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角受伤吧】bg《海晏河清》重生,心疾,甜虐,摄政王,女帝



楼主 元元九九  发布于 2019-05-21 19:25:00 +0800 CST  
脊背一僵,渠清倏地回身,一双眸子死死地钉在权海晏扯着她衣袖骨节分明的手上。又一次将羞耻心抛诸脑后,她飞快地抓起权海晏正待退缩的厚实大手,异常无辜地问道:“摄政王是想你对朕负责,还是朕对你负责?”
怔愣了会,权海晏不答反问:“为何落泪?”
被这般一问,渠清亦有点蒙,过了好一会,方似是而非地答道:“许是心疼吧!”
“心疼?”好似喃喃自语一般,却又倔强地一眨不眨地望着渠清,直白地问:“我吗?”
渠清觉得自己被他弄迷糊了,但仍顺着他的话答道:“嗯!”
权海晏那双素来内敛平静的漂亮凤眸,此刻犹如跌碎了星辰的夜空,璀璨夺目,亮得惊人。他用尽力气回握了渠清,眉眼弯弯,嘴角上扬,用微带沙哑的声音缓缓道:“如此,便劳烦清儿对我负责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被兜头砸中的渠清,呆若木鸡。
“什…什么?”良久,渠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权海晏却无力再回应她,身体好似终于找回了记忆一般,疼痛卷土重来,瞬间倾覆,避无可避。
手上传来抑制不住的颤抖,惊得渠清瞬间俯身重新拥着权海晏,红唇胡乱地在他脸上辗转亲吻,似乎以为这般便能缓解他的疼痛。
权海晏强忍着疼痛和她因她靠近一瞬间涌起的欲念,任她毫无章法地在自个身上折腾了许久,直到心底又甜又软,又酸又涩,五味杂陈,胀得几乎裂开,这才温柔地安抚道:“莫…莫慌!”
他还止不住地喘息着,间歇地带起连串咳嗽,声音又哑了几分,开口都极其困难,却毫不吝啬地温柔相待,出言安抚。渠清却丝毫不觉得意外,早就该知道,大湙王朝最尊贵的摄政王,待自己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的。

楼主 元元九九  发布于 2019-05-21 20:25:00 +0800 CST  
520的福利已补发,各位看官慢慢享用,楼楼睡觉咯,晚安!

楼主 元元九九  发布于 2019-05-21 22:37:00 +0800 CST  
不更文的楼主来晒我新到的乌龟,晒完就去加班




楼主 元元九九  发布于 2019-05-25 19:18:00 +0800 CST  
感觉自己被抛弃了,加完班回来想码字,发现没有一个人理我

楼主 元元九九  发布于 2019-05-25 21:14:00 +0800 CST  
第十四章 国师
“皇上,御医到了!”安公公无诏不敢入内,在门口喊道。
“宣!”殿内传来辰帝威严淡漠的声音,然若是细听会发现声音里携着略微的慌乱,那是渠清急急忙忙从权海晏身上爬起来。
权海晏心里看得有些好笑,却板着脸,故意逗她道:“这般害怕吗?”
见刚正襟危坐地渠清疑惑地望过来,他继续道:“与我扯上关系啊!”
渠清嗔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俨然又是那个执掌天下的帝王。
权海晏被渠清这风情万种的一眼,嗔得酥酥麻麻的,一瞬间垂了双眸,遮住眼底骤然涌起的欲念。
清儿,你永远不会知道今日你究竟放出了什么!关久了的野兽一朝脱了牢笼,便是我也无力掌控!
颓然地如是想着,权海晏的眼底涌起更深沉的暗色,漫无止尽。
当王老太医领着周淮生和刘御医进来时,摄政王的眉毛微不可查地蹙了蹙,苍白的唇瓣不自觉地微抿。
辰帝挥了挥手,免了他们的礼,起身让他们轮流替摄政王看诊。
王老太医已经近知天命之年,仍丰神异彩,容光焕发,教人好生羡慕。三人诊了脉,合计了会,由王老太医回禀道:“禀皇上,摄政王服了药,如今脉象尚稳,暂无大概。只是这心疾咳喘之证,最忌心绪起伏过大,修心养性方为上策啊!”
渠清听了这话,心底有点虚,强作若无其事地让人退下,回头就对权海晏道:“听到没,晏哥哥可还需要好好修心养性啊!”
权海晏伸手一把将渠清扯倒在身上,轻轻叹了口气,将脸埋在渠清的肩窝,托付般道:“那只好劳烦清儿替我好好照看了!”
“什么?”跌在权海晏怀里的渠清晕乎乎地问道。
“我的心!”仍将脸埋在渠清的肩窝,闻着渠清身上独有的幽香,权海晏的一颗心沉沦得甘愿而彻底。
“皇上,国师回来了!”
渠清还来不及开口回应些什么,门口传来安禄福急匆匆的喊声。

楼主 元元九九  发布于 2019-05-25 23:07:00 +0800 CST  
“皇上,国师回来了!”
渠清还来不及开口回应些什么,门口传来安禄福急匆匆的喊声。
飞快地敛起眼底复杂的神色,渠清坐起来整理一下自己,温声道:“我去迎迎师父,你且躺着歇一会,可好?”
“一同去!”权海晏挣扎着起来,轻轻道:“师父回来了,理该出迎的。”
渠清按了按他的身子,劝道:“莫要逞强,正好我有事与师父说道。你且休息一会,我会替你向师父告罪的!”
权海晏顿了顿,望了渠清一眼,到底没问她有何事需要避开自己,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渠清见他略微失落的模样,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安慰地轻拍他的手背,这才转身离开。
刚出了御书房门口,便见那人,白衣乌发,行走间,翩若游龙,犹如一副水墨画般,优雅惊艳。正是大湙王朝游历数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国师楚玉锵。
不待他过来,渠清忙迎了上去,极其有礼地道:“师父一路辛苦,可要稍作休息,晚上徒儿再替师父接风洗尘?”
“不必,你知道为师素来不爱折腾这一套。”楚玉锵摆摆手,随意地道。
“那徒儿与师父去乾和殿谈谈,可行?”渠清恭敬有礼地问道。
“你师兄呢?”楚玉锵不置可否,随着渠清前行。
“晏哥哥身子不适,我让他在内殿歇着呢!”渠清如实回答。
“内殿?”楚玉锵如玉的脸上出现惊诧,随即剑眉微挑,道:“如此,你这般用心让我回来,是何用意?”
“就知道瞒不过师父,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到了乾和殿再与师父细说。”渠清自始自终微带笑意,恭敬有礼。
楚玉锵对自己这帝王徒弟也多少了解,说一不二的性子,遂不再开口。
乾和殿与御书房相距不远,片刻便到了,入了殿内,楚玉锵随意寻了个座位,便坐了上去。
渠清早已习惯了自家师父无视帝王,无视皇家礼仪,只乖巧地站在下首,瞥了安公公一眼。安公公极有眼色地去上茶了。
“说吧!”轻轻扣着蓝白相间的青花瓷杯盖,如松般端坐在椅子上,楚玉锵慵懒地道。
“师父可否把父皇的遗旨交于我?”渠清仍笑望着楚玉锵,只是这一次,目光里有浅浅的倔强的坚持。
扣着青花瓷茶杯的大手一滞,楚玉锵放下茶杯,同渠清对望,片刻,忽地轻笑道:“果然如此!”
“你从何得知遗旨之事的?”楚玉锵略有疑惑地问道。
“此事师父就别追究了,”渠清微微垂首,轻轻道:“想必师父也知道徒儿对师兄的心意,更明白师兄对徒儿的情意,师兄断不会做出犯上作乱的事情,您便成全徒儿与师兄吧!”
“至于父皇那,若是师兄一心一意待徒儿好,想必也不过过多责怪吧!实在不行,只能待徒儿百年后,向父皇请罪了!”
见自己一向好强的徒弟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即使低着头,也能感受到那如山川峰峦般厚重浓郁的深情,楚玉锵张了张嘴,又不忍般闭上。
“且坐着吧!”
楚玉锵开了口,端了茶杯,骨节分明地大手紧紧地捏着,缓了缓,才如喝酒般仰头灌了一口。

楼主 元元九九  发布于 2019-05-30 20:45:00 +0800 CST  
“且坐着吧!”
楚玉锵开了口,端了茶杯,骨节分明地大手紧紧地捏着,缓了缓,才如喝酒般仰头灌了一口。
楚玉锵已经三十又五,这些年走遍大江南北,世事人情,见多识广,端着国师头衔,却早没了悲天悯人的情怀,心硬如铁。只是渠清与权海晏是他从小教导的徒弟,算是这世上唯二的牵挂了,偏偏这二人……唉……
又捏了捏茶杯,这回只是轻抿了一口,冷声道:“你以为是这遗旨的事吗?”
渠清并未坐下,只倏然抬头,紧紧望着他。
“你以为你师兄天煞孤星的命格是无稽之谈?”
分明未曾疾言厉色,只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却犹如响鼓重锤般,击得渠清神魂俱裂。
“师父何出此言?”渠清艰难地开口,满是不可置信。
“你当知道清和寺的慧和主持是得道高僧,你师兄的命格是他批的岂会有误?天煞孤星,刑克六亲,你师兄,六岁丧母,九岁丧父,兄弟姐妹要么胎死腹中,要么夭折,这些你可知晓?”
渠清死死地望着楚玉锵,咬唇道:“怎能皆安诸于师兄头上?师兄是这般优秀美好的一个人,怎么这般便认定他是天煞孤星?”
楚玉锵眼底浮现不忍,却捏着杯子,毫无感情地继续道:“事实便是如此,为师多年游历,亦是为了替你师兄寻一克制之法。”
“不,我不相信!”渠清声音里满是倔强,眼尾不知何时已经猩红,她坚定地道:“便真是如此,朕乃帝王之命,何惧一个天煞孤星之命格!”
“清儿,若真是如此,为师何必劝你?”轻轻叹了口气,楚玉锵无奈地问道:“你师兄近来身子是否越发不好了?与你屡次接触,屡次犯病?你可知道是何缘由?”
渠清怔然地望着他,而后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血色尽褪。
“这是反噬!”楚玉锵不忍地别开眼睛,却依旧肃然地道:“你是帝王之命,你不怕,你师兄怕啊!”
渠清启了启唇,喉头却犹如哽着千斤大石。
楚玉锵却犹觉不够般,利剑直指般道:“你如今便只是他的师妹尚且如此,倘若你与他大婚,他又当如何?”
渠清踉跄地退了两步,神色凄凉而无措。
回过头,轻轻瞥了面色如土的渠清一眼,楚玉锵微瞌了双眸,终是尘埃落定般轻声道:“届时,他为你丧命亦不过时日问题!”

楼主 元元九九  发布于 2019-05-30 21:54:00 +0800 CST  
听说,今天楼主又要放送六一福利,小伙伴们要不要排排坐好等文啊

楼主 元元九九  发布于 2019-05-31 17:14:00 +0800 CST  
第十五章 宠侍
“你且想想吧!我去看看你师兄!”拍了拍渠清的肩膀,楚玉锵脚步微沉地朝乾和殿门口走去。
“师兄知道吗?”渠清未曾抬头,只用低低的声音忽然开口,声音里还微带着沙哑。
楚玉锵脚步一滞,道:“你师兄只知他天煞孤星的命格,反噬之事一无所知。”
“不要告诉他!”抬起头来,渠清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水光流转,眸色通红,极轻地道:“师父知晓师兄性子,余的,便交由徒儿处理罢!”
楚玉锵张了张嘴,喉间哽得厉害,良久,方哑声道:“好!”
“师父!”御书房内殿,权海晏见楚玉锵漫步进来,连忙挣扎起身。
“躺着吧!”楚玉锵连忙加快了步伐,奔至床前,坐下道:“让为师与你把把脉。”
权海晏闻言老老实实地躺了回去,乖乖地把手伸了出来。
楚玉锵凝神替权海晏号了脉,蹙眉道:“心肺两亏,脾胃虚寒,将养了近三年,竟半分起色皆无。”
叹了口气,楚玉锵幽幽道:“你且爱惜着点自个的身子吧!莫要叫师父白发人送黑发人!”
“嗯!”轻声应了一句,权海晏转移话题道:“师父回来所为何事?”
明知这徒弟回避不谈,楚玉锵亦不作纠缠,顺着他的话,淡声道:“还不是为着你们师兄妹俩个。”
“劳师父烦心,是徒儿不是!”权海晏垂了眸子,干脆地认了错,却转而道:“徒儿恰好有一疑问,近日正想去清和寺拜访慧和法师。如今既师父回来,便先劳烦师父解惑了。”
“嗯?”不大适应与人这般近的距离,楚玉锵随意地寻了床前方的椅子坐下,道:“你说!”
权海晏费了些力气起身,端坐在床沿上,定定地望着楚玉锵,犀利道:“天煞孤星,刑克六亲,六亲,即父母、兄弟、妻儿,可对?”
“然也!”楚玉锵点头,表面上若无其事,轻松自如,实际上面对这个封王执政多年的徒弟,心里亦无端地生出几许压力。
“自徒儿弱冠起,师父多次告诫徒儿,道徒儿曾被慧和法师批言乃天煞孤星之命格,断不可对清儿生出非分之想。这些年,徒儿时刻谨守本分,却始终心生疑惑。徒儿与清儿自幼相识,幼时亲密无间,同床共枕亦是常事,可时至今日,清儿从未因徒儿的靠近受到半分伤害,师父可否为徒儿解惑?”
权海晏清晰有力的声音传进楚玉锵的耳朵里,明明犹如泉水叮咚般悦耳动听,他却感觉浑身发凉。对上权海晏一双充满探究的凤眸,楚玉锵只得强自镇定,缓声道:“你与清儿并未成婚,她不在六亲之内,加之她乃帝王之命,故而不曾妨害。”
“如此说来,只要清儿未成为徒儿的妻子,便不会对她有妨害?”明明是疑问的语气,权海晏却说出了一股子坚定的味道。
“你想做什么?”一丝极其不好的预感,藤蔓般爬上了楚玉锵的心头。

楼主 元元九九  发布于 2019-05-31 18:55:00 +0800 CST  
“你想做什么?”一丝极其不好的预感,藤蔓般爬上了楚玉锵的心头。
避开楚玉锵的视线,权海晏微低着头,轻笑道:“倘若徒儿甘心无名无分地跟着清儿,只当一个帝王的宠侍,想来这天煞孤星刑克之局应是可解吧!”
“你疯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楚玉锵从不知道自己一向乖巧懂事的大徒弟有这般令人急火攻心的本事。
权海晏垂眸不语,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
楚玉锵见此,倒镇定了几分,冷冷地道:“便真如你所言,你以为清儿一生都不会立皇夫了?帝王三宫六院,正夫侧侍,届时,你当如何自处?”
“她敢!”权海晏的声音都在发颤,那样的场景,只消想一想,便觉得妒火中烧,五脏俱焚。
“呵!”冷笑一声,楚玉锵讽刺道:“她如何不敢?届时,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宠侍,而她仍是天下之主,你道她如何不敢?”
“她不会!”素来白皙优雅的大手紧握床沿,青筋暴起,权海晏极其冷静地笃定道:“她不舍得我伤心!”
“你倒是对你师妹有信心!”不咸不淡地戳了他一句,楚玉锵又毫不留情地讽刺道:“你是否觉得文武百官都是木头摆件?你师妹能挡的了一时,还能推拒一世?”
“如何不能?她若不能,我便替她挡着!”权海晏不见丝毫退缩,反倒更加偏执道:“在绝对的强权面前,文武百官的头,不低,也得低!”
“强权?”楚玉锵气极反笑,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强权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那时,你不是宠侍,亦不是摄政王,你是奸佞!”
“奸佞?”权海晏凤眸轻佻斜眤,嘴角微勾,棱角分明的俊美脸上,露出一抹亦正亦邪的笑意,霎时间,摄魂夺魄,叫人不敢直视。只听他喃喃自语一般,低低地道:“如此,也是好的!”
“权海晏!”高喝一声,楚玉锵自问出生后便不曾这般失态过,如玉的面庞怒气冲冲,语气都要燃烧起来:“你权家满门忠烈,到了你这,你竟敢说奸佞也好!你这是不忠不孝!”
“是啊,我权家满门忠烈!我身为权家子孙,自九岁承袭爵位,十六岁摄政,为大湙王朝,为天下百姓,从未敢有半分懈怠,兢兢业业,时至今日!”
权海晏嘴角上扬的弧度加深,凉薄清冷的笑意几乎要溢了出来,声音空洞飘渺,脆弱而执拗地问道:“所以,究竟缘何我只是想留在心爱之人身边,竟这般难呢?”

楼主 元元九九  发布于 2019-05-31 19:58:00 +0800 CST  
权海晏嘴角上扬的弧度加深,凉薄清冷的笑意几乎要溢了出来,声音空洞飘渺,脆弱而执拗地问道:“所以,究竟缘何我只是想留在心爱之人身边,竟这般难呢?”
无法自控地示弱,抱怨,大湙王朝无所不能的摄政王竟也有这么一天。
静默,空气里是死寂般的静默。
想他楚玉锵,自小修生养性,弱冠之后,凡事看淡看轻,风流云散,不悲不喜,不惊不扰。而如今,短短一个时辰,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五味,竟尝了个遍。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古人诚不欺我也!师徒之情尚且如此,男女之情,又当如何?
楚玉锵站起身来,已然有了决断,轻轻地开口道:“占卜之术,慧和法师远胜于我。倘若你主意已定,便去问问吧!”
“这些时日为师暂且不走,若真有事来国师府寻我便是。”言下之意没特别的事最好别找他,但终是狠不心来,不然以楚玉锵这般无拘无束的性子何以愿意留在国师府。
“多谢师父!”权海晏如冰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倒是诚心诚意地道谢。
“不必客气!”楚玉锵凉凉地回了一句,转身就往外走。
“哦,对了,”行至门口,楚玉锵忽地回过身来一本正经地道:“先帝遗旨我已经交给你师妹了,你自己……”看着办!!!好自己为之!!!
绝口不提渠清对于遗旨的态度,恶作剧般地歪曲事实,如愿地看到坐在床边的权海晏身子一僵,楚玉锵这才觉得胸中的郁气疏解了些许。
权海晏僵坐在床沿上,待确定楚玉锵的脚步已经走远,再也支撑不住,一瞬间栽倒床上。
面色惨白,冷汗涔涔,呼吸喘促,间或撕心裂肺地咳嗽几声,权海晏的胸膛急剧地起伏着,心脏好似被人拿着利剑一下一下地绞着。一个人也无需伪装,只见他双手捂着心口,蜷缩成一团,紧紧咬着牙关,昏沉地抵御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感受着疼痛稍稍缓了一些,他挣扎着放开一只手,在床头摸索了一会,抓住了一个药瓶。这药还是今早渠清跟卫西要来,喂了他以后,顺手放在他身旁,嘱咐他说以后一定要自个随身带着。
有些费劲地吃了药,权海晏仍捂着心口,沉默地煎熬着,颓然地等待药物起效。
良久,似乎是熬过一个寒冬般漫长,心口的疼痛终于渐渐缓解,权海晏松了手,一动不动地瘫软着。

楼主 元元九九  发布于 2019-06-03 16:49:00 +0800 CST  


楼主 元元九九  发布于 2019-06-03 22:37:00 +0800 CST  
第十六章 推远
“几时了?”缓过劲来的摄政王坐在御书房案前批了一个多时辰的奏折,放下朱笔,轻轻甩了甩微酸的手腕问道。
“回王爷,差一刻便午时了。”卫西站在下首恭敬地答道。
“竟快要午时了吗?”心不断下沉,摄政王喃喃自语地道。
不敢去寻渠清,权海晏只得忍着疼痛,耐着性子,这般煎熬地等待,犹如等待一个宣判一般。
这时,辰帝风姿清冷地走了进来,待望见摄政王坐在案前时,脚步一滞。随即她看到原本放在摄政王左手边一大摞未曾批阅的奏折已经有一大半放在了右手边,想到他竟是未曾休息在批奏折,一股邪火直冲脑门,冷冷的话语脱口而出:“摄政王倒比朕还像皇上呢!”
话一出口,渠清便悔得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只是覆水难收,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权海晏仿佛被烫到般从龙椅上腾地站了起来,又似乎因起得太急无力地跌坐回去。
渠清连忙懊恼地疾步上前,却又在距离权海晏两步时生生收住脚步。
“清儿?”权海晏挣扎着站起来,有些茫然地唤了一声。
贪婪地多看了他一眼,终是狠心地别过脸去,渠清声音清冷无情地道:“摄政王若是无事便回府去吧!”
“什么?”权海晏不可思议地望着渠清冷情的侧脸,重复道:“你说什么?”
渠清强忍着心中的疼痛,冷然道:“摄政王不是说想回王府吗?想回便回去吧!”
权海晏忽地瞥见渠清手里握着一卷明黄锦帛,脑子里一下子炸开了花。

楼主 元元九九  发布于 2019-06-03 22:52:00 +0800 CST  


楼主 元元九九  发布于 2019-06-03 22:56:00 +0800 CST  
“站住!”权海晏疾言厉色地吼了一句,明明想要向前走几步去抓住渠清,身子却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堪堪稳住。
渠清只觉得双脚仿佛灌了铅一般,僵在原地,再也迈不开一步。
权海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一步一步地挪到了渠清跟前,他欲伸手去拉渠清的衣袖。在将将要碰上时,渠清却视他如洪水猛兽般一瞬间避了开去。
他怔怔地望着自己落空的手掌,好似灵魂出了窍一般。
“罢了!”渠清不忍地闭上双眸,无力地妥协道:“安公公,备御辇,将摄政王送回两仪殿!”
“不必了!”权海晏收回手,背过身去,决然道:“卫西,回府!”
头晕目眩,耳中嗡鸣作响,面上却毫无表情,用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未溢出半分呻吟,双手在广袖中紧握成拳,大湙王朝坚韧不拔的摄政王一步一步走得沉稳而决绝。只有那起伏不定的胸膛,出卖了他的身体状况。
权海晏从没有走过这样漫长的路,好似会走到天荒地老,每一下都像踩在自己的心尖上,痛得他几乎随时都可能丧失意识。
犹如木头一般机械地出了殿门,摄政王的身形再也维持不住,晃晃悠悠地就要往地上倒。身旁的卫西及时地扶了一把,摄政王被他一碰,像是被什么惊到似的,断然地拂开了他的手。
他强自稳住身子,顿了顿,方拖着千斤大石般艰难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卫西跟在身旁,亦步亦趋。
渠清不知何时站在殿门口,望着权海晏渐行渐远的身影,一眨不眨。
渠清从未见过令人如此悲伤而绝望的背影,每缩小一寸,都像是扼住了咽喉,疼痛到窒息。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楼主 元元九九  发布于 2019-06-04 11:07:00 +0800 CST  


楼主 元元九九  发布于 2019-06-04 20:12:00 +0800 CST  


楼主 元元九九  发布于 2019-06-04 20:15:00 +0800 CST  
话说是不是有一大波潜水党,冒个泡补?端午福利要不要啊?有木有人认领啊???

楼主 元元九九  发布于 2019-06-04 22:28:00 +0800 CST  
翌日,摄政王府内。
摄政王着一身天青色的锦袍,手拿一本玄学古籍,慵懒地歪在书房的斜榻上。
卫西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颇为精致的食盒。他把食盒放在斜榻旁的矮桌上,打开,端出一碟子色泽鲜亮,清香诱人的糕点来。
“王爷,尝尝厨房新做的糕点吧!看着便可口诱人!”卫西一边将碟子推到摄政王面前,一边苦口婆心地劝道。
“哪来的?”随手放下古籍,摄政王瞥了眼那碟子精致异常的糕点,追问道。
“厨子……”
“实话!”不耐地打断卫西,摄政王冷冷地道。
卫西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一眼自家王爷,随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忙请罪道:“王爷恕罪!这是李公公送来的,说是皇上亲自吩咐御膳房做了给您尝鲜的。”
虽然实在不知自家王爷究竟怎么看出来的,但并不妨碍卫西对自家王爷的合盘托出。
“他人呢?”信手拈了一块精致如玉的糕点,摄政王漫不经心地问道。
“在偏厅呢!”卫西如实答道,又小心地问了一句:“卑职去把他唤来?”
“嗯。”不甚在意地应了声,摄政王捏着糕点,离近了些,扑鼻而来的奶香,瞬间盈满了整个胸膛。
这是……?
摄政王整个人一怔,不可置信地轻轻咬了一口,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奶香四溢,细细品尝,还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是合欢花的香味。
这是,合欢糕。
大湙王朝向来冷漠威严的摄政王喜好甜食,这世上唯有自小一起长大的辰帝知晓。而这合欢糕,是权海晏未摄政之前曾无意中与她提过一次,没成想她竟记下了。
渠清只知道他最喜合欢糕,却不知道这其间缘故。事实上,他已经十二年未曾尝过这味道了。自父亲逝世后,再无人于他伤心难过时端一盘合欢糕,关切地对他道:“心里苦的时候,吃点甜的就不苦了!”
这些年,苦与乐,悲与喜,无人可诉,无人与共。而他,早已习惯了这般的寂寞孤独,如无意外,他是打算孤寂一生的。直至两个月前,渠清用那样不容抗拒地姿态,强硬地一点一点地挤进他的生命里,他挣扎过,逃避过,退缩过,最终,还是一头栽了进去。
“好男儿,自当顶天立地!晏哥儿,你记住了,我权家的儿郎,是永远不会倒下的!”
“若有一天,你遇见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想珍惜的人,一定要努力去争取!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俯仰无愧,死而无憾!”
父亲的教诲,忽地言犹在耳,摄政王苦涩一笑,又浅浅地咬了一口合欢糕。明明满嘴香甜,却犹如吞进了一颗黄连般,苦涩得叫他霎那间红了眼眶。
“王爷!”卫西带着李公公进了门。
“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小李子连忙给摄政王行了个跪拜大礼。
“起吧!”
摄政王免了他的礼,就把他搁在一边。慢条斯理地将手里剩下的半块合欢糕含进嘴里,细嚼慢咽地入了腹中,摄政王勾着嘴角,自言自语地低声讽笑道:“合欢合欢,合和,方能欢乐!”
“将这些个给你主子带回去罢!”摄政王将碟子往前一推,声音清冷低哑地对小李子道:“告诉她,苦涩得紧,难以入口!”
卫西余光瞥见那碟子合欢糕轻轻地滑到食盒旁边,紧紧靠着。
“嗻!”小李子赶忙去拿食盒,却被卫西抢了先。
只是在稍稍靠近的那一刻,小李子隐约看见,摄政王露出的半截手背,青筋毕露,骨节分明,苍白瘦削。

楼主 元元九九  发布于 2019-06-04 22:45:00 +0800 CST  

楼主:元元九九

字数:400563

发表时间:2019-04-15 21:4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1-16 13:49:12 +0800 CST

评论数:2022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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