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心疾医师与失忆太子的故事...

新人求多指教
现写现码,更文不定。
如果有人看的话尽量一天一更
前期虐身 后期虐身心
尽量不写得太长,结局HE。
如果有想看的情节可以留言,会尽量满足
话不多说,开始更文。

楼主 無吾矣  发布于 2018-06-01 06:09:00 +0800 CST  
一楼给度娘...求不要再删帖了。

楼主 無吾矣  发布于 2018-06-01 06:10:00 +0800 CST  

如往常一般,墨殇上山采完药回家,刚一开门便扑面而来满屋子粘稠的药味,如果不是看见坐在地上捂着脑袋的人,墨殇还以为家里被人抢劫了。
放下刚采回来的药,墨殇上前扶起令狐君坐回床上,然后转身收拾地上的狼藉。
“你...是何人?”
一直捂着脑袋的令狐君终于开口,看着墨殇,眼里尽是茫然。
墨殇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抬头与令狐君对视了一会儿,看着后者有些呆滞的眼神,墨殇心里叹了口气,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家在哪里,又是怎么受的伤吗?”
一下问出这么多问题,墨殇并不是出于好奇,而是想确认一下。
“唔...”
令狐君显然被墨殇问到了,扶着额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抓着自己的头发,很痛苦的样子。
“那看来是不知道了...头很痛吗?”
令狐君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头很疼,而且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墨殇轻叹一声,转身拿了两个棕色陶瓶,分别倒出来两颗药丸。
“先把这个吃了,能缓解一些头痛,然后这两粒,能让你再睡一会,防止你乱动。”
墨殇伸手把药递过去,令狐君乖乖地拿起来,毫不犹豫地往嘴里塞,对这个连名字都还没说的陌生人没有丝毫的怀疑。
看着吃完药,倒头又呼呼大睡起来的人,墨殇竟觉得有些好笑,心里也稍微放下了一点戒备,但随即想到了什么,无奈地摇头笑笑
“唉...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啊.."

楼主 無吾矣  发布于 2018-06-01 06:44:00 +0800 CST  
翌日
墨殇正给令狐君换药,抬头忽然看见后者正盯着自己,
”醒了?“
”嗯,你是?“
令狐君这次明显清醒多了,眼睛里透着一股凌厉,不知为何,竟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墨殇看着这股凌厉,眼神凝了一下。
“墨殇。”
令狐君点了点头
“我是...”
令狐君刚想说出自己的名字,却突然停了下来,凝眉沉默了许久。
“我是...谁?”
令狐君像是在问墨殇,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墨殇看着令狐君,有些不忍心。
“你头部受了伤,记忆受损,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记忆受损?”
令狐君重新看向墨殇,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陌生男子。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看上去年纪轻轻,却像一个已经功成身退,隐居世外桃源的人,让人摸不透。
“我很好看吗?”
墨殇突然开口,令狐君这才回过神来。
“嗯,好看。”
一句话脱口而出,二人皆楞了一下。
“我是说..你衣服挺好看的...”
生硬而尴尬的解释,令狐君哪里还有开始的凌厉,简直像一个说话不过脑子,智商又有些不够用的生涩少年。
墨殇无奈地看了令狐君一眼。
“好了,这段时间你就在这儿住下吧,记忆恢复需要一个过程。这里离城比较远,也清净,正好可以好好养伤。”
说罢,不待令狐君回复,便起身离开。

楼主 無吾矣  发布于 2018-06-01 07:44:00 +0800 CST  


世事真是变化多端,你永远不知道明天等待你的是什么,但这不是最痛苦的,至少 ,你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没有过去,何谈将来。

但是这个于常人而言的痛苦对令狐君倒是没多大影响。
他反而很庆幸自己失了忆。
你问他为什么,他会说,“因祸得福啊 懂不懂!”
要是自己没被人打,没晕倒的话怎么可能会遇到墨殇,没失忆的话怎么可能在墨殇家住下,且不说墨殇医术精湛,能帮自己疗伤,就说他的长相,每天给你个美男陪在身边想不兴奋都难啊!
于是,在这深山老林里,令狐君的日常就变成了,起床,吃饭,看着墨殇傻笑,被墨殇嫌弃,陪他上山采药,给他熬药打下手,日子过得平淡但是令狐君乐在其中。
哦,对了,令狐君由于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导致墨殇每天那个谁那个谁喊得十分尴尬,于是索性重新给令狐君取了个名字——离然。
“为什么是离然呢?”
“没什么,我喜欢。”
“......”
令狐君 哦不 离然 早已经习惯墨殇的冷淡,或者说,他从来没见过后者因为什么事儿而着急过,每天静静地看书,熬药,配药,采药,自己来这儿十天了从来没见过他跟别的什么人有交集。
“不无聊吗?”
“嗯?”
“我说你不无聊吗?每天做同样的事,也从来不跟别人交谈”
“无聊了你可以走。”
“诶...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咳咳..你药糊了”
“......”


放好刚洗完的坩埚,离然一脸烦躁地在墨殇旁边坐下,一言不发。
“怎么,不耐烦了?”
墨殇依旧一手持书,一手执匙,不紧不慢地熬着汤药,淡淡的药草气味弥漫而出,缠绕在人鼻尖。
“是啊。”
离然倒是毫不避讳,虽然自己与墨殇相处不过十天,但是在离然新的记忆里,他所知晓的一切,全是墨殇。自己的伤尚未痊愈的时候,墨殇每天细心地给他清理伤口,换药。痊愈之后,墨殇特地带着离然回到后者晕倒的地方,可离然依旧没有任何印象,只是回去的路上,离然注意到了一块儿掉在地上的佩玉,便拿起来细细端详,青玉黄穗,离然越看越觉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块佩玉。
离然抓着头缓缓蹲下身,手里紧紧攥着那块佩玉,头痛欲裂。
也许是头痛的太厉害了,离然竟低声嘶吼了起来,正在采药的墨殇闻声赶来,迅速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扳过离然的身体给他喂了进去。
药效渐渐发挥出来,离然有些昏沉,手一松,原本攥着的佩玉应声掉落,墨殇看着那佩玉,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猛然沉了一下,但想了一会儿,还是弯腰将其拾起来,收进怀里。
“也许是打伤他的人掉的吧,呵,果然是那人能干出来的事。”
收好佩玉,墨殇看着旁边不知何时已经七荤八素地倒在地上的人,叹了一口气。
“唉...果然不应该收留他的。”
可是那人无家可归,自己也狠不下那个心,独自在这深山中三载有余,如今有个伴儿也好。况且不知为何,这个离然长得酷似那人,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有这个感觉,仅仅是巧合吗?可是看着手里的佩玉,墨殇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隐隐的联系...
唉罢了,有联系又能怎样,斯人已去,自己再做什么都已无力回天...
“喂...你要在那杵到什么时候?”
离然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墨殇这才回过神来旁边有个人还倒在地上,转头看去,离然已经扶着头盘腿坐在那,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
“抱歉,我咳...咳咳咳!”
墨殇猛地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
胸口密密麻麻的刺痛传来,墨殇不顾手心里的一点血迹,有些颤抖地从衣服里拿出药来,然后仰头咽下。
呼吸依然有些艰涩,轻轻咳喘,墨殇右手按着胸口,有些无力地倚在旁边的树上。

离然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墨殇已经吃了药,靠在树上调整呼吸。
“喂,你怎么了?”
蹭得一下从地上起来,离然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小跑到墨殇旁边。
“咳...我什么时候改叫喂了?”
墨殇放下捂着胸口的手,另一只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擦掉了血迹。
“别扯开话题,你刚才到底怎么了?”
被离然揪住不放,墨殇有些无奈,呼了一口气调整呼吸,
“没什么,小毛病而已,时不时地会犯一下,吃点药就好了。”
墨殇摆摆手,不想跟离然继续纠缠
“可是你刚才咳得...”
“你头不疼了?”
见离然还要揪着问,墨殇有些不耐烦
“没事儿了,倒是你看起来比我严重多了,诶好了你要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
见墨殇有些生气,离然只好作罢不再追问。只是心里默默记下,下次得留意一点儿了。

楼主 無吾矣  发布于 2018-06-01 11:32:00 +0800 CST  
脑细胞要不够用了...
不在国内 今天更了三四个明天继续
喜欢的话还请留个言点个赞,你们的存在是我的动力
那么...先睡了。
晚安

楼主 無吾矣  发布于 2018-06-01 11:35:00 +0800 CST  

回去的路上离然坚持让墨殇扶着自己,后者实在没力气边走边跟他争,只好依着他,但只是象征性地扯着他的衣袖。

山上离家还有点距离,一路走回去,速度虽然不快但墨殇依旧累得有些喘不上气,扶着门框站了一会儿才走进门。
“看你走两步路累的,一看就是缺乏锻炼。”
离然清楚大概是刚才发病墨殇才会有些虚弱,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把原因扯到缺乏锻炼上。
“你终于知道收拾床了。”
见离然居然在破天荒地收拾床单被子,墨殇有些嘲讽地说。
“还不是想让你休息会儿”
离然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这个人。
“不用了,我坐一会儿就好,你睡吧,刚才记忆受刺激才会头疼,醒来说不定能想起来点什么”
说着墨殇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离然把床都收拾好了,听着墨殇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有点气
“你说你怎么这么倔呢,我的脑子我清楚不用你操心”
“不用**心你还在这蹭吃蹭喝。”
墨殇冷冷地瞟了离然一眼,后者顿时就没了脾气。
“坐坐坐,你是老大你说啥就是啥,一会儿落枕了别怪我就行。”
“滚。”
墨殇没好气地瞪了离然一眼,没力气跟他争,索性闭上眼睛休息。
心慌得难受,墨殇没闭一会儿眼便又睁开,想起来拿杯水,却看见离然还杵在旁边。
“要罚站出去罚。”
墨殇看了一眼离然便收回眼神,撑着扶手要站起来,却被离然一把按回去
“你干嘛,这才休息了几秒钟,你就…”
“我想喝水。”
“哦…”
“我给你打就好了,你等会儿。”
说着离然便转身出去了。
墨殇还保持着撑着扶手的姿势,顿了一会儿才收回手,重新跌坐回椅子里,看着门口有些发愣,以前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自己照顾自己,发病了自己忍着找药打水,疼的实在动不了便蜷在冰冷的地上等着胸口一阵阵的绞痛过去,再跌跌撞撞地起来拿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就习惯了,自己的病现在只是疼,有的时候咳点血,还死不了,所以他倒不是很在意。忽然来了一个人照顾自己,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墨殇嘴角不自觉地轻轻往上扬了扬,好久没有的感觉了呢…
离然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茶杯,伸手递给墨殇。
“喏”
墨殇接过,茶杯是热的,但是不烫手,温度刚刚好,端起来轻嘬一口,暖暖的,安抚着胸口的不适。
“…谢谢。”
一句谢谢而已,居然说得墨殇老脸红了一下。
“多大点事儿,以后难受一定要叫我,这样我就不是在蹭吃蹭喝了。”
墨殇差点一口水呛到,本来心里还挺感动的,原来这小子打的是这个算盘。
“放心,你不干事儿我也不会克扣你的口粮。”
墨殇无奈地说 ,继续喝水。
离然顿时一头黑线,是是是,您老人家每天清汤寡水,这要再克扣自己就没东西吃了…
当然离然没把这话说出来,他怕墨殇再赶自己出去。
放下茶杯,墨殇看离然还杵在旁边看着自己,无奈地叹口气,就随他去了。跟离然斗嘴简直劳神费心,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吧,想着想着,疲惫感袭来,不一会儿墨殇就靠在椅子上昏睡过去了。

楼主 無吾矣  发布于 2018-06-02 06:34:00 +0800 CST  
目测下一章有大虐啊 lz好好想想 希望不要打脸。

楼主 無吾矣  发布于 2018-06-02 06:59:00 +0800 CST  
离然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的看着墨殇的睡颜,以前都是自己睡的时候他还醒着,起来后他又已经出门了。
离然微微倾身,凑近了点细细看着墨殇的眉眼
“真是帅呢…”
离然一脸春光地笑着,自言自语,正看着呢,墨殇忽然微微蹙了一下眉,吓得离然赶紧站直了,以为自己偷窥美色被发现,正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忽见墨殇胸口起伏浅促,额头上竟有冷汗簌簌落下,墨殇微张着嘴,呼吸有些艰涩。
“喂,喂!醒醒!”
离然看着不对,伸手轻拍墨殇的脸,试图喊醒墨殇。
墨殇只觉得胸口疼的有些窒息,昏沉地睁眼,看着眼前一脸焦急地看着他的离然。脑海里依旧是刚才的梦魇。
“哥哥!哥哥我不要走!哥哥救我!”
眼前的孩子撕心裂肺地喊着,两条胳膊被两个手执长剑的士兵拽着,拖向一旁的马车,墨殇双眼血红,拼命挣扎着想起来,可是尽管他使出了浑身解数,身体依旧不得动弹,胸口疼痛肆虐,墨殇大口喘着气想要喊弟弟的名字,眼前却逐渐被一团黑雾笼罩,只有耳边还缠绕着弟弟的尖声哭喊。
忽然那哭喊声被什么打断了,费力睁开眼睛,墨殇就看见了眼前正盯着他的离然
“离…然?”
墨殇轻轻地唤了一声,却像是在自问,眼里神情复杂,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怎么样?”
看着墨殇醒来,离然不知为何忽然小小地松了口气。
墨殇强忍着涌到喉头的咳喘和那股腥甜,他怕到时候一咳停不下来。离然又该揪着他问这问那,墨殇想想就头疼。
皱着眉头使劲咽了咽,缓缓开口。
“我..没事。”
“真的?”
离然看着墨殇这会儿确实好多了,但还是将信将疑,刚才他看起来好像挺难受的。
可是人家都说没事了自己能怎么办呢。
离然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在调整呼吸的墨殇,不知道脑子突然搭错了哪根筋,离然一把把墨殇从椅子上抱起来,一下劲儿使大了,竟抱着墨殇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稳。
有些惊讶地看着怀里的墨殇,他没想到后者竟然如此之轻,以前隔着衣服看到是不觉得什么,现在才发现原来墨殇这么消瘦。
离然很惊讶,他怀里的人更惊讶。
墨殇见离然突然伸出手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离然从椅子上抱起来,回过神来的墨殇顿时恼羞成怒,沉着脸低喝。
“放我下来!”
“倔什么啊,你上床休息会儿会死吗。”
离然全然不顾墨殇的挣扎,死死攥着他的肩膀,往床边走去。
墨殇快被气炸了,他堂堂医圣何时被一个男人这么抱著!
气急之下,墨殇一个把持不住,突然捂嘴狂咳,心肺都要咳出来一样,离然看着怀里忽然身体紧绷剧烈咳嗽的墨殇,撇了撇嘴,让你逞,浑然不知墨殇这是被他气的。
离然抱着墨殇快步走到床边,然后轻轻把他放下,支起他的上半身,帮他拍背顺气。
墨殇咳得浑身颤抖,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忽然感受到背后离然的手,身体猛地僵硬了一下,然后一脸怒气地推开坐在旁边的离然。
“咳..你走开.咳咳咳…”
被墨殇推开,离然撇了撇嘴,这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倔,真的是没法儿管!
这么想着却还是伸出手,想要稳住失去他的支撑,摇摇欲坠的墨殇。
才触及墨殇衣角,离然的胳膊突然被墨殇大力甩开
“我叫你滚!”
墨殇使出仅剩的力气低声吼出这一句,旋即胸口便像炸开一般又开始撕心裂肺地咳。
离然显然被墨殇的动作吓得愣了一下,被甩开的手还停留在半空,等回过神儿来,顿时心里怒气升腾。
“好啊!我滚!我滚就是了!欠你的这条命我记着了,日后有机会我定当奉还!”
说罢,离然便气冲冲地摔门离开,他没看到墨殇脸上那一瞬的失落,他也没看到,猩红的血从纤细苍白的指缝里涌出,顺着胳膊一路游走,最后从手肘滴落到白色床单上,触目惊心,而墨殇的身体在挣扎了几下后,也终于应声倒下...

楼主 無吾矣  发布于 2018-06-02 09:02:00 +0800 CST  
这样的可还行?
有不好的地方各位大佬一定要提出来!谢谢!还有给点赞的朋友们比个心

楼主 無吾矣  发布于 2018-06-02 10:02:00 +0800 CST  

秋末冬初的傍晚黯淡昏黄,阵阵寒风已是有些刺骨,何况这深山野林里更是冷得让人后齿打颤。
离然裹了裹衣服,靠坐在一棵古树的巨大枝杈上,右腿吊下来在那晃悠,嘴里还叼着一截小树枝儿,在那皱着眉头冥思苦想。
”唉…到底要不要回去呢......“
他就想不明白了,那人怎么就能这么倔。不舒服就说嘛,对吧,又没人嘲笑他,有床不休息还非得坐在椅子上,自己看他难受抱他上床居然还生气了?!
哇…真是没见过比他更难伺候的人。诶不对…自己好像就没见过除他以外的人…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离然大冷天的会一个人坐在深山老林里…
因为他迷路了。
当时被气得脑子一热,说滚就滚,等出来跑进林子里,稍微冷静了一点之后才想起来,自己要滚去哪啊…
去城里?墨殇好像说过这鸟林子离城里挺远的,四周一片寂静也不像有人居住的痕迹。
唉,年纪轻轻就要露宿枝头,都是被墨殇气的!
又是一阵冷风袭来,离然浑身一抖,一个巨大的喷嚏打得他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唉不行不行,回去了回去了,墨殇要嘲讽就让他嘲讽吧,这要在这儿坐一宿,还没气死先被冻死了。
说着离然一个翻身下树,拔腿往回跑。


月色如水,洒满大地,借着这月光离然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小屋,高兴得他差点大笑出来。
真是不容易啊,出来的时候没记路,能找回来只能说是运气太好了。
而且墨殇这么冷的天居然不生火,不然自己早就顺着烟找回来了。
可是不对啊,他每天都生火的,还经常坐在炉子旁边看书,很怕冷的样子。
想着,离然心里隐隐冒出一丝不安,脚底下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站在窗户前,离然伸着脑袋往里面瞅了瞅,一片漆黑,伸手敲门也没人答应,顿时心里的猜测被证实了一般,猛地一把推开门,借着月光隐约看见那个一袭白衣的身影躺在床上。
“原来是睡了吗…”
离然悄悄松了口气,抬脚走到床边,一颗心却又顿时提了起来。
屋里太暗实在看不清楚,但离然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有些慌乱地点燃旁边的蜡烛,看向墨殇的时候,离然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都漏了一拍。
入眼处满是已经干涸了的暗色血迹,墨殇就静静地躺在那里,犹如一幅绝美的画作。
“喂…喂!墨殇!你别吓我!”
离然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伸手使劲儿拍着墨殇的脸,可怜那晕了的人儿,本来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都被离然拍红了。
叫不醒墨殇,离然颤抖着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
怎么办,怎么办,离然四下张望,看着满柜子的药瓶和草药,离然猛地想起来,墨殇说过他吃药就好!
药呢药呢,在墨殇身上一阵乱摸,却只找到了白天给他治头痛的药,顿时急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随时带在身上!带个这个有个劳什子用!”
离然忍住想给墨殇一巴掌的冲动,叹了口气,转过身快步走到药柜前。
眼前满满登登的药柜上是各种颜色的药瓶,有大的有小的,还有不少一模一样的药瓶,仔细看看上面似乎还有字,但是离然根本就看不出来上面写的是什么。
要是自己懂医术就好了!离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可能是看着墨殇半死不活的躺在那,自己却无能为力,想找个药都力不从心,实在太憋屈了!
离然暴躁地抓着头发,什么颜色的什么颜色的?!白天墨殇吃药的时候自己明明看见了的,是什么颜色的?!

楼主 無吾矣  发布于 2018-06-03 05:42:00 +0800 CST  
后脑勺又开始一阵一阵刺痛,离然却全然不顾,他不知道墨殇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他只知道,现在要尽快找到药给他,越快越好!

头越来越疼,疼到渐渐无法思考,根本回想不起当时墨殇拿的是什么颜色的药瓶,离然双眼有些血红地盯着桌柜上的药,随身的药一般会放在明显的地方吧,离然这么想着,捂着头从台面上扫过,这些大小一致的各色药瓶排列整齐,只有一个白色的药瓶除外,孤零零的在队伍外,好像是被随手放置的。
就是这个!离然都能想象到墨殇满不在乎地把自己的救命药随手一扔的情景。
要不是头疼的厉害他差点就要高兴地跳起来。
边走边倒药,离然想了一下,还是到出来了两粒。
伸手扶起墨殇,体位的变换让他又是一口血咳出来,顺着嘴角流下,离然眉头微蹙,赶紧把药给他喂下,然后轻轻地扶他重新躺下。
坐在墨殇身边观察了一会儿,看着他本来起伏浅促的胸口渐渐平缓,嘴唇青紫也不那么明显了,紧绷了半天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下来,顿时头痛排山倒海般席卷重来,离然紧闭着双眼,冷汗簌簌下落,忽然想起先前在墨殇身上找到的治头痛的药,离然晕晕乎乎地一把抓过来,倒出来两粒吃下,不消一会儿,果然好多了。
舒一口气,离然重新看向墨殇,一身血污实在碍眼,后者那么爱干净,一身是血地躺在床上定然不会舒服。
离然撑着膝盖站起来,身体微微晃悠了一下,摇了摇头,脚步有些虚浮地往外走。
等端着一个装满热水的木盆进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滴落在身上,激得离然一阵战栗。
生了火,屋里的温度上升了一些,离然放下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厚被褥和床单,先是小心翼翼地帮墨殇脱了衣服,余光不经意扫到不该看的地方,离然顿时一阵脸红心跳,咽了口唾沫,红着脸像个做错了什么事儿的少年一般,目不斜视地拿热水帮墨殇擦身体,然后拿被褥把他裹严实了,再捯饬着换床单。大半夜的折腾了半天终于都弄好了,离然累的一屁股跌坐到椅子上,一阵困乏无力。
坐着缓了一会儿,离然才慢慢悠悠地褪下衣衫,打了个寒颤,顿时清醒了一点,一溜烟儿钻进墨殇的被窝里方才舒服的舒了口气。
手臂不经意碰到身边的人,不似常人体温的冰凉让离然一惊,伸手在被褥下摸索着墨殇的手,却不小心碰到了禁忌之处。
离然顿时老脸涨红,身体也开始燥热起来。感受到身体的变化,离然咬牙狠狠地掐了自己手臂一下,顿时一阵龇牙咧嘴,暗骂自己下手真狠。
唉,不是自己不想,这要是办完事出了人命就太不值了,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离然如此安慰着自己,随即侧过身,趁着自己身体还热乎,轻轻地把墨殇搂到自己怀里。
怀里的人儿如冰一般,冷得离然浑身一颤,顿时心里一阵心疼,将其搂得更紧。
一晚上折腾来折腾去,没消多久,离然便搂着墨殇,沉沉睡去……

楼主 無吾矣  发布于 2018-06-03 08:08:00 +0800 CST  
唉..明天墨殇起来怕是要被气死。

楼主 無吾矣  发布于 2018-06-03 08:24:00 +0800 CST  
透露一下行程...楼楼明天大概是没有时间更文了,周一的飞机,周二下午到,楼楼尽量在飞机上多写一点,然后周二下午就能发了~
要耽误几天十分抱歉...
楼楼不会弃文的!
各位等我

楼主 無吾矣  发布于 2018-06-03 10:32:00 +0800 CST  
抱歉抱歉...耽搁了耽搁了...这就发。

楼主 無吾矣  发布于 2018-06-05 20:19:00 +0800 CST  

翌日
昨夜折腾了一宿,离然竟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幽幽醒来,太阳晒着屁股热,皱着眉头翻了个身,睁眼却不见身边的墨殇。大概是又上山了吧,离然已经习惯每天醒来不见墨殇人影,便没放在心上,蒙上被子,又睡了过去。


已是初冬之际,从北方匆匆赶来的寒风终于带走了树上的最后一片黄叶,京城错综复杂的街道上却依旧车水马龙,人群喧嚷,喝骂与嬉笑交织在一起,编就一幅太平盛世的美景。
而此时,拥挤在城北闹市的将军府里却一片寂静清萧,除了门口雕像一般站着的侍卫,便再见不到一个人影。因为刚刚侍从们亲眼目睹他们的大将军把一个匆匆忙忙进来报信的侍卫一脚从门口踹了出去,在地上搓了好长一段,吓得他们现在大气都不敢出一个,都乖乖地待在自己的岗位。
而此时那个让侍从们吓得魂飞魄散的神威大将军现在正对着一张白纸,欲哭无泪。
他,易某人,驰骋疆场五载便被皇上亲封为神威大将军,以一敌百从不眨眼,现在却被这区区一张白纸弄得愁眉苦脸,抓耳挠腮。
“老子不写了!”易子寒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掀翻了桌子,袖子一挥,气呼呼地就要往外走。
“将军留步。”
易子寒往外走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一旁阴影处。
“说。”
“墨大人现在在镇上。”
“他去镇上作甚?”
“在酒馆喝酒。”
闻言,易子寒顿时额头上青筋暴跳,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压低声音道
“何时开始的?”
“从卯时便开始了。”
“那你为何现在才报?!”
易子寒忍住一脚踹过去的冲动,破门而出,却又半路折回来
“你,给我把这儿收拾干净然后把明天上朝的文书给我写了。”
“是,将军您明天有何要上奏?”
“自己想!“
落下一句极其不负责任的话,易子寒已经消失在了将军府里。


沥镇镇西一家生意冷清的酒楼里,店小二正用贼眯眯的眼睛不断斜瞟着店里唯一的一个客人。一袭白衣不染风尘的样子,一看就是个讲究人,身上肯定有不少银子吧,想到这儿,那店小二就口水直流,偷偷地往酒瓶里撒了点白粉,然后腆着脸双手捧着走到那人身边
“客官这是您的酒,我来给您满上吧。”
那人并没有抬眼,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不只是喝醉了还是怎么,坐在椅子上身形竟有些不稳。
那店小二顿时笑容更盛,端着那壶酒就要往那人手中的杯子里倒。
“啪!”清脆刺耳的响声回荡在酒楼里,那店小二还保持着就要斟酒的姿势,手里的酒壶却已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地上,酒水溅了他一脸,而站在他旁边,一身黑衣的,正是从将军府匆忙赶来的易子寒。
“噗啊…你…你找打吗?!”
等回过神儿来,那店小二急忙弯腰趴在一边把嘴里的酒水吐出来,然后火冒三丈地转身指着易子寒的鼻子破口大骂。
“咔嚓…”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却不刺耳。
片刻寂静之后,一声鬼叫却要穿破人耳膜,易子寒早有预料一般,伸手捂住坐着的那人的耳朵。
“啊!!我…我的手啊!!!!!!”
店小二刚才指着那人鼻子的手早已诡异地弯曲变形,看着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滚!”
易子寒毫不怜惜地大喝一声,那店小二顿时屁**流地捂着手爬了出去。
“把手拿开。”
一直沉默不语地坐在那的人终于开口,易子寒这才反应过来,讪笑着拿开手,扯过一把椅子大咧咧地坐在墨殇旁边,然后夺过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说吧,这次是为了什么…”
易子寒放下酒杯,这才抬眼看着墨殇,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不用你管。”
酒杯被抢,墨殇便伸手拿过酒壶,仰头往嘴里灌。
易子寒看着墨殇,撇了撇嘴,却没有伸手阻止。
“咳..咳咳咳咳…”
一壶尚未饮尽,墨殇猛地弓身狂咳,手里的酒壶也啪得一声砸在地上。
易子寒轻叹了一口,随即起身帮墨殇抚背顺气。
“咳…我没事。”
墨殇一手拍拍易子寒的手背,另一只手却悄悄地往袖子里藏。
易子寒俯身一把扯过那只手,扳开修长白暂的手指,衬得手心里的那片殷红更加刺目。
“放开。”
墨殇声音有些嘶哑,但语气依旧沉稳不容违抗。
“什么时候开始的。”
易子寒放开手,强忍着想把墨殇拉出去暴打一顿的冲动,依旧站在墨殇的身后。
“前几天。”
这次墨殇倒是没有避讳,只是语气随意,就好像刚才咳血的不是他是别人一样,气的易子寒拳头都要捏碎了。
墨殇无视易子寒,本来想叫店小二拿酒,忽然想起来店小二早都被身后这个人打跑了
“唉…你说你,都多大了还每天就知道动粗。”
说着墨殇就要撑着桌子起身拿酒,却被易子寒一把摁了下去。
“你说你!都多大了还不知道爱惜身体!”
“早晚都要死的,不如趁早享乐。”
“呵,还享乐,你墨殇什么时候还知道享乐了。”
易子寒鄙视地瞥了墨殇一眼,“说吧,到底为了什么。”
坐回椅子上,易子寒胳膊肘撑着桌子,盯着墨殇静静地等着回复。

楼主 無吾矣  发布于 2018-06-05 20:26:00 +0800 CST  
唉...感觉这几章写得虐感不是很足啊...
下一章主要讲背景身世了,不知道一直没有说从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会不会很奇怪。

楼主 無吾矣  发布于 2018-06-05 20:28:00 +0800 CST  
这是易子寒第二次看墨殇喝酒。
第一次时,墨殇差点命丧自己药下。
墨殇墨医尊,曾自尽。
可惜墨殇最后没有死成,因为易子寒及时赶来了。有一段时间墨殇拒绝见易子寒,他不明白后者为何要救他,活在这世上若只有痛苦的话,生死又有何区别?
直到易子寒狠狠地给了墨殇一耳光,“因为我知道,若你今日自尽,那明日,离然便会失了性命!他还活着啊,墨殇!”
......
医尊者,盖有妙手回春之术。
墨殇隐去身份与面容,初出江湖时 尚是少年郎,但凭借其高深莫测的医术,被世人称为“墨医尊”。
墨家本是医者世家,只不过墨殇祖宗三代做的都是皇宫里的御医,一直到墨殇这儿,断了。
墨殇是神童。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质疑过这点。
仿佛出生便带着满点医术技能与与身体年龄严重不符的成熟稳重,看起来像是一个在孩提时便拥有仙身,面容只有十几岁其实是活了几百上千年的老妖怪。但是不好意思这不是一个修仙的世界。
墨殇就是这般神,但大概就是因为他的初始技能点数太高了,老天为了可笑的公平,给了他注定悲惨可笑的命数,犹如一个玩笑。
当初允许他出宫游历的老皇帝,反悔了。
他命已经成长为“尊者”级别的墨殇在三天内回宫给他治病。
墨殇那时在锦州,距京城有六天的车马距离。及时他不吃不喝,用四匹汗血宝马日夜飞驰,也无法在三天之内赶回京城。
于是在第四天,墨殇得知,墨府在前一晚上,已经被烧成一堆灰烬,墨家老小,最后竟只剩下了当晚未在府内,墨殇同父异母的弟弟


离然


昏庸的老皇帝判得墨家是叛国罪。
只因为墨殇没有在不可能的时间里回到他身边,只为他一人服务。
皇帝再昏庸,可他毕竟是皇帝,这天下,又有谁是他不能杀,不能夺的?
无人。
墨殇在外悬壶济世,为了苍生呕心沥血,而那老皇帝却视人命如草芥,说杀便杀,管你有怎样的功德。
这天下是他的,这命也都是他的。
可笑。


即便如此,墨殇却依旧固执地认为是自己害死了所有墨家老小,父母兄弟。

最后他把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救赎都放在了他最后的亲人身上。
他不要苍生了,苍生如何,自己连亲人都保护不了,谈何这世上千万苍生。
他不救人了,他只要离然。
但老天听到了他的愿望,他觉得,这太便宜墨殇了。于是便跟墨殇玩了个游戏,赌注,便是离然。
老皇帝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征战时被人陷害,命丧沙场连尸骨都找不回来,二儿子尚在襁褓中便半路夭折,只有这三儿子一路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是老皇帝的心头肉。两个儿子的死给了老皇帝很大的阴影,为了保护这小儿子,老皇帝开始大肆寻找与小儿子长相相似,年龄相仿的男孩子,作为自己小儿子的替身。

这就是老天跟墨殇玩的游戏,一个墨殇没有丝毫胜算的游戏。
离然作为替身,被掳走了。
那天,也成了墨殇永远的梦魇。

楼主 無吾矣  发布于 2018-06-05 23:16:00 +0800 CST  
离然被掳走后,墨殇便如同疯魔了一般,在酒馆宿醉后便突然消失在京城,无人知道他的下落。
等到易子寒踏破了这片国土终于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因为毒性攻心,奄奄一息...
后来,易子寒一直缠着墨殇追问他那几天究竟在做什么,墨殇只是笑笑
“傻事而已。”


离然被掳走的那天,墨殇曾硬闯皇宫,却被护卫军一顿痛打。
拖着一身的伤和满心仇恨,墨殇寻了个无人的地方,仿佛疯魔了一半,用自己的学识,配制毒药。
他必要让那老皇帝尝尝这种痛苦!
可在墨殇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他慢慢恍悟,没有毒药能让人体会到他所体会的痛苦,那种失去一切的痛,那种深深的自责。毒药只会让中毒之人感到恐惧与绝望,却唯独没有失去,没有自责。

可即使自己真的能杀了老皇帝,又如何,墨府依旧是一片灰烬,逝去的人也不会再回来,离然还会因此受到牵连。
有了离然,墨殇便对那老皇帝无能为力,这是后者一开始便算准了的。
墨殇倒在藏身的地方,一壶一壶地喝着烈酒,试图借此**自己。

可这凡世的酒终归不会有一梦三生,一觉醒来,不过一昼一夜,一切都没有改变,也不会改变。
用了无生意来形容那时的墨殇再适合不过,于是,在醉意正浓时,墨殇吞下了自己为折磨老皇帝而配制的,那最痛苦的毒。
等到易子寒踏破了这片国土终于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因为毒性攻心,奄奄一息。

何其讽刺啊,曾经为天下苍生呕心沥血的墨医尊,最后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得到,还为此失去了一切,最后竟愿意死在自己的毒下。

楼主 無吾矣  发布于 2018-06-06 18:11:00 +0800 CST  
这张发不出去..只能委屈一下了。

楼主 無吾矣  发布于 2018-06-07 04:39:00 +0800 CST  

楼主:無吾矣

字数:46214

发表时间:2018-06-01 14:0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02 20:27:42 +0800 CST

评论数:73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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