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碰邪(伪推理向\/接十年后\/中短篇)

啊?我一怔,立马记起了些东西。这事儿不是从祖辈儿那听来的,而是我还小的时候老妈那段日子沉迷琼瑶无法自拔,正好家里有现成的狗血不泼白不泼,跟我讲睡前故事时随口提了一嘴。因为主要剧情人物我熟的不能再熟,代入感忒强,听得心惊肉跳好段时间才缓过来,故而印象极为深刻。

……话说鬼知道老子小时候经历了什么。

我爷爷和霍仙姑的事儿虽然当年没码明面上去,但道上八卦力不是盖的,长沙那里多多少少有点儿传闻,至于老九门和众晚辈那更是心知肚明,只是无人作死挑开说罢了。传闻狗五爷入赘到奶奶家后几年,因为各种原因离开长沙搬去杭州,自此定居,霍仙姑则稳坐北京城,两地相隔千八百里地谁见不着谁。更何况我奶奶也不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温柔体贴不问外事的大家闺秀,那妥妥是文能赋诗作文武能操刀动手的泼辣而精明掌家大小姐,两人更不会有交集了。

本来一场轰轰烈烈眼见已是落幕,双方颇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其实后来依我看事实确实是这样——不过据说几十多年前霍仙姑曾亲自压过一批货路经杭州,在西湖旁逗留半日与我爷爷会面,随后一路南下,从此再不踏入江浙一带。

那时的霍仙姑早已端住霍当家之位,道上各方碰上都敬三分的程度,一批货再怎么宝贝也不至于她出手,要说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没人信。重要的是那次会面闹出的动静说大不大但绝对不小,不少人亲眼见过,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而且在那天,霍仙姑大大方方的交给了我爷爷一样东西——传的最绘声绘色,就是我妈跟我说的那个版本——便是不知究竟是出于心有不甘或是情愫未断,霍仙姑将祖上几百年来没人动过的只传霍家当家的一对儿玉佩,依着机关缝隙打开,与我爷爷约定日后若有契机,再给它合二为一。

按着这么讲,如若秀秀没诓我,这玉最贴切的身份,便是那日霍仙姑交予我爷爷的……定情信物。

对面秀秀眼珠一转正要说话,我突然反应过来,暗地啧了声,毫不客气地戳到漏洞:“外面,传,是定情信物?”

她狡黠一笑,端起水杯道:“就知道你聪明瞒不过去,这玉佩是定情信物不假,但双方交根交底并无此意——嘛,当旁人都以为它是定情信物时,它不是定情信物也是,而当你知道它是信物时,便与情无关了,充其量是个信物。”

秀秀这话说的是挺清楚,但往细了琢磨就能明白她完全是在用绕口令搪塞我,我一转念,估计着“信物”怕照样不是字面意思。拿风花雪月将关键物件如此轻描淡写的含糊过去,不费吹灰之力还完整掩饰掉重要细节,看样子这些传闻定是霍仙姑的手笔,我听的半懂不清的便不研究了,单刀直入。

“可……‘日后若有契机,再合二为一’,这是怎么个说法。”聊到这儿我再明白不过来就是真傻了,心中大安,提壶给自己也添些水,还她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1 12:28:00 +0800 CST  
“这说法就是今天我来,”秀秀不慌不忙呷了口,抽空赞了声好茶,然后才接着道,“便是契机到了。”

话讲到这步我没来及接茬,她突然站起身,以俯视的角度定定地盯着我,十分郑重地说:“吴邪,第二件事是我要下个斗,需要你帮忙。”

……

我愣了愣,笑了出来。

“秀秀,”我同样用正经的目光看着她,“下斗不是胡闹,旁的不提我就问一句,我为什么要帮你?”

秀秀不为所动,直视我双眼认真地说:“我一个人做不到,现在只能信你了。”

换不用十年前,便是四五年前我说不定被她这强硬却透露出一丝疲惫的语气激得立马应下来,可时至今日我心里却极为清楚,面前这一直被我当小妹妹的丫头从来都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而是有花儿爷在上面盖着依然名声不减的霍当家啊。

只能信我?

这句砸我面前我是一百个不信,也许这话并不假,但她走到今天这位置没有心腹?没有底牌?哪怕是处境不妙到已经被逼到杭州投奔我了,别人不说,小花可能放任不管?

或许真的没管,不过不是不会管,是不能管,毕竟交情再好也没听说过插手别家内务的,无论小花如何随性都不可能轻易去碰道上的大忌。

她似乎看透了我心中所想,立马补道:“你要还把我当朋友就别往外捅,千万别漏风,花姐他不让。”

熟悉的称呼一冒出来紧张气氛顿时全无,我脑子里自动蹦出顶着小花脸的瓢虫扑棱扑棱飞,竟无违和感,果然配色得看人,像他这种不管大红粉红穿上都一样骚气。

“行,作妖作的你小花哥哥看不下去了?”我啧了声,感觉主动被动位置颠倒的氛围不由想乐。按着秀秀办事风格绝对不会不小心将把柄往外伸给我抓,那这事儿撑死了也严重不到哪去,小花估摸八成是不给她闹腾于是才转头来找我。眼下不管这事我接是不接,冲着秀秀在我地盘待这么久我也得是个同党,既然上了贼船,干脆搁秀秀一边吧,省得卖小花好他是不领情还回头磕碜我一通。

虽然搁秀秀这边肯定落不着好,但还没被小花揪出来就仍是一条好汉,早死晚死,先折腾完再便当。

秀秀人多精,看我一松口跟着打岔,紧跟着后面趁热打铁:“那下斗的问题——”

我手一摊:“这个真不是我不愿意,小哥?”

“不行。”刚听我们说话从头到尾没吭声的闷油瓶果断开口,及时得让我听着我在心底给他点了个赞,回头作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对秀秀道:“你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事,我没辙啊是不是。”

秀秀黑个脸对我的行为很是无语,瞅我半晌小幅度动动嘴,不知是骂我还是骂闷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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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怀疑,秀秀骂的正是一对狗男男//
//2333//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1 12:29:00 +0800 CST  
道理我都明白,自带沉贴体质嘛
所以到底是人人都不愿意冒头搭理我,还是压根没人看啊诸位´_>`
@GSYWLH@蒂莲湖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1 12:30:00 +0800 CST  
*标题拒绝查水表233

【六 将信将疑续两秒】

等无声念叨完了,秀秀勉为其难让了一步道:“成吧,不过玉佩怎么个说法?”

“当——然等会儿再说,”我又没扣着人东西不还的不良嗜好,本想一口答应下来,突然琢磨到似乎漏了哪儿,立马改口道,“问题是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你说的东西,上哪儿给你刨去?”

“这个你放心,”她毫不紧张,胸有成竹地回答,“奶奶以前和我说过,要用的时候去找棋就行了——五爷的棋盘在你手上吗?”

我听她这么直白一下没缓过劲,仔细一回忆记起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老九门下三门解九爷与我爷爷关系最好,众人皆知解九爷不仅好棋,更是十分精通棋艺,当年一局臣子棋堪称传奇。而他曾经赠与我爷爷一套金丝楠木棋盘棋子,从材质到做功都是没话说,年头同样不少(我也怀疑过是不是从哪倒的明器,但没说),可惜我爷爷对这些文雅玩意儿不感兴趣,整天盘弄养的狗儿,一直没动过那棋盘。

后来那副东西被做遗物收入库房,应该……正在我的吴山居铺子里压着,和他的笔记什么搁在一块儿。

不过虽听她这么一说,但我仍是心存疑问。要说棋,为什么偏偏是这套?我老爹二叔三叔三人喜好可跟我爷爷完全不一样,他仨的棋艺也都是叫的上号的,故而好的棋盘棋子收藏不少,怎么不去翻他们的?

琢磨着我干脆问了出来,秀秀抿唇一笑:“这个么,可能你是没法懂其中的意思,此棋非彼棋,我所知道的是另一个霍家明确的棋,从那里再得知五爷的这个棋。”

“……”

我觉得继门之后,信物和棋这俩玩意儿我也听不得了,这次看是秀秀我忍,下次谁再搁我眼皮底下弯弯道道讲话我非得给他吊起来往死里抽。

听她说的半掩不掩我没吭声,半晌眯了眯眼道:“把东西给你自然可以,不过一手货一手消息,你要做什么得全盘告诉我。”

其实秀秀这手很妙,可惜我前几年见得多了,某些人是成天玩这招想把我往圈里引,结果到最后马失前蹄自个儿栽坑里去了。唯独无奈的是我这人随着年纪增长好奇心反而愈发旺盛,只不过学会控制了而已,眼下对她我首先至少需要搞清楚她的目的,万一出了岔子好帮手。其次更别说如果此时我是单独一人说不定就给她拖着出去浪了,只是被闷油瓶死死盯着没胆子造次,听一耳朵过过瘾也好。

“小佛爷,”秀秀语重心长道,“道上规矩,不办不问,不夹不听。”

“秀秀,”我依着她的语气开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按道上规矩,半个小时前你就该上回北京的班机了。”

刚才我便提防着她这道,故意卖了个空子,尽管要说坑人我在秀秀面前经常被怼的不要不要的,但论当奸商十多年练出来的下套,我丫有信心跟她一决高下。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2 11:31:00 +0800 CST  
秀秀一愣,见我确实不像开玩笑,表情有点凝固,张了张嘴没说话。好半天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面上露出一抹苦笑,咬牙道:“行,服了你了,明……就明天吧,我给你个明确交代。”

我没反应,高深莫测学我二叔小口喝茶,不答她。

应得挺脆生啊,这丫头绝对还有后手瞒着我,不炸出不来。

秀秀见此皱了皱眉,舔舔嘴唇,最终以微妙的声调补了一句:“……二爷铺子里死的那伙计,我听到点风声。”

一开始我没反应过来,因为这话题的跳跃实在太远,不由心说二月红的伙计?二月红伙计死了你跟小花唠去呗,告诉我干啥?

两三秒之后我猛的回神,回头想问差点一口水喷闷油瓶脸上,在看到他眼神时立马转为清醒,很果断地忍了回去,咽下去斩钉截铁道:“成交。”

秀秀瞅瞅我,眉头微蹙心不在焉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成交。

我们仨人,当然闷油瓶一直没吭声,又试探着交涉了半刻钟。可秀秀咬死不见玉佩不吐消息,愣是一个字不说,我哭笑不得道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口风严,她也不应,摇摇头直接回房。

至于她要的信物,我是不可能这半夜的跑去给她取东西,琢磨天大的事明日再说吧,当务之急洗洗睡。

在床上滚一圈,闷油瓶正从浴室出来,穿好棉拖十分自觉地在床边一托,一圈一带就把我拐住了。我转过身伸手一摸一手水,咬牙切齿认命拽过浴巾,边给他擦头边教育他眼见着深秋了要注意保暖,小心着凉得偏头痛,反正他就乖乖地一声不吭抱着我任揉,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过了会儿我空手探了探他的发,确认差不多了才心满意足甩开毛巾,感觉手感不错又揉了揉。安静到现在的闷油瓶被一挠突然说话了,声音因为搂着我而压迫胸腔故听起来略显沉闷:“这事没表面上的简单。”

“——小哥你是关心我?”我一愣,然后乐道。

闷油瓶又一次安静下来,看样子不是很想搭理我这没营养的话题,我也没接,想了想,捋捋他刘海道:“有分寸的,你不用担心,爷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别只记得当年谁都能忽悠的小***。”

于是我听见他轻轻哼了声,有点变音,听声调八成是嘲笑,不知是不是不敢苟同的意思。我闻之刚要揪他领子问想造反是不,让他提前预判准确无误地捉在半空,摁了回去。

“明天我跟你一起。”

他要去哪浪得起来了,我正要说不用不用我自己能搞定,就看他一拽被子一副赶紧睡觉的架势,立刻闭眼。

两间房中间只隔了一道墙,而且隔音不咋地,闷油瓶没跟我做那档子事的意思,好歹给我的老腰留了喘息时间,只有在这时候我会感谢秀秀的此次前来。

然而转过天来,我眼一睁只见秀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饶有兴致地盯着我,一派看的津津有味的造型。

所以说闷油瓶出来之后我的警惕性成直线下降,要以前别说有人到床头,就刚开卧室门我都得一个鲤鱼打挺操刀起来,现在不行了,一眼看过去我生生懵逼了两三秒才回过神。

“他人呢?”我头疼地揉揉眉心,心知闷油瓶定是大早上的出了门,不然不能让着丫头跑进来。

秀秀毫不避讳,一片腿坐上床沿:“晨跑顺便买早饭……而且吴邪你变了,小时候每天一遍喜欢秀秀妹妹,现在我一大活人搁边上你都只记得张小哥是不是?”

我啧了声,斜睨她道:“有话直说。”

“玉佩。”秀秀很爽快地说,直接撂重点。

我看了看床对过的钟,才六点半没到,外头天应该还没亮。说实话我是真巴不得再磨蹭个俩小时起床,可惜看秀秀两眼放光亢奋的跟熬夜看了一宿片似的架势,估摸我要这么干绝对会闹死我,二话不说挥挥手把她撵出卧室去。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2 11:32:00 +0800 CST  
简单收拾收拾完闷油瓶仍没回来,我让她在家里等着,自己带上手机钥匙,看看阴沉沉的天多揣把折叠伞直奔吴山居。到地儿刚刚过七点整,王盟那小子肯定没这么爱岗敬业,倒也随我的意,先开门再落锁,打了灯就冲着后头储藏室去。

我爷爷当年的遗物没怎么分类处理,大部分是在我奶奶的老家宅子那块儿,三叔的一些东西后来并到二叔手里,剩下的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尤其是拓本和笔记之类的东西就划拉给我了。进储藏室迎面是个老书架,我瞥了眼,闷油瓶上次整理的资料还放在小案上,我给小心地按着顺序挪到一边,绕去书架后头。

吴山居这铺子虽说是三叔帮我讨的地,但却是二叔负责装修,前几年我在这储藏室里扒拉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并且是十几年前就存在里头的,细细想来着实耐人寻味。可如今那些大事小事随着闷油瓶步出青铜门都成了过眼云烟,我是没有伤春悲秋感慨人生的习惯,眼下心里头念叨着棋盘开始在柜子里翻找那金丝楠木制品。

不消片刻我便凭着隐约的记忆,于上次我见到它的位置找到了那蒙了厚厚一层灰的价值千金的物件,左右看看没抹布,我只好一抻外套袖子简单擦出抓手的地方,弯腰扣住一发力将它搬出来。待棋盘露出全貌,我对着灯光认真打量打量,确定无误后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它雕花镂空的侧边装饰,不得不说做工确实是精致的没话说,绝对称得起上上品。

可这上下一看全,我又犯了难。

这棋盘不是金丝楠木镶玉的,浑身是半点看不出有夹带私货的痕迹,当然解九爷想要在这种东西里装个夹层或者机关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惜我学艺不精,不敢乱动。眼下最稳妥的解决方案应该是连全套的给搬回家让秀秀自个儿折腾去,不过整张棋盘的分量赶得上一只小茶几,死沉死沉的,要我搬起原地转两圈来没问题,但弄回家可得费点劲,万一路上碰见啥拦路劫道心怀不轨之人我是真得扑通一声给他跪下。琢磨着我顺便往边儿一靠掏出手机翻开已读短信,心想等这头弄完,大不了叫闷油瓶来支援。

就在出门前的三分钟我收到一条无发送人显示的短信,十分简短——“0736,请小三爷独去吴山居”——这风格如此的眼熟,多年不见我还挺想的。

这件事从头到尾似乎并没有破绽,但自打秀秀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就有了数,正如闷油瓶所说,没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可至于我为什么没抓住问题所在,大概是因为这局并不是为我所立的,顺带上的而已。我这人很讨厌麻烦,但向来不怕,尤其是秀秀她还被卷进去的时候,有人愿意来跟我搭个话,特别是那特意指名道姓说清楚一个人上门的搭话方式让我感受到了一种谜一样的亲切——可能是由于小佛爷名声传开前试图这么耍我的人太多——反正解释也好搞事也罢,我奉陪一把无所谓。

无所事事地等着时钟跳过七点三十五,期间隐约听见两道闷雷,紧接着便是阵雨砸落的声响。我嘎嘣一声嚼碎薄荷糖不由夸自己一句有先见之明,感觉近些年被磨干净的耐心有回笼的迹象,已是准备放完鸽子就给闷油瓶打电话办正事,突然听见外面有人拍门的声音。

刚进门之前我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外面,不会是游客,只能是对方终于在最后时刻准时上门,于是我打着电话淡定的向前门走去。

综合上有条件的人员且会叫我小三爷这两条信息,短信的发送人只有那几个,黑眼镜,张海客,实在不着二叔老道点的伙计,我心里有底,能应付得了,因此并不担心。

然而在我看清那人的长相时,我才不知是第多少次意识到在这操///蛋的人生面前,我他娘的确实太天真了。

倒不是这人不该在此时在此刻站在吴山居前拍门,也不是这人与此事毫无牵连,而是她压根就不应该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世上。

我眯了眯眼睛与平页佩隔着玻璃门四目相对,雨水顺着玻璃蜿蜒滑落,在雾气中晕开一道道痕迹,而她站在门外撑着把黑色的长柄雨伞对我微微一笑,弯起指节继续扣扣它,示意我开门。

笃,笃,笃。

……建国之后合法起尸都他娘的办证审核步骤简便,还免费便民有优惠政策是咋的?

我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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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2 11:32:00 +0800 CST  
假装十分心疼的样子三秒然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终于!把脑洞!写出来了!我旋转跳跃闭着眼!

初稿出来我总觉着哪里不对劲,然后反应过来,是天气。
当时脑洞炸的时候正好阴雨天,我写文喜欢一边写一边脑补,赶紧把雨天加上去,再看的话顿时就得劲了。

有人反映有些看不懂,其实不用急,也不用想太深,我这人写东西的逻辑都非常简单粗暴,打一眼上去看着会觉得绕,其实等故事完了再一捋,就是一条直上直下无比耿直的剧情线

目前来说是两条线:
秀秀来找阿邪要玉佩,是为制止霍家反水,玉佩是一样关键物品【剧透点的说法是“钥匙”,字面意思】。
另一条线二叔伙计平页佩死亡后,再次出现。

然后估计从下章开始得两线逐渐合在一起了,等线索埋完就开始解密。
如果因为我的表达能力差,实在看不明白,来来来回复嘛,推理瞎猜都随意,我给你慢慢撸剧情2333

讲道理越线更到第六章的时候回复都快上千了,而且字数不如这篇儿多呢……
所以到底是因为我不适合正经写文,还是题材不够敏感没人乐意进来瞅瞅啊23333
@GSYWLH@蒂莲湖
@海角之夏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2 11:36:00 +0800 CST  
……_(:з)∠)_
今天不惨了,三次元惨够了【挤出微笑】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2 19:56:00 +0800 CST  
@海角之夏
hhhh回复比较长单独列出来叭_(:з)∠)_
再谢谢一遍小夏!
确实是早期没人啊,但文已经过一半了,感觉到END的那一天艾特都凑不齐十人【一脸绝望】
对于三胖子的坑,我和你的看法差不多,反正不做任何吐槽,不过有可能的话,我会选择打死他
情节嘛,西沙海底的那破事儿……看得我各种冷漠脸……
所以三苏的特长是塑造人物和小短篇,味道刚刚好,结果我这人……
好像都不是很不擅长

越线写的比较早吧,一年前的文,讲道理我自己都快记不得情节了,背景大概就是【汪家族长在瓶邪黑花胖五人没有互相通气的情况下,而被配合默契的干掉了】,非常简单粗暴_(:з)∠)_
碰邪作为续文其实和它的关系并不算特别紧密,结果汪族长还刚上来就给我发了便当_(:з)∠)_
然后对的就是简练,之前越线就被吐槽过冗杂,特别是我HOLD不住三苏式回忆过去讲故事法,一不留神就写成我喜欢的叙述方式了,等会儿回头再修理修理orz
其实冷汗我一般是说冷汗的,就记着原著里好像一直说的白毛汗……?
然后惯用表达方式,和地域文化差异应该没啥关系这个情况比较复杂,我嘛家里都是南方人,受爹妈写作方式的影响会更大,尤其我爹是个潜在段子手,写东西时不会顾及严谨语言格式,怎么幽默怎么来……而且各种评书相声我也听多了啊!!
一写文满脑子都是单田芳的上回书说到冯巩的我想死你们了我真的不能再绝望,以至于人物对话都是音译过去的儿化音严重到惨不忍睹_(:з)∠)_
文绉绉的这个问题我得慢慢调整,话说我平时写日记都不会这么来就每次码字会脑子短路然后敲一堆奇怪的表达方式上去,也是很迷orz
好好好一定艾特,谢谢小夏的长评QvQ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3 09:40:00 +0800 CST  
【七 初次会没有约】

死而复生是个十分耐人寻味的词,和长生不老并称找抽界两大元老。

不正常的事经历多了我变得基本麻木,眼下这状况看得我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所谓见多不怪,特别是在阅经无数遍布古今中外活蹦乱跳还会搞事情的奇葩后,第一阵讶异过去,我吐了口气立刻冷静下来,记起来好像很久以前就没什么反自然的事情可以震惊我了。

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麻雀飞是扑棱扑棱凤凰照样是,大家都一个品种的有本事撸袖子说话怕什么怕。即使是现在本应躺在解剖室也好殡仪馆也好,或者爱哪儿哪儿,的平页佩站我店门口笃笃扣门,我的脑子里已是开始思考事起缘由。

死人爬起来那叫起尸,但看平页佩这活蹦乱跳的一点没有粽子的特征,那只有两种情况了,第一,外面的那人并不是她。

我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我跟平页佩并不算特别熟,如果是想靠装成她来套我话我只能说这业务水平太不熟练了,不如改天先去张家学学去——话说到这儿我琢磨了下,能不能找张海客开个组团上小佛爷门口闹事培训班什么的,学费三七分,他娘的,反正不愁生源这钱不赚白不赚。更别说有空铤而走险搁我二叔眼皮子底下动作还不抵从王盟那下手呢,至少成本低点,也不会折腾的一地血。

第二的话,诈死。

如果是这样,那便真的有意思了。

这招式我用过,不敢说十分精通,但懂点门道。诈死诈死,不做到最像那不叫诈,撑死了算自杀未遂,换句话说,就算是诈也得打鬼门关门口溜一趟。若是从这个角度看,平页佩称得上玩的有模有样了,至少把架势摆了出来,而且现场成功的忽悠住了闷油瓶。

我眯眼打量她的那会儿手机震了下,电话通了。

因为吴山居内外比较安静,她明显同样听见了这声震动,敲门的动作顿时一顿,猛地抬眸紧紧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之前她给我发短信自然是想单独跟我会面,现在人都到了,相当于我也应了她,虽然我马上叫伙计过来把人扣下不会有啥心理负担,能省去很多麻烦,尤其这在杭州的地头上只要我开口她肯定走不了,但我并不想这么做。

是吧,好歹是个有名号的人物,让我这么耍心眼脸上确实有点挂不住,更何况我要真想玩这套早就让坎肩带人埋伏好了,没必要临到场突然翻脸。

见就见呗,我倒想看看某些人打算在我家门口整什么幺蛾子。

于是我立刻掐掉通话,走过去给她开门。

套锁用了十几年没换过,风吹雨打说不定还被撬过几次,但依然能用,只是有点锈,我转了几下才打开。平页佩这丫头自来熟的很,丝毫不显生分的走进来,我把门合好了一转身,见她已经自己抽出椅子坐下来,收了伞往边上一放,开始脱衣服。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3 12:30:00 +0800 CST  
“……”

我人一懵,可能是上次她带我走十八禁的片场走的动作太过熟练,这下脑子没转过弯,傻眼地看着她。这头外套撤下来我方反应过来她没别的意思,内里的白衬衫腹部胸口各处血迹斑斑,尤其是右胳膊,从肩到到腕没一处不带红色的,就我这嗅觉的恢复状况都隐约可以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要不我们长话短说,快点解决?”平页佩举止如常地对我笑了笑,不过离这么近我能清楚看到她脸上差不多失了血色,一派刚从凶杀现场爬起来的架势。

“你可以去申请敬业楷模了。”我看了看说。

她干笑一声:“谬赞,单纯想随便装装结果假戏真做,哑巴张要过来非得跟我新账旧账一起算,咱也别藏着掖着了,通完气我就走,没必要兜圈子。”

我瞧她心知肚明也不再拖时间,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搁,依样拉了凳子和她相对而坐,拿胖子从北京捎了来的二锅头往茶几上一搁:“没茶没药,光剩点白的,自便。”

“道上说佛爷心狠,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平页佩嘶了口气,手上却自觉拧开瓶盖嗅了嗅,很干脆的闷了两口,剩下的直接往伤口上倒,疼得一皱眉。

“不想你说到一半因为失血过多背过去而已。”我道。

她没接话,动作熟练地收拾了一下衣着,胳膊有点发抖地扣好外套,看着我道:“你也瞧见了,我现在不可能拿你怎么样,就直说吧。”

我点点头。如果她不带伤,突然发难我指不定得吃亏,但眼下这情况根本讨不了好。

她接着道:“我来找你主要是因为跟你没什么利益冲突,不存在玩字眼儿的事,不用想太多。”

“以前有人打算坑我的时候,这句话是标准开场词,”我眼皮都没抬,“没有利益冲突和说谎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你说你的,信不信由我。”

平页佩看了我一会儿,不置可否地抬了抬下巴:“随意,你先请吧。”

“你这谋杀算怎么个情况?”我下意识开始敲木椅扶手,观察起她的举止细节,莫名觉得目前这第三方和死者在讨论凶手的场景特别好笑。

“霍家动的手。”平页佩道,倒真是直说。

“我知道,讲点其他的,”我不动声色地给她还回去,“比如说为什么。”

“他们在找一个东西,二爷手上有消息,”她道,“明着没法要,生抢呗。”

“东西是不是在茶馆里?”我心中一动,问她。

平页佩顿住了,忽然眯了下眼睛,坐正了些:“小三爷好像清楚他们要什么啊?”

我敲击的动作一停,正想着如何答她不出破绽,她却毫不在意似的继续说下去:“东西是什么,在哪儿,我又不找它哪知道情况。霍当家在你那儿么?”

我为她没有转折的反问怔了怔神,不由意识到套话一事略显棘手,便相当简洁的回了个是,平页佩随意的哦了声,看上去并不在意。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3 12:31:00 +0800 CST  
不过我注意到她不停地在捏指节,目光有些游离,嘴唇紧抿,整个人看上去处在很烦躁的状态,心中猛地起了个十分胆大的猜测。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像是随口一问:“我二叔收你之前,你并不是吴家盘口的人吧?”

屋外惊雷滚过两道,雨骤然变大,我甚至能听见有路人被淋得惊叫的声音,隔壁西泠印社门开了又闭,好像是有人在门口躲雨。

“……”平页佩眼神一变,不知是因为雷声还是因为我的问题,但随即平静下来,语气出乎意料的平和,“不是。”

我这话问的是漏洞百出,道上那么多家,她更是可以单成一派,这句不是吴家盘口的人代表不了任何东西,可我感觉似乎离什么关键的问题又近了一步,声音无意识的放慢了很多:“那么,我可不可以做个假设,霍当——家哥哥要找的‘东西’……就是你本人呢?”

说到一半时她的瞳孔瞬间稍稍放大了一下,非常不明显,我朦朦胧胧的差不多可以触碰到近在咫尺的至关重要之物,然而话刚说完,她兜头送我一盆冷水:“不是。”

平页佩十分肯定而自信的对我重复道:“不是。”

我吐了口气,心知错了个细节,本是清晰的思维脉络立马结成一团。

“棋。”她冷不丁道,声音轻的几乎让我以为是幻听。

我一抬头,见她笑容在节能灯照下的阴影显得有些诡秘,一种不安的情绪蓦地袭上心头。接下来我听她若有所思道:“既然见到了霍当家,想必——那我也做个假设,这东西,别是在吴山居吧?”

本是和谐的气氛骤然变得剑拔弩张。

她慢慢放下手肘,站起身,和我对视半晌,出手快如闪电。我早有准备,一晃身迎面截住手刀,正要往回扣压制她的动作,不料她反应更迅速,手腕一翻回头就走,竟是一脚踹开吴山居大门,脱身离去。

看她这毫不留恋秀秀说的棋盘的架势我当时愣住了,顿感有问题,懒得顾及形象地冲门外吼道:“小哥别看热闹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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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3 12:31:00 +0800 CST  
好的妹子走过场,自带剧透的一章√
其实到这儿已经可以看到结局了……要不要猜一猜到底怎么一回事2333
@海角之夏
@GSYWLH@蒂莲湖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3 12:34:00 +0800 CST  
*日常沉贴不来人,下一更贴着上一更的沙发
*不咋呼,等钥匙拼完就进入收尾了

【八 双佩相对】

我手里颠着棋子,头疼的看着棋盘。

所以说跟聪明人谈事特费劲,跟耳力好的聪明人谈事更费劲,长话短说真是长话短说,短不了就生截,这没头没尾我他娘的猜个屁,只能巴着闷油瓶那儿能有点消息。这差不多算我和他之间的一种默契,刚刚我一言不发挂了电话我便猜着他能意识到我这头有事,最多六分钟就能赶到,故而没有意拖时间。

但我确实没料到平页佩反应会这么快,一见不妙抽身便走,干脆利索,女人的第六感太可怕了。

眼下那头有闷油瓶盯着我没什么好担心的,要紧的是赶紧把玉佩弄出来,再来人上门叫我扛着几公斤的金丝楠木跟人肉搏我可没胜算。刚刚和她说了几句话我莫名打开了思路,瞬间记起当年解九爷那局臣子棋的棋谱并没有传下来,我问过小花,他那儿也没有。

唯独我二叔因为喜棋曾四方收集过,重新拼凑出了那张棋谱。

这么想便通顺了,怪不得秀秀她俩哥哥要去茶馆找事。

问题是现在我上哪儿去找它啊?

我记得二叔那张棋谱我大学毕业后还他娘的看过,但由于那会儿年轻沉不住气瞅了两眼没看完,不由恨得牙痒痒,只能先在棋盘上摆出象棋的标准开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要说下棋我会下不假,技术也算能看,但跟解九爷和那不知名的高手比起来可是土丘对喜马拉雅,完全不是一个海拔单位上的。试着反推不太可能,我努力冷静下来找突破口,目光随意的扫了一圈,突然落在了前台上的那本闷油瓶写到一半的记录上。

之前秀秀来的时候我随手丢在了桌子上,此番一见我猛地记起来其中有关解九爷的文字中夹了张闷油瓶手绘的棋谱,别是当年下臣子棋的时候他还在一边看了全场吧?

想了想我不由一乐,脑补了下棋童式的闷油瓶,意外的有画面感。

有图那好办多了,我啪啪啪往上连着拍子,等放到第三颗的时候,我便听见棋盘咯吱了一声。

似乎是机关转动的声音,我心知是它,跑不了,继续把手里的“马”摁到位置上。

这么一粒粒的向上搁,每一两个子落下去后就会响起轴承发出的艰涩响动,待倒数第二颗撂下去之后,棋盘的侧面“咯嗒”一声,弹出了一个凸起。我试着拽了拽,纹丝不动,看来只能完全按照棋谱才能拿到东西。

现在只差最后一颗,但我真是看得一个头两个大。

象棋标准棋子数量是三十二,而我手里的这个配套的棋盒里足足有四十颗棋,九个长得如同复制粘贴一般的“将”排成一排,与我面面相觑。

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4 12:18:00 +0800 CST  
托小花的福,我见识过一些出自解家人之手的机关,无一例外的都是精巧非常,这棋盘大概不会例外。根据我所见所闻,这棋盘中的机关暗夹应当是由重量解锁,差一分一毫甭说打开,说不定能直接给我来个原地爆炸。

要命的是我不知道这错即销毁的临界次数是多少,是不过三,或者干脆是一次性的?

脑力活动消耗特别大,这么会儿功夫我出了一身汗,抹了把额头在干布上蹭蹭手,拾起第一粒在手中掂量起来。

店里的电子秤根本没用,棋子间的差别太小,称不出来。凭手感判断物品的重量能称得上是一门绝活,我见过有人可以单靠手一托就能报出几斤几两,但我明显没达到那种水平,只能慢慢的一个个掂,左手拿将右手持兵,来回试。

幸好这几年跟黑眼睛学的时候不务正业的研究过一些技巧,我不至于走投无路,左右掂了两回,隐隐约约能探出几分端倪。我闭着眼睛忽抬了一下手,冷不丁听见门外有动静,一睁眼看见是个撑伞回望的路人笑了声,再一想,一个中年男人搁屋子里面忽而闭眸沉思忽而倒楞胳膊,跟没吃药一样,不能怪人眼神异样。想着我淡然一笑,怎么讲气势都不能短,便用盘文玩核桃的姿势盘了两圈棋子,对着他眼睛望回去。

这下那人不笑了,面部肌肉一抽,带着满脸的不忍直视一抖伞走人,不看了。

结果这会儿一盘起来我居然真玩出点不对劲的地方,换了俩接着转,没两回硬是让我误打误撞地挑了出来那唯一一个和其余棋子重量最近的将。

这时候不能犹豫,我又试了试,确定无误后往九宫里贴着士一放,一局臣子棋让我照原样摆了全。

屏气几秒后听得一声木材摩擦的闷响,再一看,那凸起已完好无损的弹出,其中摆的正是一枚玉佩,这个我能看出来,形状和秀秀手中的那只相对,玉质一样。

我这厢才松口气,拿出来揣好放回棋盘后便听见门外一声刹车响,探身一看,只见秀秀从车窗往外望,在阵势小了许多的雨水雾气中对我招手:“有事等会儿讲,赶紧上车!”

……

挺大的商务车后座中间一排座椅放了下来,秀秀、闷油瓶和我三人对坐,中间放着两枚玉佩。

“跟丢了?”我诧异地看着闷油瓶。

他正把湿透了的外套脱下来,闻声点点头,未来及开口,秀秀先接到:“从你店里出来的那人吗?刚刚我家伙计追人跟张小哥迎面碰上了,他先帮我的忙,把凶手摁住了——就是二爷茶馆出的那案子的嫌疑人。”

我默然。让闷油瓶去找死者结果先逮到了凶手,算是……意外之喜吧。

“是你哥哥的人?”我看她。

秀秀坦然地嗯了声,又问:“跑了的那个,我有伙计在附近,要追吗?”

我一笑:“不用,在杭州这地儿要你出手做什么,再说她找我有事,小哥动作太急还没从我这儿套出个一二三来,迟早会自己上门的。”

言罢我正要叫闷油瓶老实交代他大早上出去上哪处晨跑,秀秀一举手,眼中精光一闪:“吴邪,你那事不忙先帮帮我呗。”

我奇道:“你霍家的东西我能帮什么忙?给加班费不?”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4 12:19:00 +0800 CST  
“能者多劳嘛,加班费没有,不过我可以多说两句。”秀秀道,卷了卷袖口,听语气有些急切。

我瞟了眼闷油瓶意思是等会儿再和他聊,他面无表情的也不知有没有收到信号,眼神已是定在了玉佩上。见状我一口答应,让秀秀啧啧道又不是你出力你答应个什么劲。

我挑眉答:“我家的人出力和我出力有区别吗?不从来是他动手我收钱,能反过来不成?”

秀秀:“……哦。”

翻过这茬,她一手一枚,相对一合发出玉石碰撞的脆响,听得我牙发酸,这才道:“合不上。”

“我能看出来,”我说,打她手里扽出棋盘里拿出的那只,“这不是你们霍家当家的信物吗,你倒温柔点啊。”

秀秀没理我,转头去看闷油瓶:“有什么问题?”

闷油瓶皱眉看了半晌,突然道:“窗帘拉上。”

秀秀这辆商务车自装了小窗帘,她听闷油瓶开口回手拽妥当她那头的,并支使我拉右手边,空间不大腾挪不便,不容易的全部合好,车内立马暗了下来。

闷油瓶拧开手电筒,垫在玉佩下方,明亮的光线自玉中透过显得朦朦胧胧,我眯眼凑上去仔细观瞧。

这对玉佩用的是极好的羊脂玉,碰撞发出的声响很是催生,余韵悠长,而且玉质温润。我们三人同时盯着它看,秀秀是在琢磨霍仙姑有没有跟她提过相关的东西,闷油瓶是在研究它有什么特殊之处,只剩我干瞪眼看不出所以然来。

玉佩雕琢的是一龙一虎,并排放置四目相对,龙吟虎啸,线条流畅雕工精致,栩栩如生,拿去新月饭店拍出的价不会比鬼玺被恶意抬价前叫出的数目低多少。

我转了转脖子,看了几遍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往龙鳞上落,觉得奇怪又说不上来,定睛观瞧。雕制玉佩的工匠手法纯熟,落刀刻画间一气呵成,时轻时重挑不出规律,可在明亮的光线下我越看越觉得龙身上几道非常不明显的重纹瞧着别扭,这时一边的秀秀轻声念道:“颠乾倒坤。”

“嗯?”我抬头看她,

“包玉佩的锦囊上写的。”她道,伸手将虎佩翻了个个儿,眉心微蹙。

乾为男坤为女,霍家女子当家,颠乾倒坤这几个字我好像也在霍家某处厅堂里也看见过,于是重新去打量玉佩。原是虎踏陡峭山崖龙腾祥云环绕,这山石和云雾一靠,我瞧着深浅不一的纹路呆了会儿,突然好似魏格纳看世界地图一般的灵光一现,竟是发现两只玉佩的云纹和石纹中的几笔重笔可以完美的对上号。

我倒抽一口气,再看虎皮与龙鳞的雕饰,重笔虽是东一撇西一捺的,但有了方向我的思路慢慢清晰起来,一个“隹”字渐渐让我描了出来。

我刚要和闷油瓶说话,他却眉眼舒展,面露了然之色,伸出右手发丘指在玉佩中央轻轻一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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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4 12:19:00 +0800 CST  
有空找线索的可以开始了,再不开始我要手动推理了啊2333333
@海角之夏
@GSYWLH@蒂莲湖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4 12:21:00 +0800 CST  
*第二条线交代得七七八八了,真的可以看到结局了啊喂
*好吧不急不急,下章接着抖线索
*来点人嘛_(:з)∠)_

【九 裴】

我觉得这一击下去应该会触出什么变化,不料闷油瓶指尖一落,龙佩竟咔嗒一声碎了开来,分成六片大小不一的小块。

“……”

我眨眨眼睛,看了眼同样有些目瞪口呆的秀秀。

闷油瓶“唔”了一声,似乎更加肯定了,在我抓住他手腕前又是一戳,虎佩应声四分五裂。

我废了挺大劲才克制住去跟秀秀商量能不能降点赔偿数目的冲动,对着面露惊恐的她勉强一笑,拾起一片装模作样的看看,这一看,我顿时放下心。

碎片边缘是平整的,被人工修割过。

我们三人立刻开始给玉佩重新排序,拼图那简单多了,没多会儿功夫打散拼接完毕,合上的玉佩不见龙虎的图案,仍是表面平滑毫不见缝隙,却看云雾飘飘托出当中一个“霍”字。

秀秀拿红绳穿了一道后上下观瞧,微微吐了口气。我心中不由为霍家前人的智慧赞叹,且不提雕琢做工是如何惊人,这玉佩即使流出去,心存歹念之人若不知其中精巧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就算能想到重新拼接这一层,没闷油瓶这种对力道的精准控制,一榔头敲下去非得成玉粉不可。

“别急啊,我又不会赖账,”秀秀见我望她便眉眼一弯,如释重负一般,叹道,“祖上传下来的一点东西,去看看。”

我一怔,问她道:“你这带——”说着指了指我和闷油瓶,“去,合适不?”

秀秀眼波微动:“不,不是,我找的不是霍家机密,我去找人。”

我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四年前我让伙计来过一趟杭州,”秀秀沉声道,“这事你还记得吧?”

四年前。我想了想,那时候沙海局刚动,秀秀她在霍家内部已经被软禁,给我带过一条口信,说叫人来取个东西,让我帮她护着点。记起此事我回过神,问她:“就是你现在要去的地方?”

像霍家这种大家族,当家人手中自是有从不示人的暗线和资源,用完一次就报废的那种,一代一代巩固下来的,一般不到最危急的时刻不会启用。四年前那次大概就是这种情况,我没问具体,几个霍家伙计去了两周后才走,携带了些笔记之类的物件回了北京。后来听小花说,秀秀对她哥哥动手重新掌权成功,那些信息帮了很大的忙。

当然,我对除了张汪两家的家族秘闻外毫无了解的兴趣,更别提秀秀她家的顶级机密,所以今日听她主动提起我不由诧异。

秀秀点头说对。

我不免纳闷:“上次你那几个伙计单独来也没去吴山居拿玉佩,为什么不找他们带路?”

话说完我立马意识到说错了话,古时帝王修建个陵寝都会让工匠全部陪葬,那么此类高度敏感的地方,不是当家的人进去……真的能出来吗?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5 12:05:00 +0800 CST  
秀秀见我面色有异,垂眸半晌:“建国后就没有灭口这种说法了,出来后基本都是给足钱财,让隐姓埋名脱离霍家。”

基本二字一出口我还能不明白么,这当家的愿意放伙计一条活路,那储存机密的地方可不一定答应放进去的人活着走啊。

果然,下一句就听她道:“……上次的四个人一个没上来。”

我没搭声,闷油瓶更不会接话,秀秀神色不明地看着窗外,好半天方说下去:“全折在斗里了。”

“斗?”闷油瓶眸光一转,眼神瞬间冷了下。

秀秀忽而一勾唇:“张小哥不必如此,我害谁也害不到吴邪身上……奶奶当年就说过吴家人可以信,不然不会把玉佩给五爷。”

“吴家人。”我咀嚼了一遍这三个字,手垂下去轻轻捏捏闷油瓶的手指,让他不用担心。

“对啊,”秀秀眉梢上挑,“刚刚不是你亲口说的‘我家的人’嘛,有问题?”

我手一僵:“……没有,没有。”

这句话头带起来秀秀脸色稍微好了些,语调恢复常态,摊手将方才拼好的佩给我俩看:“这就是钥匙,只有我带人下去不会出事。”

我听她有详细说的意思,立刻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秀秀一向口齿伶俐,在到目的地之前把事情经过讲了个七七八八。

进入要处的方法有两个,一是秀秀今日的打算,只要霍当家玉佩在手,不管怎么进出都不会出事。

二则是让伙计去取东西的单向走法。动用要处的时候情况定是十分危急,掌家人根本无法脱身,更别提隐匿行踪去千里之外的地方取东西,那只有命亲信前去。要处的位置和进入方法向来是由前任当家口头相传,绝对不会用有泄露可能的纸笔记录,而为以防万一,另有一份像是备份的口头消息会传给下一辈当家的亲信。

上位人再怎么多疑怎么不和旁人交代东西,也多少会有几个心腹,不过即便如此,这交于心腹的要处备份消息仍是简化和加密了无数道后的只字片语。好比秀秀掌握的是一张精细的工程图,那心腹拿到的则是正弦余弦定理公式,撑死再带几个基础数据,就谨慎到这种程度。

有密码自是有解码本,霍家前几代传的比较乱,但自霍仙姑的前任当家开始,这事逐渐定了下来,闷油瓶的笔记里带过一笔,故而即使秀秀说的含糊我还是能听懂大概。霍家在那个时代算得上名门望族,后在入老九门时达至巅峰,然物极必反,霍仙姑这种奇女子早在几十年前便料到了霍家会有内乱一事,要处开启方式也早给秀秀全套备下,计划毫无破绽——不过这毫无破绽仍是理论上的说法,不然秀秀眼下也不会找上我了。

家族一大自然会有附属,像霍仙姑那一代,一个裴姓的家族因家道中落,彻底以伙计的身份归入了霍家。在那个时代,突然一日倾家荡产无立足之处的事情太多了,这种行为差不多算卖身,拿自由换条活路。不过也是摊着裴氏一家赶巧,家里的女主人姓阮,幼时与霍仙姑是街坊邻居,而且精通棋道。秀秀言她奶奶同样喜欢研究象棋,虽然讲下九门时都跟齐铁嘴解九爷绑在一起,但因为我奶奶的关系,霍仙姑平日见着他解九都有脾气。可跟水平不行的对弈更是无趣,她这下重见裴夫人,又有发小的交情摆在面前,几斤几两不能再知根知底,自然信得过。

裴姓这家人若是投去别家怕是落个扫院子的差事就能算得上运气不错了,然这一靠上霍家,则是一举翻身,不久便升到了心腹的位子。

秀秀讲到这儿喝了口水,我却猛地想起了昨夜她提到的东西,立刻将断续的言语串起来:“下棋……棋?那你家内部的那个棋——”

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5 12:06:00 +0800 CST  
她呛了下,抬眼瞅着我无奈道:“你能不能反应慢点,等我说完再恍然大悟呀。”

“不过讲到这事儿,和你有点关系。”说着她又笑,回忆起了什么似的。

我“嘶”了声,问她:“怎么又扯上我了?”

“别急,从头讲,”秀秀一摆手,“你是七零年的,对吧?”

这的确真是从头讲,我点头。

“你生的那会儿,五爷联系了他们其他人去给你庆生的事儿。”秀秀解释道,我皱眉想了想,依稀记得我妈和我提过,解九爷还差点因为去迟了差点被我奶奶怼。瞧我明白她继续说:“但是那天八爷并没有到场,依交情来说也不算奇怪,但五爷亲自叫人送了请帖,这面子都不给,你不觉着奇怪吗?”

以前我是真没觉着这有啥问题,今天猛一下让她提起来我不由跟上了节奏,一想又回神,看着她:“去霍仙姑那儿了吧?”

“啧,”秀秀一脸真没意思的表情,颔首道,“是,奶奶让他帮我和她算算起名的事儿。”

闻声我心中无奈,再看秀秀,只见她一挑眉。

……好吧,秀秀岁数跟我差了这么些年,结果起名还硬是正好和我撞在一天,说不是有意的谁信。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霍仙姑到底怎么想的时候,车子颠了下,我伸手拉住把手,自然的就着她问下去:“那个她就是——”

“对,阿曳,”秀秀肯定了我的猜测,顿了顿道,“我要找的那个人。”

我饶有兴趣地望着她:“曳?那姓什么?叫霍曳吗?”

伙计随主姓并不是稀奇的事情,然秀秀却摇头:“不是曳,八爷取了几个字,枰和曳比较像话,奶奶给她定的字是前一个。”

“平安是福的平啊?寓意倒不错,就是用名儿里不大好听。”我下意识地答道。

不料秀秀沉默了片刻,这才道:“原来是的,但奶奶加了个木字旁,楸枰的枰。”

我微微一诧,心道取这“枰”听着似乎话里有话,接着便听她道:“阿曳……姓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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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_墨叶  发布于 2017-05-15 12:06:00 +0800 CST  

楼主:K_墨叶

字数:57309

发表时间:2017-05-08 00:0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14 09:20:18 +0800 CST

评论数:56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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