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碰邪(伪推理向\/接十年后\/中短篇)

死者为何一言不合就复生?霍当家兄长残留势力为何又突然造反?吴小佛爷为何临晚掘墓?一片普普通通的小树林为何引得什么乌七八糟的人都往上凑?这一切是人性的扭曲还是是道德的沦丧?是反派的作死还是主角的搞事?
敬请收……
算了编不下去了,祝食用愉快hhh
一楼镇/图源见水印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07 16:05:00 +0800 CST  
✘此楼只许我打广告水贴,楼主是敌军,逮到拖出去来一发意大利……面
以前写的短篇
【原创】越线(前文)
http://tieba.baidu.com/p/4185613726
【原创】我容易吗我
http://tieba.baidu.com/p/4218538197
✘在放飞自我的路上越走越远,瞎写一气自娱自乐的小文儿,阿邪接回小哥一年后发生的灵异(?)事件,突发脑洞无逻辑无底线,疑似悬疑推理向,绝对欢乐甜文向
✘这文算《越线》的延伸,没什么太大关系,上次没出场的都拉出来转一转送点戏份
✘主瓶邪,二位大佬已经在一起了,狗粮不明显,主要是剧情
有负责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原创女性角色,我方人员,微西皮向秀秀,对百合严重过敏者谨慎下口
✘我自己都看不懂自己在写什么,据说上一篇瓶邪文人物掌握不错ooc可以容忍,那就算文笔有一定保障吧
然后就是起名废,特别废,除人物名外还有章节名双双惨遭毒手
✘大概主线剧情是霍家祖上留的一点儿破玩意儿勾已经半废的秀秀兄长想挑事儿,正好秀秀又要去找失踪四年生死不明的伙计,找上阿邪帮忙,一行人一边解密一边基情四射[bushi]的故事x
然而霍老大作为一个后台散架的反派,打不过小哥算计不过阿邪,这本来没啥关系反正不是一家人,结果招惹完秀秀回头捅娄子直接捅到吴二叔正门口……你说这文都这样了,不HE是不是有点天理难容?
一句话得罪人有风险,搞事情需谨慎,且行且珍惜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07 16:05:00 +0800 CST  
圈几位,这是越线续文,如果小天使记得渣楼可以来瞅瞅23333
@莲三太子
@回忆消失在记忆
@稚心time
@也寄余生
@海角之夏不是我跟你说的那篇,但确实是新坑√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07 16:05:00 +0800 CST  
/*前排提示*/
*本文除去第一章都是阿邪第一人称视角,第一人称视角
*让你们看一下我的正经画风,最后一段纯粹卖萌
*本章倒叙,和正文没什么关系不过十分剧透的一大段扑棱蛾子
【一 前篇】

2013年1月,北京。

霍家伙计冲进四合院时北京城正下着瓢泼大雨,被淋得浑身透湿。

解雨臣在紫檀案的左侧与霍秀秀对坐着,听见两人一前一后嚣张得跺着脚走进屋不由皱眉,止住话头。

无论是谁在被打断一场用三个盘口换来的谈话时心情都不会好。

“妹妹,”进屋打头的霍老大面上依然是那让人作呕的假笑,开口说话却莫名兴致冲冲,“南边那儿的人回来了,应该会有让你高兴的消息。”

身后的伙计默不作声,弓着背耷拉肩不言语。

霍秀秀一把摁住解雨臣随时会砸出去的茶杯,纤长的手指非常凉,轻声道:“别急,我去看看,”随即换回正常语调,“祁——”

“要不要单独谈?”那人接到,语气中满是迫不及待。

“过来,”霍秀秀冷眼一扫,更用力压住他的动作,对下站的祁姓伙计轻轻偏了下头,“慢慢讲。”

动作不急不慢得让霍老大恨到牙痒痒,软禁近月倒是一点没动静,还让人半强行的摸了进来——解雨臣适时轻蔑的笑了一声,看着现在霍家的掌权人下意识畏缩了下,又转而摆出趾高气昂的做派。

有的人即使威风八面大权在握,也当不起一句爷。

“……当家的,人……”祁连站在屏风后面,始终没有抬头,开几次张嘴发不出声音,颤着深吸了口气,抖着嗓子硬挤了句完整的话。

“人都,都殁了。”

“确定?”

“……是。”

“知道了。”

霍秀秀面无表情地结束了这没头没尾的对话,那伙计抬头望了望她的眼睛,再次垂下去,深深行一礼口中低低叫了句当家的,然后猛地直起身高声道:“保重……大小姐。”

霍老大大笑起来,让伙计退到身后,看好戏似的拍拍手:“消息送到那么我就不打扰了,二位,请便。”

言罢晃悠离去,嗒嗒杯盖哼着小曲,没几步便被如瀑般的大雨彻底掩掉。

解雨臣回眸,见秀秀站在屏风旁,刚要张口却让她先抢白过去。

“小花哥哥,带酒了吗,”霍秀秀自然地弯了弯嘴角,只是脸色白得吓人,“我可能需要冷静一下。”

“真管不了你了,小姑娘哪养的习惯,”解雨臣半晌才说出话,颠了颠一口放空的酒杯,“不烧?”

霍秀秀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出来。

“一个朋友带的。”她捏捏鼻梁,整个人突然放松了一般,“吴邪哥哥沙海要用人你尽管去,北京这边儿,我应该能扛住。”

秀秀顿住想了想,改口道。

“我必须能抗住。”

一个疯子可以扭转局势,而当一群人全不管不顾了,那便是彻底翻盘的时候。

一切开始的那日,解雨臣站在屋檐下给吴邪发了条短信,然后径直走出去,没打伞,就如同往常饭后遛弯一样,身影很快消失在糊成一片的茫茫水雾中。

外面雨足足下了一天。

2012年10月,长沙。

盛夏酷暑蒸得人难受,空气似乎都变粘糊起来,稠到让人喘不上气。穿着短袖的伙计站的笔直,只有涣散的视线和脸上的汗珠显示出了他耐不住高温而烦躁的心情。

吴二白看了眼刚刚推开的雕花木窗,并不凉的晚风偶尔吹入,撩得人心中畅快。

“先休息去吧。”他把桌上没人动的果盘推开,对年轻的伙计轻描淡写道。伙计如蒙大赦,立刻迈步下楼,又赶紧稳住步伐幅度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浮躁。

身后吴二白稍稍摇摇头,倒也没责怪的意思。

小楼两层上下,没装空调,让谁硬晾上一天都该闷得满心燥火,这样还能沉住气那必定是另有所求,而且求的不小。

商是老九门下三门专长,吴家不会没事儿乱揽,但吴二白丝毫不介意多这么点事,毕竟艺高人胆大。

“会茶艺吗?”他像问天气一般随口问道。堂间最里站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听见这问句一开始没反应,几秒后才意识到是在对自己说话,尽管莫名其妙,不过依然上前一步平稳答话。

“懂一点。”

“有些私家恩怨不好摊上明面讲,但随意要人总是不好的,”吴二白淡然地翻了页杂志,不动声色地换了个主题,“更何况道上可从没两家同时收一个人的先例。”

“……那边我会自行断的,半年之内。”女人沉吟半刻,果决道。

“太长了,”吴二白微微一笑,“四个月,不能再多。”

她一声不吭,垂头似乎是在计算日期,过了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

“后天八点来茶馆报道,其余自便。”他将一串钥匙扔在茶几上,女人瞬间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如此顺利,一时不知是否该拾。

“您……答应了?”

吴二白笑意更深,反问:“茶馆缺人,为何不应?”

小楼里无人出声归于安静,他定定看了窗外片刻,忽而抬眸:“不用报姓,你叫什么?”

女人眨眨眼,略微一迟疑。

“……页佩。”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07 16:06:00 +0800 CST  
“丫头,”吴二白轻笑一声,毫不在意她的回答,继续道,“知道你突然找上门是揣着心思,不过既然敢来,那我这边的规矩你应该很清楚。”

“这话只说一次,我不关心你到底是谁也不关心你图什么,该干什么就老老实实干,没本事担事之前把肚里弯弯道道掖好,别让我瞧见。”

平页佩微俯身,语气十分坦然,任由声音被抚得沙沙作响的屋外行道树叶盖过去。

“——二爷说笑了。”

1977年3月,杭州。

解九进医院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表妹,在楼道口徘徊一会儿暗搓搓低头往怀里瞅了瞅表,才松口气,小心往里走。

“让让,别站道中间。”推着药品的中年女护士尖着嗓子命令道,怒视拦住去路的解九,脾气看起来很不好。医院到底是医院,没人管你爷不爷是哪个爷的,只要妨碍工作该吼一视同仁的吼。解九深以为然,动作利索往旁一闪身,目送护士和小推车咕噜咕噜远去。

“现在什么样?迟了吗?”他琢磨一琢磨,明智的没有先掏手巾出来擦汗,第一时间开口。

“怎么才来?”几乎是同时她也出声问道。

眼见自家表妹眼一瞪是要发火的前兆,解九心里叫惨,马上插嘴:“这不是突然提前,连夜打长沙赶过来,进城那块儿路又塌了段——要不正好有车队来杭州,怕是要再耽搁两个时辰。”

“再迟俩时辰你也别来了,直接回北京吧。”她冷静地说。

“其他人呢?”解九更明智的岔开话题,咳嗽一声。

“没影,”他表妹哼道,气倒是消了不少,“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一会儿到了我大孙子也不给他们看,嘁。”

他苦笑——这妹子都马上有人叫奶奶的人家了,还是这么小孩子气性,也只有狗五哄得起。

“你兄弟搁里屋呢,要去快去。”

“诶,是了。”解九赶紧应声,转身小跑往走廊里头去。路过产房看见吴家老三正在大嫂床边一个劲打转,然后被二哥一巴掌呼上头,不情不愿地乖顺坐椅子上,两眼四处乱望。

最里一间是没人用的医生办公室,他用力推开门,未看清屋里就听见一串细细的犬吠,只见吴老狗以行云流水十分熟练的动作把手里的东西往书里一压,端正抱住狗儿坐直,这厢刚正眼看向他。

“是你啊。”认明白来人吴老狗顿时放松下来,摸摸头,又从书里把烟拿出来,抽空在兜里找火。三寸钉灵巧地扎进他里衣叼出一盒火柴,献宝似的呜一声,然后他接过来自然地擦亮点上,狠狠吸几口,腾出手揉揉它脑袋。

解九看着这配合默契的一人一狗,嘴角微抽,顺势在旁边的板凳坐好,抚平围巾:“接着抽,待会儿给她发现非得叨死你不可。”

“发现不了。”那人含糊道。

“不怕我告状啊?”他啧一声。

吴老狗嘴上说着却已经掐灭仍剩大半的烟卷,团团扔进垃圾堆,嘿笑:“哪能呢,你比我还怕她。”

“……”

解九抬起的手定在空中,一时竟无法反驳。

“不说这个了,”吴老狗摇头,抬手让三寸钉钻进袖子,“小八没来?”

他看看那眼睛黑亮的小狗儿扒在袖口盯着他望,继续动作摘下帽子,嘴上回到:“末临了快走的时候七姑娘让人叫走了,好像是有事,让给算算。”

千里之外同一时刻茶几“哐”得一响,霍仙姑柳眉怒立:“姓齐的你有完没完了,算个名字磨磨唧唧一早上,再打喷嚏(应景响起一声“啊欠”)——给我麻溜滚出去!”

“是是是,”齐老八忙送不迭地体贴扶正摇摇欲坠的小案,瓮声瓮气道,“定是九爷无事多心念在下了几次,七姑娘息怒。”

霍仙姑呵呵笑,说话不急不慢:“管他解九解十,今天你要再解不出个三七二十一,我定把你解成九九八十一份儿。”

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架势是霍当家真动怒了,齐老八自然无比清楚,眼疾手快勾写完最后一笔,在她翻脸之前呈上去:“七姑娘请过目。”

接过测算结果,霍仙姑直接略过起头千篇一律的知乎不者乎的一串,定睛看了看,冷声道:“让你算的可是个姑娘家,就这些名?”

“取名之事关乎终生,齐某才疏学……”齐老八脱口就是顺溜的套词,一看苗头不对马上改口,“确实只有这些,不行让做爹妈的选了,再改改形?”

“真难为你了,”霍仙姑手指无意识在扶手上打着节奏,长叹道,“算啦,我这发小向来是拿不准主意的,不如我直接给她定下吧。”

说着一指那两个字:“曳字留作小名好了,既然五行缺木那就取个木偏的,带平字为名,就当一辈子平平安安,比什么大富大贵都顺心。”

……

“这人,”吴老狗猛一拍腿,落掌“啪”一声闷响,疼得他赶紧低头揉,直抽气,“谁的面子都不给,嘶,我这儿,诶,也要算怎么不见他来?”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07 16:07:00 +0800 CST  
解九干乐两声,伸手向外套口袋里翻:“就知道有这句,老八让我带封条给你的,来……”话没说完条子就给人薅走了,不过三秒又被扔了回来。

“小八这鬼画符多久没见更精进了啊,你念吧。”

面上毫无波动地戴好眼镜,他心道昨儿出门真是亏了没让齐铁嘴点一卦的,来趟杭州净夹中间挨训,抬手对光仔细看条。

眯眼看了半天,解九蹙眉放下它,望着跟三寸钉如出一辙黑亮的眼仁儿,问:“生的男娃娃?”得到肯定回复一挑眉,“孩子起名了没?”

“吴邪,干净无邪,”吴老狗道,勾勾嘴角,“人保不保得住以后再看,取个干净的名儿图吉利。”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两人相望沉默一刻功,一时难以继续这被排斥了很久的沉重话题,但很快吴老狗先把这事抛去一边儿:“怎么的,小八批啥了不?多大能娶媳妇回家?”

听前半句刚把一口气吐出去,结果到了直截了当的后半句,解九犹豫一下又把它吸了回来,面色古怪盯着字条上书的第二段,不由庆幸齐老八特意书写潦草的远见为他留有可以委婉的空间。

……去他娘的这么尴尬的事有什么好庆幸的。

“咳,”解九绞尽脑汁琢磨好用词,看到吴老狗亮晶晶的眼睛差点破功,连忙用咳嗽掩饰过去,“那什么,他只说天命不可道破,嗯,不过提了句,这孩子以后可能……有个不大不小的坎。”

“小八真是这意思?”吴老狗狐疑地打量着这瞎扯起来不打草稿的过命兄弟。

“真是这意思。”解九面不改色心不跳——毕竟确实也不算撒谎,顶多是换了种表达方式。

盯了会儿没找出破绽,他接着问:“什么坎都能叫或大或小,说血光之灾也指不定是掉脑袋还是擦破皮呢,具体是什么写了么?”

解九险些一口气呛喉管里,真真儿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暗骂这狗五爷字识得不多人却通透的不行,简直刀刀见血。

“……你便秘?”

“你他娘的才便秘。”难得爆粗的解九张口就喷了回去,一肚委屈没处倒。

“不是骂你哈,”吴老狗呲儿一笑,“就看你憋不出来,有啥东西不敢说——”

话说一半他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僵硬,直接打椅子上蹦了起来,指着他手指抖抖抖,惊恐地说不能吧!

解九心里咯噔一声。虽然都讲长沙狗五七窍玲珑心,但应该不至没给提示就能猜出来?会读心不成?

正紧张着便听吴老狗马不停蹄地猜。

“——吃了你下的面?”

解九:“……”

当时他险些给气乐了,一拍桌子阻止多年老友过度发散的思维:“不是!”然后很客观地补充道,“更严重点。”

吴老狗本来放松下来的表情变得更加惊悚:“还吃了两碗?”

看见解九无力扶额,吴老狗一扫之前的沉稳大笑起来,一直到喘不过气方揉揉鼻子止住笑:“得得得逗你呢怕什么,子孙自有子孙福,到时候老喽谁都管不了,坎大坎小是他的事,甭愁!”

说着再次成功乐出声,步伐轻快地抱着三寸钉去看大儿媳妇和孙子,留下他一脸懵逼地对着空座发愣。

“……确实管不了。”解九好半天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泄愤似的把纸条撕成细细碎片丢进垃圾桶,推门离开办公室。天知地知他知齐铁嘴知,那纸条上一共就两句话。

『九爷,若不出意外,五爷长孙应取吴邪做名。
齐某闲来无事替之算了卦姻缘婚嫁,小邪和现任张家族长八字甚是登对。』

……

刚抬头要说话的齐老八张嘴便是一个喷嚏,被霍仙姑结结实实扣了满脑袋的清茶。

“滚!”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07 16:08: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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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门太乱,谁死谁活记不太清楚了懒得查,随便推理了一下,大概就这样吧_(:з)∠)_
是的没错那原创人物就是页佩妹子,邪字还有个读音是yé,把她名字带姓读一遍儿看看谐音是啥23333上次越线篇幅太短没交代清楚,这次扒一扒她的背景_(:з)∠)_

【喜欢这文请尽量收藏,需要艾·特的请此·层·留·名】
【前十位有效谢谢配合么么哒w】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07 16:08:00 +0800 CST  
半小时惨案/
话说我是没料到最先发的是这篇儿文
谁有空搭理我一下
欢迎提建议意见呐
……
……
当然你要愿意夸我更好了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07 16:50:00 +0800 CST  
*如果上次更新给了你我高产的错觉我表示歉意233333
*事情搞起来~

【二 飞来横祸】

我是生生一头磕玻璃窗上磕醒的。

睁眼先入视野的是表情略显无奈的闷油瓶,他的手仍垫在我脑袋旁边,看他的眼神大约是纳闷我是如何在睡着的情况下做到从他怀里哧溜出来,而且能准确无误的撞上车窗。

“现在在哪儿了?”我睡得有点迷糊,刚要转头四下望,突然记起来我坐的是后排,闷油瓶再牛逼也不可能跟我并排坐着的同时还开车。

“已经到了。”闷油瓶收回手平静道,腕上有几道红痕。

果不其然。我低头看手机时钟,闷油瓶和我是下午两点二十七出的门,路上再堵到二叔的茶楼也不过十来分钟的事,然而现在已然是三点十三。

相当于我毫不自知的在二叔家地盘正门口靠着闷油瓶,大喇喇的眯缝了近半个小时。

我的娘啊……我现在一想起二叔第一次见闷油瓶掖了掖我外套时那似笑非笑迷之杀气的表情就下意识打个寒战,舔舔嘴角魂魄归体,顿时埋怨道:“到了你倒是叫我一声,横马路边睡觉算什么事?”

闷油瓶这个人的理解能力非常不好评价,你要说他思维速度快吧,有时候不管你怎么跟他交流他都get不到点,但你要说他反应迟钝那纯粹扯几把蛋,活了多少年的人精了怎么可能不懂,经常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有意装傻。

好比当下,要换胖子听我这句肯定能一巴掌呼我脑袋上,开玩笑骂哪那么多话咧咧,爱睡不睡胖爷还不乐意伺候呢。结果到闷油瓶这儿,这老小子十分耿直而无辜地看着我,说:“你昨晚没休息好。”

我语塞。转念一想,嗯,确实没休息好。

……

滚他娘的你还有脸说?

我当时恨不得张嘴就把他祖宗往上十八代问候个遍,反正那群老不死的肯定早被我问候熟了,在下面万一见了长沙狗五爷打招呼,估计开口就是你孙子他大爷。不过没啥好怕的,我爷爷经过我奶奶几十年的反复磨练,嘴上便宜真没几个人能占的着,到时候谁吃亏还不定儿呢。

不过看闷油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一本正经脸,我一口老血到喉咙口又强行咽了回去,心中唾弃自己没骨气。怎么办,自个儿煞笔看上的人能怨谁,只好认栽。

“算了不怪你,年纪大了看书都能看睡着,”我叹气,顺手捡起地上掉的本子,“走吧。”

闷油瓶接过它,瞧了瞧道:“不喜欢别看了。”

说起来上次那汪谙个王八羔子惹出一堆事,我不得已上北京把汪家的残留势力解决掉,到最后包括闷油瓶在内一行人都损伤惨重,只得接着留下处理烂摊子,三个多月一直没回福建雨村。吴家盘口没受什么牵连事不算多,可小花那儿闹得挺大,怎么说都是事起于我我也心里过不去,帮他忙吧是总被嫌弃,干脆搬回杭州没事盯着道上动态,看偶尔需要出手就上去搭一把。而闷油瓶不理这些,我又舍不得放他出去,尤其是怕黑眼镜一不留神就给他拐去下地了,便把爷爷留下的一堆老笔录和以前杂七杂八收集的记载翻出来让他打发时间。

因为失魂症的缘故闷油瓶近些时日的记忆比较正常,但再往前就变得支零破碎,我不指望他能回忆起来——毕竟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吧,忘了就忘了,只当看着玩。

俗话讲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闷油瓶干货太多,这么说,应该能算是国宝级别的。那次我去书库看他,震惊地发现那些七零八落的古书记录居然让闷油瓶一点一点翻抄整理了出来,某些晦涩难懂的古文甚至特地标上了翻译解释,一打一打码得整整齐齐。他别的不搭理专挑有关老九门的事情整理,巧妙得把我爷爷的记载也穿了进去,再搭上他记得的一些信息,写出的奇闻异录可信度和可读性非常高,完全可以当成资料档案来看。

我一下兴趣就上来了,巴巴跟着后面读,闷油瓶也有耐心,有时心情好甚至会多跟我说几句。老九门的水一直深不可测却十分具有传奇色彩,以前踏在局中没那种心情去琢磨,如今尘埃落定再回头看,颇有感慨。我心说这东西丢了太过可惜,既然他愿意玩那必须奉陪到底,到时候弄完了我找人装订好喽,封面上“啪”盖个名字,九门记事,多适合装逼。

现在他倒着来正理到七姑娘霍仙姑,不提祖上恩怨纠葛和其他因素,我对这位传奇女性一直心有敬畏,出于好奇便把闷油瓶抄出来的下三门半册带着看,正是眼下他手上拿的那本。

听他这么说我赶紧拿回来,闷老大的心血哪敢不捧场,瞪眼道:“怎么不喜欢,走走走别说这个了,请你喝碧螺春去。”

言罢我先下车,等闷油瓶慢吞吞离开座位关门锁车,心中暗笑。我知道闷油瓶相当不喜欢来二叔这茶楼,不是因为二叔,是因为里面一伙计。

那姑娘叫平页佩,算当时我把汪谙从暗处揪出来甩的底牌之一。其实真要一一列举的话揪汪谙的方法有很多,不过那次我也是真恼闷油瓶自作主张的不告而别,诚心想气他一回。虽然讲出这招是我不厚道,但考虑到事后我被折腾得不是一般的惨,就当扯平了吧。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08 11:51:00 +0800 CST  
我那叫个气不打一处来,正好那姑娘敲诈我赔款时随口说了一句欢迎我带闷油瓶去茶馆挨宰,现成的堵不添白不添,没事我就顶着对二叔的畏惧而三天两头领闷油瓶往茶馆里溜达。

起初闷油瓶没反应过来我天天把他拉着去见平页佩这敏感人物做什么,往椅子上一坐气场冷得人直打颤,后来渐渐明白我是想看戏,便淡定了。倒是平页佩不知怎么一直怕闷油瓶怕的不行,上茶都特意绕着走,唯一执着的是宰客,我这没来几次硬是叫她替我二叔多赚了几千块茶水费。

其实她只是拿钱办事——后来我知道她是二叔手底下干了四五年的伙计时也怀疑过是不是二叔故意为之,不过事既然过了那全不重要了——这二位到底在不在乎这件事都得另外讨论,我围观图个乐呵只是顺带。另一方面主要由于二叔茶馆里消息十分灵通,指不定隔壁桌坐的是哪家大佬的那种,即使我已经半隐退,多更新更新信息可算是有利无弊。

当然万事不管的闷油瓶得另当别论,他冷归冷吃起飞醋也毫不含糊,不经此事我还不知道,知道后暗搓搓有点高兴。

看吧,爷到底是把这块石头捂出人味儿了,道上大名鼎鼎的哑巴张身上盖个戳,吴小佛爷的,看哪个敢抢。

对我这点小心思胖子心知肚明,嗤之以鼻道小哥都被恋爱的酸臭味腐坏了,赶紧送去胖爷那儿明器治疗治疗,不然非得给养坏咯不成。

略过这些不提,这头下车没走几步,我便感觉事情似乎不对。

二叔茶楼向来冷清,甚至不怎么接待生客。不说普通人,有的叫不上名号的连大门都进不去,可今儿门口停了好几辆车,再进几步发现门外居然拉了警戒线。

我一回头看见闷油瓶表情是罕见的凝重,见我望过来他轻轻捏了下我的手指,轻声道:“警察。”

闻之我一个激灵。

自闷油瓶出来后我老实多了,主动洗白白恢复五好小市民状态,坚决不下地。只是违法乱纪的事到底干了不少,光目前来说,身上多少盘口记着我的名字,遇见人民警察那必须心头颤啊。

不是,二叔有白道关系我知道,但这么大排场是要闹成哪样?

我左右一张望很快找到了熟人,是二叔手下的一位老伙计,按份我得叫声文叔,立刻拽着闷油瓶过去。文叔见我往他来拧好茶杯盖,背手站那儿,待我到跟前叫了声小三爷,问我来做什么。

“这是怎么的了?”碍于身边警察同志诸多我没敢张扬,小声问他。

文叔看了我片刻,眉头皱了起来,直接道:“你是不是来找平丫头的?”

我抽抽嘴角,实话实说道是。

万万没想到听我这么讲文叔足足有半分钟没说话,脸色不太好看,半晌才出声,听清回答我当时就是一惊。

“她死了,尸体刚刚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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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08 11:52:00 +0800 CST  
//热衷于搞死原创角色的我x//
//欢迎各种推理瞎猜,让脑洞飞吧23333//
更文了√
@GSYWLH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08 11:53:00 +0800 CST  
继续惨案【努力挤出微笑】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08 13:53:00 +0800 CST  
*您的好友【张·突然话唠·起灵】上线
*线索一把一把的,来找啊2333

【三 突发变故】

死亡来的总是太过突然,令人措手不及。我很久以前就知道这个道理,领悟的方式极其惨烈,现实直接把血淋淋的事实摊在我面前逼我记住。

即使如此,听到文叔这么说我依然怔住了,脑子短路似的有一瞬是完全空白。

怎么会呢?明明两天前才见过的一大活人,说没就没了?

我不觉得文叔会无聊到跟我开玩笑,下意识问道:“那这些……”

文叔明白我的意思,抬眼望了望忙着勘察现场的警察,沉声道:“事出得太奇怪,以防万一怕多麻烦,二爷让报的警。”

回答完我他又看看闷油瓶,示意他去里屋。我刚想跟着动,被文叔拦住了,意思是里头太乱二叔让我在外面侯着,找哑巴张另外有事。再问,文叔只管摇头说不知道,我心中有数干脆闭口不言,把领口竖起来遮住脖子靠在背风处等。

哪来那么多不知道,说全了分明是不想我知道。

人们想看的永远是他们希望看到的,真的谜底没几个人在乎,这更加衬托出无所谓的坚持是如何苍白无力。这些年我越来越懂放弃刨根问底的可贵,有些事该知道的迟早会轮到,不该知道的,大约这辈子都等不到真相浮出水面的那天。过了有力气穷追不舍的年纪我基本看淡了,闷油瓶也好二叔也好,有的事既然想瞒我,那没必要凑到跟前去拆人台,各人心知肚明就好,无需戳破。

更何况二叔的事还轮不到我操心,他要搞不定我蹭上去无非是多垫两层炮灰,安心磕瓜子看热闹比什么都好——毕竟事实证明以二叔的手段,不管什么样的危机都能给他生生拧成惊险刺激剧情跌宕起伏的大片,得罪他和找死并无本质上的区别。再着就是页佩,和她虽然谈不上熟人但好歹有点儿交情,小姑娘年纪不大,愣折这儿了怪可惜的,这忙该帮的闷油瓶绝对会帮。

不消一会儿我听见茶馆小侧门“吱呀”一响,赶忙睁眼望过去,只见二叔依然是一身唐装,步子不急不慢,身后是闷油瓶。

“二叔。”我叫了声,他看我一眼算答应,接着道:“你们先回去,到时候有问题联系。”后半句是对闷油瓶说的。

他点点头,回手扶住我的肩膀拉我向与车相反的地方去,我不解地回头望一眼,又看他。闷油瓶默不作声,倒是跟上来的文叔开了口:“周围停放车辆被暂时扣住检查,禁止人员进出,二爷让伙计送你们走。”

我应了声,有些遗憾的向茶馆里看了看,便听闷油瓶道:“等会儿上车再说。”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凶杀案的事,顿时心里暖了下,心说这孩子终于知道考虑别人的感受了,没白养。

二叔的伙计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十分高贵冷艳,压根不管后座的是不是老板家大侄子大侄媳,不带正眼看我俩踩油门直接走人。见状我不由想起王盟皮包坎肩乃至黎簇的缺心眼一众,暗琢磨果然是什么人带什么伙计,不是现在的年轻人天生不靠谱,回头必须好好训训。

坐稳当后闷油瓶说话算数,给了我一沓不知打哪摸来的资料,上写了现场描述尸体状况等等等等,用词很专业。我一页页翻过去,到最后是张近景照片,入目便是刺眼的鲜血,我有些不忍看,缓了缓才认真看起来。照片上的人很明显正是平页佩,双目紧闭无疑已经断气,身下血还未凝固,身上有好几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被人从背后用三棱刀斜向上六十五度左右割伤心脏主动脉,”我正看着,没料到闷油瓶居然突然出声,差点吓我一跳,“然后她带伤反击,刺穿了那人的右臂韧带。”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09 12:00:00 +0800 CST  
我低头看记录上写的死因大概是被人正面袭击,反抗不敌后被连捅数刀,失血过多身亡。因死者反抗激烈,凶手自己也有被割伤,在确认死者重伤后仓皇离去。

两边说的完全不一样,但我肯定信闷油瓶,在这方面他是标准的权威,尤其在近身格斗上,当今放眼望去我敢说无人能出其右,多给他点时间指不定连案发场景都能一并还原出来。

“刚才他们看得太急,”闷油瓶难得替别人说句话,算是解释笔记上的误差,“仔细观察后应该可以改过来。”

我思忖片刻,推测到:“从背后一刀就命中要害,凶手身手很好?”

“意外,不如你。”闷油瓶简短的分别回答了两个断句。

我点头点到一半,一僵。

……不如我是什么意思?我堂堂吴小佛爷已经沦落成衡量的最低标准了吗?

然后我痛心疾首地瞪他两眼,把这问题忍了回去。估计按闷油瓶的熟人列表,除我之外的武力值都很变态,不适合用来和这弱鸡凶手比较。

再看一遍我猛然间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指着地上的血滩脱口道:“既然是动脉被刺伤,不至于只流这些血吧?”

一说起这事我就脖颈发凉,心道别的不说这我可有经验,亲身经验。

“她死前在地上写了凶手的身份。”闷油瓶道。

“但是被人擦掉了。”我补充完下半句话,看他的眼神便知道自己定是没猜错。

以现在的刑侦技术手段,根据血液残留八成能还原她写了什么,而且大街上到处是监控,袭击之人又受了重伤,侦破这案不会花费太大功夫。我拿着资料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娘的,怎么说呢,好人不长命。

“别想太多。”闷油瓶很僵硬地挤出一句疑似安慰的话,我苦笑一声,看向窗外。二叔收山的太早,道上真正清楚他分量的人都是老一辈的人物,而清楚的人绝对不会上门招惹,由这凶手拙劣的手法来看不会是特意挑事,应该只能算事故。

造化弄人,现实最残酷的莫过意料之外四个字,再轰轰烈烈的开场都会被这个理由一句掩过去,戛然而止,只余清冷的收幕。

刚想着,车也“嘎”一声急刹住,爆烈得猛过脱缰野驴险些没利落地给我甩到副驾驶上,幸好反应迅速及时稳住身体。那伙计从后视镜里看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到了。”

抬头一看正好是我吴山居大门,我安抚安抚受惊的老心脏,心里盘算着跟二叔告状他能有多大的可能性会为我这侄子撑腰。然后下车脚刚落地那小车“轰”得扬长远去,吹我一嘴灰,那果决的颇像我二叔的行事风格。

……嗯,好,知道了。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见店依然二门大开,只想着赶紧把王盟打发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结果一脚踏进吴山居,却发现一个我绝对想不到能遇见的人正站在柜台前面百般无聊的翻报纸,见我顿时双眼一亮。

“吴邪哥哥!”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随着这位的到来,这场几乎已经侦破的近似于意外的凶杀案很快便向着一种不可预测的诡异方向发展而去,以至于事后我回忆起来只能憋出一句真他妈玄学。

当然这是后话,眼下最为要紧的是,我得先把这不请自来的祖宗哄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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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09 12:01:00 +0800 CST  
//前排提醒,这文是原著续写不是架空,没有灵异因素,敬请别方,我不会放飞自我的,怕飞起来吓着你们这群小天使2333//
……不过你们再不搭理我,就真得失去我了倒是真的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09 12:02:00 +0800 CST  
*估计严重ooc还偏离原著设定……但我不管我秀秀姐可萌了QvQ
【四 有朋自远方来】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来——还曰——

……

曰什么曰,有什么好曰的,不如一个日概括来的快。

此时此刻我突然发觉胖子的这句话简直不能更真相。

霍秀秀几月不见依然是那副模样,肤白唇红眉目清秀保养的相当好,一双杏眼水光晃晃扑闪扑闪,一身休闲装蹬对儿小皮靴,人歪坐在前柜台上小腿轻盈地晃荡,搁远了看跟毕业出来找工作的研究生似的。但是凑近了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以我的知识水平判断,她从头到脚穿的戴的随便哪块儿部件少说都是千字往上的数,招摇得让人恨不得高歌一曲霍土豪带带我我要上北京。

我一见她却顿时头疼起来。

其实也不是单对秀秀如此,我就闹不明白了,北京,国家首都,文化底蕴政治氛围经济水平都报的上名号的城市,为什么偏偏专产冤大头?胖子小花黑眼镜,苏万黎簇霍秀秀,哪个不是那儿三环上没堵住被放出来祸害人的?胖子我就不提,他已经槽到了让人来不及吐的境界,太熟过头我也下不去嘴。小花更别说,我现在如果有可能,简直恨不得烧香拜佛求他别往我这小地方溜达,他来一次我这处茶叶就得遭次殃,来一次遭一次,来一次遭一次。

要他真的嗜茶如命我便看在小时候一起偷过枣儿的份上咬牙认了,但小花那德行我还能不知道?嗯?北京有名的解老板,人人尊称一句花儿爷,财大气粗档次高,非常不喜欢喝茶。是的,别看他谈生意嘬口茶水便能张口点评几句说的头头是道,其实压根喝不下去,跑我这儿特意是哪款贵糟蹋哪款,诚心闲得没事干恶心我。

别说闷油瓶在,他在小花都敢这样,要不在这儿镇着估计小九爷真得直接上天。反正他知道我不可能真叫闷油瓶削他,最近一点没有收敛,颇有变本加厉的苗头。

我看看头快埋在桌子下面想把自己伪装成土豆的王盟,随便找了他个理由给轰走,可把他感激的涕泗横流,连道老板保重,快递包裹都忘了拿连滚带爬掉头便跑。

……行吧。

我叹气,闷油瓶写的那本本子我拿了一路,此时“啪”得往前台上一拍,转头向秀秀:“霍当家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秀秀眨眨眼,慢慢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想你了呗!”

“……哦,谢谢啊。”我冷漠道。

霍家女人的精明是从骨子里往外渗的,低调的张扬,那股聪慧伶俐的劲儿无时无刻不在每个动作上自然地流露出来,这基因在秀秀身上体现得可谓淋漓极致。她平日即使没话说也是笑,不是黑眼镜那种故弄玄虚的高深,而是那种很明确的精怪的笑,两眼眯成月牙盯着你乐,一看就是在琢磨怎么整人,一点儿不遮掩。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依然是这样,特别是近段时间,在熟人面前活跃得不行。

以前我会有种恍惚的错觉,总感觉又看见了那个在新月饭店门外推开车门让我们快上车的十九岁的秀秀,然后我发现我确实有点脑补过度,因为十九岁的秀秀可爱多了,绝对没有这么能折腾人。

眼下见我一脸不乐意搭理,秀秀立马变脸比变天还快地换了副委屈脸,抿着嘴盯着我:“不信我?”

信,当然信,怎么不信。我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说你哪是想我,明明是想来我这儿看热闹嗑瓜子,但嘴上没敢带出来。

胖子说过一句十分有教育意义的话,讲当一个女人有无理取闹的倾向时,只要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定在她开始之前以最强硬的手段制止她。不过万一没有,千万别作,乖乖奉陪到底,得哄着宠着供着。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0 12:28:00 +0800 CST  
说这话的时候他叼着烟,天边晚霞飞红半片旧城墙,顶着杀马特风鸡窝头,脸上还有四五道挠痕。远处不知谁在拉二泉映月,此情此景好不凄凉。

可悲的是我在二十五岁后,就没有碰到过所谓正常的女人,与第一种可能性毫无缘分。

不提不知身在何处的张海杏,光眼前看上去细胳膊细腿我一直当妹妹的霍秀秀,我严重怀疑如果我俩比个扳手腕,她能顺手给我来个过肩摔,气都不带喘的。直到今年国庆节放假回家陪我爹下棋,进屋倒水时无意看见对着电视剧哭得稀里哗啦的老妈抽空甩了把水果刀,没瞄准的情况下横跨客厅十几米正中栖在窗户上的苍蝇,丝毫没有发出金属和玻璃撞击的声响。

那一刻我意识到,我这总结的前半句条件设定限制也可以划掉了。

没等我从伤感的回忆里拔出身,秀秀忽然拉长声唉了一句,表情惆怅道:“得了,跟你说实话吧,主要是北京那儿出门容易被辣眼睛,你这儿安全。”

“这么个想我的法啊,理解理解,”我用力微笑,“再不说实话我可放小满哥送客了。”

“不不不,”秀秀赶紧换个姿势把腿蜷上去,对我摆手道,“有话好说,我是来告诉你两件事儿的。”

我看着她等下文。

然而我实在低估了她的淡定,瞧明白我对消息有意思,秀秀挑眉一笑,用胳膊勾过膝盖随意地摊了摊手冲我道:“吴邪哥哥,我可没吃午饭呢。”

“晚上我请。”

“那我行李什么都没带,今天回不了北京,睡哪儿?”

“……我安排。”

闻之秀秀爽快地打了个响指,高兴地说先吃饱了再谈事。

饭店依然是楼外楼,这丫头估计是真饿了,菜摆上来二话不说埋头干,一顿饭开始时还是太阳未落,盘子撤干净后已然夜幕降临。

一个多小时下来我是彻底被磨得没脾气了,等她顺顺畅畅擦擦嘴才第二次询问:“是什么事儿?”

“啊?”秀秀先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用讲今天月色不错的随意语气道,“哦,这个啊,一件是汪谙死了……”

本来,本来我都做好她纯粹是掩着一对儿小三子靠诈来敲我一顿饭的心理准备了,结果一开牌,哐哐俩炸弹差点没把我从椅子上炸下去,目瞪口呆半天才说出话:“别介小姑奶奶你悠着点说——”

今天什么日子怎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全上门了?能不能照顾一点我这年纪大点儿的心理感受?

秀秀见我反应意识到自己的表达方式可能过于直接,尴尬地咳嗽一声赶忙配合,意有所指地眨眼道:“多久没见了饭店里也没感觉,我给你带了东西呢,要不回去慢慢看,顺便唠唠嗑?”说完做了个隔墙有耳的口型。

……

介于秀秀讲什么都不肯去酒店客房说为了保障人身安全,我琢磨了下倒也有理,于是现在闷油瓶正面无表情地在小房间收拾被褥,我和她对茶几而坐,大眼瞪小眼。

“咳这样吧,”秀秀打破沉默拿起两支笔对着晃了晃,冷静道,“一样样来。”

然后问道:“你要汪谙不?”

“不用,”我道,“不是上次就让你们带走随意处理了吗?”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0 12:30:00 +0800 CST  
“那好,下一题。”秀秀“啪”放下左手拿的红笔,我立刻给她塞回去:“等等!哪来的下一题,给我一个个说清楚。”

“……啧,好,”她摇头拉长调道,一点笔,差点戳我脸上,“小花哥哥也不乐意要他,扔在我这儿,本来医生看过了说也没多少日子了,我想着证据到手,放那儿自生自灭算是仁至义尽。”

“然后昨天半夜发现人已经断气,是灭口。”

我默然。她要拿证据,到底是要谁的证据她不明说我也是心知肚明,既然如此谁灭的口自然一目了然了。霍家在那段时间可以说是什么魑魅魍魉都翻了出来,把道上水搅得透浑,尤其是霍老大为首的一帮,用后来小花对外交代的话来说就是诸位抱歉家里门没关牢靠不小心转上主位去了,马上领回去安置好。在霍家这种依然坚持传统继承和体质的家族里,类似于夺位的行为可谓是大逆不道,秀秀到现在没翻脸纯粹是为了不落口舌。眼下闹到这份儿上估计是善终不得,她此次才只能是提前给我打个招呼,最近别往霍家凑。

我在两年前去过那处大宅,所有人都在笑着,但冰冷刺骨。只能说悲哀如此,我估计是一辈子也不会懂小花他们置身于完全利益化了的亲情关系中的感受,庆幸之余更多的是无力。吴家洗白做的太好,若是那次我没有迈出一步,怕是最后一人安稳一生,也仅是安稳一生而已。

好在一切结束后他们仍在,恍惚一如当年,或者说他们本来就从未变过。

“想什么呢?”秀秀飞速用笔杆捣了下我的脸,嘴里咬着从桌上摸来的牛肉干含含糊糊地问。我瞬间给她从意识世界里捣了出来,看她乐得不行不行的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心说老子好歹也是道上横于一方的人物,结果一到认识的人面前谁都敢欺负两下,天理呢?

哦不过我确实谁都干不过。

可我有闷油瓶啊,呵呵。

我估计那时候我笑得带着一股杀气,伸手刚想报复性地揉揉秀秀脑袋,结果她忽然以迅雷不及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换上一副正经到极点的郑重表情把一块东西送到我眼皮下面。

“干什么?”我皱眉往后一撤身,差点被揣一嘴的玉。

“给我的定情信物啊!”秀秀义正辞严道,与此同时旁边小房间门吱呀一开大,门里闷油瓶看了看我。

……妈的这一言不合就开始乱扣锅的习惯是哪个混///蛋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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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0 12:31:00 +0800 CST  
可以的,百度的和谐方式我不懂´_>`
碰邪已更√
@GSYWLH@蒂莲湖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0 12:32:00 +0800 CST  
*秀秀确实是说实话没有搞事情【bushi】,其实小花和她对小哥都是怀着自家养的白菜一不留神被隔壁老张连根拔走了的那种不喜欢的心情,小哥不会计较这点事的,结果阿邪自己没反应过来233
【五 没法乐乎】

“小哥你别听她瞎扯淡!我就从来没见过这玉!”

“里面收拾好了。”

闷油瓶完全不打算搭理我,平静地垂眸打了个汇报,淡淡转身去洗手。

我简直眼前天崩地裂溜一脸的宽面条泪,娘的损友误人,这种青梅能要?能要?扔潘家园十元三只送一只倒贴二十免费打包送家里都没人乐意买好吗?

这时候,一般情况中闷油瓶都是不声不响,给刺激了也不出声,憋一肚子坏水事后再跟我算账,那谁受得了。眼下遇到这种事绝对不能藏着掖着,摊开跟他讲最好。

我赶紧过去给他弄回来,摁沙发上:“这有点儿事你听一下,别急走。”

然后回头对她道:“到底什么情况,你给我说清楚。”

“很久以前的东西嘛——”

“行行好先闭嘴吧小祖宗。”我险些一个没控制住糊过去一嘴的牛肉干,咬牙切齿道。看她眼神就知道她明白我说的是汪谙的事,还装傻充愣往玉上扯纯粹是故意的,可最怕的就是万一这玩意儿真是我小时候不懂事给她的,那几十年前的事估计张海客都记不得了,还不是随她添油加醋一通胡掰。

秀秀一挑眉:“吴邪哥哥你怎么吼我,以前还说娶我呢,这么快就不认人了?”

“……”我深深吸口气,“别跟我翻多少年前的旧账,我现在已经有人了,说这玉。”

“那是霍家的东西。”一边儿闷油瓶冷不防蹦出一句。

我条件反射接道:“是霍——卧槽霍家的东西你往我这儿伸干嘛!”

脱口完再看闷油瓶,他眼中神色不明地瞧着玉佩,不过这神色转瞬即逝,见我望过来轻轻摇了摇头,并不它放在心上的样子。

“外面传是我奶奶给狗五爷的定情信物嘛,后来交给我了,”秀秀一脸无辜道,“你激动什么呀。”

“是你奶——等等你奶奶给谁的定情信物?”我还没从他那儿回过神,又是一口气没松完差点给呛死,瞠目结舌看着她。

“狗五爷。”秀秀坦坦荡荡地回望,一字一顿道。

我当时第一反应是他娘的贵圈真乱幸好当事人都入土了,然后一想,他娘的不对,我奶奶她老人家可精神气好的很,这种地震级别的消息要捅过去……我打了个颤。

那我爷爷估计不是骨灰被不孝孙一通筛就算了事,非他娘的被打地下扒出来教重新做人啊。

接着又一想,这他娘的还是不对,一代传一代那叫传家宝,哪见过送出去的定情信物往后传的,别想整出什么祖婚孙……诶爷爷我可是你亲孙子不带这么坑的吧?

估摸那时候我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绿,秀秀有点看不下去地咳嗽一声打断我的过度脑补:“奶奶送出去的时候大伯都有了……”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1 12:28:00 +0800 CST  

楼主:K_墨叶

字数:57309

发表时间:2017-05-08 00:0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14 09:20:18 +0800 CST

评论数:56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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