他刚一张口。
"她呀，美丽中带点潇洒，潇洒中带着细心，细心中带点霸气，霸气中带点，小俏皮。"陈冉冉说完，还满意地打了一个响指。
"噫------"除了胡一菲和秦羽墨，众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小俏皮?"唐悠悠想了想，看向了秦羽墨。秦羽墨此时的脸色不太好看。
"之后，她就各种夸赞一菲，让我觉得，"关谷指向胡一菲，"这是个假一菲。"
"这只能说明，我这个老师很有魅力啊，被学生这样夸，"胡一菲得意洋洋，"我感到很高兴。"曾小贤道:"得了吧，八成，不，十成，绝对是那个冉冉看走了眼，不知老师真面目，只因身在校园中。"
关谷对胡一菲道:"我觉得就应该一菲去送她的。"秦羽墨看着胡一菲。
"没错，我一定亲自把她送到楼下，如果可以的话再把她送上楼，然后给她一个拥抱，体现一下我关爱学生的魅力，"胡一菲乐呵着，却没看见秦羽墨沉郁的脸，"有必要的话再亲她一下。"
"胡------一------菲------"秦羽墨咬牙切齿地站起身来。众人一愣。酒吧里的一些人也看向这边。
坐在吧台的曹况听见了胡一菲的名字，也看见了秦羽墨，紧接着，他有看见了曾小贤和吕子乔。他抓紧了手机，道:"罗总，我看见了一些人，一些和赵胜才有关的人。还有，那天晚上您让我抓赵胜才时，突然冒出一个女人打乱了我的计划，她叫胡一菲。"
"以及那晚和赵胜才一起的女人。"

第13章 花与泪（下）
胡一菲盯着秦羽墨，眨眨眼，秦羽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于莽撞，于是换上一脸标志性的笑容向懵圈的众人道::"我是想问，美嘉上哪儿去了？"边说边优雅地坐下。
众人和酒吧其他观看者这才松了一口气。吕子乔似乎有些逃避这个问题，他支支吾吾着:"她......"
"美嘉去机场送小峰了，"曾小贤替他回答道，"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吕子乔愤愤地咬了咬吸管。
"小峰是谁啊?"秦羽墨问。
唐悠悠道:"从生活上看，小峰是美嘉的前学生，从感情上看，美嘉是小峰的前女友，从感情生活上看，作为美嘉前学生的小峰是美嘉的前男友。"
秦羽墨茫然着:"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今天下午小峰还约了美嘉去他家玩游戏，虽然后来我们也去了，但总觉得和空气没啥区别，总之，这个小峰对美嘉，"曾小贤的手肘碰碰吕子乔，"余情未了啊。"
"什么叫余情未了?"吕子乔面色沉沉的，"简直是人鬼情未了！"
"他们去演倩女幽魂啦？"唐悠悠问。
曾小贤摆摆手:"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具体地说，应该是小岛惊魂。"吕子乔倾身上前，对听他认真讲述的众人道，"现在想起来我，脊背还在发凉。你们见过家具在没有电的情况下自动工作吗?二十四小时随时做工。你们见过家电开口说话吗？比siri更能怼人。"
"要命的是，"曾小贤忿忿不平道，"他们还会打游戏!"
"更要命的是，"吕子乔补充道，"打得简直是大师水平!我和曾老师，全程看着美嘉小峰，还有一个吸尘器，一个电饭煲，一个烟灰缸，玩英雄联盟吊打对方，打的还是排位!"
"厉害!"关谷用日语道。
"子乔，胡老师在要给你上一课，打游戏伤神伤身伤肾!告诉美嘉，"胡一菲郑重着，吕子乔和曾小贤都向后仰，倒吸一口凉气。胡一菲忽然变脸笑道，"记得下次叫上我一起开黑!"
"谁叫我啊？!"陈美嘉笑烂了脸。蹦蹦跳跳地来到红沙发区域，坐在胡一菲旁边的沙发扶手上。
关谷对陈美嘉道:"一菲叫你和她哪天一起开黑。"陈美嘉对胡一菲笑道:"好，到时候让小峰带咱们上分!"
接着不停花痴着脸赞扬道:"你们都不知道，小峰玩游戏真的好厉害，随便玩哪个角色都能把对方杀死!咻咻咻咻!"
"我玩得比他更好!"吕子乔不服气。
陈美嘉蔑视道:"哟，那请问吕先生在英雄联盟里通常玩什么角色?青铜三还是青铜二呢？"
"我......"吕子乔顿了顿，一下子来了气儿，大喊，"我玩青铜一!咻咻咻咻咻咻咻!"曾小贤已无力地垂头。
"哼，"陈美嘉给了吕子乔一白眼，后对众人嬉笑道:"小峰走之前还送了我七套VR暴风游戏机，无聊的时候大家可以一起玩啊。"
"为什么要送七套?这小峰也太有钱了吧。"胡一菲道。
张伟看看腕表:"都六点了。"
于是秦羽墨道:"既然美嘉也来了，不如就一起去吃饭吧。"
此时，曾小贤的电话响起，来电显示赵胜才，很快，电话又断了。曾小贤对吕子乔使了使颜色。
吕子乔站起身来:"你们先去吃吧，"他走向张伟，"我和张伟还有些事要处理，"说罢，把张伟生拉硬拽了出去。"张伟!"薇薇也追了出去。胡一菲和曾小贤对视了一眼，曾小贤也站起来:"我也先撤了，电台里还有一些稿件要准备，诺澜一个人忙不过来，Lisa叫我过去帮忙。"秦羽墨看见曾小贤离开，又看向胡一菲。
"我没事儿，走吧，"胡一菲回看了秦羽墨一眼，"咱们五个人干脆去吃牛排吧。"
五人离开了酒吧。曹况幽幽地盯着胡一菲与秦羽墨，仰头喝下一杯酒。
另一边，赵胜才坐在一间包厢里，放下手机。他旁边坐着一个胖子，秃瓢油亮，脑滚肠肥，一身名牌西装皱巴巴的。他叼着一根雪茄，烟圈在上方漂浮，他道:"赵总，您这计划，不是许老三嘴叨，实在是它实现起来难度极大，我这人力财力给您奉上，这心里呀，始终少个底儿。"
"许老板，都说嫩豆腐急不来，您且等等。"赵胜才喝了一口红酒，徐徐道。
许老三指间夹着烟，吐出一口，道:"豆腐的影儿我等了两个月都没看见，连味儿都没嗅到，那赵总说说，我还得等多久才能尝到?"
"我在米兰安插的眼线告诉我，林贽国的女儿林宛瑜后天将会来上海，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东西交给她，让她带给她爸爸。"赵胜才看了眼时间。
"她会信你?"许老三半信半疑。
赵胜才道:"很不巧，我认识她。而且，她信我是在帮她爸爸。"
许老三将一个东西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手一放，是一个U盘，他吸了一口烟:"都拷贝上去了，源文件已经销毁。"
赵胜才拿过。
"我手下说，罗玉的一个下属一直在跟踪你，"许老三提醒道，"就在之前你上高架的时候。"
"我已经把他甩掉了，他现在应该在爱情公寓附近转悠。"赵胜才把U盘扣在钥匙圈上。
"爱情公寓?"许老三并不知道上海有这么一个地方。
赵胜才再看了一眼表:"我该走了。"
"我去送送您。"许老三起身。
两人来到停车场，赵胜才按下车钥匙，走到车前，打开车门。透过玻璃，许老三看见了副驾驶座上的玫瑰，笑得脸上起了褶子:"赵总也玩上这套了?"
"这次可不是玩，男人总需要成家，况且

，"赵胜才回想起秦羽墨的样子，不由心生甜蜜，"她还是我最爱的人。"许老三笑着摇头道:"这世道，相爱的人不一定能够在一块儿过日子，过日子的人不一定相爱。赵总，自个儿慢慢斟酌，好自为之吧。"
两人作别，赵胜才的车开出停车场。
罗玉在办公室里处理文案，神色凝重。敲门声响起，"请进。"他的语气里也是不快。一人推门而入，一看，不是张三峰又是谁?
"罗总，您安排的事我已经完成了。"张三峰的脸严肃着，根本不像陈美嘉面对的那个笑容灿烂的小峰。罗玉没有看他，继续忙着手头的事:"那一百个试验品都发放完了？"
"是的，"张三峰简洁地回答道。
"很好，FM项目那边，明天下午两点二十，正式投入实施项目中，在这之前，你需要叫上你部门的人开个短会，计划好分工，落实细节。"罗玉道。
张三峰道:"好的，我马上下去准备，只是，我想问问罗总，"罗玉也终于抬头看向他，他直视罗玉，咽咽口水，道，"试验品如果失败了会怎样?"
罗玉笑着:"这点你大可放心，试验品就算失败了，公司绝不会怪罪到你身上来。"
"我问的是人，"张三峰的眼中有几丝愠怒，"试验它们的人，如果我们的试验品失败了，那么试它们的人会怎样?"
罗玉沉吟片刻，仰头微笑:"放心，和成功的结果是一样的。天网公司只做优良机器。"他的眼角闪过一抹狠戾与冷血。
张三峰出了办公室，电话在口袋里震动，他拿起，是美嘉，他赶紧来到安全通道的楼梯口，接起，弄好嗓子与气息，一脸笑意:"喂，美嘉，对，飞机已经落地了。我很好，对，你呢?"
陈美嘉拿着电话对另一头的张三峰道:"我现在和关谷一菲他们一块吃饭。"五人坐在一张桌子边吃西餐，还有着小提琴的声音，悠扬极了。
"好，拜拜。"陈美嘉挂了电话。
"小峰已经到重庆了?"胡一菲难以置信。陈美嘉点点头。
秦羽墨惊讶道:"才半个小时!"
"这个小峰坐的是奥特曼吧！"关谷道。
"美嘉，你会不会被骗了？上海到重庆，不止这么点时间吧。"唐悠悠挽住陈美嘉的手臂，道。
"话说，他去重庆干嘛？吃火锅?"胡一菲切下一块牛排塞进嘴里。
陈美嘉回想道:"他说去探亲戚。"
"小峰不是上海人吗？哪儿来的重庆的亲戚?"唐悠悠道。
"也许，也许是搬到重庆去住的那种远房亲戚，哎呀我也不知道，"陈美嘉拿起手中的刀叉，"他现在又不是我男朋友。"
"也对，子乔才是你正牌男友。"关谷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抽刀断水水更流!"
"什么乱七八糟的，子乔什么时候又是我男朋友了？"陈美嘉吃了一口牛排含糊不清地道。
秦羽墨笑道:"要不哪天我们替你问问子乔?"
"不需要，应该在男朋友中间加一个字，男性朋友，然后再加个三个字的前缀，风流成性浪荡花丛人面兽心花心大萝卜!"陈美嘉佯装生气道。
"说曹操，曹操就把吕布送来了，"唐悠悠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子乔"二字。她接起:"喂，什么?!"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吃的秦羽墨。电话结束后，她拉起陈美嘉:"走，我们去趟洗手间。"两人到达洗手间。
"子乔说张伟和薇薇约会去了，现在公寓就他和曾老师两个人，根本忙不过来，需要我们去帮忙筹备。"唐悠悠对陈美嘉道。
"但现在如果我们都走了羽墨一定会有所怀疑的。"陈美嘉道。
唐悠悠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就这样。"她跟陈美嘉说了几句悄悄话。陈美嘉也听得眉开眼笑。
餐桌上。胡一菲专心吃着牛排，没注意秦羽墨时不时看她。关谷很快将牛排吃完了。这时，陈美嘉搀扶着唐悠悠走了过来，唐悠悠捂着肚子，面色痛苦。关谷连忙上前扶住唐悠悠。陈美嘉朝他挤了一下眼，关谷恍然大悟。"悠悠你怎么了?"秦羽墨关切地问道。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胡一菲问。
唐悠悠颤颤巍巍地指着牛排，夸张地长大口:"牛排，"
"有毒!"唐悠悠快要呕吐的杨紫琼，关谷心疼地替她拍背。"为什么我吃着就没事?"胡一菲继续吃。
"羽墨，悠悠的胃对这家的牛排，过敏，所以我们现在要带她去医院。"陈美嘉道。
"要不我们一起去吧。"秦羽墨拿起包。
"不不不，"唐悠悠三人立刻拒绝了秦羽墨的要求。关谷机智地朝胡一菲努嘴道:"你看一菲还在吃呢，你们慢慢吃，不着急，我们先走了。"说罢，两人架起唐悠悠就往外面走。秦羽墨跟上去:"那待会儿我和一菲来医院找你们!诶，错了，医院是那边!"三人调整方向，向秦羽墨所指方向大步走去。秦羽墨转过身，差点和胡一菲撞在一块儿。秦羽墨向后退了退，道:"就剩咱俩了，现在要不回公寓吧。"
"走吧。"胡一菲拉起她的手走出西餐厅。"公寓在那个方向，你拉我去哪儿?"秦羽墨指着后面对胡一菲道。胡一菲猛地一拽，将秦羽墨拉到旁边，与自己并肩走着，她好看的轮廓被路灯映出剪影来，秦羽墨偷瞄了她好几眼，都奔三的人了，还带着几分曾经的少年气。
"跟我走走吧。"胡一菲开口道。秦羽墨握紧了她的手，有些凉的手。"我手凉，别握那么紧。"胡一菲温和地说。秦羽墨反而更大力地握住了，仿佛要把她攥进手心似的。
胡一菲也终是服输，任由她小小的，漂亮的手握住自己

深秋的街道上总有枯黄的叶子铺盖，盏盏路灯照亮周围，晚上的各家餐厅招牌一个比一个夺人目光，还有的人扶在树边呕吐，酒气发散开来。秦羽墨不适地皱眉，与胡一菲一块绕远了走。
"羽墨，你记得高中毕业那天吗？"胡一菲侧头看向她，问。秦羽墨边想边道:"当然记得，当时班上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醉得特厉害。"
胡一菲道:"我想想，噢！姜小北!"
"对对对对!就是他!"秦羽墨激动道。
"就是喜欢陆芸那个小眼镜!我现在都还记得大家都喝得云里雾里的时候他在我们吃饭的餐馆里大喊------"
"我要告白了!"秦羽墨笑着叫道。
胡一菲的眼中光彩四射:"当时，班上的人跟在他身后，他拉起陆芸坐到旁边的空位置上，说，"胡一菲忽然想不起来了，"诶他说什么来着?"
"你也记不清了吧，那天你也喝了很多。"秦羽墨道，"我记得姜小北说的是，你以后一定能找到一个像周润发一样的男朋友。"
胡一菲懵道:"他不是在告白吗？接下来怎么说的?我就是周润发?"
"他才没你这么自恋呢！"秦羽墨的眼中多了些惆怅，"他对陆芸说，我能抱你十秒钟吗？"
胡一菲喃喃道:"这个姜小北......太傻了。"
"我也觉得，他直接告诉陆芸不就好了吗。"秦羽墨为这份即将喷薄而出但又死在茧内的感情抱不平。
"是我我就抱一分钟，十秒钟也太短了吧。"胡一菲道。
秦羽墨对她翻白眼道:"真正的感情才不在乎时间长短。"
胡一菲认真地点头:"这话，我相信。"秦羽墨抿嘴暗自高兴着。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毕业那天晚上，我喝醉后发生了什么?"胡一菲停下脚步，看着秦羽墨。秦羽墨微愣。
"羽墨，下辈子你想做男人还是女人?"十八岁的胡一菲头发已经长到肩上，她整个人可以说是压在秦羽墨的怀里，满面红润，双眼迷离，醉熏熏的，她忽然开口问道。
秦羽墨抱着胡一菲，心想这傻瓜醉了，于是伸手抚摸她的头哄哄道:"当然做女人了，男人还要出去挣钱应酬，多辛苦的。"四周都是瘫倒一片的同学们，有的大喊大叫，有的在哭，有的边哭边滔滔不绝地说着。
"那下辈子你继续做女人，我当男人，我来养你，怎么样?"胡一菲含糊着说完后，秦羽墨抚她的手停止了，她的目光停滞了一会儿，接着恢复神采，多了几分遗憾，她道:"好啊。"但这只是喝酒，酒后的话如何当真呢？她叹了口气。
"这个给你，"胡一菲塞给秦羽墨一个扁扁的篮球皮。秦羽墨知道，胡一菲很喜欢打篮球，还加入了校队参加市里的大小比赛，从未有过败绩。
秦羽墨刚想说，我会好好保管的。"帮我扔一下，谢谢。"胡一菲的声音迷迷糊糊。
秦羽墨想把她一下子推到地上。她拿着篮球皮往垃圾桶带，想了想，最后塞进包里。"我这儿都快成垃圾回收站了。"她似乎在对胡一菲感叹着，"还是你胡大美女的专属回收站。"
"一菲深感荣幸!"胡一菲道，"对了，他们怎么都在哭啊？"
"毕业了。"秦羽墨缓缓道。
"哦，"胡一菲道，"毕业了。没关系，只要我可以见到你，毕业多少次都无所谓。"
"问你，那晚我有没有胡乱说话或者做什么事?"十一年后的胡一菲好奇地追问秦羽墨。
秦羽墨这才回过神，她凑近脸，开口。胡一菲也凑近她，想要听见。
秦羽墨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转变为俏皮:"我不告诉你!"说罢，便双手负在身后提着包，一蹦一跳地向前去了。
"诶，羽墨，你告诉我啊，"胡一菲追上去大叫道，"我请你吃火锅!楼下新开了一家德庄火锅，听说老板是正宗重庆人!喂!"

第14章 天网计划
上海浦东新区商业区，如森林般的高厦楼宇层层矗立，天网公司总部便坐落其中。总经理罗玉此刻正急促地在过道上走着，他身后跟着一个面容姣好，气质冷艳的秘书与一位普通助理。"什么时候了？"罗玉推了一下金丝眼镜，问。
助理快速看腕表，道:"还有五分钟。"
三人很快进入电梯。电梯门合上，电话响起，普通助理递给罗玉:"是董事长那边。"罗玉接起:"出院了?照顾好董事长休息。"说罢，便挂掉电话。
诺大的会议室里，仅仅坐着三个外国人。他们背面，立着四个国外安保。安保的后面，则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部分上海美景尽收眼底。
罗走向会议室，透过玻璃墙看见了里边。他加快步子，带上微笑。助理替他打开门。罗玉走进去，三个外国人起身，右边的美国人伸手有礼貌地与罗玉握了一下，盯着他微笑道:"ROM. General manager, meet again, this time bring you the two partners.（罗总，又见面了，这次给你带来了两个合伙人）"于是便摊手介绍旁边两人。"The issue is the gentleman developed game divine comedy.（就是这位先生研发了游戏«神曲»）。"美国人凯文•布莱克指着中间的男人道。
罗玉看向中间的男人，大概四十来岁，半秃脑袋，但衣着十分整洁严谨。男人朝罗玉伸出手:"The first meeting, Mr Luo，my name is David Louis.Before meet Mr. Black, I have been working in Switzerland.（初次见面，罗先生，我叫戴维•路易斯。在认识布莱克先生之前，我一直在瑞士工作）"
"Nice to meet you, Mr. Louis."罗玉与路易斯握手。
左边的女人女人眼中闪着精明，她伸手道:"Claire winslet, a propagandist.（布莱尔•温丝莱特，一个宣传者）"罗玉握手，看着她碧绿色的眸子，道:"Miss winslet, this year's Oscar statuette is waved to you again.（温斯莱特小姐，今年的奥斯卡小金人儿又在向你招手了）"
"Thank you, I'm going to talk about my acceptance speech, about how to issue the divine comedy marketing market expanding.（谢谢，我打算说说我的获奖感言，关于怎样把«神曲»的营销市场扩大）"温丝莱特说着，四人也坐下。
"Great speech.（很好的感言）"布莱克道，"Now, let's talk about business, Mr Luo, the one hundred experiment condition?（现在，让我们来谈谈正事，罗先生，那一百个试验品情况如何?）"
"Already all out, the plan finally start tomorrow.（已经全部发放，计划于明日正式启动）"罗玉道。接着他们开始讨论关于游戏产品与机器生产的种种。最后------
"S. t. company always all is the most concise way tell partners, the official start of the cooperation.（S•T公司从来都是以简洁的方式告诉伙伴，"合作正式开始"）"布莱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罗玉面前。罗玉看了一番，提笔就签字。
路易斯深深地看了罗玉一眼，开口道:"Mr Luo, you really don't regret?（罗先生，你真的不后悔）"
"Mr Lewis, there is a common saying in China, called "the world without regret medicine can eat", what's more,（路易斯先生，在中国有句俗话，叫做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况且）"，罗玉笑道，"My country need to be clean, can truly shows its good."
对面的路易斯与温丝莱特都没有说话，布莱恩拿过罗玉签好的合同后，递了一份合同给他:"Cooperate happily.（合作愉快）"
当会议结束，罗玉把合同交给助理保管，道:"吩咐下去，明天起，天网计划正式启动。"他回到办公室时，罗老太太已经坐在皮椅里等着他了。
"妈，您怎么来了，不是叫您休息吗？"罗玉上前关切道。
"休息?"罗老太太皱眉,愠怒道，"你将公司弄得乌烟瘴气，不能见光，你叫我怎

么休息?!"
罗玉停在桌前道:"等计划成功，公司不仅会名利双收，就连国家也会感谢我们。"
"抢走你父亲留给我和你表弟的股份，串通外国商家逼走你表弟，搞出一个机器人与人打斗的比赛伤了那么多人，私下神神秘秘的。你究竟想干什么?这些就是你所谓的计划?!一堆垃圾!混账!公司就是这样被染臭的!"罗老太太训斥着罗玉。
"妈，事情不是你所见的这样，表弟他是自己走的。"罗玉解释道。
罗老太太气得有些发抖:"不管他怎么走的，你都要把他找到，请回公司，明白吗？!"
罗玉沉吟片刻，才道:"明白。"
罗老太太释了一口气，缓缓地问:"刚才你和那些外国商家谈的是关于游戏产品的事吧。"
"是的，"罗玉说，"已经签好合同。"气氛缓和了下来，一会儿。"妈，您身子才刚恢复，我叫张妈把您送回去，公司的事您就别操心了，有我呢。"罗玉走到罗老太太旁边，试图扶起她。
罗老太太拒绝了他，她道:"胜才在的时候，公司那么好，可现在，唉。对了，我记得那天晚上摔倒时我好像看见了胜才，"罗老太太起身，"他还带着一个女孩，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做梦。"罗玉听完她的话，心中一痛，想起赵胜才手中的东西，提起精神，心里又是失望至极，他道:"妈，不用您说，我也会找到胜才的。"
罗太太看了罗玉一眼，面无表情，叹了一口气，走向外面。罗玉握紧拳头，发疯似的把桌上的东西全打在了地上。

第15章 花开时分（上）
玫瑰捧花被唐悠悠小心地抱在怀里，她靠在落地玻璃门边，闭上眼贪婪地吸了一口花的香气，继而睁眼满脸笑意地对一旁布置阳台的关谷道:"关关，等我们结婚那天我也想要你送我一束。"
关谷转身，看见她手里的玫瑰，道:"这不是赵胜才要送给羽墨的吗？。"
"哦，赵胜才被子乔和美嘉拉去3601做准备了，"唐悠悠说，"你还没回答人家的问题呢。"
"结婚那天送你一束红玫瑰?"关谷双手叉腰，一副思考的样子，接着笑道，"一束怎么够?我要送你999束，红玫瑰，粉玫瑰，红粉玫瑰花玫瑰!"
"还会念绕口令了，爱死你啦！"唐悠悠兴奋着一下子扑到关谷身上。关谷回抱住她。两人听见花捧摩擦衣料的声音，连忙从甜蜜里回过头来，唐悠悠缓缓地抬起手中拿的花捧，两人同时慢慢地看向它。
上面的玫瑰花瓣尽数掉落，玫瑰花捧被刚才的猛烈挥动蹂躏得不成形状。"怪不得刚才觉得被什么扎了一下。"唐悠悠道。两人立刻松开，互相拍脑门。由于3601就在隔壁，两人只好双双进入房内，关谷关上门。
"你说赵胜才为什么不买顽强一点的花?"唐悠悠手里揪着残花，抱怨道。
"你难道要他抱一捧仙人掌向羽墨求婚?"关谷挠挠头，道。
"诶，这个办法挺新颖的。"唐悠悠灯泡一亮。
关谷无奈道:"算了吧，曾老师的地瓜都比它强。"
"对了，曾老师的地瓜开花了没?"唐悠悠问。
关谷指向阳台道:"除了今天中午看见的新芽外，连根毛都没有。"
"看来真让一菲说对了，曾老师又被人骗了。"唐悠悠摇摇头道。
"悠悠，你手中的花怎么办?"关谷问。
"对对对，还有这花，太脆弱了，"唐悠悠道，"我现在下楼买一捧，关关，你把阳台的花瓣收拾一下，千万别让赵胜才发现蛛丝马迹。"
"什么蛛丝马迹?"恰好此时，张伟只身一人进到屋中。唐悠悠连忙把花藏在身后，她正对张伟笑道:"张伟，你怎么就回来了？不是和薇薇去看电影了吗？"张伟一边走到沙发前一边摆摆手:"别提了。"唐悠悠慢慢移到屋外，给了关谷一个眼神。关谷会意，上前到张伟旁边坐下。此刻，唐悠悠也快速转身，溜走了。
吕子乔和曾小贤，陈美嘉从3601出来到了3602。"哟张伟回来了。薇薇呢？"曾小贤问。张伟头也不回:"我和薇薇，可能没戏了。"几人来了精神，纷纷坐上沙发:"怎么回事儿啊？" "刚刚不都高高兴兴地看电影去了吗？"
"是啊，本来都走到电影院外了，她接了一个电话，说家里有事儿，然后就走了......"张伟惆怅道。
"不就走吗，多大的事儿啊？张伟你太敏感了。"陈美嘉道。
"家里有事，不是很正常吗?"关谷不解。
"听我说完，她之前在路上耳环掉了，我给她找着了，忘记还她，她走了之后我忽然想起来，于是我便去追，"张伟道，"猜猜接下来怎么样了？"
"没追上，人早不见了?"曾小贤猜测。
"追上去发现薇薇和一个陌生男人行为举止过于暧昧。"陈美嘉浮想连翩。
"追到薇薇时，她忽然不理你了，然后孤身一人消失在人群中。"关谷的猜测。
"你们的想法敢不敢再天马行空一点?"吕子乔道。"那请问某人有什么实际的想法啊？"陈美嘉白眼一翻。
"哼，据我多年恋爱研究，"吕子乔道，"薇薇在张伟追到她的时候，天空出现了UFO，将她吸走。"
众人晕。
"其实，事实是我的确追上了薇薇，把耳环交到她手里，结果她说不要了，说是把耳环留到我这里做纪念，我就坚持让她收下，她不收，最后生气地走了。"张伟道。
"她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呗，女孩儿就喜欢这样。留下她的耳环，项链在你处的任何地方。"陈美嘉道。
"这不是明摆着浪费吗？再买一个得多少钱?"张伟心疼道。
"为喜欢的女孩花钱，张伟，你不会连这个都做不到吧？"陈美嘉问。
"你放心，"曾小贤道，"他做不到。"
"我想停止这个话题，"张伟道，"对了，你们怎么今晚都呆在公寓不出门?"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后都有默契地盯着陈美嘉。陈美嘉对张伟道:"赵胜才，也就是羽墨现任男朋友打算今晚向羽墨求婚。"
"而我们，就是他们的见证人。"关谷笑道。
"怎么没人跟我说?!"张伟惊道，"这么爆炸性的消息，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你满脑子都是薇薇薇薇，哪听过我们谈话?"曾小贤道。
"而且你并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吕子乔道，张伟的脸转喜，"最后一个是羽墨。"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张伟的脸僵住。
"对了，赵胜才呢?"关谷问吕子乔。
吕子乔得意道:"他在背我给他准备的台词，保证顺利拿下羽墨!"
"关谷，怎么不见悠悠?"曾小贤四处环顾道。
"悠悠她......"关谷难为地开口，道:"她拿花去，去感染楼道的空气了！让羽墨更能体会到浪漫。"
"这样啊。"众人也没怀疑。

"我去看看我的花开了没。"曾小贤说着便去阳台了。"没有开，曾老师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关谷道。"我不信。"曾小贤坚持道。这时，陈美嘉的手机响起。她接过。听完那边的讲话脸上充满惊喜，她挂掉电话后急忙对众人到:"羽墨在楼下了，快去通知赵胜才!"
吕子乔连忙跑到3601。
曾小贤垂头丧气地走进屋子:"我的花还是没有开。"
"曾老师，听说过一句俗语没?铁树开花一千年，地瓜开花，没那天。不听关谷言，吃亏在眼前。"关谷笑道。曾小贤送了他一白眼。吕子乔和赵胜才过来了，陈美嘉大叫:"大家各就各位!"
"可什么都没排练啊!"曾小贤补刀道。"求婚不需要排练，"赵胜才认真道，"只要是真心实意，对方迟早会点头的，不需要那些华丽丽的装饰，简简单单，随缘就好。"
"好感人。"陈美嘉抹抹眼角。
关谷指着赵胜才手里的求婚台词道:"不需要排练那你拿着台词干嘛?"
"以防万一。"赵胜才皮不动地笑道，将台词本默默地放在身后。
"万一羽墨快到了而我们还在这里站着那就大事不妙了。"经过吕子乔一提醒，众人手忙脚乱地开始躲藏。"等等，你手里怎么只有台词本?导演没给你其他道具吗？"陈美嘉对赵胜才惊讶道，"比如玫瑰之类的?"
"我拿给悠悠小姐替我保管着。"赵胜才道。关谷马上出门:"我去找她!"
电梯门开了，胡一菲和秦羽墨走了进去，胡一菲按下楼层，电梯门缓缓关闭了。恰好，唐悠悠抱着一捧新买的白色花儿进公寓看见电梯里的人，电梯关上，她走到电梯边上，打电话给关谷道:"关关，我看见一菲和羽墨进电梯了！我只有乘坐下一轮或者上楼梯!"
"我告诉一菲让她想办法拖住羽墨，亲爱的，你走楼梯吧，"关谷原本站在电梯门前，听完悠悠的话他从电梯口离开来到楼道口,"我等你。"说完便挂了电话，给胡一菲拨去。
电梯里，胡一菲提着包看向秦羽墨，道:"羽墨，你今晚很漂亮。"
"我什么时候不漂亮了？"秦羽墨故意向她抛去一个媚眼，胡一菲表面上不屑，但内心却已沉溺在那一眼中，许久才出来。她笑道:"胖的时候。"
秦羽墨:"......"
"胡一菲，你去死!"秦羽墨拿起手中的PRADA向她作势砸去。此刻，胡一菲手机响起。她接过。
"一菲，你能不能先拖住羽墨三分钟?"关谷道，"是这样的，赵胜才求婚的花还在悠悠手里，而悠悠现在刚到一楼，她在爬楼梯，需要你的帮助。"
"明白了。"胡一菲挂掉电话。"一菲......"秦羽墨想对胡一菲说点什么时，胡一菲一下子瘫在电梯壁上，有意无意地把楼层按钮蹭亮了许多，"你怎么了？"秦羽墨紧张地上前。胡一菲挣扎着站起来，将剩余的楼层都按上了，她道:"没事，我只是有空间幽闭症，出了电梯就好了。"
"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有这症状?"秦羽墨半信半疑。
"额，这个是，是被传染的。"胡一菲稀里糊涂地说道。电梯门打开了，又被关上。"该不会是罗伯特•兰登吧？"秦羽墨笑道。
胡一菲想起秦羽墨送她的那本书来，或者说那个作者的系列丛书里，主人公大部分都是罗伯特•兰登，一个患有空间幽闭症的符号学教授，从事于哈佛大学。她道:"也许是吧，看了太多次，把自己都当那回事儿了。可想想，他是哈佛，我是上海，这差距又让我回到现实中。"
"一菲，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是兰登，你遇上了一个诡异的案件，并发现这个案件背后牵涉的阴谋大得可以吞没一个国家，或者信仰之类的，然而你并没有任何筹划，甚至是敌人都要杀死你的地步，你还会追查下去吗？"秦羽墨问。
胡一菲毫不思索:"会啊。"
"但我只是查查，找到真相而已。因为我没有任何能力去击垮这些东西，我会找合适的人去做，但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我。"胡一菲继续道。
秦羽墨笑了:"前面一句话，很胡一菲。"
"那后面的呢？"胡一菲问。
"像以前的胡一菲。"
"那你的意思是我还没长大?"胡一菲皱眉。"不，"秦羽墨凑近她道，"以前的，现在的胡一菲都在，我觉得很开心。"胡一菲抚摸她的后脑勺，笑道:"秦羽墨，你哪儿来的非主流情绪?"秦羽墨抓住她正要松开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微偏着头，微笑看着胡一菲，没有说话。胡一菲的右手掌传来秦羽墨的温度，她忍不住抚摸起她的脸来。
楼道口，唐悠悠气喘吁吁地将花递给关谷。"怎么变颜色了?!"关谷看着手里的白色花束诧异道。3602，唐悠悠和关谷把花捧送到赵胜才眼前。"红玫瑰怎么变白玫瑰了？"曾小贤问。
"这不是白玫瑰，"张伟一眼出来了，"这是百合花。" "是这样的，公寓里的浊气太多了，红玫瑰它......"唐悠悠解释未完，曾小贤接话道:"所以它变异了？"
"管他呢，变异而已，时间不等人，胜才兄，"吕子乔拍拍赵胜才的肩膀道，"看你了。"赵胜才点点头。说罢，吕子乔朝众人打板:"Action!"众人行动起来。"遥控器遥控器!"陈美嘉将遥控器甩给唐悠悠，连忙和吕子乔，曾小贤，张伟躲到3601的阳台处。关谷和唐悠悠两人躲进卧室里。赵胜才则进了3601。
电梯到了目的地，胡一菲与秦羽墨出了电梯。"羽墨，"

胡一菲忽然转身，忍住心里弥漫的悲伤，脸上挂着笑:"你以后要幸福好吗？"
"怎么说这种话?"秦羽墨不解。
"我是说，你和赵胜才好好的。"胡一菲吸了一下鼻子。
秦羽墨觉得不对劲，她拉起胡一菲的手:"怎么忽然说这种话?一菲。怎么回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想你求婚，你会答应吗？"胡一菲慢慢地问着。说完后，她仔细地听着。
"我，"秦羽墨松开胡一菲的手，泄气般，"我不知道。"

第16章 花开时分（中）
胡一菲打开3601的门，合上后，出神一般靠在门背后，过了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打开灯，却发现沙发上趴着曾小贤和吕子乔陈美嘉，张伟缩在单人沙发上，几人同时向她比划了"嘘"，便继续探查3602的情况。
"你们，在玩捉迷藏?"胡一菲问。
赵胜才从楼梯上走下来:"他们在观察隔壁的情况，等我向羽墨求婚。"
胡一菲闻声看向赵胜才，听到"求婚"两个字，她心难免会隐隐作痛。她道:"赵先生，你求婚跑这里干嘛？"
"是你和羽墨的朋友邀请我来这里的，我感觉这里是一个充满奇迹的地方。而且又是羽墨熟悉的地方，她应该很放松。"赵胜才道。
胡一菲上前，扬起头，忽然笑了，她用拳头锤了一下赵胜才的肩膀:"祝你好运。"说罢，她便上了楼梯。"一菲姐，你不来看看吗？"陈美嘉忽然起身冲上楼的胡一菲说道。
胡一菲的身子僵了一下，挤出一个算得上正常的笑容:"求婚嘛，我看得多了去了，求完了再告诉我，我要为羽墨好生庆祝!"
"好的没问题!"陈美嘉笑着。胡一菲跑上楼了。曾小贤看着胡一菲上楼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美嘉，关灯，有敌情!"吕子乔发现秦羽墨靠近了玻璃门。陈美嘉关了灯。秦羽墨推开玻璃门，朝3601看去。
"她难道发现我们了？"在黑暗里，张伟缩着身子，小声问。"应该没有。"吕子乔回答。
秦羽墨看见3601灯灭了，有些失落地伏在窗台上。
吕子乔握着手机，对另一边道:"小姨妈，目标在阳台，你们可以行动了。"
"胜才兄，准备好，马上就是你人生最重要的一刻了。"陈美嘉对身后站了好一会儿的赵胜才道。赵胜才有些激动地点点头。
秦羽墨拿出手机拨号后放在耳边。"她跟谁打电话?"张伟问。众人连忙摇摇头。
房间里，胡一菲接起电话。
秦羽墨开口说着什么，躲在3601的五人一脸迷茫。
"子乔，读唇语!"陈美嘉对吕子乔道。"正在解读中。"吕子乔道。"唇语?可以啊子乔!"曾小贤拍拍他。
"不，可，能，睡，了，吧?前面那个字没看见。"吕子乔逐字翻译道。
"我在厕所呢。"胡一菲转悠着。
"在，厕，所，难，道，也，不，开，灯，吗?"吕子乔看着秦羽墨的口型模仿着她的声音继续道。
"厕所?"曾小贤十分不解。"开灯?"张伟的重点与曾小贤明显不一样。
"好了，别在意这些事儿，羽墨，你现在，不应该给我打电话的。"胡一菲坐在床边。
"为，什，么？"吕子乔翻译着。
"这和上一句有什么关联吗？"陈美嘉疑惑道。"子乔，你真的会唇语?"曾小贤开始怀疑起来。
胡一菲咬咬牙，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她道:"你马上就会得到你一生的幸福了。"
"你，在，说，什，么?"吕子乔看着阳台上一脸慌张的秦羽墨，仍然翻译道。
"我是说......"胡一菲话还没说完，电话另一头传来短暂的尖叫，她着急地冲那头大叫:"羽墨，怎么了？!羽墨!"见那头迟迟没应答，便匆匆离开床边。
秦羽墨身后的灯光熄灭了，她惊恐地向后望，"看来悠悠他们已经行动了。"陈美嘉说道。"那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吗?赵胜才问。
"等她打完这通电话，计划就继续执行。"吕子乔道。
"这是羽墨说的?"张伟问。"这是我说的。"吕子乔用自己的声音道。五人继续看向秦羽墨。
秦羽墨咽了一口口水，一会儿才回神对着电话说:"喂。"
"只，是，灯，突，然，熄，了，可，能，短，路，了。"吕子乔又开始模仿女声道。
"不就短路吗?回头叫曾小贤给你修去，你叫这么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摔下楼了。"胡一菲打开房门摸索着走下楼梯。
除了吕子乔，其他四人都默默看向胡一菲。
"要是我真的摔下楼，你会是第一个下来找到我的人吗？"吕子乔模仿着说道。四人又齐刷刷地看向秦羽墨。
"你，希，望，是，我，吗？"胡一菲终于下完楼梯。
四人又把目光落在胡一菲方向。
"我希望是你。"吕子乔模仿着秦羽墨甜蜜一笑。四人惊讶地看向秦羽墨。胡一菲来到五人身后，四人望向她。
"你们看着我干嘛?"胡一菲不解地问。
"你，那，边，还，有，人?"吕子乔翻译着。
说的话与秦羽墨那头一模一样。胡一菲试探地朝那头道:"喂。"
"怎，么，了?"吕子乔娇滴滴地翻译道。
果然......胡一菲心里恍然大悟，她立刻对电话道:"奶奶我就不跟你说啦今晚还有事儿您早点休息身体健康别累着了拜拜!"一口气说完，立刻挂电话。刚才和羽墨的的对话不止暧昧啊，简直暧昧不清。"胡一菲心想。
吕子乔这才扭头。陈美嘉看着胡一菲拍他:"继续啊。"
"她挂了。"吕子乔道。
"怎么，是不是都被本少爷惊世骇俗的技能给吓傻了?"吕子乔得瑟道。
四人看着胡一菲，把胡一菲盯得发毛。"一菲，你，刚刚是在和......"张伟话还没说完，就被胡一菲一下打断:"我是在和我奶奶聊天，老家的电闸短路了。"
"你叫我去你老家，修电闸?"曾小贤难以置信。
胡一菲愣了愣，点头道:"是啊。"
"恭喜你曾老师。"吕子乔与曾小贤击掌。
陈美嘉眼里包含深意，她绕了绕头发，看了胡一菲一眼，又转身看了秦羽墨一眼

，若有所思。
"胜才兄，可以出马了。"吕子乔对赵胜才道。赵胜才理了理衣服，拿着花捧放在身后，走向阳台。

勘察加峡花的胚子上独生着一株绿芽，一阵风吹来，芽歪歪身子，摇摆了几下。秦羽墨站在花前，月光抚面，摄人心魄。在赵胜才推开玻璃门的一瞬间，胡一菲感到晚秋的凉风飒飒，她不由地抱上双臂。忽然，阳台的灯亮了，橙黄色的，洒落在秦羽墨身上，她一眼就看见了赵胜才。
"胜才?"秦羽墨摸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你怎么从隔壁出来?"
赵胜才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走到秦羽墨面前，停下。躲在3602落地窗后的唐悠悠与关谷二人一脸期待地看着外面的情景，3601的几人更是伸长了脖子睁大眼激动地看着。
"一菲你倒是弯下身子啊，万一让羽墨看见了就暴露了我们的位置。"张伟对胡一菲小声道。胡一菲回过神，恍惚道:"好，好。"陈美嘉看了她一下，腾出位置:"一菲姐，这边。"胡一菲猫着腰来到了陈美嘉身边，与他们一块儿趴在沙发后背上看。
赵胜才深情地望着眼前的人，秦羽墨感觉不太对，她笑着望他道:"怎么了?"
"有一个故事，蛮旧的，想听听吗？"赵胜才温柔地说道。
秦羽墨想了想，笑道:"说吧。"
"从前一个城堡里住着一位公主，她每天都会到窗口探头看看外边。有一天，一个刚刚得胜的士兵路过城堡看见了她，就在那一刻，士兵爱上了这个公主。于是他对公主说了心意。公主却对他说，如果你愿意每天都在我的城堡下，直到100天，那样的话我就答应你。士兵照做了，每天如此，风雨无阻，就这样，过了99天，可当100天的时候，公主并没有看见士兵的身影，公主很不理解，于是她跑去问士兵，"赵胜才讲述着，问起秦羽墨来，"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胡一菲鼻子里一声闷哼，不屑道:"什么破故事，破绽百出!比曾小贤的节目还不如。"
曾小贤一脸黑线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又闭上口。"这故事是我上次对莉莉讲过的，效果十分显著。"吕子乔挑眉一笑。陈美嘉白了他一眼:"羽墨可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
"我比较关心那个士兵说了什么。"张伟一人趴在地板上，伸出半个头探查门外道。
"还能说什么?"胡一菲摊摊手，"半路车祸，飞机失事，火山爆发，海啸泥石流，理由多了去了。就看他能不能想到。"
"一菲姐，"陈美嘉打量着她，"怎么你，现在想象力那么丰富了?"
"就是，好好祝福人家会死啊。"曾小贤插话道。胡一菲眼里的光芒颤了颤，她挥手笑道:"开个玩笑啦，我怎么可能不祝福羽墨和赵胜才?我一直想看羽墨穿婚纱呢！"
她的确想看秦羽墨穿婚纱的样子，会是怎样的美。
"这还不简单啊，微博上，百度上都是这个小故事，"秦羽墨道，"士兵说的是，他用99天证明他对公主的爱，用最后一天证明他的尊严。"
赵胜才试探道:"那，你觉得最后，公主会接受士兵的爱吗？"
"当然会啦。"秦羽墨回答得很轻快。
"那如果，你是这个公主呢?"
秦羽墨渐渐收敛笑容，最终点头道:"我也会。"
忽然，赵胜才拿出身后的花捧，秦羽墨来不及反应，他已开口:"羽墨，自从在米兰到上海的那趟航班上，在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我找到归属了......"
"怎么不按照我给他的台词说啊?"吕子乔纳闷道。
"我一直都在世界各地跑，跑着跑着不经意地过了那么多年，直到遇见你，让我看见了我生命里唯一的公主，谢谢你在那架飞机上，谢谢你能成为我的女朋友，这是我最大的幸运。"说罢，他便单膝下跪，诚恳地望向秦羽墨，接着道:"所以，你能考虑嫁给我吗？"关谷拿着唐悠悠的头发握紧道:"求婚怎么那么感人?"唐悠悠眼里闪着泪花:"当时你向我求婚的时候我都快哭了。"此时，众人从房间两边出来。唐悠悠赶紧按了播放键，音乐从3602传出。"怎么感觉音乐变了?"唐悠悠不解。
"开了没，开了没?!"曾小贤则迫不及待地凑到勘察加峡花旁边去。
秦羽墨惊讶之余忽然明白众人今天怪怪的行为是怎么回事了，也总算知道胡一菲那句"会幸福"的含义。
看着发愣的秦羽墨，唐悠悠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羽墨，你该不会是被感动到无言以对了吧？"
秦羽墨回神，她抬头看看众人，笑了笑，当目光触到最后面的胡一菲时，胡一菲连忙移开视线。音乐声回响在每个人耳边。
秦羽墨不觉眼泪泛出，她感到空气中有一丝心灰意冷，夹杂着苦涩的味道，她缓缓道:"我希望在我结婚的那天，你可以送一个大熊给我，像兔子那样白，不要掉太多毛，不然，会打喷嚏的......"胡一菲的脑海里什么东西忽然爆炸了。她听不见任何人声，包括赵胜才一个劲儿地说:"一个，十个，百个我都给你买。"
她脑子里只有音乐声，那是秦羽墨送她的一张CD里的第一首曲子，«All by myself».音乐瞬间带她回到十年前。一个冬天，学校广播站里正在放«All by myself»，在北楼上，秦羽墨穿的驼色大衣，里面是白色的衫，围着最新款的围巾，脚上是一双漂亮的靴子，头发放下来，柔软极了。她靠在木栏边看着胡一菲的镜头，莞尔一笑。胡一菲照下后比划道:"OK。"秦羽墨欢喜地上前拿过相机看了看:"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