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我选择当个纨绔(古风 书院 父子 耽美)

开坑的脚步,永不停歇,填坑的铁锹,早已被我打烂【理直气壮】
(前两篇是短篇已完结可放心观看)

楼主 浔魔王  发布于 2019-01-09 01:47:00 +0800 CST  
攻视角
这是个纨绔,经常挨打,每天作死,但非常有担当,有气概,文武双全,的攻
从剧情来看经常挨揍仿佛个被,但实际是个主,的攻
不要站错了,各位

楼主 浔魔王  发布于 2019-01-09 01:51:00 +0800 CST  
当我被下人按倒在凳子上打板子的时候,我第无数次地发誓――我再相信那群狐朋狗友我就是狗!

二十板子结束,坚强地扶着腰站起身,呵,这几板子根本影响不了本公子季孝之的风流倜傥……日……疼……

扶着墙喘了有两分钟,我才缓过神来,假装无事的模样:“我爹呢?”

“老爷出门了。”

“正好,我今天还有事要出去一趟。”我揉了揉屁股转身出门,手中折扇上的蓝色流苏,映衬着水蓝色锦袍显得更为儒雅倜傥。

前几日喝酒的时候,为了迎接游历归来准备安心备考的同年方制知,我与几位同窗约好了这场诗会,诗会的内容,自然是风流才子美酒佳人。若是能流传几首诗涨了名声,那便是最好,即使不能如此,能与风头正盛的浙江省解元方制知成为“知己”,也不枉费了我花了这些银两。

进到里间的时候,除了方制知,就只有我没到了,作为作东的,我自然坐到了上首,老板立即使了眼色让几位姑娘进了里间。

所谓才子佳人,有名气才叫才子佳人,若没有名气,便是穷书生臭妓女。为何那些书生故事能流传千古,正是因为那是故事,而写故事的,都是书生。

而我所要的,正是前几日在江上评的花魁才女雪满江。

我颇有风度地笑:“真不愧是花中之魁,别有一番风格。”

雪满江微笑行礼落座:“公子谬赞了。”

我摇了摇扇:“恰逢姑娘赏脸,那此次诗会便以雪为题可好?”

以雪为题可谓相当俗套了,不过只是为了博得美人芳心,几个兄弟也都不是傻子,纷纷表示同意,甚至称赞起雪的美丽风骨来。

雪满江甚是倾心,让下人搬了古琴来:“那便由小女子弹奏一曲,曲毕写诗,若合格,小女子便敬酒一杯。”

琴声刚起,方制知姗姗来迟,作了几个揖告罪入座。

方制知坐于我的右手边,我凑过去耳语:“以雪为题。”他点了点头,一脸钦佩地看着弹琴的雪满江。

我沉着饮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自然,由我出题,当然是早有腹稿。

曲毕,陆家公子陆青迫不及待:“我得了一首。沉沉更鼓急,渐渐人声绝。吹灯窗更明,月照一天雪。”(摘自《十二月十五日》袁玫)

“好!”满座赞赏,雪满江也神色满意,起身敬酒。

这倒是个好头,但是第一首便颇有意境,倒让人不敢再献丑,一时席间安静了下来。

安家公子安玥起身踱步,拍手道:“我献个丑,让大家见笑。咳。垂钓板桥东,雪压蓑衣冷。江寒水不流,鱼嚼梅花影。”(摘自《题寒江钓雪图》释敬安)

雪满江同样起身敬酒,但似乎还不足够能令其动容。

之后又有人作诗,但均未能得到美人垂青。我见时机正好,突然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拿笔来!”

然后奋笔疾书,潇洒肆意,在自己的折扇上龙飞凤舞,题下一首:“寒色孤村幕,悲风四野闻。溪深难受雪,山冻不流云。鸥鹭飞难辨,沙汀望莫分。野桥梅几树,并是白纷纷。”(《雪望》洪生)

待最后一字落下,寂静被打破,雪满江拍手:“公子果真才华横溢,妙哉妙哉。”

我轻提折扇:“此诗既由姑娘名中来,自然该将此物赠予姑娘。”

雪满江果然动容。我心下轻快,此次诗会的目的基本已经达成,等雪满江回去后一传,我的名声自然便能再上一层楼。

我勾着唇角,注意到方制知一副不争不抢的模样,便道:“方兄可有拟作?”

方制知轻笑:“作倒是作了,不过不是诗。”

我大方地笑道:“不过是朋友间的集会,哪管这许多规矩,方兄若有想法,便说出来吧,也让我们见识下解元的才华。”

我刻意抬了一把,心下却的确是有些想要看看,当初到底是什么本事,一个乡下来的小子,能夺下解元之名。

方制知笑容一分不减:“非关癖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谢娘别后谁能惜,飘泊天涯。寒月悲笳,万里西风瀚海沙。”(纳兰性德《采桑子·塞上咏雪花》)

通篇无一个雪字,却处处是雪,更触到女子怜惜伤感之情,堪称一绝。

我咬牙看了看雪满江,果然……这次诗会,只怕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好在自己有所准备,送出的折扇能与之平分秋色。

“方兄不愧才子之名,孝之甘拜下风。”我作了一揖,方制知没有谦虚,只是向我回敬了一杯酒。

诗会接近尾声,酒已喝了两轮,陆青带着酒气凑在我耳边:“今儿有个好玩的,不过得先让这些女人走了再说。”

“那有何难。”我摆摆手,让老板带了她们出去,过了一会,门口又进来一批模样清秀皮肤白皙的少年,手中均端着盘子,丝绸上面摆着各式的鞭子板子。

其实男风在江浙地区早已盛行,只不过是怕父亲责罚才从未敢尝试过,如今酒过三巡,又恰巧陆青带了进来,我便突然起了心思,觉着小倌儿也颇为有趣。

我打量着一群人,招手让那月白袍束发的青涩少年过来,他面容白皙,唇如朱砂,眉眼含春,身姿如柳,盘中盛着的是一根细细的鞭子,看着不过十四五的模样,被抱着的时候身体还微微僵硬着,我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腰,感受到他的颤栗取笑道:“这般害羞,是苍姨(老鸨)还未调教好?可是要罚。”

楼主 浔魔王  发布于 2019-01-09 04:58:00 +0800 CST  
恕楼主才华有限,凡涉及诗词文章等,均引用于诗人文学家的。

楼主 浔魔王  发布于 2019-01-09 05:03:00 +0800 CST  
他立刻慌乱了一下,身下似乎很是难耐地挪动着:“求公子饶恕。”

我好奇地揉了揉他的臀,突然意会,接着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让他坐在了我的腿上舒适一些,倒是我自己的屁股被压得麻麻地。

陆青见状嘴角都快勾到了耳朵那去:“可是我说的那般有趣?前几日选花魁的时候,都有人提议选个男花魁出来了。”

“还有呢。”陆青将他怀里的小倌儿压倒,那小倌顺从地趴在了他的腿上,撩起下摆。

令人吃惊的是,裤带竟是系在后方,陆青轻轻一拉便松开了裤子,褪到了其膝盖处,那小倌儿皮肤白嫩光滑,正翘起垫在陆青腿上的那处微微泛着粉红,惹人怜爱。

陆青拿着戒尺般的工具,不轻不重地落在那小倌儿身后,只听呜咽着的轻嘤声,肉团微颤,慢慢透出绯红来。

众人神色各异,但眼神里都带着好奇与期待,只有方制知不动声色。

我拍了拍身上小倌儿的屁股:“去照顾方公子。”然后借着如厕的名义溜了出来。

清风拂面,我轻抚着温热的脸颊,慢慢冷静下来,才暗骂自己真是醉了,喝了整整两坛,眼前的景物都恍惚了,难怪刚才竟看着那样的场景起了反应。

扶着栏杆转过拐角,准备去自己常用的房里休息一下醒醒酒,摇了摇头才发现似乎已经从后门绕了出来,定睛一看,竟看见角落处有几人正在调戏一个小倌儿。

那小倌儿面容清秀,束着发,身着月白色的锦袍,身形俊俏。

我皱了皱眉,那不是刚才我让伺候方公子的那个吗,怎么出来了,还遇到这档子麻烦事?

我抬手隔在那三个粗矿猥琐的大汉与少年之间,语气轻佻:“哟,怎的我定了的,还能被强抢了去?”

那大汉不耐烦地推了我一下:“你谁啊你?”

我正要报出名号,眼睛一转:“我是谁你们不需要知道,你们只要知道前几日有几艘船从京城驶来,今晨已进了城。”皇上之前颁布昭令,命前科状元下江南监收税务,随行的还有几个侯爷公子来此交流学习,我借此名头,便是想暗示他们我非富即贵,是钦差仪仗,不是能惹得起的人。

那几人半信半疑地打量了我一会,似乎确实是觉得我颇有丰富衣着华贵,不像是骗他们,只好作罢。

见那三人走远,身后的小倌儿才松懈了身子,语气欢快起来:“你怎么认识我的?我叫…洛唔嗯……”

我皱了皱眉,对他的问话颇为不满,倒是见着月光下比刚刚更加清朗无辜的脸怦然心动,不等他说出名字便轻轻将他按在墙上吻了上去。

楼主 浔魔王  发布于 2019-01-09 23:31:00 +0800 CST  


楼主 浔魔王  发布于 2019-01-09 23:57:00 +0800 CST  
――――没有留言就没有更新,留言多就多更,你们看着办吧――――

楼主 浔魔王  发布于 2019-01-10 00:06:00 +0800 CST  
我轻柔地抚摸揉捏着,安抚着让他慢慢冷静下来,才挥手抽了上去,腿上的人脑袋深深埋在被子里,发出隐忍痛苦的呼痛声,混合着疾风暴雨般的巴掌声,回荡在房间里。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右手已被震得发麻,被子里传来细细的抽泣声,我脑子惊颤,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身后已变得深红,微微地发着肿,滚烫不已,我愧疚地抚摸了一下,将人放在床上,从背后抱着轻轻开口:“对不起。”

他只是啜泣着,我见他不想看我的样子,只好放弃,倒了杯水递在他身边:“喝口水吧。”

他没有理会,我正想放回去的时候却见他伸了手过来,仍是不肯回头看我。

我无奈地将杯子放在他手里,待他喝了再问:“你叫什么?可有什么喜欢的物什?下次来我可以送你做赔罪礼。”

楼主 浔魔王  发布于 2019-01-10 17:21:00 +0800 CST  
他没有吭声,我只好认输,这也没打多重,还不如我平日里挨的二十板子,怎的脾气就这么倔。我又转念,倌儿自然是娇弱的,何况没点个性又怎能让我如此喜欢?

想到“喜欢”,脸上的温度便再次升了起来,我咳了两声:“我叫季孝之。”

见人毫无动静,甚至还露着红肿的臀肉,忍不住笑他的可爱。

我又看了看自身,心想今日这一身胭脂酒气,自是不能回去了,只怕被父亲逮着了,必是罚跪一晚,不如明早收拾好了再回去,再说是住在了陆青家中,倒省得被罚。便脱了外套准备休息。

他听见我上床的声音,突然惊醒,转头推了我一把:“不许碰我!”一双眼睛如兔子般红扑扑地,凌乱的黑发衬得越发可怜与委屈,接着他似乎是看见我只褪了外套放下了心,又立刻将脸别了回去。

我轻声笑了一下,用被子将两人包起来,一只手轻轻揉着他红肿滚烫的两团肉,他有些不愿意,但在我“再动就拿鞭子抽”的威胁下只得妥协。

月上三竿,酒劲慢慢侵蚀了我的脑子,昏昏沉沉地就这么睡了过去。第二日醒来,身边的人儿早已不见,脑袋也是痛得剧烈,我嘶地抽着气,许久才想起来,今日的课!

叹了口气,如今这样,怕不是上课的问题,而是回家怎么交代的问题……果真是美色误人,我这脑子怎么就想着在外面过夜了呢?昨晚若相安无事诗会后就回家,顶多是被骂一顿罚个醉酒的错,但现在恐怕……

日……我长叹一声,扔下一锭银子,用最快的速度漱口沐浴,换上备用的衣物,打扮得不像是醉酒留宿烟花柳巷后的模样,才往书院走去。

楼主 浔魔王  发布于 2019-01-10 17:21:00 +0800 CST  
――――――中间掉了一段,已补上――――――

楼主 浔魔王  发布于 2019-01-10 17:22:00 +0800 CST  
平盛书院,建于当朝二年,大学士陆盛平告老还乡,在一山清水秀隐居之地建了一所学堂,只教三五童生,然而陆盛平声名远扬,拜访求学之人日益增多,才扩建成学院规模,并将学生以水平划分,设立各级学堂。

如今陆相已然仙去,学院却丝毫不减其内涵,倒是陆相的学生们担任先生后,对学员们愈发严苛,故而学风雅正,即使官宦子弟也不敢放肆。

门庭典雅,课堂分设林内各处,堂前均有一块平地,径自向高级课堂走去,只听堂内书声琅琅,而此时的陆青和方制知两人,正规矩地跪在堂前。

我叹了口气,估摸着安玥等其他几位,也正在自家学堂前挨罚呢。

我探了个脑袋进去,见今日讲课的是尹先生便松了口气,一脸歉意和懊悔地作了一揖站在门口。尹先生幼儿时曾由陆相指导,三十五中了探花,随后因不满官场黑暗而激流勇退,回来做了老师,如今不过三十七,是为最年轻的先生,脾性相对温和,从不刻意刁难学生。

平日此课堂只十三人,而此时竟多了几人,大概是那些来“交流学习”的“王侯公子”们。

低头看着门槛,尹先生放了书向我走来,几个新鲜的面孔也转头望了过来,用余光扫了一眼,大多都不过及冠左右,面容清秀,身上自带一股子京城贵气,而我所坐的最后一排座位旁,终于多了个同桌,身着蓝色素衣,除了那杏眼,倒与昨日那小倌儿有几分相似。

见我看了过去,猛然低下了头,一双耳朵红了个透彻,双手抓紧了跪坐的衣摆。

我忍不住勾起唇角,还真真与那小倌儿一样的可爱。

“孝之如此开心,想必是有何好事?”尹先生不咸不淡地开口。

我尴尬不已,忙又摆出懊恼诚恳的样子来:“只是孝之听着读书声,觉身心清扬,便不自觉显露出来。”

尹先生皱了皱眉:“那今日为何迟到?”

我思索了一会儿,不知那几位被问话的时候有没有捅出来,自然不能随意回答,只好含糊其辞:“孝之误了时辰,请先生责罚。”

“昨日功课可有完成?”

我气势瞬间低到谷底,怎么就忘了这茬。

“二错并罚,先去与他俩一起跪着吧。”

“孝之知错,是。”

我正欲退下,又听尹先生叫住了我:“心思多放在读书上,否则你与制知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我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跪在了陆青的身边,问:“你们怎么被罚的?”

陆青偷偷抬眼,看着尹先生进了学堂,才道:“没有完成功课。”

方制知道:“不熟悉路,误了时辰。”

我皱了皱眉:“一般只是罚几下戒尺便算了,何况方兄今日是第一天,应该是昨日的事漏了出去。”

陆青叹气:“昨日杨同年回家晚了,又一身酒气,他爹因着他去年考核没过没能升级的事,一直对他管教甚言,故而罚得皮开肉绽,这事儿自然也就瞒不住了。”

“是……只说了喝酒的事儿,还是将所有事都捅了出去。”我琢磨着事情大小。

陆青一脸悲愤:“那家伙挨不住,全招了。”

五雷轰顶……我忍不住仰天长叹:“今晚……我是不是得去安玥家躲一遭?”

“没用了,安玥他爹也气得够呛,今儿早上特意把安玥拎过来的,说是他下不去手,让先生帮着教训。”

我撑着地:“完蛋了完蛋了……昨儿才刚因为上次喝酒的事儿挨了打,我爹不得抽死我……”

陆青侧头:“倒是你,昨晚去干什么了?”

我忍不住想了想昨晚的场景:“咳……只是例行……休息去了。”

“哦~”陆青一副我懂你的表情,“是哪位姑娘?不会是摘得了花魁吧。厉害啊!”

“不是,瞎猜什么呢!”我递了一记眼刀,却毫不掩饰心里的得意。

方制知叹气:“城里官宦人家管教子弟如此严苛,怎么还养出你们这群只知喝花酒的人?”

我恶狠狠地盯过去,看着这个父母都在乡下而自由自在的家伙无比羡慕。

他二人都比我跪的时间长,时不时地揉捏双腿膝盖挪动挪动,大约两刻钟工夫过去,敲钟声响了起来,学生们陆陆续续从学堂出来前往饭堂用午膳。

我肚子咕咕地叫:“你俩饿吗?”

“饿。”异口同声。

“要打要罚赶紧的吧……只要给饭吃什么都行。”

等用膳完毕,尹先生才叫我们起身,叫人搬了两条凳和板子出来。

“陆青未能完成功课,罚十板子,季孝之,未能完成功课且迟到,罚二十板子。褪裤受罚。”

我认命地掀起后摆伏在凳上,任人将裤子全数拉下,冰凉的板子覆在了还留着昨日青紫痕迹的臀上。

二十板子不算太多,只是力道的确比以往重了许多,以往挨着都能咬牙不叫出声,今儿却是完完全全无法忍耐,好在身旁陆青叫得比我惨烈得多。二十下毕,身后一片滚烫,两股战战,执杖的人只好扶着我下来站在一边。而陆青则朝我挤眉弄眼,却一副毫发无损的样子和我并排站着。

“方制知,因迟到罚十戒尺。左手伸出来吧。”

楼主 浔魔王  发布于 2019-01-10 19:30:00 +0800 CST  
方制知犹豫:“先生,学生是左撇子。”

尹先生拿起戒尺:“我知道。”

方制知看了看我俩,也知道相比起来,挨手板子比挨屁股板子还是体面的多了,便伸出手去。

尹先生捏住他的手指,重拿轻放地抽了他十下,道:“与人结交,当辨明是非,遇善而行,不善则诫。这次只是警醒,制知当专心读书,摆正姿态。若有下次,定当重罚。”

方制知忍不住揉了揉手心,低头:“是,学生谨记。”

我忍不住凑到陆青耳边:“这心偏得也太严重了吧。”

陆青白眼:“人家还不是被你骗去的。”

幸运的是,饭堂还特意留了馒头,等午休结束,终于得以允许进了学堂。

楼主 浔魔王  发布于 2019-01-10 19:30:00 +0800 CST  
强忍着身后的肿胀,朝左手边的同桌微笑着点头示意过,才慢慢跪坐在蒲团上。

那小公子一脸别扭奇怪的表情,没有理会,只顾低着头咬着笔杆。

我有点尴尬,但还算淡定,毕竟身份地域不同,兴许人家只是认生不适应,便只好问前桌今日先生所讲的内容。

平盛书院自有一套授课流程,每日早上进堂朝读,期间每个人依次上前,检查前一日的学习情况,背诵和理解,然后交上功课。然后由先生讲课,下午自学及朗读,并依次对每人前一天的功课进行点评修改。而我所处的堂内,更有每三日一道题目,要求当堂纸上破题交卷,当天功课便是作文。

而今日不是破题日,讲解的内容也与往常无甚区别,照例是将“心学”与“传记经书”对应来讲,这一部分在书经上的原文也已熟练背诵,我便将最近自己私下在读的《物理小识》拿了出来。

那本书只是杂书,若不是尹先生授课,我定是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不过尹先生向来不提倡只学科举考试的内容,反倒鼓励学生们博闻广记,偶尔见我课上读这些书,还会评论辩驳一番。

见我看的入神,身旁的小公子也偷偷探了脑袋过来,一副感兴趣又不感兴趣的模样。

过了许久,我无奈地开口:“这位……小侯爷?”

那小公子见我发现,立刻装作认真学习的样子,毛笔都被咬出了牙印。我无奈地皱了皱鼻子表示不解,继续看自己的书。

然而等我认真看书没多久,那小脑袋便再次靠近了肩膀处。

如此来来回回几次,再是不在意也没办法被吸引。

“恩……你要是想看,我可以给你。”我转过头认真说道。毕竟是小侯爷奉旨来的,自然得顺着些。

那小公子倏然红了耳朵,低着头声音带着清秀的少年音,嘴巴撅起来仿佛勉强接受的模样:“随便你。”

恩……好吧。我把《物理小识》推了过去,又从桌子下面摸出一本《玉支机》,一本写才子佳人的书,这类的书我一向觉得无趣,只作打发时间之用,反而觉得《金瓶梅》更为巧妙,只是那本书我自然是不敢带来的,一直藏在房中一个角落里。

然而又过了没一会儿,小公子的脑袋又凑了过来。

这下算明白了,人往往会觉得别人正在看的书更为有趣,陆青也是如此,见我看一些稀奇古怪的书时总喜欢凑过来一起,而后一个人却又完全没有兴趣。

我抬头看了眼尹先生,正坐在前面与人解答,便将身下的蒲团拉过去些,将书也放在了二人中间。

两个人便闲散地过了半天,到了散学的时间,那小公子才颇为留恋地走了,临了也没说几句话。

我照例留下来准备完成功课,一是不喜欢带着书来回――因为晚间经常是出去“浪”的时间,二是回家可能挨打,所以自然是准备着完成了功课再回家。

陆青因为是陆相后人,自然也与我一同留在堂内。

两个人一起时,效率总会因为玩笑讲话而拉低,又因为要补头一天的,故而回家的时候已快至亥时。

蹑手蹑脚地准备绕过正厅回屋,却见门正大大敞着,老爹铁青着脸坐在上首,奶奶正一脸焦急地往外望着。

楼主 浔魔王  发布于 2019-01-13 23:28:00 +0800 CST  
尴尬地问安后,我闻到爹一身酒气,忙装出一副关怀的模样:“父亲今日怎的还未入寝?”

父亲冷哼一声,我眨了眨眼睛明白过来,钦差仪仗昨日才到,作为江南巡抚的父亲自然是少不了作为东道主举办酒席以迎接。今日怕是刚回来没多久,正等着我准备发落过错呢。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袖子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儿子不孝,本该立即回来跪侯自省负荆请罪,却因学习而归来太迟,竟劳父亲与奶奶等待,请父亲严惩!只是父亲该为自己身体着想,今日时辰已晚,请父亲能让孩儿为您更衣侍奉,以表示悔过之意,待父亲公务清闲,再行惩罚。”声泪俱下,一番话仿佛要架得人不得不相信我已诚心悔过。

然而这段话自然是骗不倒我爹,反而脸色更为愤怒,大喝:“好!既然你也知错,也不用你侍奉,来人呐!给我把这逆子绑起来!重重的打!”

不过,这段话本就不是说给爹听的,作为一个以忠孝为纲的朝堂中人,只要奶奶开口,爹也无可奈何。开玩笑……这两天屁股上已经挨了四十板子,哪还经得起摧残,看这架势父亲多半是会亲自监督杖臀,下人们自然不敢放水,若实实在在一顿下来,必然得趴十天半个月了。

奶奶拿着拐杖敲着地面,一脸心疼:“来什么人!孝之都这么认错了,你还发什么火。”

父亲脸色不愉,但顾及奶奶的身体,放缓了语气:“若只是胡闹也就罢了,这次都……都……丢尽脸面!不仅自己去那种地方,还带着同年一起去!害群之马!”

奶奶剧烈咳嗽了几声:“有骂自己儿子是害群之马的吗?!”

我忙膝行几步,一脸担忧:“奶奶切莫生气,是孝之犯错,爹爹罚孙儿是应当的,”接着又朝向父亲低下头,“爹爹也莫气坏了身子,儿子自会受罚改过,只望父亲相信儿子,儿子并未想过做龌龊之事。”

父亲脸色稍缓:“你既不想做龌龊之事,又为何带领同年去那种地方喝酒?”

“孩儿只是一时……”我仿佛难以启齿的样子。

父亲总算没再黑着脸,但也没打算放过我。

“今日因着驿馆出了差池,寿康侯家的公子只好住到府里来,也不好大动干戈,以免惊扰人家,你且先侍奉为父沐浴,再行惩处。”

我松了口气,如此便只是在房内接受父亲惩罚,总比打板子好上许多。

扶了奶奶下去休息,恭恭敬敬地为父亲更衣擦背,沐浴完毕,主动便捧了藤条和戒尺来跪在了父亲的脚边。

父亲接过,我便将衣摆撩起,褪裤将身后该受罚的部位撅了起来。

早先挨了两次二十板子,这时候的屁股早已是肿胀着半透着青紫,不算严重却也算饱受锤楚了。

父亲拿着戒尺连续落在肿胀的臀肉处,连带着臀腿也盖了个遍,直到全数泛着淤肿才放手。

我闭着眼咬牙忍耐,不敢出声,父亲年轻时是北方边城穷苦人家的孩子,一边读书一边还要赚钱,最初也被迫在边城充过民兵抵抗倭寇,后来生我时也只是刚刚考上状元,自然一向严苛,非常反感男孩子娇气柔弱,最不喜撒娇求饶耍滑等派头。

然而到我八岁时,母亲生下二弟,又过了两年,在病中生下三弟,接着一命呜呼。三弟生来便带着病根子,二弟三弟年纪也轻,又没了母亲,父亲自是待他们温柔有加,也慢慢转了性子,不再只是一味的严父。

唯独对我这个长子寄予厚望,也习惯了往常的相处方式,没有刻意改变过。

因而不管是在家还是在书院,挨罚时我都尽量忍着,又时常作得厉害,抗打的能力倒是一流。

父亲放下戒尺,拿起藤条教训道:“前几日便听你喝酒,罚了你一遭还不知悔改,昨日出去还彻夜未归!”

“儿子知错……”

“你知道什么错!”父亲说着说着火气又大起来。

多说多错,我只好闭口不言。

“上衣脱了!这穿的是什么,作为学子不专心读书,一天到晚一副纨绔派头在外招摇,倒是学的东西都喂了狗,我看该趁早把你那些闲书扔了。”

您要笞背便笞背,又关衣服什么事,难道穿的好看点也是罪了?我心里辩驳着,面上却恭恭敬敬地褪了上衣露出光洁的背部。

藤条笞背,一向是我最怕的,背上肿了楞子会一连好几天都被衣物蹭得生疼。

正想着,冷不防便挨了一鞭,火辣辣地撕扯着皮肉,接着一波一波地泛着疼,仿佛那一条立刻肿了起来,我下意识挺了挺,还没等那口气吸进来,便立刻又挨了下一鞭。

双手死死抓了抓腿握成拳头,就这么直着背从肩膀处一直挨到了腰间,密密麻麻的楞子泛着尖锐的痛,又感受到藤条在背上轻拍了几下,意识到是让我趴下去打臀,忍不住憋了口气。

撑着地摆好姿势,臀上本就肿胀钝痛,这一下挨上藤条便难以自持,啊一声叫了出来。

咬了咬唇吞回去,连着又挨了十几下把臀面也布满了楞子才算结束。

我提着气拼命忍痛,套上衣衫谢罚告退的时候还皱着眉无法控制身体的颤抖。

把戒尺藤条放回房间的柜子里,这次事件才算是了了。

楼主 浔魔王  发布于 2019-01-13 23:29:00 +0800 CST  
(1:朝代背景虽然是架空,但是大体上是参照的明朝。后面的一部分的官职等也都会大致上按照明朝来写。
2:父亲的人设是参照明史上有名的忠臣王恕改编而来。
3:部分剧情有依照《大明官》这本书所描写的背景的影响。如果对历史小说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算得上是很知名也很优秀的小说。)

楼主 浔魔王  发布于 2019-01-13 23:51:00 +0800 CST  
对不起,今天哄老婆,得鸽

楼主 浔魔王  发布于 2019-01-21 22:22:00 +0800 CST  

楼主:浔魔王

字数:8929

发表时间:2019-01-09 09:4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1-22 09:55:00 +0800 CST

评论数:44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