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我爱你若能倒着念》/瓶邪/by南鲟温子

——我爱你,于是你不知我曾爱你如生命。
——我爱你,就算力不能及,也甘之如饴。
一两酒敬我欲盖弥彰,
二两酒祝我无灾无妄。
山风初起,山雪初盛,风光十里不如你,白头尚如是。
{我爱你若能倒着念,予我而言最美好的事,大抵如此。}



后来我终于活成了为他存在的存在,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或许这个词本身就没有意义吧。——by吴邪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08-24 21:49:00 +0800 CST  
我要开始奋斗了 要不先圈一下真爱们(ฅ>ω<*ฅ)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08-24 22:16:00 +0800 CST  
嗯,可爱们可以叫我【南鲟】【温子】【南瓜】【蚊子】【南南】或【最帅的温子(ಡωಡ)】(当然也可以叫楼主哈)
全文小虐因为我比较支持小虐怡情大虐伤身爸特糖我还是会撒的✺◟(∗❛ัᴗ❛ั∗)◞✺
咳,说话可能会有点东北那疙瘩的大碴子味注意我说的是有点٩(ˊᗜˋ*)و
我才84东北那疙瘩的(ღˇ◡ˇღ)
原帖的真爱们一定要继续爱我(づ ̄3 ̄)づ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08-24 23:12:00 +0800 CST  
我的文风有以下几种:
1.伪文艺
2.文艺
3.智障
4.略古
真爱们对我的评论有以下几种:
1.精分
2.智障
3.蛇精
4.欠抽
5.厚撵皮
5.没节操
【老脸一红(*/ω\*)】
其实我是呆萌傲娇温真的( ˘ω˘ ) 我真的不是智障 真的(´இ皿இ`)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08-24 23:18:00 +0800 CST  
【一】
2015年8月16日,夏转秋。
西泠印社紧紧地关着门窗。我懒洋洋地窝在躺椅里,感受着来自空调的善意,忽然瞥到桌子上的一只彩盘:“王盟,这桌子上的东西哪来的?”
王盟正沉浸在扫雷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于是我伸出腿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这桌子上的东西哪来的?”
他哀怨地瞪了我一眼,咒念地离开鼠标,捧起桌子上的珐琅琉璃彩盘看了看,道:“前几天你去盘口的时候手下的弟兄送来的,说是孝敬孝敬你。”
我摆摆手,不爽地说:“老子才三十几,还没老到要他们来孝敬,再说拿别人的东西手短,这盘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好货,赶明儿你找个时间送回去。”
“破事儿真多。”王盟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又回到电脑前操起鼠标干扫雷。
“咚咚——”店外传来捶门的声音,我又踹了王盟一脚:“开门去。”
他苦逼地站起来,走到店里把门打开。“小天真~这么久没见着胖爷了,想我不?”
先闻其声后见其人,胖子一贯的作风。
看着胖子满身大汗地向我扑来,我麻利地一闪,把我的躺椅往旁边一拽,随即听到胖子轰然倒地的声音。
“胖子,没伤着吧。”我连忙把他扶起来,心疼地看着他的肚子,“我这地板可是新铺的,你没给我压坏吧?”
只见胖子额上的青筋一跳,然后大吼道:“吴邪你个没良心的!”
我鄙视地看他一眼,淡定地拍了拍手:“你皮糙肉厚,地板跟你比处于劣势,我这人比较公平,我得维护弱势群体的利益。”
“我胖爷可算是看清了你这个白眼狼!”胖子潇洒地往我躺躺椅上一躺,“天真,还真别说,你这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啊。”
“那当然,我都这么老了,再不享享福哪天死了怎么办?”
是以王盟蹲在一边暗自腹诽,刚刚是谁说自己不老的?
“好了天真,我不跟你扯了,小哥他……”胖子认真地看着我,“明天就是八月十七。”
我一愣,缓缓道:“……嗯,我知道。”
窗外的树叶被暖风吹落,十年前的小树,今已亭亭如盖矣。
“天真,你去还是不去?”
我抽出一支香烟,用力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让我的脑子清醒几分。我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心里堵得发慌。
“王盟,帮我订去长白山的车票,下午三点的。”
看着王盟的背影消失,我吐出一口烟圈,缓缓蹲下,把烟和打火机扔给了胖子。胖子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轻轻呛了几声:“天真,这烟太烈了,抽多了不好,你戒了吧。”
我点点头,没说话。
我并不喜欢抽烟,我只是习惯了尼古丁麻痹大脑的感觉,十年前的我也算是个三好青年满怀理想,十年后的我却已经成为了吴小佛爷,丢掉了梦想这个现在看起来都有点儿矫情的词。
再怎么样,十年一刻梦长白山,我绝对要去。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08-24 23:24:00 +0800 CST  
【2】
我背着背包踏上了下午三点去长白的一辆火车,在胖子和王盟的目光中渐行渐远。王盟很贴心地给我定了卧票,我躺在座位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我从来不知道,在我成为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吴小佛爷后,竟然还会有朝一日心有慌乱。
我过着那些冰冷森严的日子整整十年,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惶恐不安,我以为我已经强大到可以处事不惊,我以为我在十年之后可以笑对一切。
可我做不到。
从我去到墨脱,从我去到沙海,从我丧心病狂,从我戴上面具,我就再也没有了笑的资格。
有一个人,他在你记忆里凝固十年,你甚至记得他一个小小的动作,记得他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他就像毒品一样,慢慢地蚕食你所有的理智。
张起灵这三个字,从长白绵绵的雪山中轻轻扫过,牵扯着我最脆弱的神经,他不知道这十年中有一个人多牵挂他,就像有些人,他们不曾见过你,你却甘愿为了他们,拼尽全力。
在火车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一个人来到了青铜门
前,青铜古门缓缓打开,闷油瓶就站在我面前,我故作潇洒地走向他,一步,两步……仅剩一步。我伸手去触摸他,可他忽然往后退了一步,他的嘴唇翕动,没有半点声音,可我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说,吴邪,再见。
我急得想抓住他,可他却在我面前,逐渐变成一抹烟雾。
那抹烟雾散的多快,我伸手想要抓住,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在我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我存在十年的意义,变成烟散尽,意义这个词,本身就没有意义。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08-24 23:28:00 +0800 CST  
【3】
“不要!”我冷汗涔涔地从座位上弹起来,周围的人都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了句抱歉,从背包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放到嘴里,狠狠吸了一口。
意识迷乱,这个梦无比真实。我看向窗外,已经是早晨了。火车在二道白河缓缓停下,我背着背包下了火车。
雪白的山脉连绵不绝,雪细细地飘落,记忆一寸寸地苏醒,长白山恍然如同一场隔世经年的梦。
我凭借着本能的意识迅速找到了当年的温泉岩,那条缝隙又重新出现。我狼狈地钻了过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了青铜巨门。
这里的一切都一如从前,唯有那些人面鸟早已不知踪迹。青铜巨门没有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令我恍然生出一种时间凝固的感觉。
一步一步走到门前,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我从背包里拿出鬼玺,手颤颤巍巍地想把它放到门心的凹洞里。
怎么……就是放不下呢?
其实心里也是害怕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在夏转秋的开端与末尾,在南方冰冷潮湿的冬季,我总是回想,他在里面过得怎么样了呢?是不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心里清清楚楚,没有任何人能在这里不吃不喝守候十年,即便他是张起灵,也逃不过这宿命的因果轮回。他是人,不是神,也不是佛。
我在心底潜藏了十年的懦弱,终于在这顷刻之间全面爆发。
如果这青铜门后只是一具白骨,我该怎么办?
我慢慢地蹲下,右手颤抖着去掏烟袋里的烟,点燃后用力吸了一口,忽然喉中一阵腥甜,我猛地呛住,死命地咳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给咳出来。
我锤了锤胸膛,喉咙里湿润了些。
吴邪,你还在等什么,小哥他在等你接他回家!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08-24 23:34:00 +0800 CST  
【4】
吸完第八支烟,把烟头往脚下一扔,我终于颤抖着举起鬼玺,慢慢地把它放进了那个凹洞里。
按下。
鬼玺忽然开始旋转,青铜门上的花纹由鬼玺向外延伸,发出血红色的光芒。牵引机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青铜门慢慢地运行开来。
门开了。
缝隙越来越大,很快青铜门后的世界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一个宽阔的平淡无奇的山洞,山洞里面很暗,我打开手电筒,能照到巨大的山石和泥土。
这么个普普通通的山洞,什么东西也没有,万物的终极到底是什么?那些曾经见过的阴兵借道又去了哪里?不过我也没有心思管这些东西,我这一趟来的目的是找人,现在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情更重要。
一边害怕看到某一架骸骨躺在角落里,一边拼命地想知道他不明的下落。人心,果然是最复杂的东西。
“张起灵——张起灵——”
我大喊着闷油瓶的名字,声音在这幽暗空旷的山洞里被无限放大,撞击在褐色的山体上,仿佛夜里如羽翼一样坚硬的风声在回荡。
叫了半天只有洞里的回声,我沮丧地蹲在地上,鼻子很酸。
这么空旷的地方,如果还在这里,一定早就听到了。
我埋着头,两只手用力揪住头发,想掩盖心里铺天盖地的疼痛。
“吴邪。”
低沉清朗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我的脑子断了篇,可身体却命令我抬起了头。
一如既往的墨黑头发,皮肤比十年前苍白了许多,穿着很陈旧的蓝色连帽衫,身形修长。
他还是十年前的模样。
“你……你……”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泪夺眶而出,陌生又熟悉。
原来我已经十年没有流过眼泪了。
我一把抱住闷油瓶,他的身形一僵,然后慢慢把手搭在我的背上。
“小哥……我……我来接你回家……”
我嚎啕大哭,想把这十年里压抑下来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十三年前,我遇到了他,遇到了我生命里所有重要的人,十年前,潘子死了,胖子失去了云彩,三叔至今下落不明,,而他也代替我来到这长白山守了十年。十年间我像是疯了一样,把所有人的死活置之度外,跟死亡玩命对抗,只为了掰倒汪家。
他们都说我不自量力,他们都没有想到我竟然真的把汪家给灭了。
哭累了,我慢慢在闷油瓶面前蹲了下来。
我的心脏尖锐的疼。
摸出一支烟,我颤抖着去点打火机,忽然面前伸出两根奇长的手指,把我的烟给夹走了。
我惊讶地望着闷油瓶,他低头看着我,眼睛依旧波澜不惊:“别抽烟。”
“哦。”我点点头。
“你怎么了?”
我笑着摆了摆手,道:“没事儿。”
缓了缓我卯劲儿站了起来,身形轻轻晃了晃,不动声色地擦去额角上的冷汗,对闷油瓶笑道:“小哥,十年之期到了,我是特地来接你回家的。”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是在想什么:“吴邪,我不能离开。”
我的笑容僵了僵:“嗯,我知道。”我看了他一眼,“你还记得吗?你说的,如果十年后我还记得你,就来长白山接替你。”
“我还记得你,所以我来接替你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帮我守了十年,现在是时候到我履行责任了。回去后你去找胖子,你们好好生活,以后不用来接替我。”说完我把肩膀上的背包放在地上,然后看着背包盘起腿坐下了。
“吴邪,你不需要这样。”他在我面前蹲下,我摇了摇头:“不,我是老九门的吴邪,这是我的责任。”我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想在这里待十年,我知道我会死在这里。可是我不想再连累你了,如果再让我等你一个十年两个十年,那我宁肯死在这里。哪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害怕等待。”
“……”
“好了,你快走吧,我还想睡一觉呢。”我推了推他,“快走吧快走吧,回去后不要太想我哦。”
他忽然向我伸出一只手,我疑惑地看着他。
“吴邪,带我回家。”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08-24 23:57:00 +0800 CST  
【九】
“小哥,这十年你过得好吗?”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鼓起勇气问身边的闷油瓶。
“嗯。”闷油瓶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客车顶发呆。
我揉了揉鼻子,这低气压真他妈的尴尬,看来青铜门里的十年,闷油瓶变得更闷了。
咽了一口口水,我刚想躺下睡一觉,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一看,王盟这个二货打电话来干嘛?
“老板,你在哪儿啊?!”
“王盟我告诉你,如果你没有一个好的理由打这个电话给我,这个月的工资你就准备拿一半吧。”
“哎呀老板你听我说,”王盟道,”解当家来店里找你了!”
我当下茬了一口气,脸都咳绿了:“什么?他来找我干嘛?”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解当家说今天下午你不回来他就带人把盘口砸了!”
“丫的他敢!”我一下跳起来,看见闷油瓶正望着我,于是又讪讪地坐下,“你让他给我过来接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然后传来了小花暴走的声音:“吴邪你丫今天下午五点之前没给老子滚回来老子就拆了你的店!”
我捏了捏眉心无奈道:“解语花你今天又抽什么风!你自己看看表现在都几点了?”说要我颇为无语地瞅了一眼手表:四点四十三分八秒,老子飞都飞不回来!
“你丫是不是跑长白山去了?!”
“嗯,咋了?”
“那黑面神死了?”
“解大花你能盼点儿好的吗?死了我能跟你在这儿叨逼?”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难堪的沉默,我不自在地晃了两下腿,道:“解小花你死了?”
“……你丫才死了!老子懒得管你了!”
小花果断地挂了电话,我把手机放进口袋,按了按太阳穴。
“怎么了?”
我抬头看向小哥,他正在看着我,于是我摆摆手,道:“没事儿,小花有事找我。”
鉴于那家伙一急眼啥事儿都干的出来,我一下车就拉着闷油瓶直冲西泠印社。啊哈哈还好我的店没有缺胳膊少腿儿,至于王盟,只要没死我店里就成。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08-25 00:03:00 +0800 CST  
【5】
这样想着我快步进了店,一进门就看见王盟正在电脑前面玩扫雷。
“王盟同志,现在几点了?”我微笑着走到他身后,双手扶住椅子。
“哦,现在啊,我看看……现在七点半了。”王盟一边说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忽然浑身一僵,“老……老板……你回来了……”
“你丫还知道我回来了?!”我把椅子往外一抽,王盟便华丽丽地摔到了地上。
“哎哟喂,老板,你也太狠了!”王盟苦着脸从地上爬起来,猥琐地用手揉着屁股。
“少废话,我问你,解小花那丫上哪去了?”
“解当家今天跟你通完电话就走了。”
“他有没有跟你说他去哪儿了?”
“没有,不过他说让你别去找他。”
我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这个傻逼,我啥时候说过我要去找他了?堂堂解当家我还怕有人把他拐了不成?
“老板,过来,过来。”王盟忽然朝我勾勾手指,把我拉到一边,回头看了一眼闷油瓶,低声道:“老板,那个人是谁啊?”
“张起灵,以后你叫他小哥,见他如见本老板。”我特意把老板俩字咬得很重,愣是把王盟吓得一个支楞。
“好了小哥,我们回去吧。”我转身朝闷油瓶走去,王盟见状连忙冲上来一把夺过闷油瓶手里的背包,笑得一脸狗腿:“张小哥,我来帮你拿。”
“王盟平时我怎么没见你有这么积极?”我鄙视地看着他,“既然你这么积极,待会儿就把楼上客房给我打扫干净,我要是看到有一丝灰,你就准备被我扣工资吧。”
“老板我反悔还来得及么?”
“你觉得呢?”
王盟迅速的摇了摇头然后在我微笑地注视下快步冲上了二楼。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08-25 00:12:00 +0800 CST  
【6】
等客房打理干净后我已经累趴下了,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不愿意起来。
“王盟,快去帮我打开浴室里的水……”我闭着眼睛懒懒地招了招手,听见王盟嘀咕了一句“事儿逼”然后走进浴室,于是心里盘算着是否该借此剥削一下他。
“老板,浴室的水我打开了,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明天见。”王盟带着些挪谕的语气捡起了自己的外套,尾音随着一声关门声彻底消失。
“嗯……”我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已经听不清楚他在讲什么,“小哥……你先去洗澡,衣服你不介意就先穿我的,我的在主卧的衣橱里,我先躺会儿,你洗完叫我就行……”说完最后一个字,我的脑子就在一片夜色里当机了。
傻逼呵呵地醒来,我看了一眼手表,睡了半个小时。半眯着眼睛走到卧室里拿睡衣,然后停在了浴室门口。
“咦?这浴室里怎么亮着灯啊?”此时的我已经把闷油瓶住在我家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果断地打开了浴室的门。
闷油瓶站在镜子前望着我,浑身上下只裹了一条浴巾。上半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展现在我眼前,啧啧啧,那肌肉,真是又瘦又有型,全身上下白得简直可以发光。
我忍住喷鼻血的冲动,脑子“嗡”的一声才反应过来我在做什么。
光天化日,呸,朗朗乾坤之下,我他妈一言不合就进浴室看人家洗澡,虽然他只是在擦头发。
“小……小哥……你你你你你……继续……”我慌忙地关上门,站在浴室门口,手捂着脸越想越尴尬。
“吴邪。”小哥在我旁边喊了我一句,我侧身看他,抱歉地笑了笑,道:“小哥,刚刚对不起哈。”
他摇了摇头,我叫他头发还没干,便道:“小哥,你把头发擦干才去睡,要不然明天会头疼。”说完我到浴室里扯了一条毛巾塞进他手里,然后快速地钻进了浴室。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08-25 00:16:00 +0800 CST  
【7】
哗哗的流水声响起,冷冰冰的水冲在我的脸上,有点凉。
“吴邪,你的智商呢?怎么又他娘的掉线了?”我狠狠地拍了一下脑袋,觉得自己真是蠢到没朋友。
洗完澡后我穿上衣服,站在镜子前用手摸了摸脸。
哈哈还真别说看起来还挺帅的虽然老子今年年近四十但看起来就像隔壁帅哥哥一样,我心里莫名升起了一种叫“自信”的情绪。
我甩了甩头,伸手打开浴室的门。心脏忽然一阵抽搐,我捂着心口蹲下,用力地扯了两把头发,冷汗随着脸的轮廓掉进领口里。
这钝疼感为什么会越来越频繁呢?
不知道是从十年间的什么时候起,我的心脏总是没来由的生疼。开始还能靠止疼药镇压,时间一长就越来越疼,发作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这件事王盟和小花都知道,但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会越来越严重。小花好几次都劝我去医院做个体检,我没怎么放在心上,看来有时间得去看看了,要不然有命赚钱没命花就亏大发了。
我在门口蹲了过了几分钟,疼痛感渐渐消退。我撑起身子,到桌子上找我的香烟。
这种余痛,就连止痛药都压不住,一般我都是靠尼古丁或安眠药来麻痹。
我刚把烟放到嘴里,忽然闷油瓶就把那支烟抽走了。
“吴邪,少抽些烟。”对上闷油瓶冷冽的双眼,我硬生生地把反抗的话重新吞了回去。
“好,我不抽。”我灰溜溜地把烟盒关了起来,道,“小哥,晚安。”说完我转身走向房间,忽然一条毛巾搭在我头上,一只削瘦修长的手隔着毛巾在我头上揉了揉。
“吴邪,把头发擦干再睡。”
我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心想青铜门后的十年竟然能让一个高冷的九级生活残废升级为一个更高冷的八级生活残废,真是感天动地喜大普奔!
“嗯。”我拿毛巾擦了几下,道,“谢谢小哥。”
然而小哥只留给了我一个高冷的背影,我顿时一头黑线。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08-25 00:23:00 +0800 CST  
【8】
温暖干燥的阳光从夏天成为一个交点,白昼开始慢慢地缩短,天气在这个时候也变得更热。杭州城远处的山际尖锐,与天空划开一道明显的界限。
我眺望远处苍翠的山隘,看见的却是院子里清瘦如竹的青年,穿很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九分裤,身姿干净而又清澈,落进我的眼睛里。
恍惚间生出一种世界沉寂的感觉,看着他的背影,恍如白昨日雪青葱的少年。
可我老了。
我拉上窗帘,洗漱完后才想起都没有吃早餐。
我向来没有这个习惯,十年里我从不把心思花在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上面,要么喝一杯咖啡,要么喝一杯白开水,要么就什么都不吃。
我笑着摇了摇头,从冰箱里拿出两个生鸡蛋,打开微波炉十分傻逼地把鸡蛋放了进去。
然后我十分欢快地去院子里找闷油瓶,一句早安,话音未落,厨房里就“嘭”的一声传来了爆炸声。
闷油瓶迅速地上了楼,我和王盟也追了上去,结果一开厨房门,就看见一只开花的微波炉和破碎的鸡蛋。
“老板,你做了什么?”王盟看着眼前惨烈的场景吞了一口口水,我哭笑不得地说:“我他妈也没做什么啊,就往微波炉里放了俩鸡蛋。”
王盟侧头用一种无语的眼神看着我,宛如在看着一个智障:“老板,难道你不知道直接把鸡蛋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会导致爆炸吗?”
我认真地望着摇摇头,道:“不知道。”
“……”
王盟把厨房收拾好后坐在沙发上,问道:“老板,你多久没吃早餐了?”
我掰着指头算了算,良久才眨了眨眼睛:“几乎每周都吃啊。”
“那你能把你家厨房折腾成这样?你吃的什么?”
“咖啡,白开水。”
“……”
王盟坐了一会儿,又拿了俩鸡蛋进厨房,我看着他娴熟地翻面倒油,嘴里止不住地感叹:“尼玛王盟我还真没看出来,原来你是个居家型的啊。”
“老板你够了,我也没看出来你连鸡蛋都不会煎……”
“……”
美滋滋地吃完一个鸡蛋我才想起有早餐吃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于是我二话不说硬拉着闷油瓶陪我去超市。
超市里虽然挺大但人不多,我兜了俩圈才发现原来我只会去咖啡区。
我尴尬地望了一眼闷油瓶,顿时感觉我就算不是个生活九级残废也有个五六级。算了,我走到前面俩小姑娘面前,挤出一个商业化的笑容,问道:“你们好,请问食材区在哪儿?”
结果俩圈小姑娘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瞅了瞅我又瞅了一眼闷油瓶,指着一个方向道:“那里。”
我笑着说谢谢,然后转身朝闷油瓶走去,正当我准备拉着闷油瓶走时,身后传来两个声音:
“啊哈哈有生之年我竟然能看到一对真正的gay!”
“还是俩帅逼这次真是赚到了!”
我一愣,终于感受到了腐女这种生物强大旺盛的生命力。
“你觉得他们俩谁是攻谁是受啊?”
“废话,那个高冷的一看就他妈是强攻啊,跟我们说话那个顶多就是个小攻。”
我满头黑线齐刷刷地悬在脑后,幸好这个闷油瓶子听不懂!
“吴邪,她们在说什么?”靠,天要亡我!
“没没没没没……说什么……”我一个人推着购物车跑得飞快。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08-25 00:26:00 +0800 CST  
【9】
忽然想到什么,嘴角扯开一个浅淡的弧度,停下转身道:“她们俩说我们是同——性——恋——”
故意把后面的几个字拖得绵长,却透出几分恼怒似的装模作样,“你说她们怎么能这么说呢?”
“……”
顿了顿我又装作愤愤不平的模样摇摇头,语气里透着一股子感叹生气的意味,“她们还说,我看起来就是强攻,你就是个弱受——你说她们怎么能这么想呢?”
咳咳,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她们太不严谨了!”我一时感慨万千,推着手里的购物车继续往前走,边走还边叹气摇头,“唉,这年头的小姑娘说话太直接了……”
“吴邪,你确定?”
我浑身一僵,连转头看闷油瓶都有点困难,这死瓶子莫不是听懂了?
身后的闷油瓶依旧是很淡漠的神色,仿佛刚才的话是被一阵轻风刮过来的——如果略去他眼角那一丝晦涩不明的弧度,倒是令人辨不清到底是得偿所愿还是终有遗憾,甚至只是这样的一瞬,也让人真真切切地怀疑那一抹细微的变化是否真正存在过。
“啊呃……呃……确……确定啊……”撇过头不去看他,推着车重新走得飞快,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你千万别去拧她们的脖子哈,她们说着玩儿的,呵呵呵呵……”
最后也笑不起来,心里直觉得这次作死真是作到家了,便朝着俩姑娘指的方向夺路而走,也不理会闷油瓶到底跟没跟上。
好在俩姑娘也没诓我,傻逼呵呵地感叹了一句世上还是好人多,便抓起一盒白亮白亮的大鸡蛋放进了车筐里。
“还有米,面粉也来一袋,对了,还得有面,不行,还得要来点儿水果……”
一个人嘀嘀咕咕半天,把购物车塞得脑满肠肥,呸,满满当当,才招呼了一声闷油瓶前去结账。
乐呵地接受着收银员宛如参见大款一般的眼神洗礼,不得不说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小鸡冻。掏出钱包付了钱才弱弱地问了一句:“亲,你们这购物车卖不卖啊……”
操,真是蠢到家了!怎么就先让闷油瓶去开我的小金杯了呢?
喂喂喂姑娘我承认我这样看起来是有点蠢但你那从看大款转变为看智障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喂?!
我傲娇(什么,老子这就是傲娇,你才傻逼呢(╯‵□′)╯︵┻━┻)地回了一个白眼,推着购物车华丽之中带着那么点低调,贵气之中带着那么点优雅地走出了超市,却看见闷油瓶那家伙早已经坐在车里跟我那小金杯的车顶眉来眼去了。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可以坐在这发呆?”我指着他满脸愤怒,“姓张的你再不给我滚下来把这些东西塞到车厢里去,我就……我就……”对,我就怎样?威胁对他来说丝毫不起作用,怎么办?怎么办?我站在原地一脸纠结地思考着我应该动用出哪些强有力的手段迫使他服从我的命令,他却已然抛弃了小金杯,走到我面前把购物车拉了过去。
“我告诉你啊,这宝车可花了我整整九十九人名币,我要捍卫它的主权,所以……”还没等我说完那闷油瓶已经打开了后车厢,双手往上一抬便把那辆购物车放进了车厢里,连蹭都没蹭着一下。
“……”
“嗯?”那闷油瓶朝我走开,只轻轻发出了一个音节,尾音却是有意蕴风流地浅浅一提,带着那么一股子清新脱俗的………鄙视……
我哑口无言,灰溜溜地钻到了车里。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08-25 00:32:00 +0800 CST  
【跟正文屁大点关系都没有的番外(????ω????)】
很热的天,热得黑色的柏油马路似是要化开,很不舒服的温度,日头光照在墙上张扬鲜艳的油质小广告上,映出薄薄的一层白光,看着潋滟,也腻歪。
一架铜绿铁皮的小收音机,看上去很有年代感,上头糊了薄薄的一层油脂,有点儿发黄,是被人的手指摸得多了日积月累沾上的,做工不很细致,插着根细细的天线,放盘子的入口处上刻了小小的一行商标,早已经模糊淡化得看不清楚。
陈旧的光盘在收音机里运作旋转,流畅之中会夹有几下短暂的卡壳,像老唱片一样的古典美感。
收音机里播放的是一首老曲子,七十年代的老歌,叫《四季歌》。
周璇尖细别致的嗓音在一阵很有韵味的前奏里切入,流转得自然和谐,有一种婉转的戏腔感。
吴邪不太懂这些,他躺在巷子里的藤椅上,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微微有点儿凉,收音机里的声音被墙壁挡住透不出去,干净地回响。
他觉得很安静,有一种苦涩的回忆的味道。
握着一支五角钱的白糖棒冰,王盟手里廉价的橘子味汽水的气味溢满整个夏天的空气。曲子还在一遍一遍地播放。
“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
依旧是周璇的声音,婉转美妙。
吴邪眯了眯眼,阳光落在树下的缝隙里,他有点儿想说话。
王盟忽然唱起歌来,随意的掐起一段,嗓子有些沙哑,一句一句,也是安静的歌,歌词挺文艺,很耳熟。
“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
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
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做不完,
一场梦。”
尾音尚落,便刚好衔接上了《四季歌》重来一遍的前奏,又碰巧地卡了一会儿壳,一下子令吴邪记起这首歌的名字。
文艺到有些矫情,还不如他一支五角的糖冰棒来得实际,可歌词写得还是有一种心平气和的美丽,缠绕着平和的曲调恰到好处地扣响了他的心。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他恍惚记得过去也有一双眼睛,又不太清楚,依稀是波澜不兴的淡漠,美丽和安静。他抬头看了看远方,夕阳下沉,远不及油画里的画出来的缱绻或小说里描写的壮丽。
他在天黑之前,忘了谁的眼睛?
他有些发愣,收音机里的《四季歌》再一次卡壳。
不知是谁家的收音机里也传来曲子,听着竟十分耳熟,良久才听出这曲子的调子竟和自己收音机里循环播放的调子一模一样。
歌词被夜风吹散,听得不很真切,可又那么恰到好处地把最后一句聚拢,那样安静清澈的岁月。
“回首空门圣灵起,本是无邪带点真。”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08-25 00:39:00 +0800 CST  
【第二个屁关系没有的番外(????ω????)】
吴邪在稻城的谷堆上,遇到一个姑娘。
穿翠绿的长棉布裙子,头发漆黑,远远看上去泛着点亮亮的墨蓝,简单地编织成两根细长的麻花辫,垂在胸前。皮肤白得有点病态,嘴唇用鲜红的唇脂染着颜色,像一抹胭脂最顶端的绯色,衬着雪白的肤色很有一股精致的灵气。
笑得好看,长长的眉目微弯,面孔安静。
一个冰雪融化的早晨,空气湿润冰凉,有薄薄的一层雾气弥散。
“你是谁?”
“吴邪。”
“噢,我叫舒傲寒。”
她抿着嘴唇轻轻地笑,吴邪觉得很熟悉,他恍惚记得从前的自己也是有这样单纯清澈的笑容的。
“你在这里干什么?”吴邪爬上高高的谷堆,坐在她的身边。
“我在等一个人啊。”
“等谁?”
“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笑了笑,“那你为什么要等他?”
一阵湿润的风吹过,把她翠绿的长棉布裙子吹得轻轻扬起,他觉得她仿佛一瞬就会消失。
她的眼里有光,那是孤独细微的一种明亮。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记得他总是弹着木吉他唱歌给我听。大雪纷飞的冬天的夜里,在角落里的一角炉火边上,他还是安静地唱歌给我听,他会和我说,舒傲寒我们结婚吧。”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听我唱着一首永远望眼欲穿的生活,
唱着不可得的诚实,
和失无所失的爱情,
你听碎了所有人间喜剧。
“可他走了。”
她不记得他,人们说他去了另一个国家。她还记得她爱他,那个在冬夜里唱歌给她听的人。
她记得他说过喜欢她穿翠绿色的棉布裙子,喜欢她雪白的脸孔有鲜艳夺目的光彩,喜欢她的一切,甚至是一个略带孤独的名字。
舒傲寒。
她笑着说她得等他,在五十年后,她还会记得他,他能够找到她,然后两个人四目相对。
“吴邪,再见。”
翠绿色的背影消失,他的眼睛里勾起一炉燃烧的火焰,吞噬了她的裙摆,她笑得美丽,唇角鲜艳。
那个弹吉他的青年罹患了绝症,他选择用极端的方式逼得她失去记忆,他走得安心,或不安心。她却记得他,记得他的每一处细微的爱情,唯独忘了他的面容,忘了他的名字,她要等他五十年,也许更久。
吴邪觉得湿润的空气里有滴答的水声,他的嘴角扯开一个明朗的笑容,他也的确是忘了些什么的,忘记了一个重要或不重要的人,可他忘记了便再也不记得。
有那么一刹那,他的脑子里挤满了三个字:
张起灵。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08-25 00:42:00 +0800 CST  
【10】
街上人不多,车开的倒是顺畅,四个轮子在大马路上撒着欢儿似的滚着。
“小哥,你会不会开车?”我单手转动着方向盘,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口。
“嗯。”
汽车是在最近几年迅速发展起来的啊,难道青铜门里有小汽车?闷油瓶没事就开着车溜个圈?
啧,这场景太魔性了,我甩了甩头:“你怎么会?”
“看你们开,就学会了。”
“咳……”我把刚吞下去的水喷了出来,但还是被小小地呛了一口。
尼玛,世界上再多几个闷油瓶是不是可以组团去驾校踢馆了?!
感叹着世界的不公,我把一支烟和打火机扔到闷油瓶手里,道:“帮我打一下火。”
谁知道闷油瓶竟然直接把那支烟塞进了烟盒里,然后又把烟盒连同打火机直接揣进了裤兜里。
“你你你你你……你干什么?!我让你打火啊大哥!”
他侧头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嘴唇一张一合便剥夺了我老烟枪的革命生涯:“你,戒烟。”
我操老子自从你回来连烈烟都不吸了自觉地换成了普通烟你他妈现在竟然让老子戒烟戒烟阿亲我不是你我没有张家人那种变态的自制力啊大哥。
“我抗……”“嗯?”我一个“议”字尚且卡在喉咙里未说出口,就被他一个眼神杀秒成了怂蛋。
“我炕上还包烟呢回去就交给你……”
吴邪你丫怎么这么没出息?!被他一瞪就把什么都招出来了!看来霸道总裁这个词和我绝缘,我还是回去乖乖当我的蛇精吧。
“呵呵,呵呵呵呵,我一定坚决服从组织的安排,全面贯彻马克思同志的思想,高举党的旗帜,绝对听从党的指挥,落实‘四个一百’的伟大计划——”呸,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闻联播这东西果然害人匪浅!
回到家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所有东西塞进冰箱里和厨房里,看见闷油瓶又在和天花板交流感情,我不由得有点儿得意,哈哈哈,他忘了,他真的忘了!
“吴邪,你的烟呢?”
阿欧。
这操蛋的剧情发展!
我哆哆嗦嗦地递了一包烟给他,结果他丫到我卧室里把剩下来的九条烟全给稽查了!
“你丫怎么知道我把烟塞在窗台上的灯夹里……”
“闻到了。”
“你你你你你……你狗鼻子吧!”
“……吴邪,”闷油瓶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我,眼睛里有怜悯的色彩,仿佛亮着一团火光,“你不知道高温下灯泡开久了会把易燃物直接烧着吗?”
我点点头“哦”了一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个死闷油瓶灯泡都烧了你丫怎么不告诉我?!”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08-25 00:49:00 +0800 CST  
【11】
我打来一盆水往窗台上一泼,火很快就被熄灭了。盆子里满当当的水顺着打开的窗户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然后极速拍向地面。
拍了拍手我颇有些得意地准备把盆放回厨房,才迈出一步就被楼下狂暴的叫喊声给震得抖了三抖。
“吴邪!小爷跟你拼了!”
我操,解大花?
捏了捏他的声音来源,我忽然一阵颤栗:妈的,竟然是从我房间里灯泡的位置的窗台下传来的。
“咚咚咚!”门外果不其然响起一阵踹门声,我浑身起了一层白毛汗,惨兮兮地望向闷油瓶,道:“救我”。
笑话,小花发起飙来可是比粽子禁婆海猴子还可怕的存在好不好!我想起那个惹他发飙最后抬进坟山里埋了三天三夜的伙计就感到浑身颤栗。
闷油瓶淡淡然地瞅了我一眼,然后出去了。
出去了……
去了……
了……
我忍住感恩流涕的冲动,心想关键时刻还是闷油瓶好,不畏花险去帮我开门。
等了一会儿踹门声还没有停,小花暴走地门外大喊:“吴邪你快给我死过来开门!”
我从卧室探出个头去,喔擦嘞,闷油瓶那个混蛋竟然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心想这次死定了,泼了小花一身水还不给他开门,估计我也得在坟前待几天了。
我哆哆嗦嗦跑去开了门,门外小花正准备再一脚飞过来,看见门开了生生把脚收了回去。
单薄的粉色衬衫全部被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甚至可以隐约看见他的肤色和若隐若现的肌肉,头发还在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小……小花……不是我干的……”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手里,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往下一看,你妈炸了,作案的凶器竟然还抱在我怀里!
我慌得直接一扔,呵呵,呵呵呵呵,那死盆子是存心……置我于死地啊!尼玛竟然正好扣在小花头上!
“啪!”小花把盆子狠狠摔在地上,头上青筋暴起,我一看大事不妙,干脆紧紧地抱住他一边捶他的背一边干嚎:“小花你放过我吧我上有爹娘下有王盟中间还有……还有……还有你胖子瞎子小哥啊你千万别打我的脸啊!!!”
“吴邪……你给我……放开……快放开……咳咳咳……”眼见小花的脸被我勒得通红,我连忙撒了手,帮忙拍他的背。
“小花,你是不是决定不揍我了?”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08-25 00:56:00 +0800 CST  
【12】
“吴邪你能出息吗?”小花顺了口气,抬头朝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无所谓啊出息又不能保护我的大帅脸。”我说的理直气壮只差没把脸揭下来亲一口叫句宝贝,我相信小花此刻的内心一定是翻江倒海,表情大概是这样的:┻━┻︵╰(‵□′)╯︵┻━┻
“吴邪你脸皮这么厚你自己知道吗?”
我淡淡地瞅了他一眼,很认真地想了想,道:“不知道。”
“……”
“嗷嗷嗷你拧我的脸干嘛呀解大花你快给我放手疼啊!”
“……”
“你丫我叫你放手你怎么还更用力了!”
“你再叫我解大花我就把你脸撕下来!”
“嗷嗷嗷解小爷解大侠好了吧快给我放手!”
闻言解大花又看着我扯了两把才松开手,我捂住脸飞快地蹿到闷油瓶旁边抱住他胳膊道:“小灵子快来给朕护驾——”
“……”
好吧我怕了你了你别用你眼睛盯着我行吗我撒手还不成吗?!
我悻悻地冲闷油瓶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躲在他旁边没离开以防遇到解大花的强势攻击时让他当个人肉盾牌帮我挡一下。
小花看见闷油瓶脸算是彻底黑了,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死瞪着我瞪得我背后凉飕飕的。
“解大……小花……你……你咋来了?”
“我就不能来吗?”小花的脸色越来越黑,我觉得我这次可能有血光之灾,做出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去抓闷油瓶的衣服袖子好吧我承认我堕落了。
“我可没说哈你要想来就来我随时都欢迎你。”我搓了搓手摆出一副镇定的样子,“这次是个意外。”
“吴邪你丫快拿身衣服给老子话说刚才你泼的什么水?”
“咳如果我跟你说那是洗了农民伯伯的劳动成果的水你会不会杀了我?”
“吴邪,”小花微笑着念了一遍我的名字,我在惊喜之余又奇怪小花的洁癖啥时候没了而且脾气怎么忽然变好了,“你丫快带我去浴室老子要洗澡!”原来都是幻觉……
小花急吼吼地从我衣柜里拿了身衣服就冲向了浴室,我站在浴室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大门简直是望眼欲穿:“解大花你丫是不是故意的一捞就把老子最贵的衣服给捞走了你要是弄坏了老子剥了你的皮!”
“以身相许你要不要?”
“……”
小花洗一个澡要洗很久我是知道的,于是我系着围裙就屁颠颠地跑到了浴室门口问道:“解大花午饭你吃什么给你以下选择一吃辣椒二吃鸡蛋三吃白菜四吃土豆五吃水煮面选择一个吧。”
“我操老子千里迢迢杭州寻妻你就让我吃这个?”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要么你快去寻妻不吃拉倒。”
“我媳妇儿这不在门口么?”
“滚!再嚷嚷你就一个人喝农民伯伯的劳动成果的洗澡水去!”我扯了扯围裙又凑到闷油瓶旁边:“小哥你要吃什么啊给你以下选择一——”“随便。”
我嘴角抽了抽愣是刹住了车没把话说下去,从冰箱里把鸡蛋辣椒面条啥的全拿了出来。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08-25 00:59:00 +0800 CST  
【13】
我想了想决定把五种选择综合起来放在一起,名字我他娘的都起好了,就叫“吴氏独创杂烩面”。对,你没听错,我就是要煮面,对,你也没看错,我就是要大显神通把辣椒鸡蛋白菜土豆面条糊成一锅来煮。
摩拳擦掌我操起菜刀拿起一个大土豆正准备下刀才发现我他妈的不会削皮。
靠,这十年间我都拿刀砍过人现在竟然沦落到不敢削土豆?!这传出去我吴小佛爷的脸还要不要了?不行,太丢人了,虽然我人格上没脸没皮但是我精神上还是个要脸的……厚脸皮……
我操起菜刀就这么下刀一削,土豆被我削了个顶之后华丽丽地滚到了地上。
尼玛我要削土豆丝儿这破菜刀咋就给我整了个土豆片啊呸土豆块呢?
我心里亲切地访问了一下菜刀的祖宗十八代,又把土豆捡回来死死握在手里。
我操,老子就不信这回你还能掉地上!
我重新挥舞着菜刀往手里一削,尼玛,明明感觉有切到东西,怎么这土豆啥事儿都没有呢?难道是摔在地上摔成精了?那感情好啊,没准我这么有灵气的人在厨房里睡个几年还能成仙呢!
我想着想着,土豆忽然蔓延开一股殷红的液体,我操,我就开个玩笑,不会真成精了吧?!
“吴邪。”我正蹲在垃圾桶前一手提着把菜刀一手捏着个土豆想观摩一下它接下来会向我展现什么风采,闷油瓶却进了厨房,看见我傻蹲着便淡淡地叫了我一句。
“啊?”我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了一眼闷油瓶,“你饿了?我这还没开锅呢?你先吃个苹果填填肚子。”
“吴邪——”“要是你不喜欢苹果冰箱里还有西瓜。”
“吴——”“呃夹层里还有速溶咖啡——”
“你的手流血了。”
“啊……哦……哦?”我呆了三秒看了看提着菜刀的右手,没什么啊,于是抬头疑惑地看着闷油瓶。
“……左手。”
“哦……左手啊……哦凑!这什么时候流的血?我怎么不知道?!”尼玛怎么没痛觉我说这死土豆成个精怎么还流鼻血呢!
闷油瓶到客厅拿出医药箱然后取了一小卷纱布酒精和红药水,我把左手伸出去,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叹口气道:“其实你可以把土豆和刀放下……”
“啊……哦。”一撒手土豆和菜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
“闷油瓶我的手不就是被菜刀割了个口子你有必要上酒精吗?”
“不消毒会存在得破伤风的几率。”闷油瓶用酒精把伤口周围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我操居然一点都不疼!
“闷油瓶你给我上的啥牌子的麻药啊这么牛逼?赶明儿我去批发几箱回来发给盘口的伙计们。”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可眼睛里却似乎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感觉,指不清也道不明。

楼主 南鲟温子  发布于 2016-08-25 01:01:00 +0800 CST  

楼主:南鲟温子

字数:103789

发表时间:2016-08-25 05:4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4-29 22:11:50 +0800 CST

评论数:304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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