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永生者》by 鱼团团 (修改重发,长篇,不坑)

永生者34

他领我从另一条路下的山,和我们的木棚完全是两个方向,在他说完我就是吴邪之后便一言不发了,简直像被按下静音键。最后许是被我问的不耐烦了,他才答了一句:“你不饿?”

我尴尬的摸了摸脸。转而问他胖子怎么办,他却只淡淡的答了一句:“别想了。”

别想了……我却无法不想,若不是亲眼看见了他伤口上发生的事,我还是会觉得他在骗我。然而亲眼看见那完全不合常理的一切,心里竟是没多大波澜的。仿佛顺理成章般的就接受了这一切。

此刻那颠覆我世界观的人正在院子里劈柴,我端着碗蹲在灶房门口边吃边看他。

他带我绕过条河沟,山坳处有几户农家,我们赶的巧,山民一天只有两顿饭,此刻青烟袅袅,正是饭点。山民淳朴热情,但我摸遍全身也没搜出一毛钱,成了名副其实要饭的。

粗瓷碗里盛了满了冒尖的洋芋饭,我连说不用,又往锅里拨回去些,那老婆婆又端出一碟泡辣椒要我吃,我连说不用,结果张起灵却说:“山里湿气重,你吃一点。”

我抬头看了看他,依言捡了两根辣椒进碗里。

我们分吃了那一碗饭。他把柴劈好整整齐齐的码在檐下,才转身同主人告辞。

出门的时候我问他:“你经常来?”

他偏了偏头,随即答:“偶尔。”过一会又说,“有时候会打点野味送来……“

我回头望了一眼,那两位老人还佝偻着腰站在门口。“是吗?”我笑了笑,说:“他们并不像认识你的样子……”

他才说了下半句:“……趁天黑扔在院子里。”

我在原地呆了许久,反复琢磨他这两句话,嘴里的味道竟是苦涩不堪的。他走了一段,见我未动,也没出声催促,只是静静站在前面等我,一如他刚找到我的时候常做的那样。

这个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几步追上他,故作轻松的问:“你找了我很久吗?”他脚步一顿,丝毫没有再答我的意思,反而越走越快,我在后面喊了他好几声他都不理,简直像落荒而逃。

我根本不是我父母的儿子,记忆也是假的,唯一一个知道我的过去有可能对我说实话的人,还偏偏是个闷油瓶。我一路胡思乱想,等摸回我们的木棚时天马上就要黑了。林中松涛阵阵,脚下的路早已看不清,我一脚深一脚浅的朝着那有光亮的地方走,突然有了种回家的感觉。

进门才发现胖子不在。而张起灵正坐在灶前烧火,见我进门也未回头,一时间只听见柴火烧毕剥做响,我在水缸前舀了瓢水仰头灌了下去,转头又看他。

而他目光深邃的盯着灶火,一幅出神的模样。我知道他是不愿说,不过如今我和他在一处,话可以慢慢说,所以并未太纠结于立刻要个答案,但等我踱到床边,却突然发现我的包不见了。

包里虽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但基本的装备都还在,并且我钱包身份证驾照也还在夹层里塞着,怎么能说没就没了?这屋里遭贼了?

我又在屋里翻了一圈,其实根本没什么可找的,木棚里就这么大地方。最后我只好站在他面前,一脸严肃的问:“我包呢?”

他半边脸被火烤的有点红,抬头看了我一眼,沉默的指了指炕上。然而那里只有我的睡袋。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紧跟着问他:“那胖子呢?”

他终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也走到水缸前舀水洗脸,一边说:“走了。”

“走了?”我反问了一句,“走哪去了?”

他说:“回去了。”

回去了?“回哪去了?”

他正脱外套的手顿了顿,脸转过来,似是有点不解我为什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一般,“从哪来回哪去了。”见我还傻站着,他又说:“你也要走?”

“我……我走什么走……”我嘟囔了一句脸竟有些红,心里盘算着死胖子居然不和我打招呼就溜,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我们……就住下了吗?”我又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不得不承认,那一刻我心里真的觉得无比安心。也就稀里糊涂的没计较胖子偷偷跑路这件事。他简单洗漱完了,走到炕头坐下,抬头看看仍戳在屋子当中的我,拍了拍炕沿。

“过来。”他沉声道。

TBC

楼主 CandyStella  发布于 2015-06-10 22:37:00 +0800 CST  
【爪机楼】


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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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andyStella  发布于 2015-06-10 22:39:00 +0800 CST  
今天只发一章,因为这一章一定会发的坎坎坷坷....你们要快快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喂度娘的。


永生者 35


我又做了那个梦。

此时才觉得似乎不全然是梦了,我心中既是清醒又是糊涂的,像是第一次梦见,又像是梦见了无数次。

我依然在急速的下坠,失重感如同一只手,紧紧攥住了我的喉咙,甚至连一声惊呼都无法发出来,我没有在落地前及时醒过来,而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在四肢百骸都被粉碎般的痛苦中猛然惊醒。

我忽的一下从床上坐起,神经质的把全身摸了一遍,脑海中的痛感猛烈而尖锐,但随着我意识的缓慢回归逐渐散去。

林中夜鸮嘶哑的叫声传的很远,我在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背对着我躺在身侧,肩头肌肉绷到有些轻微颤抖。我慢慢躺下,头抵在他后背蹭蹭了额角的冷汗,胳膊慢慢的环住了他的腰,他伸出手,将我的手紧紧握住。

睡觉前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床上的铺盖只有那么一条展开的睡袋,而他已经脱了衣服坐在床边叫我,明显是要和我一起睡的,结合我这一天说的那些豪言壮语,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害羞虽然晚了点,但为了面子还是往床边挪了几步。

结果他转身就拧灭了煤油灯,自己躺下了。

我在一片漆黑中默默的脱了衣服,光着膀子滚进了睡袋下,正准备说个开场白,结果张起灵背对着我说:“睡吧。”

我望着顶棚干笑了两声,反而觉得更加尴尬,身下的火炕又烧的热,我跟摊煎饼一样翻了几翻,感觉自己正反面都要熟了,那人却一直没理我,折腾到最后我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然而此刻我从梦中惊醒,像是被一把锥子狠扎入了心头,那伤感来的毫无原由,如同掉落水中的墨点,从一丝丝到全部浸染,我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悲伤没顶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整个人紧紧贴在他的背后,他的十指紧扣,勒到我几乎失声。

他转了个身。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他胳膊从我勒下穿了过去,然后在身后锁紧,我们就这样静静的抱了一会,他突然问:“梦见了什么?”

我们离的太近,呼吸可闻,我有点口/干/舌/燥,添了添嘴唇才说:“像是……从一个很高的地方摔下去,全身都碎了也没死……”

我能感觉到他浑身肌肉一僵,许久都无法放松下来,我只好磨挲着他的手臂小声说:“是做梦……”

他的脸埋了过来,隐忍着摇了摇头,我只好把他抱的更紧,心里隐约有种预感,但我不敢开口问,也怕他说出那些令人心碎的真相,只能闭着眼摸索着他的唇,狠狠的碾了上去。

只是下一秒,我便被他仰面按住了。他的WEN落下来,我咽着他口中津/液,仿佛那是我的解药。

楼主 CandyStella  发布于 2015-06-12 20:55:00 +0800 CST  
就这样严丝合缝的抱在一起,肌/肤的触感难以形容。我像是沙漠中的旅人终见绿洲,一直以来炙烤身心的灼热,似乎神奇的消失无踪。我知道我得了什么病,那些曾经的焦灼,彷徨,辗转反侧夜不成寐似乎已经变成上辈子那样遥远的事,这一刻他在这里。

他说他一直在找我。这平淡无奇的几个字,对我来说不吝于世界上最美的情话。我简直像疯了一般回WEN他。我也在这里,不再有什么过去和未来了。

楼主 CandyStella  发布于 2015-06-12 21:02:00 +0800 CST  
我坐在炕上,仰脸HAN住他的。他微咪着双眼跪在我面前,死死的拽住我的头发,往他的GU间按。我被戳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我沉浸在他的味道里无法自拔。是他的味道,我觉得我记得这个味道。他的手从我发间一路向下,轻轻捏了一下我的后颈。

我仿佛被碰到了什么开关,浑身抖了一下,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他,这感觉就仿佛在纷乱复杂的谜团中终于抽出一条线头。我紧紧拽着这线,不肯轻易放手。

这手掌下肌肤的触感,他无意识喉中溢出的SHEN / YIN,以及他在我嘴里这GEN的形状。我的身体骗不了人。有些东西会忘,有些不会。

永远不会。

楼主 CandyStella  发布于 2015-06-12 21:03:00 +0800 CST  
他把我放倒后翻身上来就颠倒了个,我的小/弟/弟在他手中欢快的跳了两下,然后就被HAN进了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

他第一下就XI得我浑身弓起。他的也还SAI在我嘴里,但是他在底下一开始我就完全一片空白了,只是无意识的张着嘴HAN住他,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我自己的下/体。他的舌尖灵活的上下刷过我的ZHU身,大力的裹吸我的GUI/TOU,然后抵住我的小/孔,将里面不断流出的液体吸干。

我已经快受不了了。连HAN住他都顾不上了。他的老二就吊在我脸上。前/列/腺/液/粘了我一脸。

只是没想到他也这么有感觉。

我要SHE的时候想推开他,但是被他压住动弹不得,全交代在他嘴里了。他起身,回头看我,我也有些尴尬的看着他。然后他一仰脖,全咽了。

楼主 CandyStella  发布于 2015-06-12 21:07:00 +0800 CST  
我猛地撑起来,一巴掌拍到他背上,命令他吐出来。结果他却回身搂住我,霸道的把舌/头SHEN进我嘴里。CHUN齿间涩涩的,全是我自己的味道。我晕晕乎乎的就被他放平,打开两腿缠到他的身上。

他朝手里吐了口口水,就冲着我后面摸了过去。

屋里温度不高,我们却都出了薄汗,黏在身上。他的手指在周围按了按,我起身搂住他的脖子,“直接来。”我对他说。

他挺身对准了我的HOU / XUE,慢慢的往里挤。口水有点涩,而且很快就干了。我大开了两/腿,尽量的放松。但是他挤进来的时候非常疼。他估计被我夹的也很痛苦,死死咬着下CHUN。我们两个这样,简直不像在做/AI,反而是在争着互相折磨。

楼主 CandyStella  发布于 2015-06-12 21:10:00 +0800 CST  
我猛地撑起来,一巴掌拍到他背上,命令他吐出来。结果他却回身搂住我,霸道的把舌/头SHEN进我嘴里。CHUN齿间涩涩的,全是我自己的味道。我晕晕乎乎的就被他放平,打开两腿缠到他的身上。

他朝手里吐了口口水,就冲着我后面摸了过去。

屋里温度不高,我们却都出了薄汗,黏在身上。他的手指在周围按了按,我起身搂住他的脖子,“直接来。”我对他说。

他挺身对准了我的HOU / XUE,慢慢的往里挤。口水有点涩,而且很快就干了。我大开了两/腿,尽量的放松。但是他挤进来的时候非常疼。他估计被我夹的也很痛苦,死死咬着下CHUN。我们两个这样,简直不像在做/AI,反而是在争着互相折磨。

楼主 CandyStella  发布于 2015-06-12 21:10:00 +0800 CST  
但是谁都不愿意停下。只要是你给的,哪怕全是痛苦我也舍不得不要。

就像是打碎了骨血重塑一个自己。伤痛只能掩埋在自己心里。

我缠上他精瘦的腰,他的腰力很好,吊着我大半个身子往里DING。

楼主 CandyStella  发布于 2015-06-12 21:11:00 +0800 CST  
熬过了最开始地方,后面似乎陡然开朗。被他填满的时候我似乎也感到了久违的满足,紧紧的抱着他。他在我怀里安静了一会,开始小幅度的CHOU/CHA。后面渐渐SHI/HUA起来,他似乎没有那么疼了,动作大了点,把我的腿掰到两边,开始挺腰往里送。我被他按的快劈叉了,大/腿/根/撕/裂一样的疼,然而喊出声却变成了不成调的SHEN / YIN 。

他听了,埋在我体内的欲/望似乎又大了一圈。我甚至能感觉他在里面跳了跳。

顾不得是什么感觉了,直觉得他架着我的腿,把我抬高了一点,毫不犹豫的碾过了一个点。快感沿着脊椎层层上升,然后直击我的心脏。我觉得我意识都有点涣散了,头皮一阵阵发麻,被他顶的头不停的磕在炕角的砖上,也清醒不了。

楼主 CandyStella  发布于 2015-06-12 21:12:00 +0800 CST  
是谁说做/ZUO的时候是最接近死亡的时候?那感觉无法形容。我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夹/紧他,我哑着嗓子,不知道是不是喊出了声。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我清楚的看见他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不过也许没有。

他快射出来的时候突然抱紧我,全身都是汗,喉咙溢出两声低沉的SHEN / YIN,我着迷于他的动情时刻。死死盯着他,他猛地拔出了YIN / JIN ,颤抖的射在了我的肚子上,而我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又SHE了一次都不知道。满肚子都是他的,我的。混在一起,顺着我的GU/沟往下流。

楼主 CandyStella  发布于 2015-06-12 21:14:00 +0800 CST  
我大口CHUAN着粗气。浑/身/酸/痛,湿淋淋的像是被从水里捞上来的。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头一歪就睡要睡。

迷迷糊糊间有个热乎乎的湿毛巾在我肚子上来回擦拭。

前所未有的安心。我满意的翻了个身。深深睡去。


TBC

楼主 CandyStella  发布于 2015-06-12 21:15:00 +0800 CST  
【爪机楼】


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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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andyStella  发布于 2015-06-12 21:15:00 +0800 CST  
永生者 36

醒的时候身边没有人。

我看了看表,清晨六点多,外面的天依然是黑的。不知道才这个点那闷油瓶会跑哪去了。我慢吞吞的套上了衣服,点亮了煤油灯。

头发早都长了来不及收拾,如今更是连剃须刀都一并被胖子顺了去,我摸了摸下巴上冒出的一圈青茬,在木棚里踱了一圈,认真的盘算起该添置些什么日常用品。

被褥什么的肯定要有,锅也得买,粮食什么的……我想了一会,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如今我身无分文,连带身份证都被胖子拿走了,虽然在这深山老林里那东西用不上,但我总要回家的……

回家……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我一把掐灭了,但似乎越不去想越不行,我的房子、铺子、伙计、发小……还有谜团中的家人,我身上的真相……这样一想简直一团乱,我挥了挥手,似乎这样就能把一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

好不容易将火生了起来,烧了壶水,本来想顺便擦个澡,毕竟这么多天风餐露宿的脸都没好好洗过,可如今家当全没了,只好在心里又骂了几声死胖子泄愤。但转了一圈在墙角瞥到了张起灵的背包。

在翻不翻他的包之间我确实犹豫了一下,一方面觉得自己实在气味难闻到难以忍受了,另一方面也觉得我们俩既然都是这种关系,借两件衣服他应该不会在意,索性把他的包拖到灯下,打开了扣搭。

果然包里短裤和背心都有,裹在件干净外套里。下面整整齐齐叠着的像是秋裤,我抖搂开一看果真是条秋裤,也喜滋滋的放在炕上了,接着往下翻。

我在衣服下面摸到了个硬硬的东西,体积倒是不大,掏出来才看到是只用旧红布包裹的木匣,形制居然和我家里的差不多,我打开看了看,里面同样是半匣药丸,沉香的味道暖而厚重,似乎只要闻一闻,周身的焦躁就下去许多。我捧着匣子枯坐了许久,直到水彻底凉了过去。

回神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但他还没回来,我也失了洗澡的兴致,索性将匣子连同衣服卷了个卷塞回了他包里,依样放回了墙角。

沿着小路信步朝山坡上走去,一开始我并没有什么目的地,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心里涨的难受,简直想把这个笨蛋拎在眼前骂一顿,阳光从树影间落下,如同碎金一般,我朝着林子深处走去,时不时有松鼠蹿上蹿下,林间的开阔地带,天空渐渐显露全貌,蓝的没有一丝杂色,但我却有些索然,在石头上坐了一会便朝山下走去。

中途偶遇了一只云豹,这只骄傲的大猫站在树上,浑身斑纹美的耀眼,我不敢造次,默默的退了回去,另寻了个方向下山,不知怎么就拐到了他给我修坟的那坡上。

我对那碑实在是不待见,几乎是闭着眼睛绕过去的,然而走了几步,一回头,只见对面悬崖的白石直出浮云,那景色竟是无端的熟悉。

于是我朝着崖边走过去,两边山体地势不同,这边还是有比较厚的土层的,我拽着灌木蹲下试探着朝崖边又下了一步,几乎探了半个身子出去,现在可以隐约看见下面的乱石滩了,但现在是枯水期,到了夏季未尝不是条水量丰沛的大河。

我盯着对面越看越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一幕,仿佛牢牢的刻在我脑子里一般,不知过了多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腿软了,于是我长出了几口气正准备一股做气爬上去,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吴邪!”

我吓了一跳,身子一歪赶紧胡乱抓了一把稳住身形,才发现张起灵正站在离崖边几丈远的地方,整张脸都是青的,胸口剧烈起伏。

“不要跳……”他万分艰难的说出这三个字,似乎花去了全身的力气,脸上变成种死灰般的白,他已经全然失态,嘴唇抖了半天,“求你……”

我只觉得耳中传来一阵尖锐的耳鸣,半天才恢复了神志,“你说什么……我……”我看看他,又扭头看了看身后的悬崖,难以置信之后却又是恍然大悟般的通透,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那无数次粉身碎骨万劫不复的噩梦,难道是真的?我的喉咙一阵阵发紧,简直不敢继续想下去,如果我真的跳下去过,这个高度根本不可能活下来……他在这里修坟给我……那现在的我又是什么?

他朝前走了几步,要过来拉依然呆立在土台下的我,却猛的脸色一变,整个人似乎都僵住了,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正要开口,他却突然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好在我总算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便一动不动,只留眼珠左右乱转试图想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却突然听到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动静。

纵然我野外经验几乎没有,这声音也让我下意识的想起了一种动物,蛇。

出现在视野中的确实是条蛇,在看清它全貌的一瞬我几乎要失声叫了出来,那蛇足有手臂粗细,盘在我左侧的树杈上,浑身鳞片闪着寒光,它的头上长满黑毛在空中扬起,在对上我的视线后突然如眼镜蛇般展开了脖子,分明映着张人脸。

我仿佛灵魂出窍,眼睛盯着它动弹不得,根本移不开目光,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住了,那几秒如同几世纪般漫长,我的眼前只有那张诡异的脸和它口中的红信。

我能感觉到我的汗从头顶缓缓流下,顺着鬓角,就在即将滴落的那一瞬,蛇动了。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在被咬住的下一秒就失了平衡,尖锐的疼痛直达大脑,我毫无意识的朝后倒去,眼前是一片旋转的蓝色天空。

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冲过来的,只知道他在我坠崖前的最后一瞬抱住了我。

我们一起摔了下去。

楼主 CandyStella  发布于 2015-06-13 23:49:00 +0800 CST  
永生者37


我的故事,是从天山脚下的轮台国开始的。

太初元年,朝野发生了几件大事。太史令司马公上疏称:“历纪坏废,宜改正朔。”五月,武帝下令改订历法,农时以二十四节气为度,同时改元为太初,正式采用太初历,以建寅之月为岁首。其二,因柏梁台被火焚,于长安城西上林苑中营造建章宫,北修太液池,天朝气象自是不凡,此时我大汉朝北极漠北,西愈葱岭、东极朝鲜、南至海疆,国土之广袤世间再无出其右者,武帝功业已然是万事之基。然而就是在这一年,为了汗血宝马,天下再起烽烟。

大宛号为西域大国,大小城池七十余座,城中出一种“汗血马”,奔跑之后背臀部流汗如血,且又体态优美,步伐轻盈,武帝爱之,与太初元年特派使臣带黄金二十万两及一匹黄金铸成的金马出使大宛国都,求换宝马。但大宛国王毋寡以为汉距大宛遥远,途有高山大漠阻隔,道路艰险,汉军必无法到达,而汗血马又为大宛国之国宝,故不愿交于汉使。汉使大怒,于殿前砸毁金马,斥责大宛王后便离开大宛,大宛国君受此轻视,于命郁城王劫杀汉使,抢走黄金。消息传回长安,武帝震怒,以大宛辱汉为名,拜李广利为贰师将军,征发属国六千骑及郡国恶少年数万人,讨伐大宛。

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李将军本就是平庸之辈,并不出身行伍,只凭外戚之力而一步登天,身无任何军工而官拜大将军,麾下又是些乌合之众,虐待士卒侵吞粮饷之事也司空见惯,军心涣散,等到达郁城时兵士只剩几千人,且又饥饿疲惫,攻打郁城一战大败,死伤无算,连大宛国都尚未见到,李将军便下令全军回撤,等回到敦煌时只剩千人。武帝听闻战报,雷霆震怒,派使者拦守玉门关,但凡有敢入关的军士斩立决,李将军只能留驻敦煌两年。

然而武帝并不愿意就此罢手,于太初四年再次西征。调集六万骑兵,牛十万头,马三十万匹,一十八万甲胄后援,复攻大宛。主将仍是李将军。这是我第二次随军远征。此一役几乎举我大汉倾朝之力,声势浩大,沿途小国皆不敢对抗,纷纷开城出迎,只有轮台国抗拒汉军,汉军攻城数日,破城,屠轮台。此后无人敢挡,直至攻入大宛都城。

围城四十余日,断其水源,城中贵胄多怨毋寡一意孤行惹来这滔天巨祸,为免落得和轮台一般下场,杀毋寡,割头献城。至此大宛城破,汉军威震西域,诸国纷纷谴子弟入汉做质子,西域臣服。

李将军重立大宛王,挑选了三千匹汗血宝马班师回朝。

武帝得知捷报后龙心大悦,李将军受封西海候,其下军官各有赏封,我进为都尉,此时朝廷在轮台驻军屯田,管理西域七十二附属国事务,我上书请留,并未随大军回中原。

不是我不愿回家。说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未可,只因在李将军身边呆了这些年,对他的脾性也有了解,此人如今风头正盛,但我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执意留在此处只为脱离李将军亲信的身份,他日若真有不测,不要连累我京中父老家人。

塞外苦寒,胡地八月即飞雪。狐裘不暖,铁衣难着。很多人因此生病,也有人一病不起。一日我收到京中线报,李将军之兄弟李季,奸乱后宫,被武帝灭族。那夜我看着窗外,直至东方泛白。

清晨我登上城墙,一望无际的白茫茫一片,瀚海中是纵横交错的巨大冰体,天空愁云惨淡,昏暗无光,怕是又要落雪。而我只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也许终难独善其身。心中一片愁苦。

此时,在东方的地平线处,出现了一个黑点。

近前才看清,是一名骑手,我走下城楼,在城门外等他。他疲惫不堪,满身血迹。在离我几步远时翻身下马,向我行了个大礼。

他的声音微弱嘶哑,用吐火罗语问我前方在城墙下蜿蜒而过,而现在已经结冰的,是什么河。

我在西域多年,吐火罗语也略知一二,生硬的回答他:“是天山雪水汇成的土格曼河。”

他的表情悲哀而失落。他告诉我,他找的是另一条河,使人超脱死亡的永生之河。他说,他的来自大月氏,他的家就在阿姆河岸边。有人告诉他,从他的家乡一直往西走,直到世界尽头,就能找到一条使人永生的河流。永生者就住在那条河边。他们建立了一座伟大的城市。他们无惧天地间岁月流逝,是活在人间的真神。如果找到那条河,从此可超脱人世,到达彼岸。

尽管眼前的不是他要找的河,他还是凿开了冰层,喝了几口水。然后骑上马,一路西去。


TBC

楼主 CandyStella  发布于 2015-06-13 23:50:00 +0800 CST  
【爪机楼】


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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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andyStella  发布于 2015-06-13 23:51:00 +0800 CST  
永生者38



我动心了。

我询问了很多过路的商人,也有来自大月氏的,他们中有人证实了那个骑手说法。纵然我不信这永生的传说,但我需要做点什么来打破眼前的困局。武帝崇尚黄老之术,一心想得道求仙,或许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一个救命的机会。

三个月后我得到了命令,从此踏上寻找之路。

我大概带了一百名士兵,以及一些当地招募的向导,沿着塔里木盆地的边缘开始进发。然后进入了沙漠。我的记忆在这里搅成了一团乱麻,也许是天气,也许是疾病,也许是其他原因。总之这趟旅程远比我想象的艰难万倍。白天沙漠的温度高的令人难以想象,没有生命可以在那样的炙热下存活。我们在沙土中挖出洞穴,整个白天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以节省体力。然后趁着夜色来临匆匆赶路。

我见到了难以想象的荒芜与蒙昧。见到了很多怪物和更加奇怪的人,也见到了一些史书里从未提到过的地方。那里残破而荒凉,视文明于无物,我不信在这样的蛮荒地带能有传说中的神的城市,于是继续前行。

不能后退。因为我早已没有退路。

但是这样的苦难历程早已让人心生异。有些人因水土不服而生病,有些人被当地可怕的疾病所感染,有些人死了,有些人疯了,最早逃跑的是那些雇佣来的向导,他们本也没有被逼到我的境地,后来开始有士兵跟着逃跑,我镇压了一次,结果引起哗变。

我带着几个心腹连夜出逃,甚至连补给都来不及带。在黑沙漠的起伏沙丘中,我们最终走散了。那时的我又饿又渴,并且在毒辣的太阳下无所遁形。一连几天,我找不到水源,也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死亡的恐惧向我袭来,我知道我很可能就要在这里丢掉性命。想到远在京城的家人,我又释然了。无论今后如何,他们应该不至于再被我牵连。思及此,我翻身下马,冲着东方磕了三个头。

我吴邪,弱冠之年即入行伍,身经大小战役三十余次,尚能全身而退。直至今日。

松开了缰绳,任由身下坐骑自己择路。我昏昏沉沉的趴在马背上,似乎是做了一个梦。

我被脸朝下扔在地上,手被反绑在身后,动弹不得。地上全是粗粒的沙石,隔得我浑身上下像针扎一样的疼。我口渴的厉害,然而在我耳边,能清晰的听见一条小溪流水的声响。

我的精神,被这一点水声所牢牢牵引。求生的欲望盖过一切,我不想死,我不愿死。我不能死在这万里之外的异域,我想回家。我挣扎着,努力的翻滚着,身后的绳子太结实,磨破了手腕也磨不断那一条细绳,最后不知道用了多久,我终于滚进了小溪中。

溪水合着我脸上的血与细小的沙砾,被我大口喝了下去。手依然动弹不得,我侧身躺在水中,满身的疲惫似乎得到了出口。我渴求就此睡去,再不醒来。

然而我没有死。太阳和月亮轮流照在我身上,白天我热的发烫,夜里我冷的发抖。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看不到一个人,我不知道到底是谁绑住了我扔在这里。我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想救我还是杀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经死了,现在的一切,不过是我弥留之际的幻觉。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走到我面前。

我努力想睁开眼,但一切都是徒劳。我只能看清阳光下一个黑色的影子。他的轮廓宛如天神,站在我面前,似乎是在低头观察我,却为我遮住了头顶灼热的阳光。

然后他伸出一只脚,踢的我翻了个个。

身后手上缚住的绳子被解开了。

我自由了。

楼主 CandyStella  发布于 2015-06-14 14:45:00 +0800 CST  
永生者39


我在原地躺了一会,慢慢活动活动我早已僵硬的不像是自己的手臂,艰难地从满是粗砺碎石的地上爬了起来。

身后的人默不做声,我回头只看见他石刻一般的面容,胡子和头发几乎长在一起,毫无光芒的眼睛像是在看我,又似在看着远方。我转过身,朝着他目光所及的方向看去。

遥远的沙漠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白色城邦。

那一刻我仿佛窒息,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无法看清是用什么建造了那座巨大的城池,它在阳光下白的耀眼,热浪滚滚,它那不断晃动的白色城墙仿佛是种幻像。我曾在大漠中见过这样的奇观,如同绿洲般的景象,甚至能看见低头啜饮的牛羊。但当地的向导告诉我,那是危险的地方,是走不出的迷宫,永远无法到达的仙境。我记得太史公曾说过海里的蜃吐气可成亭台楼阁,但眼前的景象,无论是不是蜃气,我都要去看看。

我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那人毫无反应,似乎看不见我一般,于是我胆子更大了一点,缓缓的走出了下陷的河谷,环视了一圈才发现西边果然有一座矮山,在每个傍晚它都帮我挡了斜射下来的毒辣阳光。山上有许多洞穴,可以看见有人住在里面,像是一个穴居人的小型村落。

我朝着沙漠中央走去。走了很远之后我回头看去,一个小小的黑色人影跟在我的后面,我不确定是不是刚才帮了我的那个人,于是我停住了脚步,他缓缓走近,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但仍给我莫大的安慰。

我和他说话,想弄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前方的城市是不是真的存在,但一切都是徒劳,我一开始以为是他听不懂我的语言,但后来我发现,他是没有反应。

他就像一块石头,对周遭的一切都没有感知,或许我的闯入是个意外,让他有了一瞬间的回光返照,然后灵魂继续陷入无边无际的沉睡,但我只能和他讲话——如果不讲下去,我就要疯了。

但也许我已经疯了。

他看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片沙丘,或是天上的月亮,他没有表情,没有多余的动作,除了行走就是发呆,或者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那天夜里我睡着过去,就躺在月光下,梦里一片混沌,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正背对着我,手里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我站起身,月亮照在我们头顶,我能清楚的看见他手里居然有一条蛇。一条手腕般粗细的蛇,已经被开膛破肚,他手里多出来一把石刀,看着简陋却锋利无比,起手割下了一块蛇肉,直接递给了我。

我看了看那血肉模糊的黑蛇,又看了看他的脸,疲惫的摇了摇头。到了此时,不真实感才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怀疑自己到了地狱。

或许我已经死了。身上的疼痛在我走出河谷之后就已经奇迹般消失了,这并不能让我觉得放心,又或者我已经死而复生。我遥远的记起某次听太学院的博士宣讲,人死如昆虫羽化,不过是换了一种生命的形态。

只是这一世,该如何活下去,我并不懂。

天亮的时候我已经踏上了城墙的台基。走近才发现这城池的规模比我想像中还要巨大许多。城墙外又一圈护城河,但已经干枯了。我从干燥的河床中走过,无数看似坚硬的石头在我的脚下化做齑粉。土地龟裂出巨大的缝隙,似乎这地方已经千百年没流淌过一滴水了。

我躲在城墙下的阴影中休息,那人安静的坐在我身边。我们的身后是一座死城。

城墙和台基几乎浑然一体。我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绕着这白石之城走了一圈,没有看见任何一扇城门。层层叠压的白色石头,垒的如此紧密,它们之间的缝隙甚至插不进一根手指。我沮丧的回到原地,那人仍坐在那里,似乎姿势都没变过。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直到第三天,我在河道中找到了一个幽深的洞穴,能看见那头的一丝光亮。

我毫不犹豫的爬了进去。


TBC

楼主 CandyStella  发布于 2015-06-14 14:46:00 +0800 CST  
【爪机楼】


6.15

PS:团现在的渣浪ID为: 羯墨,欢迎去GD~
看到这个ID就是团座啊~大家请多多爱护团团~
明天更完后就完全追上进度,要更新提醒的,看完后留言,更新的时候我手动提醒你。

FREE(浮力森林) by fannyzcw :http://tieba.baidu.com/p/3144538976
痴梦集 by 鱼团团:http://tieba.baidu.com/p/3578615496
TO BE CONTINUED by MINI:http://tieba.baidu.com/p/3623624642
都是非常有风格的短篇,相信总有一篇会是你的菜~全部无BE

楼主 CandyStella  发布于 2015-06-14 14:47:00 +0800 CST  
永生者 40


那是另外一个世界。

我在这个时候才想起那骑手的话,他说:“永生之河的岸边,有一座伟大的城市,那是神居住的地方。”

是的,我相信自己找到了永生之城,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令人难以想像的。一开始我觉得眼花缭乱,白色石头上的雕刻是语言难以尽述的精美,无数繁复的细节一一展现,我几乎是不由自主的便被吸引了目光,但很快我发现这一切简直没有尽头,仿佛某种不断上升的螺旋,越看却越觉得索然。于是我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那些迷宫般纵横交错的道路;不通向任何地方的楼梯;石棺一样的房间,没有任何门窗;胡乱指向天空的石碑;直接搭建在地面的巨大穹顶,更多的,是纠缠在一起石梁,仿佛一团线头般被某种怪力扭在一处。

我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终于变成了满心厌倦。我用了那么久,才明白这里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整座城市所存在的意义就在于这一切的毫无意义,这一切终于成为了我漫长人生中挥之不去的永恒噩梦,当我从那低矮的洞穴中爬出来的时候,当我再一次看着面前的无尽沙漠时,突然间泪流满面。

我找到的,才是真正的地狱。

那人一直坐在洞口,他俯在墙上,用石刀刻下了一排排文字,似乎完全沉浸在这件事中,对我的出现浑然不觉,我试图辨认他写下的东西,但终究还是徒劳。

我觉得他在等我,虽然他不会说话,也没有看我一眼。但这想法到底让我好过了些,在我朝沙漠深处走去的时候,他跟了上来。

我开始和他说话,所有我能想到的事,我和他说起我的家乡,说起那个在遥远东方的城市,我的家人,我去过的地方,打过的仗,我曾经读过的书,见过的人,以及我为什么会来到这样一个地方。

他一直沉默,丝毫不回应我,但我只能继续说下去,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证明我仍活在这个世上,四周是不可名状的无边的孤独,我只有不停的说下去,我怕有一天我忘了这一切,那我也将什么都不是了。

直到有一天,下雨了。

雨点一开始滴落的很缓慢,我有些麻木的脸上突然感觉到了某种凉意,茫然的抬头去看,雨点落在了我的眼睛里。我眨了眨眼,一瞬间竟有些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之后雨势渐渐大了起来,密集有力的打在地上,戈壁上起了一层白烟,竟然,真的,下雨了。

我从难以置信转变为一阵狂喜,我欣喜若狂的跪在瓢泼的雨中,任雨水尽情的冲刷着自己,泪流满面。

他站在雨中,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惊异的看着天空,那表情似乎从未见过雨一般。我在雨幕中同他对视了很久,终于他缓缓跪在了我面前,满脸的水。

后来我才知道,他也哭了。

他的嘴唇在开阂,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原来他并不是哑巴。雨水冲掉了他脸上的灰尘,我第一次看清了他的样子。我伸出手缓缓的捧住了他的脸,他的身体在颤抖,像是终于看见了我一般,脸上缓缓露出某种无法描述的表情,仿佛寻找到了他遗失已久的东西。他沉睡的灵魂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猛然唤醒,终于回到了这具躯壳。

我找到了永生。

为摆脱世俗的苦难和残酷的现实而寻找到的永生,却是个最恶毒的诅咒。

我被扔进的小溪就是永生之河,那座巨大的白色城池就是永生之城,那些矮山上的穴居人其实都是永生者。

阳光日复一日照亮这片土地。而永生者就如日月星辰。时间对他们失去了意义。同时这世间的一切也失去了意义。永生者建造了那座伟大的城市,但这繁华的荒芜世界,最终使他们厌倦。就如同厌倦了这永远无尽的生命。他们摧毁了它,打乱了他,如同孩子推倒积木,一切都是一个恶意的玩笑。嘲笑那些妄图得到永生的人们。

我在大雨中用力的抱紧了眼前的人。

在长久的孤独之后,我们终于在这世上有了个伴。


TBC

楼主 CandyStella  发布于 2015-06-15 20:57:00 +0800 CST  

楼主:CandyStella

字数:63214

发表时间:2015-05-17 07:0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8-12 08:47:42 +0800 CST

评论数:254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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