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来世你可愿渡我·桃花为盟> ·古风·bg·心疾

“他是谁?”沈明辞眉毛一扬,脸色也变的极其难看,他的手捏在顾南鸢的下巴上。
顾南鸢咯咯冷笑了起来,笑了一阵,自己也觉得累了,才开口道,“自是人中翘楚,乱世中的不凡人,哈哈哈哈……”她说罢仿佛又觉得很好笑,便又笑起来,笑着笑着便笑出了眼泪,那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扑簌簌的掉下来,甚至打湿了沈明辞的手,这位沛海的云王殿下平时杀人眼睛都不会眨一眨,此时已经因为不知名的情绪红了眼眶,许久,才听他阴沉沉的道,“倒是没有冤枉你一分。”那语气里的冷漠和怨怼喷薄欲出,他的脸在她面前贴近,就这样吻上了她的嘴唇,她的嘴唇上还有她的泪水。
她震惊于他的无礼和锐利,也震惊于他俊美的脸上阴沉的失望无奈和痛苦,只用手抚上他的腰,也并不拒绝他。
她身上的嫁衣被他修长的手轻抚一下便脱下了半截,自己也被他吻到站立不稳,沈明辞一把抹去了她的珠冠,将她拥入怀里,她看到他的脸上居然也有一丝得逞的笑意。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暗自叹息,也不再哭了,将手伸进他的腰间,耳边却听得一声冷笑,她心里也不震惊,只用手覆在不该覆在的地方,沈明辞闪身躲避,她又扑进他怀里,看得出他极力克制着什么。
“我是你‘妻子’了。”她柔声附在他耳边说,纵是他再冷静,也无法面对她的“上下齐手”,被女子这样挑逗,温文尔雅的沈明辞眉头一蹙,也半推半就的顺着她的动作与她亲近,她生的甚是好看,肤色白皙,眼珠漂亮灵魂,睫毛像小扇子一般颤动,一头长发此时散落下来,轻解裙带,侧脸柔美得如同天女。

楼主 头型乱没乱  发布于 2018-07-01 09:26:00 +0800 CST  
他看着她的脸,良人如美玉。竟然笑了起来 ,“女子贞洁可贵,还是留给心爱之人吧。”他一边说话,一边将她衣物穿好,也穿好自己的衣服,眼睛里是安稳的神采。顾南鸢妖冶的笑容蓦的凝住,连同她眼睛里的挑逗之色,她抬头看自己的“丈夫”——这个“道貌岸然”的云王殿下,莫不是又有什么耐人寻味的想法了?顾南鸢不禁的摇头嘲笑起自己来,“哈哈……说什么贞洁可贵,留给心爱之人,怕不是根本就不爱我吧?”大红嫁衣下,今日刚拜过堂的新娘脸色讥诮,长眉一扬,冷笑,“你的那套道貌岸然的说法,怕是只能骗你自己吧?”
沈明辞抽了一口气,一时间也没再说什么,也不肯定,也不反驳,瞄了顾南鸢一眼便合衣躺下,却听到顾南鸢在一边更恶毒的补了一句,“你是不是因为生病,所以哪里不好用了?”言语间都是轻笑和讥讽。
屋外的慕容趴够了墙根儿,想听的没听到,终于忍无可忍,轻叱,“这算什么入洞房,你们这算什么玩意儿?”
“你听你听,你的那个‘浪荡大夫’做这种不上台面的事儿。”她卷起袖子,一脸挑衅,明眸灿烂,嘴角上扬。
他终于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过头来,盯着她的脸细看起来,原来……自己娶的是这样的一个女子,什么话都敢说,又没什么可怕的,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永远有化不开的讥讽,言语中永远是熟识又不惧怕的“大不敬”,他淡淡的回答“夫人不可乱说,你已经是云王妃了,要伪装一个贤良淑德的假象,还要温婉动人才是。”
“我想说得就说得,我就这样说!”顾南鸢似乎是欲求不满,又似乎是耐心用尽,柳眉一竖,怒道,“我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我的贞洁也没在我的身下,都在我的心上,我才不要新婚之夜守活寡!”
“噗。”门外的慕容听闻到此,终是忍不住,又笑出声来。
沈明辞的眼神也颇为尴尬,但他只是瞬的拥住她,将她抱在怀里,顺势倒在床上,指尖轻轻压在她的唇角,示意她不要再讲话。

楼主 头型乱没乱  发布于 2018-07-01 19:39:00 +0800 CST  
“殿下?殿下?慕容告退了阿?”慕容在门外鬼吼鬼叫了一声,脚步声渐行渐远。
“你!”顾南鸢咬了一下嘴角,眼里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微怒到,“你这是要做什么?”
“安寝。”他也不慌也不忙,只温和的笑笑。
屋内的气氛忽然有些凝滞……他倒是一个美人在侧也能不乱于行的人。顾南鸢也并非是一味蛮横不用脑子的人,只轻卧在他身侧,也不再说什么。沈明辞咳嗽了几声,心里不知为何腾的一紧,但他也只是微微用力将她揽在怀里,神色安然。
顾南鸢那看尽了世态人心的眼里、只全是冷静的神色,泼辣飞扬之气已经全然散去,毫无踪影。沈明辞只是笑笑,一脸柔情的看着怀中人,直待她静静睡去,他还在拥着她,为她理了鬓角散落的碎发。
这一夜里,烛火在摇晃,但他的眼睫都没有变转,所有的注视都在她身上。
次日晨起,她披发睁眼,就看到这个殿下唇角微勾,正看着睡梦中醒来的自己,她干咳一声,心中悻悻然,然后只顺从他的安排。在一众丫鬟小厮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又略微画了一些妆面。
这妆浓厚与淡薄都无所谓,对于她来说都一样,她想要的也不是肤白貌美,也不是风花雪月,她想要的是他生不如死,是他得到又失去。
对,生不如死,得到又失去。

楼主 头型乱没乱  发布于 2018-07-05 10:46:00 +0800 CST  
沛海是生存或者覆灭,沛海的百姓是生是死,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就像她自己是生存或者覆灭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同一样。
她生存的唯一意义,或许就是报仇吧,但是她又不知道到底报复到一个什么程度。
她望着自己大红色的衣裙,是如此相同的衣物,举目所见,也还是那些熟悉的身影。
沈明辞的思绪让人难以琢磨,而自己曾经是个无脑的女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她这个复仇的计划,怕也像是梦境一般,很快就会破碎。
但是她又想到他的那个“老毛病”,想起来他身上异样的香味儿,想起他的眼眸中那丝淡淡的不屑和怜悯之色。以及天刚亮的时候,他嗅她味道的行为,那是一种,小心翼翼地靠近,不知道出于什么本意。
“思虑太多,会劳心费神。”
沈明辞悠悠的说出这句话以后,顾南鸢才注意到,他已经在她愣神的过程中换了衣物,此时他又穿了件白色儒衫,气色很好,看起来颇有点君子端方的意思,她揉揉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头站起来,“你是不是不用休息?”
“是,不舍得浪费光阴。”答话的人语气平和,带一点笑,却其实并无笑意。
她回过头来,见这人桌上放着一个琉璃的酒盏,他端起酒来,竟晨起便喝上了。
“你也不用一大早便开始要喝醉吧?”
沈明辞浅浅的又喝了一口,仿佛这也不是什么烈酒而是热茶,“并不会醉。”
“不会醉也不许喝,今日晨起不是要入宫请安吗。”顾南鸢抢过他的酒杯,在一众丫鬟小厮的注视下,冷静的挥挥手,“去去去,别在这里看热闹了,给你家殿下准备点顶饿的食物,今日我们可是要去宫里受一天的冷落。”
“也可以不去。”沈明辞微笑道,让她觉得她自己说的话,是既蠢且笨的言论。紧接着那人连一眼也没有看她,“把酒给我。”
她怔了一怔,忍不住生气了,“不怪你的父亲不喜欢你,像你这种酒不离手的**儿子,哪个父亲会喜欢?”
沈明辞仍旧是举止有礼,性情平和,波澜不惊,似笑非笑,“无端的恶意我是不接收的。”
她一瞬间沉下了脸,“无端的恶意?”
那个人曲起手指支颔,“不是么。”
她看他的脸也不阴沉——还满脸的玩味。
甚至有一点“笑意”。
严格说来那也并不是笑意,而是满眼的宠溺。
有些人和另外一些人相处的时候,即便没有感情,也会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她禁不住一阵怨气冲天,又恶毒的补了一句,“可怜人。”
随后,她冷冰冰的盯了沈明辞一眼,沈明辞坐在那里,眼皮好像也没有动一下,心情仿佛也并没有什么波澜,手指有轻微的不可控的抖动。
沈明辞的一切,她都太熟悉了,而且很清楚哪些话会触动他的心弦,只要轻微的一些言语上的逼迫,就大可以让这个表面波澜不惊的人,内心渗出血来。

楼主 头型乱没乱  发布于 2018-07-14 11:34:00 +0800 CST  
沛海初建,王城以外四方安稳,各域人平和温好,沛海国主在众域威望甚隆,曾破例带回一位异域女子,该女子相貌极美,盛宠时可与国主同席而宴,与群臣欢饮。见过那女子之人,皆言那美貌女子持酒笑颜乃是人间绝色。
“你娘亲要是知道皇上如此待你,大概会心疼。”顾南鸢与沈明辞跪在皇上寝殿外,并不得见天颜,更是莫再谈能得召见之类的话了。
然而她此言一出,沈明辞甚至都没有稍微的变色。
顾南鸢颠来倒去的看了他里边外边,只见他气定神闲,整个人清雅非常,带着清风徐来那种温润无争,仿佛秋夜十五的满月,安宁熠熠。
这外界的波澜,也仿佛一块热碳掉进了冷水里,只徒留一股子青烟。
寝殿外,有很多白色的不知名的花朵,依附在青绿色的枝叶上,他和她就这样静静的等着,直至皇上出来,头也不曾向他们偏一下便走了,顾南鸢方才想到,沈明辞是个不受待见的皇子。
“我们回去吧。”她微笑站起来,接着手腕一提,慢慢地拉住沈明辞,试图将他扶起来。
他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一点一点离开地面,俯视着她,一抖手,将衣袖一提,如画似的眼睛似乎是笑着。
她有点恍惚,觉得自己变得很轻,像小鸟一样落在藤蔓上。。
他看着她的眼睛,“抱歉。”
她微笑着点头,也知道他在抱歉什么。
她突然很想拥有他,很想安抚他。她的脸在他眼前突然放大,他只觉得唇上灼热,她的唇便轻轻压住了他的唇,随后又用力拥住他的腰,深深的狂野的吻了下去。
顾南鸢猜沈明辞会喜欢自己这个小鸟,虽然她没有什与众不同,但她好歹是将军府的嫡女,哪怕是做戏,他也应该会愿意做一个拎着鸟笼的人。
此时沛海的暑气甚重,沈明辞因为夜里没睡,晨起又为了请安早早跪在这儿,蔫蔫的没有精神,显得整个人愈发的病恹恹。皇城里红砖金瓦,有国主的贴身随从来“陛下召各位皇子亲眷去御花园园心亭赴宴。”沈明辞一句“有劳。”便不再说什么。
“你还好吗?”顾南鸢是个妙龄女子,此时微风轻拂,她眉眼柔和,声音也格外柔和。沈明辞摊开手,眯着眼睛,缓步走在前面。宴饮的歌舞声传来,回荡在皇宫里,很快他们一行人就看见了宴饮的席位。

楼主 头型乱没乱  发布于 2018-07-22 08:30:00 +0800 CST  
顾南鸢没注意沈明辞什么时候竟睡着了。他蹙着眉,眼睫下一片阴影,脸色苍白,脸颊清瘦,异常安静。 她注意到国主似有似无的关注也在看向这边,烈日燥热,沈明辞一身洁白仿佛柔玉,静静的依在一侧,他白色的长袍下,是清晰可辨身形,瘦弱单薄,一头黑发紧贴鬓边,微微有些细汗。
顾南鸢又悄然无声地向他身前移动了两分,凝视着眼前的人。
此刻,曲调温婉,舞姿旖旎,他闭目好似隔绝了这一切,顾南鸢经过一阵观察,认为他听不到现在的任何声响。
大概是睡的很沉吧?
他也许是十分疲惫?
或许……也会做梦?
她还以为他会不眠不梦。
沈明辞的梦里,他踏入清澈的泉水,那泉水在他踏入的一刻腾起了一层淡淡的黑气,水中人红衣黑发的全身散发出光芒,一瞬间驱散黑气,让泉水恢复清澈。他笑了笑,或许是那泉水判断他污秽不堪,只端端的散发出黑气,望着泉水中神秘的红衣女子,他一步一步靠近,慢慢地伸手……去触碰她的全身。
他知自己是在梦里,泉水冰冷得超乎想象,他知这是酷暑,但这泉水却比雪水还冷。 手指触及泉水,他微微一颤,双手随即穿过泉水,将泉水中的那个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那个红衣女子更加冰冷,她阴狠的抬头对他一下,眼角是抹不去的泪水。沈明辞全身一震,胸口剧痛让他剧烈的颤抖起来,在清醒与睡梦间,苍白的面颊贴在自己的臂弯里,嗫嚅道,“鸢儿…我痛…”
顾南鸢以为他在说梦话,将他额头被汗水微微打湿的黑发用手抚到一侧。沈明辞微垂着头,脸上的痛苦又重了几分,顾南鸢心神微动,偏头去看他,只见他闷哼一声,浑身都在颤抖,神情十分痛苦。
顾南鸢的眸子就在此刻,像含着一汪波光粼粼的春水,在里面寻不到半点恨,她紧紧攥着他的袖子,生怕被别人看到他此时发病的情景,慕容也好像发现了他心心念念的殿下此时的情况,示意顾南鸢不要声张。
慕容来搀扶沈明辞的时候,沈明辞有些脱力,腿上几乎是没有力气的,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夏日燥热,风吹园子里的花瓣,掉在他洁白的衣衫上,仿佛千斤重压在他身上,慕容拉着他的胳膊,将人搭在自己肩上,越过施礼告退的那一步,急匆匆的离开了。好在国主并没有在意他们一行人,只以为这个不争气的逆子是醉酒无礼,也并未放在心上。

楼主 头型乱没乱  发布于 2018-07-22 22:46:00 +0800 CST  
“王妃与殿下一同乘轿撵,旁人问起,我便说殿下酒醉,要回府休息。”慕容哑着嗓子,声音里满是恳求和迫切,顾南鸢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抓住胳膊扔进了轿撵中,她愣愣地伸手去摸沈明辞的脸,入手一片濡湿,心下当即一沉,沈明辞的嘴唇乌青,想要说什么,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他袖口落了一瓣淡红色的花瓣,连握紧它的力气都没有,身子一歪,头侧在顾南鸢的腿上,顾南鸢僵硬着身体,睁着如水的眼睛,望着他额角的汗缓缓滑落,将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他的痛苦,疼痛让他呼吸微弱,甚至不能自己去抚自己的胸口,顾南鸢吻住他的唇,唇齿相贴,软软的唇角向他的嘴里渡了些气,她也不知道这会不会让他好受,只觉得他像是溺水的人没有稻草可抓。
慕容的声音不时响起,无非是安慰他们不要着急,马上就会回府了之类的。顾南鸢的感情与眼泪一齐从眼底涌上来,她见不得他这般,有时候,她心软得仿佛轿撵外的微风,毕竟是曾经想要心意相通的人,“先前”那些生命里的情绪,一下子翻涌出来,她的“仇恨”突然有些渺茫微弱。
慕容感受到的却是无尽的忧心,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家殿下怎么就突然有这么多诡异的毛病?宴席上沈明辞夹杂着低喃痛呼的喘息,让他浑浑噩噩不知所措,却又只能强装镇定。那种心疼主子的情绪又翻滚着热上了十倍,他心里的担忧渐渐增强,好在云王府就近在眼前了,不然他也要死了。

楼主 头型乱没乱  发布于 2018-07-22 23:20:00 +0800 CST  
府里的一众丫鬟小厮,还沉浸在殿下大婚的喜气儿里,见慕容背着他们家殿下回来了,不免诧异,但慕容公子只淡淡道,“将府里的药都备上”,便不再说什么,将殿下带去卧房了。慕容在这府里说话是有分量的,更何况傻子也能看出自家殿下是出了状况,顾南鸢一路跟在他们身后,脸色也十分难看,仿佛是马上就要爆炸的火药筒子,眼里是浓浓的散不去的愁云。
慕容见沈明辞平躺在卧榻上,忽然蜷起来捂住胸口闷哼了一声,“慕容……我好难受……”慕容连忙将心底那些痛彻心扉的感情压抑住,又气急败坏、声嘶力竭的喊起迟迟不拿药来的丫鬟小厮,然后用内力护住沈明辞的心脉,只觉得他家殿下像一块冰块,捂也捂不化。
屋外天边飘来一朵云,风里酝酿起水汽,可能是要下雨了吧。沈明辞的卧房里全是他身体散发出来的诡异体香,云王府里乱做一团,慕容把府里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都聚在一起,将那些药碾碎又用水调和,给这位殿下灌了几次,才不再吐,喝了进去,脸色好了一些。
他们忙完了,已不知道是什么时辰,黑漆漆的天上悬着轮残月,沈明辞醒来时,慕容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顾南鸢坐在床边,约莫是白日里要下雨的缘故,眼里满是湿意,他身子还是发寒,意识又模糊起来,只觉得眼前隐隐绰绰的是“曾经”的鸢儿,对他恨至极了,定睛一看却是“此时”的她。

楼主 头型乱没乱  发布于 2018-07-24 20:00:00 +0800 CST  
“鸢儿。”说完去摸她的手,她只觉得冰凉寒意彻骨,当下心里便猛地一惊,推开他的手。沈明辞冷得厉害,半晌才缓过神,“是怕我吗。”
顾南鸢不答,将他的手塞进被褥里,俯身趴在他身前,脸有些红,目光飘忽只道,“是有点怕,怕先你爱我一步,爱上你。”顾南鸢摸他冰凉的脸颊,起身把窗户都关上了,又蹙眉回到床边,“那样就会十分不公平。”
慕容也不好一直看他们秀的一手好“恩爱”,见他家殿下脸色愈发红润,也不再说什么,胸口烦闷的情绪不知何时消散了。“殿下,慕容先行告退了。”
顾南鸢犹犹豫豫地说道,“慕容,你不必出门,就候在这儿吧。”慕容微微一愣。“……你家殿下,万一不太好,怎么办?”她眉眼间涌起温柔的知书达礼,抬起手放下了帷幔,将慕容隔在床下,小心翼翼地往床上挪了挪,然后长吸了一口气笑着道,“我们什么也不做。”却不想沈明辞闻言揽起她的腰,把人圈进了怀里。顾南鸢怔怔地望着他,而他也注视着她,深沉的目光里全是她读不懂的情绪,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相贴的身子渐渐安稳下来……
梦里,沈明辞站在她身前,看着她阴狠的一笑,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顾南鸢在睡梦中猛地往后一缩,脚狠狠撞在床沿上痛得满眼都是泪,惊醒过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心疼地抓住她发抖的脚踝轻轻揉起来,她擦了擦眼泪,凑到他怀里也不喊疼,他又捏又揉,生怕她难受,揉了一会儿又轻声问她疼不疼,谁知她已经窝在他怀里睡着了,温热清浅的呼吸徘徊在他颈窝边,眉眼间还有没散去的难过……
沈明辞睡眠浅,醒得也早,睁眼瞧见顾南鸢的脸忍不住伸手去摸,世人见了这女子的容貌,大概都会觉得这女子生得貌美,就是眉眼有股淡淡的忧愁,看着心里发凉,不过他也不怕,摸了会儿翻身悄悄坐起来,慕容听见有动静,便站立起来,竟是在房里坐了一夜。
沈明辞怕吵醒她不敢动,只瞧着她的睡姿,像只畏寒的猫儿,蜷成小小一团可爱极了。
“你……你醒得好早?”可能感觉到阳光直射进室内,顾南鸢兀地睁开眼睛,脸腾地红了,支支吾吾再说不出一个字,最后把脸埋进被子里,轻轻叹息着了一下。
“再睡一会儿吧。”他见她尴尬,也不再细说,“我洗漱一下,去上朝。”慕容闻言帮他拿了外袍,出门吩咐侍女打了水后,湿了帕子递给他擦脸,却见他在床边出神。
“殿下?”
沈明辞摇摇头,无声地笑了,慕容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沈明辞揉着眉心轻声道,“好生的日子,你总板着脸干什么。”“殿下……儿女情长的时候还不到!”那人气得翻了个白眼“昨天的毒还没完全解了?我甚至不知道殿下你在哪里中的毒……你……余毒未清,身子亏损,一时半会儿又养不好……”“好了。”“殿下……你要是嫌命长,不如喝一点砒霜,或者鸩酒!”“放肆。”沈明辞目光一寒,看了慕容一眼,言语安稳,并没有什么感情。慕容也不敢再说什么,额上满是冷汗,“殿下教训的是。”

楼主 头型乱没乱  发布于 2018-07-24 22:48:00 +0800 CST  
“你们闹哄哄的像个什么样子!”
伴随着国主的一声怒吼,这在朝的所有人都噤声不再说话,有些老臣甚至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沈明辞十分有心情的立在那里,风轻云淡的样子甚至有点出尘脱俗。
国主好像忍不住了,全身因为生气抖厉害,越抖越厉害,越抖越厉害,牙齿也格格作响,大骂,“你们这群废人!全然不能替孤分忧!死不足惜!”
“儿臣愿意带兵镇压蛮夷。”泊尤一闪身便冲出众人,一脸的义正言辞,忧国忧民。
沈明辞见这事情是往渐渐无趣发展,双腿站的笔直,像两根竹筷子。他记得“前生”是他带兵出征来着?想到这儿,他百无聊赖的抖了抖月白袍子,安静地用琉璃一般的眼睛,安安静静的盯着。
“你与你这个无能的哥哥一起去!”国主大声呵斥道,紧接着又补了一句,“明日就启程!这件事做不好,你们就不必回来了!”随即看到沈明辞并不震惊的表情,仿佛成竹在胸似的。怒气尤胜之前。“滚吧。”

楼主 头型乱没乱  发布于 2018-07-31 08:56:00 +0800 CST  
顾南鸢正在院里低头踢石子,石子一跳一跳,像是成精了一般。
慕容见他家殿下也不说什么,下了朝便回府,路过院子的时候见顾南鸢一个人也玩儿的有趣,自己躲在一边看了她一会儿,慕容和那些随行的人也不敢声张,任她在院里里踢来踢去,玩出好多种花样。
她用力稍大,一脚将石子踢出院子,“咚”一响,她才发现,他竟然站在院门口温温的,满眼的笑意,回过神来,她大声叫,“阿辞!”
院子里空落落的,回荡着她的声音,那是一种久别重逢的欣喜,他从未见过的她的开心和放肆,见她奔过来,他拥住她,甚至闻到她身上的草木香气,可能是晨起一直在院子里。她见他今日穿了月白袍子,眼睛里全是她的身影。
“以后,我便叫你阿辞吧。”

他也没答话,只将她抱在怀里是慢慢地走着。阳光照在脸上,他忽然笑了笑,“你我倒像是寻常夫妻了。”
“寻常夫妻什么样?”
“此时你我。”
他离她太近,近到她可以看见他眼中熠熠有神的光芒,“你的眼睛其实很好看诶!”
“我别处不好看吗。”
顾南鸢不由得大大地一震,她竟不知道,他还有如此幽默风趣又自知的一面,倒是从未见过,她眨着眼睛,“你别处也很好看。”
他淡淡地笑了笑,“鸢儿最好看。”
“你怎么那么喜欢花言巧语?”她眨了眨眼睛,看着他。
“是鸢儿真的好看。”
她歪着头打量他一会儿,仍觉得他好生奇怪。
他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我要去边境一月,你不必随我去。”
“那我偏要去呢,我想看你穿的盔甲,还有你的威风凛凛,我也不怕受伤。”
他听了她说不怕受伤这一句之后,身形明显一顿,又对她笑了笑,他的笑像水面上浮着的一层碎冰,就好像是在想什么让他非常难受的事,又不想冷落她。
也是怪了,慕容一动不动地侯在院门口那里,手心抓着自己的佩刀,是一把长刀,看起来应该是苗刀的一种,此时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院里的人,心里已经翻了一大堆白眼儿。
“你的那个随从,你的慕容,他可能在瞪我们。”
“无妨。”他说话并不凶狠,甚至有点笑意,好像对慕容的反应还挺满意,顾南鸢看着地上大家的影子,没有脸也没有心脏。

楼主 头型乱没乱  发布于 2018-08-03 13:48:00 +0800 CST  
山高路远,启程前夕,慕容像个小媳妇儿一样忙里忙外的准备了一番,那些东西里面甚至有个火炉,简直是匪夷所思,顾南鸢瞠目结舌地瞧着他。
他却只是长长叹了口气,然后他瞧了顾南鸢一眼,丧气的转身走了,可能又要准备些别的,她一直看着他走远,他终于走得让她看不见了。顾南鸢摇了摇头,看了看他准备的一车像要“过日子”似的家当。
泊尤一行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颇有点趁人不备出城去的意思,但挡不住还是有臣子们和王亲贵族来送行,那些人与沈明辞都相熟,但并不十分敬重他,沈明辞也兹当自己是个瞎子。
顾南鸢见泊尤也带了女眷,是那个和亲来的女使,但那女使显然是比顾南鸢更飒爽一些,她手里拿着一只莲花壶的白酒,嘴里还哼唱着小曲儿,令人侧目。
那些随从个个都穿着普通衣裳,粉底薄靴,但大都腰间佩刀,而且几乎个个手腕上戴着护腕,拇指上绑着鹿皮。顾南鸢不喜欢战争,但是有这许多随从,不在军营便如此形式,也知道此事严峻。
沈明辞将手递过来,便将她揽入怀中,扶上马车,“鸢儿,你不比旁人,坐马车安稳些。”
慕容见沈明辞是真喜欢她,捧在手心里都怕捂坏了,面无表情的跟在沈明辞身后上了马。在朝上的事情,慕容也听说了,原本只是泊尤邀功要走这一遭,但皇上在殿上大怒,竟指派了两个皇子去军中。怕也是别有用意。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泊尤是小人,生性善妒,满肚子猫腻坏水,唯恐天下不乱,此去,不思也知道是大凶。

慕容望着沈明辞在马上消瘦的背影,有点心疼,,倒不是心疼他别的,就是心疼无人对他温和。有时候,人活在世上,明明身份显贵,却是“举目无亲、孤苦无依”。自己虽是对他很好,却不能改变什么。
夜幕降临时候,天蓝的开始有些发紫,风吹过路边的草,发出“沙啦沙啦”的声音。马车里有一堆绿绿的小橘子,还有一个锦匣。顾南鸢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小瑶也跟她坐在车里,脸上挂着天真可爱的一切,嘴里还嚼着酸橘子瓣,她一手搀起顾南鸢,一手还在往嘴里递橘子,气氛欢快的很。


楼主 头型乱没乱  发布于 2018-08-06 18:39:00 +0800 CST  
“原地扎营宿夜。”
马车停下的时候,顾南鸢还在愣神沈明辞就上了马车,然后他摆手示意,小瑶便下了马车,顾南鸢想不动声色,但就是十分慌张,“你为什么到马车上来?”
她还没来得及再跟他多说几句话,便见他低眉浅目的柔柔的笑起来,“想你。”
她想起“前世”在名仪殿学如何做云王妃的时候,礼仪官说过,“不可妄言。”此时她看他说话便觉得十分有趣,“我明明就在你身边,你却妄言想我,古往今来,没见过你这般古怪之人。”她边说着,边闻到沈明辞身上的异香,那是一种与安息香香味非常相似的味道,但却比其更甚。他温着一双眼睛,拽过锦被,还脱了靴。
“你这是要睡了??”
“累了。”
“......”
他侧卧在一边,甚至闭上了眼睛,气氛也就没他刚上马车时候那么尴尬了。
泊尤的随从一直在外安排人打点茶水、洗漱、寝衣……所有人一阵忙,乱排场多得不得了。沈明辞倒是没有那些排场,也没有被一堆人围着七手八脚地梳洗,他只是自行换了寝衣,一言不发的躺在这马车里。
可能他觉得怪冷的,还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也不询问晚饭的事儿,好像只想睡觉,并不操心食物的事儿。顾南鸢也被小瑶吵的累了,随身趴在一边,看着他闭目养神的脸,看着看着也觉得有点困,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又被人推醒了,是慕容,好在食物的香味儿先刺激了她的嗅觉,不然她十有八九是要和他大吵一架的,顾南鸢将沈明辞的被子往上盖了盖,他还保持着侧卧的姿势,一动不动,好像丝毫没有察觉慕容的手都触碰到她了。
“要不是这食物的味道好香,我十有八九是剁了你的手炖一个冬瓜!”顾南鸢神情语气仿佛是宽恕了慕容,甚至是看他手里拿的晚饭的眼神都有点温柔,可能她看东西的时候总会特别温柔。
她想起之前的时候,沈明辞说累了,也不明白是活着累,还是行这路程累,突然就觉得心里有点儿难过。其实她也并不是不在乎,“从前”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总是觉得难过,可是如今他就在她身边,时时刻刻,她倒也觉得有点儿难过起来。

楼主 头型乱没乱  发布于 2018-08-07 18:25:00 +0800 CST  


楼主 头型乱没乱  发布于 2018-08-08 08:59:00 +0800 CST  


楼主 头型乱没乱  发布于 2018-08-08 09:00:00 +0800 CST  
她也没有惊叫出声,也没有告诉旁人,只想看一看,他这一次如何刺伤自己,想想觉得十分有趣,竟“咯咯”的笑出来,果真有趣。
“我们那儿里,可没有云王妃这样的美人,我要多看几眼,把美人看到心里去,给自己画个皮!”那女子一边跳舞一边调侃顾南鸢。
顾南鸢也不生气,既然是夸她,那也不妨由她去吧。
那树上的男子,突然拔剑刺向泊尤,顾南鸢在电光火石之间,只大喊一声,“殿下小心!!”
也亏得她喊的及时,泊尤一闪身便躲开来人闪着寒光的剑,那舞着的女子,踢起一只杯子,凝水成冰凌,刺向刺客,那人见自己一击不成,也不恋战,几个跃起便不见了踪影。
月光还是凉丝丝的,众人也没了刚才的兴致,泊尤施礼感谢了顾南鸢以后,便揽着怀里的美人儿回自己的马车了,随从们也突然戒备起来,一改之前的懒散态势,毕竟皇子受伤或者死了,大家也都没命活了。
慕容施礼,让顾南鸢回到那车上,“王妃,请!”
若是在刚才没有刺客之前,她一定会同他打一架,可是现在已经没了兴致。也不是因为惊吓,只是因为疑惑,之前明明是刺杀沈明辞,此时却杀起了泊尤,也真儿真儿奇怪,泊尤也是皇子,刺杀起来可能也是一样的,谁又能说桂花糕就不是糕点呢。
那车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睡醒了,依靠在一边,见她进来便问道,“你梦里的殿下是泊尤吗。”
顾南鸢觉得太好玩,拿起橘子,正要扒来吃吃,沈明辞伸出手拿走橘子,面无表情的等着她的回应。
他全然有点不懂又好奇的意思,微微有些皱起眉头,顾南鸢不明白他这次皱眉是什么意思,马车外的月光透过帘子照在他脸上,清冷皎洁,别有一番风味。
见她迟迟不答话,他抓住她的手,一个趔趄将她抓进自己的怀里,俯身覆上她的嘴唇,他咬伤了自己的舌头,随后咬破她的唇,唇齿缠绵之间,伤口缱倦着伤口,一种莫名的欢愉和灼热弥漫替他的胸口,让他心跳不止。
顾南鸢是个美人,他停不下自己的吻,这吻使他的思绪有阵阵的空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吻她,或只是为了想吻而吻她。
身体里的热血已经全然沸腾了,头顶倾泻而下的月光依然清冷,顾南鸢缓缓张开双臂,睁开眼睛,用力将他贴近自己的身体,那双上下眼睫都极黑的眼睛笑着看他,仿佛方才那个问题根本就是毫无意义,既不愧疚,也不害怕。
过了许久,她挣脱他,“我梦里的人,我也不必向你解释,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钟意你就够了!”
“不钟意。”
“对!不钟意,即便有一天有了三分好感,也只是好感而已。”
“不曾爱上吗。”
“从来不曾!”
沈明辞看了她一眼,干咳了两声,似乎本来要说些什么,却微微一晃,软倒在她的臂弯里,仿佛这“从来不曾”四个字抽掉了他身上最后一点力气,顾南鸢心中一震,学着慕容一样抓过他的手腕略—把脉,他的身体很虚弱,远远不如表面看起来的年轻和活泼。
也怪不得顾南鸢叫他短命鬼了,更难怪慕容经常会说他喜欢睡觉和喝酒。

楼主 头型乱没乱  发布于 2018-08-08 22:30:00 +0800 CST  




楼主 头型乱没乱  发布于 2018-08-09 21:42:00 +0800 CST  
顾南鸢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瞬间又明白自己的耳朵并没有出问题,张开嘴巴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然后“咯咯”笑了起来。她真是笑了,笑的时候心情轻松了许多,“可惜我并不想对你施暴。”
也许是因为沈明辞说得煞有介事,于是顾南鸢的声音也多了点认真,“我见你并没有什么冲动,就像我自己的左手和右手。”
他柔声说,“那左手便握一下右手。”
她转过头来看他,“什么?”
他看着她顽皮的动作,想到她刚才的冷漠和淡定,想着自己的寂寞和努力,心中泛起一层淡淡的欲望,油然而生宠溺和偏爱,“握一握手。”
她笑得好灿烂,“那便握吧!”
他笑笑,故意不去解释,“鸢儿,你亲亲我。”
“哇,你这个人真的很不客气,我还没听过有人可以提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要求呢。“她摇摇头,“沈明辞,沛海现在内忧外患了,派你和泊尤来阵压边境的骚乱,你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图谋?仅仅是为了为国分忧?或者是你希望建点什么功勋得到某些支持吧?如果说只是单纯来走走,我是不信的哟!”
他的目光从她少女般可爱的面容上掠过,可能她也并无表面上那么可爱善良,无论他已经做好了什么样的打算,也无论现在他有多少次挽回的机会,此时此刻她刚叫了别人一声“殿下”,刚救了与他相争的人的性命……

楼主 头型乱没乱  发布于 2018-08-18 14:42:00 +0800 CST  
沈明辞并未束发,想来是在马车里睡的随意,他微微靠在一边,眉宇间有些许细密的汗珠,也不再说什么了,微微喘息,慢慢转身侧卧背对着她,又躺下了。面朝有点冷清的月黑风高的窗子,只是静静地躺着,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似乎浑然不觉顾南鸢一直看着他,就这样看了许久。
沈明辞是个怪人,也是个坏人,这她早就知道了,但自从她见过他以来,他好像一直是这样安稳冷静,就好像山崩于顶,他也只会柔和的说一句,“再会。”有关于他的认知,大概是她再会他以来,他便一直是这副样子,心不动神也不动,他好像总是离她特别远,她盯着他的背影看上一会儿,心情突然烦闷,看着他安静清冷的不动如山一样的背影,片刻,又奇异地平静下来了。
想了半天,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实在刻薄,拂了他的心意,也稍稍有点尴尬,用手搭上他的肩膀,感到一股凉意顺着手袭来,叫她狠狠地机灵了一下,他的呼吸似有似无,也不见动,倒是说了句话,声音叫人听的清清楚楚,“反悔了吗。”
“反悔?”顾南鸢先是吃了一惊,看看那仿佛雕像似的男子,又一阵羞恼,“没有……当然不是……”
“来吧。”沈明辞淡淡地道。
“来……什么?”顾南鸢震惊之余,微微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吧?”
沈明辞似乎是习以为常,也不说话,像是需要被点睛的龙一般,就那样一动不动的侧卧着。顾南鸢刻意的咳嗽了两声,好像是要清清嗓子,又将手从他背后探进他身前,发现他的手竟覆在胸口,“你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

他不动不摇,似是没听见一样。
顾南鸢凑近了那人耳朵,“你哪里不舒服啊?啊?啊?”
“听见了,我又不聋。”
顾南鸢一时傻在那里,此刻,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听在耳朵里,好似心上刮过阵柔柔地小风一般。接着,他动了一下,身体不十分灵活,活动极缓极缓,翻转了一面对她,眼神柔和,唇角微微挑起来,像是含着些许笑意似的,内存光华,然而只一闪,倏地便又敛了去。


楼主 头型乱没乱  发布于 2018-08-22 22:09:00 +0800 CST  
顾南鸢一怔,没想这人有太多面,偶尔有一面竟是这样好看的人物。
沈明辞打量了她半晌,摇头笑道,“我竟不知你怨气颇重。”慢慢地坐起身来,宽大的袖子扫过车板,仍是那副模样,平静异常,她见他比棺材板还平静的表情,道,“我也并没有什么怨气啊,明明是你看起来不太舒服,我担心你啊!”
“嗯,谁准了你跟我说话的时候,你阿,我阿的。”
“你要治我一个大不敬之罪吗?”顾南鸢顿了顿,“不如你让慕容杀了我,这样尘归尘,土归土,你又不必动手,只需要支支嘴就可以,没个所谓。”
“没个所谓”四个字一出口,顾南鸢先是自己一愣,她还不是“她”的时候,对他给她送药这件事儿,颇为记恨,此时却不过脑子的说出“没个所谓”这种话。她扭头看着沈明辞,只见他一双好看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不言不语,这人眼中似是有一抹浓雾,叫人看不分明,又显出几分迷惘哀伤的滋味来,周身散发着浓重的悲意。
“当真吗。”
“自是当真!我不记恨你!”
就见他愈发凝神起来似的,还不待她说完,表情狰狞痛苦,噗的喷出一口血来——
“慕容——慕容——!!!”顾南鸢惊觉自己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他,此时只大叫慕容,又将他拥在怀里。他将头枕在她颈窝,还在殷殷的呕血,喷出的血沫浸湿她颈窝的衣物,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似的,慢悠悠地说道,“不…妨事。”他声音压得很低,末了化成轻薄的嘴唇边上一点淡淡的笑意。
顾南鸢看不见他的目光,便不知此时他眼里的深情和怜惜,他边咳边笑起来,微微侧着头,甚至轻轻拍拍顾南鸢的肩膀,这人的笑声,让这月黑风高和路边苍凉都变的无羁起来,他白衣单薄的身形有种说不出的落拓气,好似众生皆草木,什么都曾不放在眼里似的。

楼主 头型乱没乱  发布于 2018-08-23 09:57:00 +0800 CST  

楼主:头型乱没乱

字数:67341

发表时间:2018-05-25 22:0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02 21:40:3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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