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城南花已开(高中瓶x高中邪)重开文

毕业后,我便和他们失了联系,师傅走了,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隐隐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不联系他们也许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我按着师傅之前的吩咐找到了他藏起来的日记本,很多文字是只有我和他才明白的暗语,我的手心冒了一层又一层的白毛汗,这个笔记本,可能本就是留给我的,师傅自知时日不多,有的事情还需我来接手,有些谜底还需我来揭开。
师傅在日记里简述了所谓的缉毒老九门,以及与他们明争暗斗多年的汪家和可能出现的第三方裘德考,笔记里写道他们本想着尽快结束这一切,但事情总会偏离他们预期的轨道,一切又开始变得不可捉摸。“可能有内鬼”,师傅在笔记最后写道,并留下一串号码,我明白他是让我与这个人联系继续之前未完成的工作。
我好像明白了父母将我送到师傅身边的用意,他们有着身为老九门后人逃不掉的宿命,我在师傅身边长大,或许是与我而言最好的选择。我失去了父母为我留的最后的保护伞,可能最先扛起老九门这代的只有我了吧......海棠花开,故人归来;海棠花败,初颜不再。可能人的成长真的是一夜之间的事儿,我用最短的时间打点好师傅的戏剧院,并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串号码。
我去拜访那人的时候才意识到,那人竟是吴邪的三叔。我和三叔聊了许久,决定将吴邪保护起来,其余的事情静观其变,毕竟现在的形式不容乐观,敌在明我在暗。我回到C市打理师傅的戏剧院,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其实我知道,有些东西早在潜移默化间发生了变化。
我和小邪的重逢实属意外,我并不知晓他在哪里上学,其实只是不想直视自己的心罢了。我和他偶遇后便时常联系,我知道他和张起灵在一起后,只是笑笑而已,并没有预想中的痛彻心扉,这些年了,我早已习惯爱而不得了吧。他们之间的事儿我很少过问,逃避本就是人的天性使然吧。
直到那次酒后失态,差点表明心迹。事后我和他都装作什么没发生一样,小心翼翼维系着这段感情,生怕伤了彼此。我守着我的戏台子唱着之前哼过无数次的戏,只是心境与之前大不相同了吧。有时候,我甚至沉浸在戏中的团圆内不愿醒来,我也为自己感到悲哀,心心念念的片刻美满只可在戏中寻得。我越来越懂师傅,甚至越来越像他,也愈发明白了他偶尔的目光迷离。
我总是习惯性在谢幕后一个人在戏剧院坐会儿,享受着团圆过后的片刻温存,尽管我深知这不过是可笑的自我欺骗。一转相遇,二转倾心,三转别离,四转......我跌坐在地上,嘴里竟念叨着烟波万顷,半帆残月,几回首,相思否?
衣香鬓影,花腔婉转唱着尘封多年的旧戏,这是我最享受的时刻,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是解语花。卸下行头,我只能是解家小九爷,解雨臣。人果真有千百种样子,有时候我也会感到一丝恍然,我究竟是解语花......还是解雨臣?我宁愿这不过是我的一场梦,一觉醒来,师傅在台上叫我唱着曲儿,亦或是在书房带我念着诗: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师傅最喜欢长恨歌,可到头来我只记得这一句,只因师傅常念叨着,可能这句话于他而言有着什么我不懂的含义。
(完)

楼主 球球球球624  发布于 2020-04-15 19:39:00 +0800 CST  
第二十二章
“你们医院有没有一名叫齐羽的医生?”黑瞎子不经意间向我打听着“哦,有的,刚回来没多久。”黑瞎子便问了些关于他什么时候回医院的一些细节,凡是我知道的均未隐瞒。他听罢点了点头,难道...齐羽和这件事也有什么联系么?“你有没有发现,齐羽来医院没多久你便牵扯进来了,而且好像是被人细细安排过一般凑巧”,我一直把这当做是巧合。
“我一直想不通你在这件事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直到我意识到一个共同的交叉点:齐羽。他之前也是参与者,但我现在搞不懂的是他的定位,你是代替他还是他仅仅负责传递一个信号?毕竟,我们都是按哑巴的思路步棋,只有他的头脑可以和裘德考他们较量。但他的心思没人猜得透。”黑瞎子说了这么多着实也在我的意料之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人,似乎也没有看起来那么不正经。他的眼睛快不行了,最多也就只有三两年的时间。“我彻底瞎了之前怎么也得把活儿干完,不然当个瞎子也不甘心。”我真的佩服黑瞎子,无论什么时候,他的嘴角都挂着那抹笑,仿佛世间苦难与其无关一般。佩服之外更多的还是心疼,一个人要经历多少销魂蚀骨的苦难,才能做到对世界的漠然。
“瞎子......你口中的哑巴,是谁啊?”我只感觉他口中的哑巴和某人十分贴合,或者可以说是无缝衔接,第六感告诉我那个人就是他,但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二者结合到一起。“哑巴,是最想了结这件事的人。他跟我说过,他还未赴一个人的约。”黑瞎子的笑愈发意味深长,令人捉摸不透,我也不再过多询问。
不知不觉我们行进了也有些时日了,但似乎还是没有什么进展。“记号到这就没了,但好像好像不太对劲儿”小花办事一向谨慎,让他皱眉头的事儿可不多,我也能预感到事情或许正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会不会是有人蓄意模仿记号将我们引到这?”胖子用手挠着屁股,他说这儿好像有什么虫子盯上他了。黑瞎子想了一会儿“不能,会做这种记号的只有哑巴。”
如果此次出行是为了三叔,我定会觉得刺激,但现在我只觉得脊柱发凉。我已经猜到他们口中的哑巴就是小哥,他和三狐狸又有着什么我不知道的勾当?那次回家我在三叔铺子门口听到的说话声......我不敢再往下想,只期盼着早点与那个闷油瓶子会和,把一切都问个明白,虽然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告诉我。
小花和黑瞎子在琢磨着那些所谓的记号,胖子让我帮他看看身上是不是真的被虫子咬了,他现在连着后背也开始发痒。我掀开他的衣服不由得倒吸了一大口凉气。尽管我是学医的但我从未见过这种生物,胖子的后背上满是血泡,还能隐约看到水泡下喝足了血的黑甲虫子,我忙叫有经验的伙计前来查看情况,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们缓了缓神解释道并不是这些泡难搞,而是这种虫子的存在就意味着更可怕的东西在我们附近。
“那种蛇特别难对付,很多伙计都折在他手里。也正因如此,一些胆大的毒贩子会养些这种蛇用来防身。”队伍中的整体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我也不由得开始怀疑记号的消失与这种蛇有关,三叔他们是不是被蛇袭击后临时转移地点未来得及标记新的图标,我更担心的是三叔他们的安全状况,我真的担心三狐狸自封的一世英名会折在蛇的手里。
“慌啥,阎王让你三更死 ,你也活不到五更。”黑瞎子尽量活跃着气氛,小花对此表示视而不见,我总觉得这俩人似乎是旧相识,而且有着不浅的渊源。但我从未听小花提起过这号人物跟他有着什么来往,或许这俩人只是因为相同的目的而相识也不是不可能。在另一旁处理伤口的胖子疼得呲牙咧嘴,包扎后的胖子像极了巨无霸肉夹馍,颇有几分喜感。“要是落在胖爷手里,定炖了蛇汤。”
三叔他们还是没有消息,也不可能奢望用手机联系到他们了,这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没信号可真的是要命了,我意识到这个问题后也是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不能拖了整个队伍的后腿,在这里,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还记得我曾经看的杨柳松的那本书,具体的内容我早已记不清,只是隐约记得他写道,在这般极端的自然条件下,才会重新激起人类最原始的欲望:活着。

楼主 球球球球624  发布于 2020-04-18 21:44:00 +0800 CST  
第二十三章
世间最可怕的不是鬼神,而是未知。同行的伙计和我描述多次这蛇的样子,以及他们曾经遇到的差点使他们送命的各种‘神兽’,虽然我是个唯物主义者,但他们的神情并不像开玩笑,有些现象我竟也无法解释清楚。甚至几度怀疑世间是否存在着某种骇人的未知。
我忍不住向小花打听他们口中的海猴子是否存在。小花挑了挑眉“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他解释道,具体什么样他也没见过,但身边的伙计确实有被海猴子抓伤的,关于海猴子的相貌也是众说纷纭,但可以确定的是攻击性特别强。“海猴子基本山都是在海里,你担心这个作甚?”我感觉我去找小花打听这些可能就是错误,他为满足我的好奇心,特意给我科普了某些听起来就很奇怪的生物,比如野鸡脖子,人头鸟......光听着我就起了一层接一层的鸡皮疙瘩。
“师傅走了,没人再像之前那样护着我了。”我辨不出小花说这些时候的内心波澜,只是隐约感觉到我可能是老九门后人中被保护的最好的一位。我除了拍拍他的肩表示安慰外别无他法,这也是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感到无助,也是第一次体会到在所谓的宿命面前人的力量是多渺小,多么力不从心。
其实我们都怀疑内鬼的存在,但却迟迟锁定不了目标。生活往往比所谓的**剧还要扯淡,不管你是否愿意承认,比如上一秒可能你在悲秋自怜,下一秒就可能被毒蛇追着跑。以至于我被小花扑倒在地时还以为这小子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他对我比出了一个噤声的暗号,我才意识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妙。
我能感觉有不知名的生物在我身边蠕动个不停,那种难受却有些奇妙的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虽然我感觉“奇妙”这个词用得有那么一丝奇怪,但怎么说这也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野生蛇,尽管下一秒我可能就变成了他们口中的食物。
在那一瞬间我开始莫名相信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更准确的说我是想到了馒头的那套理论“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是度年如秒,当你和物理进行友好交流的时候便是度秒如年”,此时此刻,我像是经历了几个世纪一般,特别是还勉强算“温柔”的蛇信子在我的脸上轻抚,一遍又一遍。
天知道我的心怎么这么大,或者说,我沉醉于蛇信子的抚摸?小花把我揪起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他娘的居然在这么个情境下睡着了......但我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这里经历了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其实这也怨不得你,这蛇有着催眠的能耐,具体原理我这么久也没想通,可能是**人的神经。他们习惯于将猎物催眠后再捕获,这样的话,就算再凶猛的野兽,有意识的再想要反击也来不及了。”小花帮我捏着颈椎,他怕我被催眠的太深,完全清醒之后变成二傻子。
除了我,身边的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我才后返劲儿的感叹着蛇群的难缠,只有在这样的情况才我亦产生了些许自卑,甚至觉得自己是整个队伍的拖油瓶,胖子受的伤最重,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我也不傻,我能看出来他们这场仗打得有多累,便叫他们都回去休息,我来守着,也算尽了自己的一份薄力罢。他们没有推辞,我知道,我们都在用着自己的方式弥补着我心中的愧疚之感。
不知是什么原因,本记不清梦里内容的我,瞬间像打开了记忆的阀门一般,脑海最深处的回忆像放电影一般在我眼前闪过。可我,宁愿那不是一场梦,如果那真的是一场非醒不可的梦,那我只盼着可以晚一点儿回归现实,因为只有在那个平行时空,我才能见到那个让我心心念念的人。我梦到了我和他确定关系的那个黄昏时分。
我也有些搞不清究竟是谁先告的白,只是隐约记得我们两个人的嘴唇自然而然贴到了一起,两颗本不相干的心缠在了一起,可能,真的是注定要痴缠一生。离开他后我也无数次轻触他曾吻过的嘴唇发呆,仿佛上面还残留着他独有的味道,他独有的温度。
小哥的眼睛着实让人难以捉摸,只有那天,他的眼底才浮现了星空。我知道,他也早已对我动心,只是这个傻孩子不会表达自己的情绪,他一直都是这样。我靠在他的怀里问着,什么时候对我产生了这样的心思?尽管是在梦里,我也清晰记着他身上的味道,那份独一无二的安全感,我也曾拥有过。
我喜欢看他思考的样子,他严肃起来比平时更迷人。他告诉我,可能是那个雨夜,我的嘴唇在不经意间划过他耳朵的时候,但他不知道那是不是所谓的心动,所谓的喜欢。他只是意识到,这个人或许于他而言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听着他的语气我也明白其实他也没想到,会栽在我身上,只是和我接吻的时候,是他第一次,感到了所谓的心安。我笑着缠紧了他,又怕弄疼了他。“可能,我上辈子是你的债主,这辈子我就是来讨债的。”他摸了摸我的头,没说什么。在他怀里的夜晚,我总是睡的很安稳,我已算不清我有多久没睡过安稳觉了,有时候我也在怀疑,他是不是我此生命中注定的劫?大概这也是对‘相思结化相思劫’最好的诠释吧。
原来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会一直一直存在于我的记忆里,尽管已自我欺骗无数次放下他......有时候我也会学着他的样子,看着天,似乎这样就能离他近一点似的,我也总是安慰着自己,明月何曾是两乡......

楼主 球球球球624  发布于 2020-04-22 18:18:00 +0800 CST  





楼主 球球球球624  发布于 2020-05-13 00:18:00 +0800 CST  
晚安,疫情期间希望大家稳定心态

楼主 球球球球624  发布于 2020-05-13 00:19:00 +0800 CST  
做这个特辑之前,我看了好久的纪录片,采访,vlog,文字记录。我不知道我能写成什么样,只想着,不想让自己的文字仅仅停留在情爱

楼主 球球球球624  发布于 2020-05-14 11:41:00 +0800 CST  

这座城市只是生病了。
空旷的街道只见星星两两的车在城市的角落小心翼翼地穿行着。医用口罩,感冒药,医用酒精各大药店早已售罄,所有商户均已停业,基本上处于一种人人自危的境地。偶尔件行人大包小裹拎着食物,匆匆忙忙往家赶。没有鸣笛声,也没有脚步声,更没有熟人之间的寒暄声。
每人都可能是传染源,每人都可能携带着病毒,多一次接触就多一分被感染的机率。我能感觉到,他们眼底的恐惧,警惕,其实更多的,是生物体求生的本能。下高铁的那刻,没听到熟悉的人群熙攘,报站员的声音在车站反复回荡,只有本地医院的接站员在等我们,w市,封城了......
家里来电话说小哥已经到家了,我一直悬着的心方才放下。简单稍作调整便开始接手这边的工作,我还记得临行前阿宁对我的嘱托“吴邪,你要把他们九个全部带回来。”
我们被安排到w市隔离医院b区,他们的病情随时都可能恶化,所以我们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之后可能发生的无数种可能。还记得之前我总是跨不过生命的关卡,每个生命的逝去我都会难过许久,但在这里,我没时间悲伤,一位病人可能刚刚抢救无效,下一秒就又有新的危重病人被抬上抢救台,所有的精力全部用在救治活着的人身上,就像一个走不出的循环一般。
可能也是因为这次经历,我有些明白小哥的眼神,可能见多了生离死别,留下的只有漠然,对世界的漠然,对时光的漠然......夜幕降临,完成一天工作的我们才有时间去收拾逝者的遗物,有时候我的心也会抽着疼,如果没有这次疫情,他们正经历着怎样的人生?他们本不该离开的,我也会自责,如果我再努力一番,他们会不会重新呼吸?
于很多人来说,来到这里就意味着被判了死刑,甚至有人早已写好遗书放在枕边,静候着最后一刻的到来.......口中说着其实早已看淡生死,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还是有着求生的本能,一双双劫后余生的眼神真的令人动容。或许每位患者生命体征的平稳,才是我们驻守在这里的意义。
歇班时发现医院门口堆放着几大盒煮好的饺子,我们拎进屋的时候饺子已经微凉,上面只贴了一张小小的粉色便利贴‘大白,新年快乐’,我们方才意识到,今天是除夕......怪不得今天每位患者的饭食中都有饺子,可能真的是忙到忘了时间了。
完全封闭的空间,早已模糊的时间,家人和朋友平安才是我在这里为数不多的慰籍吧。同行的女孩儿不知多久没敢照镜子了,但所有人都明白他们每幅面孔的背后都烙印着别样的坚强。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我不知道这里的病人每时每刻都经历着怎样的恐惧与折磨,有些时候我甚至读不懂他们眼底最深的孤独。这注定是个不同寻常的除夕,如果不是这场意外,他们现在正经历着怎样的跨年?
未知其实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只身一人面对不知能不能见到的明天吧。我时常和阿宁联系询问那边的状况,得知双方情况都不容乐观。“吴邪,活着回来。”我握着手机的手不禁攥紧了,“好”。
这或许是只有逆行者才懂的承诺。

楼主 球球球球624  发布于 2020-06-28 18:20:00 +0800 CST  

难得的午休时间,记者和我聊了许多,包括从前的生活,来抗疫的感触以及我的家庭。“我最要感谢的,是我的爱人,一直以来,都是他无声的陪伴和鼓励才支撑着我走下去,现在也是他在老家照顾着我的家人,他就像我的定心丸一般。”可能我也算半个性情中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竟忍不住鼻头发酸。“您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啊,得有多少小姑娘心碎啊”记者忍不住和我打趣,我的心也难得的被幸福感填满。
“樱桃晕过去了!”走廊的喊声中断了采访,我也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防护服迎接下一场战斗。樱桃已经几天没合眼了,那么瘦弱的女孩子能挺到现在已是奇迹了吧,经过初步检查腰肌受损,暂时不能和我们坚守在抗疫一线了,这对我们来说真的是一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的折磨,心怀惦念却又无能为力。
每时每刻都有医护人员倒下,“我少睡一分钟可能就能拯救一个家”的信念在每个人脑海里浮现,尽可能降低死亡率,尽力保证医护人员零感染是我们最终的使命。樱桃被抬出去的时候一直在哭,我们来这里这么久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她掉眼泪。
“我们努力到无能为力了”病毒变异的速度太快了,远超乎我们最初的预计,很多时候我们也感到束手无策。我对记者说道,我难以想象在我们没来支援的时候这座城市在经历着怎样的苦楚,步行带着年迈的老母辗转多家医院却迟迟找不到床位,很想救每一个人但没有床位,没有机器,没有足够的医护人员,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呼吸衰竭,太残忍的死法了。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与无助,或许我也能感知一二,因为尽管有医疗队伸出援手,但医护人员的数量还是远远不够。
家里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这次疫情就像弹簧一样,看不到拐点,看不到结束的趋势,可能在某一个瞬间,它又爆发式的反弹。小哥的话比平时多了一些,我知道他在尽力抚平我的情绪,让我不要担心家里,一切有他,可能这就是所谓爱人之间的心有灵犀。
“吴邪,等你回家。”总是小哥挂电话之前的最后一句话,这也是我坚持这么久的定心丸。我笑着和记者打趣“我之前可比这帅多了,不过我的爱人,比我更好看。”每天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应对着无数种可能,“我高考那年都没这么紧张过。”其实我挺佩服深入抗疫一线的记者同志,他们所面临的危险,其实不亚于我们。
齐羽说他今天给一个姑娘打针的时候,她只是发着呆不说话,和之前的她完全是两个样子,齐羽陪了她好久,她才开口“我......昨天接到电话,我爸爸在人民医院去世了。我没有爸爸了......甚至不能去见他最后一面......”她没有哭,可能早已预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能她幻想过无数次父亲离开的方式,却从未想过会这样无声再见。
我不知怎么回齐羽的话,或许他也不需要我的回应,只是单纯的想说出来而已。
“可能这场仗,比我们之前想象的还要艰难的多。”没有烟草解乏的日子确实有些难捱,“吴邪,想你家小哥了吧,咱们来这可有些日子了。”我笑了笑没说话,在这里,他才是最懂我的吧。“我听说现在医护人员感染的概率更高了,一定要加强防护啊。”齐羽所说的也正是我担心的,c市医院已经出现医护人员感染现象,临行前阿宁嘱咐我要把他们九个平安带回去,我感到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楼主 球球球球624  发布于 2020-08-09 18:21:00 +0800 CST  
给自己顶一下吧


楼主 球球球球624  发布于 2020-08-15 20:01:00 +0800 CST  
已经多久没更新了……

楼主 球球球球624  发布于 2020-09-30 13:11:00 +0800 CST  

我本以为我的体质足可以与病毒抗衡,但后来我才意识到,我把一切想的太过于简单了。病情的恶化速度远超我的预期,可能我从这刻开始才真的了解到之前朝夕相处的病人的心路历程。可能没有经历过,真的没有感同身受。每天在冰与火之间挣扎,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感觉真的难受,最主要的,还是心理最后防线的崩塌吧。我们读懂很多大道理,却依旧过不好这一生。这句话我疑惑了很久,可能也是这次经历,我对这句话有了重新的认识和解读。曾经用来劝病人的话语在脑海中徘徊,但当自己转身为他们当中的一员,才能真的明白他们内心的无助与挣扎。我生病的消息最终还是没瞒过家里人,我也找不到理由不接他们打来的视频电话。电话那头的父母仿佛一夜白头,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妈妈红着眼告诉我别担心家里,在医院好好养病,家里人都等着我回来。不管一个女人多么坚强,做了母亲之后,儿女便是他们后半生解不开的软肋吧。“小邪......等你回来,咱爷俩喝几盅。”爸爸的声音夹杂着一丝颤抖,尽管我知道,他已经在努力克制。“家里一切都好,我和你爸都挺好,你不用惦记家里。主要是你,别上火,咱的身子骨硬着呢,体质好着呢,过几天就好了。”妈妈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或许在这一刻,我才算明白‘明天’与我而言是多遥远的字眼,仿佛近在眼前却又触碰不到。每晚不敢闭上眼,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幻想着看到所谓的希望。我想给父母养老送终,想和他携手白头,曾经触手可及的字眼却是可望不可即。这段时间,也是我从医多年来最长的假期了吧,第一次,有时间在论坛里了解所谓的另一个世界。“我幻想过无数个离别的可能,只是从未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与我无声再见。”“爸爸在做肺部检查的时候我蹲在外面的地上,那可能是我此生最无助最卑微的时刻。”“只是一瞬间的事儿,整个屋子变得空荡荡的,我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呼吸衰竭是太残忍的死法......”可能,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无能为力。浑浑噩噩可能已过了多天了吧,但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甚至我已感知到自己的死亡。每天佩戴呼吸机贪婪的吸取稀薄的空气,毫无尊严的活着真的比死亡难受的多,我第一次不承认那句所谓老话“好死不如赖活着”,眼皮沉的抬不起来,意识也早已模糊,眼前却放电影般闪过封存在记忆最深处的点滴,可能,最多的,还是关于他,关于我们。有人说,这是回光返照。可能顺着回忆的藤蔓,有些记忆在清醒时着实不愿提起,比如生为老九门后人所肩负的所谓使命、比如我和他的多年分离、比如小花砸尽全部身家赌我天真无邪、比如父母前些年的担忧操劳......我竟有些怅然,不知不觉间,不算长久的人生竟也已走了这么长的路。但在我稀里糊涂的前半生,却也无比精彩,戈壁对酒,海上看月,若这也算我最后的结局,也不算太糟。在我记忆碎片划过脑海的时候,停留最久的竟还是那日的落日黄昏,与其说是重逢,我更愿相信那是与他再一次相遇。我开始相信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与他四目相对的几秒,仿佛竟已穿梭半世光阴。

楼主 球球球球624  发布于 2020-10-03 21:11:00 +0800 CST  
我终于更新了……只求不掉粉

楼主 球球球球624  发布于 2020-10-03 21:11:00 +0800 CST  
好像要准备更新了呢

楼主 球球球球624  发布于 2020-10-22 14:16:00 +0800 CST  

楼主:球球球球624

字数:42785

发表时间:2020-03-17 18:3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0-24 11:35:00 +0800 CST

评论数:128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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