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受伤】bg《塞下曲》被迫和亲绿茶小王子x西域彪悍铁直小

七张图!这回能看见了不~~~

楼主   发布于 2021-03-14 23:56:00 +0800 CST  
今天还是走一波剧情(虽然这个文纯属当时一时兴起想到哪写到哪但其实还是需要一点剧情只不过可能前后逻辑有问题哈哈哈哈)下周就让雁儿小沈能见面啦~

楼主   发布于 2021-03-15 00:04:00 +0800 CST  
来人四行不慌,慢慢拄着拐杖前行,二人借着月光才看清,这是一位衣衫褴褛,但举止从容的老妇人…

“你是谁?”
深更半夜,白发老妇独自一人守在长街偷听,必定有鬼!拓跋雁摸上腰间的长鞭起势欲防,祁廉也横刀在前,可老妇似乎并不害怕,继续笑吟吟自顾自地朝二人走来……

“姑娘莫怕、老身最是热心,怎舍得伤了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身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拓跋雁闻声望去,只见几十条尖刀般细软的银蛇,正映着月影寒光,吐着信子,从四面八方向拓跋雁和祁廉游走。

“你……你要干什么?”
“呵呵……姑娘别怕,只要老婆子不指挥,这些小银蛇是不会伤你的,敢问姑娘可是丢了什么要紧的物件?”
“物件?”
拓跋雁反应了一下
“婆婆!你知道他的行踪?”
“公主,小心有诈!”
多年刀口舔血,祁廉此刻相对冷静些,他按住拓跋雁,警惕地看着环伺的银蛇。
“老人家,若真心想帮忙,劳烦直接指路,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哈哈,信不信随二位,反正老身今早看见一个人,大概这么高,脸白得像死人,咳得像要断气了似的,只怕再拖下去,你们要找的人,怕是早就没命喽!”
拓跋雁和祁廉心下一惊,交换了一下眼神。
“婆婆,您知道他在哪吗?可否带我过去?”
“呵呵,姑娘信得过老身,是老身的荣幸,不过这忙不呢白帮。姑娘须的答应老身一个请求。”
“婆婆请讲。”
“我要姑娘拜我为师,往后姑娘一举一动,全都要听老身驱使。”
祁廉立刻警觉。
“公主……”
“好!”
拓跋雁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老妇的请求,眼都不眨地跪了下去。
“师父在上,徒儿拓跋雁有礼了。”
老妇也没想到拓跋雁会答应得这么爽快,眉头微皱。
“姑娘,为了个男人,这么轻易对生人许诺,小心以后吃亏啊。”
拓跋雁未置可否,单刀直入。
“敢问师父何门何派?高姓大名?”
“名字早忘了,老身无门无派,姑娘叫我姥姥便是了。”
“好,姥姥,他在哪?”
拓跋雁对姥姥的回答没有露出一丝回应,面不改色,直奔主题,老妇人了然一笑,手杖一挥,地上银蛇蜿蜒如潮水般退去,只剩其中一只,如一根引线,慢慢爬向街角方向。

“看来,它知道你要的答案。”

——————————————————————
黎明前的夜是最黑的,拓跋雁和祁廉随着小银蛇一路前行,避开藏在暗处的影卫,一路跟到了这家不起眼的颜值铺。二人小心翼翼地伏在屋顶,偷偷揭开瓦片向内看,可里面却空无一人。
祁廉不禁警觉
“难道那婆婆是另有目的?”
“她的确另有目的,但看样子,是让我为她驱使,想耍花招是在以后而非现在,应该就是这里。”
拓跋雁又仔细确认一番,确认四下无人,从屋顶顺着窗户跃进屋内,祁廉紧随其后。
从陈设来看,这是间普通的颜值铺,拓跋雁从袖子里放出刚刚的小银蛇,银蛇在店内游走一圈,最后,停在了排满妆奁的墙边。仔细看去,发现墙上有一道刀痕,看样子像是被反复刺过,拓跋雁从短靴中拔出匕首,试探着插入裂痕处,只听得一“咔”地一声、锁扣弹开,两边的妆奁缓缓打开,露出了墙后的刑室…而地上躺着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拓跋雁急忙跑过去,看着那人双目紧闭,已经昏在这很久了,全身上下血污一片,已经分不清到底哪里是伤口。呼吸轻浅,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好像碰一下就要碎了。她心疼得紧,却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耽误时间,只能咽下打转的眼泪,轻轻避开伤口,把人扶起。
昏迷中的沈云谏被突然被移动,眉头一皱,偏头咳出一口血,失血过多视线模糊,聚焦了半天,才看清眼前心心念念的人,竟撑着绵软无力的身子用力将拓跋雁推开,又重重地摔回地上。
“咳…快……快走……走!”

拓跋雁刚刚听清,正准备将人扶起,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时间,三人被一群全副武装的黑衣影卫团团包围,阿烈摇着细绢团扇走在最前。
“看来,让他宁可身败名裂,也要舍身成仁的缘由,就是你吗?公主殿下。”
“魏国御史?你不好好在自己的地盘待着,千里迢迢跑来欺负我的人,传出去恐怕有损你们的名声啊。”

拓跋雁红着眼睛,坚定立在阿烈身前,仿佛要踏平重重包围把人带走。

“公主好胆识,只带了一个侍卫,也不知道是因为太有信心,还是叫不来人?您猜猜,如果今晚你们三个都被我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石室内,会不会有人发现呢?”

刚刚昏沉过去了沈云谏听见这话,勉强咬破下唇让自己清醒。
“放了他们…我留下。”
“云哥哥,没事的。”

拓跋雁嘴角轻扬,对着窗外打了个响指,霎时间,尖锐的短笛生刺破黑夜,银蛇自不同角落涌来,将阿烈和影卫紧紧缠住。
“大人!蛇!”
“防火!用火烧!”
“我劝你们别乱动,这蛇可是密法炼制,一旦咬伤,无药可解。”

影卫们顿时慌了神,可不管是刀砍还是火烧,这些蛇仿若地府幽魂,总能灵活地避开各种袭击,吐露着细长的信子,似要把人的灵魂一口吞噬。
趁着敌人与蛇缠斗之际,拓跋雁袖口一甩,暗器弹出,瞬间烟尘四起。烟雾散尽时,三人已不见踪影……

阿烈看着空荡荡的石室,露出玩味的微笑。
“也好,

楼主   发布于 2021-03-21 17:19:00 +0800 CST  
“也好,左右他自己也早就豁出去了,问是也问不出什么,直接杀了又太无趣。”
摇了摇细绢团扇,幽香似滔滔暗流拂过。
“沈云谏,你说,她若是不要你了,想必你会痛得肝肠寸断吧?”
—————————————————————

祁廉抱着沈云谏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狂奔,拓跋雁在一旁攥着沈云谏无力垂在身侧的手紧紧跟着。
月光下,躺在祁廉怀里的沈云谏意识全无,头颈和四肢松垂,随着祁廉的动作轻晃,像断了线的木偶。
“云哥哥,你千万不要有事,我再也不生你气了,只要你醒过来!”
“唔……”
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沈云谏眉心一皱,回握住了拓跋雁。
“啊,云哥哥!”
沈云谏睁开眼,眼前一片混沌,抬手拍了拍祁廉示意他停下,张了张干裂染血的唇,似乎有话要说。
拓跋雁忙凑上前去,沙哑破碎的气音仿佛要把人的心撕裂。
他说:
“走,忘了我…”

拓跋雁无比心疼,这是第一次有人情愿为她去s,她绝对不能把人丢下,不管他说什么,也一定要把人救回来。

——————————————————————
城郊,天已大亮,不起眼的客栈内,祁廉在后院煎药,沈云谏此刻烧得面颊绯红但唇色却异常惨白,拧着眉头呼吸急促,似是我难受得厉害,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时不时还要抬手去压乱跳的胸口,可那里有很深的鞭伤,拓跋雁不得不按住细细挣扎的人,用帕子为他拭去额头上的冷汗。

“啧啧啧,这伤口真不一般啊,这么硬的皮鞭上还有倒刺,好徒儿,你也在你鞭子上装一个,杀伤力能直接翻倍,哈哈哈哈。”
“姥姥,他看上去好疼,您快救救他吧!”

看着拓跋雁焦急的样子,姥姥不紧不慢地打开药箱,掏出大大小小的药瓶和银针,还有细细的蚕丝和刀子。

“这一身的内伤外伤都伤遍了,你看,这里的都溃烂了,怪不得烧成这样。你快抱紧他,别让他乱动。”
“这是……要干什么?”
“简单处理一下伤口,抱紧了。”

楼主   发布于 2021-03-21 17:19:00 +0800 CST  
更新咯姐妹们~两楼~

楼主   发布于 2021-03-21 17:40:00 +0800 CST  
嗷呜今天怎么没有人~

楼主   发布于 2021-03-21 20:24:00 +0800 CST  
“哦…好,不动啊~别怕~”
拓跋雁有些紧张地紧了紧搂住沈云谏的手臂,另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轻声安抚这怀里轻颤的人,似是找到了点安全感,沈云谏下意识地向拓跋雁怀中缩了缩,像个受了委屈的小狗。

“可能有点疼,抱紧了。”
“唔……呃………”
姥姥说着,打开一瓶烈酒,对着沈云谏胸口的伤口倒了下去。剧烈的疼痛使他整个身子猛地一挺,即使是在昏迷中,也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压抑着即将溢出的痛呼。紧接着就是不受控制地发抖。

“天呐!云哥哥,你痛就叫出来,痛就掐我啊,不要自己忍着
“消消毒而已,这就心疼了?后面还有他受的。”
姥姥从口袋里拿出皮革制的卷帘,里面是大小不一的锋利道具,她挑了一个,用烈酒擦了擦后,又放在蜡烛上烤了一会。”
“他伤口都溃烂了,愈合不了,我要把上面的腐肉都剔下来,会更疼,你别让他乱动。”
拓跋雁光是听着就倒吸一口凉气,怀里的人还在细细地发抖,细碎的发丝被不断溢出的虚汗贴在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脱力的身子无力地软在拓跋雁怀里,眼睛半睁着,瞳仁已经涣散了,不知是昏是醒。
都已经折腾成这样了,哪里还禁得住再遭一轮罪呢?
拓跋雁拨看粘在他额前的碎发,心疼地贴上那苍白的脸。
“那……轻一点啊姥姥…”
“会的,他有心疾,不能让他疼太久,老身尽快。”
说着,姥姥手起刀落,剜进沈云谏地伤口,发黑的鲜血淋漓滴下,意识昏沉的人被着突然袭来的剧痛刺激得睁开眼,可瞳仁依旧是一片涣散。胸口的脏器正不听话地乱跳,似有千斤巨石压在上面,完全喘不过气,沈云谏口唇微张,呼吸粗重,像是搁浅在滩上濒死的鱼,胸口一挺一挺,连呼吸都用尽了全身力气。

巨大的无力感从心口袭来,姥姥的刀很快,看上去是有着深厚的内力在控制,不停地在沈云谏的伤口上翻飞,精准又迅速。可沈云谏已经难受得感觉不到伤口的痛了,眼前是一片浓雾般的黑,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

好难受…这感觉,是不是快死了?
也好……什么都不用说,不用给她留任何念想,才能让她重新开始…
沈云谏想到这里,竟感到些许安慰,不知为何,突然感到心口一松,而后彻底脱力昏了过去。

拓跋雁感觉怀中人的挣扎逐渐微弱,心下觉得不妙,只见那人干裂的薄唇一张一合,像是要说什么,可惜体虚无力加上太久未进水早已干涩不堪的喉咙,没能发出声音,可嘴角却扯出一抹凄楚的微笑,涣散的瞳仁慢慢上翻,身子一松。虚软的头颈从拓跋雁的肩头滑落,像散落在地上的枯败花枝,整个人脱力地挂在拓跋雁的臂弯,纤长的睫毛下拢着一丝脆弱的眼白,呼吸清浅,胸口几乎看不见起伏,不省人事,不辨生息。

“…………云哥哥?云哥哥?”
拓跋雁顿时慌了神,托起那人无力后仰的头颈,试探着拍了拍他苍白的脸颊。
毫无反应。
“别吓我………你醒醒啊…”
他伤重体虚,又有心疾,这一番折腾下来,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住,何况是他呢。姥姥走上前去,探了探他的脉搏,拿出银针,对着心口刺了上去。

“唔…咳咳…”
终于有了效果,怀着人心口一震,吐出一口气,轻轻咳了两下,随后马上又软了下去。

“姥姥…他已经好了吗?”
拓跋雁心疼得无以复加,紧紧抱着不省人事的人,满脸是泪,声音都带着颤抖的哭腔。

“还没,但是命保住了,伤口也清理干净了,会好的。”
“嗯嗯!多谢姥姥!”
拓跋雁轻轻把人安顿在枕头上躺好,细细为他掖好被子,又蹲在床边,认真为他拭去脸上的汗珠和血迹,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般。

“对了,他晚上会起高热,身边离不了人,等下你把那个侍卫叫来,我教他怎么给他退烧。”
“不用不用,我亲自来就好。”
拓跋雁嘴上答应着,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床上的人,紧紧地攥着他的手安抚着。

姥姥看着这一幕,不禁皱起眉头。
“公主金枝玉叶,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能得公主这般细心伺候啊?”
“不重要,反正,他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比我娘对我还好!”
“我打你个小白眼狼!”
“诶?干什么呀!”
拓跋雁正说着,突然被狠狠拍了一下。连这个时候都没忘了护住旁边躺着的沈云谏。
“这话要是让你娘知道,她就白生你了!”
“本来就是嘛,我又没见过我娘,我娘要是在我身边的话,一定也像他一样,长得好看,脾气又好,人也温柔,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什么好东西都留给我。”
“呵,真会说话…怕是你娘和这小子两个人听了都不会太高兴…”

楼主   发布于 2021-03-28 11:49:00 +0800 CST  
来啦来啦~这周比较忙。只有一点点

楼主   发布于 2021-03-28 11:49:00 +0800 CST  
呀!我今天才发现我的文变成了精华~这个是怎么搞得呀?

楼主   发布于 2021-03-30 20:12:00 +0800 CST  
“呵,真会说话…怕是你娘和这小子两个人听了都不会太高兴…”
“才不会呢!我云哥哥对我可好了,等他醒了,我也得好好对他,再也不让他受伤生病了~”

拓跋雁贴在床边,紧紧地攥着沈云谏的手,眼睛仿佛长在了他脸上,轻轻拨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连祁廉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公主,药好了…”
“给我给我,我来喂~”
熟练地扶起床上的人,让他稳稳靠在自己身上,舀起一小勺,细细吹凉后,再捻开他苍白的唇瓣喂下去。
拓跋雁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这样熟练了,的确,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照顾他了,其实拓跋雁虽然贵为公主,但之前也并非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只是以前,都是出于不得已,亦或是权利的压制和利益的驱使,总之,都是包括之前对沈云谏的几次…………

而这一次,是她第一次完完全全出自真心。眼前的人,无条件支持她做的所有事,即使被她伤了,也不会让她有丝毫困扰,更是可以付出生命去保护她,哪怕承受她的误会也甘之如饴…
可他自己呢?
一身的伤病,心里又闷那么多事情,只会为别人考虑,自己再疼再难受,也只会笑着说没事。

这怎么行?
拓跋雁已经想好了,从现在起,她要开始完完全全地信任他,接受他,再也不让他受一点伤了。
她喂得格外细心,生怕怀里的人有一点不适,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一碗药才终于见了底,沈云谏也很争气地没有挣扎,也没有吐出来。

拓跋雁满意将人将人放回床上,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一般,轻轻为他盖上被子,而后,顺势俯下身,在他耳边轻柔道:
“云哥哥,快好起来吧,我很想你~”

沈云谏的眼珠好似动了一下,可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其他反应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祁廉和姥姥早就很识相地出去了,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拓跋雁和沈云谏两个人。夕阳将沈云谏惨白的脸镀上了一层凄婉的红,原本平稳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果然不出姥姥所料,他又开始起烧了。

额头上的冷帕子换了一个又一个也不见热度退下来,沈云谏已经遍体鳞伤,怕伤口感染,不能让他出太多的汗,也不能用酒去刺激伤口,只能等着药性慢慢起效。

“水………水…”
烧得太厉害,沈云谏有些脱水,毫无血色的唇也已经开裂了,拓跋雁急忙端水过来,像之前一样,用小勺送入他的唇边,可沈云谏却毫无知觉,不肯张嘴,里面的水却全部顺着唇角流了下来……这人现在的状况,竟已经连水都无法下咽了。

拓跋雁心一横,端起碗,自己猛灌一口,贴上沈云谏紧闭的双唇,撬开那人的牙齿,一口一口将水渡了进去。

这一晚,沈云谏高烧不退,不是难受到水都咽不下去,就是被梦魇住一般冷汗连连,口中用气声呢喃着听不清的胡话。折腾了整整一夜,到了天快亮时,才稍稍降下了一些热度,拓跋雁紧紧握着他虚软的手,靠在床边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梦中的拓跋雁感觉手中的握着的指尖有了动静,

拓跋雁猛地睁开眼,激动地凑过去伏在沈云谏身旁。
昏迷中的人长睫轻颤,缓缓睁开双眸,挣扎着醒了过来。

“啊!太好了云哥哥,终于醒了!能听见我说话吗?”
初醒的人看上去还有些恍惚,漆黑的瞳仁直直地盯着天花板,没有任何回应……
“你怎么这么傻!把自己弄成这样!以为别人不会心疼是不是!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受伤了!听见没有!”
拓跋雁太过激动,自顾自地抱着初醒的人说了一堆,她真的怕了,重要的人失而复得,她不知道有多庆幸。可马上,她就发现了他的不对。

“云哥哥?你醒了吗?你……”
“咳……雁儿?”
“我在我在!”
沈云谏终于有了回应,冰冷的指尖有些颤抖,轻轻回握住了拓跋雁。声音气弱沙哑…
“现在……是什么时辰?”

“云哥哥………你……”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拓跋雁的心瞬间坠入冰窟,她难以置信地伸出手,在沈云谏眼前晃了晃……
沈云谏的眼睛并没有动,但能感觉得到,他按下拓跋雁的手,声音虚弱喑哑,却依旧是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不用试了…我看不见…”
倒是拓跋雁,真的被吓坏了,足足愣了几秒才缓过神。
“你……你别害怕!我去叫姥姥!我这就去!”
“雁……”
拓跋雁慌忙刚下握着沈云谏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向门口,沈云谏绵软无力的手腕从温暖中滑落,陷落在柔软又清冷的锦被间,心也好似空了一块…巨大的无助感从黑暗中奔涌而来,沈云谏本能地想留住这份温暖,可在叫出她名字的一瞬间,却停了下来…

用力去捕捉眼前的一点光,可回应他的,却始终只有一片黑暗…
“呵……”
沈云谏自嘲似的笑了笑。明明早就已经决定离开,又何苦再贪恋这点温暖呢?
况且现在的自己,已经不能为她做任何事了。
所以,不该再叫她…也不该再缠着她……也许,真的是时候放手了……

楼主   发布于 2021-04-03 02:57:00 +0800 CST  
沈云谏想起身,可连续数天又是高烧又是酷刑,还水米未进的身子使不出一点力气,稍微一动,胸前的伤口就撕裂一般的痛…

“云哥哥!快躺下!我回来了,不怕啊不怕…”
拓跋雁带着姥姥回来,一进门就看到颤颤巍巍硬撑着起身的沈云谏,知道他现在看不见,心中不安,以为他是想起身去找她,马上跑过去把人揽过怀中安慰,可没想到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可终究是力气不济,身子一软,又重重地摔到床上,这一番动作下来,又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不受控制地咳了起来。
“唔……咳咳…”

拓跋雁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一边小心翼翼牵过沈云谏包着纱布的手,一边耐心安慰。
“别乱动啊云哥哥,你怎么了?要干什么?”

沈云谏被疼痛和窒息感折磨得有些昏沉,刚刚缓过神来,就听见拓跋雁轻柔的声音,渐渐地,也能感受到指尖传来的,被握着的感觉,突然神色一动,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默默将手抽了回来,把头转向床内,不再面对拓跋雁。
“嘿!依我看,他就是嫌你话多,不想理你嘛!起开,我给他看看。”
姥姥走上前扯过沈云谏的手腕,探了一会,皱着眉直摇头。
“姥姥…他怎么了?”
“高烧太久,再加上他底子太差,强提内息的猛药反噬伤了筋脉,看不见算轻的。”
“啊……那能恢复吗?”
“说不准,反正病根儿是彻底落下了,以后更得多注意。”
拓跋雁连连点头。
“也就是说,如果好好调养就有可能恢复对不对!要注意什么?您告诉我,我都记下来。”
“太多了,回头我与你慢慢说,你去拿药。”
“哦哦哦好!”
拓跋雁提着裙子,匆忙跑出出门。

姥姥看着拓跋雁离开后,回头看了看合眼假寐的沈云谏,坐上床沿,自顾自道:
“公主这么鞍前马后地伺候人,真是见所未见啊。你在这别扭什么呢?”
“………”
“你这身子差是差了点,但好生调理也不是不能养好,眼睛也是,别太灰心了。”
“咳……多谢前辈。”
“老身虽四处云游,不在宫中,但对一些事也早有耳闻,雁儿是个聪明的孩子,但年纪小,不经事,虽然战事已经结束,但攻内争端依旧不会少,需要你这样的人在她身边提点,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才是。”
沈云谏听见这话,睁开眼睛,无奈地笑了笑。
虽然自己不知道这位前辈是何许人也,但她能这样为雁儿着想,雁儿又能这么信任她,想必也是一位值得交的贵人。
他的小公主,那么招人喜欢,身边总是会有贵人相助。自己不过是有幸成为其中一个而已,已经足够了。

“多谢前辈…我………咳咳…”
“行了行了,省点力气吧,你的小公主已经贴身照顾你两天了,你早点好起来,她才能开心啊。”
沈云谏未置可否,恹恹地垂下眼睛。

“来了来了,药和糖都来了。”
拓跋雁小心翼翼端着药跑进屋,扶沈云谏起身。姥姥看了眼贴在一起耳鬓厮磨的两人,很合时宜地默默离开了。

“能喝得下吗?来,我喂你。”
勺子送到嘴边,可却被他偏头躲开了。
“不用……我自己来。”
沈云谏伸手去拿药碗,可手指上的伤太严重,指尖还泛着青紫,竟是连这点重量都承受不住,刚一碰上就钻心得疼,身体忍不住发抖,可还是强迫自己调整呼吸压了下来。
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可拓跋雁早就从他惨白的脸色和颤抖的身形中看出端倪,以为是他一时接受不了自己失明,想要故意逞强,便没有揭穿他,只是默默端了回来,耐心道。
“好不容易才把你抢回来,给我个机会好好疼疼你嘛,来,张嘴,啊………”
“雁儿……”
“嗯?怎么啦?”
“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都是因为我自己想做,我不愿看百姓再受战乱之苦,所以会支援北狄,不愿遭受骂名,一点后路都不留,所以自愿领罚,都是……咳咳…都是为了自己,与………与你无关,公主不必有任何压力。”

这下,她一定会对自己彻底失望吧……对不起了雁儿,长痛不如短痛,离开我这个累赘,你一定会活得更好……
沈云谏自以为这话说得足够狠,可在拓跋雁看来,他撑着单薄的身子,红着眼眶,强忍着泪水不让自己露出破绽,真的是让人心疼得要死,何况他现在一身伤病,早就被磨得一点力气都不剩,声音软软的,还带着病重的沙哑,说两个字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里的刀子完全伤不到别人,倒是全都捅在他自己心窝子上了吧……

看他这幅肝肠寸断,下一秒就要晕过去的样子,拓跋雁只觉得心疼。她也不是傻的,他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怎么可能几句狠话就让她走?只不过是不想连累她罢了,她都懂的。

“你想多了,本公主才没压力呢!本公主就是喜欢你,想对你好!本公主想对谁好就对谁好!怎么?你有意见?你敢不从?”
“………”
沈云谏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回应…

“说完了吗?本公主命令你,把药喝光,一滴都不许剩!”
说话间,勺子已经抵在他的唇边,温度刚好。
沈云谏依旧没有张口,将头偏向里侧…

自己早该知道雁儿没那么好骗的…可雁儿啊,你这是何苦呢,我不值得的…
“公主请回吧…在下……不想看见你…”

他以为这样她就看不见,可在拓跋雁眼里,他紧抿下唇,强忍眼泪的样子,就像一只受了伤,

楼主   发布于 2021-04-11 20:16:00 +0800 CST  
,毫无安全感的小兽,早就让她心软得一塌糊涂,只想去摸摸他的头安慰,可手刚一碰到他的额头,就触到了不正常的温度……
烧居然还没退下来?反反复复已经好几天了,再拖下去一定会出大事,不能让他再这样耗着了……

“我说沈云谏,你放狠话的水平就这么点,吓得住谁啊?本公主都说了,我想对谁好就对谁好,想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喝药!”
“……………”
“不喝是吧!我喂你喝,反正你昏迷的时候又不是没喂过。”
拓跋雁再没了耐心,反身跨在沈云谏身上,一把将人上身抱在怀里,自己猛灌一口,双唇贴上去,同之前一样,将药渡了过去…
沈云谏还是第一次在醒着的时候被这样对待,先是一愣,身体完全僵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把人推开。
可现在的他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是细弱地挣扎了几下,拓跋雁就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渐渐软了下来,终于,头颈无力地向后一沉,仰躺在拓跋雁怀中,晕了过去……
———————————————————————
“胡闹!你真的是嫌他死得不够快啊!”
“我……我就是看他不喝药,又总说一些丧气话,想让他乖乖养病……谁知道就………那我从来没哄过人啊,偏偏碰上了个这么难哄的…”

姥姥看着拓跋雁心绪不宁,一副犯了大错的样子,联想到半个时辰前,小姑娘抱着昏迷不醒的人,急得又哭又喊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也好,要不是你把他气晕过去,他也不会老老实实地躺着让我施针,你也算是立了大功了哈~”
“姥姥你别取笑我了…我改,我以后一定有点耐心,好好顺着他…”
“不用,你这样就挺好,女人啊,时时顺着别人,就会被拿捏住,时时顺着自己,才能活得好。有多少姑娘都是为了感情丢了自己,才吃了大亏啊。”
拓跋雁觉得姥姥这话颇有道理,不禁点了点头,可总觉得她这话好像别有深意,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窗外传来一阵响动………

楼主   发布于 2021-04-11 20:17:00 +0800 CST  
两楼~能看见吗姐妹们~

楼主   发布于 2021-04-11 20:18:00 +0800 CST  

楼主:

字数:70027

发表时间:2020-11-09 08: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13 00:20:41 +0800 CST

评论数:76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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