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致这个完全崩坏的世界(未来设定,实验体瓶×人类邪?HE)

(51)
吴邪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
那块表自带定位系统,账号在电脑上登录,可以做到实时共享。
系统显示的位置依旧在变化,吴邪就一直盯着那个在三维坐标系里跳跃移动的小红点,一直到它不再变化为之。
将路线导入数字地图软件中,这样车子经过的地方就清晰地展现出来了。
吴邪当机立断,决定今晚就出发,他至少要摸清周围的大体环境。
他拆掉终端机的芯片,断开网络连接,这样一来这个机器就失去了一切可以和外界对接的方式。只剩下一个显示屏,除了给人展示固有内容之外别无他用。
吴邪甚至连导航都不敢用。
他不知道那些人会在那里设下什么监测系统。
他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搭乘移动巴士到达郊外的时候已经是晚昏十分。现在是早春却依旧寒冷似深冬,天边残留的一片似血一般的流云被大片蓝紫色的夜空逐渐吞没,缓缓消融。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夹杂着凛冽的苦涩气息。
公路建在高于两侧无垠荒野的地势上,坡度很大,路灯高度呈斜线状。
公路外大片枯黄的蒿草随风摇曳,相互摩擦,发出窸窣的声音。
没有人会想到这片荒芜的土地下掩埋着一个怎样的世界。
吴邪翻过公路的护栏向那片荒垠的蒿草走去。
地势持续走低,却望不见尽头。
漫无边际的土壤,遍布齐腰的草丛。
离公路愈发遥远,顺着柏油路点亮的路灯更像是美丽的梦。
吴邪背对着美丽,面朝着黑暗。
太远了,灯光已经洒落不到这里,这片辽阔而破败的土地,漆黑而静谧,吴邪只靠终端机方寸大小的显示屏一点冷岑的微光照出有限的区域。
太冷了。
他惊觉寒冷是如此的漫长,好像冬季从未过去。
苍穹彻底沉沦为墨。
耳畔凌厉而哀决的风声,时不时刮卷到脸颊的草尖。
他与张起灵的境遇,反向而来。
他辞黑暗而别,寻光明里去,满怀憧憬向往新的世界。
他从光明里去,到黑暗中来,鱼死网破踏上旧的归途。
张起灵当初有多祈盼,吴邪现在就有多绝望。
心态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一样的。
同一条路,倒行逆施。在鬼哭狼嚎的风声中,吴邪裹紧外套,抓着终端机,艰难的向前,努力的通过指南标,顺着那条路线踽踽独行。他走的艰难,不仅逆风,而且还要时刻提防有可能隐匿在繁杂草丛下的监视器。
趁着夜色深沉,吴邪顺着地图一路摸索,他不知道在冷风中走了多久,只觉得浑身都麻木了。最终他止步在一大片蒿草稀疏的土地前。
地图上路线的消失点也是在这里,而他没有发现任何一扇隐匿的门,就连从地表凸起的通风箱也没有。吴邪向前走,踩到那一大片冰冷硬土上,来回渡步,神情木然。
他抬脚跺了跺被冻的紧实的土,甚至产生了震动回响的错觉。可他知道自己思考的都是正确的,这一大片区域的蒿草不同于刚刚经过的那些地方一般繁杂,说明这里的草根植埋的并不稳定。吴邪敢确定,在脚下踩踏的表层冻土之下,掩盖着厚重的钢板。
这里就是门。
这扇门不能凭人力开启,因为它太过庞大,当他打开之时,这一片区域的地表都会掀起。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厚重的钢板向上撬起,露出一片宽阔的斜坡深入地下,尽头隐匿于一片黑暗之中。
张起灵绝对不可能是从这里逃出来的。
他自己打不开这个门,这个门是需要一定精密的机械操作才能打开的。
而张起灵当初走的那个出口,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在经过他这个事件以后,肯定不可能再像当初一样疏于防范了。
吴邪蹲在地上,就着冷风点了一支烟。
当时他是在深夜捡到的张起灵,后来的新闻报道称张起灵是以一人之力掀翻十几个人跑出来的。
但是第一实验部门不可能只有十几个人。
吴邪不了解他们的工作制度,也不清楚这地下到底设不设有员工宿舍。但是当时的情况前所未有,如果实验体造反暴动,肯定会有大量的人前来镇压。就算张起灵的爆发性再高,也不可能一个人对抗一个部门
但是张起灵跑出来了。
也就是说,当时这里只有十几个人,没有多余的人前来帮忙,这里没有员工宿舍,所有的工作人员晚上也会回家,留下来的那十几个人是当天值班的实验员。
所以这里夜晚其实是没有多少人的,夜晚的戒备是最差的。
不知道现在情况会不会不同,但是夜晚比白日人少是一定的。
吴邪站了起来,眼前的情况令他头痛无比,如果只剩下面前这一个入口,那基本上已经没有希望了。这个建在地下的金属牢笼固若金汤,无懈可击。
吴邪抱着多发现一点是一点的念头开始在四周游荡,他看看能不能找到点意料外的东西,尽管他知道这并不太可能。他也不知道他又走出去多远,他漫无目的游逛,脑子里乱糟糟的。在脚下一百米的地方,会有什么呢,会不会张起灵就在那里呢?他现在还好吗,那些人一定不会善待他的,因为张起灵在他们眼里不是生命而是物体。
正当吴邪脑内混沌之时,眼前的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个大型排风箱,从地面凸起,外壳被百叶窗似得栏杆钉死,有大量的风从其中涌出。
气流。
吴邪突然笑了。
不是无懈可击的,这个基地做不到严丝合缝,建在地下的建筑首先要保障的一点就是排气系统,因为本身就不具有窗口,所以必须人工建造可以换气的通道以维持地下的供氧。
如果他没有想错,那这个排风箱栏杆的后面就是大型排风管道的出口,因为要把空气送入地下基地的每个角落,所以这些管道一定是四通八达的。
也就是说现在他也许不必非要借助门才可以到达地下。
吴邪的手颤抖了起来,他在地图上标注了这个位置就迅速的向来时的方向离去。
他觉得这件事情可行,他需要回去准备一些东西。

楼主 次神之子  发布于 2019-03-24 19:50:00 +0800 CST  
(52)
全身剧痛无比。
从来没有这样疼痛过。
张起灵觉得一直以来自己的五感都是略微麻木的,他不是太怕冷,也不太感觉得到饥饿,诸如此类很多很多,也许这就是实验体的天性。
可是这群人很明白怎么样能让他感到痛苦。
那一针致痛的精神药物与其说是实验,不如说是刻意的折磨。很显然王八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个药的程度和作用,他只是想要看着这个实验体痛苦而已。因为在此之前这个实验体展现出的惊人的冷静与漠然衬的自己这个真正的人如同一个滑稽的跳梁小丑,这种感觉使他恼羞成怒,他愈发的想要摧毁它,破坏它,以此扳回自己的脸面与尊严。
张起灵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疼痛使他大汗淋漓,他清晰地感知到肌肉的抽搐和大脑的轰鸣。而他被桎梏在椅子上无法移动,除了张开嘴大口呼吸以外什么也做不了,最后他得偿所愿的昏厥过去。
第二天换班的是阿宁。
“早上好。”
这是他睁眼后她讲的第一句话。
“有什么想吃的吗?”
女人踩着高跟鞋在实验室忙碌的走来走去,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就像是在简述天气一样,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的意味。
张起灵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她,他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这句话从里没有对任何一个实验对象讲过,包括以前那些克隆人,因为在这些人眼里它们都是不需要进食的。
“噢,我只是听说,那个傻瓜他好像做过这样的事情……呃,他都给你做过什么好吃的?”
张起灵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
“别这样,如果你真的很喜欢食物的话,我可以给你弄一点。”
“毕竟接下里我们还有很多实验,还是,蛮费体力的。”
“糖”
“什么?”阿宁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问道,她甚至有点难以置信眼前这个实验体真的回应她了。
“你想吃糖?”
张起灵又不再开口了,他只是一瞬间想到在和吴邪逃跑的路途上时吴邪曾经买给他的各种各样的糖果,味道令人怀念。
当天晚上吴邪再次回到之前的地方。
以后都要在晚上行动,因为晚上驻守在地下的人相对白天要少。吴邪给自己制定了非常清晰明确的计划,他今天去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试图顺着通风管潜入地下,如果可以,再摸清地下大致的地形。
可能这段时间集中了自己一辈子做的疯狂的事罢。
他又回到那个排风箱旁,从背包里掏出一把螺丝钳,四下看了看,然后蹲下身麻利而迅速的拆掉上面用于固定栏杆的钉子。
吴邪用嘴叼着照明用的电筒,蜷着身躯在通风管道内艰难的爬行,他尽量克制住自己的膝盖与管道的表面碰撞不发出声音。他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对精神和体力都是莫大的考验。狭窄而黑暗的空间中回响着他沉重的喘息,他的心脏跳的厉害,额头蒙着一层薄汗。又爬出一段距离后,管道的方向开始发生变化,垂直向下通往地底。灯光打过去照不到尽头,深处隐匿在黑暗之中,像是一个会吞噬生命的无底洞。
应该是便于维修,通风管内部有修筑爬梯,但是细的可怕,不利于抓握,也不便于踩蹬。
吴邪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调转过身子开始向下,他的脚在虚空中探寻半天终于踩到梯子上,他小心翼翼的往下爬。这段爬梯常年无人打理,外加天气寒冷,梯子的表面冰冷刺骨,抓在手里就好像握着冰块,把吴邪的掌心冻得生疼。可是这种情况下又不能松手。正当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掌心的不适时,脚下突然一空,吴邪整个人猛地向下坠去。那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下意识的用手狠狠抓住梯子,皮肤与栏杆剧烈的摩擦带来干涩的疼痛。一瞬间他的掌心又冷又热,他的脚在空中蹬了好几下才重新找到着力点。吴邪低头看去,只见一截横杆的一端已经松弛脱落,支楞着吊在空中。这是很正常的事,这里不常使用也没人维修,但是刚才这一出把吴邪搞的心惊肉跳,他不敢去想象如果自己没抓住会是什么后果。
这里漆黑的可怕,深不见底又狭小逼仄。惨白的照明灯点亮的那一小片区域更令人透不过气来,吴邪吊在半空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只想赶紧下去,不管这个通风管会把他带到哪里,他现在只想让自己的脚踏到平地上去。
这段距离是如此的漫长,吴邪觉得这个高度至少有四层楼了。终于到达底部,通风管朝另一个方向延伸而去。吴邪继续匍匐前进,胳膊肘和膝盖被铁皮硌的生疼,终于,在他快忍耐到极限的时候,前方终于透出丝缕光亮。
吴邪迅速的关掉电筒的光,谨慎的向那片光源靠近。凑近后发现这是通风管道换气的百叶窗。这些百叶窗随着管道内若有若无的风轻轻摆动。到目前为止,这条通风管道终于不再是完全密封的了,终于有一个可以突破的地方能让他到外面去了。
吴邪把那些叶片全都拨到一个方向去,露出若干条空隙来观察外面的情况。所见之处并没有人,偌大而空荡,这应该是基地里的某一条走廊,或者是某一个过道。吴邪把这一个换气口的螺丝拆掉,从背包里取出必要的东西,将背包留在原地后,就从那一块有限的空间跳了下去。
他迅速落地,姿态可以说很是狼狈。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的身手肯定是不能和张起灵媲美。和自己比他已经进步很多了。
吴邪翻腾着爬了起来,他不敢多做停留,他现在异常紧张,一旦现在有任何一个人路过他都完蛋了。他前后看了看,贴着墙壁迈开步子就向前走。
这里的一切都冰冷而机械的可怕。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惨白的灯管,附着着白色合金包衣的安全门,毫无缝隙的白色反光石塑地面,。以及无处不在的金属感和过度科技化。愈发让吴邪觉得这只是一个机械堆砌的监狱,没有人性可言。
吴邪脚步不停,匆忙的向前,他倚墙而行,躲避监视器的窥探,穿过空旷而偌大的办公间,边走边从墙上的挂钩上顺下一件白大褂,从某个办公桌上拿走一副面罩,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脚步没有丝毫停留,他就在这个办公室的一段跨越到另一端的过程之中,风尘仆仆的完成自己的蜕变。
从另一边的门出来后,他只是一个眼神麻木的年轻人。
这里没有生命。
是一座惨白的死城。
有实验员迎面而来,擦肩而过,吴邪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看不出一点异常。他的脸孔隐匿在面罩之下,徒留一双无神的眼睛。
他状似无意的四处打量,暗自记住监视器的方向和数量,周围房间的格局,和人员的流动状况。
他漫无目的走过很多走廊,路过很多漆黑的实验室,从行政区的门前徘徊而过。为了使自己的存在看上去更合理,他甚至又顺手拿走一册资料夹。
他随便翻出一个空白页就拿起笔在上面记录起来。看上去他无异于任何一个忙于审核数据的员工,可实质上他在画这个基地的简略图。
这个地下基地一共分为四个区域,呈田字形规划,每个区域有不同的职能,以ABCD分别代称。
A区和B区占整个基地的一半面积,是实验区域,这里设立数个不同的大型实验室,主要负责技术和科研。
C区位于西南方,是行政区域,这里以办公和休息为主,夜晚这里的人是相对多一点的,因为留下来值班的人员会停留在这里。
D区位于东南方,是控制区域,大型的器械和整个地下的维生系统,包括电力,供氧,气压等各种重中之重全部集中在这里,因此这里是看守最为严密的地方,这个基地的大门操控室就在这里,想必监控室也是在这里的。
“凡是重要的房间全部设有门禁,只有持有指定的芯片卡可以进入。”
吴邪低头在纸上补充好这一句话,合上资料夹,随手推开一个门闪身进去。
瓷杯碰撞的清脆,若有若无的交谈,鞋跟与地板的摩擦,一切不算嘈杂甚至本就不大的声音短暂的停了几秒便恢复了原样。吴邪握着门把手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坦然自若的带上门,随便拉开一个椅子坐下。
没有人对他产生怀疑,甚至没有一个人对他的存在产生兴趣。这些人极其自律而约束,哪怕是在这个用来给员工放松的场所依旧刻意低语。但他们自己不觉得难受,他们只是没有能让自己够提起精神讨论的事情,所以一切都是死气沉沉。
其实吴邪是不知道这里是休息室的,他也不曾想到这里有人。但是他进来后看到这里摆放的咖啡机和小点心后便猜测出来了。
他轻车熟路的接了一杯咖啡回到到座位上,而这期间,甚至连一个抬头看他的人都没有。
“缺乏热情,警惕性略差。”
吴邪提笔补充了一句。
他仔细去听这些人在讲什么,说实话还是有点困难,他们讲话声音太低,努力听了个大概,也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实验的讨论。
三口两口喝掉杯子里的咖啡,正准备起身走人。却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休息室的门被人大力的推开。吴邪呼吸猛地一窒,冷汗瞬间就彪了出来。
“出事了!”
来人同样是一个穿白大褂的实验员,只是他的衣袍上沾满了血污,额发也湿漉漉的粘在额头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B09,快去帮忙!快!”
有人匆忙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一脸凝重的问道
“到底怎么了?”
“那位70号,今天阿宁的实验给药给过了,现在根本控制不住。硬是自己挣脱了束缚扣,手都伤成那样了,还撂倒了两个人。”
“怎么搞得,就不能注意一下药量吗?”
只听又人颇为不悦的抱怨一句,后面的同事就轻轻推了他一把。
“哎呀,少说两句,走了。”
不出几秒,一屋子作鸟兽散,呼啦啦全都出去帮忙了。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让吴邪的心脏经历了一次滑铁卢。先是慌乱如麻,后又如坠冰窟。他以为自己的存在暴露了,所以在听到不是关于自己的时候又松了口气,哪知道发生的是比自己被发现还要糟糕的事,一件令人如此痛苦和揪心的事。
吴邪瘫倒在椅子上,他是如此的想和那些人一起去,他都快要疯了,不再顾虑那么多,无视所有艰难险阻冲进去把张起灵带走。可是他不能这样做,他仅存的理智桎梏着自己向前迈去的脚步,他要克制住,否则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吴邪承受着极大的煎熬,他发现本心和理智背道而驰是如此令人痛苦。他咬了咬牙,撕下那一页画着地图的纸,狠下心来朝着反方向离去。
对不起。
对不起。
今天真的不行。
他越走越快,甚至开始奔跑了起来。
我们彼此都再忍耐一下,一下就好。
tbc

楼主 次神之子  发布于 2019-03-24 19:50:00 +0800 CST  
明日更新吧

楼主 次神之子  发布于 2019-04-30 19:21:00 +0800 CST  
(53)
阿宁一大早便被叫到裘德考的办公室。
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眼底的阴翳,她看上去疲惫不堪。
“昨晚怎么回事。”
“抱歉教授,是我没有注意药量,用过头了,我以后会小心的。”
她边说边用手掐了掐两侧的太阳穴,以来缓解头部的疼痛。
裘德考一直盯着电脑在看新闻,他并未抬头看阿宁一眼。隔了好久,他才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我不是在责怪你。”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用多少药都无所谓,只是你得制住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样。”
阿宁揉着太阳穴的动作一顿。
“知道了教授。”
裘德考摆了摆手。
出了办公室,阿宁的头昏沉的更厉害,在冷血这一方面,她的老板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自己还只能是“望其项背”。
都说冤家路窄,烦心事一桩接一桩,刚走几步便迎面碰上王八邱。此人脸上神采奕奕,张扬跋扈。见到阿宁便咧开嘴角,露出一个“看你不爽我就很爽”的笑容。
“早上好啊阿宁。”
“如果你很闲也可以去打针药,就当是为科学献身”
阿宁非常疲惫,已经懒得和这个无聊的小人计较了,她只想回去睡一觉,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可是王八邱显然不打算让她就这样离开,他伸出一只脚拦了阿宁面前。
“我可不是那么闲的人啊,我正打算向教授去汇报之前神经性痛觉药物的实验结果。那可是非常成功啊,只靠我一个人就完成了刺激性这么大的药物实验,可不像某人,搞得人仰马翻鸡犬不宁的。”
阿宁吸了一口气,掀起眼皮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走上前去,双手抓住王八邱的肩膀,把头凑到他的耳边。
王八邱挑了挑眉,已经预料到了这女人又要放糖衣炮弹。可谁知阿宁没说出一句虚假的甜言蜜语,只是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呵呵”然后她曲起腿猛地顶向他的要害处。
这一下突如其来始料未及,且这疼痛前所未有。王八邱瞬间就站不住了,他痛苦的弯下腰去,脸都变了形,咬牙切齿的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阿宁居高临下的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八邱蹲在地上,怒气冲天,他愤恨得浑身发抖,愈发决计与阿宁誓不两立。他要铲除这个女人,他要让她带着耻辱从第一实验基地滚出去,他这样想着,眼里腥红一片。
张起灵是在粗暴的拖拽之中醒来的。
他已经离开了原先浸泡着自己的装满浅蓝色营养液的容器。只是浑身上下都湿淋淋的,实验袍贴在身上很冷,皮肤摩擦在地上很疼。
他的意识还不是很清醒,浑身上下着实是没有力气,也懒得去管那个拽着他后衣领粗暴的拖着他往前走的人了。
昨夜的伤口在他强大的恢复能力和免疫功能下已经愈合了,但是依旧非常疲惫。
当王八邱把他丢到椅子上时张起灵甚至连抬起眼皮看他一眼的想法也没有,如果不是自己的状态和精神一直这么糟糕,如果不是他们每日注射到自己体内的肌肉松弛剂。那眼前这个人真的一点威胁也没有,甚至不足挂齿,他也只能是趁着自己这个状态作威作福罢了。
想到这里,张起灵抬头了。他一向深邃而漆黑的眼睛中夹杂着淡淡的嘲讽和不屑。
王八邱敏锐的捕捉到了张起灵眼神里的意味,他的脸瞬间因为愤怒而扭曲。他扑上去一把揪住张起灵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
“你这眼神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你,阿宁,还有裘德考那个老东西,你们所有人,你们都一个德行。一个两个的都轻视老子。你们又算什么东西,你们算个屁!”
说罢他竟然又松开张起灵,兀自在房间里渡步了起来,一边捂着脑袋一边骂骂咧咧着,像是失了智一般:
“我的提议案被否决,我的实验室被易主,还搞什么分权制衡整来个阿宁处处和我针锋相对,不过就是个**,抢我的资源,分我的人力,削我的资金,天天搞事,还要侮辱我。只有我有资格留在这里,让她滚,让她滚!”
说罢他扭头看向张起灵,忽而露出恣睢的表情。
“只有我,只有我才有真正实力,每次都第一时间得出实验数据。这次也不会例外,我要把所有的实验都做了,我要让她无事可做,这样她就变成了一个废人,废人是没有资格留在这里的,废人就会被赶出去了。”
他哆哆嗦嗦冲到实验台前去制备药剂,但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接二连三的失败,王八邱忍无可忍的将实验台上的东西扫到地上,支着桌子大口喘气。
他是真的腹背受敌,前后夹击。裘德考对他的各种提议充耳不闻置之不理,阿宁与他分摊权力平起平坐。而他手下的那帮人也着实没用,所以各种大事小情都被阿宁包揽。他诸事不顺,处处受气,可他偏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惟有眼前的实验体。
张起灵一直漠然的坐在那里。
实验台上装饰用的空气加湿器安静的向周围挥洒水雾。
王八邱喘了两口以后,也意识到了这个状态根本没法做实验。于是他直起身来,平复了呼吸,又恢复了那个人模狗样的状态。
“你就继续维持你的高傲与冷漠吧。”王八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们晚上见。”
张起灵不动声色,他的脑子里想的是另一码事。他觉得王八邱这个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已经病了,他的大脑发生了精神上的病变,以至于心理也开始变态了起来。
这个人晚上会做出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也都是意料之中的,只是自己不能这么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他要想办法保护自己。
每日注射在他身体里的肌肉松弛剂就是最大的问题。
哪怕药的用量少一克,现状也不至于无可转圜。
他又看向那个默默工作的空气加湿器,他已经注意这个东西很久了,他想起吴邪家也有一个,和这个很像,在床头挥洒清凉,还带着淡淡的熏香的味道。
实验员端着托盘进来准备给他注射药剂了,他解开张起灵右臂的束缚,拧开药瓶的盖子放到实验台上,弯下腰在抽屉里找工具准备制备药剂。
这是唯一的机会。
电光火花般的一刹那,张起灵抓起托盘里的手术刀向着空中扔去,刀被高高的抛弃,打着转斜着抛向高处的架子上。
这个弧度斜的过分,高于实验员,高于实验台。无法造成任何有意义的攻击,到目前为止一切毫无逻辑,看上去就如同操作失误一般。然而下一秒,只见那把刀接触到架子上的绷带团而后运行轨迹反生偏折弹向另外一边,带着划破空气的罡风径直向实验台彪去。由于之前与绷带团的碰撞,整把刀几乎是水平接触到实验台的。两个面几乎完全贴近,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后那把刀旋转着在实验台上无声划出去好远,接着慢慢的停了下来,整把刀在原地旋转,旋转着的刀柄在接触到近在咫尺的药瓶后将其顺着自己的旋转轨迹打出去,被打出去的药瓶前进了一小段距离后正对着加湿器喷水口的下方停下。
分毫不差。
整个过程除了刀柄碰到药瓶的时候发出的微弱声音以外,几乎毫无响动。
实验员并未察觉。
张起灵望着那汩汩注入药瓶口的水汽,默数三秒钟。然后将手心里揉皱的纸巾团弹向加湿器。
正中靶心。
开关受力,机器停止了运作。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轻车熟路。
其实他也可以直接把那把刀插进眼前这个人的心脏的,但是之后呢?他是断不可能逃离这里的。索性他选择了更有可能性的一种方式。
实验员直起身来,拿走产生了轻微位移的药瓶,倒出适当的粉末,按照配比的量注水,然后抽入针管。
“诶?盘子里的手术刀呢?”
靠近张起灵时,实验员敏锐的发现了这一问题。
“你动了什么手脚?”
他抬头,狐疑的目光直视张起灵。张起灵摇了摇头,并未理会他的问题。惊疑下实验员搜查了张起灵全身,确定他并不持有锐利武器后,又发现刀在实验台上才略微放松。
“可能是我自己拿过去的。”实验员兀自言语后将目光重新放到张起灵身上:
“总之你的那些危险想法,打上一针以后也只是徒劳。”
针尖刺入血液里。
可是一切早已被张起灵偷天换日。
谁都不会知道今天的药配比的是错的。
受潮的药物称出来并非标准克数的药粉。
张起灵其实不懂含水量与重量这些事情的,他只是猜想也许多了水,药效就会稀释呢。
从某方面来讲的确是这样的。
然而在他心里更为重要的,是那个吴邪家里也有的挥洒湿气的东西。果然和吴邪有关的事情,总是会给自己带来好运。
tbc

楼主 次神之子  发布于 2019-05-01 21:41:00 +0800 CST  
@白非依戮@leibolishi是我@空白幻想小绵羊@將領雪霜风@小忧伤同学

楼主 次神之子  发布于 2019-05-01 21:42:00 +0800 CST  

楼主:次神之子

字数:138590

发表时间:2015-02-07 18:5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5-04 08:56:1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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