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我爱你若能倒着念》/瓶邪/by南鲟温子

【93】
张起灵消失的第四十四个小时,我见到了穆子昭。
破晓,万物寂静。
他揪着我的领子把我一把从地上提起来,狠狠扇了我一个耳光说你他妈疯了吧。
对啊,我他妈是疯了。
我挣脱了他的手重新扑到废墟前,机械地重复着扒砖的动作。
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这两天,我已经在废墟里看到了太多的人。
不,是尸体,每见到一具,我的心里就多凉一分。
张起灵那么强大如神祗的人,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离开了。
也不晓得这样冷清的一个人,若真的走了,在黄泉路上会不会觉得孤单,会不会后悔救了我。
你若是走了,我一定会把你的身体找回来,然后我就去找你。
无处安放,无处安放。我不许,忤逆我的一切,都得消失。
也只有你张起灵,能让我死。
因为你不知道,宿命是生死相随的谜。
大概对于所有人来说,我吴邪就是这样一个目空一切的人。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知道这十年里我变了,我也知道他们都在背后叫我蛇精病。我变得杀人如麻也饮冰十年,不知道能不能如那句话所说,难凉热血。
我想了想,还是猝不及防地总是想起我去接他的那一天。其实自从我打算去接他的时候,我就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如果他不跟我回来,我就用事先准备好的麻醉针把他放倒,大不了把他弄回来以后我再回去帮他守门,当然,我知道以我的身手,这件事成功的几率很低。
但他应该也没料到,我现在已经能够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趁他不防的时候下手,也有可能成功,他恨不恨我是他的事。
可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那么安分地就跟着我回来了。
他说,吴邪,带我回家。
现在想想当初那个场景真是苏得可怕,就像一场年少的欢喜,像一个故事的开头,适逢其会,猝不及防。
也像一个故事的结尾,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穆子昭,你看,这是第十二具尸体。”我看着面前废墟里青灰色的尸体,莫名觉得悲伤。
穆子昭在我身后扒拉着一堆砖,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愣了一下,良久才道:“会没事的。”
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我往旁边挪了挪,重新再刨另一堆砖。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11-05 20:43:00 +0800 CST  
【94】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体力不支,刨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从地底下传来,很耳熟,像是在和人交谈。
我把这归咎于幻觉,要说他张起灵真能强悍到被埋了三天还能在下面和人聊天,我是不信的。
他就是真想跟人聊天,谁能跟他聊。
我抱着这样浑浑噩噩的态度,就像死了一样,知道我发现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11-05 21:47:00 +0800 CST  
不,不是幻觉。
怎么可能?诈尸?如果这也诈的话,那我岂不是个倒斗绝缘体?
一代粽王如果真变成了粽子,那我还要不要继续刨下去?
当然。
等那个声音已经无比清晰了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那他妈竟然是……我的声音。
真邪乎。
我扔出一块砖,眼前赫然出现一截苍白的手,手的主人还整个都被埋在还没掀开的废墟下。
我的心里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一遍又一遍。
它说,张起灵。
我疯了一样把其余的砖块一块一块掀开,那个声音还在环绕着。
张起灵,张起灵,张起灵。
手指流血更加厉害,指甲终于受不住折磨全部断裂,我甚至能感觉得到灰尘与坚硬的砖体磨砺过指骨的声音。
冰凉的血腥的呼啸而来,我终于把那个人身上所有的砖石都移开了。

张起灵,我终于找到了你。 ——————the end——————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11-06 10:55:00 +0800 CST  
【95】
有时候我会想,张起灵这个男人,如果有一天他也倒下了,那么我将会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与态度来面对他呢?
或许等他都倒下了,我大概早就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死成什么凄惨的样子了吧。
当然,前提是不包括他为了救我才变成这幅样子的。
那如今我又该怎样面对他呢?是应该哭的死去活来肝肠寸断,还是迫不及待地扑过去?以这样一副狼狈的样子。
好像也没什么,就是在眼里的整个世界,除了这具苍白虚弱的身体,万物都被自动虚化了。
我忽然间想起一句似乎时时刻刻缠绕着我的话:没有时间了。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微弱,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我又摸了摸他的手腕,脉搏倒是不太明显,只是能感觉得到,那层皮肤下的血液似乎都被冻结了。
左手不知道为什么攥得异常紧,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那个声音就从他的左手掌心中缓缓流泻出来:
“……我知道没我他照样能过得很好,否则他哪能活到现在,算我自作多情没事找事儿吧,他一个人我就是死了也死不舒坦,他那个人啊不喜欢钱也不喜欢权,就想一回家有口热乎饭吃有人在他旁边唠唠嗑他安静坐着听就行,从前我一直想着把他接回来之后就陪他这么过一辈子,没想到现在自己已经没机会了。不过我走了也好啊,说不定他早就受不了我这个蛇精想走只不过不好意思跟我说…… ”
我碰了一下他的手背,手指缓缓舒展开来,里面赫然躺着一个小小的微型监听器。
天地和白。
既然我找到你了,既然你没有死,那么我便不知道什么叫做,
情深不寿。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11-06 13:07:00 +0800 CST  
【96】
我觉得我开始慢慢冷静了下来。
“穆子昭,有没有水?”
他向我走过来,看见小哥有点吃惊,很快反应过来:“来得太急了,矿泉水倒是还有一瓶,但以他现在这个情况估计是不能喝的。”
“那好,你先把水给我。”
他到车里取出水递给我,然后我在他不解的目光下拧开瓶盖把水倒在了手上。
冰凉的液体钻进皲裂的皮肤里,把指骨和伤口上的血液带着一层一层的泥土灰尘冲刷下来,他愣愣地看着我,忽然把水瓶一把夺过:“你他妈的真是疯了!你的手到底还要不要了!”
我甩了两下,直到确定手上的泥沙已经被完全清理干净了,才看着穆子昭缓缓道:
“宿命早就已经注定了我和他的命途,既然这双手本来就保不住,又何必留着。”
宿命,我吴邪与张起灵的宿命,是不可挣脱的桎梏,无处安放,无处可寻,无药可医。
我抽出腰间的匕首,因为猛烈的冲击,匕首已经折断了,但索性卷刃的地方不算多。我沿着手心里那条青灰色的旧刀疤狠狠地划了下去。
划破的口子里慢慢沁出血珠,很快融合在一起,变成一条血痕。我用力挤了一下,血液立马汩汩地涌了出来,我的手上顿时淌满了鲜血。
我俯下身去,把手上的伤口凑到他嘴边,然后用另一只手钳住他的下巴,让他的嘴微微张开。鲜红的血液顺着手心的纹理或脉络蔓延坠落,掉在他的嘴角上,慢慢滑进口腔里。

由于失血我的头昏沉得厉害,到最后便再挤不出血了,只能孤注一掷。我和穆子昭把小哥扶起来,跌跌撞撞走了半天才到车里。我忽然发现,原来这三天还有一个人一直没离开。
李言。
她站在我身边三天愣是一步没挪。
我也顾不得想这是为什么了,我只觉得我整个人似乎都快要死了,明明我的触感已经完全瘫痪,可当我看着那双白骨累累血迹斑斑的手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到了疼痛的意味。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11-06 16:11:00 +0800 CST  
【97〈张起灵番外〉】《我寻一个人》
〖注释啊——就是小哥收到消息去营救媳妇儿的故事~(好丧病了๑乛ω◡乛๑〗
——————————————————————————
入冬的时节,杭州已经冷了。
我早就搬出了吴邪的房子,住在离他家不算很远的一个地方,也方便我帮他看看店或者打扫一下他的房子。
我已经长时间没见过吴邪了,具体的日子我也不清楚,但如果我仔细想想我还是知道的,可我不愿意去想。
嗯,没必要。
他离开大概有一两月了,但其实这么一段时间对以前的我来说,不过睁眼闭眼日升月落,可在这段时间里,这样的日子却仿佛被杭州的白昼拉得无限长。
嗯,太安逸。
胖子有时回来看看我,不过后来他有事回巴乃去了。黑瞎子似乎一直在忙些什么,来找我的次数也不多。至于解雨臣,我是不指望他会来的。
吴邪呀,估计是真不打算回来了。
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喜欢到他的小古董店里,他手下那个叫王盟的伙计还是在店子里打扫雷,看见我过来会招待我让我坐,但我能明显得感觉到他身上的焦虑。
我向来不喜欢管闲事,我认为这样能少些麻烦,但吴邪曾经跟我说过,有时候某些“闲事”,你撒手不管或许能让你后悔。
他当时说的是十年前跟着我们下斗的事,胖子当时也在,问他不是老嚷嚷着后悔吗,他说我当然后悔,但我要是不去你们俩八辈子的福气不就白修了。
他的意思是,能认识他是我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如今看来,倒真是不知道他后不后悔,该不该后悔。他这样跟我们说话(胖子管这叫蛇精病),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因为十年前跟着我们下遍大江南北的凶斗。
或者说,也因为我去长白山的十年?
这件事我终究没有去管。
平静的日子在12
月24日被打破。
我的手机忽然收到了一个视频和一条短信,都是吴邪的手机发送过来的。
信息的内容是:“吴邪有危险,速来山雨楼。”
我的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我从来不会用命来赌直觉的可靠性,所以我打开了那个视频。
下雨的天。
我看见吴邪打着一把伞,一步一步走进堂口里,气势逼人。
我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击了一下,异样的触感从四肢百骸传向肺腑。
他果决地处理了一切,连开枪都开得丝毫不曾犹豫。
那么吴邪有危险是真的?
我快速坐上了门外的车,打开GPS定位搜索引擎,发现那个山雨楼在离市区很偏远的地方。

等我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钟头。为防被发现引起不必要的争端,我选择了从后窗口跳进去,我四处勘探了一下地形,发现后面有一片池塘。我从窗户跳了进去,这才发现这栋楼里面大有玄机。里面有很多弯弯绕绕的路,索性人不算多。
我似乎听到一个房间里传来了交谈的声音。
我顺着声源往里走,发现在某个单间外声音被放到最大,但由于隔音效果的原因,传出来的声音还是很模糊。
我伏在门外想探一下里面的情况,听到吴邪的声音猝不及防传来:
“我这不是怕我走了没个人照顾他吗,我跟你说啊他什么都好就是记性不好还生活九级残废,要是连我都不管他了他一个人准得回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种蘑菇,有个人照顾总是好的……”
我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我手脚的僵硬,我踹开房门,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是一个监听的房间。
我很轻易地就把那个人弄死了,等我发现我似乎不太理智的时候,我已经找到了吴邪的所在。
那个房间被反锁了,里面有炸药。
我忽然想起王盟不久前买的TATP。
吴邪他……想要和所有人同归于尽。
我绕到另一面,房间里忽然传来爆炸声,窗户被震碎了,我的心在那一刻猛地揪紧。我从窗户跳进了房间里,房间里灰尘硝烟弥漫,吴邪躺在墙角,看起来伤得不清。
我快速走过去把他背起来,这些日子他似乎瘦了许多,肋骨有些微微的凸出,锁骨更是明显得吓人。
他让我快走。
没时间了,TATP就要引爆了。
我测算出那片池塘的位置,把吴邪用力推了出去。
他伸手想抓住我的衣袖,我看见他瘦削的指尖划过我的掌心,而身后已经传来了爆破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我把先前收起来的那个监听器拿了出来,吴邪的声音还在一遍又一遍地播放。
灼热的气浪汹涌而来,监听器在我的左手中发出细微的振动,而靠近左胸的心跳还会漏一拍。
吴邪,再见啊。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11-06 17:22:00 +0800 CST  
回复 高源LYLY :解语花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11-13 01:34:00 +0800 CST  
戳了三个晚上的手机屏幕终于搞定谁帮我用瘦金p个解语花在边上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11-13 04:22:00 +0800 CST  
一张随笔小三爷我最近好像中了指绘的毒肿么破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11-13 12:58:00 +0800 CST  
【97】
印象中我似乎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回忆里的现实中的梦里的梦外的一切的一切交织在一起,像是一片深蓝的海,海里有许多乌黑的头发,它们融合在一起像是被打翻在水里的墨水,铺天盖地地像我袭来。
那些触手一样的头发缠绕住我的身体,我拼命地挣扎,可它们却勒得越来越紧。它们像锋利的刀刃一样嵌进我的皮肤里,乌红的血液从伤口里涌出来,与那些头发纠缠在一起,把深蓝的海水染得污浊与肮脏。
呼吸,窒息,痛苦,死亡。
然后惊醒。
眼前的镜像逐渐清晰重叠。
“你醒了。”穆子昭看着我笑了笑,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平静得像是在说“嘿好久不见”这样的话一样,我忽然想起十年前与十年后的长白山,到底第十一年的青铜门是否还是衰草连横。
“我还以为你死定了。”他道,“给你收尸的推车我都准备好了,没想到你这个人的命还真不是一般地大,竟然硬生生把自己从鬼门关前拖回来了。”
“嗯。”我动了动手指,某种奇异的感觉拉扯着我的神经,似乎有某一根弦被崩断了。
“他……”我闭上了双眼,“他没死吧?”
“你别急,过了今天他就能死了。”
“张起灵不会死的。”
有某种冰凉的液体忽然从我的脸上滑落下去,我想起十年前有一个人跟我说过的一句话:
他这个人啊,
魂太重,命太轻,
你跟着他
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终究是我害了他。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11-19 20:36:00 +0800 CST  
【98】
我没有躺太久,穆子昭说现在已经九点了。
夜里。北京时间9:13。
一秒,两秒,三秒……
张起灵还在病床上躺着,要是过了十二点,他就再也醒不来了。
我想我必须得去看着他,我要是都不管他了,还有谁能管他。

走廊里的灯开得很亮,亮得有点扎眼睛。我赤着脚穿着身病号服在每个病房的门口晃来晃去,一边默念大悲咒驱鬼一边抱怨这破医院真是撞了鬼了连只鬼都看不见,念叨了一路才想起来这是间私立医院大晚上的想看见人只有两个选择一去大门口找保安二去最顶楼找医生,权衡了一下我还是决定闭嘴找闷油瓶先。
不知不觉我又来到了某个我非常熟悉的地方,门上悬挂的“手术中”的牌子没有变红。旁边最近的房间似乎开着灯,里面貌似还有人在说话。
我悄悄打开门,发现里面说话的是穆子昭还有一个医生,医生挺眼熟的,似乎我几次快死的时候都是被他给药回来的。
“李先生,他那个病真的没办法了吗?”
“他现在多活一天都算赚回来的,还指望能治好?”
“……”
“其实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得了这个病每活一天就是多受一天的罪,还不如让他安乐死了的好。”
“他不愿意。”
“这也能不愿意啊?就这情况根本就是找罪受啊,难道他有受虐倾向?多好一小伙子看着也不像心理有问题啊。”
“……他不能死。”
“难道是要照顾爸妈?那他爸妈也是蛮可怜的,既然他还不想死那就劝他赶紧回去看看吧,再拖会儿就没机会了……”
我走出了那个房间。
他们还在谈着什么,我无心再听下去,我只是忽然想起了我的父母。
原来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的牵挂。
但其实我怎么能说原来呢,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我的父母,只是因为这时时刻刻不可抗力的病痛,我选择了逃避,如今想来,宿命这东西,当真是避无可避。
该回去看看他们了,趁我还能走,趁我还没走。

北京时间10:01,我终于找到了他的病房。
我打开床头的小台灯,黑暗中橙黄的灯光微弱,撒在床头的白色枕头上,清冷的颜色在此刻看起来似乎温暖了一些。
十二月的空气里即使开着空调也还是凉的,我把他的手捂在我脸上冰的我龇牙咧嘴。
很久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
我近乎敏感地感觉到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是真真切切地动了一下。
十二月,杭州。
午夜,北京时间十二点整。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11-19 21:26:00 +0800 CST  
看我新练笔→一写到关于瓶邪的东西我就嗨结果没控制住超出字数限制了会不会有人发现我写的是瓶邪http://tieba.baidu.com/p/4868774053?share=9105&fr=share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11-20 13:45:00 +0800 CST  
看本温的每周一撸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11-20 14:33:00 +0800 CST  
【99】
光芒从我的眼皮底下滑进来的时候,似乎有人推了我一把。
“吴邪,吴邪。”
我抬了抬眼,房间里一片模糊,像是盖了一层雪白的雾气。
“你没事吧?怎么跑这来了?”穆子昭伸手对着我的太阳穴弹了一下,直接把我弹懵逼了。懵了几秒后渐渐清醒过来,才想起事情的大概经过。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他没事。”我把床边起了皱的地方用手臂捋好,静静坐在床头打瞌睡。穆子昭把隔壁床铺上的被子抽出来二话不说蒙在我头上,差点没把我憋死。
“吴邪,你他妈醒醒好吗?!”
“……”
这十年我已经累了,我打算啊,等这个混蛋好起来,我就好好睡一觉,睡了呢,就再也不醒了。
我低着头看着闷油瓶的手发呆,穆子昭也没有再说话。他现在大概觉得我就是一个疯子,我也觉得。
沉默,安静。
那个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
几个人就这样站在一间不算很大的病房里,一言不发。

就在我的信心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消耗殆尽的时候,我看到闷油瓶的眉头似乎皱了一下。
医生和几个护士们连忙围了上来,我和穆子昭成功被当做非工作人员隔离。
过了很久。
那个医生终于从病房里走出来了。
“他醒了,你们进去看看吧。”

在那一刻我忽然懂得了什么叫做绝处逢生,我不顾一切地推开挡路的人冲了进去。
他抬眼望向我。
一眼万年。
大概第一面就已将灵魂卖掉。
嘿,好久不见。

“……你是谁?”
幻灭。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11-20 23:19:00 +0800 CST  
【100】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啊。”我望着他干笑了两声,往后退了两步,“咱不闹,乖啊。”
他皱了皱眉,眼神迅速恢复了以往的警惕:“你是谁?”
我又笑了笑。
“我都说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别玩——”
“你是谁?”
我只觉得手心发凉,好像脚下忽然开了一个坑,所有人都离我越来越远。
“吴邪,你……”穆子昭扶了我一下,“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
“啊,我叫吴邪。”
他茫然了两秒,然后上下打量了一遍,确定不认识我后又继续问到:“你认识我?”
那么一刹那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跟你说啊,我不仅认识你,跟你的渊源还大着呢。”
他眉头皱的更深,我索性走过去坐到床边,酝酿了一下说辞,然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你姓张,小名叫二狗,学名叫大瓶……”
“咳咳——咳咳——”穆子昭见鬼一样地看着我,“吴邪,你受刺激了?”
我白他一眼,继续道:“原来在乡下的时候,你就住在我们村隔壁,啊也就是张家村,而且你还是张家村的村长,嗯不过张家村现在已经散了。我跟你说,当初你躺在我们家门口的时候,是我把家里那只小鸡抓来给你炖蘑菇汤才把你救活的,所以严格来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前几天我带你来城里见见世面的时候你被一辆火车撞了,所以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我,昂然后其实我想表达的是你还欠着我几万块治疗费呢所以你没还清之前我是不会让你逮着机会潜逃的……”这剧情改走科幻路线了吗说的我自己都心虚……
张大瓶……张二狗很迷茫地看着我,有点半信半疑的感觉我心想这孩子真是太实诚了连这种鬼话都信果然还是失忆了比较可爱。
“所以说乖啊,跟着你叔啊呸,你哥有肉吃。”我很欠地伸手想拍拍他的脸,被他反手一把握住手腕,虽然我感觉不到疼但为了他的心理健康成长我还是很给面子地嗷嗷叫了两句让他放手。
“如果不想傻逼那就再睡一觉,等你睡醒了我再来看你。”我把枕头放平让他躺下,帮他捋了捋被子然后和穆子昭一起走了出去,这才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冷。
“你刚刚那段鬼话……亏你编的出来。”
“承让承让,过奖过奖。”
“你现在要怎么办?”
“等他好了,带他回家。”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11-26 19:37:00 +0800 CST  
前两天我同桌说她书荒 要我推荐一本书给她看 然后我脱口而出一个大盗笔 于是就有了下面这段对话
我同桌:这本书我看过
我:你看过?
我同桌:对啊,很好看
我:这里一只死忠稻米
我同桌:我也是
我:你最喜欢里面的谁
我同桌:小哥
我:邪帝是我大本命 大张哥是我二本命
我同桌:看来我们喜欢的人不一样
我【黑人问号脸:哪里不一样?难道是大本命和二本命的区别?】:你喜欢小花吗
我同桌:喜欢
我:你支持瓶邪还是花邪
我同桌:花邪
我:为什么
我同桌:感觉同性恋不太好
我:……憋跟我说话了……
【手动狗带】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11-27 18:57:00 +0800 CST  
我现在深夜更文的话会不会有人看到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11-28 02:05:00 +0800 CST  
【101】
我和穆子昭走进病房,挨着床沿坐下,问道:“爆炸那事儿后续怎么样了?”
“都处理好了,对外只说是豆腐渣工程。”
我道:“豆腐渣工程表示我不背这个锅怎么办?”
穆子昭有点无奈地探了探肩,“谁让你搞出那么大动静来着,要不然说是你放炸药炸的?”
“不用了,我看豆腐渣背这个锅背得蛮高兴的。”我把翘着的腿换过一边,“人都死了?”
他沉默了两秒,然后点了点头:“差不多。”
“鬼佬死了以后你接下AH了?”
“勉强还算听话,就几个老头不怎么安分。”他眸光暗了暗,“不出三天,我就能让他们乖乖听我的。”
我赞赏地拍了拍手:“厉害了,想当初我接我三叔手下的盘子时就没什么人愿意听我的,话说接下了AH以后你要干什么?”
“换血洗底。”
“那恭喜你了,估计等你儿子接手了估计都还没把底洗干净。”我幸灾乐祸地看着他,“AH的底子太脏了,要对付某些根深蒂固的老势力,光凭你现在的力量还远远不足以掰倒他们,而且目前你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先到AH去,现在鬼佬死了,所有人都人心惶惶,你现在回去压制他们一定可以占取一个好时机。”
“现在我尚不清楚那些人想要反水,敌人的实力还待观望。”
“这样吧,我给坎肩打个电话,要多少人你跟他说。”
他没再说什么,我又问:“胖子他们知不知道这事儿?”
“估计知道AH出事了,你的情况应该不清楚。”
“嗯,干的不错。”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正好接进一个电话。
“……好,我马上过来……”
“有事?”
“嗯。”
“那你去吧别管我了,我得睡一觉。”说完我迅速掀开被子钻进了被子里面。他无语地看了我一眼,“那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诶等等,再问你一个问题,李言那姑娘呢?”
“不清楚。”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11-28 02:35:00 +0800 CST  
看我又滚出来了话说你们竟然不来找我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12-03 13:29:00 +0800 CST  
【102】
“好了没啥事儿了你走吧,我歇会儿,你帮我看着她点就成。”我摆了摆手躺了下来,穆子昭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我在床上躺着,脑子里却一片混乱,似乎有某种巨大的悲哀在空气里乱窜,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八月十七日那一天,我最怕的就是这十年里见到闷油瓶的第一面他会问我“你是谁”,而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不可否认我很庆幸。可如今,就在这样的一个局面下,他再次忘记了一切。
我常常想,若回到十年约定的日子里,不知道山中无数个孤苦的日夜他是如何度过的。或许带着人世里的记忆他会更加困苦,倒不如忘了一切得清心寡欲,与那些清冷的黑暗纠缠未尝红尘味道,也了无牵挂。可十年里他未曾放下,我而今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自私,我在长白山脚下想着他,他又何尝不想我们所有人?我害怕他会忘掉一切,自己却忘了孤独之中回忆会有多么的可怕。终于,我打开了那扇厚重的门,我希望他远离那些孤苦的岁月,可我原也活得不尽如人意,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指望着救别人,最终害了他。
如今他终于忘掉前尘往事,我又何必再让他想起?我就要死了,让他知道自己舍命救下来的不过一个将死之人,估计也是会失望的。他需要和这个世界建立一个新的联系,而这个联系从不是我,也不会是我。
他才从一场劫难中死里逃生,又经历一场失忆,想必大脑还是混沌的,也不知还记不记得我的那句“我是吴邪”,约莫是不记得的,倒也好,这份联系才能断得更加干净。
这样对我对他,都是好的。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12-03 13:54:00 +0800 CST  

楼主:南鲟温子

字数:103789

发表时间:2016-08-25 05:4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4-29 22:11:50 +0800 CST

评论数:304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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