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受伤】bg《塞下曲》被迫和亲绿茶小王子x西域彪悍铁直小

沈云谏黯然闭目,试图让自己不再去想这让他窘迫不已的事情,差点又昏沉过去,突然看见祁连端着药,挟着风雪近了屋子。

见沈云谏蜷在一起,浑身发颤,闭目隐忍的样子,祁廉顿了顿,快步走到床前,将人熟练地扶起,手掌贴上沈云谏的后背,准备输内力给他。

以往沈云谏寒症发作,又在边关缺医少药的时候,祁廉总能第一个发现他不舒服,也总是为他输内力缓解。可这一次,沈云谏却轻轻摇了摇头,侧身躲开了。
祁廉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开门见山道,
“公子,祁廉愚钝,但也能大概猜出公子是对那北狄公主动了真情。祁廉信任公子,公子吩咐的事情,祁廉自会照办,只是…”

“只是,你想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意图投敌,背叛大魏。”

沈云谏见祁廉犹豫,并没有回避,而是替他把想问但不敢问的话说了出来。

祁廉有些惊讶,但还是问道

“公子有吗?”

“没有。”

“那为连神兵弩都给了她?为何一见到她就……变得不像从前的王爷?”

沈云谏垂眸,轻叹道,

“我从来无意背叛大魏,只是所想所做于他人不同罢了。”沈云谏呼吸已有些虚浮,轻咳两声,稳了稳气息道,“祁廉,你我虽早已情同兄弟,我自然不会欺瞒你。只是………结果并不一定能如你所愿,可能还会连累到你…”

祁廉有些不悦道:“公子这般,便是看低了祁廉了,祁廉跟随公子多年,自会永远追随公子,于公子生死与共。”

沈云谏这才抬头看着祁廉,眼前的青年的目光依旧刚毅坚韧。沈云谏拉过祁廉的手,心下感慨不已,低声道,
“我知道,我知道的……”沈云谏叹了一口气,正色道,
“这次三昌口一役,我要让南梁输。”
祁廉一惊,竟没想到沈云谏会这样说。
沈云谏继续补充,
“与她无关,即使没有她,我依旧会这样做。祁廉,你常年在边关,不会不知,大魏早已外强中干,内廷腐败,却还要课重税去打仗。所以现在,大魏最大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外患,而是内忧。”

沈云谏咳了咳,继续道,“这次若是输了,顶多是南梁损一些兵力,也好与大魏离心,父皇也会有所收敛,韬光养晦一番再行动。可若赢了,以父皇好战的性子,定会一鼓作气,继续攻下其他小国。可还要死掉多少将士,屠掉多少村镇才能停下呢?重要的是,结果真的会是大魏一统天下吗?”

祁廉瞬间明了,魏国内部,已有多地传出百姓杀到县衙,搬空粮仓,揭竿而起的事情了。

看着祁廉的神色,沈云谏知道他已有决断,但依旧忍不住提醒道,
“此事皆是我一人所谋,与你无关,你毫不知情,都是受我逼迫,明白吗?”
“公子,那你………怎么办?”
祁廉有些感慨,清楚,这话自己信得,可朝中那些只会以权谋私的大臣,还有好战成性的皇上却断不会买沈云谏的帐。等到战败的那一天,这些人一定不会让沈云谏好过的。

沈云谏没有说话,虚虚倚在枕头上摇了摇头。

“我……还不知道,没有把握。”

“你……?”
沈云谏轻笑
“别怕,即使再怎么神机妙算的人,也不可能事事有把握的,只要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总会有一线生机。”
沈云谏岔开话题,看了看祁廉手中早已凉掉的药,皱了皱眉。
“我……能不喝吗?”
祁廉也放松了下来,把碗往沈云谏手中一塞,无奈道。
“不喝也可以,如果你还想在她面前晕倒的话,我这就把它倒了。”
“………拿回来吧……”
“说了这么久,是不是早就受不住了?”
“无妨…”
沈云谏顺着祁廉的动作躺回床上,可看他苍白的唇色和额角的冷汗,就知道他又在逞强。
“我输些内力给你。”
“真的不用……你节省些体力,今晚,需要你去一下军马场…”

楼主   发布于 2020-12-14 00:32:00 +0800 CST  
80楼我删了重发了一遍哈

楼主   发布于 2020-12-14 00:32:00 +0800 CST  
自己顶顶~有人吗

楼主   发布于 2020-12-14 08:53:00 +0800 CST  
正如沈云谏所料,这次的雪很大,下了整整三天。
整个黑水城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一色,草木不见,鸟兽无踪。
北狄世代游牧,逐水草而居,可如今,即使已经到了这样山穷水尽的地步,在这群狼环伺的关头,也不敢轻举妄动。所有兵力日夜蹲守在三昌口,准备迎战。

雪下了三天,沈云谏也就难受了三天。尤其是到了晚上,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钻心得疼,一个晚上根本睡不了多久,经常是痛昏过去,再自己痛醒。吃什么吐什么,连药也喝不进去,好不容易灌进去,也会连着血丝马上吐出来。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强提着精神不让自己倒下,因为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祁廉那边…应该已经办妥了吧…

沈云谏揉了揉眉心,换了换突然袭来的头痛,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祁廉?”
“云哥哥!快开门!”

沈云谏没想到会是拓跋雁,急忙起身去开门,可因为起身太猛,眼前一片昏黑,刚摸索着打开门,就脱力向前倒去,差点晕在拓跋雁怀里。

“诶?!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你没事吧?”

拓跋雁看着这人惨白的脸色和青黑的眼眶,怎么看都不像没事,可她已经摸清了他的脾性,问了也不会说,只能默默扶他站稳,把人塞回床上。

“你躺下,我慢慢跟你说。”

沈云谏乖乖顺着拓跋雁的手躺下,抢先开口。
“你大哥…不让你跟着?”
拓跋雁半句话卡在喉咙里,惊讶得瞪大了眼。
“你怎么知道的?!”
沈云谏笑了笑,
“他跟你说,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一个小姑娘,不该去。”
拓跋雁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云谏,没有说话。沈云谏叹了口气,继续道:
“想也知道,这话才不是真的,他不是不信你,是不信我。”
“没错,大哥把我差人改造的弩箭全都收走了,还把我赶回来,让我不要添乱。”

收走…以拓跋韬的鲁莽性格,应该是会立刻砸烂吧。想必他也是认出了这神兵弩,知道它会有用处,只是不相信我会真心帮他罢了。

“雁儿,我陪你去,找你大哥。”
“你…可以吗?”
“无妨,雁儿先等一下,我去更衣。”
“诶…等一下。”
拓跋雁冷不防拦住了起身的沈云谏,有些为难道,
“你穿着魏国的衣服去军营…难免会遭人猜忌,我特地给你带了一套北狄的衣服,你……介意穿上跟我走吗?”
沈云谏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就算拓跋雁不给,他也会自己要求的,毕竟这也是投诚的表现之一,可他没有想到她会主动提出这一层,更没想到,她会关心自己一个异族人的感受…
我的雁儿…是真的什么都好。

帘子刚刚拉上,沈云谏的疲惫和虚弱再也藏不住了,他靠着墙壁缓了缓,拿出了藏了很久的金针。
“终于,还是要用上了啊…”
这金针是之前沈云谏向薛济怀讨的强提内息的法子,虽然有用,但极为霸道邪门,对身子的损耗极大,可眼下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沈云谏拼着八分内力,一掌将银针拍向自己的心口。
这一下痛得沈云谏忘记了呼吸,饶是早已做好了准备,却也没有忍住,从紧咬着的齿关溢出一丝闷哼,胸口翻涌的痛激得本就虚弱的他又吐出一口血。

“云哥哥…你没事吧!”
没有回应。
“云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快回答我!”
还是没有回应,但拓跋雁听到了粗重的呼吸声。
“云哥哥?我进来了?”
拓跋雁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冲过去拉开帘子。没想到沈云谏已经穿好衣服站在后面了。

“雁儿,这个是领子吗?我……不会系…”
眼前的人眼眶微红,语气软绵绵的,像是撒娇的奶狗。厚重的黑色狐裘包裹着清瘦的身子,显得更加苍白单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一般,脆弱且美好。眉宇间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温润和隐忍,在这粗犷豪迈的袍子下,反而更加清俊了。
拓跋雁一瞬间看呆了,手忙脚乱地去帮沈云谏系颈间的暗扣。指尖不经意划过沈云谏玉扣般微凉的喉结,沈云谏一时间心跳加速,僵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系好啦~这样你就不会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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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帐,议事厅

拓跋韬正一身重甲,端坐在营长中央,看见身着北狄服装的沈云谏,不禁冷笑。
“沈公子不愧是要以色侍人的好材料,这身打扮,更显得公子清俊非凡啊~”
拓跋雁皱了皱眉…自己的大哥一如既往地敌意重。
可沈云谏却不以为意,他抚了抚胸前的狐裘,轻笑道。
“入乡随俗罢了,北狄风雪逼人,我一介面首,又如何与北狄的天做对呢?”

楼主   发布于 2020-12-20 01:29:00 +0800 CST  
人呢~

楼主   发布于 2020-12-20 13:16:00 +0800 CST  
对不起大家,本周请假,年底打工人实在太苦了我回来的时候会带上故事和番外甜饼一起补偿的~么么哒

楼主   发布于 2020-12-26 23:50:00 +0800 CST  
“入乡随俗罢了,北狄风雪逼人,我一介面首,又如何与北狄的天做对呢?”

轮到拓跋韬愣住了,他断没想到沈云谏自己会大大方方地讲出“面首”二字。这些年与魏国的老狐狸们打过的交道太多了,一个个就算是私底下坏事做绝烂帐一堆,也绝不会让自己面子上有半分难看,起码说出去要天花乱坠得好听。但眼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人,竟就这么认下来了。

拓跋韬正色,抬眼瞟了下沈云谏。
“呵,想不到沈公子对现在这个身份还挺满意,也不知这个新的身份,能给公子带来什么呢?”

沈云谏轻笑一声,抬起头与拓跋韬对视,面不改色道:“久闻北狄民风直爽,沈某就有话直说吧。我确有干预此次战事的想法,而且能保北狄胜。”

这般开门见山,反倒让拓跋韬不知作何反应了。拓跋韬一愣,随即也不再客套,嗤笑道。
“呵,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

“沈某人微言轻,自然无法影响太子殿下的决定。其实太子殿下应该早就察觉到,沈某的战术并无任何问题,甚至是赞同我这样做的,只是你担心我的立场。一个外族人,帮着折辱自己的敌国,打自己家,如果是我,我也不会相信。”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说服我?”

沈云谏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太子殿下若是不信沈某,自然是沈某说什么,太子殿下都不会信。可是………太子殿下可还记得这个?”

“这……这是……”
刚刚还漫不经心的拓跋韬,在沈云谏拿出那染血的兔尾剑穗之时,再也无法冷静,直接冲了过去,抓住沈云谏的领子,把人推在地上,厉声质问。

“你怎么会有这个?是谁给你的?你说话!!!”

沈云谏被掐着脖子,整个人被拓跋韬死死压在地上,根本喘不过气来。拓跋韬吼过之后,也冷静了一点,看着眼前毫无血色的脸,和逐渐涣散的瞳仁,心下一惊,一把将人拎起。

“喂!醒醒!说话。”
“咳……咳咳…”

在拓跋韬暴力地摇晃下,沈云谏将要断掉了神识渐渐被拉了回来,忍不住咳了好久,好容易挨过胸口的憋闷和刺痛,把气喘匀,勾起一抹狐狸般的轻笑。
“是她送我的,想知道原因,就按我说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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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拓跋雁坐立不安地等待着。大哥的性子她比谁都知道,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情,谁都拉不回来,要是不小心触怒了他,弄不好还会被他当胸来一剑。他那么弱不禁风,大哥又那么忌惮他……

拓跋雁越想越急,正按捺不住准备冲进去,就见到那清瘦的身影,脚步虚浮地走了出来。

“啊…云哥哥…你脸色好差,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她第一个关心的不是事情有没有办妥,大哥有没有答应,而是自己没有有事…
沈云谏绞痛的心口似涌入一股暖流,顿时松泛了许多。他不敢妄想这是雁儿对自己的特别关照,只敢对自己说:我的雁儿,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姑娘,她爱世间的每一个人。

“我没事,雁儿,你大哥……答应了……”
沈云谏强提着一口气,话刚说完,心中一直紧着的弦终究还是撑不住,意识突然崩断,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楼主   发布于 2021-01-03 01:54:00 +0800 CST  
沉闷肃杀的军营,北风席卷着黄沙和枯草,隐没了天地间的所有光亮,混杂着浓重的铁锈味和血腥气,重重地压在人心上,压得喘不过气。

直到瑶姬来的那一天,雷电交加,暴雨冲刷走了笼罩在天际的沙幕,闪电撕开黑云,涌入刺目的光。沈云谏骑着马走在前面,身后破败的囚车中,异域面孔的蓝衣女子,在闪烁的冷光下,眼中含泪,笑得美艳又决绝……

“北狄女儿瑶姬,誓死不从魏国走狗!”
“不要——”
一阵剑光闪过,鲜血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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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不要……不要…”
沈云谏喘着粗气,挣扎着从梦魇中醒来,缓了许久才看清坐在床边一脸凝重的薛济怀,急忙撑起身子。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咳…我睡了多久?”
“你那是睡吗?你多久没睡了?你这是晕,结结实实地晕了两个时辰,这破身子居然敢用金针刺穴?不要命了?”
沈云谏努力让自己清醒,听着薛济怀在耳边唠叨,脑子里一团混乱,半天才哑着嗓子问:“两个时辰………这是那?”
“这是公主的寝殿,她去办正事了,走之前嘱咐我看好你,要不是我来得早,你诶诶诶……………你上哪去?!”
正说话的工夫,刚才还不省人事的人就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来,可脚刚一落地,就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又跌了回去。
“呃……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沈云谏满面急切,可薛济怀完全不为所动,趁着这人体虚乏力,一把将人塞回被子。
“你的小公主还让我告诉你,别把自己逼太紧了,该做的你都已经做到了,剩下的,可以相信她。”
沈云谏迷蒙的双眼顿时有了光,掩藏不住的欣喜。
“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她还说了,要是你不肯好好躺着,我可以把你扎晕。”
“噗…咳咳……”
“行了行了,三昌口那边已经布置好了,兵器和药也都送过去了,祁廉那边有了大皇子首肯,事情也好办多了。你要是睡不着,就先把药喝了,好好躺着别动。”
沈云谏看着黑乎乎的浓稠药汁,拧着眉头一饮而尽。
薛济怀跟着沈云谏太久了,知道这人看着沉稳,一到喝药的时候就像个小孩一样,能躲就躲,能偷着倒掉就偷着倒了。现在居然这么乖地配合,只怕也是因为她吧……不过………
“公子,你这么做…真的妥当吗?只怕皇上那边……”
沈云谏自然知道薛济怀说的是什么,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行事再隐蔽,在北狄内部都不知布了多少魏国的眼线,自己势单力薄,根本不可能瞒得住,所以这次相助北狄,沈云谏根本也没指望能压得下去,但他还有筹码,只不过,是把自己的命押了上去…

沈云谏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还有她,我可以相信她…”
不是说给薛济怀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楼主   发布于 2021-01-03 22:18:00 +0800 CST  
快~人呢~我又来更新了hhhhh

楼主   发布于 2021-01-03 22:21:00 +0800 CST  
寂寞楼主等一个小可爱

楼主   发布于 2021-01-04 13:14:00 +0800 CST  
突然更新!惊不惊喜

楼主   发布于 2021-01-15 00:29:00 +0800 CST  
沈云谏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还有她,我可以相信她…”
不是说给薛济怀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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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边的风雪总是比平地更烈,大雪已停,朔风已定,夜空静如沉水,没有了乌云遮挡,星月都显得格外明亮,丝缎似的流光铺散在莹白的雪地上,反射回来,有如白昼。
可拓跋雁却没有心思欣赏这景致,她已经带着北狄最好的弓弩手,伏在这雪地中很久了,四周很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一簇簇藏在雪地间的箭锋,隐隐闪着寒光,那上面,全都被拓跋雁淬了毒,虽不能见血封喉,但也可让中箭之人瞬间全身**。

这并非沈云谏的主意,而是拓跋雁自己的意思,不能出半点差错,必须最大限度保证万无一失。只许胜,不许败。不光是为了北狄,也是为了自己。

外人都知道,自己备受宠爱,和大哥也是兄妹情深,大哥对小妹万分疼惜,从不让小妹上战场,也从没让小妹因为国事烦心过。

可实际上呢?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想要什么,她也有自己的理想抱负,她也渴望救人于水火的力量和决心。她从小就喜欢骑射,阵法,兵书,喜欢和兄弟们争个高下,可哥哥们却视而不见,只会一直让着她。

让着她…从来没有认真听过她说任何一句话,也没有交给过她任何一件重要的事。十岁那年和大哥比武,大哥又是闹着玩一样故意输给她,她实在受不了大哥脸上自傲的表情,小小的身体疯了一样扑到大哥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可大哥脸上的神情,就像被猫抓了一样,丝毫没有在意,没有畏惧,只觉得有趣,还露出了一声玩味的笑…

这抹笑容,深深地地刺在拓跋雁心里,外人看来,是兄长的宠溺,可只有拓跋雁能感觉到这其中的不屑和鄙夷。

他从不觉得她有资格和他们比肩,即使她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得到本应匹配自己的位置。到最后,纵使在北狄万千宠爱,万人之上,到最后,也只能沦为一个物件,被当成礼物送出去,换取片刻安宁。
又或者……哥哥们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和野心,只是都不想明说,为的就是把她打包成礼物的那一天呢?

于是拓跋雁开始学着装傻装乖,不再展露真正的自己。但也从未放弃过等待机会。

本来等到的机会是要和沈云谏打的那一场,反正那个时候,所有的一人都知道魏国好战,兵力强盛,她也不可能赢,正好以后就有正当理由让她不再干政,再顺势把她送到魏国和亲,天下太平。
可没想到,造化弄人,阴差阳错,沈云谏带头投降,本应是他荣归故里,她远嫁他乡。可以谁也没想到,上天竟将他们俩的命运,对调了……

拓跋雁觉得,这就是上天给她的恩赐,同时她也很好奇,那个沈云谏,为什么会这样做呢?冥冥之中,她感觉他和自己是一样的人。所以,她决定信他。
即使他出身异族,即使她并不了解他。可现如今,谁又真的能和她一条心呢?

想到这里,拓跋雁将手中的弩箭握得更紧了。

岩壁下方传来金属撞击崖壁的声音,微风扬起雪沫,伏在地上的北狄将士,被挡住了视线,但依旧能在这安静的雪夜,根据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判断敌军的位置。

拓跋雁感觉有一点点异常,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但此时,敌军越走越近,她再没时间细想,吹响哨子,一瞬间,上千只弩箭,闪着带毒的寒光,带着猎猎风声从岩壁四周飞射而出,而靶心,正是刚刚爬上岩壁的敌军………

楼主   发布于 2021-01-15 00:48:00 +0800 CST  
这就是刚刚那个稍微改了一点点重发了一遍~没被吞哈放心~

楼主   发布于 2021-01-15 00:50:00 +0800 CST  
有人吗~

楼主   发布于 2021-01-15 08:12:00 +0800 CST  
不愧是神臂弩,数箭连发,射程极远,一时间,密密麻麻的箭矢如暴雨般落下,顷刻间,南梁敌军如笼中困兽,甚至都没有等到爬上来,就已被格挡在远处,直接从崖壁坠落,陨命于峡谷。

比想象中顺利很多,可拓跋雁并没有掉以轻心。照目前来看,不管是魏国还是南梁,都把两国未来十余年的国运赌在此战。所以绝不会这么容易,必定还会有后招。

为防止敌军靠近,拓跋雁还差人在厚厚的雪地之下埋了绊绳,给以致命一击。

可出乎意料的是,预想中的下一波进攻并没有来,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拓跋雁向下看去,只见岩壁下只横着几十个个被射中士兵,其余的也不过几百人,竟毫无战意,蹲守在下方观望,迟迟不肯进攻。

副将见状,不由得嗤笑出声,这南梁与魏国首次联合之战,派出的竟然是这些贪生怕死的杂兵?还只有这些?难不成只是虚张声势,只因两国都没人了不成?

副将正准备乘胜追击,可拓跋雁却突然意识到不妙。如果真的是决胜之战,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泄露出情报?再加上这地方本就易守难攻,就算想要攻北狄,为何不能等到南迁,离开腹地时再动手?等一下………南迁?

为了南迁,所有的粮草和物资都已集结与一处,如果直接捣毁辎重部队,那整个冬天,整个北狄都将弹尽粮绝,无以为继,这才是决胜的关键!
怪不得前几天看到那么多商队,当时拓跋雁就觉得奇怪,这个季节来做生意,当地根本没有什么余粮可交换,原来都是潜进北狄的卧底。

“撤!快回军备库!”
拓跋雁当机立断,带着弓弩队折返,踏雪疾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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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
琴弦突然崩断,尖锐的鸣响划破漆黑的雪夜。沈云谏正披着氅衣坐在窗边,看着被琴弦划破的手指发呆。
鲜红的血珠从苍白的指尖渗出,他没有要包扎的意思,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心里不安的感觉又一次涌了上来。
雁儿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沈云谏在心里一遍一遍这样安慰自己。

按照他的安排,雁儿的确不会有事。
作为魏国安插在北狄的眼线,他自然一早就知道消息,而且,是真正的消息。
整个计划都是他安排的,先放出夜袭三昌口的消息,作出必胜的姿态,引着北狄将大部分的兵力,全都掉到边外。实际上,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罢了。真正的精兵良将,早就已经扮成商队,混入北狄腹地,为的就是趁兵力被转移到三昌口时,暗中损毁粮草库和军备库。再趁虚而入,一举拿下。

当然,这些都是对着魏国那边的说辞,实际上做的,却是计中计。沈云谏一边安排弓弩手去三昌口迎敌,陪他们做这一出戏,而真正的战场,是粮草库和军备库,此刻,祁廉已经将准备好的毒药送了过去,接下来,拓跋韬会带着北狄最精锐的骑兵——铁鹞子,埋伏在粮草库,等着南梁敌军入网。

他还是没有舍得让他的小公主真正涉入这场风暴的中心,他的小公主,该是盛开在大漠夕阳下的娇艳玫瑰,而不是在遍地横尸,血雨腥风的战场。
他常年征战在外,受了太多的伤,经历过太多了死别。知道血溅在脸上的感觉,更知道刀捅在别人身上的触感。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调她去只需要做戏就可以了的三昌口,又送了她时候远程进攻的弩箭的缘故。
他绝对不允许她受伤,甚至不允许她身上沾一滴血。
世上所有的肮脏和危险,都有我来替你背。大漠上最美丽的玫瑰,永远不需要体会这些感觉。

指尖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琴弦上,沈云谏心中不安的情绪也愈发汹涌了起来…

楼主   发布于 2021-01-17 22:28:00 +0800 CST  
我又来啦~有人来陪一陪寂寞楼主不~

楼主   发布于 2021-01-17 22:29:00 +0800 CST  
我不是来更文的~我就是想来说一下~最近的那个电影《缉魂》,真的挺好看的~哈哈哈哈哈哈

楼主   发布于 2021-01-20 23:41:00 +0800 CST  
指尖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琴弦上,心中不安的情绪也愈发汹涌。沈云谏不想再这样等下去了。他撑起身子,强忍着不适,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走去。
不对,好像忘记了什么。
他回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狐裘披风,那是他的小公主送给他的。
外面天气冷,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然她会不高兴。她已经这么辛苦了,不能让她不高兴~
这是沈云谏第一次生出好好照顾自己的想法,以前可都是从没在意过的。
认认真真地把自己过严实后,沈云谏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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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雁火速赶回军备库,果然,正如她所料,这里才是此次南梁与北狄的主战场,尸横遍地,白雪覆盖着的雪地上,四处蜿蜒着鲜红的血泊。

可是,还有一件事情,是拓跋雁做梦也没有想到的。

她的大哥拓跋韬已经带着所有的铁鹞子,把前来捣毁军备库的南梁人,杀得一干二净了。
北狄将士准备充分,早已布好了陷阱,未损一兵一将。这一看,就是早就计划好了的结果。

又是如此,又是如此!

自己从来不配与他们比肩而立,永远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永远都处于计划的末端,被通知、被利用、被当一个棋子耍。自己精心准备,本打算赌上性命的一战,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幌子,一个笑话。

本该习惯的,毕竟不是第一次了,可她却万万没想到,那个人,竟也是这样看自己的。

拓跋雁按耐不住翻涌的怒气,忍不住冷笑出声。

拓跋韬看着妹妹这副样子,又露出了那熟悉的轻蔑神情。

“你那面首果然厉害啊,以前是我小看他了,诶?你这表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都打赢了!回去赏他点什么?”

拓跋雁再也忍不住了,她从未感到这样委屈过,明明自己那么相信他,可他却………
拓跋雁撇过头去,暗自用手臂狠狠抹下一把眼泪,转头准备离开,却撞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刚刚赶来的沈云谏本就是强提着力气来的这里,心口和胃里像针刺一样的疼痛,早已耗尽了他为数不多的力气,刚刚撞得那一下虽然不重,但也让早已摇摇欲坠的他呼吸一滞,撑着咽下候间涌上的一丝腥甜,才堪堪站稳。可刚一抬眼,就是拓跋雁咬着嘴唇强忍泪水的样子。

“唔…咳咳………雁儿?你怎么在这?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沈云谏一瞬间心疼得忘了呼吸,顾不得闷痛的心口,抬手去为小公主擦眼泪。
可没想到却被她敏锐地避开了,眼中中满是疏离与陌生。
那是沈云谏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表情……

感受到了她的拒绝,沈云谏的脸色,瞬间又白了一层。

“你早就知道南梁此战不是要攻三昌口?”
“我……”
“所以你早就计划好了,但是什么都不让我知道,还耍猴一样地把我放在那边做幌子?”
“不……雁儿…我是怕…”
“够了!”

拓跋雁红着红着眼睛,带着哭腔厉声喝止,平日里可以伪装的天真懵懂的模样荡然无存,满眼都是失望与不甘。

“我堂堂北狄皇女,何曾需要你来担心?需要你来保护了?!你什么也不懂,轮不到你这个面首在我面前如此自大!”

拓跋雁气昏了头,口无遮拦一通后,便负气跑开了。只留下神思昏聩的沈云谏一人在风雪中。

刚刚的话,就像一把尖刀,生生刺入他的心口。呼啸的风雪声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都仿佛被隔绝在身外,尽管沈云谏让自己不要去想,可脑中却一直回荡着她的那些话。

本就强撑病体的他,意识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仿佛啪地一声被人剪短,一时间,身体各处的疼痛和不适都纷纷找上门来,五脏六腑仿佛有车轮碾过一般,沈云谏喘着粗气,颤抖着弓起身,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一大口鲜血喷涌在雪地上。

眼前的场景渐渐模糊,力气好像被人抽走一遍,沈云谏死死咬住下唇,闭上眼狠狠甩了甩头,努力刺激着自己清醒。他不想倒在这里,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因为她的两句话就如此脆弱…
况且,本来就是自己的不是,倘若被她知道……恐怕…会更讨厌自己吧………

楼主   发布于 2021-01-24 03:08:00 +0800 CST  
深夜悄悄更文~有木有人呀?来交流一下让我看到嘛~这么冷清都没动力嘤嘤嘤

楼主   发布于 2021-01-24 03:08:00 +0800 CST  
他不想倒在这里,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因为她的两句话就如此脆弱…
况且,本来就是自己的不是,倘若被她知道……恐怕…会更讨厌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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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谏前脚刚出门,薛济怀后脚就端着刚熬好的药走进门,却发现本该老老实实歇着的人,竟然又不见了。
薛济怀骂骂咧咧地放下药碗,拉着刚回来的祁廉出去找。
“就他这身子骨,还想着到处乱跑,非晕在半路上不可。”
话还没说完,薛济怀就感觉脚下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
“公子?!你……你怎么了?”
地上的,正是不省人事的沈云谏,此时身上已经覆了一层霜雪,看样子是已经倒在这里一会会儿了…
这人一直都这样,不舒服了从来不说,能忍着就死命硬撑,撑不住了就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可这冰天雪地的,自己晕在小树林里,要是再晚一些被找到,只怕是要被活活冻死吧?

祁廉吓得一把揽起沈云谏绵软无力的身子,发现这人的脸色已经是吓人的苍白,连嘴唇都干裂得没有一丝血色,除了嘴角挂着的干涸血丝,整个人都要和周遭的大雪融为一体了似的…
看着这人像断了线的木偶,头颈软软地后仰,挂着祁廉的臂弯,整个人毫无生气,胸口仿佛也看不见一丝祈福,祁廉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气若游丝…

薛济怀急忙从怀中掏出备好的参片,掰开那人的嘴巴塞到舌下,就地对着他的心口,使出浑身力道,重重地按压起来。

“咳……”
这一番折腾下来,终于听到一声轻咳…

楼主   发布于 2021-01-24 18:41:00 +0800 CST  

楼主:

字数:70027

发表时间:2020-11-09 08: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13 00:20:4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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