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十里红妆沐风月
二十五、为兄为帝
帝宫之内朝臣上朝时无论多战战兢兢，下了朝都难免八卦。
今日他们的陛下着实让他们好好见识了一下除却他那八斗之才的真正魄力。杀鸡儆猴，以一警百。贬了娄尚的官，却依旧让他在户部当政，既向众臣发出警告，也没让这老臣失太多面子。
当真是恩威并施。
“李大人，咱们陛下今日可实在是立了一回威了。此等谋术，丝毫不逊于先帝啊…”
“王大人说笑。兴朝的陛下，哪一个是真糊涂？”
二人对视一眼，看了看身后紧闭的宫门。
“只是,今日陛下对宁王殿下，似乎有些偏袒啊…百将之血，竟然只用摄政之权与三年的俸禄抵了，恐罚的有些轻啊……”
那李姓大臣闻言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身后那扇朱门，“陛下再如何明鉴，终究只是个普通人啊…”
帝王沉重的冕旒之下，藏着的不过一颗偏袒幼弟的长兄之心。
此刻朱门紧闭的帝宫之内，一兄，一弟。一坐，一立。彼此相视，久久无言。
高座上的帝王终于败下阵来似的叹了口气： “小亦。日后，切不可如此任性。”
赵亦心里狠狠一震。险些落下泪来。他缓缓抬首想仔细看一看他的皇兄，却悲哀的发现仅仅年过而立的兄长鬓边竟已微霜。
没人比他更明白，他那与他同岁的皇嫂的死，对皇兄究竟是怎样的打击。
同样的，他也知道，他前日的举动，实在让兄长失望。
“皇兄。”赵亦看着赵冕那双沾满疲态的双目，有些羞愧的开口：“对不起…”
赵冕沉默半晌，再开口时声音已显虚浮：“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小亦，我是看着你和红颜长大的。你对那丫头的心思我知道。可救人的方法有一千种，你实在不该如此意气用事。你这冲动的性子，得收一收了。否则，你叫我如何将大兴放心的交托给你。”
赵亦浑身一震：“皇兄！”
“好了。”高座上的帝王摆了摆手，缓缓起身：“朕累了。你先回去吧。这些日子，别再冲动了。”
赵冕拖着沉重的龙袍站起身来，身子竟微晃了晃。与刚刚那意气风发威慑群臣的君王判若两人。
宫廷倾轧，防不胜防。是兄长一路庇护着他，让他能在深宫之中一步步成长起来。兄长那永远庇护的姿态，竟让他忘了。他的兄长，也不过堪堪长他七岁，也只是普通人。也会疲，也会累…
“皇兄…”赵亦微微低下了头，“大兴的王座，谁来做，不都是一样啊……”
幽深的帝宫之中，久久无人言语。
帝宫之内朝臣上朝时无论多战战兢兢，下了朝都难免八卦。
今日他们的陛下着实让他们好好见识了一下除却他那八斗之才的真正魄力。杀鸡儆猴，以一警百。贬了娄尚的官，却依旧让他在户部当政，既向众臣发出警告，也没让这老臣失太多面子。
当真是恩威并施。
“李大人，咱们陛下今日可实在是立了一回威了。此等谋术，丝毫不逊于先帝啊…”
“王大人说笑。兴朝的陛下，哪一个是真糊涂？”
二人对视一眼，看了看身后紧闭的宫门。
“只是,今日陛下对宁王殿下，似乎有些偏袒啊…百将之血，竟然只用摄政之权与三年的俸禄抵了，恐罚的有些轻啊……”
那李姓大臣闻言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身后那扇朱门，“陛下再如何明鉴，终究只是个普通人啊…”
帝王沉重的冕旒之下，藏着的不过一颗偏袒幼弟的长兄之心。
此刻朱门紧闭的帝宫之内，一兄，一弟。一坐，一立。彼此相视，久久无言。
高座上的帝王终于败下阵来似的叹了口气： “小亦。日后，切不可如此任性。”
赵亦心里狠狠一震。险些落下泪来。他缓缓抬首想仔细看一看他的皇兄，却悲哀的发现仅仅年过而立的兄长鬓边竟已微霜。
没人比他更明白，他那与他同岁的皇嫂的死，对皇兄究竟是怎样的打击。
同样的，他也知道，他前日的举动，实在让兄长失望。
“皇兄。”赵亦看着赵冕那双沾满疲态的双目，有些羞愧的开口：“对不起…”
赵冕沉默半晌，再开口时声音已显虚浮：“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小亦，我是看着你和红颜长大的。你对那丫头的心思我知道。可救人的方法有一千种，你实在不该如此意气用事。你这冲动的性子，得收一收了。否则，你叫我如何将大兴放心的交托给你。”
赵亦浑身一震：“皇兄！”
“好了。”高座上的帝王摆了摆手，缓缓起身：“朕累了。你先回去吧。这些日子，别再冲动了。”
赵冕拖着沉重的龙袍站起身来，身子竟微晃了晃。与刚刚那意气风发威慑群臣的君王判若两人。
宫廷倾轧，防不胜防。是兄长一路庇护着他，让他能在深宫之中一步步成长起来。兄长那永远庇护的姿态，竟让他忘了。他的兄长，也不过堪堪长他七岁，也只是普通人。也会疲，也会累…
“皇兄…”赵亦微微低下了头，“大兴的王座，谁来做，不都是一样啊……”
幽深的帝宫之中，久久无人言语。
二十六、一路江南
红颜近日十分不爽。
白木这厮实在变态无良。那日在破庙，为了激发起她的同情心，这死变态生生演了一出苦肉计。又是喊痛又是诉苦。一副快死了的表情，跟她说只想最后看一眼江南。那痛苦难过的小眼神直激的她母爱泛滥。不就是去南方转一圈么！量这弱西施也把自己怎么不了。
事实证明，智商这东西，白木很高，红颜没有。
本来穷的叮当响的白木不知从哪掏出大沓大沓的银票。他坐马车，她骑马；本来伤重至死的白木在沿途客栈胃口大开的大快朵颐，她被马背颠的半死不活。
此刻，白木正捧着徐汇斋的桂花糕连连咂嘴，在红颜巴巴的眼神之下吞下最后一口。
红颜不说话。红颜不发火。
因为她知道，发火，气的是自己。
所以红颜姑娘只能内伤。
白木偏头，微俯下身子向上看她沉郁的眼睛：“生气了？”
红颜冷哼一声，别过头。
白木直起身，优雅的捻掉最后几点残渣，满足的叹气：“如此，我就放心了。”
红颜听到自己的牙被咬碎的声音。
“白！木！！！”
“哎。”他微笑着应一声，“正是在下。有何贵干？”
红颜胸腔狠狠起伏着，一双大眼睛眨都不带眨的瞪着白木。
对面那人不动如山，依旧微笑看着他，微微咧出一口白牙。
红颜气的几个大喘气，狠狠一跺脚，直直向前走去。
“猪头。知道客栈在哪儿么。”那人悠然带着嘲笑的声音响起。
红颜的背影一僵。
“南边啊，猪。”
红颜黑了脸，转身低着头从白木身边走过，那个欠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还真信啊…”
红颜慢慢抬起头，防备的盯着他。
白木迎着她的目光，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刚走的是对的啊猪！真信我！哈哈哈哈…”
红颜勉强压制的火蹭一下被勾起，双手狠狠掐住白木的脖子，目露凶光：“我*！变态！老子路痴怎么了！就你认路！你觉得好玩？老子送你去跟赵鉴风玩！”
周遭众人一声吸气。
是谁这样大胆，敢直呼先祖姓名？
不由有些许人驻足，看着这相杀的好戏。
红颜暗想，她一定是跟赵亦待太久了。竟然学会了这么不雅的称谓。
白木的脸色由红润变的青白再变的绛紫，可他的身躯并没有一丝晃动，嘴角还咧着一丝蔑视的笑：“猪…哈哈，猪痴……”
盛怒之下，红颜突然感觉到一只小手拉住了自己的衣角。
红颜近日十分不爽。
白木这厮实在变态无良。那日在破庙，为了激发起她的同情心，这死变态生生演了一出苦肉计。又是喊痛又是诉苦。一副快死了的表情，跟她说只想最后看一眼江南。那痛苦难过的小眼神直激的她母爱泛滥。不就是去南方转一圈么！量这弱西施也把自己怎么不了。
事实证明，智商这东西，白木很高，红颜没有。
本来穷的叮当响的白木不知从哪掏出大沓大沓的银票。他坐马车，她骑马；本来伤重至死的白木在沿途客栈胃口大开的大快朵颐，她被马背颠的半死不活。
此刻，白木正捧着徐汇斋的桂花糕连连咂嘴，在红颜巴巴的眼神之下吞下最后一口。
红颜不说话。红颜不发火。
因为她知道，发火，气的是自己。
所以红颜姑娘只能内伤。
白木偏头，微俯下身子向上看她沉郁的眼睛：“生气了？”
红颜冷哼一声，别过头。
白木直起身，优雅的捻掉最后几点残渣，满足的叹气：“如此，我就放心了。”
红颜听到自己的牙被咬碎的声音。
“白！木！！！”
“哎。”他微笑着应一声，“正是在下。有何贵干？”
红颜胸腔狠狠起伏着，一双大眼睛眨都不带眨的瞪着白木。
对面那人不动如山，依旧微笑看着他，微微咧出一口白牙。
红颜气的几个大喘气，狠狠一跺脚，直直向前走去。
“猪头。知道客栈在哪儿么。”那人悠然带着嘲笑的声音响起。
红颜的背影一僵。
“南边啊，猪。”
红颜黑了脸，转身低着头从白木身边走过，那个欠扁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还真信啊…”
红颜慢慢抬起头，防备的盯着他。
白木迎着她的目光，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刚走的是对的啊猪！真信我！哈哈哈哈…”
红颜勉强压制的火蹭一下被勾起，双手狠狠掐住白木的脖子，目露凶光：“我*！变态！老子路痴怎么了！就你认路！你觉得好玩？老子送你去跟赵鉴风玩！”
周遭众人一声吸气。
是谁这样大胆，敢直呼先祖姓名？
不由有些许人驻足，看着这相杀的好戏。
红颜暗想，她一定是跟赵亦待太久了。竟然学会了这么不雅的称谓。
白木的脸色由红润变的青白再变的绛紫，可他的身躯并没有一丝晃动，嘴角还咧着一丝蔑视的笑：“猪…哈哈，猪痴……”
盛怒之下，红颜突然感觉到一只小手拉住了自己的衣角。
二十七、街边温情
一个有些稚嫩畏惧的童声传来：“姐姐…别，别掐那个哥哥了。那，买串糖葫芦吧。很好吃的。消消气…”
红颜愣住了，低头看向那个拿着糖葫芦的小女孩，她和她一样，也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只是女孩的衣服上打着很多补丁，脏兮兮的。可她的眼睛里却很干净。
独一无二，不染一丝尘埃的干净。
红颜掐住白木脖子的手慢慢松了。她蹲下身，摸摸那女孩脏脏的脸蛋。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突然感到一阵酸涩。她牵出一抹笑：“小丫头，别怕。姐姐是在跟这位哥哥开玩笑呢。你很喜欢吃糖葫芦？”
抱着一大捆糖葫芦卖的女孩怯怯点了点头，一双眼睛盈满希冀的光：“姐姐，买一串吧。母亲说，只要一串，今晚的晚饭就有着落了！”
红颜眨掉眼泪，一动不动看着女孩。她笑着点了点头。手伸进衣袖的瞬间，僵住了动作。
白木喘咳了两声，抚一抚被掐紫的脖子，应景的说一句：“猪头，你有钱吗？”
红颜僵着身子起身，转过头去，低着头，看着白木墨色的长靴：“借我一点，就三文。以后我一定还你。”
白木含笑的双眸一滞，他没想到这丫头会这样低低的，有些恳求的跟自己说话。他低头看了她腿边的女孩一眼，同样是一身红衣的丫头。一大一小就这样齐齐站在一起，好不可怜。
白木看不见红颜的眼睛，只能看见她乌黑的发顶。是这个红衣的女孩让她想起了自己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看见这个一贯大呼小叫咋咋呼呼的丫头这样沉默恳求他的样子，他的心，很难过。
红颜低着头，心里有些忐忑。其实她根本摸不准白木的心思，更看不透他。只是那个小姑娘的眼睛太明亮干净了。女孩澄澈双眼的反光好像让她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她不想掐灭那样的明光，不想让那双明亮的眼睛失望。
红颜突然感觉自己的右手被一只微凉的掌心握住，她依旧低着头，看到那只比自己宽阔很多的手掌拖住自己的手，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掌心。
叮——
几枚冰凉的铜板落在她手心。清清凉凉的，伴着那人有些别扭的声音：“哝,先借你。不过，要还的哦。”
红颜怔怔看着手心里的五枚铜板，良久，笑出了声。
她复又转过身，蹲在女孩面前，双手捧着五枚铜板，笑着看着她：“那，给你，帮姐姐挑一串吧。要最大最甜的呦。”
小姑娘盯着那五枚光滑的铜钱很久，一只干瘦的小手攥住了铜钱揣进布兜，在红灯笼似眼花缭乱的大把糖葫芦中，挑出两串最饱满的，塞到红颜手里。她附在红颜耳边，稚子的声音青青脆脆的：“姐姐真好。谢谢你。可我娘也说过，不能白受人家的恩惠。”
说完，拔腿就跑。
红颜蹲在那，看着小姑娘飞奔而去的身影，微微闪个神。
倒是个明理知恩的小姑娘…
红颜从小最爱吃的，就是街头的糖葫芦，和徐汇斋的桂花糕。她清楚的知道各地糖葫芦的价格。
至多，每串三文。
周遭看戏的人见戏已落幕，皆徐徐散去。周围又一片哄闹的人声。
红颜站起身，细细打量着那两串糖葫芦。鲜红的果子圆圆滚滚的挺立在竹签上，像一排精神抖擞穿着红棉袄的胖娃娃。让人舍不得下嘴。
红颜犹豫了一刻，终于把其中一串塞到白木怀里。
白木的神情有些错愕，他赶紧小心捧住那一串红果子，伸手指了指自己：“给我？”
红颜不情不愿的点点头，语气有些酸溜溜的：“是啊。用你的钱买的，我还能独占吗？”
白木闻言，不禁失笑。他还以为，她是吃不完，才丢给他的。
原来，她喜欢啊…
一个有些稚嫩畏惧的童声传来：“姐姐…别，别掐那个哥哥了。那，买串糖葫芦吧。很好吃的。消消气…”
红颜愣住了，低头看向那个拿着糖葫芦的小女孩，她和她一样，也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只是女孩的衣服上打着很多补丁，脏兮兮的。可她的眼睛里却很干净。
独一无二，不染一丝尘埃的干净。
红颜掐住白木脖子的手慢慢松了。她蹲下身，摸摸那女孩脏脏的脸蛋。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突然感到一阵酸涩。她牵出一抹笑：“小丫头，别怕。姐姐是在跟这位哥哥开玩笑呢。你很喜欢吃糖葫芦？”
抱着一大捆糖葫芦卖的女孩怯怯点了点头，一双眼睛盈满希冀的光：“姐姐，买一串吧。母亲说，只要一串，今晚的晚饭就有着落了！”
红颜眨掉眼泪，一动不动看着女孩。她笑着点了点头。手伸进衣袖的瞬间，僵住了动作。
白木喘咳了两声，抚一抚被掐紫的脖子，应景的说一句：“猪头，你有钱吗？”
红颜僵着身子起身，转过头去，低着头，看着白木墨色的长靴：“借我一点，就三文。以后我一定还你。”
白木含笑的双眸一滞，他没想到这丫头会这样低低的，有些恳求的跟自己说话。他低头看了她腿边的女孩一眼，同样是一身红衣的丫头。一大一小就这样齐齐站在一起，好不可怜。
白木看不见红颜的眼睛，只能看见她乌黑的发顶。是这个红衣的女孩让她想起了自己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看见这个一贯大呼小叫咋咋呼呼的丫头这样沉默恳求他的样子，他的心，很难过。
红颜低着头，心里有些忐忑。其实她根本摸不准白木的心思，更看不透他。只是那个小姑娘的眼睛太明亮干净了。女孩澄澈双眼的反光好像让她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她不想掐灭那样的明光，不想让那双明亮的眼睛失望。
红颜突然感觉自己的右手被一只微凉的掌心握住，她依旧低着头，看到那只比自己宽阔很多的手掌拖住自己的手，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掌心。
叮——
几枚冰凉的铜板落在她手心。清清凉凉的，伴着那人有些别扭的声音：“哝,先借你。不过，要还的哦。”
红颜怔怔看着手心里的五枚铜板，良久，笑出了声。
她复又转过身，蹲在女孩面前，双手捧着五枚铜板，笑着看着她：“那，给你，帮姐姐挑一串吧。要最大最甜的呦。”
小姑娘盯着那五枚光滑的铜钱很久，一只干瘦的小手攥住了铜钱揣进布兜，在红灯笼似眼花缭乱的大把糖葫芦中，挑出两串最饱满的，塞到红颜手里。她附在红颜耳边，稚子的声音青青脆脆的：“姐姐真好。谢谢你。可我娘也说过，不能白受人家的恩惠。”
说完，拔腿就跑。
红颜蹲在那，看着小姑娘飞奔而去的身影，微微闪个神。
倒是个明理知恩的小姑娘…
红颜从小最爱吃的，就是街头的糖葫芦，和徐汇斋的桂花糕。她清楚的知道各地糖葫芦的价格。
至多，每串三文。
周遭看戏的人见戏已落幕，皆徐徐散去。周围又一片哄闹的人声。
红颜站起身，细细打量着那两串糖葫芦。鲜红的果子圆圆滚滚的挺立在竹签上，像一排精神抖擞穿着红棉袄的胖娃娃。让人舍不得下嘴。
红颜犹豫了一刻，终于把其中一串塞到白木怀里。
白木的神情有些错愕，他赶紧小心捧住那一串红果子，伸手指了指自己：“给我？”
红颜不情不愿的点点头，语气有些酸溜溜的：“是啊。用你的钱买的，我还能独占吗？”
白木闻言，不禁失笑。他还以为，她是吃不完，才丢给他的。
原来，她喜欢啊…
二十八、朱色童年
白木被红颜拉着坐到街边的石板上。她的双腿缠在一起，一晃一晃的。朱唇满足的小口小口啃着糖葫芦：“真甜！”
红颜满嘴糖渣的转头，看着白木，含糊不清道：“你怎么不吃啊，很好吃的！”
白木闻言，挑了挑眉，两根修长的手指捻着那根有些黏腻的竹签，前后打量一番，有些嫌弃的挤着眉头：“这东西，能吃么…”
红颜猛地吞下一颗糖葫芦，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你没吃过糖葫芦？！”
白木瞥她一眼，“怎么，没吃过这个很稀罕吗？倒是什么山珍海味？”
红颜转过头，又咬了一口：“那倒不是…只是，这东西街头巷尾到处都有卖的。但凡出过门的，都应该吃过。”
白木看着手里鲜红的糖葫芦，轻轻哦了一声。
她兴致勃勃嚼着口中的糖葫芦，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兴奋起来：“哎哎！你知道吗？说起来，第一次，还是少爷带我去吃的呢！”
“哦。”白木闷闷应了一声。
“哦？”讲话的欲望被勾起来的红颜不太明白，平日里那么爱接她话的白木今天怎么这么木，不过，这并不能阻挡她的兴致。
“哎，我跟你讲啊，少爷还是世子的时候，王爷对他管的可是很严的！不准他做这，不准他做那。天天要他憋在家里，实在没劲的很！”
红颜一手拿着糖葫芦，另一手拖着下巴，眼睛里忽然发出兴奋的光“不过，少爷才不是那种只服管教的乖儿子！他总是想尽各种办法，偷偷溜出府去。要是时间充裕些，他也会带我出去。第一次跟他出去的时候，他就带我去吃糖葫芦。”
那时候的他们还是孩子。一个九岁，一个十三岁。两个人猫着腰从王府的狗洞偷偷溜出去，新奇的的打量让他们眼花缭乱的世界。
街头是卖包子的张二，他的帽子也捏的向包子的形状，嗓门格外好；往后是缝衣服的徐娘，脸上总有那种温温柔柔的笑，舒服的让人如沐春风。每个人都愿意到这个温和的妇人铺子里裁衣服；街中央有整个京城最大的青楼——倚裳楼。不过那时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是青楼。赵亦便拉着她的手，从偏门溜进去。好好体会了一番夫子口中的“温柔乡”；巷尾有一间小小的酒馆。赵亦跟她一人抱一壶酒，在一片阑珊的灯火中喝的醉醺醺的。最后——那个脸色坨红的少年，从一个过路的小姑娘手里，买来一串红色的果子，举到她面前。
从那以后，她便爱上了糖葫芦的味道。
那真是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她还曾经张开双臂告诉赵亦，她要吃遍天下各地的糖葫芦，让每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都认识她，然后，再做一个大老板，开一个糖葫芦店，每天每天泡在糖葫芦里，数着手里源源不断的银票。
“哈哈！白木，你说，这是不是很伟大的梦想！”
“恩。”他点了点头，“伟大。”
“日子过的真快啊…少爷都二十三了。早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不知道陛下会给他找一个怎样贤惠漂亮的女子呢…”
白木就这样静静的听着，手里依然久久举着那串糖葫芦。
他忽然转头看了一眼他身旁由眉飞色舞到淡淡失落的姑娘。她的眉眼在不知何时点起的灯火下显得格外柔和。
他知道，那是属于她和赵亦的，独一无二的过往，最最灿烂的童年。
在这段过往里，他始终是一个局外人。无论他多努力的向她挥手，都唤不来那个回忆中的姑娘朝他淡淡的一瞥。
九岁，十三岁…
真是美好的年纪啊…
白木悄悄闭上了眼睛，掩住眼前泛着流光的灯火。
那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哦，对了。那一年，他十四岁。
在聂红颜和赵亦在阑珊的灯火中红着脸吃着同一串糖葫芦的时候。他的手上，同样染上了糖葫芦一样的色彩。
鲜血的色彩。
十四岁，是回门的少主白木，第一次杀人的年纪。
他忘不了那个漆黑的夜晚。忘不了那个人惊恐畏惧的眼神，忘不了鲜血飘进他的鼻孔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浑身颤抖着，回去向他的父亲复命的时候，他看到他的父亲第一次对他那么愉悦的大笑：“好！木儿！你做的很好。”
那之后他就在想，是不是他多这样做，父亲便能多看看他，多对他笑一笑。可是后来，无论他多么出色的完成任务，哪怕不伤一骑兵不血刃。父亲的目光再没有丝毫愉悦。甚至越来越阴狠，越来越急躁。
直到后来，他从父亲的口中，听到碧落二字。
白木被红颜拉着坐到街边的石板上。她的双腿缠在一起，一晃一晃的。朱唇满足的小口小口啃着糖葫芦：“真甜！”
红颜满嘴糖渣的转头，看着白木，含糊不清道：“你怎么不吃啊，很好吃的！”
白木闻言，挑了挑眉，两根修长的手指捻着那根有些黏腻的竹签，前后打量一番，有些嫌弃的挤着眉头：“这东西，能吃么…”
红颜猛地吞下一颗糖葫芦，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你没吃过糖葫芦？！”
白木瞥她一眼，“怎么，没吃过这个很稀罕吗？倒是什么山珍海味？”
红颜转过头，又咬了一口：“那倒不是…只是，这东西街头巷尾到处都有卖的。但凡出过门的，都应该吃过。”
白木看着手里鲜红的糖葫芦，轻轻哦了一声。
她兴致勃勃嚼着口中的糖葫芦，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兴奋起来：“哎哎！你知道吗？说起来，第一次，还是少爷带我去吃的呢！”
“哦。”白木闷闷应了一声。
“哦？”讲话的欲望被勾起来的红颜不太明白，平日里那么爱接她话的白木今天怎么这么木，不过，这并不能阻挡她的兴致。
“哎，我跟你讲啊，少爷还是世子的时候，王爷对他管的可是很严的！不准他做这，不准他做那。天天要他憋在家里，实在没劲的很！”
红颜一手拿着糖葫芦，另一手拖着下巴，眼睛里忽然发出兴奋的光“不过，少爷才不是那种只服管教的乖儿子！他总是想尽各种办法，偷偷溜出府去。要是时间充裕些，他也会带我出去。第一次跟他出去的时候，他就带我去吃糖葫芦。”
那时候的他们还是孩子。一个九岁，一个十三岁。两个人猫着腰从王府的狗洞偷偷溜出去，新奇的的打量让他们眼花缭乱的世界。
街头是卖包子的张二，他的帽子也捏的向包子的形状，嗓门格外好；往后是缝衣服的徐娘，脸上总有那种温温柔柔的笑，舒服的让人如沐春风。每个人都愿意到这个温和的妇人铺子里裁衣服；街中央有整个京城最大的青楼——倚裳楼。不过那时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是青楼。赵亦便拉着她的手，从偏门溜进去。好好体会了一番夫子口中的“温柔乡”；巷尾有一间小小的酒馆。赵亦跟她一人抱一壶酒，在一片阑珊的灯火中喝的醉醺醺的。最后——那个脸色坨红的少年，从一个过路的小姑娘手里，买来一串红色的果子，举到她面前。
从那以后，她便爱上了糖葫芦的味道。
那真是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她还曾经张开双臂告诉赵亦，她要吃遍天下各地的糖葫芦，让每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都认识她，然后，再做一个大老板，开一个糖葫芦店，每天每天泡在糖葫芦里，数着手里源源不断的银票。
“哈哈！白木，你说，这是不是很伟大的梦想！”
“恩。”他点了点头，“伟大。”
“日子过的真快啊…少爷都二十三了。早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不知道陛下会给他找一个怎样贤惠漂亮的女子呢…”
白木就这样静静的听着，手里依然久久举着那串糖葫芦。
他忽然转头看了一眼他身旁由眉飞色舞到淡淡失落的姑娘。她的眉眼在不知何时点起的灯火下显得格外柔和。
他知道，那是属于她和赵亦的，独一无二的过往，最最灿烂的童年。
在这段过往里，他始终是一个局外人。无论他多努力的向她挥手，都唤不来那个回忆中的姑娘朝他淡淡的一瞥。
九岁，十三岁…
真是美好的年纪啊…
白木悄悄闭上了眼睛，掩住眼前泛着流光的灯火。
那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哦，对了。那一年，他十四岁。
在聂红颜和赵亦在阑珊的灯火中红着脸吃着同一串糖葫芦的时候。他的手上，同样染上了糖葫芦一样的色彩。
鲜血的色彩。
十四岁，是回门的少主白木，第一次杀人的年纪。
他忘不了那个漆黑的夜晚。忘不了那个人惊恐畏惧的眼神，忘不了鲜血飘进他的鼻孔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浑身颤抖着，回去向他的父亲复命的时候，他看到他的父亲第一次对他那么愉悦的大笑：“好！木儿！你做的很好。”
那之后他就在想，是不是他多这样做，父亲便能多看看他，多对他笑一笑。可是后来，无论他多么出色的完成任务，哪怕不伤一骑兵不血刃。父亲的目光再没有丝毫愉悦。甚至越来越阴狠，越来越急躁。
直到后来，他从父亲的口中，听到碧落二字。
二十八、朱色童年
白木被红颜拉着坐到街边的石板上。她的双腿缠在一起，一晃一晃的。朱唇满足的小口小口啃着糖葫芦：“真甜！”
红颜满嘴糖渣的转头，看着白木，含糊不清道：“你怎么不吃啊，很好吃的！”
白木闻言，挑了挑眉，两根修长的手指捻着那根有些黏腻的竹签，前后打量一番，有些嫌弃的挤着眉头：“这东西，能吃么…”
红颜猛地吞下一颗糖葫芦，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你没吃过糖葫芦？！”
白木瞥她一眼，“怎么，没吃过这个很稀罕吗？倒是什么山珍海味？”
红颜转过头，又咬了一口：“那倒不是…只是，这东西街头巷尾到处都有卖的。但凡出过门的，都应该吃过。”
白木看着手里鲜红的糖葫芦，轻轻哦了一声。
她兴致勃勃嚼着口中的糖葫芦，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兴奋起来：“哎哎！你知道吗？说起来，第一次，还是少爷带我去吃的呢！”
“哦。”白木闷闷应了一声。
“哦？”讲话的欲望被勾起来的红颜不太明白，平日里那么爱接她话的白木今天怎么这么木，不过，这并不能阻挡她的兴致。
“哎，我跟你讲啊，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对少爷其实不如何管束。甚至在他年纪很小的时候，便破格让他立府。但少爷身为皇子，夫子对他却是约束的紧。王府中也还是有些先皇的人来看管少爷的言行的。”
红颜一手拿着糖葫芦，另一手拖着下巴，眼睛里忽然发出兴奋的光“不过，少爷才不是那种只服管教的乖孩子！他总是想尽各种办法，偷偷溜出王府。要是时间充裕些，他也会带我出去。第一次跟他出去的时候，他就带我去吃糖葫芦。”
那时候的他们还是孩子。一个九岁，一个十三岁。两个人猫着腰从王府的狗洞偷偷溜出去，新奇的的打量让他们眼花缭乱的世界。
街头是卖包子的张二，他的帽子也捏的向包子的形状，嗓门格外好；往后是缝衣服的徐娘，脸上总有那种温温柔柔的笑，舒服的让人如沐春风。每个人都愿意到这个温和的妇人铺子里裁衣服；街中央有整个京城最大的青楼——倚裳楼。不过那时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是青楼。赵亦便拉着她的手，从偏门溜进去。好好体会了一番夫子口中的“温柔乡”；巷尾有一间小小的酒馆。赵亦跟她一人抱一壶酒，在一片阑珊的灯火中喝的醉醺醺的。最后——那个脸色坨红的少年，从一个过路的小姑娘手里，买来一串红色的果子，举到她面前。
从那以后，她便爱上了糖葫芦的味道。
那真是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她还曾经张开双臂告诉赵亦，她要吃遍天下各地的糖葫芦，让每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都认识她，然后，再做一个大老板，开一个糖葫芦店，每天每天泡在糖葫芦里，数着手里源源不断的银票。
“哈哈！白木，你说，这是不是很伟大的梦想！”
“恩。”他点了点头，“伟大。”
“日子过的真快啊…少爷都二十三了。早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不知道陛下会给他找一个怎样贤惠漂亮的女子呢…”
白木就这样静静的听着，手里依然久久举着那串糖葫芦。
他忽然转头看了一眼他身旁由眉飞色舞到淡淡失落的姑娘。她的眉眼在不知何时点起的灯火下显得格外柔和。
他知道，那是属于她和赵亦的，独一无二的过往，最最灿烂的童年。
在这段过往里，他始终是一个局外人。无论他多努力的向她挥手，都唤不来那个回忆中的姑娘朝他淡淡的一瞥。
九岁，十三岁…
真是美好的年纪啊…
白木悄悄闭上了眼睛，掩住眼前泛着流光的灯火。
那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哦，对了。那一年，他十四岁。
在聂红颜和赵亦在阑珊的灯火中红着脸吃着同一串糖葫芦的时候。他的手上，同样染上了糖葫芦一样的色彩。
鲜血的色彩。
十四岁，是回门的少主白木，第一次杀人的年纪。
他忘不了那个漆黑的夜晚。忘不了那个人惊恐畏惧的眼神，忘不了鲜血飘进他的鼻孔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浑身颤抖着，回去向他的父亲复命的时候，他看到他的父亲第一次对他那么愉悦的大笑：“好！木儿！你做的很好。”
那之后他就在想，是不是他多这样做，父亲便能多看看他，多对他笑一笑。可是后来，无论他多么出色的完成任务，哪怕不伤一骑兵不血刃。父亲的目光再没有丝毫愉悦。甚至越来越阴狠，越来越急躁。
直到后来，他从父亲的口中，听到碧落二字。
白木被红颜拉着坐到街边的石板上。她的双腿缠在一起，一晃一晃的。朱唇满足的小口小口啃着糖葫芦：“真甜！”
红颜满嘴糖渣的转头，看着白木，含糊不清道：“你怎么不吃啊，很好吃的！”
白木闻言，挑了挑眉，两根修长的手指捻着那根有些黏腻的竹签，前后打量一番，有些嫌弃的挤着眉头：“这东西，能吃么…”
红颜猛地吞下一颗糖葫芦，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你没吃过糖葫芦？！”
白木瞥她一眼，“怎么，没吃过这个很稀罕吗？倒是什么山珍海味？”
红颜转过头，又咬了一口：“那倒不是…只是，这东西街头巷尾到处都有卖的。但凡出过门的，都应该吃过。”
白木看着手里鲜红的糖葫芦，轻轻哦了一声。
她兴致勃勃嚼着口中的糖葫芦，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兴奋起来：“哎哎！你知道吗？说起来，第一次，还是少爷带我去吃的呢！”
“哦。”白木闷闷应了一声。
“哦？”讲话的欲望被勾起来的红颜不太明白，平日里那么爱接她话的白木今天怎么这么木，不过，这并不能阻挡她的兴致。
“哎，我跟你讲啊，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对少爷其实不如何管束。甚至在他年纪很小的时候，便破格让他立府。但少爷身为皇子，夫子对他却是约束的紧。王府中也还是有些先皇的人来看管少爷的言行的。”
红颜一手拿着糖葫芦，另一手拖着下巴，眼睛里忽然发出兴奋的光“不过，少爷才不是那种只服管教的乖孩子！他总是想尽各种办法，偷偷溜出王府。要是时间充裕些，他也会带我出去。第一次跟他出去的时候，他就带我去吃糖葫芦。”
那时候的他们还是孩子。一个九岁，一个十三岁。两个人猫着腰从王府的狗洞偷偷溜出去，新奇的的打量让他们眼花缭乱的世界。
街头是卖包子的张二，他的帽子也捏的向包子的形状，嗓门格外好；往后是缝衣服的徐娘，脸上总有那种温温柔柔的笑，舒服的让人如沐春风。每个人都愿意到这个温和的妇人铺子里裁衣服；街中央有整个京城最大的青楼——倚裳楼。不过那时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是青楼。赵亦便拉着她的手，从偏门溜进去。好好体会了一番夫子口中的“温柔乡”；巷尾有一间小小的酒馆。赵亦跟她一人抱一壶酒，在一片阑珊的灯火中喝的醉醺醺的。最后——那个脸色坨红的少年，从一个过路的小姑娘手里，买来一串红色的果子，举到她面前。
从那以后，她便爱上了糖葫芦的味道。
那真是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她还曾经张开双臂告诉赵亦，她要吃遍天下各地的糖葫芦，让每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都认识她，然后，再做一个大老板，开一个糖葫芦店，每天每天泡在糖葫芦里，数着手里源源不断的银票。
“哈哈！白木，你说，这是不是很伟大的梦想！”
“恩。”他点了点头，“伟大。”
“日子过的真快啊…少爷都二十三了。早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不知道陛下会给他找一个怎样贤惠漂亮的女子呢…”
白木就这样静静的听着，手里依然久久举着那串糖葫芦。
他忽然转头看了一眼他身旁由眉飞色舞到淡淡失落的姑娘。她的眉眼在不知何时点起的灯火下显得格外柔和。
他知道，那是属于她和赵亦的，独一无二的过往，最最灿烂的童年。
在这段过往里，他始终是一个局外人。无论他多努力的向她挥手，都唤不来那个回忆中的姑娘朝他淡淡的一瞥。
九岁，十三岁…
真是美好的年纪啊…
白木悄悄闭上了眼睛，掩住眼前泛着流光的灯火。
那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哦，对了。那一年，他十四岁。
在聂红颜和赵亦在阑珊的灯火中红着脸吃着同一串糖葫芦的时候。他的手上，同样染上了糖葫芦一样的色彩。
鲜血的色彩。
十四岁，是回门的少主白木，第一次杀人的年纪。
他忘不了那个漆黑的夜晚。忘不了那个人惊恐畏惧的眼神，忘不了鲜血飘进他的鼻孔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他浑身颤抖着，回去向他的父亲复命的时候，他看到他的父亲第一次对他那么愉悦的大笑：“好！木儿！你做的很好。”
那之后他就在想，是不是他多这样做，父亲便能多看看他，多对他笑一笑。可是后来，无论他多么出色的完成任务，哪怕不伤一骑兵不血刃。父亲的目光再没有丝毫愉悦。甚至越来越阴狠，越来越急躁。
直到后来，他从父亲的口中，听到碧落二字。
二十九、勿说与人
白木微晃了晃头，将那些繁琐的思绪甩出脑袋。他左手边的姑娘有些低迷的垂着脑袋，糖葫芦已经吃完了。只剩一根孤零零的竹签：“也不知道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白木顿了一下，微微举高手里的糖葫芦，打量半晌，递到红颜面前。
红颜愣了一下，“你不吃吗？”
白木移开眼睛：“我才不吃猪食。”
你怎知我双手沾染多少鲜血。
这么鲜艳明亮的东西，我怎配尝。
红颜瞪他一眼，一把抢过糖葫芦：“切！就你金贵！你不吃我都舍不得吃呢！”
她小口小口的吃着，小心翼翼品尝那种美好的味道。他就那样专注的看着，嘴里有些发苦。她吃的那么幸福，那是什么味道的呢？甜的吗？应该是的吧。她那么爱吃甜的，好像甜甜的味道就是她的最爱，她将那种甜味当作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快乐来品味。而他来这世上走一遭，好像从来不知道甜蜜的滋味。
周遭的灯火还是亮晃晃的。夜幕之下，青石板的道路边，一个姑娘晃着腿，悠悠吃着糖葫芦。一个少年偏着头，静静的看着她。
宁静美好的让人不忍打扰。
红颜一颗一颗的啃，嘴里塞的满满的。红色的果子少的飞快，最后只剩下一颗孤独的躺在签子上。
她满足的拍拍肚皮。晃眼间却看到白木垂着头悲戚的神情。
他，怎么了？
红颜盯着他许久，有些为难的皱皱眉，瞅见手里剩的最后一颗糖葫芦，脸一热，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签子递到他跟前：“那个…你要不要吃一个，很好吃的！”
白木盯着签子，鲜红的果子闪烁着诱惑的色彩，可他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不了，我不…唔！”
白木向下看着被强行塞到嘴里的糖葫芦，不住的眨着眼。这呆萌的样子逗的红颜直笑。她趁机一把抽掉了糖葫芦上的签子，竹签上的糖切成一溜划在白木脸上。
红颜笑的更欢了。
白木脸红了一圈，试探的咬了一口。糖衣破碎，甜腻的感觉四散在口腔里。
他小心的嚼着糖葫芦外圈的糖衣，手拿住那一颗圆润的果子。呆呆的看着。
原来，真是甜的呀…
红颜一看，急了：“艾艾！你怎么先把糖都吃了！里面的山楂可是很酸的！”
白木愣了一下，“酸的？”他再次下口，牙齿刺破外皮，酸爽的山楂肉滋入他口中，白木酸的直皱眉头，脸都扭成了一团。
嘶…真酸啊……
“哈哈哈…”红颜笑的直不起腰来。良久，才勉强压下笑意，豪爽的一拍他的肩膀：“你看！吃了糖葫芦，心情没那么坏了吧！告诉你，糖葫芦可是个好东西！一颗一天乐，三颗三月笑，一串一生甜！”
白木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么蠢的话…谁教你的？”
红颜拔高声音：“蠢！哪儿蠢了！我说的是实话！实话！你看，你现在不就是心情好多了嘛！话呢，没人教我。我自己编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有道理？”
白木看着她期待的眼睛，她耳边的碎头发被晚风吹的晃悠悠的。他直直的看着她，开口：“不押韵。很难听。”
在红颜跳脚之前，他接着说：“所以以后，不许说给别人听。”
白木微晃了晃头，将那些繁琐的思绪甩出脑袋。他左手边的姑娘有些低迷的垂着脑袋，糖葫芦已经吃完了。只剩一根孤零零的竹签：“也不知道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白木顿了一下，微微举高手里的糖葫芦，打量半晌，递到红颜面前。
红颜愣了一下，“你不吃吗？”
白木移开眼睛：“我才不吃猪食。”
你怎知我双手沾染多少鲜血。
这么鲜艳明亮的东西，我怎配尝。
红颜瞪他一眼，一把抢过糖葫芦：“切！就你金贵！你不吃我都舍不得吃呢！”
她小口小口的吃着，小心翼翼品尝那种美好的味道。他就那样专注的看着，嘴里有些发苦。她吃的那么幸福，那是什么味道的呢？甜的吗？应该是的吧。她那么爱吃甜的，好像甜甜的味道就是她的最爱，她将那种甜味当作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快乐来品味。而他来这世上走一遭，好像从来不知道甜蜜的滋味。
周遭的灯火还是亮晃晃的。夜幕之下，青石板的道路边，一个姑娘晃着腿，悠悠吃着糖葫芦。一个少年偏着头，静静的看着她。
宁静美好的让人不忍打扰。
红颜一颗一颗的啃，嘴里塞的满满的。红色的果子少的飞快，最后只剩下一颗孤独的躺在签子上。
她满足的拍拍肚皮。晃眼间却看到白木垂着头悲戚的神情。
他，怎么了？
红颜盯着他许久，有些为难的皱皱眉，瞅见手里剩的最后一颗糖葫芦，脸一热，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签子递到他跟前：“那个…你要不要吃一个，很好吃的！”
白木盯着签子，鲜红的果子闪烁着诱惑的色彩，可他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不了，我不…唔！”
白木向下看着被强行塞到嘴里的糖葫芦，不住的眨着眼。这呆萌的样子逗的红颜直笑。她趁机一把抽掉了糖葫芦上的签子，竹签上的糖切成一溜划在白木脸上。
红颜笑的更欢了。
白木脸红了一圈，试探的咬了一口。糖衣破碎，甜腻的感觉四散在口腔里。
他小心的嚼着糖葫芦外圈的糖衣，手拿住那一颗圆润的果子。呆呆的看着。
原来，真是甜的呀…
红颜一看，急了：“艾艾！你怎么先把糖都吃了！里面的山楂可是很酸的！”
白木愣了一下，“酸的？”他再次下口，牙齿刺破外皮，酸爽的山楂肉滋入他口中，白木酸的直皱眉头，脸都扭成了一团。
嘶…真酸啊……
“哈哈哈…”红颜笑的直不起腰来。良久，才勉强压下笑意，豪爽的一拍他的肩膀：“你看！吃了糖葫芦，心情没那么坏了吧！告诉你，糖葫芦可是个好东西！一颗一天乐，三颗三月笑，一串一生甜！”
白木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么蠢的话…谁教你的？”
红颜拔高声音：“蠢！哪儿蠢了！我说的是实话！实话！你看，你现在不就是心情好多了嘛！话呢，没人教我。我自己编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有道理？”
白木看着她期待的眼睛，她耳边的碎头发被晚风吹的晃悠悠的。他直直的看着她，开口：“不押韵。很难听。”
在红颜跳脚之前，他接着说：“所以以后，不许说给别人听。”
三十、唯独赵亦
夏夜的蝉声总是不住，咿咿呀呀的唱的人心烦。
白木疲惫的抚住额头。刚为了睡不睡一间房的事和那丫头大吵了一架。猪头讲起男女大防之事倒是有模有样。一口一个你未婚我未嫁，什么同处一室有损清誉。
他回头看了一眼吵得累了睡过去的红颜，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
还不是和我睡在一间屋子了，猪？
红颜咂了咂嘴，身子不安份的扭动着，小腿一蹬踢掉了身上的薄被。
白木拧了眉头，俯身拉起被角盖到她小腹。虽说是夏日，但晚上到底还是凉，总是盖上点的好。
白木压着她的被角，屈腿坐在床边。另一手又揉了揉眉心。
父亲又在催了…
江南此行任务完成之后，便要回 回门，向父亲复命。
白木半低着头，凝视着红颜的俏脸。眉头间都夹着为难。
他到底，该不该继续带着她？
还是说，随了她的愿望，将她，送回赵亦身边…
不行！
白木霍地睁大双眼。他在想什么？竟然要她回到赵亦身侧？
他的右手缓缓握起。一双星目渐渐眯起。
谁都可以。唯独赵亦，不行。
夏夜的蝉声总是不住，咿咿呀呀的唱的人心烦。
白木疲惫的抚住额头。刚为了睡不睡一间房的事和那丫头大吵了一架。猪头讲起男女大防之事倒是有模有样。一口一个你未婚我未嫁，什么同处一室有损清誉。
他回头看了一眼吵得累了睡过去的红颜，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
还不是和我睡在一间屋子了，猪？
红颜咂了咂嘴，身子不安份的扭动着，小腿一蹬踢掉了身上的薄被。
白木拧了眉头，俯身拉起被角盖到她小腹。虽说是夏日，但晚上到底还是凉，总是盖上点的好。
白木压着她的被角，屈腿坐在床边。另一手又揉了揉眉心。
父亲又在催了…
江南此行任务完成之后，便要回 回门，向父亲复命。
白木半低着头，凝视着红颜的俏脸。眉头间都夹着为难。
他到底，该不该继续带着她？
还是说，随了她的愿望，将她，送回赵亦身边…
不行！
白木霍地睁大双眼。他在想什么？竟然要她回到赵亦身侧？
他的右手缓缓握起。一双星目渐渐眯起。
谁都可以。唯独赵亦，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