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来自天猫星

1。
“快,抓住她!”静寂的小巷中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喊叫声。
一个人拼命的朝前跑,没有明确的方向——左拐,右拐,看见胡同就穿。后面那几个人弃而不舍的追逐。前面的拼命的跑,后面的拼命的追,在这处处绿茵的小巷中形成了一道特别的风景。

“兄弟们!抓住她,咱们会得到勋章的。”不知道是哪个喊了这么一声。
我龇牙咧嘴的回头看,哪个混蛋说这样的话?我的天!他们——一群从未见过的人,不,应该说是特别的人。各个高大魁梧看起来一脸的凶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我咬牙拼了老命的跑,他们紧跟着提速——紧追不舍。

“你们……你们不要……追……追我……我……我一穷……穷人……没……没钱啊!”我气喘吁吁的边跑边大声说。我一定是遇到打劫的了,可是,我哪点像是有钱人啊?看这穿着——简单的棉布短袖衫和棉布裙子,一双简单的而普通的凉鞋,从头到脚,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

“霍克大人。她把咱们当成打劫的了,这简直是对军人的一种侮辱。”不知是哪个咬牙切齿的盯着前面的背影说道。哼!要打劫也不能打劫你这样的啊。他撇着嘴一脸的不屑一顾。

“这有什么,抓住她,你会得到比称谓更多的东西。知道吗?”那个叫霍克的粗声粗气地说,而且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泽。

这帮家伙要干什么?我咬牙努着眼睛奋力的摆动着双臂——多希望这不是胳膊而是翅膀啊,没翅膀会“遁术”也行啊!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平常看得动画片和小说的情节,闪现在我的脑海中。

“霍克。”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瞪着眼睛一看,不好,前方出现敌情——一个高大的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我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人——金色的头发……为什么是金色的?外国人?不对,怎么他说话我听得懂?!那冷冷的面容微睁的双目,掩饰不住那份高贵妩媚。但是,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场足以让人颤抖。

“弗……弗兰西斯!”霍克大人有些惊讶了,这个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会是来和我抢头功的吧?

虽然我不清楚这人是谁,但是就冲他认识追兵,估计不是什么好人。我毫不犹豫的向左一拐,像只老鼠似的迅速的钻进了一条小巷,进去了我有些后悔了——为什么向左拐?一堵坚实而高大的墙屹立在前方,我欲哭无泪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墙。今天一定是不宜出门,一定是!不然,怎么出个门居然遇到抢劫的,而且是这么死脑筋的劫匪!
“哈哈——她跑不了了,帝皇的赏赐是我们的了!”身后传来一阵狂笑。

地黄?中药?我心里直犯嘀咕——莫非哪家医院走失了人口?
我在那堵高不可攀的墙面前紧急刹车,慢慢转过身面对着步履稳健的一群人,他们慢慢的走了过来。我不由得后退,一脚触到墙根——完了!今天我是要交待在这里了。我紧张的看着他们,就算是无路可逃也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可是这腿有些打颤,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霍克大人。她要是不听话……”有个刀疤脸说着用手在脖子那比划了一下。
“笨蛋。”霍克大人很不高兴得白了一眼说话的人。那人微微一低头——像是在行礼一般。

我颤抖的牵动嘴角,很难看的一丝笑从嘴犄角挤了出来。看来我是死不了了,不过恐怕活着的日子也不会好受。此时,我倒有些替那个叫“地黄”的难过——有这样的手下,怎么能不难过!

他们与我保持一定距离时停了下来,我满眼惊恐的看着他们——黑衣!一身黑衣曾经是我的最爱,但是,此时我发誓从今后再也不穿一身黑。我艰难的咽下口水,此时我就像个死囚一般等待着宣判。明知道路只有一条,可是依旧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我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老天爷、佛祖、菩萨、太上老君、玉皇大帝、圣母玛丽亚……各位天上的诸神,各位路过的神仙救救我吧!

“乖乖的跟我们走,我保证不会有人为难你。你最好听我的,不然,我也……”声音响起时人群自动分开。我看着走出来的人——他!那个金发的人,一双如大海一般的眼睛。那海蓝色的眼睛深邃不见底,瞬间出现两个漩涡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冷汗顺着后背缓缓的滑落。我惊恐的看着这个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眸。我的嘴唇动了几下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是摇摇头来表达自己的决定。
弗兰西斯微微牵动一下嘴角,眉梢微微一挑眼睛闪中过一丝阴冷。
“弗兰西斯大人不用和她废话,现在抓住她就像抓只鸟一样简单。”霍克大人阴冷的嘿嘿笑着说。不要以为你的地位比我高一些,就能抢走我的头功。我可不是那帮蠢货。他从心眼儿里看不上这人,可是又不敢得罪他。

我一手扶住身后的墙,一手从包里悄悄的把手机拿了出来,奇迹出现吧!手指按下1#键……怎么回事?我把手机拿到面前,没,没有信号!
“这怎么……怎么可能!”我大惊失色的看着手机屏幕。

“别费劲儿了,还是乖乖的跟我们走吧。”我的一举一动早就被金发人看在眼里,此时他冷笑着说道。
我惊恐的看着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你……你们是……是什么人?”我结结巴巴的问道。
“我们来自天狼帝国。”霍克大人昂首挺胸极其骄傲的说。脸上一幅得意的神态,好像全宇宙都属于他一样。
“天狼帝国?是个什么东西?”我心里极其困惑,可是没敢把话说出来。
弗兰西斯像是看出对面人的心中所想,美目微微一眯两道寒气直射过去,我不由得一哆嗦——好冷!
“在宇宙中的α银河系有个天狼星,那就我们的帝国。” 弗兰西斯冰冷的说道。言语中充满了不屑和蔑视。

我不由得点点头,“天狼星我知道。这α银河系没听说过啊,是新发现的银河系吗?”我心里直犯嘀咕。虽说不怎么关心这类事情,但是不管怎么说,也该有所耳闻啊。可是他说的,我怎么都没听说啊?
“宇宙的浩瀚广博,岂是小小的人类能了解的。” 弗兰西斯很轻蔑的说道。
其他人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禁为之捏了一把汗。要知道在帝国是没有人敢这么对待弗兰西斯说话,当然,帝皇大人例外。
“是的。人类在这宇宙中是很渺小,这个我不否认。可是,你们……你们那个——那个什么帝国,也同样是很渺小的。不是吗?”我忍不住一瞪眼睛反驳道。这是属老鸹的只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我不屑的哼了一声。

“是吗?那我就告诉你,” 弗兰西斯往前走了几步,我微仰着头看着他。“我们天狼星人要统治这个次元的宇宙,这其中也包括这里——地球。”说完他阴冷的低笑。
虽说我心里不屑,但是他的笑声让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我惊恐的看着他——这人简直是个疯子!一群疯子,一群疯子!我的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知道此时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不走也得跟我们走。”霍克朝前走了一步恶狠狠的说。这丫头是我们找到的,绝对不能这么让给弗兰西斯。
我出于本能的摇头,“不,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怒目对着他们,我咬牙切齿的说。虽说不清楚他们抓我的目的,但是,我知道落到这些人手里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你能做得到吗?”一个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我的目光投向他——和我一样是黑色的头发,不过……容貌看不清楚。
“你逃不掉的。不要说有我们这么多人,就是弗兰西斯大人动动手指头……你就没命了。”他平静的说着,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感。他暗自叹口气,对付个小姑娘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霍克啊……我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弗兰西斯——大人?”我嘴里嘟囔着。“大人”这个词在现代很少用了,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位金发的人,确实和人长的不一样。我又看看其他的人,他们的五官太过精致,还有裸露的皮肤上像是涂了一层银粉。不由得心里一惊,我的老天!居然,居然遇到了外星球的人。这只有在动画片中,小说中才有的事情居然今天发生在我身上!

“我……我……我没钱。”声音有些颤抖,我努力平静心中的恐惧说出这么一句。话出口了,我都想一头撞死。人家都说了不是打劫的了,我这么一说万一把这伙人惹恼了,那可有我受的了。
“我们不是打劫的。”刀疤脸因为怒气,脸有些扭曲,他大吼道。
我一缩脖子惊恐的看着他,点点星光在眼中闪烁,两行银线从眼角缓缓的滑落。其实我不想哭,可就是忍不住。

“塔利巴!” 弗兰西斯瞥了一眼吼叫的人。一群废物,就会大喊大叫。那人利马老老实实的退后,偷偷得用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弗兰西斯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一只修长光洁的手伸向我。“过来——你将成为希望的祭品。”

我瞪大的眼睛中充满了惊恐,而腿像不是自己的一般不由得朝他迈了一步。这使我更加的惊恐——大脑给双腿的指令居然不服从,这怎么能不叫人惊恐。
我一步一步艰难挪动,离他越来越近……
楼主 佛前一朵青莲9  发布于 2019-11-25 22:21:00 +0800 CST  
2.
大脑和躯体在相互抵触中痛苦的挣扎,手缓慢的迟疑的抬起。
“不要!”一声怒吼如天雷一般,我激灵一下如梦大醒一般。一脸冷汗呼吸急促的愣在那里,一时间大脑运转速度有些缓慢。
弗兰西斯脸色一沉,目光阴冷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是你!” 弗兰西斯从嘴犄角挤出这两个字,此时他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虽说好奇,但我只能僵硬的站在那里难以动弹,只能无助的转动着眼珠来表达我心中的不满和恐惧。
“我是不会让你带她走的,弗兰西斯。”声音很温和很悦耳,可惜我看不到人。
“哼!就你,做得到吗?” 弗兰西斯眯着眼睛冰冷而傲慢的说。他一步一步朝我逼过来,我紧张的几乎要窒息了。不是吧,都有人出面阻止了,还不肯放过我啊?这人也太执著了吧!我心里叹息着,祈祷着。

明亮的光球,拖着一条长尾巴从我身边飞过,准确砸向弗兰西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手臂被人紧紧地抓住。身体朝上方飞去,我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我就像个布娃娃任他紧紧地抓着,几个跳跃就把追兵甩掉了。身后传来一声声的咒骂。
我们稳稳的在一座楼顶上停住,我惊魂未定的看着他,这又是什么人?怎么头发是——夕阳下,泛着淡淡的藕荷色的光泽,应该是吧!我有些不肯定,风轻轻吹起他那飘逸的头发,让我有一种童话般的感觉。
“你怎么惹了他们?”温和的声音响起。他背对着我,所以看不到他面容。
我微微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惹他们?开什么玩笑,明明是他们打劫我好不好。
“怎么?”他慢慢转过身背对着夕阳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想知道原因。

我抬起头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不知道。”我摇摇头无力的吐出三个字,低垂下头不再说话。虽说心里对他的问话很不满,但是毕竟眼前的人救了我一命,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此时才觉得她有些不一样。
“你叫什么?”语气依旧是那么温和。
我抬起头看着那片火红的晚霞,是啊!我叫什么呢?丫头——这是很多人对我的称呼。我心里说着,脸上呈现出无限的哀伤。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她为什么有如此哀伤的表情?
可是……奶奶曾告诉我,水玉就是我的名字。两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在晚霞的映照下显出七彩星光。我抬手轻轻擦去泪痕,不想被陌生人看到我的脆弱。
“我叫水玉。”我深吸一口气而后轻声地说,目光依旧停留在那艳丽的晚霞上。思绪飘向远方。
“呃……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他温和的问。水玉吗?这名字吗很特别呢!他心里琢磨着轻轻的往前挪了一步。
我向后退了一步低垂下头,显示出几分的落寞:“我没有家。”
“怎么会有人没有家呢?”他的话语温和但充满了怀疑。这丫头自我保护意识还挺强烈的,估计家里人经常教导不许和陌生人说话。

我机械的走到护栏边,依靠着护栏慢慢的坐下。
“我,没有家。也不能说无家可归,但是,三个月前……没有家了。”我低缓的说着,双手抱膝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显得是那样的无助。
我是孤儿,可以这么说。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没有父母的影像,更没有家的概念。从我记事时起就在街头流浪,要不是奶奶,恐怕我早已经和那些流浪的猫狗一样,死在了某条小巷的阴暗里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何时他蹲在我面前,此时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我低垂的眼睑看着脚尖,缓缓的摇摇头没言语。
“我叫穆阳。”他温和的说。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他是个很好看的人,白皙的皮肤闪烁着点点星光。大大的眼睛纤长的睫毛,他的眼中是无限的温柔。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我不得不承认,今天我见到了很多很漂亮的人。
“牧羊?!”我轻声的重复。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呢?
他微微点点头,从他的眼中我看到是真诚。虽然不清楚这人的身份,但是,我心中升起了一点点的信任。
“水玉,夜晚就要降临了,你……”他没有把话说完,而是那样看着我。
我能听得出他话中带着一丝担忧。
我勉强牵动嘴角路出一丝笑,叹口气说:“我有地方去,你不用担心我。”我的笑在他眼中是凄凉、孤独的苦笑。莫名的使他的心,微微有一丝抽痛。

“这样吧,你和我去见一个人,也许能帮助你。”他的语气第一次显得如此的不容置疑。
虽然知道他没有恶意,可是毕竟是陌生人。我怎么能就这么跟他走呢?万一……我想起刚才经历的那个场面,不觉心中有些后怕。以前自认什么都不怕的我,此时有种难以抑制的惊恐在我心中徘徊不去。
“他们是什么人?”我问道。
穆阳平静的看着问话的人,没有回答。以为他没明白我的意思,于是进一步说:“那些天狼帝国的人,他们是什么人?”
“正像你所说的,他们是天狼帝国的人。”他平静的回答。
我看着他,这和没回答一样啊!虽然对于这个答案我有些不满意,但是,细想想人家也没有义务给我作讲解啊。毕竟大家只是萍水相逢啊,能出手相救已经不错了。在这个冷漠的时代,还有谁能如此侠义?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我缓慢的立起来,向他鞠躬表示感谢。虽说他是个很好看的人,也很温和,但是在我眼中也是个奇怪的人。
“这不算什么,恰巧我经过那里而已。”穆阳淡淡地说,就好像理所应当一样。
“我要回家了。”我说着转身朝天台的门走去。我真得很害怕,害怕再次遇到那些人。但是,我有些扭曲的性格不允许自己在陌生人面前显示出软弱,所以,我极力抑制着那恐惧,让自己显得很平静的样子。
“你不是没有家吗?”穆阳的语气依旧温和但多了几分严厉。这丫头的保护意识太强烈了,表面上是好事,但是,在有的时候恐怕会伤害到自己。
我一颤脚步停顿了一下,支吾道:“我……我现在借住在一个地方。”
他确实是个古怪的人,前一秒钟还温和如春风,后一秒钟就变成严冬了。我还是不要同这样的人在一起比较好,这心脏经不起折腾啊。
“我送你下去。”说着他已然来到我身后。我出于本能想躲闪,但始终慢了一拍。瞬间我们已然出现在楼下的夹道,我震惊的看着他,难道他也是那啥人?!外星球的人在这里可算是稀罕物呢!

“不知道弗兰西斯的人是不是还在找你,还是我送你回家吧。”他警惕的看着路口说道。他这句话把我刚建立起来的坚强打碎了。一想起刚才九死一生的经历,不由得一哆嗦,我点点头什么也没说由他拉着走出夹道。
晚霞温暖的余辉照在身上暖暖的,虽然是初夏,我依旧喜欢被晚霞笼罩的感觉。走在这温暖的晚霞中我感到很安心,晚霞将我们的影子拖的长长的映照在地上。
“要往哪里走?”穆阳站在路口侧头看着身边的人问。
我依旧看着天边的晚霞,好美啊!心里感叹着,嘴里缓慢的说:“谢谢你送我。我自己可以的。”我的手轻轻的扭动了一下,但没有挣脱他的手掌。
“我要看着你安全回到住处。”穆阳用比刚才更温和的语气缓缓地说,但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其实,很想他送我回去,除了怕遇见那些人以外,就是因为此时家里正有个大麻烦等着我呢。也许有个人跟着,他们还不至于动手。可是,萍水相逢,毕竟是外人,还是不要麻烦他比较好吧。
“那些人一定回家去吃饭了,所以我不会有危险的。再说了在人多的地方,他们也不见得敢把我怎么样。”嘴角淡淡地浮现出一丝微笑,我看着他轻声说。表面上很淡定,其实,我心里直打鼓。
“说大话也不看时候。他们是什么实力,你不是没见过。”穆阳的一句话把我才建立起来的信心打得粉碎。是啊,就算是有人看到,会有人管吗?如今的社会是那么的冷漠!
“告诉我怎么走。”穆阳一脸严肃的命令道。
“那边——坐地铁。”我指了指对面的地铁站,心情有些复杂。

站台上站满了人,这里就像是个舞台,你可以见到各式各样的人。这些人的脸上显露着疲惫,皱着个眉头好像别人欠他钱似的。说起话来火药味颇重!
我跟随着穆阳走下台阶走向一侧的站台,此时这里的人们不觉得向我们……不,应该是向穆阳行注目礼。大概也同我早些时候的感觉一样,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一道道目光如同鉴定钞票一样,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我能感觉得到,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厌恶的……我微微叹口气,什么时候我这么敏感了?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自认为是个感觉比较迟钝的人。
一阵风吹来,预示着列车即将到站。

列车里闷热的几乎让我透不过气来,我就如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鱼一般,微张着嘴捕捉着那丝宝贵的凉风。
“人怎么这么多啊?”我被挤的脸几乎要贴到车壁上了,我透过人头间的缝隙观察着。这一观察不要紧,差点没把我鼻子气歪了。人能不多嘛,都挤到这里来了。那边空空的一节儿宽松的很。我试着去开连接处的门,怎么打不开啊?不是可以打开的嘛。我透过玻璃看着那边更加宽松的车厢,此时我知道什么叫渴望了!
楼主 佛前一朵青莲9  发布于 2019-11-26 18:03:35 +0800 CST  
3.
我贴在门上惨淡的一笑,明天会不会有那么一条文字出现在报纸的一角——一无名女子因车厢拥挤,窒息而亡!
我无奈的摇摇头,要知道这样就走着了。我侧头看看穆阳,只见他低垂着眼睑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这样的场面他居然能保持如此冷静,我不得不钦佩他的定力。
我轻轻的拉住他的胳膊,穆阳缓缓抬起眼睑温和的目光投向我。
我朝他眨眨眼睛——跟着我。
他微微一点头。居然能明白我的意思,这让我很惊讶。毕竟是相处不到半天的陌生人,能明白我的用意,此人不一般!
目光扫视着这些人,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喝道:“让——开——啊——!”我把话音拉的很长。我的声音可以说是高分贝的,很多人不得不捂着耳朵后退。我就拉着穆阳挤到了车门,时间刚刚好,在我站到车门前的时候车进站了。我暗自嘘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
车门一开我就拉着穆阳飞快的朝出站口跑去,慢了怕被“狼”追上。
我气喘吁吁的跑上滚梯,我扶着扶手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的妈呀!这帮人怎么这么不开眼啊?不就是长得好看些嘛,至于嘛?我撇撇嘴一脸的不屑,早就忘记自己那时流露出的惊艳神色。

“跑这么快做什么?又没有老虎追你。”穆阳一如既往的温和。
我有些怀疑这人是否会发火,要不,我欺负欺负他试试看?我转转眼珠,最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喘息着转身朝他摆摆手,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知……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是‘狼’!你以后……自己……自己一个人出门儿……可要小心,别对什么人都那么的温和。那样会被人欺负的,知道不?”
穆阳看着一本正经说教的人,不觉得好笑,有人会欺负我吗?好象,到目前为止还没有。
“我不怕!倒是你,以后出门要小心!”
我眨巴几下眼睛,他的笑是优雅淡然的,第一次见到人笑起来是这么温暖,这么好看而且给人种安心的感觉。
我愣磕磕的看着他思索着,没有注意到脚下——就在我要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时候,有力的手臂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拉起。我朝他尴尬的笑笑,很不好意思。穆阳依旧是温和的,只是嘴角微微翘起带出一丝无害的笑。

我在他身边走着,不禁回头向后看,总觉得怪怪的,看了几次什么也没发现。我皱着眉头郁闷到了极点,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如果你感觉到什么,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穆阳笑眯眯的严肃警告。心说弗兰西斯的人果然没有放弃追踪这丫头,幸亏我坚持送她,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好奇怪,弗兰西斯为什么对个丫头如此上心呢?一个问号漂浮在他的脑中。
他这话叫我的心不由得提起来,不会是——弗兰西斯这个名字出现在脑海,我不由得缩缩脖子。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还要走很远吗?”
“那条小巷里就是了。”

小巷此时很热闹,原本不宽敞的路此时摆满的摊位,各种声音和味道充斥在空气里。
我偷眼看看穆阳,小心翼翼的问:“不习惯吧?”
“什么?”他侧头看看我问。
“没什么。”看来我是猜错了,不过他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么与众不同。而且,从他的穿着看,也应该算是那类有钱人。对于这种市井场面,应该不习惯才对。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呢?穆阳的气质、穿着还有他此时的表现让我感到有些困惑。
“唉!这不是丫头吗?”说话人的语气里是不肯定。
我低着头装作没听见走了过去。
“这丫头走桃花运了!”身后传了一片笑声。
“从哪里捡来这么俊的男人啊?”
……
这些人虽然没有恶意,但是,这些话叫我脑袋一圈一圈的涨大。我真得怕穆阳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一般有钱人家的少爷,不都是脾气古怪的嘛!
我低着头迈着沉重的脚步走着,穆阳紧随着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其实,他什么都听到了也什么都看到了。只是,他还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所以他聪明的选择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静静的观察着。

噪声远远的抛在身后,孩童们的嬉闹声冲淡了我心中的哀伤。
“玉姐姐你回来了。”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跑来拉着我的手,甜甜的笑着问。
我努力的调动出一个微笑,轻声说:“花裙子真好看,我家甜甜更漂亮了!”我俯身对她说。
甜甜开心的笑着,转身一溜烟似的跑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门口,原本低落的心情此时更加的低落。
我慢吞吞的朝前走,好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尽头。
“丫儿!”慈爱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一时间我误以为是奶奶的声音,猛然抬起头我的眼中满是欣喜和期望。
“刘奶奶……”我笑着打招呼,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失望和哀伤。怎么忘了呢,奶奶不可能出现在面前了。强忍住眼泪,我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
“丫儿别难过,你奶奶她看见你这么伤心一定会很难过。你也不想她在那边为你担心,是不是?”
我低着头吸吸鼻子,抬起头露出微笑,眼中闪烁着泪光。是的,我怎么能让奶奶不放心呢!不能,因为我承诺过要做个坚强的人。
“这就对了。孩子,前面的路会很艰辛,但你要坚强的走下去。知道吗?”刘奶奶温柔的说着,抬手轻轻的擦去我脸上的泪痕。这一刻时光仿佛倒流一般,又好像回到那一刻,回到那个阴雨绵绵的清晨……
“刘奶奶……我……”我欲言又止,不敢说下去,怕下一刻会坚持不住哭出来。
“孩子,哎——他们……又来了……”说着指指五楼的窗子叹息着。语气神态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我看着那熟悉的窗子,泪水不听话的流了下来。每天奶奶都会在窗前遥望。我要是回来晚一些,奶奶就在楼门口等着我。有的时候,奶奶还会去巷口等我,总是不放心我独自走这条小巷。可是,今后不会有人在窗口遥望了,巷口也不会有那熟悉的身影了。

“孩子……孩子别怕。他们要是难为你,你就到我家里去。”老人不放心的嘱咐着,“可别和那些人硬碰硬,知道吗?”
我点点头勉强笑着说:“刘奶奶您放心,我是属仙人掌的,生命力强着呢!”见我这么说老人像放心似的点点头。
我默默的朝大门走去,楼门象妖怪张开的大嘴,黑洞洞的。我咬咬牙走了进去,脚步有些很重的踏在阶梯上。
面前的那扇门此时显得是那么陌生,我手里拿着钥匙刚要去开门。屋门却突然打开了,我的手停在那里一顿慢慢放下。

“你还敢回来?”说话人插着腰恶狠狠的质问。
我默然的看着他以及他身后的那些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懒得和这些人较真儿。

“我是来拿行李的。我说过,我不会赖着不走的。”我面无表情的述说着,就好像这根本就不是我自己的事情一样。虽说奶奶临终前把房子和一点点积蓄留给了我,但是,我从来没有把这一切视为己有。他们是她的儿女,既然想要这些,那就拿去好了。
“你和她瞎罗嗦什么?”随着话音一个东西飞了出来,出于本能我微微一闪身躲了过去。随后,砰的一声门重重的关上了,我紧紧地握着那把钥匙,似乎要把它镶嵌进手掌中。我愣了一会儿才弯腰拾起那个飞出的包,轻轻掸落包上沾染的灰尘,而后紧紧把它抱在怀里。
不知道怎么走出来的,我只是紧紧地抱着那个包,如同游魂一般的从大门走了出来,一步两步三步……每走一步离别就近一步。这里有我多少美好回忆,以后再也没机会回到这里了。

“丫儿——!”惊叫声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出来,我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
人们惊恐的注视着,我不由得仰头看去,一个什么物体朝我飘来。我始终没有动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我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轻蔑的笑,我闭上双眼,没有预想的疼痛!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东西落在离我两三步远的地方,砰的发出沉闷的响声,很大个的一个物体七零八落的躺在地面上。这东西,砸上真的会叫人丢了命。
我慢慢的挪动脚步,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物体落地的那一刻,心的一个角落,哗啦一声碎了。
“丫儿你没事吧?”几个人围过来嘘寒问暖。我摇摇头什么也没说,缓慢的朝前走。
“唉——这些人不做人事,总有一天要遭报应的!”
“可怜的孩子!”
“你是丫丫的朋友吗?”不知道是谁看见了穆阳,便拉着他问。
穆阳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准确地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要是能帮助她就伸把手。丫丫她……唉——!”人们叹息着。
穆阳看着机械走着的人,感觉这身影是那么的孤独无助。
“她没有亲人了吗?”穆阳问道。人们摇摇头叹息着纷纷散去。

“你打算去哪儿?”穆阳追上机械行走的人轻声问。
我继续向前晃悠着,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沉默的走着眼睛有些发直。像一个断了线木偶一般,任人们把我撞来撞去的却不知道躲闪。
穆阳看不下去了一把拉住在人流中晃来晃去的人,我在他的护持下走出了那条喧闹的小巷。
我突然停住茫然的看着道路——我该往哪里去呢?天地之大却没有一块地方可以让我暂时栖身,我仰望着夜空两行清泪滑落,滴落在怀中的包上。
楼主 佛前一朵青莲9  发布于 2019-11-28 17:18:43 +0800 CST  
4.
我抱着个很陈旧的包手足无措的站在大厅里,脚下光洁的地面如同镜子一般,一条华美的地毯一直延伸到楼上。在这明亮的水晶灯下,我感觉自己就像个丑陋的小鬼儿。我的存在打破了这里的华美,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我不由得皱起眉头,也许我不该来这里。想到这里,我默默转身朝门走去,伸手刚要接触门把手,门却突然打开了。
我一惊迅速的一闪身,才没有被门拍到。开门的人也吓了一跳,不由得大叫:“吓死我了!站在门后你怎么也不言语一声啊?”虽说他表情有些夸张,但是能看出此人没有恶意,充其量是被吓了一跳而已。
我没有答理他,一闪身想从他身边走过去。
“喂!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说吗?”没防备我的胳膊被他拉住。我瞪着他,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心说要道歉也不该我说啊。要不是我躲得快,此时早就躺地上了。
我要走,他不让我走,我们就这么僵持着,谁也没再说话。门里门外的人都随我们这么僵持着,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谁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墨哈。”很威严的声音响起,随后明显感觉紧抓住我的手松开了。我毫不犹豫的迈步就走,墨哈还想阻拦只是手微微动了动,最终没敢伸出去。
“水玉。”一个人瞬间出现在面前,我停住脚步站在那里目光依旧有些发直,但意识是清楚的,可是我心里却空空的。我更加紧紧地抱着那个显得陈旧的包,似乎要将它融进我的身体里去。
“阿穆,”温和的声音没有了那时的威严,“阿穆,她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吗?”
穆阳微微一点头,很优雅很恭敬的回答:“是的,阿瑞斯。”
我一颤转头看着被称为阿瑞斯的人,如果我没记错“阿瑞斯”是神话中战神的名字。那么他——头发是神秘的葡萄紫色(很深的颜色),白皙的皮肤上像涂了一层银粉,精致的五官修长的身形……从任何角度看都是那么的完美!我今天是走什么运,怎么总遇见这么美的人。而且都是些大男人,这叫我们女人怎么活啊?我不由得摇摇头叹息着。
阿瑞斯看着摇头叹息的人,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他柔声地说:“我听阿穆说了你的事情,如果你愿意可以暂时住在这里。”眼前的人看着普通,但是,她骨子里隐藏着一股力量。只是这力量还在沉睡中。
我看看阿瑞斯又看看穆阳,眨巴眨巴眼睛试探着问:“我……我随时都可以离开这儿吗?”对于这些人我依旧抱着怀疑的态度,毕竟今天经历了不寻常的事情,难免人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

“你这个家伙,怎么说话呢?阿瑞斯能让你住在这里,你应该感到很荣幸才对。”墨哈瞪着眼睛大叫着,并且挥舞着双臂。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活象个机器人!
“牧羊,你们真是好人!”穆阳看着说话的人,目光中带出询问。
“据说,这两天某家医院走失了人口。”我缓慢的说着,目光如电一般射向墨哈。
“哈哈哈……”我的话音一落,就传来一阵笑声。“墨哈,你也有今天啊!”随着话音滑落,又有几个人聚到了门口。
“尼——索——斯——!”墨哈挥舞着胳膊暴跳如雷的大叫,“你什么意思啊?”
我撇撇嘴转身越过他们朝庭院走去,这里不属于我。
夜空中点点星光,如璀璨的宝石一般。仰望天空中的星星,我心中不禁有些茫然了。
“每一个星座后面都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我望着星空低语。
“是啊!每一个星座都守护着一个人。”阿瑞斯站在旁边望着星空说道。
“不是每个人都能被星座守护的。”我说完迈步朝院门走去,没有一丝的迟疑。
“水……”穆阳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阿瑞斯拦住了。“她还会回来的。”穆阳和其他人都很不解的看着他。
“她身上气场很不一般,你们没有感觉到吗?”阿瑞斯看着那身影融进黑夜中。难道是我们一直寻找的人吗?此时,阿瑞斯还不能肯定。

我独自走在寂静的街道,明亮的灯光将夜幕中的世界照亮。
寂静的街心公园那清冷的路灯下,一个人立在那里注视着对面的楼群。点点灯光点亮整个大楼,随风飘来一阵香味,咕噜——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一声。我默默的转身找了个石凳坐下,依旧紧紧抱着那个陈旧的包。

“嘿嘿——这会儿不会有人来救你了。”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我低着头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心说管他呢,是死是活,听天由命了。
啪嗒,啪嗒一串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公园。
“真是个笨蛋。我要是你,我就不离开那里。”

我听出来了,这个说话的人就是追我人中的一个。
我慢慢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平静的说:“我记得你。”
“走吧。别叫弗兰西斯大人等得太久了。”他高傲而冷漠的说。早就知道弗兰西斯的出现绝对没好事情,果然让我猜中了。哼!这个家伙凭借帝皇的宠爱,到处的欺负人。他心里很窝火,所以脸色不怎么好看。
我缓慢的站起身勇敢的与之对视,平静的回答:“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以为你是谁?”此时我的心中没有了惧怕,一团不知名的火焰在胸中灾燃烧着,膨胀着似乎要把胸撕裂一样。所有人都欺负我,就连个外星人也欺负我,不能再忍受下去了,绝对不能!
“你说什么?”霍克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这还是今天见过的那个人吗?这样的目光,这样表情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人身上?难道说她……应该还没有到时候啊!
“我不会跟你走的。不管你是来自哪里,不管你有多么的强大,我都不会跟你走。我不会离开我的家园,同样我也不会看着你们破坏我的家园。”我一字一句诉说着,表现的是如此的坚定执著。如此的神态,如此的语气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霍克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可是哪里不一样呢?心里这么想着,可是他嘴上依旧强硬的说:“你是阻止不了的。想活着,最好和我们合作。不然……”
“不然怎么样?”我微微垂下眼睑说道,“死吗?哼!生命的开始,注定是死亡的开始。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什么?”霍克看着面前的人,他的心中产生了疑惑。
“没有了家,就算活着又能怎么样?那样的苟延残喘,倒不如死了痛快。”我淡淡地说。昏黄的灯光照在我身上,形成了一层淡淡的晕。
霍克瞪眼睛看着说话的人,这种气势,这样的气场……怎么会这样?
“你是谁?”他的语气里第一次出现了不肯定。心说不会弄错了吧?他看看灯光下的人,容貌穿着都没有变化。如果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让他们的一个人提前苏醒了。这要是让帝皇知道了,我们这些人都得去做苦力不可。

“我是我,我不是谁。”我淡然的回答,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对方。
此时一道黑影出现在霍克的身后,“霍克。弗兰西斯大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黑影俯首说道。
“卡戎,带她回去见弗兰西斯。”霍克瞪了一眼对面的人,阴狠的说。弗兰西斯!每次你都要搅乱我的计划,等回去了,我要到帝皇那里告你一状。

啪嗒啪嗒脚步声渐渐接近,我看着地面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卡戎有些迟疑,他看着眼前的人——这人为什么不跑?白天的时候,她跑得很快啊。
“卡戎!”霍克不耐烦的催促,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泛起些许不安。霍克皱着眉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猎物。
光环将我的手臂连同包一同束缚,看着这一切我的眼中是难以置信。光的纽带一圈圈如蛇一般的缠绕住我的上半身,另一端握在卡戎的手里。我试着挣脱,光环很牢固,而且越挣脱禁锢的越紧。
“别乱动。你越动光链禁锢的越紧,你会吃苦头的。”卡戎有些不忍,好心的提醒。这光链原本只用在危险人物身上,现在对一个女孩用这样的东西——真的有些过分了。其实,这卡戎在这些人中,算是一个善良的人。
“卡戎别和她废话,带她去见弗兰西斯。”霍克不耐烦地再次催促。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向前拉扯,我咬着牙与之对抗。不大会的工夫,光链已经陷进皮肉里,感觉不到疼痛——胳膊早已麻木了。“决不可以就这么跟他走,不可以。”脑海里不断地闪现着这句话。
“你们要带她去哪儿?”一个声音回荡在夜空中,紧接着是几道黑影从夜色中浮现出来。
“又是你,可恶的穆阳!”霍克看着某个地方恶狠狠的咒骂着。从神态中看出,对于白天的事情,他还在耿耿于怀。
三个人出现在我们面前,我的视线些模糊但是,还是可以辨认出是穆阳、墨哈和尼索斯三人。
“卡戎快带她走。”霍克上前将他们拦住。卡戎收紧手中的光链,一道光门突然出现,他拉着我就要往里走。

“来不及了!阿穆你去救她,这里交给我们。”
“想都别想。”一道光束将赶来的人弹了出去。
看着这道光门就在眼前,我咬着牙怎么也不肯随他进入。光链深深陷入肌肤里,血一滴两滴不断的滑落。
“别挣扎了,他们救不了你的。”卡戎虽然心有不忍,但是,那位大人的命令他不能不遵从。他用力将俘虏拉到光门前。
“我……我不会……不会跟你们……走的……不会……走……”我用尽全身的力量向后拉扯,顷刻传来光链切割肌肤的声音。
“我不要。”我恶狠狠的说,与此同时我面容有些扭曲,眼睛似乎改变了颜色,头发飞舞起来。一道道光芒不断的溢出。随之是噼里啪啦的碎响声,光链不断的崩裂化为粉尘。
卡戎惊恐的看着,这无比结实的锁链没有人能将它弄断。可是,这个小女孩……居然,居然能把这它弄断了,简直是难以置信!
“啊——!”我仰天长啸,光芒达到了极点。
在场的人不得不用手遮挡那耀眼的光芒,“卡戎……抓住她,别让她再跑了!”霍克边遮挡着耀眼的光芒边下达命令。
耀眼的光芒渐渐弱了下去,满是伤痕的躯体再也支持不住向前倾倒。就在倒地的那一刻嘴里依旧说着:“杀了我也不跟你们走。”

楼主 佛前一朵青莲9  发布于 2019-11-29 18:22:59 +0800 CST  
5.
伫立在黑暗之中,寒冷从四周席卷而来,黑暗之中似乎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黑暗的眼睛似乎正在慢慢的吸收着我的生命一般。我无措茫然的看着四周,想要逃离却不能移动。一点光,遥远不可及。缓慢的移动脚步,快步、小跑、奔跑……那点亮光依旧是那样的遥不可及,似乎用一生来奔跑也不能到达那里一般。
我气喘吁吁跌跌撞撞的前行,我朝那点亮光伸出手去,似乎想要碰处或者是要抓住什么似的。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向前跑了几步,一个趔趄摔倒在黑暗之中。我蜷缩起身体肩头微微的颤抖,湿润的东西从眼角中溢出来,冰凉冰凉的沾湿面庞。
“丫丫……丫丫……”慈爱的呼唤声,是那样的遥远。
我睁开眼睛,依旧是叫人焦躁恐惧的黑暗。我没有动,就那样蜷缩着身体躺在黑暗之中。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其实就这样沉睡过去也不是不好。最起码不再会有痛苦的事情,不会再受人冷言冷语。我慢慢的闭上眼睛——这样就好,这样就可以了。
“丫丫……丫丫……”来自遥远的声音似乎在呼唤着那颗沉睡下去的心。
“谁,是谁?”似乎是梦似乎是现实,困于混沌之中的人在追寻着。
“丫丫,丫丫不能这儿睡哦,记得要回家啊……”
看似睡着的人的眉毛微微皱着,似乎被什么困扰着一样。一颗泪顺着眼角滑落,被无尽的黑暗吞没。是什么让睡着的人如此不安和感伤呢?

干净整洁的房间中悄无声息。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投射到屋中。屋中的陈设简单而温馨,几个人或站或坐如塑像一般,守护着床上没有一丝生命特征的人。
穆阳站在窗边凝视着院中充满生机的景物,他心里却是焦急万分。突然,他似感觉到什么似的猛然转身,目光投向躺在床上面色灰白的人。而此时,其他人的目光也集中过去。
苍白的脸上挂着细密的汗珠,眉头微皱睫毛不安的抖动,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扑簌簌的滚落。手指微微的抖动几下,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有些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脸上呈现出无限的哀伤和痛苦。

“阿穆……”一位美丽的女孩看着穆阳欲言又止。
穆阳皱着好看的眉毛微微摇摇头,目光依旧停留在痛苦挣扎人的脸上。穆阳脸上是静如止水,可是他心里却很焦急和不安。
“阿穆。”阿瑞斯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要相信她。”他轻轻拍拍穆阳的肩头。
穆阳看着阿瑞斯点点头,还是有些担忧的说:“可是,如果她选择放弃的话,就会永远呆在那里回不来。”
“我相信她可以。因为,我深切的感觉到她心里还有着留恋,这就是她回来的牵引力。”阿瑞斯看着表情极其痛苦的人轻声说。他理解穆阳的担忧,对于一幅没有经过磨练的躯体,那样的力量过于强大了。如果没有一颗强大的心和坚强的意志,是无法包容那股力量的。那么其结果就是——死亡。但是……阿瑞斯的目光投向床上的人,也许她是个例外!

明亮的光点渐渐的扩大——房间?不是在公园里吗,怎么?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眨了几下眼睛,景物渐渐的清晰起来。
“醒了吗?”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些飘忽有些遥远。
我用力眨眨眼睛,是不是在做梦?这一定是梦,我缓缓的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再次睁开——景物依旧,这不是梦那么……我微微动了一下想坐起来,可是一阵疼痛使我清醒了许多。
一双洁白晶莹的手轻轻扶起一脸痛苦的人,顺着手看过去——阿瑞斯!
我惊疑的看着眼前的人,“你……怎么在这里?”微弱的吐出这句话,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火炙烤着一般。
“还好你没事。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我寻声看去,不由得一愣。他怎么也在这里?我艰难的抬起手,颤抖的指着他。“你……你……也在!”
墨哈莫名其妙的看着一脸震惊的人,“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我一直都住在这儿啊。”
“住这儿?”我眼中充满了不解,“这里不是——?”我看着墨哈问,声音有些嘶哑。
墨哈抬手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应该说他不知道这虚弱的人说的话是啥意思。
“这里是阿瑞斯的住所,也是我们住的地方。”尼索斯含笑解释道。我看着他的神情,不像是说谎。那么,这里不是地狱也不是天堂了。
我垂下眼睑淡淡的笑浮现在苍白的脸庞——奶奶,谢谢。我双手颤巍巍的合十在胸前,泪珠缓缓滑落。

“让你们为我担忧,真的不好意思。”我低垂着眼睑轻声而真诚的说。对于自己如此的虚弱,我感到很不好意思。
“说不好意思地应该是我……抱歉!”我抬起头看着穆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明明是我给他们添麻烦啊。他为什么要道歉呢?
“我要是早点赶去,你就不会受伤。好在伤的不是很重。但是……”穆阳的神情有些哀伤,他微低下头没有说下去。
“你要是再不醒,穆阳就要去撞墙了。”说话的人如同她的声音一样那么甜美。
我看着屋中的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不管认不认识,他们都很友善的看着我,这使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想吃点什么?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我去给你做。”她笑着说,红润的脸庞如那清晨含苞待放的花朵。
“不……不用……了,谢谢!”我微低下头有些结巴地说。
“不用客气。以后大家住在一起,就是一家人。告诉我,你想吃什么?”她的眼中带着期待。
我看着她那兴奋劲儿,实在不好意思说不。“我……我……”我心里琢磨着该怎么说,才不会让她不高兴。

“喂!你最好不要吃嘉黎煮的东西,如果你还想活的话。”墨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并且诡秘的朝我一笑。
我歪着头看着墨哈,有些不解。
“墨哈!”嘉黎瞪着大眼睛看着墨哈,一步步的走过去。
墨哈一个箭步冲到门口,迅速的打开门的同时还不忘说:“我说的是事实啊。”
“你给我站住。”嘉黎怒气冲天的追了出去。在她身后是一片开心的笑声。
我看着一前一后两人消失在门口,一抹笑容绽放在满是伤痕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羡慕!
“他们俩总是这样,以后你们熟悉了就知道了。”阿瑞斯微笑着,摇摇头温和的说,“安心的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就和阿穆说。要是他们欺负你,就告诉我。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看着阿瑞斯,他那温和的目光就像一缕阳光暖暖的。
我不由得点点头说:“谢谢!可是,我……我交不起房租的。”虽说很感激他,但是我没有忘记实际问题,我没有多少钱。这个地方看起来,房租应该不会太便宜。

“哈哈……你就安心住下好了,阿瑞斯不会收房钱的。是不是,阿穆?”尼索斯用手拍拍穆阳的肩头笑着说。
“不收房租?”我的眼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我看看阿瑞斯又看看穆阳。
穆阳点点头目光永远那么温和。
阿瑞斯含笑说道:“不要想那么多,你目前的任务是把伤养好。至于房钱——算在尼索斯身上好了。”
“阿瑞斯,这不公平!要出房钱也应该阿穆出,他比我有钱,阿瑞斯!”尼索斯抗议着跟在阿瑞斯身后走了出去。另外几个人低笑着随着走了出去,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一群人的背影。
“这样幸福、快乐的时光,还能持续多久?”我不由自主的低语,脸上闪现出隐隐的担忧。如果弗兰西斯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不久的将来可能会有一场人类难以想象的灾难发生。这个美丽的地方的未来,会是怎么样的呢?
“永远!”穆阳坚定的说。
我看着他——真能是永远吗?弗兰西斯的面容浮现在眼前,他的话在耳边回响。我不禁握紧了拳头,表情极为严肃目光清冷了许多。
“他们暂时不敢到这里来,你可以安心的养伤。”穆阳安慰道。
我的面色缓和了些点点头:“牧羊,他们为什么要来地球?你们……来地球也是……?”我不敢看他,目光盯着松软的被子。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以后会告诉你的。”他的眼中是温和的光泽。
“以后?”我有些不解,什么事情不能现在说,还要等到以后?隐隐的我心中感觉出些什么。
“是啊。要等到你可以接受……算了,以后再说吧!我相信不会等太久。”穆阳依旧是一幅平和优雅的姿态。
我看着他,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楼主 佛前一朵青莲9  发布于 2019-12-01 16:06:08 +0800 CST  
6.
“啊——!”一个物体从半空中坠落,砰一声与地面亲密接触。好疼!我趴在那里一时动不了,身体上的痛苦远远比不上精神上的痛苦。

我这是在做什么?就因为那些人的几句话,我就做出如此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我不喜欢打打杀杀,而现在我在做什么呢?在接受严酷的训练,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
自打从学校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参加过什么体育锻炼,每天都为了生活而奔波但是很快乐!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我还在校,就算我天天上体育课,恐怕也不能适应这种训练强度。
我趴在地上阴郁的皱着脸,每天每天我都是“爬”回去的,只要爬上床就再也不想起来。身体疲乏到了极点,觉总是不够睡。每天清晨闹钟的铃声就像是一道符咒,让我痛苦的想去死。可是懒床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样你就看见传说中的“地狱”,虽然,我此时的生活和地狱没啥区别。
悠长的叹了口气,我的目光投向那边刻苦训练的一伙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伙人做这些事情真的有意义吗?说实话,就算是外星人入侵了,就凭人类目前的实力想要抗衡,那简直和拿鸡蛋往石头上砸没啥区别。就算你把自己锻炼得满身都是肌肉,那又能怎么样呢?努力的态度是好,可是啊现实的残酷还是要正视的。
我翻个身仰面朝天的躺着,也许有一天“天火”真的会落下,就像那古老的传说一样——火从天而降,烧红了天空烧焦了大地……生命在火中哭泣。就算是这样,我相信总有一天奇迹会再次发生。这里,会再次生机盎然,生命之光还会绽放。

“快起来。”一个小老头威严的站在我面前,“面对对手的进攻,不做出任何反击。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他说话的时候,白胡子一翘一翘的。
我躺在地上看着他,“我不能,我做不到。”我低语道。再怎么样,我也不能对老人出手啊。
“做不到也要做到。你做不到,那就意味着——死亡!”小老头很生气的说着转身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是啊小老头说得没有错,对敌人软弱就等于置自己于险地。可是,我真的下不了手。我缓慢的坐起来捂着胳膊,低下头一幅很痛苦的样子。
“老师,您对她是不是太过严厉了?”在不远处的阿瑞斯看着低着头的人,他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阿瑞斯。你应该知道,我木衍训练是很严格的,这也是为他们以后着想。毕竟……你也不想看到他们中的哪一个受到伤害吧?那样的事情真的不想再……”小老头说完转身离开。
阿瑞斯看着木衍老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无声的叹口气。他当然不希望他们中的哪一个发生不幸,可是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好呢!只能狠下心,看着她接受训练。
“她真的很没用。我真不明白,阿瑞斯为什么要留她在这里?”一位美丽而又傲慢的女孩从垂头而坐的人面前经过,有意无意的向身边的嘉黎说道。
嘉黎看看依旧坐在地上的人,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嘉黎她只好敷衍道:“云苏不要这么说,她毕竟刚刚开始……”她的目光中带着同情和无奈。嘉黎心里也很疑惑,从训练课目和量度来看,都和我们的不一样,到是和穆阳他们的一样。这是为什么?按理说一个新人,尤其是女孩子,刚开始不应该接受如此强度的训练的。
“我也是刚刚开始啊,她还比我早来的呢!”她语气中是不满和轻视。就是看不上这种娇滴滴的女生,动不动就哭鼻子。
……

“阿穆你去看看她吧。”阿瑞斯看着走远的两个人,轻声对身边的人说。还没等穆阳说话,就有人抢先发言:“这交给我好了,我可是最会开导人的。”尼索斯不等两个人回答,就跑了过去。
“你没事吧?”我的下巴支在膝盖上,呆呆得坐着看着鞋子与地面。
尼索斯轻轻的坐下说:“那话别放在心上。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一样谁也不比谁强。”其实他也有些困惑,为什么给个女孩子安排这种训练课目。就算是我们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很难适应如此的训练强度的。那小老头的葫芦里装得什么药啊?
“木衍老师就是这样的,其实他说的话都是为咱们着想。他严格的要求你,也是对你负责,也许你现在会觉得接受不了。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他滔滔不绝的说着。
我翻番眼皮没答理他,心里的这份不明的焦躁和渴望越来越炙热,让人不安的躁动起来。我用手隔着衣服揉揉胸口不由得皱皱眉,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朝大门走去。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三周,当然前两周都是休养。而这周我才开始真真正正的开始这里的生活。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只是,这样生活在这里真的好吗?
我低垂着头慢慢的走着,默默地从阿瑞斯他们身边走过去,就好像那里根本就没有人一样。门无声的打开,我走了出去。

仰起头注视着黄昏的天空,夕阳如火将天空燃烧——好美啊!
空气中弥漫着炙热没有一丝清凉。即使夜晚降临了,这炙热也不会退去吧。微风拂动,我闭上眼睛享受着那丝带着暑气的风。一丝笑浮上嘴角,却显得有些悲凉。

“尼索斯?”阿瑞斯一挑眉梢看着追过来的人。
尼索斯很无奈的说:“我没说什么啊。”此时他也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人怎么不言不语的就走了。
“没说什么?那她这是……你不会是玩笑开过火了吧?”穆阳的口吻有些严肃,但是他似乎又感到有些困惑,虽然这样他依旧保持着那份优雅。穆阳太了解尼索斯了,喜欢开玩笑但是绝对没有恶意,但是分寸把握得很好。那么,水玉表现出来的阴郁又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尼索斯也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我……我只是告诉她有的时候不要太在意被人的话,如此罢了。”尼索斯一幅很委屈的神情解释道。扪心自问刚才自己根本就没有开玩笑。“不会是忧郁症发作了吧?”
阿瑞斯和穆阳对视一下,心中满是疑惑。
三个人看向对着天空发呆的人,而此时这人慢慢的开始移动。三个人不由自主地慢慢的跟了上去。
啊!夕阳真得很温暖,即使在夏日也会让人感受到温暖。我默默的走着,感受着夕阳的温暖的同时,我感到了茫然——我到底是谁呢?来自哪里,又要往哪里去呢?刚才愉快地心情慢慢的阴郁起来。
“喂!你今天又……”墨哈此时站在车边看着缓慢走过来的人,当他看到来到近前人胳膊上的淤青的时候欲言又止。

我停下来看着墨哈,我又移动了一步而后缓慢的开口道:“我不叫喂,我的名字是水玉。请你以后正确称呼我,谢谢!”虽然我平时不怎么在乎别人怎么称呼我,但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烦躁。
墨哈嘴唇动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点头。我缓慢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唉……”墨哈伸抬起手但是没有伸出去,他想要阻拦但是话没有说出口。他只是看着一瘸一拐的人走出了大门。

走在喧嚣的大街上,突然觉得有那么点陌生。只不过两三个星期没有这样漫步在街头,眼前一切似乎发生了很大变化——往左还是往右呢?
我伫立在街头,路人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一闪一闪的指示灯,由红而蓝由篮而红。人流在路口交织,人们步履匆匆似乎被什么追赶着似的。
在路口的一侧路边停着一辆车。
“她做什么呢?”墨哈隔着车窗看着一直呆站着的人。
“没人知道。”尼索斯双手交叉在身前闭着眼睛回答。
“阿穆尼不去看看吗?”他扭头看着对面低头不语的人。
“你就不能安静会儿吗?”嘉黎坐在后座上拉长声音抱怨道。
墨哈瞪了一眼一脸郁闷的人,而后他扭头看向车窗外。此时他也是很郁闷,因为晚上的活动因此而被取消了。
“人呢?”
“阿瑞斯!”沉默良久的人开口道。一直沉默的阿瑞斯摇摇头说:“她开始移动了,有些不妙了。”

地铁里依旧那么多的人,车厢里的人很多很拥挤而且很闷热。头顶的空调吹出丝丝凉风,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浑浊的空气让人很不舒服,整个车厢就像沙丁鱼罐头——闷热!
我感觉此时自己就像离水的鱼,呼吸有些困难。眼睛就像蒙着一层纱,看什么都朦朦胧胧的。头一阵阵眩晕,我紧紧地抓着扶杆闭上眼睛,希望可以减少闷热带来的不适感。
列车晃晃悠悠的进站出站,车里的人一点都不见少。人们互相挤着,每个人就像个小型散热器,不断的散发着热气,使得车厢原本很闷热的空气越发的闷热浑浊了。
我背后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湿透,额头的汗顺着鬓角缓慢的滑落。车厢里的嘈杂声在我耳朵里嗡嗡的响着,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沉重,好似不堪重负一样。胃微微的疼痛,就像堵着块大石头说不出得难受。
好不容易挤出“沙丁鱼罐头”,一阵凉风吹来,使得人头脑清醒了许多。
晚霞最后一抹余辉渐渐的暗淡下去,暮色渐渐的升起慢慢的笼罩在大地上。我迈着软绵绵的步子走着,这里还是老样子。这条路我走了无数次,就是闭着眼睛走,都不会走错路。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浅笑……
一丝异样由心底升起,为什么,我走了这么久还没走到?这路怎么变得这么漫长。我看看周围,好像我才走出不过几十步。可是,按照以往的经验,此时我应该到了才对。我低头看看腕上的表,不由得大惊——指针一动不动。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

楼主 佛前一朵青莲9  发布于 2019-12-03 17:43:55 +0800 CST  
7.
天空转变了颜色,红的那样的妖异。
一股寒气从脚底一直窜到头顶,我如被定身了一般立在原地。眼前的景物似乎在运动着,叫人感到有些晕眩。我缓慢的抬手揉揉眼睛再看——道路、树木、花草、建筑物以及所有的一切都在不断的扭曲着,向不同的方向延伸弯曲着。
我惊恐的看着这个扭曲了的世界,想要逃跑想要躲避但是我只能随着不断的扭曲着。此时,身体上的痛苦远远不及精神上的痛苦。我在这个怪异的空间里挣扎着,去不能从中逃脱。

“罗安,你马上过来……”阿瑞斯那漂亮的眉毛纠结在一起,他正严肃地对着电话讲着什么。
“是。”电话那一头是极为恭敬的回答。
“带上我带上我,我也要去。”嘉黎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光泽。她从前面几个人的反应已经猜出个大概。实战啊!还没有参加过实战呢,嘉黎一直都想找个机会测验一下自己的能力,但是这种机会可不是随时都有的。可是,今天终于有了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
阿瑞斯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安排着工作,时而同穆阳他们交流几句。嘉黎眨巴着眼睛呆了一会儿,她蹭了过去在一个空位上坐了下来继续眨巴着眼睛。可是不知道这三个人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注意到,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嘉黎。
嘉黎有些不满的噘起嘴,她将目光投向了离着最近的的人。而此时穆阳镇安静的坐着,他的目光聚焦在掌中的打开的书页上,而且带出一股事不关己的劲头。
嘉黎的嘴噘的像只章鱼,她很不高兴的嘟囔道:“每次都这样。这次我一定要去,我也很担心她。”虽说想对自己的能力做个测试,但是最重要的是把那个离家出走的人找回来。
一直闭目养神的人此时有些不耐烦了,他闭着眼睛咕哝了一句:“你去了能做什么?除了会添乱。”哎,女人就是麻烦,一点小事就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
嘉黎听他着这么一说可就不乐意了。她的眉毛立起多高,虎着一张脸问:“你什么意思啊?别瞧不起人好不好,就好象你有多大能耐似的。哼!”
“我可没觉着自己能耐有多大,可是啊我这个人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像有的人本事不大,说的话可大……”
“你什么意思啊?”
“字面上的意思。”
“你……臭尼索斯。”嘉黎喘着粗气瞪着眼睛瞧着尼索斯。此刻她恨不能一口活吞了尼索斯。而尼索斯连看都没看嘉黎一眼,只是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冰冰的笑意。

“嘉黎。”不知何时云苏来到她身旁拉着她的手细声细气的地说:“嘉黎啊,咱们去了也是添麻烦,不如回家里去等着好。”此时云苏露出几分柔媚。而且,这话给人种好孩子的感觉——会替人着想。
嘉黎看着说话的人感到有些陌生,是的,平时的云苏不是这样的。嘉黎在心里叹口气,她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这么个大人能出什么事啊,多半是想出去走走静一静。等人冷静了自然就回来了。”云苏柔声柔气的很淑女的说。她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的……我怎么觉得你处处针对她呢,她似乎没招惹你吧?”墨哈扭头看着她们说。他的语气不怎么友好。其实,墨哈这么说未必向着谁,只是他不喜欢这样装腔作势自以为是的女孩子。
“哼!我怎么针对她了?”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哼!”
“我心里清楚?开什么玩笑。”云苏微抬起下巴挑衅的看着墨哈。
还没等墨哈反唇相讥,阿瑞斯开口说:“行了。嘉黎你们两个下车,罗安徽送你们回去。”他的话中带着不可反驳的威严。
嘉黎噘着嘴不情愿的和云苏下了车。他们身后的车立马启动,如离弦之箭般的飞驰而去转瞬间就消失在车海中。

“啊!这……这……这是?”整个大地似乎在不断的扭曲着拉扯着。我在这异样的空间里沉浮翻滚。
“空间扭曲的滋味不好受吧?”一只手从扭曲时间的另一头伸了出来,这只手也在扭曲不断的扭曲。
我极其惊恐的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手,一时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紧盯着极度扭曲的手,很怕那手的另一头什么都没有。
“啊!”一束光瞬间大在我身上,整个人立马就飞了出去,而后垂直的从虚空中落下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个模糊的影像出现,而且是不断的扭曲着颤抖着。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我瞪着眼睛注视着,我的眼中充满了恐惧。那道影像慢慢的清晰起来,一个人站在那里。如噩梦般名字在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趴在地上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缓了一口气,我艰难的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想要后退想要逃离。可是啊,在这种极度不稳定的空间里,逃跑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在那里动摇西晃得,而那可怕的家伙却步履稳健的缓慢逼近。
“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救命啊……救命啊……!”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我狂乱的大叫起来。有人说过,美丽事物的背后往往隐藏着极其可怕的东西。而眼前这美丽的生物就是如此。
“你的心在颤抖,因为兴奋?”弗兰西斯的脸上带着轻蔑的笑,他就那样如同猎手看着猎物般的看着眼前的人。其实啊,弗兰西斯这次很不愿意接受任务,只是碍于他和帝皇之间的那层不为人知的关系,他才不得不来到这儿。
我的脸色苍白艰难的挪动脚步,以保持安全距离(安全距离是否安全,不用想也知道)。
“兴奋?开……开什么玩笑。”我结结巴巴地说。
一阵狂笑,听的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正愁怎么抓你,你就自己送上门来。呵呵呵……要怪就怪自己不走运。”此时的弗兰西斯极为魅惑又极为阴冷。如果把魅惑的他放在交际场合,绝对可以谜到一群人。如果把阴冷的他的放在交际场合,绝对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
弗兰西斯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扭曲的空间,这个异常的空间在震荡。我用手捂住耳朵,但是声音依旧能听得到。他的声音给我带来了极其大的痛苦,简直就像是死神的召唤。那魅惑的声音如魔咒般的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大脑中,我瞪大了眼睛痛苦而惊惧的瞧着弗兰西斯——美丽的生物果然是最可怕的。
弗兰西斯的眼睛似乎蒙上了雾气,他微微一笑说:“我的声音不是通过听觉器官传递的,而是通过声波直接到达人的大脑。所以,你捂住耳朵或者刺破耳膜都是没用的。哼!”
我双手抓着头发狂乱到了零界点——啊,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啊?此时我所有的感官都陷入了极度痛苦之中。我不断的在心中祈祷着,祈祷着奇迹可以出现。
终于不堪折磨跌倒在地,我趴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能够这样正常的活着似乎是件不错的事情。虽然有些感慨,但是我并没有沉浸其中,因为我得想办法离开或者说是逃离,不然的话真的会死在这里。即使不死,落在这个变态大魔王的手里能好到哪里去……
弗兰西斯很不耐烦的又开始继续折磨已经精疲力竭的人,一次又一次的被抛向高空而后重重的与地面相撞。
“啊……”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我此时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而且四肢都不能动弹。我觉得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不能逃脱只能任人宰割,慢慢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我那疲惫憔悴的痛苦的样子让弗兰西斯很满意,他开口说:“不用想有人能来救你,你对于那些人来说和宠物没什么区别。若是想少受点苦,就乖乖的听话。不然……只有死。”他的声音冷冷的,有些飘忽就像来自于地狱。别看他表面淡淡的,其实,他的耐性已经快要到定点了。
我面无表情的眼睛中带着绝望,就那样脚不沾地的悬在半空中。
“我……不能顺畅的呼吸,好痛苦。“我……我……不……不想……想死……也不……不想……”我又不是寿终之人,才不想死呢。我得嘴张得大大的却依旧感到呼吸困难,好似一条搁浅的鱼,艰难的呼吸着。
弗兰西斯眯起眼睛极为恼火,他的目光变得危险之极。那双美丽的眼眸中似乎燃烧着两团黑火,好似要把整个世界焚烧殆尽。
“你说什么?”弗兰西斯缓慢的收紧手指,瞬间我的脖子似乎被铁钳紧紧地紧紧地钳住了。
我的呼吸被动的要停止了,但是似乎对方还不想就这么让猎物死去。一丝空气进入我的肺里,这样我就不会因为窒息而死亡。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是让我极为的痛苦,出于本能我剧烈的挣扎确是徒劳的。
徒劳的挣扎消耗了我仅剩下的体力,不多久我的挣扎变得迟缓无力了。此时我感受到脖子上的手似乎在慢慢的收紧,因为我觉得那丝可怜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微弱了,我觉得我的肺要爆炸了的难受——杀了我吧。我在心中乞求着。
弗兰西斯眯起眼睛,他读懂了那双清澈眼眸中的不屈和此刻的言语。他一瞬间迟疑了……
“如果现在改变了主意,你可以说出来。”弗兰西斯看着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他松开了手。
我一边喘息一边咳嗽着还不忘偷偷的瞪弗兰西斯——变态,绝对的。我在心里咒骂着这个冷艳的人。如果他的爹妈看到他杀人的场面要作何感想呢?会不会伤心呢?对了,这家伙有爹妈吗?
弗兰西斯看着不停咳嗽摇着头的人,他眯着眼睛嘴角显露出一丝残忍的冷笑。于是我可怜的脖子再次陷入钳制中。这回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因为我觉得瞬间我就不能呼吸了。恐惧吗?如果说不,那是骗人的。我抬起双手用力拉扯脖子上的无形之物。
“我不想这不做,可是你太不配合了。不过……”弗兰西斯看着虚空中的人。他的脸上多少带出些惋惜的神色,可是他的手在慢慢的收紧。他似乎是在享受着杀人的愉悦。
我的视线和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了,感觉也变得迟钝了。我想此时我的脸色应该是茄子色,呵呵,好难看啊!瞪的大大的眼睛中盛满了不甘,有些涣散的目光投向远方,一颗泪挂在眼角。
黑暗慢慢的降临,就在我的眼睛闭上的那一刻,一道耀眼的光闪过划妖异的颜色。

楼主 佛前一朵青莲9  发布于 2019-12-06 19:35:27 +0800 CST  
8.
“谁?”弗兰西斯捂着滴雪的手腕愤怒的大吼。在无数次战斗中从来都是别人流血。此刻弗兰西斯凶恶的看着朦胧中的东西。
“好久不见呢!”随着话音身影从朦胧中浮现,“没想到你也会做这种事情,真是意外呢。弗兰西斯。”身影渐渐清晰,三个人一前一后出现。
弗兰西斯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三个人,他对于前面的那个人有些在意。
“你?”这个人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一皱眉思索着。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女孩儿我要带走。”来人平静坚定地说。
弗兰西斯一直在思索,一瞬间似乎想起来什么。“是你——阿瑞斯?”弗兰西斯的脸上露出些惊讶和难以置信。这人怎么可能还活着,他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弗兰西斯一皱眉——真是个大麻烦。
阿瑞斯看着弗兰西斯,他对一旁的人说了一声:“阿穆,带她走。”
穆阳没有言语只是微微一点头,他往前踏了一步而后警惕的朝趴在地上的人走了过去。一道光毫不留情的袭向穆阳的头。
穆阳从原地消失出现在几步远的地方,那光砰的一声打在了地面上。无数石块飞了起来,地上出现了一个坑。穆阳半蹲着,他的额头渗出了冷汗——稍微迟疑脑袋就没了。他用一种阴冷的目光看着弗兰西斯——就是这个人吗?
尼索斯和墨哈早已经挡在阿瑞斯的身前,他们心中清楚得很,穆阳在他们当中实力算是最强的,当然除了那个人以外。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保护好阿瑞斯,哪怕是拼上自己这条命,就像他那样。
此时穆阳对于弗兰西斯的攻击,也只是躲闪着不敢硬碰硬的和对手打。穆阳心中有些恼怒,若是自己如那人一样强大就好了。稍一失神,一道光贴着穆阳的脸颊而过,一道血痕显现。

弗兰西斯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他冷笑一声说:“还以为阿瑞斯的人有多厉害。不过如此,哼!”伴随着言语的是几道光毫不留情的袭向两人。
弗兰西斯攻击的速度很快而且下手非常的狠。尼索斯和墨哈只有防护而没有还手之力。就算是防守也是很吃力,此时两人稍微心急而被对手的攻击打中,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弗兰西斯一撇嘴似乎对什么很不满似的,要是那个人还在的话还有些意思。可惜了!此时弗兰西斯对那个疑惑有了答案。阿瑞斯之所以能活着,估计是因为那人的以死相搏。
穆阳朝趴在地上的两个人跑过去。
“怎么样?”他有些担忧的问。
尼索斯和墨哈从地上爬起来,他们的嘴角都挂着一丝鲜红,心中暗说好险。
“没……没事。”墨哈手捂着胸口皱着眉说。这人好厉害,凭现在自己的实力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量极上的。他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穆阳把他们二人扶到一旁,他侧头看着站在空地上的两人。他有些担心阿瑞斯,可是又不能违抗这位大人的命令。
此时阿瑞斯与弗兰西斯面对面地站着,谁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气氛相当的压抑紧张,而此时趴在地上昏过去的人微微的有了些知觉。

我慢慢睁开眼睛,朦胧一片中景物逐渐清晰起来。我艰难的抬起头不免大为惊讶,在我失去知觉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隐隐的疼痛蔓延在身体的每一处。我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冷气。刚才的那番折腾照实消耗了我大量的体力,而此时,我看着阿瑞斯与弗兰西斯的交锋很想做些什么。怎奈我只能趴在地面上动不了,其实啊我自己也明白,就算我完好无伤精力充沛之时面对这样的状况也是束手无策。
阿瑞斯与弗兰西斯同时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动手,一道道各种各样的光交织在一起,天地间被这美丽的光笼罩着。尘土、石块各种各样的东西不断的飞起崩裂开,噼里啪啦的从空中坠落,简直就像是一场陨石雨。
我趴在地上艰难的躲避着,即使是躲避还是不断地被坠落的各种各样的物体砸中。另外三个人虽然或多或少的受了伤,但是应付这种情况还是绰绰有余的。我没有他们那种能力,所以极力躲避还是被掉落的石块砸得差点晕过去。于是,我干脆双手抱头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做起了乌龟,任石块噼里啪啦的往身上砸。反正已经是一身伤,再多几处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俗语说得好“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咬”。
大地在颤抖着,崩裂声不绝于耳。这条道路早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到处是坑而且各种各样的残骸乱七八糟的躺满地。我看着这一切不由得有些感叹——这两个人的威力怎么比炮弹还大啊!而要侵占地球的人就是这样的人,真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我皱起眉脸上蒙上了一片乌云,眼中有了忧愁和悲伤。
一股巨大的气流把我连同四周的不同物体的残骸抛上了天空,而后以最快的速度下降。
“啊……”我除了这个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砰,一声闷响我重回大地的怀抱。我可怜的多灾多难的身体就想要碎裂了一样——好疼啊!我龇牙咧嘴的趴在地上不断的呻吟着。

“弗兰西斯大人!”急促的叫声制止了正在酝酿的下一场战火。此时的街道不仅仅是狼藉和惨不忍睹。
我瞧着这比废墟还废墟的地方不由得嘟囔了一句:“好家伙,这种破坏力简直不是人。”
弗兰西斯依旧保持着防御的姿势一动不动,他很冷酷很不耐烦地问了一句:“什么事?”
那个打断弗兰西斯杀死对手,阻止他变本加厉摧毁这里的人的额头流下了冷汗——这位大人的性情是出名的古怪。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火,为什么对你很关心……总而言之就是很古怪。
来人不断的在心中祈祷着,同时很恭敬的答道:“总部派人来了,正等着大人您呢。”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而且一幅神神秘秘的样子。
“嗯?”弗兰西斯一皱眉一脸的不悦,“就让你们这些人多活一段时间。哼!”随着话音落地,他一转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阵清风吹来,四周的那层浓厚的红雾渐渐消散开来。眼前的街道慢慢的清晰起来,呈现出来的依旧是整洁的街道,各种建筑物依旧屹立在原来的地方,一切都没有丝毫被破坏的痕迹。这让人觉得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可是,我依旧趴在地上,身上依旧火辣辣的疼痛……这些又证明了刚才的那一切都是真实的,而不是我的梦境。
“你怎么样?”不知何时阿瑞斯已然来到我身边,他轻轻将我扶起来。
我龇牙咧嘴的倚靠着他站了起来,我的五官因为疼痛而皱在一起,像个多着的包子。我抬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幸好它还完整无损的呆在原处。除了,疼痛之外,似乎没什么异常之处。
此时穆阳扶着墨哈与尼索斯一同走过来。
阿瑞斯看着他们轻声问:“怎么样,还好吗?”他的声音中全是关切。
尼索斯与墨哈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他们摇摇头回答:“没事。抱歉。”

“啊……啊……”
“哎呦!”
“轻……轻点。”
屋里传来阵阵惨叫。
“哼!大男人受点伤就这么大喊大叫的,瞧人家女孩儿都比你坚强。真够丢人的。”嘉黎一边帮墨哈包扎一边撇着嘴叨唠着。此时她把那时火气都照顾了墨哈。
“哎呦!你轻点,轻点,你是不疼。”墨哈依旧在那里大喊大叫,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
嘉黎瞪了他一眼,手上故意加重了力道,“都受伤了,怎么就你叫得欢啊?丢人真丢人。”
墨哈龇牙咧嘴的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尼索斯是出了名的非人类。不要说是轻伤了,就是重伤他都不会吭一声的。”
“哼!”嘉黎很鄙视的从鼻子里哼了这么一声。
墨哈皱着眉很不满的嘟囔着:“不信?你看他头上的冷汗就知道了,不疼才怪呢!”
“就算你说的是事实,那么,另一个受伤的怎么也不出声啊?这你怎么解释?难道,她也是非人类?”嘉黎看着他狡猾的一笑,我今天非让你承认自己怕疼!
墨哈瞟了一眼那边上药的人——身上不知道缠了多少处的纱布。却坐在那里很安静,任凭穆阳和阿瑞斯摆弄。
“哈哈……这么缠下去,她就成木乃伊了,哈哈……哎呦!”墨哈大笑的太过,以至于触动了伤口。
墨哈捂着伤口一幅很痛苦的样子嚷嚷着:“阿穆,你怎么也不管我啊?你要是不管,我非死在这恶毒的人手里不可。”他边说边苦大仇深的瞪嘉黎一眼。嘉黎怒视着他,考虑着要不要修理这个人。
穆阳很无奈的看了一眼墨哈,他叹口气摇摇头,这家伙肯定没事,不然这嘴怎么不闲着。
“大男人受点伤算得了什么?因为受伤而大叫起来没完,那才叫丢人!”一直没言语的尼索斯此时已处理完伤口。
墨哈不以为然地说:“我才不像你,整个一个非人类。”
尼索斯走过去坐在他对面说:“我是非人类?好,那么水域呢,她也是非人类?”尼索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墨哈翻翻眼皮,很是不以为然。“她?!”又看了一眼快成木乃伊的人,“她,八成总是被人打。早就练的抗打了,不然,那个弗兰西斯那么打她,她都没……这要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去极乐世界了。还能坐在这里,被人活着作成木乃伊?!”墨哈不慌不忙地,半开玩笑的说。
“我看不是别人抗打,是你自己怕疼,又不敢承认。才找出这么多借口来。”尼索斯毫不客气的抛了这么一句给他。
墨哈瞪着眼睛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摸着脖子依旧有些不放心,那时似乎听到骨头的断裂声。“还好,脑袋还在。”此时我稍稍的放下心。
“哼!”墨哈看着自己身上的绷带,他心说我就是怕疼,谁说男人就不能怕疼了?
“真是会惹麻烦的人。”一直旁观的人此时突然开口了,似乎一直以来她都在忍耐着。
云苏那傲慢不可一世瞧不起人的神情,彻底的燃起我心头的怒火。我一眨不眨的瞪着她,似乎要用目光在她身上戳出洞来似的。
云苏不由得有些怯弱了,她看着瞪着自己的人。“怎……你那是什么态度啊?”她大声说。
我冷哼一声猛地站起来,一手把垂落的纱布胡乱的缠上。我冷冷的看着云苏,真是个自以为是的人。
“态度?哼,说别人之前先要看看自己。白痴。”说完我就转身朝房门走去。讨厌,真是讨厌,这个世界上怎么那么多只会看别人,而不会审视自己的人?也许,这个世界……那样比较好吧?

楼主 佛前一朵青莲9  发布于 2019-12-07 19:27:30 +0800 CST  
9。
自从那以后我就刻意的回避他们,不是害怕他们而是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那原本发生在电影、小说里的情节居然活生生地让我遇到了。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足以扰乱了我的思维,此时我觉得自己的未来是前所未有的迷茫和黑暗。
阳光透过窗口悄悄的把暖暖的光洒落在屋中,晨风徐徐吹来带着清新的泥土的芳香。
“今天好像不是‘愚人节’。”我倚靠着桌角,我微微歪着点头脸上带着点困惑的注视着地面说。
尼索斯双臂交叉在胸前微低着点头说:“很理解你此时的心情,因为我刚听到的时候也如你现在一样,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可是啊,天猫星人是存在的。他们生活在一个人类不知道的星系中,也许应该说是另外一个次元空间里。”
我沉默无语的看着尼索斯,他的话有点不好理解。一个超出人类所知的星系,另外一个次元空间。
浩瀚的宇宙是那么的神秘,一直以来我都相信在这浩瀚的宇宙中存在着生命,而且有一天我们会与他们相遇……
“你,你们……你们也是……?”我犹豫着不知道是否要说下去。我看着他们,很怕他们会承认是从外太空来的ET。
“哈哈……我们是出生在地球上,和你是一样的。所以,你可以放心的和我们在一起。”嘉黎眨巴着眼睛笑眯眯的说,“但是啊,我们又与你不同。我们拥有人类没有的力量。”
“……力量?”我抬起头看着嘉黎,我的眼中呈现出不解。她口中的力量所指的是什么?我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古老的赋予力量,一种很特别的力量。”
“嗯?”
“在地球上,人类称之为水晶的一种矿物。它里面蕴含着来自远古的力量。”人类还不曾将其利用。“
“那又怎么样?”不懂完全不懂,我越听越迷糊。“是能源吗?”
墨哈摇摇头开始长篇大论的解释道:“……总之,天猫星人视之为灵石,是守护力量的源泉。在那里,水晶被认为是先祖留给后人最宝贵的圣物,而且,能够拥有水晶赋予力量的人,将肩负起守护的职责。当然,天猫星人的科技非常的发达,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原始状态。可是他们依然保留着从远古延续的那种对圣物的崇拜。也许你会觉得难以理解,不过他们就是这样的。”此时的墨哈摆出一幅严肃神态。哎,真没想到今天是我来为别人讲解。
我愣愣的听着墨哈的长篇大论,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在听故事。而且,讲故事人的水平不怎么高,什么都没交代清楚而且毫无感染力。只会让人感觉有些云山雾罩的。
“可不要当故事听。”穆阳突然开口,似乎知道我所想的。“是很强大的力量,而且不是每一个天猫星人都会拥有的。因为,那份职责很沉重,所以要挑选适当人来承担。”
我眨巴着眼睛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他怎么会知道我所想的?读心术吗?原本就困惑,此时就更加的困惑了。
“又不是武侠小说,哪里会有‘读心术’。之所以会知道你的想法,那是因为他被赋予了力量。”尼索斯很平静的解释着。他不免也有些感叹,哎,可怜的孩子。当初,我也是从不相信到相信,从不接受到接受。
“……你也知道了?”我瞪着眼睛,泛起些不安。此时不仅仅的是难以置信了,而是感到害怕。试想一下,我在他们面前岂不是连一点点的隐私都没有了。真的很可怕,果然他们不是人。我下意识的双手护在胸前,似乎这样就可以保自己的思想似的。
“不用那么紧张。虽然拥有力量,但是啊我们不会用它随意的探查被人的思想的。不过,有些时候还是小心点,比如说在撒谎的时候。”尼索斯说完睁开眼睛看着窗前的人,“你现在应该感到奇怪,既然没有探查你的思想,为什么我会知道,对吧?”
我看着尼索斯不由得点点头,是啊,我真得很想知道,他们还拥有怎么样的力量。
“是啊,非常的好奇,非常地想知道。”
尼索斯微微一笑,笑的那叫一个灿烂。他用一种很轻松的口吻说:“因为,曾经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我能够理解你现在所想的所怀疑的。”听完他这番话,我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使用什么“非法”手段。

穆阳依旧是一幅温和优雅,很安静的坐着听着我们的对话。我突然有些在意穆阳——他在想什么呢?
就在我瞪着眼睛在那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穆阳突然抬起眼睛。他的眼眸清澈如泉水,这让我觉得自己刚才的猜想有些过分。我不由得躲开他的目光,我低下头不敢直视那双清澈的眼眸。
此时屋里变得沉寂了,气氛慢慢的变得有些奇怪。
“那么,天猫星人来地球做什么?不要告诉我是来旅行的。”思索一会儿,突然觉得不能沉闷下去了。因为在这样下去,我想我会从窗户跳出去。于是我开口打破了那越来越沉闷的气氛。
“我们不能算是天猫星人,不,应该说不是纯血统。”一直保持沉默的人突然开口道。
我的眼睛瞪得更加的大了——外星人也有血统?
阿瑞斯起身走到窗前,他看着远方陷入了沉思。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的诉说:“在广阔的宇宙中,在另一个次元空间里有一个α银河系。天猫星人的星球就位于这个银河系中,这颗星球的名字是用字符来代表的,所以暂时就称之为天猫星吧。天猫星球上最古老的居民就是天猫星球……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现代的天猫星球已经不再是天猫星人独居了,不知从何时起不断有外星球的移民在那里定居下来……”
在很久以前,一刻绿色美丽的星球上产生生命。这些生命经过漫长的进化,迎来了最后的进化。天猫星人用力量和智慧创造出了种种奇迹,社会也随之高度发展。随着时间的推移,天猫星球的移民越来越多,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纷争。为了更好的管理,天猫星人规划出移民区,就好像地球上有不同的国家一样。不同的是,天猫星上的移民不能随便离开移民卡所规定的专属区。如果想离开那就必须向专属部门申请。就这样过了亿万年……在某一天,一切都改变了。一南在不知不觉间升起,蠢蠢欲动的一族对天猫星发起了进攻。那是一场突袭而且是蓄谋已久的……
“后来呢?赢了没有,天猫星人。”我忍不住开口问。
阿瑞斯依旧那样凝视着窗外的景物,他微微叹口气说:“面对拥有高端武器而且好战的天狼星人,天猫星人怎么可能赢。”
“啊?刚才还说天猫星人怎么怎么样的,怎么连个入侵者都打不过?”我翻翻眼皮嘟囔了一句。
“大地上到处都是战机残骸和死难者的遗骸。血染大地,到处都是一片片废墟。天猫星球被入侵者统治了,而存活下来的居民和移民都无一幸免的成为了统治者的奴隶。”
屋中再次陷入寂静,风轻柔的吹进窗口。此时,我突然觉得世界是美丽的,自由是可贵的。能够生活在这份安宁中,拥有自由是多么的幸运!
看着阿瑞斯的侧影,我叹息着缓缓开口问:“那……你们是怎么出现在地球上的?啊,那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于这个问题我很在意,而且很感兴趣。真地想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现的,是坐飞船来的吗?那飞船呢?缩小了放在口袋里了吗?我的眼睛开始围着阿瑞斯转开了。
阿瑞斯依旧那样站在窗口,轻声说:“天猫星人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来到地球上了。”
按照他的说法,当时地球上还没有人类的身影。于是天猫星人一时兴起给地球带来了新生命,并且促进了地球文明的发展以至后来的鼎盛辉煌。但是,因为外太空好战者的出现,将早期的高速发展的文明摧毁了。而天猫星人也随即离开了地球,返回了遥远的家园。索兴的是有一部分天猫星人留下来继续对地球生命进行观察,同时他们将文明传播到了其他地方。在漫长的时间里,留下的天猫星人再次对一些地球人进行改造……即使在天猫星人全部离开之后,文明也没有随之消亡。就是现代,在地球上依旧存在着拥有天猫星人血统的生命,只是人类不知道而已。

“既然这样,你怎么知道天猫星的事情?”这一点很让人怀疑。
“因为有人再次光临地球,所以才知道啊。”
“来做什么?避难?”
“为了‘希望’。”
我一手摸着下巴歪着头一脸的苦闷,从α银河系到地球很漫长的旅行呢。只是为了“希望”吗?
“那飞船呢?飞船到达地球,没有被人类发现吗?”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
“被隐藏起来了。”阿瑞斯转过来看着我微微一笑说。
墨哈一手搭在我的肩头在我耳边轻声说:“就算不隐藏,人类也不会去察觉的。”
我不客气地打掉他的手,这话说得就好像他不是地球人一样。
“不能理解,既然拥有力量为什么把自己的家都丢了?”
“刚才也说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的。只有适合的人才能使用这种力量。”
“可是,你们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不怕我去告密吗?”我很严肃认真的问。
“怕就不告诉你了,小孩儿。”墨哈一脸阴险的拍拍我的肩说。我不由得一哆嗦,我就知道今天他们把我堵在这儿,准没有好事情。
“希望你能守口如瓶。”阿瑞斯从我身边走过去,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说,“说出去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因为你是我们中的一员。”说完他开门走了出去。
我愣磕磕得站在原地,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良久我才找回我的声音:“他这话什么意思?”
尼索斯很同情的拍拍要陷入石化中的人,“可怜的孩子,接受现实吧。”
几个人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无语的走了出去。
我看着敞开的房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天啊……神啊……豆腐在哪儿?”一声哀叫响彻房间。

楼主 佛前一朵青莲9  发布于 2019-12-12 17:17:44 +0800 CST  
10.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平静下来。他们的话时常在我耳边盘旋,尤其是夜幕降临大地万籁寂静的时候。
白天我尽量避免与这伙人见面,每次碰面我都觉得怪怪的。可同住一个屋檐下,一天不见不见也得见那么几次面。更让我难过的是,墨哈居然和我编到了一组,这就意味着这段时间我与他要在一起接受严格的训练。更恐怖的是,我的训练科目依旧和那帮小子一样。
我不由得在心里直叹气——就说我长得不怎么地吧(和这几个漂亮的过火的人比),那也不能把我划归到男人堆里啊!
一天中我们大概有3/4的时间在一起度过,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真不知道这是谁编的组。我心里早就把这个人说落了无数遍。
墨哈依旧是一幅嘻嘻哈哈的样子,我觉得他是个不知道愁的人。也许这辈子他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愁眉苦脸的。有时候,我很羡慕他这种性格。

“是水玉。”我瞪了一眼大叫的人,“记住,是清水的水,翠玉的玉。不是疆域的域。”一次偶然我才知道,他们都以我名字是水域。怪不得,起初知道我名字时候,都一幅怪怪的表情。那一刻我都有些怀疑这些人是否上过学。
“我知道了!”墨哈堵着我的耳朵大叫道,“阿穆就不像你,一天唠叨个没完。”
我一手揉着耳朵,一手挥拳朝他比划着。哎,也只是比划比划而已,真要动起手来,八成我得被打趴下。
“把穆阳给改成牧羊,我真是佩服你啊——!”墨哈眨巴着眼睛在我耳边低语。
墨哈这话叫我脸一黑,这个人怎么喜欢接人老底儿!我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墨哈灵巧的一闪,躲了过去。
“我说的是事实,这不可否认吧?”
我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边走边说:“是他自己没告诉我是哪两个字的。这能怪我吗?要怪也得怪他自己啊。”虽说自己理亏,但是,此时我依旧给自己找理由。
“喂!我还没说正事呢。”墨哈一把拉住某人的胳膊,一本正经得说:“今天新来一个,编到阿穆那组去了。”有心人呢,能从他这话中听出点什么。无心人呢,自然什么都听不出来了。
我看了他一眼,一撇嘴哼了一声:“和我有什么关系?”甩开他的手,我朝休息区走去。
墨哈嘿嘿一笑,而后他摇摇头也随着走了过去。其实,他心里清楚,大家心里也清楚,水玉虽然嘴里没说,但是,那心里对于安排的训练项目有意见。不仅如此,虽说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只要留意观察的人都会发现,水玉是个文静的女孩。要这样的女孩子练习格斗项目,确实有些难为人。真不知道那老头子怎么想的!

休息区里,气氛很活跃。一个女孩在那里有说有笑的,逗的大家哈哈直笑。只见她一身清爽的运动装束,不长不短的头发束在脑后。一张干净清新的面容,透着青春的活力……此时她正伏在穆阳的肩头,和大家一样呵呵直乐。也不知道他们刚才说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我随手拿起一瓶水,看也没看打开瓶盖就喝,水到口中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差点呛到。
“不许喝。”清脆的声音透着严肃。
我不由得一抖瓶子差点出手,目光投向着新来的女孩。我看着她目光中带出询问——为什么?
她轻快的走过来,劈手夺下我手中的瓶子说:“这是阿穆的。”
我目光从她脸上移向那瓶水……瞳孔收缩了一下,没有记号。我嘴角微微的抽动了一下:“谢谢提醒!”我有些苦闷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心说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能噎死,哎!
“我说错什么了吗?”女孩儿那清脆甜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显示出天真活泼。
“没有。她就是这样的,熟悉了你就了解她了。”这是穆阳的声音。不知为什么我心里一动。

午餐时间气氛很活跃很轻松,我端着午饭径直躲开了那群人。我独自坐在角落里,低垂着头看着面前的饭菜发呆。
一个人在我对面坐下,“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坐?”只听声音我就知道是谁。我拿着勺子慢慢的拨弄着饭菜。
“还是不能接受?”我抬起头看着他,穆阳依旧温和优雅。可是,我觉得有些不同,那里不同呢?说不上来。
我垂下眼睑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不是。只是,我彻底茫然了。”说完我微微叹口气,很轻微让人难以察觉。是啊,今后的路我要怎么走下去呢?此时我很茫然。
穆阳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以前所没有的。
“不说这些了。过去和大家坐在一起吧,不要总这样孤单的一个人呆着。”
我摇摇头低声地说:“我去了只会让气氛变得阴郁。况且,我想一个人思考一些事情。拜托了。”
“雪丽是新来的,你怎么也得过去打声招呼吧?”
“已经认识了不是吗。”
“算了,你要是不愿意,就当我没说。”穆阳第一次显出不耐烦。在我印象中他永远是不急不躁的。我的心不由得微微一颤,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好暗自摇摇头在心里将自己嘲笑了一番。
我低垂下眼睑陷入冥思中。要是此时有人看到,一定以为睡着了。我思绪烦乱好像一团解不开的麻绳,突然,那种感觉再次降临,烦躁不安,不,应该说是一种召唤。和上次一样,要不是半路杀出个弗兰西斯,也许我已经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了。
我闭上眼睛让自己尽可能的放松,慢慢感觉着追寻着那丝飘忽不定的召唤。它很微弱,好像来自很遥远的地方。它好像在诉说着什么,又好似是叹息之声。我努力追寻着,却很难确定位置。
就在我要试着回应那召唤的时候,却被一阵清脆的笑声给打断了。在我耳边只回荡着低沉的叹息声,最后那两个字是……我的心脏猛地一抽猛然站起来。那叹息声让我很在意,因为以前有时候也会听到。
我猛然转头追寻着那回音,好像是从门那边传来的。我也顾不得撞歪的桌椅,和那一伙人的异样脸色。我径直朝大门奔去,此时我就想知道那是什么。

正午的阳光炙烤着大地,一切好像都要燃烧起来一样。我在空旷的广场四处寻找着那个声音,它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我呆立在那炙热的阳光下,而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炎热。我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心中隐隐的感到些感伤。
天空依旧晴朗,一丝丝浮云飘过,太阳毫不吝惜的散发着热力。风轻轻的吹过,带来几声蝉鸣。
知了!知了!隐藏在树上的知了不停的叫着。可是,它知了什么?
我望着天空,期望着那声音再次出现,但是,除了蝉鸣、风语,这大自然的声音之外,没有一丝异样的声音。那个来自遥远的声音没有出现,我感到很失望。
我的嘴唇蠕动着,无声的说着什么。
突然,一股异样充满全身,人缓缓跪在地上,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力量一般。一滴两滴……不知道是泪珠还是汗珠滴落在干燥的地面,荡起一丝微尘。我低垂着头就那么静静的跪在那里。
跟随跑出来的人愣愣的站着,而此时不远处的跪着的人,在他们眼中好像是在忏悔,又好像是在等待。人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一尊塑像一般。
尼索斯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小跑来到跪着人的身边,他俯下身想扶起跪在那里的人。却不想在他接触到那身体的一霎那,身体却毫无预兆的倾倒。好在他反映还算快,将倒下的人托起,不然这一下某人的脸,非摔成猪脸不可。
尼索斯惊异的看着怀中的人——脸上是安详的,没有一丝惊恐和不安。呼吸很微弱,不仔细观察会以为没有呼吸。指尖的温度慢慢的降低,这证明循环在减慢。
这些现象都让尼索斯惊讶:“快!快去找阿瑞斯。”他的声音带着焦急。
……

“终于见到你了。”悠然飘来的声音让迷糊中的人彻底清醒了。
我迟缓的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看起来还有些呆代的。
“是谁?”我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山洞吗?此时我才注意到身处的地方,这里的光线很黯淡,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怎么跑到山洞里来了?
嘀嗒,嘀嗒……似乎是水滴落的声音,从山洞的深处传来。
我摸索着朝水滴落之声处走去,通道很狭窄将将能容得下一个人。我手扶着洞壁,手掌传来凉丝丝的感觉。越往里面走通道却慢慢的宽敞了,但是却变得更加得幽深不见底了。不知何时脚下那潮湿的道路,被一条浅浅水流掩盖。冰凉的水使得我的脚开始有些麻木了,我的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睛也看是适应了这微弱的光线的环境。而此时四周似乎有了些变化。虽然不确定刚才那段路上是不是有着钟乳石和石花之类的,但是大概应该是这样的。而现在地面上出现了一些细小的闪闪发着光的东西,这些发光体蔓延至洞的更深处。
我颤抖着有些艰难的移动,不仅仅是因为趟着冰冷的水,还有就是我的腿现在似乎都不是我的了。
这里很寂静除了滴水的声音之外,就是我牙齿打架的咯咯的声音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体力在不断的流逝着。我咬牙坚持着,一步步地向洞的更深处走去。
当我的脚踏上地面的时候,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抬不起来。我一下就跌坐在地上喘息着,身体似乎要到极限了,而且因为寒冷的原因我不颤抖着。此时,我的肚子咕噜咕噜的提出了抗议。我这才想起来,除了早饭我似乎没吃什么东西。我看看四周,这里似乎除了水就是石头……好像没有可以解决饥饿的东西存在。
我苦闷的叹口气,目光一转我愣住了,那里是什么?

楼主 佛前一朵青莲9  发布于 2019-12-14 18:06:49 +0800 CST  
11.
晶莹剔透!我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所看到的。
这里散落着一簇簇闪着光芒的水晶,简直就是水晶的圣地。如此宏大的场面估计没有人见到过。穿行在水晶簇间,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一般。
我看着这些高大的晶簇,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力量。轻轻的触摸水晶表面,从指尖传来丝丝的凉意。这些水晶共同生长在一起,不得颜色相互交错在一起,但斯只要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部明显的界限。这简直就是奇观,虽说我对水晶不是特别的了解,可是我知道水晶的形成是需要亿万年的时间。而此时这么大规模的水晶共生那得需要多少时间啊?这要拿去卖,估计值不少钱呢!
“终于见到你了。”是那个声音,那个唤醒我召唤我的声音。
我站在水晶簇中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眼前除了一簇簇水晶,似乎没有其他物体了。
“是谁?”我开口问。回声在洞中盘旋渐渐的消失。四周寂静无声。
“这边,这边。”就在我四处巡视的时候,那个声音再次想起。
我一转身,除了一簇簇的高大的水晶再无其他。突然,我觉得这里气氛有些怪怪的,说不上得那么的怪异。
这些闪烁着点点星光的水晶,给我种拥有生命的感觉。我望着其中一簇高大的白水晶,在其他水晶的映衬下显得那样的高贵,有种王者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它更加得高大壮观的原因吧!
“终于见面了。”低沉充满磁性的男性声音响起。
“是你吗?”我对这水晶问。这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因为水晶不会讲话这是常识。但是啊,经过了这些不可思议之后,我现在丝毫不会怀疑水晶会说话的可能性。如果,现在有人告诉我仙人掌会跳舞,我一样会相信的。
“嗯。”最高大的水晶闪烁着光芒,与此同时其他的水晶也绽放出光芒。光很柔和让人觉得暖暖的,当然不是触感上的温暖,而是心灵感受的那种温暖。我微微张开着嘴呆呆得看着这景象。
“真的……真的说话了!”我看着渐渐平息下去的光,我呢喃自语道。
“是女的,有些意外呢。”这是女性特有的声音,很好听的声音。
我看着四周的水晶,突然想起偶然从书中看到的“佛书中称莹洁晶光的水晶为‘水之精灵’,认为水晶会闪烁出神奇的灵光,可普渡众生,尊称水晶为‘菩萨石’。”
我看着水晶们——水之精灵,似乎很恰当呢。我愣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光顾了感叹差点把正经事情忘记了。
“是我们召唤你来到这里的。”
“很想见见你呢。”
“想让你了解一些事情。”
我只问了一个问题,却引来了水晶们的各种回答。一瞬间我如在风中般的有些零乱了。
“为……为什么?”我不知道该如何进行谈话,只好模糊的问道。
“因为感觉到你,所以想见见。”
“因为你唤醒了王。”
“王?”
云山雾罩般的对话之后,我才大概了解了被召唤来的原因。我不得叹了口气,真是复杂啊!
按晶王话的意思,那就是说他们不是地球自产之物,而是经过漫长的星际旅行才来到这里的。而后他们在地球一呆就是很久很久,在漫长的岁月里他们就静静的呆在这里。他们静静的看着这个世界的变迁,他们注视着人类的发展。他们就像观察者一样,静静的旁观着地球的一次又一次的变迁。等待着,等待着某一天的到来。
“看多了变迁会很悲伤的,水晶之王。”我缓缓的坐下来低着头看着地面。“失望吗?对人类。”身为人类的我,自然是知道的,虽然没有亲眼见证人类进程。
“嗯。”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刚才你说是从遥远的地方来的,是哪里?”那个名字浮现在脑海。我沉重的叹口气。
“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晶王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让人感到很安心。听他这么一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安心了。
我双手支撑着地面仰头看着洞顶,显得有那么点迷茫。“原来……都是真的。哎……”轻轻的声音却有那么点沉重。原本心存的侥幸,渐渐的消散了。
“他们……知道吗?”我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阿瑞斯他们是否知道这些水晶的存在呢?如果知道,为什么没有说起呢?连那么传奇的事情,和自己的身份都告诉我了,没理由这事儿不说啊。
“他们?啊,你是说王子和他的侍卫们?”
“王子?”不过想想阿瑞斯确实有王子的潜质,“嗯,算是吧。”
“我们不属于天猫星一族,虽然从那里而来。只不过那里也是我们旅行中一点而已。”含糊的回答,似乎有什么隐情。
很难想象水晶是怎么在空间中旅行的,总不能也弄个太空飞船之类的飞来飞去吧。从他这话中似乎听出点什么,那就是水晶们似乎在不同时期进行着旅行,再找到一个地方之后就住下来,而后似乎还要继续进行旅行,可以说是真正的旅行者了。
“为什么要旅行呢?”我躺在地面看着洞顶问。此时我觉得似乎带在这里也是很不错的,有点不想回去了。等到下一次,也想和他们一起去旅行。
“谁知道呢!”似是而非的回答满含深意,而我却最不擅长分析猜测之类的事情。
“嗯。可是,你们不会是为了说这些才叫我来的吧?”我闭上眼睛低喃。
沉默,只有轻微的似乎是水滴落的声音。
水晶们似乎不想回答,我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我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地上,我在等待,等待着水晶们想要说的话。
“当然不是,只是……”从低沉的声音中,我听出了犹豫,想来是有不愿意说的理由。算了,反正我的生活已经是乱糟糟的一团了,也就不在乎再多这么一星半点的了。
“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不过,我这么凭空消失了,又该如何向那伙人解释呢?总不能说我灵异了吧。哎,麻烦呢!”我坐起来愁眉苦脸的叹息着。虽然和那伙人相处时间不常,可我知道他们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我的话音落地,是一声轻笑。“没必要担心,你只是神识来到这里,你的身体还留在那边呢。”晶王沉稳温和的声音却像一块大石头敲击着我的心脏。
我张着嘴瞪着眼睛一幅见了鬼的神情,我的天呢!不由自主地我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自己,似乎和原来没什么不一样。这就是传说中的灵魂出窍?这也太……也太……为嘛我没意识到呢?
我仰头看着高大的白水晶,不知道说什么了好了,其实啊是想说的话太多了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我得回去了,大热天的万一我的身体臭了怎么好。”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正常的,因为谁也没灵魂出过窍,也就不知道其后果怎么样。万一要是跟死人没两样,那几个人还不得把我当尸体给运走。
“你是……你不是无用,而是还不到时间。”
“嗯嗯,我知道了,那么回见了。”
我对着这些水晶摆摆手,极为潇洒的转身就走。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去,不过我是这么想的——没准走着走着一下就回去了呢。
“你是为守护……我是因你……”缥缈的声音就像那时一样。我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感觉一股强的吸力将我吸了起来。不知何时洞顶上出现了一个黑洞,我就这么被吸了进去。
“啊……呀……”惊恐的叫声被黑暗吞噬。我随着漩涡不停的盘旋翻滚着,耳边回响着他最后的话。

一间很大的房间里聚集着一群人,他们围在床前谁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或站或坐的呆着。嘀嘀的仪器的声音提醒着这是病房,那缓慢的嘀嘀声使每个人的心高悬。
裹在那雪白被子里的躯体,此时显得那么弱小。床上人的面容依旧平静得没有一丝痛苦,只是略显得有些苍白憔悴。呼吸依旧很微弱,心跳也很微弱,微弱的让人难以置信。
“阿穆。”墨哈的声音打破了沉静。他看了一眼穆阳,对他使了眼色而后转身朝房门走去。穆阳看看昏迷中的人,他犹豫了一下而后走出了病房。
“我说阿穆,就算你不怎么喜欢她,也不能……太过分。你应该清楚,从她来到的那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墨哈的声音从没关好的门缝传进病房。
穆阳瞪了一眼一脸严肃口气不善的墨哈,他有那么点不耐烦了。“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没她做过什么事情。还要我说几遍?”穆阳的语气虽然温和,但是却不同以往。
“哦?也许吧,可是她是跟你说完话之后就做出了异常举动。这你怎么说?”墨哈不依不饶的追问,似乎有那么点不大目的是不罢休的意思。
两个人的争吵声让屋中的人不得不出去劝解,这里毕竟是医院不是吵架的地方。就在屋里的人都出去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人微微的动了一下。

睁开眼睛映入眼眸的是一片雪白,过了一会儿我才看清楚四周的环境。我闭上眼睛,空气中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是医院而不是殡仪馆。
安静的病房里除了仪器嘀嘀的声音,就是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嘁喳声。我微微的动了一下手感觉有些麻木,我抬起手摸摸额角有些疼痛,是刚才撞到什么了吗?
“有人吗?有人在吗?”我小心翼翼的开口试着说了一句话。还好除了声音有些嘶哑,喉咙有些干之外似乎一切正常。我稍稍的放下心来。
我的话音刚一落地,就是一阵的嘈杂这让我有些心烦。睁开眼睛,我就硬生生的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我转转眼珠,实在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熟人,而且是最不愿意见到的熟人。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应付这伙人呢,这可怎么办?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墨哈却急急得开口问:“还好你醒过来了,要不然……唔唔……”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墨哈瞪着眼睛一个劲儿的唔唔,似乎是还想说什么。
尼索斯贴在他耳边低语道:“你少说几句不行吗?”
墨哈心里那个气啊,他一个劲儿的挣扎,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尼索斯的束缚。墨哈一边擦嘴一边怒视着尼索斯说:“你小子想谋杀啊?”
我看着这俩人不由得嘴角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还没等我的笑意扩大化,我就感觉到锐利探究的目光。我赶紧收起那丝笑意,微微的一皱眉——该怎么办呢?因为我不能说实话,可这谎又该怎么说的不叫人怀疑呢?想来想去,还是想出个办法,还有就是那目光实在是叫人害怕。于是我决定“装死”,暂时先这么着吧,能拖一天是一天,到实在是不行的时候再说吧。
刚还争吵的人此时安静下来,他俩大眼儿瞪小眼儿的互相看看,而后又看看病床上的人——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此时另外的几个人也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既然她醒了,就表示没事了。那么,留个人照顾这就成了,其他人就都回去吧。”
“我留下来照顾她吧。”此时的穆阳略显得有些疲倦,但是依旧保持着那份温柔。可是啊,他这心里似乎产生了什么,只是他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认为那只是对同伴的担心。
墨哈上下打量了穆阳一番之后才开口说:“算了吧!就你……还是我留下来好了,你啊,你还是去陪你的小猫咪吧。”他说着瞟了一眼人群后面的一个身影,而后又瞪了一眼穆阳。他这一眼瞪的穆阳一时摸不着头脑。
“你留下?你要是留下来,她非烦死不可。”尼索斯毫不留情的用言语打击着墨哈,同时朝穆阳挤挤眼睛。
“你……你小子不要太……”墨哈瞪着眼睛琢磨着怎么彻底的回击尼索斯。
“好了。你们都回去,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一直灭言语的阿瑞斯皱着眉开口终止了争吵。阿瑞斯的话中带出不容置疑的味道,这几个人只好默不作声的服从了。

楼主 佛前一朵青莲9  发布于 2019-12-15 19:45:17 +0800 CST  
12。
“他们都走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水玉。”阿瑞斯微微一笑,看着病床上装睡的人淡然地说。
我极其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并且在心里叹口气——果然瞒不过他。这人总是已于常人的敏锐。
阿瑞斯走到病床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微垂着眼睑好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沉默了许久他才开口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水玉。”
阿瑞斯对于水玉功力突然的长进有些好奇,因为,水玉是什么水平他心里很清楚。那么,这次水玉进入游离状态多半是因为外力的协助。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当事者最清楚了。
我抬起头注视着阿瑞斯,我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麻烦的人。我稍稍的挪动了一下还有些麻木的身体。那时,灵魂脱离的时候没有感觉,可是灵肉相融之后怎么这么不舒服。我皱起眉深深地吸口气而后化作一声痛苦的叹息。
阿瑞斯起身轻轻的扶着我坐起来,并且,把枕头弄好让我尽可能的舒服些。
我叹口气摆出一幅很困惑的样子说:“我没什么要说的啊,只是,我为什么会在医院?”我开始打马虎眼希望这样可以隐瞒过去。其实,我对于阿瑞斯的印象很好,而且也不并讨厌他。但是对于这件事情,我答应了晶王要守口如瓶,所以……抱歉了,阿瑞斯。我竟目光定在雪白的被子上。
阿瑞斯注视着低头不语的人良久才开口道:“不想说没有关系,有一天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他的目光中是理解和信任。“希望你能记住,无论何时,我都相信你。”
“嗯,好的。不过……那什么,以前对于你所说的那些,我现在有些了解了。可是,还是有点不能接受。”我低着头小声说。
阿瑞斯没有答话,只是他的脸上浮现出了然的笑容,他微微点点头表示理解。
病房中陷入了一派寂静,我的目光在屋里一个劲儿的打转儿。说起来啊,我不怎么喜欢医院呢,总觉得这里有着痛苦和悲伤。
“我……我想……”
“你还不能离开医院。”阿瑞斯打断了我没说完的话。这使我与他相对视了一会儿,也就几秒钟的时间我就又收回了目光。我心说这人不会用了那种窥探术了吧,不然怎么会知道我所想的。真是可怕的招数,有机会应该学习一下。
“可是啊,我没有生病啊,我很健康,所以不需要住在医院里啊。”我坚决地说。
“可是啊,昏迷中的时候,你的心跳每10分钟一下。你知道,这对人来说是不可能的。所以,你的现象引起了医生的兴趣。你觉得他们会放你走吗?”阿瑞斯朝我眨眨眼睛。
我注视着阿瑞斯,他这是什么意思?拿我当研究对象了?哼!我才不要做小白耗子呢。
“阿瑞斯,我为什么心跳10分钟只跳一下,你敢说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了自由我开始威胁阿瑞斯。
阿瑞斯一脸的茫然和疑惑,可是他心里早就乐开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我就应该知道呢?”他很认真的说。
我瞧着阿瑞思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可是除了认真、惊讶我什么也没看出来。难道他不知道“休眠状态”,不应该啊,他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在心里颠来倒去的琢磨着。
“既然你不能说服我,那么,你只好在这里呆到医生对你失去兴趣的时候了。”阿瑞斯极其轻松的极其自然的说。很久没这么放松和开心了,有这丫头在以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
我抬头注视着阿瑞斯,用极其坚定的口气说:“我今天,啊不,是现在,马上就要出院。我这不是在请求你批准,我只是知会你一声而已。”哼!想糊弄我没那么容易,今天我非走不可。
我注视着阿瑞斯,见他没有任何表示我就继续说:“你要是不想办法让我出院,我就告诉他们你和我一样,也能做到心跳10分钟只跳一下。也许你比我更厉害,也许一个小时只跳一下!”
阿瑞斯对我的威胁,只是报以微微一笑。我瞪了他一眼说:“既然你这么决定了,那就,让医生在这里给你安排个床位吧。要不,把我的床位让给你好了。我是不会介意的,你也不用感谢我。我这个人没什么好的,就是很热心……哎呦,嘶!”我边说边把输液针头从胳膊上拔下来。我不禁皱了皱眉,还挺疼!
阿瑞斯见我自己动手了,不由得慌忙的制止道:“好了!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你好好在这里呆着,知道吗?”他有些后悔把人都轰走了,怎么没留下一个人呢?对于这丫头是否能安稳的在这里等着,他实在是怀疑。
我用清冷的目光注视着阿瑞斯,我的目光中带出——你要是敢耍我,我就立刻消失。不信你就试试看的意思。
阿瑞斯读懂了那威胁的目光,他摇摇头很不放心的转身走出了病房。在他离开不久,就进来两位护士把这些仪器都撤走了。我目送着她们离开病房,胜利的笑容爬上了我的脸庞。
虽然身体还有些麻木,不过我觉得这不算什么。我麻利的下床翻出自己的衣物穿戴好,还是自己的衣服穿着舒服啊!随手将病号服扔在了病床床上,我转身朝房门走去。

外面的空气就是好啊!雨后的空气多么的清新,还夹带着那泥土的芳香。我站在大厅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迈大步走下台阶,朝医院的大门走去。
“水玉!”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阿瑞斯的声音。我就像受惊的兔子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的朝那大门跑去。就在我踏出大门的那一霎那,很不幸的被阿瑞斯追上了。
我很不情愿的坐进车里,车门砰一声将外面那“自由”的空气与我隔绝。我无精打采的靠着车门,目光飘到车窗外……
这座豪华舒适的住所,此时在我眼中变化了形态——笼子,一只极为精致的笼子。我瞪了一眼屹立在面前的宅邸,迈步走上石阶步入那宽敞的大厅。
“呀!你怎么回来了?”嘉黎一脸惊讶的看着走进来的人。
“是啊,刚才我们还说……”雪丽捂住自己的嘴把那后半句话吞了回去。她眨巴着眼睛看着没精打采的人。
就像没看见她们一样,我垂头丧气的从她们身边走过去。一步步踏上楼梯,我的脚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沉重。楼梯口站着的几个人,很惊讶的看着走上来的人。他们都是被嘉黎她们的惊呼所惊动的。
“哎!”我唉声叹气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就好像他们不存在一样。
他们目送着失落的背影消失在那扇门后,一群人互相看看谁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一时间屋里静得出奇,直到阿瑞斯的出现才打破了寂静。
“你的意思是……这怎么可能!这也太……”书房中盘旋着墨哈和尼索斯的惊呼声。两个人互视皆是一脸的不理解。
阿瑞斯沉着的坐在书桌后,穆阳背靠着书柜低头不语。墨哈和尼索斯你看我我看你的站在那里,脸上是对刚才听到的言语感到震惊。
穆阳抬起头,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阿瑞斯。他轻声问:“她……为什么要独自离开?”
屋里的三个人看向他。“阿穆你……你是怀疑她吗?她可是你从弗兰西斯手里救出来的,你怎么可以怀疑。再说她的身份已经确定了,她可是咱们的伙伴了。现在你可不能……”墨哈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穆阳。心说这人怎么回事?穆阳以前不这样啊。
“是啊!别人可以抱着怀疑的态度,你不可以。”尼索斯坐在椅子上看着地面说道。
“我没有怀疑谁,只是……感觉有些奇怪,罢了!”穆阳看上去没有了往日的温和,身上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阿瑞斯看着他们,而后他起身走到窗边凝视了一会儿那天空,这才才开口道:“我也感到很好奇,很想知道她是怎么领悟‘休眠状态’的,可是,我答应不会强迫她说的。所以,我们只好耐心等待。而且,我相信她。”
“你的意思是——她现在不肯说,是有苦衷?”尼索斯看着阿瑞斯问。
阿瑞斯凝滞窗外,良久他才点点头说:“嗯,是的。在水玉出事的时候,我感到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它的出现是否与水玉突然进入‘休眠状态’有关,还是一个偶然呢?现在还不好说。所以……”阿瑞斯转过身看着他们三个人,“我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你们要守口如瓶。谁也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明白我的意思吗?”阿瑞斯的目光在三个人的脸上巡视一圈。
穆阳他们互相看看点点头,而后看着阿瑞斯说道:“明白!”虽然他们心中疑惑重重,但是,对阿瑞斯的决定还是表示同意和支持。
“啊——!”惊叫声在走廊回荡,一阵杂乱的脚步显得很慌张。

楼主 佛前一朵青莲9  发布于 2019-12-18 18:34:49 +0800 CST  
13.
古老的建筑物幽暗的阁楼,昏暗的光线把屋中的摆设呈现出来。屋中散发着发霉的味道,就像幽深的森林里腐败落叶的味道。
角落里一张破败的床安静的呆在那里,一条灰不溜秋没有多大灵魂的破被单一半拖拉在地上。地上的被单好像盖着什么东西?
我慢慢的走过去,一个什么东西蜷缩着,露出来的部分是黑褐色而且很干枯,就像干核桃一样。似乎一阵风吹过,那条没灵魂的被单微动……
“啊!”我张着嘴,声音却好似消失了一般。
眼前的东西,哪里是什么风干的腊肉或者是风干的其他东西。被单掀开呈现在眼前的是——人,一具风干了的不知道何时死去的人。看这风干的程度,应该是死去很久了。
我的面容因为惊恐而显得扭曲,不敢相信在都市里怎么会有人死去那么久,而没有被人发现呢?是自杀?他杀?还是……?疑问在我心中徘徊。
看看落满尘埃的桌子和灰蒙蒙的玻璃窗,这都显示着这里许久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咯吱咯吱,在寂静的阁楼里这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我转动眼珠目光四处搜寻着声音的来源。咯吱咯吱,好似生锈的机器在运转一般。
在我还没找到声音来源的时候,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道直冲鼻孔。我捂住嘴直想干呕,胃里翻江倒海一般,我跑到一边弯着腰不停的干呕。这股味道却越来越浓重,并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弄的我直发毛,我用手背擦擦嘴,扶着墙慢慢转身,就在我身后不远处站着个人。一张干枯失去水分黑褐色的脸,两只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瞪视墙边的我。
他朝我一咧嘴,骨质的牙齿全在唇外边休息。
干枯的身体让我想起了牛肉干和腊肉。胃里又一阵翻滚,我咬牙强忍住呕吐的冲动。
“哈……哈……”他似乎要说什么,但是,发出来的声音只是这么一个音。可从他表情上看,这个家伙好像没有恶意。虽说如此,还是叫我心惊胆战。我心说这人长的难看不是你的错,但是,大白天的就跑出来吓人就不对了。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好像在极力的要挣脱什么似的。他好像看出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咯吱咯吱的他挪动那双干枯的双腿。
我不由后退,此时,我后背已经抵住墙壁不能在后退半步。他缓慢的朝我挪动,在距我有那么几步远的地方停住。
“哈……哈……”他嘴里不停的发出这个声音。他抬起那干枯的手臂,那干巴巴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个什么。我看着他越看越觉得像木乃伊,虽然我没见过。不过,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此时我觉得面前的这个家伙有可能不是人。
他仰头好像在祈祷什么,又好像是在悲叹!
此时不走何时走?我趁他不注意一个翻滚来到房间靠窗的一边。我看着那扇门,要想出去必须从他身边走过。可是,我没这个胆子。就算我有胆子,恐怕也不容易。
他对于我的动作好像显得很愤怒的样子,“呜……呜……”的声音从他的喉间发出,好像是在指责我一般。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敌不动,我不动!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那显得僵硬的脸上露出笑容——很渗人的笑。我不由得一哆嗦,汗毛唰的全部竖起来。我警惕的看着他,可是他一动不动看着我,丝毫没有进攻的意思。
正在我琢磨他是啥意思的时候,突然,左脚腕被什么紧紧地钳住了。我不由得大惊,目光快速的瞟了一眼脚腕,一只手,干枯的手紧紧攥住我的脚腕。象要把我的脚腕捏断一般。
从疼痛到麻木只是瞬间的事情,我动了动麻木的腿想挣脱开钳制。不但没有成功,反而使他更用力攥住我的脚腕。他那骨质的指甲陷入了皮肉中,丝丝疼痛让我找回了知觉。
我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我拼命的想挣脱,不惜用手去掰那只干枯的手,与此同时我还要防备另外一个。虽然我知道,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可是,我依旧防备他会突然攻击。此时我心里也很奇怪,我不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嘎吧一声,不知道是我用力过猛,还是他的手太不结实抑或是……反正那手指和手的其他部分脱离了关系。我先是一愣,而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出来吓人是他的不对,但是,掰断人家的手指就是我的不对了。
嘎嘎的声音传来,地上的这位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他艰难的支撑起身体,好像要站起来和我拼命。我吓了一跳,很不好意思地踹了他一脚。啪!这位又倒在地上了,不断的努力着想站起来。
我试了试获得自由的脚踝,好像没有骨折。我一瘸一瘸的向后退了几步,咯吱咯吱声响起,一直沉默站在那边不动的人,挪动着脚步朝我走来。我知道此时是不能从门出去了,一个我都过不去何况现在是两个不明生物挡在那里。
我一咬牙转身一瘸一瘸的朝那扇灰蒙蒙的窗子跑去,啪——哗啦——我和那古老的窗子的骨骸一起冲出去。
“哈……哈……”声音在身后响起,好像很焦急的样子。此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逃命要紧!
我不断的坠落,看不到景物只有黑暗。那是什么?我惊恐的看着下面——他!他怎么出现在我的下方?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心说爱咋地咋地了。
噌地一下我从床上坐起,脸上是一层冰冷的汗水。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幽暗的光线使我感觉似乎置身于那古老古怪的阁楼里。我惊恐的跳下床,飞一般的打开门冲了出去。
耀眼的光线让我瞬间失去了视力,砰!好象撞到什么,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刚才是什么声音?好像听到尖叫声。我努力想看清是什么,可是一群可爱的小星星不停的在眼前打着转。
“发生什么事了?”不知道是谁惊呼道。
“你们这是怎么了?”随着询问声是温暖的手将还在晕糊的我扶起。
我晕晕乎乎的还没有从梦境里清醒过来,此时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那人的手臂。
“鬼——有鬼——!”颤抖的声音里带着恐惧。这声音听着耳熟。
我眨巴眨巴眼睛,景物清晰起来——嘉黎!她此时眼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与此同时她也注意到对面的我,我想此时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做恶梦了吧?都说不要看恐怖小说了,你就是不听。”墨哈此时显得很温柔,安抚着没有从惊恐中走出的人。
“是梦吗?”此时冷静下来的我反问自己。“不,那不是梦,太过真实了!”我紧紧抓着那人的胳膊自语道。我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度的恐惧。

我蜷缩在沙发里,双臂抱着膝呆呆的坐在那里。大脑中不断的重复着那个画面。
“嘉黎以后不要再看恐怖小说了。”墨哈轻柔的摸摸她头安抚道。
“我哪儿看那种小说了。”嘉黎撅着嘴辩解道,“我是真的,真的看见了那个东西了。”
“哪里不对呢?”我低着头思索着嘴里咕哝着。
尼索斯朝一边努努嘴说:“瞧见没?这位比那位还严重,眼睛都发直了,嘴里还不清不楚的咕哝着。明摆着就是惊吓过度的表现。”虽说他一脸严肃,但是语气中还是透出些玩笑的味道。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从嘉黎身上移到角落里呆呆坐着的人身上。
“水玉?!”穆阳轻声叫了一声,而角落里的人好像没有听到似的,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什么东西?”感觉脚踝有些不适感,我随手一抓,一个什么东西落在手中。我目光一动——这是什么?手掌中一节干枯的黑褐色的……这不是……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那不是梦,如果是梦,这是从哪里来的?这节东西一定是那时候我用力掰下来的,它随着我来到了现实中。
我再低头看看原本白皙的脚踝,此时一圈红艳艳的淤痕呈现在脚踝处。冷汗顺着我的额角滑落。我的手不由得颤抖,出于本能或者是下意识的,我一扬手将那节断指抛了出去。我的目光随着它飘移,而后下落……
“啊!什么东西?”伴随着尼索斯的大叫,断指落在他的腿上。他看着这从天而降的奇怪的东西,他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儿。好像猜出是什么东西,他皱皱眉一扬手,物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尼索斯将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念叨着什么。
“啊!谁的……啊……”雪丽大叫着躲到穆阳身后,颤抖地说:“谁的啊?”没有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大家都看着飞出去的可疑物。
啪嗒,它准确无误的降落在墨哈的头上,嘉黎大叫着跳开。墨哈不以为意的随手抓下来,一点反应也没有的看了看,随手又将它抛了出去。
“这么恶心的东西,是谁拿来的?”云苏一脸厌恶,惊恐的大叫着。她和嘉黎都很明智的躲到一旁阿瑞斯的身后。
断指在屋中飞了一圈之后,不偏不倚的朝角落里的人飞去。
我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瞧着飞来的东西,就在快要到面前的时候,我以最快的速度翻身跃出沙发,跳过椅子和玻璃茶桌。最后,一猫腰我钻到了桌子下面。众人被某人一连串快速的动作惊呆了,不由得感叹:人的潜能无限大啊!
穆阳一挥手,断指朝阿瑞斯而去。阿瑞斯微微一笑,一道无形的阻隔将断指拦在几步之外。

楼主 佛前一朵青莲9  发布于 2019-12-19 17:33:15 +0800 CST  
14.
断指在他们面前不断的改变着方向,最终被几股力量牵制住,悬浮在半空中一动不动的停留在那里。
我悄悄探出头来,看到这奇异的景象。那节手指头停在那里不动了,我稍稍的松了一口气。我用手摩挲着胸口——吓死我了!
“水玉!”此时熟悉的声音在耳中回响。我一惊退回到桌下,很难过的蜷缩在那里。“是你找我?”我问。
“那节断指的主人,需要你的帮助。所以,你要去帮助他。不然,你自己会招惹上不好解决的麻烦。”晶王的声音传入耳中。
“他主人是谁啊?”
“你不是见过了嘛。”
“我又不认识他,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帮他啊?”
“去把它拿在手里,你会知道想知道的事情。”晶王平静的说。
“不要!”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那个东西有些邪门,拿在手里,我岂不是要引邪上身了。
“你知道吗,有一些人的灵魂被禁锢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黑暗之洞,他们被禁锢了几千年,也许更久远。现在,他们找上你,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你只能选择去解救他们,释放那些被禁锢千年的灵魂,让他们可以回到灵魂永久的家。”
“可是……我害怕!能不能换个人啊?”此时我都要哭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你看看脚踝上的印记。”
我不由得撩起裙裾,那条红艳的印记长宽了许多,而且最下面的颜色深了许多。
“这是……这是什么啊?”这种变化让我有些惊慌。原以为只是普通的淤痕,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普通呢。
“这是你与他们签下的契约。是你对他们的承诺——释放禁锢的灵魂。”晶王简单明了的回答。
晶王的意思是让我完成这个单方面的契约,释放那些被禁锢的灵魂。如果我要是袖手旁观的话,那我的生命大概也就到头了。相反,我不但可以释放那些可怜的灵魂,自己也可以活下去。而且,还是一次很好的历练的机会,这种机会不是天天能有的。此时我郁闷得要死,心说谁稀罕这种历练的机会啊!如果有人愿意历练,我可以让给他。
“你就不能帮我把这印记消除吗?”
“我做不到。只有,召唤你的人才知道方法。”
“那让我好好想想。”
“你没有太多时间考虑。当印记遍布全身的时候,整个人就会成黑紫色。那个时候,就是生命之火熄灭的时候。”
“要……要多长时间?”我结结巴巴的问。
“如果你真心要帮助他们,印记不会增长的很快。如果相反,印记遍布你全身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所以,你的选择决定你的命运。”
“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去吧!我相信你可以。”
“我……我害怕,我不敢!”我探探头看了看,而后又退回到桌下,看着那个印记,它不断的增长着。就像个恶魔,在不断的吞噬着我的生命。耳边好像能听到它咀嚼的声音,和生命哭泣的声音。死是不可怕的,人早晚都要死的。可是等待死亡,却叫人恐惧。
印记最底下的颜色越来越深,并不断的向上推移着。我颤抖着慢慢从桌子下爬出来咬牙站了起来。我注视浮在那里的,注定我命运的东西。我又蹲下了,我还是害怕啊!
我膝盖有些颤抖,脚瓣蒜着走了过去。此时,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我感觉到嘴唇在颤抖。
我的面色在人眼中呈现出的是——惊恐、害怕、无奈、悲伤……总之神情复杂。
我步履蹒跚的终于走到它跟前,我颤抖的伸出手。我犹豫着反复几次,才最终下定决心一把抓住那节断指。此时我已是汗湿衣衫,手脚冰凉的站在那里。呼吸急促身体不停的颤抖着,恐惧扼住了我的心脏。一阵阵寒冷直逼心脏,我实在是受不住了,断指再次划出美丽的弧线,啪嗒一声落在身后的桌子上。
我有些机械的转身,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前方。一步两步……象是被什么牵着似的,一步步朝桌子走去。
“水玉!”穆阳拉住有些异常的人。而人就像没有感觉到一样,径直的朝那桌子走去。就算是被拉住不能前行,腿也没有停住的意思。
我直视着前方面无表情的,迈着步子原地踏步。
其他几个人也都聚拢过来,看着举动异常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穆阳试图想唤醒像是被迷住了的人,可是无论怎么做都无济于事。
“阿穆,让她去。”阿瑞斯拉开穆阳的手。“可是……”穆阳担忧的看着像木偶一样的人。

几个人随着我一步步走近桌子,我直视着前方呆呆得站在那里。
“她要做什么呢?”云苏歪头看着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
我缓慢的抬起一手覆在断指的上方,呆了一会儿才机械的开口说:“请把你的不幸和痛苦告诉赫尔莫斯,神的使者将指引你走出黑暗!”每一字都清晰的传入几个人的耳中。
阿瑞斯惊奇的看着呆滞的人,其他人也一样。惊异的是眼前的人到底是谁?如果是水玉,那么她是如何知道这段话的,而且还是用古老的语言说出来的。
随着僵硬的话语一道半球形光芒笼罩在断指上,随着最后一个字的滑落,那道光不断的扩大清晰。在那上面出现了一些景物,由模糊到清晰不断的变化着。这叫人想起了无声电影,这道光就好像屏幕一样。
影像不断的清晰,那灰暗的背景杂乱的人群,隐约绰绰的灯火。交织成一幅让人猜想的画面。高高的祭坛,华丽的衣着,谦卑的人们……火光、匕首、鲜血不断的交织着,冲淡了刚才的神圣的气氛。……光影渐渐暗淡直至消失。
长发垂落挡住了低着头人的脸,使人看不到她的神态。
“这讲的是什么?我怎么看不太明白啊?”云苏不解的小声咕哝了一句,她的声音打破了屋中的沉静。
阿瑞斯轻轻拍拍依旧低着头如木偶一般的人。我这才缓缓抬起头,目光还有有些迷离。
“现在,你得告诉我,是怎么回事?”阿瑞斯看着还没缓过神来的人问。
我转头看着阿瑞斯,我眼睛中是迷惑不解。“什么?”
“‘请把你的不幸和痛苦告诉赫尔莫斯,神的使者将指引你走出黑暗!’这句话,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学过那种古老的语言?”阿瑞斯重复了那句话,可是,我依旧是一幅迷惑不解的样子。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这是我说的?”此刻对于脑中的一段空白,我有些不解。
所有的人一致点头,我歪着头困惑的看看他们。
“我怎么不知道啊。”我有些不解,脑中有些乱,好像记忆出现了一些问题。我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你不记得,你刚才说了什么了?”我看着一脸惊讶的雪丽,想了想我摇摇头。
“那刚才你看到了吗?”墨哈歪着头看着神情发木的人问。他心说莫非刚才这人鬼上身了?
“看什么?”我四下里看看,好像没什么可看的。屋中的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么,你能告诉我这是从哪里来的吗?”阿瑞斯指着桌上的东西问。
我的目光投到桌子上,瞳孔不由得收缩了一下,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我很心虚的低下头不敢注视他们,我当然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可是,这让我怎么说啊?
“这个东西有些奇怪,看这断面好像是被折断的。”尼索斯端详了一会儿说道。
“水玉。”阿瑞斯看着头低得很深的人。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我犹豫了一会儿,用极其小的声音含混不清的说:“是我。”
“什么?”因为声音小而且口齿不清楚,离着远的人根本听不清楚。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面色平静得说:“是我,是我从梦中带来的。”这句话一出如一声闷雷,各个惊讶的不相信的看着说话的人。
“什么样的梦?”阿瑞斯皱皱眉毛。从梦里也能带出东西来?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告诉他们吧,这件事情你隐瞒不了的。”晶王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我一愣,“早说啊!”我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却不知怎么的说出了声。
而阿瑞斯一直都注视着愣神的人,“你在和谁讲话吗?”他问道。我躲开他那探究的目光,挪动了一下麻木的腿。
我迈着僵硬的脚步走到沙发前,很不客气也很不文雅的一屁股坐在下。我捶捶发麻的腿。“正像你们所看到的,我和嘉黎都作了恶梦。”我边说边用手抓过一个靠垫抱在怀里,不紧不慢的毫无表情的把梦说了一遍。
“我不知道她作了怎么样的梦,但是,我的梦是真实的。”我用手挠挠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我想了想继续说:“这么说吧,这个梦是有人在向我求救。也可以说,是一种强迫行为。”想起那个不公平的契约,我心里就窝火。我脸色不由得一沉,嘴噘的像只章鱼。这个求救的人八成眼神儿不怎么好,不然怎么会找上我,而不去找其他人呢?
“强迫?谁强迫你了?”
“我怎么知道。也许……”回想起那个可怕的人,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至此我对此事还是有些不不敢相信,虽说如此,还是得想应对的办法啊。总不能我也去那个什么地方陪伴那些千年的亡魂吧!
“这个东西是你被攻击后,你……你掰断的?”尼索斯从听故事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此时他瞪着眼睛看着见到虫子就大叫的人,有些不相信就是眼前的人掰断了别人的手指头。
“有没有受伤?”穆阳没理会尼索斯的话,他上下左右的把坐着的人打量了一遍。从外表上看不出一丝伤痕,这叫他很担忧。难道是内伤?他心里直犯嘀咕。
“我……我……”我很为难的看着穆阳,一幅吞吞吐吐的样子。虽然很想说,伤在什么地方,因为希望能有人知道解决的办法。如果是阿瑞斯问,我也许就说了。但是,偏偏问话的人是他,我不由得在心里掂量了一下。最终我决定,暂时什么都不说。
楼主 佛前一朵青莲9  发布于 2019-12-20 17:20:26 +0800 CST  
“到目前为止,收获很小。”嘉黎坐下叹口气说道。我也随着她叹了口气,而后我看着地面思绪飘忽不定。
阿瑞斯默默的注视着手中的文件,“你们对这件事情有什么想法没有?”他放下手中的文件问。
大家皆是摇头显得很无奈,这几天搜集了各种资料,什么都没查出来。不知道是资料不够齐全,还是某个人有所保留?几道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一旁呆坐的人。大家都觉得某人似乎有所保留,至于为什么却一时想不明白。
“你那里怎么样?”阿瑞斯看着沉思的人问。穆阳抬起头,叹口气摇摇头说:“有点,但是不多。”
我感受着他们的目光,于是我的头低的更深了。“我该怎么办?”我不停的问着自己。左脚踝传来的隐隐的麻痹感,崔促我快些决定。可是,我真的不想说。并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我不想让别人看这个伤痕,也可以说是契约的印记。
“现在没有结果,也许离结果不远了。”一直沉默的木衍老师突然开口说:“你应该让大家知道更多的情况,这样对你没有坏处。”这后半句话似乎是对做思想斗争的人说的。
我猛然抬起头看着眼前很不起眼小老头——智者!这两个字跳跃在脑海中。
“印记。”老师微睁着眼睛吐出了两个字。
我看着老师虽然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似乎我的掩饰被老师看穿了,那么是不是……?
阿瑞斯他们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一点上,我缓缓的低垂下头犹豫了一下,轻轻拉起长裙的下摆。
“啊!”离着我近的两个人发出惊叫,“这是什么?”云苏和雪丽都瞪大了眼睛,神情有些异样。我对于她们的反应很理解,当初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我低垂的目光触及到那印记,最下边的颜色已然有些发黑了,而中间是鲜艳一些的暗红,最上面是浅淡的红。此时这个印记看起来就像奇特的火焰一般,绽放在白皙的小腿上,而且是不断的跳跃着燃烧着。
“这是?”尼索斯刚想再看仔细些,却被抢先一步的穆阳给挤开了。
“梦里情景是真实的,你为什么不早说?”穆阳语气中带着几分责怪和懊恼。责怪的是眼前的人好像一幅没事儿的样子,懊恼的是自己当时没有私下里再问问情况。
我看着这妖异的印记,似乎能看到在不断的向上扩大着。我无声的叹了口气——“黑暗之洞”是我最终的安寝之地吗?我思索着,脸上是一幅严肃的表情,眉毛拧在一起。其实,这几天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是,我想来想去也没有个结果,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你和什么定下了契约?”阿瑞斯脸色突变看着凝思的人问。看着印记好像是某种契约的形式,不过这种契约形式好像不怎么多见。一般都是一些灵魂尤其是有冤仇或者需要帮助的灵魂,如果他们认可你能帮助他们脱离苦难,那么就会和你签下这种怪异的契约。当然有的灵魂会事先征得你的同意,有的则是只要他认定就可以,才不会管你同不同意。
楼主 佛前一朵青莲9  发布于 2019-12-21 18:51:10 +0800 CST  


“从印记看,这个契约很特殊。他们为什么会选中你?又让你完成什么事情?”阿瑞斯走过来坐在我对面问。正像他所推测的那样,水玉果然是被某种灵体选中的人。对于选择水玉的原因,阿瑞斯还是想不明白。要说这里的人,哪一个都比水玉强。要完成什么事情,其他人比水玉更合适不是吗?
我点点头有些无奈的开口说:“这个……不清楚。”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难道只是巧合?应该不会这么简单的。
“那你能不能完成那个契约啊?”墨哈看着那异样的火焰,有些担忧的问。看着这印记,他浑身的不自在。
我看着墨哈心说我要能完成就不在这里坐着了,早就完成契约去了。
“这个……不清楚,我心里没底。不过,谁知道呢,大概可以吧!”虽说我明知道这个任务对于我来说很难,但是还是说的很委婉。就算我啥都不成,也不能直接说啊!
“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呢?”穆阳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责怪的意思,他眼中全是疼惜。
我看着穆阳翻番眼皮,我没言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对于穆阳有些抵触。
“一定可以找到线索的,不到最后你千万不要放弃。”嘉黎伸出手温柔的将看似悲伤的人搂在怀里安慰着。

楼主 佛前一朵青莲9  发布于 2019-12-21 18:52:42 +0800 CST  


我靠着天台的围栏,看着那慢慢西沉的太阳。它恋恋不舍的挂在天边,它那耀眼的光辉染红了半边天空。
这是夏日一天中最美的时候,花园中的花朵将那芳香奉献给那即将降临的夏夜。
一阵轻轻的风吹过,带来似有似无的花香……
穆阳轻轻的走过去静静地站在一旁,他凝视着那片火红的天空。
夕阳的光辉将天台上的两个人包裹在其中,穆阳的发色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决不是黑色的。只有在夕阳的光辉里,他的头发会改变颜色。
楼主 佛前一朵青莲9  发布于 2019-12-21 18:54:18 +0800 CST  

我侧头看着穆阳。
“夕阳很美!”他依旧注视着天空。
我移开目光,轻轻地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虽然有些……我依旧喜欢夕阳,它让我感到温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夕阳,我暗自叹口气。
穆阳侧头看着凝视天边的人,那火红的颜色不仅映红了天际,同样也映红了凝视人的眼眸。
天际的红色渐渐褪去,黑暗渐渐降临。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夜风吹拂着倚栏而站的人的衣衫。
楼主 佛前一朵青莲9  发布于 2019-12-21 18:55:23 +0800 CST  

“阿穆,你们……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雪丽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怯生生的问。虽说几天的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她心中对这个人产生了一丝好感。那是一种少女对异性的一种好感。但是,从一些事情上,她看出穆阳心中似乎早已有了一个身影。但是她不知道是谁,又不好去问别人。而刚才的场景,让她似乎有了答案。
“没事情就回去吧。”穆阳平静得说完,转身朝楼梯口走去。
夜色中,空旷的天台,只有雪丽呆呆得站在那里。她凝视着那夜空,她心中明白一切都结束了,在没有开始之时就已经结束了。

啪啪,敲门声惊醒了沉思的人。我猛地从床上坐起轻声问:“谁?”语气中是警惕。自从那个古怪的梦境之后,我对于突然的响声有些过敏。
“穆阳。你还没睡吗?”温柔的声音在门的那一边响起。我迟缓的起身,慢慢的走到门边迟疑了很久始终没有打开门。
“水玉?”低声的呼唤再次响起。
我咬咬牙轻轻的打开房门,我露出脑袋看着他。穆阳一手扶着门问:“我可以进去吗?”
我犹豫了一下,才缓慢的把门口让开。
“在收拾东西吗?”他随手把门关上,看着屋中零乱的东西问。
我微微点点头,“坐吧。”看他坐下后,我问:“有什么事情吗?”同时我漫不经心的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穆阳起身拉我坐下说:“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些不放心。所以……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
我摆弄着手里的东西,看也不看他随口答道:“你也不用担心,我想……我想一切都会结束的。”
穆阳先是一愣,他不明白刚才还很伤感的人,此时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是不是,她做出了什么决定呢?抑或是她发现了什么?他审视着眼前的人,但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不要什么事情都埋藏在心里,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的。”他温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怜惜。此时穆阳有点担忧,因为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抬起头看着穆阳,我淡淡一笑说:“放心,我可以照顾自己。”
穆阳有些无奈的一笑,他心里明白眼前的人对于自己有了些戒备或者说是想法。
“就像墨哈所说的,你是我带回来的,我应该比别人更关心你。可是,这些日子我疏忽了你,很抱歉!”他的话很诚恳。希望这样可以慢慢的将那层戒备拆除。
我移开目光淡淡地说:“其实,你没必要说——抱歉。自己喜欢怎么做就怎么做,何必去管别人说什么呢!只要自己开心就好。”我的话说得有些冷淡,但是却是心里话。
穆阳依旧是自古不变的温柔,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可是,他的眼中多了一丝忧虑。我再次移开目光,一定是看错了!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不要被他这温柔的眼神俘虏。
“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不要太担心。”穆阳收拾起那丝忧虑安慰道。但是,有没有办法他心里明白,这么说只是想打消眼前人心中的打算而已。
我点点头,看着手里的东西说:“我相信奇迹每天都在发生。所以,我不会放弃希望。”
“无论你要做什么,一定要告诉我。”穆阳点点头还是有些担忧。此刻他觉得这人并没有打消自己的计划,好像更坚定了。可是,没有证据证明前,他也不好说什么。怕万一说错了话,水玉恐怕要和自己敌对了。这是他最不想,也最不愿意看到的。
我朝穆阳露出一个甜甜笑,脸上虽然笑着,可是,我眼睛中没有一点笑意。
“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有分寸。”
“这样就好。对了……”他临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看着我说:“雪丽以后和你说什么,你不要介意。”穆阳的表情很严肃。我见他如此,也只好摆出一幅严肃的样子来。
“我知道了。我不会为难她的。”我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想着,还会有以后吗?如果有,还不知道谁为难谁呢!如果没有……呵呵,大家都省事。

楼主 佛前一朵青莲9  发布于 2019-12-21 18:59:28 +0800 CST  
哎……中间有一段发布上来,凑合看吧
楼主 佛前一朵青莲9  发布于 2019-12-21 19:00:25 +0800 CST  

楼主:佛前一朵青莲9

字数:178986

发表时间:2019-11-26 06:2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19 22:12:4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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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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