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城南花已开（高中瓶x高中邪）重开文
序言
20xx年8月17日，我和你在一起四年了，分开整一年了，相识整八年了。
其实从我们在一起开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走，我就像捡了一个巨大的便宜。说得和你在一起的四年，是我向上苍借来的，总有要还回去的那天。
可能是因为我早已想到有一天我的世界再也没有了他，所以他让我离开的时候，我显得格外平静，只是默默的从A市搬到了中国另一端的C市，我想，3018公里，可能足以用来忘记你吧，可时间告诉我，因为一个人，搬去另一座城，但无论搬到哪里，街上都有你的影子。
一年了，我骗过了所有人，却终究骗不过自己。前几天，我听朋友说，他要结婚了，和一个很好的姑娘。其实，我应该祝福你的吧，毕竟，拉着你和我一起背叛世俗，实在太过于残忍。
我想，可能，这是我和你的最后一次擦肩，也是，此生最后一次相见吧。我没资格陪你踏上红毯，至少，我应该看着你牵着另一个姑娘的手踏上红毯，重复着曾经对我许下的誓言。
只是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太疯狂了。听闻他要结婚的消息，连夜踏上通往A市的列车，穿着那件你最喜欢的红格子外套，背着那把四年前你送给我的木吉他。
显然，你没想到我会来，我察觉到，你眼神深处掠过的一丝惊慌，尽管藏的很深。“放心，我不是来抢婚的”，我拍了拍你的肩，就像普通的兄弟一样。这或许就是世间最大的悲哀，明明爱着你，却不能光明正大的牵起你的手，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
“今天，是我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一天，我只希望，往后余生，他好好的。我弹唱一首《旧时光》吧……”，我坐在椅子上，弹响了第一个音符，我默默告诉自己：这是我们之间最好的告别仪式，过了今天，我的世界，便再也没有他了。
成都，我和你重逢的地方。当年，我19岁，抱着吉他在街边卖唱，穿着那件红格子衬衫。那天风很大，头发被风吹的有点乱。我不经意间抬起头甩了下刘海，却无意间和在人群中的你四目相对……
之后的很久，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当时的抬头，是不是我们之间，会不一样？
我一直想着，把我们的故事记下来，我真的怕，你只是上天赐予我的一场美梦，在我醒来之前，请让我多笑一会儿吧。
20xx年8月17日，我和你在一起四年了，分开整一年了，相识整八年了。
其实从我们在一起开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走，我就像捡了一个巨大的便宜。说得和你在一起的四年，是我向上苍借来的，总有要还回去的那天。
可能是因为我早已想到有一天我的世界再也没有了他，所以他让我离开的时候，我显得格外平静，只是默默的从A市搬到了中国另一端的C市，我想，3018公里，可能足以用来忘记你吧，可时间告诉我，因为一个人，搬去另一座城，但无论搬到哪里，街上都有你的影子。
一年了，我骗过了所有人，却终究骗不过自己。前几天，我听朋友说，他要结婚了，和一个很好的姑娘。其实，我应该祝福你的吧，毕竟，拉着你和我一起背叛世俗，实在太过于残忍。
我想，可能，这是我和你的最后一次擦肩，也是，此生最后一次相见吧。我没资格陪你踏上红毯，至少，我应该看着你牵着另一个姑娘的手踏上红毯，重复着曾经对我许下的誓言。
只是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太疯狂了。听闻他要结婚的消息，连夜踏上通往A市的列车，穿着那件你最喜欢的红格子外套，背着那把四年前你送给我的木吉他。
显然，你没想到我会来，我察觉到，你眼神深处掠过的一丝惊慌，尽管藏的很深。“放心，我不是来抢婚的”，我拍了拍你的肩，就像普通的兄弟一样。这或许就是世间最大的悲哀，明明爱着你，却不能光明正大的牵起你的手，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
“今天，是我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一天，我只希望，往后余生，他好好的。我弹唱一首《旧时光》吧……”，我坐在椅子上，弹响了第一个音符，我默默告诉自己：这是我们之间最好的告别仪式，过了今天，我的世界，便再也没有他了。
成都，我和你重逢的地方。当年，我19岁，抱着吉他在街边卖唱，穿着那件红格子衬衫。那天风很大，头发被风吹的有点乱。我不经意间抬起头甩了下刘海，却无意间和在人群中的你四目相对……
之后的很久，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当时的抬头，是不是我们之间，会不一样？
我一直想着，把我们的故事记下来，我真的怕，你只是上天赐予我的一场美梦，在我醒来之前，请让我多笑一会儿吧。
第二章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我这次离开，和上次唯一不一样的是，上次，你把我送到了车站。我记得那天，雨下的很大，你还难得的跟我调侃，说你要淋雨回去了。我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这是我们面对现实的妥协，我和你都想着，既然选择了离开，就走的体面一点吧，所以很默契的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在心里默默祈祷，时间过的慢一点啊，慢一点啊……如果火车晚点就更好了，我还能正大光明的多看你一眼，我是不是有点贪心啊，怎么看你都看不够，可你最后离开的身影，却是我无数次额的魂萦梦牵。
我们就这么坐着，谁也不知道该这么开口找话题，我自己明白，我一出声音肯定是带着哭腔，我在强忍着眼泪，你也在那里别扭着。终于，还有十分钟开车的时候，我走向了安检口，其实我一直在赌，你会不会打破我们之间的沉默，可我还是输了，这段感情，可能我入戏比你深吧。其实我是很反感过安检的，因为过了安检之后，我们之间就有了一道跨不过去的铁栅栏，连最后的接吻都要踮起脚，可能，你不会亲我的。
嘿嘿，那时候还是你先憋不住了，隔着栅栏摸着我额头的碎发，说些有的没的，却单单不提分离。小傻瓜，你泛红的眼圈早就把你出卖了，你还是舍不得我的吧。有人说，其实爱一个人，就要让他先离开，因为世界上最难过的事儿，不是离他越来越远，而是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目送，其实是世间最残忍的惩罚方式。所以啊，我让你先离开了，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那一瞬间，我仿佛读懂了《送别》，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终于，我的视线里再也没有你了，我的世界，是不是也没有你了，可能我终于懂了‘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离别多。’如果你知道了这件事儿，是不是又该嘲笑我了，说我娘们儿唧唧的。说实话，虽然看起来你是送我离开哈尔滨，实则，是我目送你的背影悄然离开，万般无奈只能默道一句：再见，珍重。
火车开动的刹那，我们再也回不了头了吧，小哥，再见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坐公交，我才发现你特别喜欢在途中戴着耳机听音乐，看着窗外发呆。我当时想着，你这个大老爷们儿也有柔情的一面啊。后来啊，你告诉我，有时候只有在列车行驶的时候才能读懂某句歌词的真正含义，掠过的某个瞬间可能和歌词差不多，没准儿一瞬间，它们就恰好对上了呢。只是那天，我耳机里随机播放的是夏小虎的《旧时光》，那是我第一次听这首歌，略带伤感的旋律还是让我眼前浮现了你的影子，‘你在难过时总会想起他’……你离开的背影又像放电影一样闪现了呢，不知道你转过身后有没有为我掉下一滴眼泪，有没有想我呢。
离A市越来越远了呢，离你也越来越远了呢，刚开始，我自己定义在你的世界中央，后来，慢慢滑到了你的世界边缘，最后，我被迫离开了只属于你的世界，漂浮在真空，没有一丝氧气，第一次，我感到了生不如死的窒息感。
其实，我当时可以买直达C市的机票，但是我想再给你一次机会，同时也给自己一次机会，所以啊，每到一站，我都在幻想着你会来接我回家，甚至给我一个回应也好啊。可是，你没有追过来，甚至，没有一通电话，甚至是短信。
我这次离开，和上次唯一不一样的是，上次，你把我送到了车站。我记得那天，雨下的很大，你还难得的跟我调侃，说你要淋雨回去了。我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这是我们面对现实的妥协，我和你都想着，既然选择了离开，就走的体面一点吧，所以很默契的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在心里默默祈祷，时间过的慢一点啊，慢一点啊……如果火车晚点就更好了，我还能正大光明的多看你一眼，我是不是有点贪心啊，怎么看你都看不够，可你最后离开的身影，却是我无数次额的魂萦梦牵。
我们就这么坐着，谁也不知道该这么开口找话题，我自己明白，我一出声音肯定是带着哭腔，我在强忍着眼泪，你也在那里别扭着。终于，还有十分钟开车的时候，我走向了安检口，其实我一直在赌，你会不会打破我们之间的沉默，可我还是输了，这段感情，可能我入戏比你深吧。其实我是很反感过安检的，因为过了安检之后，我们之间就有了一道跨不过去的铁栅栏，连最后的接吻都要踮起脚，可能，你不会亲我的。
嘿嘿，那时候还是你先憋不住了，隔着栅栏摸着我额头的碎发，说些有的没的，却单单不提分离。小傻瓜，你泛红的眼圈早就把你出卖了，你还是舍不得我的吧。有人说，其实爱一个人，就要让他先离开，因为世界上最难过的事儿，不是离他越来越远，而是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目送，其实是世间最残忍的惩罚方式。所以啊，我让你先离开了，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那一瞬间，我仿佛读懂了《送别》，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终于，我的视线里再也没有你了，我的世界，是不是也没有你了，可能我终于懂了‘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离别多。’如果你知道了这件事儿，是不是又该嘲笑我了，说我娘们儿唧唧的。说实话，虽然看起来你是送我离开哈尔滨，实则，是我目送你的背影悄然离开，万般无奈只能默道一句：再见，珍重。
火车开动的刹那，我们再也回不了头了吧，小哥，再见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坐公交，我才发现你特别喜欢在途中戴着耳机听音乐，看着窗外发呆。我当时想着，你这个大老爷们儿也有柔情的一面啊。后来啊，你告诉我，有时候只有在列车行驶的时候才能读懂某句歌词的真正含义，掠过的某个瞬间可能和歌词差不多，没准儿一瞬间，它们就恰好对上了呢。只是那天，我耳机里随机播放的是夏小虎的《旧时光》，那是我第一次听这首歌，略带伤感的旋律还是让我眼前浮现了你的影子，‘你在难过时总会想起他’……你离开的背影又像放电影一样闪现了呢，不知道你转过身后有没有为我掉下一滴眼泪，有没有想我呢。
离A市越来越远了呢，离你也越来越远了呢，刚开始，我自己定义在你的世界中央，后来，慢慢滑到了你的世界边缘，最后，我被迫离开了只属于你的世界，漂浮在真空，没有一丝氧气，第一次，我感到了生不如死的窒息感。
其实，我当时可以买直达C市的机票，但是我想再给你一次机会，同时也给自己一次机会，所以啊，每到一站，我都在幻想着你会来接我回家，甚至给我一个回应也好啊。可是，你没有追过来，甚至，没有一通电话，甚至是短信。
第三章 往后余生，可惜再也没有你
这世间事儿，最难过的，可能就是怨不得你、恨不得你、离不开你、放不下你。其实我知道，你刚开始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目的是报复吧，在你坦白之前，我就猜到了。尽管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那晚，你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我蒙着水雾的眼睛，轻笑了一下，可能是嘲讽，或许，又夹杂着对我的些许悲哀，只有我这个****的誓言当了真是么。可能真的是，谁先认真，谁就输了。其实，我多想恨你啊，可我一闭上眼睛浮现的，确是你对我的种种好，我实在是恨不起来。我只能说，你带走了落桐残留的快乐……
我回到C市之后，继续了之前晨跑的习惯，老李说，我跑步空暇时拿着手机自拍，总有一天脸能拍出花儿来。可是今天啊，我拿着手机照了好久，却迟迟没有按下按键，因为，离开你的吴邪真的笑不出来了……我突然想到，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三天两头向你逼婚，甚至给自己准备好了所谓的嫁妆，用这种无聊的手段给自己轻薄的安全感。可你每次都会选择自动屏蔽，顶多也就是皱皱眉头，我知道，你永远不会正视这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问题，尽管，我真的很想要你一个回答，假的也好。小哥，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我已经明白你的选择了，在一起四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一个月前，胖子给我打电话了，这个小丫头也要嫁人了啊。她想让我在她的婚礼现场来一首《往后余生》，还记得咱们高中的时候，你、我、胖子、馒头、小花、秀秀咱们几个前后桌，自然关系更好。这个小丫头曾信誓旦旦的说要做一个不婚主义者，还说什么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还拉了两个姑娘和她成立一个不婚铁三角。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铁三角里面反倒是她先披上了婚纱。我和她聊起过这个话题，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终是挪开了视线“踏进坟墓至少还有个栖身之所，总比流浪街头要好些吧”。可能，她厌倦了漂泊，下半生，找个陪她一起流浪的人也是好的。
我在等你的时候，馒头在等我。从高中到大学毕业，她一直是单身，可我太笨了，只是天真的以为她还没有找到对的人。当时我们的恋情是偷偷摸摸的，直至今日也再无他人知晓。馒头一直以为我是单身，她等着……她说“呆瓜，你知道么？我当时想着，如果你大学毕业后还是单身，我就假装圣母的名义收了你，也收了自己。可我等不起了，女孩的青春就这么几年……我要结婚了，希望，你能过来吧。”电话这头的我竟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涌到嘴边的“对不起”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淡淡说了一个字“好”，之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可能，这首歌是我送她最后也是唯一的一份礼物了吧。当我抱着吉他登台时，下面却没有你的影子，馒头说，你和新婚妻子度蜜月赶不回来，我那刻才明白，笑也可以是苦味儿的啊，比苦胆还要苦。“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也是你。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至，也是你……”我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哽咽，习惯性扫向观众席的左边，却没有你。你说，左边是心脏的位置，还记得高中的时候，你就坐在左边，紧张时扫向心脏的方向，就能感受到你眼底的丝丝温柔。
在别人的婚礼上，唱着给空气的情歌。其实，这首歌是我之前打算唱给你听的，可你现在已经结婚了啊，大概此生，再无机会把它唱给你听。有一次，我枕在你的肩窝，说着人生漫长，何必慌张。更是许诺往后余生伴你蹉跎岁月看着人来人往，渡一生平淡时光。那时，你的眼角好像湿润了，可惜只有一刹那。你嘴中不断重复着“人生漫长，何必慌张”。当时我天真的以为，只要两人不松开对方的手，世俗就不是问题。可我忽略了一点，忆南，你从未说过爱我，甚至，从未说一句喜欢我……
这段回忆对我而言着实很讽刺，现在正是因为余生漫长，我才慌张啊。听馒头说，你和她现在正在香格里拉，那个离天堂最近的地方。还记得么？我和你说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香格里拉。我要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抱住你。小哥，替我好好看看那里的天吧，我估计是没有勇气过去了。
我能为你做的，她都能；我不能为你做的，她却能。可能，我此生注定做不了你的新娘，也不能为你淡描红妆。所以啊，我只能在孔明灯上写下字句默默祝福你“愿你往后余生，欢笑是她，眼泪是她；荣华是她，平淡是她；十指相扣是她；梦中所念也是她……”其实我想说的，只是愿她此生不要负了你。
这世间事儿，最难过的，可能就是怨不得你、恨不得你、离不开你、放不下你。其实我知道，你刚开始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目的是报复吧，在你坦白之前，我就猜到了。尽管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那晚，你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我蒙着水雾的眼睛，轻笑了一下，可能是嘲讽，或许，又夹杂着对我的些许悲哀，只有我这个****的誓言当了真是么。可能真的是，谁先认真，谁就输了。其实，我多想恨你啊，可我一闭上眼睛浮现的，确是你对我的种种好，我实在是恨不起来。我只能说，你带走了落桐残留的快乐……
我回到C市之后，继续了之前晨跑的习惯，老李说，我跑步空暇时拿着手机自拍，总有一天脸能拍出花儿来。可是今天啊，我拿着手机照了好久，却迟迟没有按下按键，因为，离开你的吴邪真的笑不出来了……我突然想到，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三天两头向你逼婚，甚至给自己准备好了所谓的嫁妆，用这种无聊的手段给自己轻薄的安全感。可你每次都会选择自动屏蔽，顶多也就是皱皱眉头，我知道，你永远不会正视这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问题，尽管，我真的很想要你一个回答，假的也好。小哥，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我已经明白你的选择了，在一起四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一个月前，胖子给我打电话了，这个小丫头也要嫁人了啊。她想让我在她的婚礼现场来一首《往后余生》，还记得咱们高中的时候，你、我、胖子、馒头、小花、秀秀咱们几个前后桌，自然关系更好。这个小丫头曾信誓旦旦的说要做一个不婚主义者，还说什么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还拉了两个姑娘和她成立一个不婚铁三角。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铁三角里面反倒是她先披上了婚纱。我和她聊起过这个话题，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终是挪开了视线“踏进坟墓至少还有个栖身之所，总比流浪街头要好些吧”。可能，她厌倦了漂泊，下半生，找个陪她一起流浪的人也是好的。
我在等你的时候，馒头在等我。从高中到大学毕业，她一直是单身，可我太笨了，只是天真的以为她还没有找到对的人。当时我们的恋情是偷偷摸摸的，直至今日也再无他人知晓。馒头一直以为我是单身，她等着……她说“呆瓜，你知道么？我当时想着，如果你大学毕业后还是单身，我就假装圣母的名义收了你，也收了自己。可我等不起了，女孩的青春就这么几年……我要结婚了，希望，你能过来吧。”电话这头的我竟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涌到嘴边的“对不起”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淡淡说了一个字“好”，之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
可能，这首歌是我送她最后也是唯一的一份礼物了吧。当我抱着吉他登台时，下面却没有你的影子，馒头说，你和新婚妻子度蜜月赶不回来，我那刻才明白，笑也可以是苦味儿的啊，比苦胆还要苦。“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也是你。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至，也是你……”我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哽咽，习惯性扫向观众席的左边，却没有你。你说，左边是心脏的位置，还记得高中的时候，你就坐在左边，紧张时扫向心脏的方向，就能感受到你眼底的丝丝温柔。
在别人的婚礼上，唱着给空气的情歌。其实，这首歌是我之前打算唱给你听的，可你现在已经结婚了啊，大概此生，再无机会把它唱给你听。有一次，我枕在你的肩窝，说着人生漫长，何必慌张。更是许诺往后余生伴你蹉跎岁月看着人来人往，渡一生平淡时光。那时，你的眼角好像湿润了，可惜只有一刹那。你嘴中不断重复着“人生漫长，何必慌张”。当时我天真的以为，只要两人不松开对方的手，世俗就不是问题。可我忽略了一点，忆南，你从未说过爱我，甚至，从未说一句喜欢我……
这段回忆对我而言着实很讽刺，现在正是因为余生漫长，我才慌张啊。听馒头说，你和她现在正在香格里拉，那个离天堂最近的地方。还记得么？我和你说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香格里拉。我要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抱住你。小哥，替我好好看看那里的天吧，我估计是没有勇气过去了。
我能为你做的，她都能；我不能为你做的，她却能。可能，我此生注定做不了你的新娘，也不能为你淡描红妆。所以啊，我只能在孔明灯上写下字句默默祝福你“愿你往后余生，欢笑是她，眼泪是她；荣华是她，平淡是她；十指相扣是她；梦中所念也是她……”其实我想说的，只是愿她此生不要负了你。
第5章 少年被风催大，容颜未改心有疤
“起来没？？？你什么时候来上班？别忘了你还在实习期，我们这里不养大爷。如果不想收拾行李滚蛋的话现在就过来上班，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撂下电话的那刻，一瞬间突然有些恍惚，我有多久没去上班了？打开日历的时候才意识到我“擅自”给自己放了近一周的假，我那所谓的探亲假早已用完，可能真的是人间自是有情痴，模糊了日夜。
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我还要攒钱付首付，还要交每月的房租，一天不去上班，就一天没有经济来源，我需要这份工作。现实总是残酷的，在一定程度上，理性终究会战胜感性，生活真的不允许我永远堕落。刚好五点整，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时间还够去楼下早店铺打包份早餐。从出租屋到实习的医院需要倒两班公交，之前上班之前我都会在家拜拜空气，祈祷不要堵车，不要迟到。
其实如果幸运不堵车的话不到一个小时足够到医院打卡，七点半上班的工作其实还算不错。但我还是习惯五点起床洗漱以错过早高峰，可能更多的人和我一样，向生活挣扎着。我没有像其他人那么高的进取心，我只想安稳着生活，一房两人，三餐四季又何乐而不为呢？但对很多人而言简直不算什么的梦想，与我而言却成了无法实现的奢望。可能我太佛太安于现状了，他们给我起了个绰号：吴小佛爷。
到医院打卡的时候正好六点半，也是我实习生涯中可怜到几乎没有的早到。值夜班的樱桃刚刚换上便装准备下班，看到我手里 的包子比看到我要亲切的多，她已经一夜没吃东西了。反正我也没胃口，索性把早饭递到了她手里，小姑娘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缝。
“佛爷，您来了，宁姐办公室有请。”我抓了抓还没来得及去理发店打理的头发，敲响了呼吸科副主任阿宁的门。我来实习之前家人都嘱咐我要和阿宁搞好关系，毕竟我能不能留在这所医院转正她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但我慢慢发现，阿宁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恨铁不成钢‘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佛系生物’,我来医院实习的这段日子，阿宁真的操碎了心。
“吴邪，我简直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说吧，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无故旷工，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替你瞒着，你早就被扫地出门了。”我低着头像小时候被老师训话装成乖宝宝那样，阿宁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我看着她的眼睛“吴邪，你真的需要这份工作。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在护着你么？因为我看了你的简历，整所医院就你和我是从A市过来的，家里的经济状况你我都清楚，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以后别做这种荒唐事儿了。”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阿宁翘着她标志性的二郎腿，抿着嘴，摆弄着她新染的头发“吴邪，你慢慢会发现，曾经你以为魂萦梦牵的人，在某个清晨醒来，你可能都记不清他长什么样了。”阿宁别扭的关心更让我心酸，或许她早已猜到发生了什么“我现在真的怕你给我开错什么药整出什么医疗事故，那摊子可不是你我能收拾得了的。你每天跟我查查房吧，对了，咱们这有一些患者是孤寡老人，你没事儿的时候去陪他们聊聊天，这对他们的病情也有好处。”阿宁看了眼手表留下一句“一小时后去楼下给我买个鸡蛋灌饼，双份蛋，还有一份大盒的烤肉拌饭，一罐可乐。我希望我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迎接我的是香喷喷的午饭。”阿宁临走前扔给我一盒牛奶“饿死了的话不算工伤。”
我的工作变得简单起来，按照阿宁的说法，养个白拿工资的“废柴”至少不会威胁她工资的数目，比安一个不定时炸弹安全得多。我终于拥有了之前日思夜想的正点下班的VIP福利，但我现在还是喜欢待在有人气儿的地方，回到家我怕一个人又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跟领导申请过后，我搬到了医院的职工宿舍，给房东打了个电话退掉了之前的出租屋，离开了我和他之前的家，是时候该换个环境了吧，在医院宿舍住也不用担心每天的起床挤公交早高峰，不用担心打卡迟到扣工资，也是时候该正视再也没他的世界了，我想，心里最深处属于他的那方天空，也会有一天黎明破晓吧。
“起来没？？？你什么时候来上班？别忘了你还在实习期，我们这里不养大爷。如果不想收拾行李滚蛋的话现在就过来上班，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撂下电话的那刻，一瞬间突然有些恍惚，我有多久没去上班了？打开日历的时候才意识到我“擅自”给自己放了近一周的假，我那所谓的探亲假早已用完，可能真的是人间自是有情痴，模糊了日夜。
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我还要攒钱付首付，还要交每月的房租，一天不去上班，就一天没有经济来源，我需要这份工作。现实总是残酷的，在一定程度上，理性终究会战胜感性，生活真的不允许我永远堕落。刚好五点整，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时间还够去楼下早店铺打包份早餐。从出租屋到实习的医院需要倒两班公交，之前上班之前我都会在家拜拜空气，祈祷不要堵车，不要迟到。
其实如果幸运不堵车的话不到一个小时足够到医院打卡，七点半上班的工作其实还算不错。但我还是习惯五点起床洗漱以错过早高峰，可能更多的人和我一样，向生活挣扎着。我没有像其他人那么高的进取心，我只想安稳着生活，一房两人，三餐四季又何乐而不为呢？但对很多人而言简直不算什么的梦想，与我而言却成了无法实现的奢望。可能我太佛太安于现状了，他们给我起了个绰号：吴小佛爷。
到医院打卡的时候正好六点半，也是我实习生涯中可怜到几乎没有的早到。值夜班的樱桃刚刚换上便装准备下班，看到我手里 的包子比看到我要亲切的多，她已经一夜没吃东西了。反正我也没胃口，索性把早饭递到了她手里，小姑娘眼睛瞬间眯成了一条缝。
“佛爷，您来了，宁姐办公室有请。”我抓了抓还没来得及去理发店打理的头发，敲响了呼吸科副主任阿宁的门。我来实习之前家人都嘱咐我要和阿宁搞好关系，毕竟我能不能留在这所医院转正她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但我慢慢发现，阿宁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恨铁不成钢‘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佛系生物’,我来医院实习的这段日子，阿宁真的操碎了心。
“吴邪，我简直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说吧，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无故旷工，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替你瞒着，你早就被扫地出门了。”我低着头像小时候被老师训话装成乖宝宝那样，阿宁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我看着她的眼睛“吴邪，你真的需要这份工作。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在护着你么？因为我看了你的简历，整所医院就你和我是从A市过来的，家里的经济状况你我都清楚，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想想，以后别做这种荒唐事儿了。”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阿宁翘着她标志性的二郎腿，抿着嘴，摆弄着她新染的头发“吴邪，你慢慢会发现，曾经你以为魂萦梦牵的人，在某个清晨醒来，你可能都记不清他长什么样了。”阿宁别扭的关心更让我心酸，或许她早已猜到发生了什么“我现在真的怕你给我开错什么药整出什么医疗事故，那摊子可不是你我能收拾得了的。你每天跟我查查房吧，对了，咱们这有一些患者是孤寡老人，你没事儿的时候去陪他们聊聊天，这对他们的病情也有好处。”阿宁看了眼手表留下一句“一小时后去楼下给我买个鸡蛋灌饼，双份蛋，还有一份大盒的烤肉拌饭，一罐可乐。我希望我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迎接我的是香喷喷的午饭。”阿宁临走前扔给我一盒牛奶“饿死了的话不算工伤。”
我的工作变得简单起来，按照阿宁的说法，养个白拿工资的“废柴”至少不会威胁她工资的数目，比安一个不定时炸弹安全得多。我终于拥有了之前日思夜想的正点下班的VIP福利，但我现在还是喜欢待在有人气儿的地方，回到家我怕一个人又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跟领导申请过后，我搬到了医院的职工宿舍，给房东打了个电话退掉了之前的出租屋，离开了我和他之前的家，是时候该换个环境了吧，在医院宿舍住也不用担心每天的起床挤公交早高峰，不用担心打卡迟到扣工资，也是时候该正视再也没他的世界了，我想，心里最深处属于他的那方天空，也会有一天黎明破晓吧。
第六章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小吴啊，这个月刚过了四天，这个月的房租就不收你了啊，有空常联系啊”突然撤租的决定也让房东小哥楞了一下，但他的这番话还是让我心里一暖，环视房间的每个角落，仿佛都有深夜忍不住思念他而留下的痕迹，无比熟悉却又有那么一丝陌生，那个为他撕心裂肺的吴邪是时候消失了。
和我在C市发展的高中同学只有王盟，他现在在宠物店做一名宠物美容师，意料之内他在我的召唤下现身了，只不过是顶着一头的狗毛。“老板，我觉得你下次召唤我的时候可以考虑给我留几分种整理一下个人形象。”高中的时候是两周的努力换来一天半的神仙假期。生活费自然也是两个周为一个周期，王盟从小就毛毛躁躁的，身上的现金从来不会捋平折好，永远都是一团儿一团儿的。可能由于大巴车太过于颠簸，颠出去了二百块钱，那时候二百块钱可是一周的生活费。爸妈给我生活费，三叔也会塞给我点零花钱，我照其他同学而言还是较为富裕的，于是乎，我就养了他一星期。可能他当时是为了生存，不得已拍我的马屁，身后一口一个“老板，老板”地叫着，这么多年了，他叫顺嘴了我也听顺耳了。
我和他打诨了几句就开始搬行李封箱打包，一些没来得及丢掉的东西也该借着这个机会清一下了。“哟，老板，高中校服您老还留着呢？”废话，那可是我这么多年初恋萌芽破土而出的见证，张起灵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老板，这个枕头扔么？我看它好脏了，你又塞在柜子里，是不是哪次忘了扔了？”我瞥了一眼，可能是我某次喝多了把它当沙袋打了吧，他的味道，着实让人迷恋但同时又那么欠揍。如果枕头不在了，他存在过的唯一痕迹也将永远消失了吧“扔了吧，之前养狗给狗睡的。”可能是宠物美容师的职业反应“狗呢？我免费给它终身美容”我叹了口气，做出了自以为悲伤的表情“死了。”王盟摇摇头把枕头扔进了垃圾袋“老板，我猜那条狗一定是哈士奇，你难过的样子装的也太假了。”
我和小哥的故事他是知道的，我们都很默契的不去提及那段过往。当他拎着我行李箱脖子挂着我的被褥包撞入我的新宿舍时着实也是惊了一下“老板，你们这是什么神仙待遇啊，双人寝室，确定不是在开玩笑么？我的个乖乖......”把行李大致整理一下我带着他去餐馆，按他自己的话说，他的胃需要犒劳。可能是这些日子一个人喝闷酒习惯了，突然有个人陪着我，还是那么熟悉的一个人，这些日子积攒的委屈、难过、不甘好像找到了发泄口一样，喷涌而出。我们聊了很多，也聊到很晚，两个已经参加工作的老朋友举杯畅饮，说得最多的不过就是一起经历的那段再也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放神仙假期么？”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就像老话儿说的那样‘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道理很简单，你的工作时长是一周休两天，那么某一周你加班只能休一天，你内心会自然而然的不平衡。但反过来假设，你的工作时长一直是一周一天，突然有一次休了两天，你肯定会快乐到飞起。很悲伤，我们的高中就是如此，运气好的时候双周放假，如果运气不好......三周连上的情况也不少见，两周一次的一天半假期，这个不到四十八小时的假期就是普通高中生口中的神仙假期。
“刚开始是周五下午三点放假周天下午三点返校，后来也不知咋了变成周天下午一点半返校”王盟猛吸了一口烟“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谁改的返校时间，不到四十八小时，那时候我还能难过了好一阵子，后来一想，也比没有假期强”。透过烟圈朦胧中看着王盟的脸，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那个非常容易满足的年代，细细想来，可能人的欲望也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的吧。
高中以来的第一个神仙假期，可以说整个高一学年的学生基本上从第二周的周一就开始蠢蠢欲动，有甚者在第一周的周末就开始算日子什么时候放假，甚至精确到小时，比如我前桌的馒头“还有一百二十八个小时我就能暂时解放了。”到了第二周的周三往后，任课教师普遍反映学生的心已经散了，当然这些也是我在毕业后与老师无意间聊天提起的。一天半的假期硬往皮箱里塞了九本笔记，还有各科辅导书，就好像搬回家就一定会如饥似渴学习一样，到返校的时候可能连皮箱盖都没来得及打开，怎么搬回家的又怎么搬回去。“小邪啊，你下次可别往家背这么多书了，回来你又不看，咋搬回来的到时候不还是咋搬回去，折腾个啥”，现在想想当时可真是傻得可爱。
王盟有点喝多了，想起他明天还要上班，便匆匆结账付款。送完王盟身心俱疲的我一个人散漫在街头，耳机里放着赵雷的《少年锦时》，我的高中也是他爆红的时候，大街小巷都放着他的《成都》，可能赵雷也是我回忆中不可缺少的部分了。“情窦初开的我，从不敢跟你说......”听到这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仿佛唱出来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回到寝室已是深夜，室友早已睡下，今天搬过来的时候好像正赶上他值班，也没来得及跟他打声招呼，我轻手轻脚换好睡衣，躺在陌生的床铺上，脑海里回荡着“爱恨简单......”
“小吴啊，这个月刚过了四天，这个月的房租就不收你了啊，有空常联系啊”突然撤租的决定也让房东小哥楞了一下，但他的这番话还是让我心里一暖，环视房间的每个角落，仿佛都有深夜忍不住思念他而留下的痕迹，无比熟悉却又有那么一丝陌生，那个为他撕心裂肺的吴邪是时候消失了。
和我在C市发展的高中同学只有王盟，他现在在宠物店做一名宠物美容师，意料之内他在我的召唤下现身了，只不过是顶着一头的狗毛。“老板，我觉得你下次召唤我的时候可以考虑给我留几分种整理一下个人形象。”高中的时候是两周的努力换来一天半的神仙假期。生活费自然也是两个周为一个周期，王盟从小就毛毛躁躁的，身上的现金从来不会捋平折好，永远都是一团儿一团儿的。可能由于大巴车太过于颠簸，颠出去了二百块钱，那时候二百块钱可是一周的生活费。爸妈给我生活费，三叔也会塞给我点零花钱，我照其他同学而言还是较为富裕的，于是乎，我就养了他一星期。可能他当时是为了生存，不得已拍我的马屁，身后一口一个“老板，老板”地叫着，这么多年了，他叫顺嘴了我也听顺耳了。
我和他打诨了几句就开始搬行李封箱打包，一些没来得及丢掉的东西也该借着这个机会清一下了。“哟，老板，高中校服您老还留着呢？”废话，那可是我这么多年初恋萌芽破土而出的见证，张起灵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老板，这个枕头扔么？我看它好脏了，你又塞在柜子里，是不是哪次忘了扔了？”我瞥了一眼，可能是我某次喝多了把它当沙袋打了吧，他的味道，着实让人迷恋但同时又那么欠揍。如果枕头不在了，他存在过的唯一痕迹也将永远消失了吧“扔了吧，之前养狗给狗睡的。”可能是宠物美容师的职业反应“狗呢？我免费给它终身美容”我叹了口气，做出了自以为悲伤的表情“死了。”王盟摇摇头把枕头扔进了垃圾袋“老板，我猜那条狗一定是哈士奇，你难过的样子装的也太假了。”
我和小哥的故事他是知道的，我们都很默契的不去提及那段过往。当他拎着我行李箱脖子挂着我的被褥包撞入我的新宿舍时着实也是惊了一下“老板，你们这是什么神仙待遇啊，双人寝室，确定不是在开玩笑么？我的个乖乖......”把行李大致整理一下我带着他去餐馆，按他自己的话说，他的胃需要犒劳。可能是这些日子一个人喝闷酒习惯了，突然有个人陪着我，还是那么熟悉的一个人，这些日子积攒的委屈、难过、不甘好像找到了发泄口一样，喷涌而出。我们聊了很多，也聊到很晚，两个已经参加工作的老朋友举杯畅饮，说得最多的不过就是一起经历的那段再也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放神仙假期么？”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就像老话儿说的那样‘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道理很简单，你的工作时长是一周休两天，那么某一周你加班只能休一天，你内心会自然而然的不平衡。但反过来假设，你的工作时长一直是一周一天，突然有一次休了两天，你肯定会快乐到飞起。很悲伤，我们的高中就是如此，运气好的时候双周放假，如果运气不好......三周连上的情况也不少见，两周一次的一天半假期，这个不到四十八小时的假期就是普通高中生口中的神仙假期。
“刚开始是周五下午三点放假周天下午三点返校，后来也不知咋了变成周天下午一点半返校”王盟猛吸了一口烟“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谁改的返校时间，不到四十八小时，那时候我还能难过了好一阵子，后来一想，也比没有假期强”。透过烟圈朦胧中看着王盟的脸，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那个非常容易满足的年代，细细想来，可能人的欲望也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的吧。
高中以来的第一个神仙假期，可以说整个高一学年的学生基本上从第二周的周一就开始蠢蠢欲动，有甚者在第一周的周末就开始算日子什么时候放假，甚至精确到小时，比如我前桌的馒头“还有一百二十八个小时我就能暂时解放了。”到了第二周的周三往后，任课教师普遍反映学生的心已经散了，当然这些也是我在毕业后与老师无意间聊天提起的。一天半的假期硬往皮箱里塞了九本笔记，还有各科辅导书，就好像搬回家就一定会如饥似渴学习一样，到返校的时候可能连皮箱盖都没来得及打开，怎么搬回家的又怎么搬回去。“小邪啊，你下次可别往家背这么多书了，回来你又不看，咋搬回来的到时候不还是咋搬回去，折腾个啥”，现在想想当时可真是傻得可爱。
王盟有点喝多了，想起他明天还要上班，便匆匆结账付款。送完王盟身心俱疲的我一个人散漫在街头，耳机里放着赵雷的《少年锦时》，我的高中也是他爆红的时候，大街小巷都放着他的《成都》，可能赵雷也是我回忆中不可缺少的部分了。“情窦初开的我，从不敢跟你说......”听到这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仿佛唱出来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回到寝室已是深夜，室友早已睡下，今天搬过来的时候好像正赶上他值班，也没来得及跟他打声招呼，我轻手轻脚换好睡衣，躺在陌生的床铺上，脑海里回荡着“爱恨简单......”
第八章 死难生亦难，夜梦待君还
早上刚打完卡便被阿宁叫到了办公室“吴邪，308病房的林逸你多关注着点儿，住医生寝室的我信得过的只有你，他......”我心头一颤，虽然在医院的这些日子也已见过不少生离死别，但前辈老师们口中的“看淡生离死别”，我却是怎么也做不到的。“肺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最多......半年时间，他和你同岁，我相信你们会有共同语言，让他积极配合治疗，没准儿真的会有奇迹呢。”阿宁这么说，我心里早已明白，如果他的生命真的还剩半年无恙，她绝对不会这么急着找到我，真实的情况早已藏在阿宁的表情中，他随时都可能离开这个世界。
癌症晚期患者都有单人病房，当然，费用也与普通病房相比也要翻上几番。我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推开门，只有他一人在，他的头发也因为化疗早已掉光，但尽管这样，也能推测出来他之前长得很好看，只是疾病把他折磨的脸色苍白，身子骨也愈加消瘦。“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呢？你身边的陪护人呢？”他对我微微一笑“他去给我买蓝莓了，他还想让我多活些日子。”我不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刚开始我以为是他的女朋友或者伴侣，我和他聊了一会儿便有人推门进来，是一位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儿，手里拎着盒装的鲜蓝莓还有一盒简陋的盒饭，我起身和他打了个招呼“我是吴邪，这里的实习医生，我晚上就住在医生宿舍，如果夜间出现什么不舒服的话按呼叫铃就好”，那个男孩忙过来和我握手面露感激之色，我不能表现得太过担忧，毕竟很多时候医生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决定着病人的心态。
白天我照例查房，在阿宁出诊的时候我在一边旁听像小学生一样记着学习笔记，在她觉得我状态还不错的时候特批我去手术室给她递剪子，不得不承认，遇到这样好的老师着实是我的幸运。阿宁一般不会值夜班，她家里还有两岁大的女儿需要照顾。林逸最新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不容乐观，阿宁的眉头一直紧皱着“吴邪，他的病情恶化程度远超我之前的预测，胸椎、腰椎、颈椎都出现了骨头转移灶，原有注射药物基础上加上唑来膦酸。”阿宁觉得检查结果还是由我来告诉他们比较好“我知道你大学辅修心理学，我希望你可以给他们做做心理疏导，他太年轻了......你和他的亲属好好商量商量要不要做下一次的介入化疗，治愈......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化疗也只是吊着命，多活一天就赚一天。”她单手揉着太阳穴不再说话，我知道她的难过不比我少，她在医生里也算是比较感性的，我识相地轻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我第一次觉得，人真的太渺小了，一沓检查报告单就足以给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判上死刑。虽然很不愿意面对，但我的脚步还是不自觉的迈到了他的病房前。他刚吃过止痛药睡下了，我在门口冲他的陪护人招招手，他看到我手里的报告单，仿佛预料到一样。我看了看屋里熟睡的林逸判断他暂时不会醒，便安排一名护士暂时护理他，把他的家属带到了我的值班室，打算用较长的时间解释目前的情况。
“林逸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情况不容乐观，对了，还没请教您是林逸的...？”他明显愣了一下“我是他的远方表哥李越，他和我一起高中毕业出来打工贴补家用，我们家是农村的，他得病的事情家里还不知道，他爸妈都有高血压，受不了刺激。”我捏着报告单的手紧了一下，一个疗程的化疗费用大概在15万以上，我突然不知道应不应该和他商量下一次化疗的事情，化疗费、手术费加上各种杂七乱八的费用对于这样的家庭而言并不是一笔小数目，卖房、卖地、欠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外债只为了换一条命的家属不再少数，可更多的时候，砸多少钱也买不来一条命，最后落的也是人去楼空的悲惨下场。
“吴大夫，他的情况怎么样？求求你跟我说实话吧，我能感觉出来，医生都是说一半瞒一半以减轻我们的心理负担，但我想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我觉得连自己生命进入倒计时却还浑然不知的人才是最可怜的。竭尽一生，还没来得及去更远的地方看一看，还没牵起爱人的手，就这么在所谓善意的谎言中虚度一生。这对病人来说是不公平的，他们有权利支配他们最后的时间。”
我被他的这番话震撼了，病人有支配自己最后那段时间的权利，更多的病人本不想在所谓的善意谎言中虚度一生，紧攥着早已破碎的梦，尽管眼前早已一片虚无。“癌细胞扩散速度远超我们的想象，他的脊椎、腰椎、胸椎都发现了癌细胞，治愈的希望已经接近为零。他的身体情况也暂时已经受不住再手术了。现在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化疗，但化疗后最好的情况也就是维持现状。”
他低着头沉默了很久，再抬头看我的眼睛时眼眶已微微泛红。“用十五万换他二十一天的平安，是么？”我不知作何回答，他起身向我鞠了个躬“谢谢你，这么久以来，你是第一个和我说实话的人。我先回去了，他可能已经醒了。”我点了点头，把他送到了门口。小时候逃课和三叔抓蛤蟆向爸妈撒谎的那段日子过得胆战心惊，后来的一天说实话的感觉就好像一直压在胸口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但我现在说实话的感觉却不似从前，甚至比撒谎的时候心情更加沉重。
早上刚打完卡便被阿宁叫到了办公室“吴邪，308病房的林逸你多关注着点儿，住医生寝室的我信得过的只有你，他......”我心头一颤，虽然在医院的这些日子也已见过不少生离死别，但前辈老师们口中的“看淡生离死别”，我却是怎么也做不到的。“肺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了，最多......半年时间，他和你同岁，我相信你们会有共同语言，让他积极配合治疗，没准儿真的会有奇迹呢。”阿宁这么说，我心里早已明白，如果他的生命真的还剩半年无恙，她绝对不会这么急着找到我，真实的情况早已藏在阿宁的表情中，他随时都可能离开这个世界。
癌症晚期患者都有单人病房，当然，费用也与普通病房相比也要翻上几番。我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推开门，只有他一人在，他的头发也因为化疗早已掉光，但尽管这样，也能推测出来他之前长得很好看，只是疾病把他折磨的脸色苍白，身子骨也愈加消瘦。“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呢？你身边的陪护人呢？”他对我微微一笑“他去给我买蓝莓了，他还想让我多活些日子。”我不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刚开始我以为是他的女朋友或者伴侣，我和他聊了一会儿便有人推门进来，是一位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儿，手里拎着盒装的鲜蓝莓还有一盒简陋的盒饭，我起身和他打了个招呼“我是吴邪，这里的实习医生，我晚上就住在医生宿舍，如果夜间出现什么不舒服的话按呼叫铃就好”，那个男孩忙过来和我握手面露感激之色，我不能表现得太过担忧，毕竟很多时候医生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决定着病人的心态。
白天我照例查房，在阿宁出诊的时候我在一边旁听像小学生一样记着学习笔记，在她觉得我状态还不错的时候特批我去手术室给她递剪子，不得不承认，遇到这样好的老师着实是我的幸运。阿宁一般不会值夜班，她家里还有两岁大的女儿需要照顾。林逸最新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不容乐观，阿宁的眉头一直紧皱着“吴邪，他的病情恶化程度远超我之前的预测，胸椎、腰椎、颈椎都出现了骨头转移灶，原有注射药物基础上加上唑来膦酸。”阿宁觉得检查结果还是由我来告诉他们比较好“我知道你大学辅修心理学，我希望你可以给他们做做心理疏导，他太年轻了......你和他的亲属好好商量商量要不要做下一次的介入化疗，治愈......基本上是不可能了，化疗也只是吊着命，多活一天就赚一天。”她单手揉着太阳穴不再说话，我知道她的难过不比我少，她在医生里也算是比较感性的，我识相地轻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我第一次觉得，人真的太渺小了，一沓检查报告单就足以给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判上死刑。虽然很不愿意面对，但我的脚步还是不自觉的迈到了他的病房前。他刚吃过止痛药睡下了，我在门口冲他的陪护人招招手，他看到我手里的报告单，仿佛预料到一样。我看了看屋里熟睡的林逸判断他暂时不会醒，便安排一名护士暂时护理他，把他的家属带到了我的值班室，打算用较长的时间解释目前的情况。
“林逸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情况不容乐观，对了，还没请教您是林逸的...？”他明显愣了一下“我是他的远方表哥李越，他和我一起高中毕业出来打工贴补家用，我们家是农村的，他得病的事情家里还不知道，他爸妈都有高血压，受不了刺激。”我捏着报告单的手紧了一下，一个疗程的化疗费用大概在15万以上，我突然不知道应不应该和他商量下一次化疗的事情，化疗费、手术费加上各种杂七乱八的费用对于这样的家庭而言并不是一笔小数目，卖房、卖地、欠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外债只为了换一条命的家属不再少数，可更多的时候，砸多少钱也买不来一条命，最后落的也是人去楼空的悲惨下场。
“吴大夫，他的情况怎么样？求求你跟我说实话吧，我能感觉出来，医生都是说一半瞒一半以减轻我们的心理负担，但我想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我觉得连自己生命进入倒计时却还浑然不知的人才是最可怜的。竭尽一生，还没来得及去更远的地方看一看，还没牵起爱人的手，就这么在所谓善意的谎言中虚度一生。这对病人来说是不公平的，他们有权利支配他们最后的时间。”
我被他的这番话震撼了，病人有支配自己最后那段时间的权利，更多的病人本不想在所谓的善意谎言中虚度一生，紧攥着早已破碎的梦，尽管眼前早已一片虚无。“癌细胞扩散速度远超我们的想象，他的脊椎、腰椎、胸椎都发现了癌细胞，治愈的希望已经接近为零。他的身体情况也暂时已经受不住再手术了。现在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化疗，但化疗后最好的情况也就是维持现状。”
他低着头沉默了很久，再抬头看我的眼睛时眼眶已微微泛红。“用十五万换他二十一天的平安，是么？”我不知作何回答，他起身向我鞠了个躬“谢谢你，这么久以来，你是第一个和我说实话的人。我先回去了，他可能已经醒了。”我点了点头，把他送到了门口。小时候逃课和三叔抓蛤蟆向爸妈撒谎的那段日子过得胆战心惊，后来的一天说实话的感觉就好像一直压在胸口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但我现在说实话的感觉却不似从前，甚至比撒谎的时候心情更加沉重。
第九章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昨晚我睡的很早，养精蓄锐赶第二题天直达A市的飞机，胖子上个月开始就以三天为一周期给我打不定时电话，永远都是那几个字“天真啊，11月18好，海蓝大酒店，胖爷和云彩的婚礼，你可别忘了来啊，你可是胖爷的御用伴郎，你可得早点到啊。”刚开始的时候我还那么的感慨，他们终于修成正果了。但次数多了，我便只负责按接听键，他负责挂断，空气负责听他爽朗幸福的笑声。可能太久没睡这么安稳的觉了，一时间还有些不太困，脑子里想的，都是胖子和云彩那些事儿。
调座位事件发生后，慢慢的我和张起灵混熟了，他就是个闷油瓶子，无意义的话一句也不会多说，就好像多蹦几个字会累死他一样，但表面上还是得叫他“小哥”，毕竟我的高中英语成绩是靠这位大神拉起来的。一中的布置非常合理，共有两栋教学楼，，其中一栋是专门为高三学生设计的教学楼，方便无数次模拟考试。另一栋教学楼是为高一高二学生设计的，以一楼大堂为对称轴，高一高二五五分。
高一结束时有一次文转理、理转文的机会，我们班是理科班，胖子起先还抱着本班转去几个去文科班他就能回归大部队，但当王班宣布我们班没有理转文的时候，我就知道胖子的梦又碎了。升高二之后的那个夏天，我们意外发现我们这半栋楼的电闸好像总是那么神奇，那年夏天也多雷雨，而且打雷基本上都是在晚自习天完全暗下来的时候，不一定什么时候，唰的一下就停电了。其实人真的是贱皮子，有电的时候学生的心思真的不一定都在学习上，但停电的时候所有学生的心都提起来了‘作业还没写完怎么办’‘这会不会影响到我考大学’......
正所谓雷高一尺，师高一丈。王班收集了全班所有人的手电，毕竟在那个分数是天的地方晚上熄灯后在被窝里躲着学习的不在少数。第二胎如果再停电，不慌，高个子男生把手电放到棚顶吊着的投影仪上，微弱的光挡不住学习的心。有台灯的学生一桌三人分一盏小台灯，更可怜点的前后桌六个人分一盏小台灯，那学习劲头我都被自己感动了。
后来的后来，小花总结了那么一句“如果没停电的时候有那学习心思，那咱班最差的也去南开了。”
我们学校在市区最边缘的角落，打雷的时候天空会瞬时间从墨蓝色变成魔幻紫，震撼的同时也伴随着恐惧。比如你总会觉得天上的雷是追着你跑的......可能因为学校这个地段的地势较低，下雨天伴随的便是深到小腿的积水。我们小组是班级内部最和谐的组织，放学的时候也是七人同行，当然，这是胖子疯狂追求云彩之前。由于教学楼迟迟不来电，老师无奈只能打开了应急灯，高二学年提前放学。胖子临走前冲我喊了一声“天真啊，我今天就不跟你们走了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胖子去给云彩献殷勤了。
从教学楼到寝室楼必经的积水区是每个学生都非常抗拒的路段，小花背着秀秀，王盟背着馒头，当然，王盟输了馒头一周的值日，王盟当然愿意用背她过一次河换一周的解脱。我看着身边的闷油瓶“小哥，我现在突然希望我也是女生了，这等福利求之不得啊，走吧，等会儿水又该深了，趁现在形势还不那么恐怖，咱哥俩靠这把小雨伞浪迹天涯。”闷油瓶轻声道“上来，我背你。”我拿三叔人品发誓我真的只是在开玩笑啊“不用了吧，小哥，反正也不远儿。”他摇了摇头“你没穿雨鞋。”执拗不过他，我就只能顺从的趴到他的背上，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一只手为他撑着伞，头枕着他的脖颈，他放我下来的时候我还有些恍惚。
他的宿舍在我隔壁，和他道别回到寝室发现只有我的鞋子和裤腿是干净的。他们三个可以说是一个比一个狼狈。当得知我是被小哥背回来之后，胖子惊得下巴快拖到地上了“同样是男人，唉”后来和云彩聊天，她也承认，就是在那个雨夜，他们的缘分开始有了转变，“那时候我和他的关系还不算好，每天放学我都是第一个跑出去，那天我穿着帆布鞋在积水旁站了好久，朦胧中看到胖子冲我跑过来，把我背到女寝楼下。后来我遇到了很多人，他们做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包括选择恋爱结婚对象。我真的庆幸在最好的年纪没有错过他。”
昨晚我睡的很早，养精蓄锐赶第二题天直达A市的飞机，胖子上个月开始就以三天为一周期给我打不定时电话，永远都是那几个字“天真啊，11月18好，海蓝大酒店，胖爷和云彩的婚礼，你可别忘了来啊，你可是胖爷的御用伴郎，你可得早点到啊。”刚开始的时候我还那么的感慨，他们终于修成正果了。但次数多了，我便只负责按接听键，他负责挂断，空气负责听他爽朗幸福的笑声。可能太久没睡这么安稳的觉了，一时间还有些不太困，脑子里想的，都是胖子和云彩那些事儿。
调座位事件发生后，慢慢的我和张起灵混熟了，他就是个闷油瓶子，无意义的话一句也不会多说，就好像多蹦几个字会累死他一样，但表面上还是得叫他“小哥”，毕竟我的高中英语成绩是靠这位大神拉起来的。一中的布置非常合理，共有两栋教学楼，，其中一栋是专门为高三学生设计的教学楼，方便无数次模拟考试。另一栋教学楼是为高一高二学生设计的，以一楼大堂为对称轴，高一高二五五分。
高一结束时有一次文转理、理转文的机会，我们班是理科班，胖子起先还抱着本班转去几个去文科班他就能回归大部队，但当王班宣布我们班没有理转文的时候，我就知道胖子的梦又碎了。升高二之后的那个夏天，我们意外发现我们这半栋楼的电闸好像总是那么神奇，那年夏天也多雷雨，而且打雷基本上都是在晚自习天完全暗下来的时候，不一定什么时候，唰的一下就停电了。其实人真的是贱皮子，有电的时候学生的心思真的不一定都在学习上，但停电的时候所有学生的心都提起来了‘作业还没写完怎么办’‘这会不会影响到我考大学’......
正所谓雷高一尺，师高一丈。王班收集了全班所有人的手电，毕竟在那个分数是天的地方晚上熄灯后在被窝里躲着学习的不在少数。第二胎如果再停电，不慌，高个子男生把手电放到棚顶吊着的投影仪上，微弱的光挡不住学习的心。有台灯的学生一桌三人分一盏小台灯，更可怜点的前后桌六个人分一盏小台灯，那学习劲头我都被自己感动了。
后来的后来，小花总结了那么一句“如果没停电的时候有那学习心思，那咱班最差的也去南开了。”
我们学校在市区最边缘的角落，打雷的时候天空会瞬时间从墨蓝色变成魔幻紫，震撼的同时也伴随着恐惧。比如你总会觉得天上的雷是追着你跑的......可能因为学校这个地段的地势较低，下雨天伴随的便是深到小腿的积水。我们小组是班级内部最和谐的组织，放学的时候也是七人同行，当然，这是胖子疯狂追求云彩之前。由于教学楼迟迟不来电，老师无奈只能打开了应急灯，高二学年提前放学。胖子临走前冲我喊了一声“天真啊，我今天就不跟你们走了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胖子去给云彩献殷勤了。
从教学楼到寝室楼必经的积水区是每个学生都非常抗拒的路段，小花背着秀秀，王盟背着馒头，当然，王盟输了馒头一周的值日，王盟当然愿意用背她过一次河换一周的解脱。我看着身边的闷油瓶“小哥，我现在突然希望我也是女生了，这等福利求之不得啊，走吧，等会儿水又该深了，趁现在形势还不那么恐怖，咱哥俩靠这把小雨伞浪迹天涯。”闷油瓶轻声道“上来，我背你。”我拿三叔人品发誓我真的只是在开玩笑啊“不用了吧，小哥，反正也不远儿。”他摇了摇头“你没穿雨鞋。”执拗不过他，我就只能顺从的趴到他的背上，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一只手为他撑着伞，头枕着他的脖颈，他放我下来的时候我还有些恍惚。
他的宿舍在我隔壁，和他道别回到寝室发现只有我的鞋子和裤腿是干净的。他们三个可以说是一个比一个狼狈。当得知我是被小哥背回来之后，胖子惊得下巴快拖到地上了“同样是男人，唉”后来和云彩聊天，她也承认，就是在那个雨夜，他们的缘分开始有了转变，“那时候我和他的关系还不算好，每天放学我都是第一个跑出去，那天我穿着帆布鞋在积水旁站了好久，朦胧中看到胖子冲我跑过来，把我背到女寝楼下。后来我遇到了很多人，他们做每件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包括选择恋爱结婚对象。我真的庆幸在最好的年纪没有错过他。”
第十章 愿有岁月可回首，今生与君共白头
每个人心里可能都会有那么一个存在，舍不得、放不下、忘不掉。说不期待着在胖子的婚礼上与他的邂逅肯定是假，像老友那样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自己也肯定不信。这种感觉连身边人都觉得别扭，更何况是我。“小哥昨晚给我发信息说有事来不了了，礼金给我支付宝转账了，天真......”胖子和我说完这些之后我不知如何接话，其实我不知道的应该是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如果真的遇见他，是眼泪先掉还是强颜欢笑，这可真是一道令人难过的选择题。这么想来，他不出现于我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胖子和云彩的婚礼如约举行，简单但弥漫着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温馨。“我与云彩相识的时候，我十五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种直觉，那个女孩就是我要找的人。有人问我，这么多年的追妻路累么？说实话，真的累。我高中追了她三年，大学追了她一年，不过还好，最终的结局是好的。高中的时候，我刚开始真的在混日子，我想着，上个普通二本就成了。是她改变了我，让我不再像之前那样浑浑噩噩过日子。我梦想着和她踏入同一所大学，和她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云彩，谢谢你，谢谢你改变了混日子的我。谢谢你，嫁给我。”
云彩在一旁也是泣不成声，我在一旁感慨着还好新娘妆是防水的。“十六岁那年的雨夜，你背着我的那时候，我就已经认定了，你就是我的依靠，那时候的爱情是真的干净啊。但那时候我不敢和你谈恋爱，因为我知道那样是对你的不负责，也是对这份感情的不负责。只有考上好大学的我们，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我们才有资格说爱。你给了我一份依靠，我还你一个未来。谢谢你，在十六那年把穿着帆布鞋的我背起来。谢谢你，这么多年的不离不弃，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妻，荣华是你，清贫也是你。”十九岁的时候，他在她的生日献唱一首歌，简单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情歌，就像他们的感情一样，无需任何华丽的辞藻去修饰，两个人在一起，便是最好的情书。
心爱的姑娘你不要拒绝我
每天都会把歌给你唱
心爱的姑娘你一定等着我
我骑车带你去环游世界
心爱的姑娘你快来我身旁
我的肩膀就是你的依靠
心爱的姑娘虽然我没有车房
我会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几番敬酒过后，可以看出来胖子有点喝高了，他搂着我的脖子絮絮叨叨“天真啊，胖爷我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刚实习的时候，我俩住在一个月八百块的半地下出租屋里，那段日子云彩的后背总起湿疹，被子也总是潮乎乎的，我那时候烟瘾特别大，平均一天两盒最便宜的劣质烟，我真的不甘心，那么漂亮的姑娘本应该有更好的选择，我下定决心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她一个家，我接兼职赚外快，什么来钱快我干什么，除了犯法的事儿。后来我听说，送外卖跑单赚钱，周末休息的时候她在家休息我骗她公司加班，我就骑着小摩托那么跑，从天黑跑到天黑，饿的时候买个馒头就垫吧了......两年不到，我凑齐了首付，我终于把这个跟我吃苦的女孩儿娶回来了，胖爷我这辈子，值了。”
我想，世间最好的感情大抵便是如此吧，心疼的同时又有那么一丝羡慕。在胖子的婚礼上，我见到许多毕业后再没见过的老同学，包括已经挺着大肚子的馒头。我和她寒暄的时候，她笑着对老公说“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我青春的白马王子。”我瞪大了眼睛，姑奶奶，不带这么坑人的吧。她老公并没有像狗血偶像剧里面的男主角一样与我厮打起来，反之，我俩聊得很投缘，真的有点出乎意料。分别之前，他们还特意嘱咐我下次回来一定要去他家坐客。
我调休的假期还剩两天，王盟因为宠物店实在忙不开参加完胖子的婚礼便匆匆赶回去了。我决定回家陪陪爸妈，可能是因为太久没回来了，父亲明显苍老了许多，母亲的鬓边也有了些许白发，我和老爹聊天时偶然得知三叔这个老狐狸居然谈起了恋爱，这个快四十的老男人终于开花了？带着一肚子疑问饭后便赶去了三叔的古董店，这么多年来我最喜欢的地方便是三狐狸的古董店，我总会借机从他那kiang点什么，也不算白跑一趟。
也不知道那个老狐狸开个小古董店把自己练的那么壮有什么用，这个问题我问过他无数次，他的答案永远只有那几个字“防火、防盗、防吴邪。”我的脚刚到门口的时候，便听到屋里窸窸窣窣的谈话声，无奈隔得太远听不清屋子里在说些什么，但潜意识告诉我，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每个人心里可能都会有那么一个存在，舍不得、放不下、忘不掉。说不期待着在胖子的婚礼上与他的邂逅肯定是假，像老友那样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自己也肯定不信。这种感觉连身边人都觉得别扭，更何况是我。“小哥昨晚给我发信息说有事来不了了，礼金给我支付宝转账了，天真......”胖子和我说完这些之后我不知如何接话，其实我不知道的应该是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如果真的遇见他，是眼泪先掉还是强颜欢笑，这可真是一道令人难过的选择题。这么想来，他不出现于我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胖子和云彩的婚礼如约举行，简单但弥漫着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温馨。“我与云彩相识的时候，我十五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种直觉，那个女孩就是我要找的人。有人问我，这么多年的追妻路累么？说实话，真的累。我高中追了她三年，大学追了她一年，不过还好，最终的结局是好的。高中的时候，我刚开始真的在混日子，我想着，上个普通二本就成了。是她改变了我，让我不再像之前那样浑浑噩噩过日子。我梦想着和她踏入同一所大学，和她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云彩，谢谢你，谢谢你改变了混日子的我。谢谢你，嫁给我。”
云彩在一旁也是泣不成声，我在一旁感慨着还好新娘妆是防水的。“十六岁那年的雨夜，你背着我的那时候，我就已经认定了，你就是我的依靠，那时候的爱情是真的干净啊。但那时候我不敢和你谈恋爱，因为我知道那样是对你的不负责，也是对这份感情的不负责。只有考上好大学的我们，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我们才有资格说爱。你给了我一份依靠，我还你一个未来。谢谢你，在十六那年把穿着帆布鞋的我背起来。谢谢你，这么多年的不离不弃，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妻，荣华是你，清贫也是你。”十九岁的时候，他在她的生日献唱一首歌，简单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情歌，就像他们的感情一样，无需任何华丽的辞藻去修饰，两个人在一起，便是最好的情书。
心爱的姑娘你不要拒绝我
每天都会把歌给你唱
心爱的姑娘你一定等着我
我骑车带你去环游世界
心爱的姑娘你快来我身旁
我的肩膀就是你的依靠
心爱的姑娘虽然我没有车房
我会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几番敬酒过后，可以看出来胖子有点喝高了，他搂着我的脖子絮絮叨叨“天真啊，胖爷我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刚实习的时候，我俩住在一个月八百块的半地下出租屋里，那段日子云彩的后背总起湿疹，被子也总是潮乎乎的，我那时候烟瘾特别大，平均一天两盒最便宜的劣质烟，我真的不甘心，那么漂亮的姑娘本应该有更好的选择，我下定决心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她一个家，我接兼职赚外快，什么来钱快我干什么，除了犯法的事儿。后来我听说，送外卖跑单赚钱，周末休息的时候她在家休息我骗她公司加班，我就骑着小摩托那么跑，从天黑跑到天黑，饿的时候买个馒头就垫吧了......两年不到，我凑齐了首付，我终于把这个跟我吃苦的女孩儿娶回来了，胖爷我这辈子，值了。”
我想，世间最好的感情大抵便是如此吧，心疼的同时又有那么一丝羡慕。在胖子的婚礼上，我见到许多毕业后再没见过的老同学，包括已经挺着大肚子的馒头。我和她寒暄的时候，她笑着对老公说“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我青春的白马王子。”我瞪大了眼睛，姑奶奶，不带这么坑人的吧。她老公并没有像狗血偶像剧里面的男主角一样与我厮打起来，反之，我俩聊得很投缘，真的有点出乎意料。分别之前，他们还特意嘱咐我下次回来一定要去他家坐客。
我调休的假期还剩两天，王盟因为宠物店实在忙不开参加完胖子的婚礼便匆匆赶回去了。我决定回家陪陪爸妈，可能是因为太久没回来了，父亲明显苍老了许多，母亲的鬓边也有了些许白发，我和老爹聊天时偶然得知三叔这个老狐狸居然谈起了恋爱，这个快四十的老男人终于开花了？带着一肚子疑问饭后便赶去了三叔的古董店，这么多年来我最喜欢的地方便是三狐狸的古董店，我总会借机从他那kiang点什么，也不算白跑一趟。
也不知道那个老狐狸开个小古董店把自己练的那么壮有什么用，这个问题我问过他无数次，他的答案永远只有那几个字“防火、防盗、防吴邪。”我的脚刚到门口的时候，便听到屋里窸窸窣窣的谈话声，无奈隔得太远听不清屋子里在说些什么，但潜意识告诉我，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第十一章 世界上远比我可怜的人有好多
两天不到，爸妈就催着我回医院报道，他们老两口肯定是打算出去旅游过二人世界，我很有自知之明，我就是那个搅局的拖油瓶子。“你啥时候领个媳妇回来啥时候再加入我们的行列。”老妈对于他们抛弃我们自己逍遥快活这一可耻行为竟没有一丝内疚。从我发现他们的小心思后，俩人便开始大大方方研究起了旅游攻略，我叹了口气默默收拾好东西“滚”回我C市的小窝。
回到C市的时候早已夜幕降临，此时非常适合装一波文艺青年的逼，但行李箱着实是跳戏。到医院后我照例到各个病房巡视一圈，这也是我一天结束前的最后一项工作。我还记着阿宁让我多注意点儿的林逸，我找到了他最近几天的检查单，癌细胞依然在扩散，肺部的肿瘤又增大了一点，不过增长速度相比之前慢了很多。我不知道这对于癌症晚期患者而言是否算一个好消息。
“不管你有多么坚定的意志，生病之前有多么强健的身体素质，心态多乐观，在抗癌的路上，总会有那么一瞬间把你摧毁，让你生不如死。止痛药劲儿过了的时候，是我每天最恐惧的时候，就像无数根针在狠戳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吃不了饭，下不了床。有时候我真的崩溃了，我不想治了，我知道我已经好不起来了，我只想回家，死在我自己的床上也是好的。”
我突然想到了纪录片里的这句话。她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刚新婚不久打算要孩子体检的时候，初步诊断肝癌晚期，从此便开始了长达四年的抗癌路，出现腹水的时候，医生也知道她的路已经走到头了，癌细胞转移到胃部和肠道，她再不能进食，每天靠着几千毫升的营养液维持生命体征。“我走了之后，别跟我一起走。你要替我活着，等着我下辈子，来找你。”
纪录片不是偶像剧，剧情也不会出现皆大欢喜的反转，尽管很多人都期待着奇迹的出现。不久前男主角在微博更新了最后一条动态“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今生的故事真的结束了。
缓过神我才意识到我已经盯着这页病例发了好久的呆，揉了揉眼睛，打算去林逸的病房看看他的情况怎么样，我不知道最新的情况阿宁有没有告诉他们，所以很多事情还是要等她明早上班问过她再做决定。他们自备的夜灯让苍白的病房多了一丝暖意，透过门上玻璃反射的光也能感受到屋内的温馨。想到他可能睡下了，我打消了敲门的念头，打算透过玻璃看一眼便离开。
可就是那一幕，却让我永生难忘......他们......在接吻。
我大脑瞬间空白，待我大脑重返地球后，我踏着大步火速离开。但那个场景始终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眼前一遍遍掠过，可能我比其他人更懂他们的无奈，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陪着林逸的始终只有他一个人。想到如果未来的某天林逸真的熬不住先走了，李越的余生便又是怎样不可言说的孤独，心里不由得涌上一股酸楚，同时比任何人更加希望医疗奇迹的出现，只是卑微的希望有情人能够携手白头。
世界上远比我可怜的人有很多，只是之前没见过。虽然我爱而不得，但至少我知道他还平安，不是么？胖子说我有点娘们唧唧的感性，说实话我现在也有点看不起自己。我掏出了在便利店买的劣质香烟，按胖子的话说，越劣质的烟越有感觉。在医院的阳台，我点燃了第一根烟，猛吸了一口，让人难以接受的烟呛得我猛咳了好久，甚至某一瞬间咳出了眼泪。我深呼了一口气，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也有点理解为什么好多人都说烟酒可消愁。
长途的奔波，工作的忙碌使我的睡眠质量与之前相比提升了不少，至少不再需要安眠药的辅助。抽完烟我蹑手蹑脚回到寝室，唯恐吵醒沉睡的室友，对于我们这种职业而言，最奢侈的礼物莫过于一夜无梦，我的眼皮越来越沉......
晚安，世界。
两天不到，爸妈就催着我回医院报道，他们老两口肯定是打算出去旅游过二人世界，我很有自知之明，我就是那个搅局的拖油瓶子。“你啥时候领个媳妇回来啥时候再加入我们的行列。”老妈对于他们抛弃我们自己逍遥快活这一可耻行为竟没有一丝内疚。从我发现他们的小心思后，俩人便开始大大方方研究起了旅游攻略，我叹了口气默默收拾好东西“滚”回我C市的小窝。
回到C市的时候早已夜幕降临，此时非常适合装一波文艺青年的逼，但行李箱着实是跳戏。到医院后我照例到各个病房巡视一圈，这也是我一天结束前的最后一项工作。我还记着阿宁让我多注意点儿的林逸，我找到了他最近几天的检查单，癌细胞依然在扩散，肺部的肿瘤又增大了一点，不过增长速度相比之前慢了很多。我不知道这对于癌症晚期患者而言是否算一个好消息。
“不管你有多么坚定的意志，生病之前有多么强健的身体素质，心态多乐观，在抗癌的路上，总会有那么一瞬间把你摧毁，让你生不如死。止痛药劲儿过了的时候，是我每天最恐惧的时候，就像无数根针在狠戳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吃不了饭，下不了床。有时候我真的崩溃了，我不想治了，我知道我已经好不起来了，我只想回家，死在我自己的床上也是好的。”
我突然想到了纪录片里的这句话。她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刚新婚不久打算要孩子体检的时候，初步诊断肝癌晚期，从此便开始了长达四年的抗癌路，出现腹水的时候，医生也知道她的路已经走到头了，癌细胞转移到胃部和肠道，她再不能进食，每天靠着几千毫升的营养液维持生命体征。“我走了之后，别跟我一起走。你要替我活着，等着我下辈子，来找你。”
纪录片不是偶像剧，剧情也不会出现皆大欢喜的反转，尽管很多人都期待着奇迹的出现。不久前男主角在微博更新了最后一条动态“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今生的故事真的结束了。
缓过神我才意识到我已经盯着这页病例发了好久的呆，揉了揉眼睛，打算去林逸的病房看看他的情况怎么样，我不知道最新的情况阿宁有没有告诉他们，所以很多事情还是要等她明早上班问过她再做决定。他们自备的夜灯让苍白的病房多了一丝暖意，透过门上玻璃反射的光也能感受到屋内的温馨。想到他可能睡下了，我打消了敲门的念头，打算透过玻璃看一眼便离开。
可就是那一幕，却让我永生难忘......他们......在接吻。
我大脑瞬间空白，待我大脑重返地球后，我踏着大步火速离开。但那个场景始终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眼前一遍遍掠过，可能我比其他人更懂他们的无奈，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陪着林逸的始终只有他一个人。想到如果未来的某天林逸真的熬不住先走了，李越的余生便又是怎样不可言说的孤独，心里不由得涌上一股酸楚，同时比任何人更加希望医疗奇迹的出现，只是卑微的希望有情人能够携手白头。
世界上远比我可怜的人有很多，只是之前没见过。虽然我爱而不得，但至少我知道他还平安，不是么？胖子说我有点娘们唧唧的感性，说实话我现在也有点看不起自己。我掏出了在便利店买的劣质香烟，按胖子的话说，越劣质的烟越有感觉。在医院的阳台，我点燃了第一根烟，猛吸了一口，让人难以接受的烟呛得我猛咳了好久，甚至某一瞬间咳出了眼泪。我深呼了一口气，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也有点理解为什么好多人都说烟酒可消愁。
长途的奔波，工作的忙碌使我的睡眠质量与之前相比提升了不少，至少不再需要安眠药的辅助。抽完烟我蹑手蹑脚回到寝室，唯恐吵醒沉睡的室友，对于我们这种职业而言，最奢侈的礼物莫过于一夜无梦，我的眼皮越来越沉......
晚安，世界。
第十二章 你曾是少年
老痒的突然到访多少让我有点意外，高中毕业后我们再没过，虽说我和他多多少少有点亲缘关系，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能算不远不近。他告诉我他前阵子做生意赔了个底儿朝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没细说，只是一杯杯灌着闷酒，我只隐约听着他好像是被一个女人坑了。我摇了摇他喝得已经发沉的脑袋“嘿，那女的叫啥你还记得不？”老痒终于迷迷糊糊抬起头瞅了我半天“娟儿？......丽儿？我他娘的给忘了”说完他又咧嘴哭了起来。
他兑下了我们医院道对面的一家超市，据说是老板娘发现老公出轨闹着离婚，这家店谁也不想要，最后达成协议，租金二人每年五五分，要不是二人急着离婚，这家店面本可以兑到更高的价格。老痒签完合同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我可真是撞了狗屎运了。”店内货物充足，简单搞搞卫生之后，老痒就荣幸的从一位失意商人摇身一变为超市小老板。
我值晚班的时候他经常带着在店里炒好的菜焖好的米饭来医院找我侃大山，这么一来二去时间长了，我和他的关系比上学的时候亲近的多。“老吴，咱高中的时候如果挨着近点儿，咱是不是早就熟了”或许夜色真的会让人想得比平常要多。“还记得咱那时候的齐心协力跑么？”我们聊到了高中经典的运动项目：齐心协力跑。其实根本没听起来那么高大上，不过一个人踩到鞋带能拌摔半个班的人倒不是闹着玩儿的。
可以说，王班是我遇见的最好的老师。胖子如果跟在队伍里，跑起来肯定吃力很多，王班便把他安排到了体委的位置领操。大课间的时候，就是全校齐心协力跑的“表演时刻”。如果站在观众的角度，你会觉得非常震撼，但如果置身于队伍中，踩脚、撞手、踢腿的惨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学年跑操前安排固定老师查人数，所以想临阵脱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每天跑操前的愿望不过就是少挨几次踩。毕竟王盟拎着鞋底儿回班级的时候......唉，不说了，史书级尴尬。
在我后面的是小哥，他怎么做到离我非常近还不会踩到我，在我左脚拌右脚的时候还能瞬间把我托起来的，可能真的是世界未解之谜。我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小哥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却始终没有答案，可能真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很多人说，暗恋是一个人的狂欢，现在想想那时候可真是幼稚得有那么些许可爱。那时候张起灵在我们学年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颜值，市一中严抓早恋，甚至主任老师蹲在教学楼到寝室毕竟路上的灌木丛里埋伏着抓早恋。女生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也总会有那么几个胆大的冒着被抓到的风险在他桌子里塞情书，不过小哥的反应一直都是无视.无视.无视......
我喜欢小哥的事儿那时候只有胖子一个人知道，按他的话说“你看小哥的眼神和我看云彩的眼神一模一样。”我发誓我真的很想怼回去，但又找不到借口。如果像其他小女孩一样写情书，我的瘦金体辨析度又太高，可能真的会被当垃圾一样扔掉的同时还被骂变态。
况且马上升高三的我们没资格谈恋爱，对某人的特殊情谊也只能默默埋藏在心底，高考过后再作打算。我现在还是离他最近的人，不是么？这么想来，心里瞬间舒爽了不少。胖子发现我的情愫后，每晚下晚自习后的那段路，他都会找各种理由给我和小哥创造所谓的二人世界。时间长了，便也成了一种习惯。
慢慢地，我和他的关系真的比之前近了许多，只是不知这是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高三的生活简单却又充实。两周一次的模拟联考使我们早已对各科的数字麻木了。黑板旁边的高考倒计时就像一根鞭子，抽着我们往前走，别回头。高负荷的压力使我们的脸上长满了青春痘，我发誓我又一次被当年的青春文学骗了。早五晚十的生活让我们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想学习之外的任何事情，每天上学放学都有他在身边的陪伴，我真的觉得......足够了。可能，蓝白校服真的是我们唯一的情侣衫，毕业照是我们唯一的合照。
高考倒计时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再到最后的一位数......一中的惯例是高考前十天每班都会在内部开一个小班会，主题一直都是‘不说再见’，这么多年从未变过。我们是王班带的第一届学生，我们都能感觉到，他比我们......更不想说再见。“孩子们，还有一周，你们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三年的校园，我想，你们心里一定也有万般不舍，我也一样。时间过得真是快啊，好像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你们都长大了，现在我脑子里都是你们刚入学时候的样子。孩子们，做人要外圆内方，我只希望你们在未来的日子里不要忘了这句话......”
可能班级的气氛太过于压抑，王班吸了吸鼻子“我刚接手咱班的时候就觉得有位同学的名字非常有意思，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突然被老班叫起来的我有点不知所措“吴邪，这是咱们班最后一次班会了，我一直听说你唱歌还不错......”
许多年前 我曾是个朴素的少年
爱上一个人 就不怕付出自己一生
相信爱会永恒 相信每个陌生人
当我和世界初相见 当我曾经是少年
小哥，我曾是少年，爱一次负一生的少年......
千百页聊天记录不如两张一模一样
老痒的突然到访多少让我有点意外，高中毕业后我们再没过，虽说我和他多多少少有点亲缘关系，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能算不远不近。他告诉我他前阵子做生意赔了个底儿朝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没细说，只是一杯杯灌着闷酒，我只隐约听着他好像是被一个女人坑了。我摇了摇他喝得已经发沉的脑袋“嘿，那女的叫啥你还记得不？”老痒终于迷迷糊糊抬起头瞅了我半天“娟儿？......丽儿？我他娘的给忘了”说完他又咧嘴哭了起来。
他兑下了我们医院道对面的一家超市，据说是老板娘发现老公出轨闹着离婚，这家店谁也不想要，最后达成协议，租金二人每年五五分，要不是二人急着离婚，这家店面本可以兑到更高的价格。老痒签完合同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我可真是撞了狗屎运了。”店内货物充足，简单搞搞卫生之后，老痒就荣幸的从一位失意商人摇身一变为超市小老板。
我值晚班的时候他经常带着在店里炒好的菜焖好的米饭来医院找我侃大山，这么一来二去时间长了，我和他的关系比上学的时候亲近的多。“老吴，咱高中的时候如果挨着近点儿，咱是不是早就熟了”或许夜色真的会让人想得比平常要多。“还记得咱那时候的齐心协力跑么？”我们聊到了高中经典的运动项目：齐心协力跑。其实根本没听起来那么高大上，不过一个人踩到鞋带能拌摔半个班的人倒不是闹着玩儿的。
可以说，王班是我遇见的最好的老师。胖子如果跟在队伍里，跑起来肯定吃力很多，王班便把他安排到了体委的位置领操。大课间的时候，就是全校齐心协力跑的“表演时刻”。如果站在观众的角度，你会觉得非常震撼，但如果置身于队伍中，踩脚、撞手、踢腿的惨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学年跑操前安排固定老师查人数，所以想临阵脱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每天跑操前的愿望不过就是少挨几次踩。毕竟王盟拎着鞋底儿回班级的时候......唉，不说了，史书级尴尬。
在我后面的是小哥，他怎么做到离我非常近还不会踩到我，在我左脚拌右脚的时候还能瞬间把我托起来的，可能真的是世界未解之谜。我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小哥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却始终没有答案，可能真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很多人说，暗恋是一个人的狂欢，现在想想那时候可真是幼稚得有那么些许可爱。那时候张起灵在我们学年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颜值，市一中严抓早恋，甚至主任老师蹲在教学楼到寝室毕竟路上的灌木丛里埋伏着抓早恋。女生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也总会有那么几个胆大的冒着被抓到的风险在他桌子里塞情书，不过小哥的反应一直都是无视.无视.无视......
我喜欢小哥的事儿那时候只有胖子一个人知道，按他的话说“你看小哥的眼神和我看云彩的眼神一模一样。”我发誓我真的很想怼回去，但又找不到借口。如果像其他小女孩一样写情书，我的瘦金体辨析度又太高，可能真的会被当垃圾一样扔掉的同时还被骂变态。
况且马上升高三的我们没资格谈恋爱，对某人的特殊情谊也只能默默埋藏在心底，高考过后再作打算。我现在还是离他最近的人，不是么？这么想来，心里瞬间舒爽了不少。胖子发现我的情愫后，每晚下晚自习后的那段路，他都会找各种理由给我和小哥创造所谓的二人世界。时间长了，便也成了一种习惯。
慢慢地，我和他的关系真的比之前近了许多，只是不知这是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高三的生活简单却又充实。两周一次的模拟联考使我们早已对各科的数字麻木了。黑板旁边的高考倒计时就像一根鞭子，抽着我们往前走，别回头。高负荷的压力使我们的脸上长满了青春痘，我发誓我又一次被当年的青春文学骗了。早五晚十的生活让我们没时间也没精力去想学习之外的任何事情，每天上学放学都有他在身边的陪伴，我真的觉得......足够了。可能，蓝白校服真的是我们唯一的情侣衫，毕业照是我们唯一的合照。
高考倒计时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再到最后的一位数......一中的惯例是高考前十天每班都会在内部开一个小班会，主题一直都是‘不说再见’，这么多年从未变过。我们是王班带的第一届学生，我们都能感觉到，他比我们......更不想说再见。“孩子们，还有一周，你们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三年的校园，我想，你们心里一定也有万般不舍，我也一样。时间过得真是快啊，好像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你们都长大了，现在我脑子里都是你们刚入学时候的样子。孩子们，做人要外圆内方，我只希望你们在未来的日子里不要忘了这句话......”
可能班级的气氛太过于压抑，王班吸了吸鼻子“我刚接手咱班的时候就觉得有位同学的名字非常有意思，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突然被老班叫起来的我有点不知所措“吴邪，这是咱们班最后一次班会了，我一直听说你唱歌还不错......”
许多年前 我曾是个朴素的少年
爱上一个人 就不怕付出自己一生
相信爱会永恒 相信每个陌生人
当我和世界初相见 当我曾经是少年
小哥，我曾是少年，爱一次负一生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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