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寻死觅活》（架空灵异 校园现代 悬疑 清甜 HE）
(# 罒╭─╮罒 #)甩文
【闷大好地址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31612892580】
【闷大好地址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31612892580】
十四
再次见到胖子，已经是三天后。
这天是周末，胖子一个人敲响了张起灵公寓的门。
张起灵正好在卫生间，吴邪从猫眼里看是胖子，想着反正他也见过自己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直接把门给打开了。
可没想到门一开，胖子依旧是一幅受惊不小的样子。
"我去，人家都是门口有门神，你们家是门口有死鬼。"胖子心有余悸地瞥了眼一脑袋血的吴邪。
吴邪看着他走进客厅，关上门才忽然反应过来，胖子能看见他？
毫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胖子把手里的档案袋甩在茶几上，打着哈欠道，"喏，你自杀的调查报告。"
"你能看见我？"吴邪眨眨眼，他明明没实体化啊。
被吴邪这么一说，胖子也才反应过来，挠挠脑袋道，"不是那张小哥给你们这屋子干了啥吗？胖爷我一进门儿就看见你了啊。"
吴邪也被胖子给问住了，他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正大眼瞪小眼呢，张起灵出来了。
在卫生间已经听见他们俩的话，张起灵一言不发地打量了胖子几眼，缓缓皱起了眉头。
"小哥，怎么了？"吴邪也跟着他一起看胖子。
"不是，你俩一人一鬼的盯着胖爷我看啥呢？"胖子被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被张起灵看看也就算了，问题是吴邪的形象实在太瘆人。
张起灵没说话，走到胖子身边，抬手放在他的天灵盖上。
"这到底是咋了？"胖子一头雾水。
张起灵移开手，神色严肃。"你这几晚去哪了。"
"胖爷我哪儿都没去啊？"胖子满脸都是无辜，"下班都得十点多了，哪儿还有心思去别的地儿啊。"
张起灵摇摇头，"不对。"
"不对啥啊不对，这几天就为了调小吴同志那案子，胖爷我除了回家就压根儿没出警局。"胖子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张起灵没再说话，但紧皱着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松开。
"小哥，胖子他怎么了？"吴邪也没懂张起灵是什么意思。
"你仔细看。"张起灵淡淡道。
吴邪凑近了点儿，胖子赶紧往后缩了缩。上上下下把胖子打量了一遍，吴邪正想摇头表示自己还是没明白，冷不丁地愣住了。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遇到胖子的时候，能感觉到胖子身上有股很强的气场，靠近之后会有种想避开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他当时会以为胖子也是天师的原因之一。但是现在，那种气场没有了。
而且，胖子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原本他只是胖，但现在看着整张脸似乎都是浮肿的。眼窝深陷不说，眼眶下还有很明显的黑眼圈。从进屋到现在，胖子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貌似精神状态也不佳。
转过头看着张起灵，吴邪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
"他的精气被吸走了。"张起灵简单直接。
"啥玩意儿？！"胖子差点儿呛着。
"所以我问你晚上去了哪儿。"张起灵看着胖子黑云压顶的印堂，看来这三天晚上是夜夜笙歌了。
"胖爷我他娘的回家倒头就睡了，什么去哪儿！"胖子表情激动，可脸色却因为气血不足始终是苍白的。
"你看到吴邪，是因为你离死不远。"张起灵云淡风轻地说着。
"好端端的你怎么上来就咒胖爷！"胖子是真的生气了，猛地站起身想跟张起灵理论，却直直的倒回了沙发上，不住的大喘气。
"既然你没出去，那就是它来找的你。"张起灵自言自语似的低声道。
"晚上没人找我。"胖子靠在沙发上闷闷道。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看着胖子，虽然没说话，但神色里全是笃定。
"你仔细想想？"吴邪明白了个大概，张起灵的意思，可能是胖子被鬼缠上了。"你就没觉得你这几天累的很奇怪吗？"
胖子没回答，但看样子，他自己也知道最近这些天身体状态确实不对劲。自从三天前那个中午之后，就一直觉得没精神没力气。本来胖子还以为是天热晒得，可现在被张起灵一说，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非要说的话，胖爷我只记得前天半夜里，好像有人敲门。"胖子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莫名其妙地打了个激灵。"迷迷糊糊醒了，但想起来看看的时候，声音又没了。"
"那之后呢？"吴邪问道。
"之后就接着睡了，一觉到大天亮。"胖子茫然地看着他俩。
"没做梦？"吴邪随口一问，胖子却变了脸色。
张起灵敏锐地捕捉到胖子神色到变化，心下已经了然。
"不是，张老师您可别这么看我，胖爷我好歹也是个壮年爷们儿，偶尔做个梦不是挺正常的吗？"胖子急了。
"你梦到什么了？"吴邪还没反应过来。
胖子窘迫地看着他，嘟囔道，"也没什么。"
确实没什么，他只是梦到云彩了。
那晚回到家时候已经将近零点，胖子又困又累，洗都没洗就倒在床上睡觉。他这几天总觉得身上像是少了点儿什么，怎么也提不起精气神儿。在警局里还能稍微好些，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感觉身体往外冒凉气。
抱着枕头打了个哈欠，胖子迷迷瞪瞪地刚睡了一会儿，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自从干这行儿以来，胖子很少能睡死，因为夜里经常会出任务，所以脑子里总有根弦儿是绷着的。一听见有动静，胖子立马醒了。
屏息静气地听着，那敲门声很轻缓，不像是为了把人叫醒，到像是试探屋里有没有人。胖子正想下床去看看，敲门声却停了。
静静的等了一会儿，也没再响起其它什么声响。
打了个哈欠，胖子估摸着可能是老鼠闹的，躺回去继续睡觉。
似醒非醒的时候，他却听见卧室的门，传来了嘎吱一声。
随后，床微微的往下陷了陷。
"你这家伙，天热也不能不盖被子啊。"
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胖子闭着眼转过身一把抱住了身边的人。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但如果可以，胖子真的希望自己不是在做梦。
紧紧抱着怀里的人，胖子喃喃道，"这不是等着你给我盖么。"
"讨厌。"她娇嗔着，蹭了蹭胖子的脸。
"别动，让我先抱会儿。"胖子摩挲着她的肩，手心里一片滑嫩。
熟悉又久违的嘤咛在耳边响起，胖子只觉得脑子里一阵发昏，全身的血都开始往下游走。再之后，胖子的记忆便再次模糊不清，只记得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
"是霍秀秀。"张起灵确实没想到，霍秀秀竟然会缠上胖子，甚至离开学校去找他。
"谁？霍秀秀？！"胖子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纠结，要说不信有鬼吧，现在吴邪就在他面前站着。可要真的相信那是霍秀秀，合着这意思是，他这三天晚上的子子孙孙都贡献给她了？
不等张起灵示意，吴邪非常自觉的给胖子解释起了那天在林子里的事情，包括他们听见胖子喊着云彩。
"那胖爷我为什么不记得了？"胖子听着自己死里逃生，一脸懵逼。
"人不会记得自己濒死时的事。"张起灵的解释听得胖子心惊肉跳。
"那这意思，合着胖爷我跟霍秀秀——"胖子说不下去了。
"不是。"张起灵摇摇头。
胖子松了口气，但随即又问道，"不是那你怎么说她吸了我的精气？怎么吸的？"
张起灵颇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这要怎么解释。在胖子梦遗的瞬间，精气就随着液体一同散出了。霍秀秀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只管给胖子造个活色生香的梦，然后在一边等着就行。
而且这并不是这件事的重点，重点是，霍秀秀能离开学校。
如果她真的是自杀，那么作为地缚灵她除了学校哪儿也不能去。即便是魙，活动范围也不会超过学校所在的区域。但事实是她不光能离开学校，甚至还能缠上作为警察的胖子采精补阴。
难怪下面要派自己来收了她，再放任下去，必成大患。
"那她要胖爷我的精气干嘛使？"胖子还有点不敢相信，这种情况他上次听说好像还是在小时候看聊斋，聊斋里的那些精啊鬼啊的就好这口。
"大概是为了让自己更厉害吧。"吴邪好歹也是个鬼，虽然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但结果还是能想到的。"要不就是疗伤之类的。"
"这小娘们儿。"胖子郁闷地看着吴邪，早知道就不该掺和他这事儿，不然也不至于真被鬼缠上。"那胖爷我现在该怎么办？张小哥，要不你给我个符啥的？"
张起灵很是嫌弃地看了眼胖子，"多晒太阳。"
胖子撇撇嘴，"也忒小气了。那万一她今晚还来怎么办？"
"去你们的宿舍睡。"如果不是因为胖子能帮上忙，张起灵是真的懒的管闲事，"罡气重，她不会去。"
罡气，吴邪终于知道第一次见到胖子时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是什么了。四正为罡，警察是阳间里阳气最重最足的职业，原来如此。那张起灵呢，他第一次见到张起灵时那种畏惧感又是因为什么。
"哦对了，上次你不是说可能有人在你自杀现场吗？胖爷我把所有资料都看了一遍，最先发现你尸体的是清洁工，除了她现场就没别的人了。"胖子努努嘴，"你自己看，都在这儿了。"
"谢了，胖——王警官。"吴邪差点又叫秃噜嘴。
"得了就叫我胖子吧。"胖子摆摆手，估计这会儿还在郁闷中，懒得跟吴邪计较。"我说，你能不能再想个办法把自己弄的好看点儿，乍一看实在是难受的慌。上次不是说有什么幻象？那时候你不挺正常嘛。"
吴邪瞟了眼张起灵，没吭声。
张起灵压根没搭理胖子，随手翻看着他拿来的档案。
"也就是胖爷我能把这拿出来，不然你们压根看不了。"胖子靠着沙发，不忘得瑟一下。
张起灵摇摇头，把档案袋放回茶几上。
"怎么了？摇头是什么意思？"胖子觉着张起灵那眼神儿看着似乎有点藐视的意思？
"吴邪和霍秀秀，都不是自杀。"张起灵面无表情。
"什么？不是自杀？"吴邪和胖子再次异口同声。
"第一，他们都不是地缚灵。"张起灵说着，指了指掉出档案袋的那张照片。"第二。"
胖子眉头紧锁地看看照片，又看看吴邪，猛地一拍大腿，像是明白了什么。
照片上，吴邪的手掌摊开，一道长长的伤口贯穿整个掌心。尽管吴邪现在自己看不到了，可在胖子眼里，这道伤口还是清清楚楚。
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吴邪紧紧握住了拳头。
昨天的梦里，他曾梦到自己坠楼前死死攥住了顶楼的护栏。
所以，那真的不是梦。
他不是自杀。
跳楼的抛物线根本不可能让吴邪抓的到护栏，除非，是有人在护栏边，把他推了下去。
而梦中一闪而过的那个人影，就是凶手。
TBC
再次见到胖子，已经是三天后。
这天是周末，胖子一个人敲响了张起灵公寓的门。
张起灵正好在卫生间，吴邪从猫眼里看是胖子，想着反正他也见过自己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直接把门给打开了。
可没想到门一开，胖子依旧是一幅受惊不小的样子。
"我去，人家都是门口有门神，你们家是门口有死鬼。"胖子心有余悸地瞥了眼一脑袋血的吴邪。
吴邪看着他走进客厅，关上门才忽然反应过来，胖子能看见他？
毫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胖子把手里的档案袋甩在茶几上，打着哈欠道，"喏，你自杀的调查报告。"
"你能看见我？"吴邪眨眨眼，他明明没实体化啊。
被吴邪这么一说，胖子也才反应过来，挠挠脑袋道，"不是那张小哥给你们这屋子干了啥吗？胖爷我一进门儿就看见你了啊。"
吴邪也被胖子给问住了，他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正大眼瞪小眼呢，张起灵出来了。
在卫生间已经听见他们俩的话，张起灵一言不发地打量了胖子几眼，缓缓皱起了眉头。
"小哥，怎么了？"吴邪也跟着他一起看胖子。
"不是，你俩一人一鬼的盯着胖爷我看啥呢？"胖子被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被张起灵看看也就算了，问题是吴邪的形象实在太瘆人。
张起灵没说话，走到胖子身边，抬手放在他的天灵盖上。
"这到底是咋了？"胖子一头雾水。
张起灵移开手，神色严肃。"你这几晚去哪了。"
"胖爷我哪儿都没去啊？"胖子满脸都是无辜，"下班都得十点多了，哪儿还有心思去别的地儿啊。"
张起灵摇摇头，"不对。"
"不对啥啊不对，这几天就为了调小吴同志那案子，胖爷我除了回家就压根儿没出警局。"胖子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张起灵没再说话，但紧皱着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松开。
"小哥，胖子他怎么了？"吴邪也没懂张起灵是什么意思。
"你仔细看。"张起灵淡淡道。
吴邪凑近了点儿，胖子赶紧往后缩了缩。上上下下把胖子打量了一遍，吴邪正想摇头表示自己还是没明白，冷不丁地愣住了。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遇到胖子的时候，能感觉到胖子身上有股很强的气场，靠近之后会有种想避开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他当时会以为胖子也是天师的原因之一。但是现在，那种气场没有了。
而且，胖子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原本他只是胖，但现在看着整张脸似乎都是浮肿的。眼窝深陷不说，眼眶下还有很明显的黑眼圈。从进屋到现在，胖子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貌似精神状态也不佳。
转过头看着张起灵，吴邪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
"他的精气被吸走了。"张起灵简单直接。
"啥玩意儿？！"胖子差点儿呛着。
"所以我问你晚上去了哪儿。"张起灵看着胖子黑云压顶的印堂，看来这三天晚上是夜夜笙歌了。
"胖爷我他娘的回家倒头就睡了，什么去哪儿！"胖子表情激动，可脸色却因为气血不足始终是苍白的。
"你看到吴邪，是因为你离死不远。"张起灵云淡风轻地说着。
"好端端的你怎么上来就咒胖爷！"胖子是真的生气了，猛地站起身想跟张起灵理论，却直直的倒回了沙发上，不住的大喘气。
"既然你没出去，那就是它来找的你。"张起灵自言自语似的低声道。
"晚上没人找我。"胖子靠在沙发上闷闷道。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看着胖子，虽然没说话，但神色里全是笃定。
"你仔细想想？"吴邪明白了个大概，张起灵的意思，可能是胖子被鬼缠上了。"你就没觉得你这几天累的很奇怪吗？"
胖子没回答，但看样子，他自己也知道最近这些天身体状态确实不对劲。自从三天前那个中午之后，就一直觉得没精神没力气。本来胖子还以为是天热晒得，可现在被张起灵一说，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非要说的话，胖爷我只记得前天半夜里，好像有人敲门。"胖子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莫名其妙地打了个激灵。"迷迷糊糊醒了，但想起来看看的时候，声音又没了。"
"那之后呢？"吴邪问道。
"之后就接着睡了，一觉到大天亮。"胖子茫然地看着他俩。
"没做梦？"吴邪随口一问，胖子却变了脸色。
张起灵敏锐地捕捉到胖子神色到变化，心下已经了然。
"不是，张老师您可别这么看我，胖爷我好歹也是个壮年爷们儿，偶尔做个梦不是挺正常的吗？"胖子急了。
"你梦到什么了？"吴邪还没反应过来。
胖子窘迫地看着他，嘟囔道，"也没什么。"
确实没什么，他只是梦到云彩了。
那晚回到家时候已经将近零点，胖子又困又累，洗都没洗就倒在床上睡觉。他这几天总觉得身上像是少了点儿什么，怎么也提不起精气神儿。在警局里还能稍微好些，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感觉身体往外冒凉气。
抱着枕头打了个哈欠，胖子迷迷瞪瞪地刚睡了一会儿，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自从干这行儿以来，胖子很少能睡死，因为夜里经常会出任务，所以脑子里总有根弦儿是绷着的。一听见有动静，胖子立马醒了。
屏息静气地听着，那敲门声很轻缓，不像是为了把人叫醒，到像是试探屋里有没有人。胖子正想下床去看看，敲门声却停了。
静静的等了一会儿，也没再响起其它什么声响。
打了个哈欠，胖子估摸着可能是老鼠闹的，躺回去继续睡觉。
似醒非醒的时候，他却听见卧室的门，传来了嘎吱一声。
随后，床微微的往下陷了陷。
"你这家伙，天热也不能不盖被子啊。"
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胖子闭着眼转过身一把抱住了身边的人。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但如果可以，胖子真的希望自己不是在做梦。
紧紧抱着怀里的人，胖子喃喃道，"这不是等着你给我盖么。"
"讨厌。"她娇嗔着，蹭了蹭胖子的脸。
"别动，让我先抱会儿。"胖子摩挲着她的肩，手心里一片滑嫩。
熟悉又久违的嘤咛在耳边响起，胖子只觉得脑子里一阵发昏，全身的血都开始往下游走。再之后，胖子的记忆便再次模糊不清，只记得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
"是霍秀秀。"张起灵确实没想到，霍秀秀竟然会缠上胖子，甚至离开学校去找他。
"谁？霍秀秀？！"胖子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纠结，要说不信有鬼吧，现在吴邪就在他面前站着。可要真的相信那是霍秀秀，合着这意思是，他这三天晚上的子子孙孙都贡献给她了？
不等张起灵示意，吴邪非常自觉的给胖子解释起了那天在林子里的事情，包括他们听见胖子喊着云彩。
"那胖爷我为什么不记得了？"胖子听着自己死里逃生，一脸懵逼。
"人不会记得自己濒死时的事。"张起灵的解释听得胖子心惊肉跳。
"那这意思，合着胖爷我跟霍秀秀——"胖子说不下去了。
"不是。"张起灵摇摇头。
胖子松了口气，但随即又问道，"不是那你怎么说她吸了我的精气？怎么吸的？"
张起灵颇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这要怎么解释。在胖子梦遗的瞬间，精气就随着液体一同散出了。霍秀秀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只管给胖子造个活色生香的梦，然后在一边等着就行。
而且这并不是这件事的重点，重点是，霍秀秀能离开学校。
如果她真的是自杀，那么作为地缚灵她除了学校哪儿也不能去。即便是魙，活动范围也不会超过学校所在的区域。但事实是她不光能离开学校，甚至还能缠上作为警察的胖子采精补阴。
难怪下面要派自己来收了她，再放任下去，必成大患。
"那她要胖爷我的精气干嘛使？"胖子还有点不敢相信，这种情况他上次听说好像还是在小时候看聊斋，聊斋里的那些精啊鬼啊的就好这口。
"大概是为了让自己更厉害吧。"吴邪好歹也是个鬼，虽然不懂这里面的门道，但结果还是能想到的。"要不就是疗伤之类的。"
"这小娘们儿。"胖子郁闷地看着吴邪，早知道就不该掺和他这事儿，不然也不至于真被鬼缠上。"那胖爷我现在该怎么办？张小哥，要不你给我个符啥的？"
张起灵很是嫌弃地看了眼胖子，"多晒太阳。"
胖子撇撇嘴，"也忒小气了。那万一她今晚还来怎么办？"
"去你们的宿舍睡。"如果不是因为胖子能帮上忙，张起灵是真的懒的管闲事，"罡气重，她不会去。"
罡气，吴邪终于知道第一次见到胖子时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是什么了。四正为罡，警察是阳间里阳气最重最足的职业，原来如此。那张起灵呢，他第一次见到张起灵时那种畏惧感又是因为什么。
"哦对了，上次你不是说可能有人在你自杀现场吗？胖爷我把所有资料都看了一遍，最先发现你尸体的是清洁工，除了她现场就没别的人了。"胖子努努嘴，"你自己看，都在这儿了。"
"谢了，胖——王警官。"吴邪差点又叫秃噜嘴。
"得了就叫我胖子吧。"胖子摆摆手，估计这会儿还在郁闷中，懒得跟吴邪计较。"我说，你能不能再想个办法把自己弄的好看点儿，乍一看实在是难受的慌。上次不是说有什么幻象？那时候你不挺正常嘛。"
吴邪瞟了眼张起灵，没吭声。
张起灵压根没搭理胖子，随手翻看着他拿来的档案。
"也就是胖爷我能把这拿出来，不然你们压根看不了。"胖子靠着沙发，不忘得瑟一下。
张起灵摇摇头，把档案袋放回茶几上。
"怎么了？摇头是什么意思？"胖子觉着张起灵那眼神儿看着似乎有点藐视的意思？
"吴邪和霍秀秀，都不是自杀。"张起灵面无表情。
"什么？不是自杀？"吴邪和胖子再次异口同声。
"第一，他们都不是地缚灵。"张起灵说着，指了指掉出档案袋的那张照片。"第二。"
胖子眉头紧锁地看看照片，又看看吴邪，猛地一拍大腿，像是明白了什么。
照片上，吴邪的手掌摊开，一道长长的伤口贯穿整个掌心。尽管吴邪现在自己看不到了，可在胖子眼里，这道伤口还是清清楚楚。
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吴邪紧紧握住了拳头。
昨天的梦里，他曾梦到自己坠楼前死死攥住了顶楼的护栏。
所以，那真的不是梦。
他不是自杀。
跳楼的抛物线根本不可能让吴邪抓的到护栏，除非，是有人在护栏边，把他推了下去。
而梦中一闪而过的那个人影，就是凶手。
TBC
(# 罒╭─╮罒 #)甩文
【闷大好预售地址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31612892580】
【闷大好预售地址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31612892580】
十五
大半个月来，吴邪一直在疑惑自己自杀的真正原因。即便他始终不觉得自己会有抑郁症，却也从没想过自杀之外的其它可能。
然而现在，张起灵却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不是自杀。
不是自杀，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老师，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引来杀身之祸？
"我去，这么明显的疑点，二队那帮蠢货竟然没怀疑吗？"胖子盯着吴邪手上的伤口，边咋舌边翻着调查报告。"就因为在你宿舍里找到了抗抑郁症的药，就这么草草结案了。"
"我不是自杀。"吴邪盯着茶几上的档案，喃喃道，"我不是自杀。"
房间里的温度忽然降低了好几度，惹得胖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看着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吴邪，感觉越来越慎得慌。
"我不是自杀…我不是自杀…是谁…谁杀了我…"吴邪像是魔障了一样，眼神直勾勾的，嘴角无意识地抽动着，手上的伤口猛地爆裂开来，一滴滴地往下滴着血。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果然，鬼都是一样的。
无论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而死，在死亡的那一瞬间，留在它们心中的只有后悔和不甘。也正是因此，才会有这么多徘徊在人间不愿离开的鬼魂。每个游魂在被鬼差抓住时，都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不会作恶不会害人，但实际上，它们没有一个不是怨念深重。
"吴老师？吴同志？吴邪？"胖子这会儿本来就阳气不足，再看着吴邪这一幅像是要暴走的样子，更觉得全身一阵发冷。"你放心，组织一定给你平反，一定给你伸冤，你冷静点儿行不？"
充耳不闻的吴邪脸色依旧阴沉，周身竟然有黑色的雾气迸发出来。
"小哥，你倒是管管啊！"胖子急了，"他这是咋了！"
张起灵站在吴邪身后，一言不发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吴邪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头，就软软地倒在了张起灵身上。
"不是，这又是咋了？这不是自己人吗？你怎么下这么狠的手？"胖子也没想到张起灵一出手就是一点儿情面都没留，"人家死的不明不白，生气也不是不能理解啊！"
张起灵打横抱起吴邪走进卧室，把他在床上放下。
他知道吴邪死的不明不白，但正是因为这不明不白，才会让吴邪的怨气和不甘更加强烈。他本以为吴邪能控制好情绪，却没想到吴邪竟险些暴走。
"小哥，小吴同志没事儿吧？"胖子在客厅问着。
张起灵走出卧室关上门，"没事。"
"咱有话好好说，我看小吴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啊不是，鬼。"胖子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说道，"这事儿胖爷我回去跟队里说说，既然有疑点就不能当没看见，争取重新调查。"
"不用。"张起灵摇摇头，这个案子已经结了，贸然翻案只会打草惊蛇。只有让凶手放松警惕，才会更容易露出破绽。
"那怎么着，还有什么需要胖爷我帮忙的吗？"胖子很是热心，"只要我能帮上忙，尽管提。"
张起灵淡漠地看着胖子，他知道胖子做这些并不是毫无所图。"休息几天，你就能恢复正常。"
胖子一愣，没想到话题忽然就变了。"你是说，我就见不了鬼了？"
"嗯。"
胖子的神色变了变，刚才也说了，他今天能看见吴邪纯粹是因为身上阳气不足阴气重，整个人离死不远的缘故。能把身体缓过来当然好，但是——
"小哥，那你啥时候再让我开开眼？"
"并不是所有人死后都会成为鬼。"张起灵看着胖子，似乎意味深长。"也并不是所有鬼都会留在阳间。"
胖子愣愣地看着他，徒然地张着嘴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张起灵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言尽于此，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善意。
胖子没再多说什么，留了个名片就走了。
瞥了眼名片上的电话，张起灵起身朝卧室走去。
有的时候，人和鬼其实也差不多。有不甘，有怨气，有不舍。但如果因为这些就放弃希望不再往前看，那么人和鬼，就真的再无差别了。
推开门，吴邪已经醒了。看着站在门口的张起灵，吴邪有些抱歉的笑了笑。
"小哥，我刚才是不是差点惹祸。"
"嗯。"张起灵也没打算瞒着，如果吴邪真做了什么伤人害命的事情，让他消失就是张起灵的义务。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个瞬间特别生气，特别的不甘心，根本没办法控制情绪。"吴邪摇摇头，表情有些颓然，"我大概明白，为什么会有厉鬼了。"
张起灵沉默着在床边坐下，仔细审视着吴邪。
"小哥，要是哪天我也变成厉鬼，你就把我收了吧。"吴邪摊开手掌，看着手心里那条已经无法消失的伤口，低声道，"虽然不甘心被杀，但我更不甘心沦落成无法自我控制的恶鬼。"
有些惊讶地看着吴邪，张起灵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我知道那样的鬼肯定很厉害，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我不像个鬼，一点本事都没有。可你也说过，那样的本事是建立在怨恨的基础上。我不想那样，我知道死亡代表着什么，所以，我不想害人。"吴邪抬起头，目光一片澄澈。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四目相对，但却是吴邪第一次如此坦荡彻底。他毫无畏惧的眼神就像是一颗小小的石头，在这片名为张起灵的深潭里溅起了一圈细小的波澜。
一时间，谁也没有移开视线。
吴邪看的出，张起灵的眼神中有惊讶，有探寻，还有不解。但吴邪此时，却是完全被张起灵的眸子所吸引。金灿灿的光线下，张起灵的瞳孔依旧如此幽深神秘，阳光根本无法堪破那深邃的墨色，仿佛那双眸子里，深藏着一整个幽谧的宇宙。
莫名的，吴邪竟然看得出神了。
而当他回过神时，竟然发现自己和张起灵的嘴唇又贴在了一起。
是自己干的吗？他怎么完全没有印象呢？诶？？？
张起灵的眼睛已经闭上，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惹得吴邪空无一物的胸腔里，忽然有种躁动如小鹿乱撞的感觉。他忽然很想仔细去感知张起灵嘴唇的柔软，更想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他。
吴邪不明白这种感觉究竟是从何而起，但他现在满脑子都已经只剩下这个念头。
只不过吴邪伸出去的手还没抱住张起灵，张起灵就睁开了眼睛。
近在咫尺间，吴邪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
这是死后第一次，吴邪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投影。
但张起灵并没有停留太久，很快就往后推开站起了身。
"走吧。"
"啊？"吴邪还没反应过来，"走哪儿去？"
"去找证据。"张起灵依旧是没什么语气，表情也淡淡的。
吴邪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张起灵说的是什么了。
他手上的那条划痕明显是被顶楼的围栏划破，但在胖子拿来的报告中却并没有提到这点。如果他跟凶手当时发生过争执或者打斗，也许，那里的围栏上，还存留着蛛丝马迹。
"小哥，谢谢你。"吴邪站起身，这是张起灵第一次主动提出帮他。胸腔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开始躁动，吴邪赶紧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这会儿已经快到正午，阳光毒辣又刺眼。吴邪被阳光刺得下意识抬手挡眼睛，却忽然间发现，墙上竟然有一道影子随着他的动作而改变。
诶？
吴邪眨眨眼，他有实体了？
张起灵转头看着还愣在原地等吴邪，面无表情。
诶？
吴邪这才彻底反应过来，刚才张起灵是在给他渡气，不然这大中午的，吴邪出门就被晒死了。
对啊，肯定是渡气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吴邪尴尬地笑着，挠着脑袋跟上张起灵。
刚要出门，吴邪猛地意识到另一个严峻的问题，这会儿正是下课的时候，就算运气好不被学生认出来，可老师都住在这一片啊，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去，是要在大白天吓死谁？
"小哥，我就这么出去吗？"吴邪面对着门板，根本不敢转过身去。楼道里已经有其他老师下班回来的脚步声，这要是迎面撞上，那真是直接就能跻身校园十大传说之一了。
"嗯。"张起灵应了一声，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吴邪见他这么放心，虽然还有些提心吊胆，但也不能一直这么面壁。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没想到迎面就遇上对门的老师正好上楼。
"张老师。"那老师对张起灵点点头，随后，果然把视线停在了吴邪身上。
完了完了完了，吴邪恨不得把脸捂起来。
"这是？"
"我表弟，来住几天。"张起灵淡淡道。
"哦哦。"
吴邪震惊地看着对门儿的老师对他礼貌的笑了笑，就转身开门去了。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张起灵，三两步跟着他往楼下走去。
"他竟然没认出我？为什么？"吴邪站在楼道口，看着电瓶车后视镜里的自己，那明明就是他的脸啊？
"障眼法。"张起灵看着吴邪一脸震惊的样子，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
对着后视镜捏了捏自己的脸，吴邪完全没想到张起灵竟然每次都能比他想象的更牛逼。"那为什么我看见的还是我——"吴邪顿了顿，"只有别人认不出我吗？"
"嗯，除了我和你。"
"这也太神奇了吧？"吴邪喜出望外，"那在他们眼里，我是什么样子的？每个人看我是都不一样的吗？"
张起灵摇摇头，"所谓实体，只是因为有我的气息支撑。"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看到的我，是你想让他们看到的样子？"吴邪惊喜地看周围跟他擦肩而过的人，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还能正大光明地走在人群里。
"嗯。"
"小哥，你也太厉害了。"吴邪发自内心地感叹道，"我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多好，在活着的时候认识你，说不定还能跟你学几手。"
张起灵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正午的阳光耀眼且炙热，这个是霍秀秀最虚弱的时候，他们必须抓紧时机，或许还能有机会将霍秀秀也一举拿下。
只不过吴邪这会儿显然沉浸在他能正大光明地行走在人群中的喜悦里，像个孩子一样边走边笑着，时不时还低头看看影子。
"小哥，我踩住你的影子了！"吴邪笑着，丝毫不见一小时前那阴冷怨愤的样子。阳光下的他，天真无邪得仿佛是世间最纯净的魂魄。"你要不要来试试踩我的？"
张起灵一言不发地踩了吴邪的影子一脚，快步走向前。
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嘴角那抹淡淡地笑意。
TBC
大半个月来，吴邪一直在疑惑自己自杀的真正原因。即便他始终不觉得自己会有抑郁症，却也从没想过自杀之外的其它可能。
然而现在，张起灵却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不是自杀。
不是自杀，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老师，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引来杀身之祸？
"我去，这么明显的疑点，二队那帮蠢货竟然没怀疑吗？"胖子盯着吴邪手上的伤口，边咋舌边翻着调查报告。"就因为在你宿舍里找到了抗抑郁症的药，就这么草草结案了。"
"我不是自杀。"吴邪盯着茶几上的档案，喃喃道，"我不是自杀。"
房间里的温度忽然降低了好几度，惹得胖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看着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吴邪，感觉越来越慎得慌。
"我不是自杀…我不是自杀…是谁…谁杀了我…"吴邪像是魔障了一样，眼神直勾勾的，嘴角无意识地抽动着，手上的伤口猛地爆裂开来，一滴滴地往下滴着血。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果然，鬼都是一样的。
无论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而死，在死亡的那一瞬间，留在它们心中的只有后悔和不甘。也正是因此，才会有这么多徘徊在人间不愿离开的鬼魂。每个游魂在被鬼差抓住时，都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不会作恶不会害人，但实际上，它们没有一个不是怨念深重。
"吴老师？吴同志？吴邪？"胖子这会儿本来就阳气不足，再看着吴邪这一幅像是要暴走的样子，更觉得全身一阵发冷。"你放心，组织一定给你平反，一定给你伸冤，你冷静点儿行不？"
充耳不闻的吴邪脸色依旧阴沉，周身竟然有黑色的雾气迸发出来。
"小哥，你倒是管管啊！"胖子急了，"他这是咋了！"
张起灵站在吴邪身后，一言不发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吴邪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头，就软软地倒在了张起灵身上。
"不是，这又是咋了？这不是自己人吗？你怎么下这么狠的手？"胖子也没想到张起灵一出手就是一点儿情面都没留，"人家死的不明不白，生气也不是不能理解啊！"
张起灵打横抱起吴邪走进卧室，把他在床上放下。
他知道吴邪死的不明不白，但正是因为这不明不白，才会让吴邪的怨气和不甘更加强烈。他本以为吴邪能控制好情绪，却没想到吴邪竟险些暴走。
"小哥，小吴同志没事儿吧？"胖子在客厅问着。
张起灵走出卧室关上门，"没事。"
"咱有话好好说，我看小吴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啊不是，鬼。"胖子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说道，"这事儿胖爷我回去跟队里说说，既然有疑点就不能当没看见，争取重新调查。"
"不用。"张起灵摇摇头，这个案子已经结了，贸然翻案只会打草惊蛇。只有让凶手放松警惕，才会更容易露出破绽。
"那怎么着，还有什么需要胖爷我帮忙的吗？"胖子很是热心，"只要我能帮上忙，尽管提。"
张起灵淡漠地看着胖子，他知道胖子做这些并不是毫无所图。"休息几天，你就能恢复正常。"
胖子一愣，没想到话题忽然就变了。"你是说，我就见不了鬼了？"
"嗯。"
胖子的神色变了变，刚才也说了，他今天能看见吴邪纯粹是因为身上阳气不足阴气重，整个人离死不远的缘故。能把身体缓过来当然好，但是——
"小哥，那你啥时候再让我开开眼？"
"并不是所有人死后都会成为鬼。"张起灵看着胖子，似乎意味深长。"也并不是所有鬼都会留在阳间。"
胖子愣愣地看着他，徒然地张着嘴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张起灵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言尽于此，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善意。
胖子没再多说什么，留了个名片就走了。
瞥了眼名片上的电话，张起灵起身朝卧室走去。
有的时候，人和鬼其实也差不多。有不甘，有怨气，有不舍。但如果因为这些就放弃希望不再往前看，那么人和鬼，就真的再无差别了。
推开门，吴邪已经醒了。看着站在门口的张起灵，吴邪有些抱歉的笑了笑。
"小哥，我刚才是不是差点惹祸。"
"嗯。"张起灵也没打算瞒着，如果吴邪真做了什么伤人害命的事情，让他消失就是张起灵的义务。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个瞬间特别生气，特别的不甘心，根本没办法控制情绪。"吴邪摇摇头，表情有些颓然，"我大概明白，为什么会有厉鬼了。"
张起灵沉默着在床边坐下，仔细审视着吴邪。
"小哥，要是哪天我也变成厉鬼，你就把我收了吧。"吴邪摊开手掌，看着手心里那条已经无法消失的伤口，低声道，"虽然不甘心被杀，但我更不甘心沦落成无法自我控制的恶鬼。"
有些惊讶地看着吴邪，张起灵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我知道那样的鬼肯定很厉害，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我不像个鬼，一点本事都没有。可你也说过，那样的本事是建立在怨恨的基础上。我不想那样，我知道死亡代表着什么，所以，我不想害人。"吴邪抬起头，目光一片澄澈。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四目相对，但却是吴邪第一次如此坦荡彻底。他毫无畏惧的眼神就像是一颗小小的石头，在这片名为张起灵的深潭里溅起了一圈细小的波澜。
一时间，谁也没有移开视线。
吴邪看的出，张起灵的眼神中有惊讶，有探寻，还有不解。但吴邪此时，却是完全被张起灵的眸子所吸引。金灿灿的光线下，张起灵的瞳孔依旧如此幽深神秘，阳光根本无法堪破那深邃的墨色，仿佛那双眸子里，深藏着一整个幽谧的宇宙。
莫名的，吴邪竟然看得出神了。
而当他回过神时，竟然发现自己和张起灵的嘴唇又贴在了一起。
是自己干的吗？他怎么完全没有印象呢？诶？？？
张起灵的眼睛已经闭上，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惹得吴邪空无一物的胸腔里，忽然有种躁动如小鹿乱撞的感觉。他忽然很想仔细去感知张起灵嘴唇的柔软，更想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他。
吴邪不明白这种感觉究竟是从何而起，但他现在满脑子都已经只剩下这个念头。
只不过吴邪伸出去的手还没抱住张起灵，张起灵就睁开了眼睛。
近在咫尺间，吴邪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
这是死后第一次，吴邪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投影。
但张起灵并没有停留太久，很快就往后推开站起了身。
"走吧。"
"啊？"吴邪还没反应过来，"走哪儿去？"
"去找证据。"张起灵依旧是没什么语气，表情也淡淡的。
吴邪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张起灵说的是什么了。
他手上的那条划痕明显是被顶楼的围栏划破，但在胖子拿来的报告中却并没有提到这点。如果他跟凶手当时发生过争执或者打斗，也许，那里的围栏上，还存留着蛛丝马迹。
"小哥，谢谢你。"吴邪站起身，这是张起灵第一次主动提出帮他。胸腔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开始躁动，吴邪赶紧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这会儿已经快到正午，阳光毒辣又刺眼。吴邪被阳光刺得下意识抬手挡眼睛，却忽然间发现，墙上竟然有一道影子随着他的动作而改变。
诶？
吴邪眨眨眼，他有实体了？
张起灵转头看着还愣在原地等吴邪，面无表情。
诶？
吴邪这才彻底反应过来，刚才张起灵是在给他渡气，不然这大中午的，吴邪出门就被晒死了。
对啊，肯定是渡气啊，不然还能是什么。
吴邪尴尬地笑着，挠着脑袋跟上张起灵。
刚要出门，吴邪猛地意识到另一个严峻的问题，这会儿正是下课的时候，就算运气好不被学生认出来，可老师都住在这一片啊，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去，是要在大白天吓死谁？
"小哥，我就这么出去吗？"吴邪面对着门板，根本不敢转过身去。楼道里已经有其他老师下班回来的脚步声，这要是迎面撞上，那真是直接就能跻身校园十大传说之一了。
"嗯。"张起灵应了一声，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吴邪见他这么放心，虽然还有些提心吊胆，但也不能一直这么面壁。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没想到迎面就遇上对门的老师正好上楼。
"张老师。"那老师对张起灵点点头，随后，果然把视线停在了吴邪身上。
完了完了完了，吴邪恨不得把脸捂起来。
"这是？"
"我表弟，来住几天。"张起灵淡淡道。
"哦哦。"
吴邪震惊地看着对门儿的老师对他礼貌的笑了笑，就转身开门去了。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向张起灵，三两步跟着他往楼下走去。
"他竟然没认出我？为什么？"吴邪站在楼道口，看着电瓶车后视镜里的自己，那明明就是他的脸啊？
"障眼法。"张起灵看着吴邪一脸震惊的样子，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
对着后视镜捏了捏自己的脸，吴邪完全没想到张起灵竟然每次都能比他想象的更牛逼。"那为什么我看见的还是我——"吴邪顿了顿，"只有别人认不出我吗？"
"嗯，除了我和你。"
"这也太神奇了吧？"吴邪喜出望外，"那在他们眼里，我是什么样子的？每个人看我是都不一样的吗？"
张起灵摇摇头，"所谓实体，只是因为有我的气息支撑。"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看到的我，是你想让他们看到的样子？"吴邪惊喜地看周围跟他擦肩而过的人，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还能正大光明地走在人群里。
"嗯。"
"小哥，你也太厉害了。"吴邪发自内心地感叹道，"我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多好，在活着的时候认识你，说不定还能跟你学几手。"
张起灵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正午的阳光耀眼且炙热，这个是霍秀秀最虚弱的时候，他们必须抓紧时机，或许还能有机会将霍秀秀也一举拿下。
只不过吴邪这会儿显然沉浸在他能正大光明地行走在人群中的喜悦里，像个孩子一样边走边笑着，时不时还低头看看影子。
"小哥，我踩住你的影子了！"吴邪笑着，丝毫不见一小时前那阴冷怨愤的样子。阳光下的他，天真无邪得仿佛是世间最纯净的魂魄。"你要不要来试试踩我的？"
张起灵一言不发地踩了吴邪的影子一脚，快步走向前。
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嘴角那抹淡淡地笑意。
TBC
(# 罒╭─╮罒 #)甩文
【闷大好地址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31612892580】
【闷大好地址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31612892580】
十六
瞬息万变的云朵大块大块地遮挡住整片天空，空荡安静的楼道里，蓦地响起了两个仓促的脚步声。
"再坚持一下。"张起灵一手支撑着吴邪的胳膊，一手紧紧的搂住他，带着人往上走。
几乎半个身子悬在张起灵身上的吴邪脸色惨白，奄奄一息。
锁好的家门无风自开，张起灵扶着吴邪走进卧室，把人在床上放下，紧接着拉上了所有的窗帘。
"吴邪，别睡。"张起灵疾步走回窗边。
费力地睁开眼睛，吴邪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没事儿，我是鬼，我不会死的——"
张起灵一手按住吴邪的肩膀，对着他的嘴俯下身，吴邪却转过头避开了。
"别…浪费你的…仙气了…"
张起灵面色冰冷，二话没说忽然整个人站上床，跨坐在吴邪身上解起了裤腰带。
"小哥——"
昏暗的屋子里，没有一丝光。
一个小时前。
吴邪和张起灵站在那座小楼面前，一路上顺利得让吴邪有些不敢相信。没在小林子里遇到迷雾，也没遇到霍秀秀的阻拦，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过来了。
"要上去吗？"吴邪看着门口的封条，依旧和他上次来时一样。
"不急。"张起灵抬头看了眼顶楼的围栏，正午的光线让人睁不开眼。
"我应该是掉在这儿了。"吴邪蹲下身，拨开花坛里茂盛的杂草。满是污渍的瓷砖上，还残留着吴邪的血迹。
"你除了梦到有人，还梦了什么。"张起灵扫了眼那血迹，四下张望着。
"梦到我拽着栏杆，结果最后还是掉下来了。"吴邪边说边抬头看，"对了，那栏杆应该也掉下来了一截。"
"手给我。"
吴邪老老实实伸出手摊开来，就算有了实体，手上的伤依旧以疤痕的形式残存着。
如果是很长一段，掉落后应该不会离吴邪的尸体太远，说不定还会砸到他。但既然警方的记录里完全没有提到，那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只是短短一截，掉下来之后就弹到了花坛里，要么就是被凶手拿走了。
"先在这里找找。"张起灵松开吴邪的手，走到花坛前翻找着。
太久没人打理，花坛里正儿八经的花全都死完了，倒是杂草长得相当旺盛，密密麻麻的有半人高。不光是草，还有不知道攒了多少年的垃圾，什么易拉罐瓶子和食品袋。
吴邪跳进花坛里猫着腰翻了半天，终于在一个满是灰尘的啤酒瓶子边上，找到了他们要的东西。
那是一截短短的铁条，成扭曲状，黄色的锈迹满满当当地覆盖住了整个表面，其中一边，黄色的锈迹变成了深黑。
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有股淡淡的铁锈味。
"小哥，是这个吗？"吴邪站在花坛里，对花坛外的张起灵挥挥手。
张起灵抬起头，却见吴邪身后的那那面墙上枯死的爬山虎，忽然间窸窸窣窣地抖动起了叶片。
"小心！"张起灵探着身子去拉吴邪，可那些爬山虎却快他一步，在瞬间铺天盖地的蜂拥至吴邪身后，长长的藤蔓如同灵活的触角，拦腰缠住吴邪，卷起他的手脚把他直接拉到了顶楼。
"小哥——"吴邪手中的铁条再次坠落，消失在了花坛的草丛里。
中计了。
张起灵只想到正午阳气最足，是霍秀秀最弱的时候。却没想到她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完美的掩盖住了自己的鬼气，让张起灵都毫无察觉。但她毕竟也有几分忌惮，所以不敢露面，只能藏在楼里操纵这附近的植物。
被爬山虎控制住的吴邪牢牢的贴在顶楼围栏的外围，整个人都是悬空的。虽说他现在已经是鬼不怕掉下去，但看着脚下的地面，吴邪心里莫名其妙地就有种慌乱和不安。
"哈哈哈哈，你们还真来了啊。"霍秀秀的声音从楼里传来。"吴老师，从楼上往下看感觉如何？是不是熟悉又亲切？"
吴邪抻着胳膊想去抠住身后的围栏，可爬山虎似乎知道他的意图，几条藤蔓瞬间将他的手紧紧包裹住。
张起灵掌心向下，浓黑的雾气从他手中徐徐渗出，紧接着，吴邪曾见过的那把黑金古刀，像是被从地底拔出来一样，出现在张起灵手中。
"张起灵，我劝你最好别进来，你一进来我就松手。你猜，吴老师这回摔下去的话还能剩下些什么？"
"小哥，你别听她的，我是鬼，不会死的——"
霍秀秀轻笑着，笑声尖锐刺耳，满是不屑，"几天没见，没想到你们感情还真变好了？一个抓鬼的鬼差，竟然和一个鬼和睦相处。张起灵，你这是不是玩忽职守呢？"
"没有抓住你，才是玩忽职守。"张起灵瞥了眼楼顶的吴邪，猛地把手中的刀朝他掷出。所过之处的爬山虎如同被火灼烧一般，纷纷松开了藤蔓，悉数往后退去。
叮的一声，刀尖狠狠嵌入墙壁之中。张起灵后退几步一个助跑，借着花坛的高度奋力一跃，紧接着踩在了刀壁上。再借力一蹬，一手拽住上面没有被波及到的爬山虎，反手抽刀朝它们挥去。借着爬山虎往上散开的力，张起灵轻而易举地到达了吴邪所在的位置。
但顶楼新装上的围栏现有一人高，张起灵并没多做停留，将刀尖插入那围栏网的缝隙中反手一弹，整个人就这样轻松地越过了围栏网，绕到了吴邪身后。
刀刃一转，吴邪后方的围栏遍剜出了一个大洞。张起灵伸手拽住他的衣领，直接把吴邪从那些爬山虎的藤蔓里拽回了天台上。
倒在地上的吴邪目瞪口呆地看着张起灵，也不知道是因为被爬山虎吓得还是被张起灵的身手惊得。
"霍秀秀呢？"吴邪活动着手腕，被爬山虎绕过的地方全是一道道黑色的印记。
张起灵站在吴邪身前，提着刀警惕地观望着。
阳光太强，他根本感受不到霍秀秀的气息。比起上次交手，霍秀秀这几天大概是从胖子哪儿吸了不少精气，操纵死物的本事又长进了。
"别找了，她不会出来的。"张起灵转头看向吴邪。
现在是在顶楼又是正午，霍秀秀再怎么厉害也不敢把自己直接暴露在阳光直射下。张起灵也是顾忌阳光，才专门给了吴邪实体，要是没他的气息支撑，这会儿吴邪也早就被晒得魂飞魄散了。
"那怎么办，先不管她？继续找证据？"吴邪撑着地站起来，虽然暂时有了实体，但阳光还是让他止不住地犯恶心，不光如此，还有种头与目眩的感觉，好像身体都不听使唤了。
"嗯。"张起灵走到护栏边，整个顶楼都在吴邪死后格外加了一圈全新的护栏网，估计学校也是怕再有人到这儿来跳楼。
低头看着楼下的位置，张起灵来回踱着步子，确定吴邪应该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原本的护栏和刚才吴邪找到的铁条一样，全是斑驳的锈迹。张起灵身手晃了晃，很不稳。
"吴邪——"刚回头想叫吴邪来看，张起灵却在回头的瞬间，被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吴邪狠狠推了一把。踉跄着倒在护栏上，张起灵这才发现吴邪手腕上的那些黑色印迹，正极速地四处蔓延着。
而推了张起灵一把的吴邪似乎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会这样，诧异地盯着双手，连连往后退着。
"你不是在找我吗？"猛然间，吴邪听见了霍秀秀的声音。
急忙转头去看，可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再转回头的时候，张起灵手中刀尖已经正对着他。
"刚才那一下感觉如何？"霍秀秀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吴邪终于听明白了，这声音，就是从他自己身体里发出来的。
手脚越发的不受控制，吴邪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身不由己地朝着张起灵的刀尖一步步走去。
"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你以为给吴老师一个虚幻的身体我就拿他没办法了？张起灵，我又不是鬼，我可是魙啊，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霍秀秀操纵着吴邪步步逼近张起灵，"你也知道我能操纵死物，怎么就不想想，这所谓的实体里面装着的其实也是死物？现在你要怎么办呢？我就在你面前，想杀我，你的刀就要刺进吴老师的身体里才行。怎么样，你看我多好，知道你们鬼差也不容易，还给你买一送一了。"
张起灵紧握着刀柄，目光比刀尖上的寒光还要冷冽。
"黑金古刀啊，一般的小鬼被它碰一下，可直接就魂飞魄散了。"霍秀秀玩味地笑着。
被操控着的吴邪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能看能听，却根本不能说话也无法动弹。他知道张起灵拿刀直指着的是霍秀秀，但想要伤到霍秀秀，必然就要先伤他才行。
"怎么，犹豫了？"霍秀秀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张起灵，你可别忘了，你是鬼差，你早晚要把他带回去的。你知道你现在就跟警察对匪徒开不了枪一样可笑吗？"
笑声戛然而止，霍秀秀诧异地看着直穿胸口的刀刃，没想到张起灵竟然根本没有顾及吴邪，真的下手了。
被控制住的感觉开始慢慢抽离，吴邪能意识到刚才那种身不由己的晕眩感已经不再。
"小哥，别让她跑了——"一手紧握着刀刃，另一手凭直觉在空中猛地抓了一把。虽然吴邪看不到，但能感觉到自己抓住了什么。死死拽着手里的东西，吴邪拼了命地把她往回拉扯。
"啊啊啊——"霍秀秀的尖叫在楼顶响彻，而与此同时，吴邪全身的力量也在一点一滴地消失，不疼，但就是没力气。
张起灵猛地抽出刀，一手揽住险些倒下的吴邪，一手指着空气中渐渐现形的霍秀秀，冷冷道，"留你，是因为你还有用。"
说完，张起灵便抱着吴邪直接从顶楼一跃而下。落地的瞬间，手中的黑金古刀再次消失于地底。
"原来跳楼是这种感觉…"吴邪靠在张起灵怀里喃喃着，"我都不记得了…"
"闭嘴。"张起灵伸手盖住吴邪胸口的那个黑洞洞的窟窿，默念着口诀布下障眼法，抱着吴邪一路飞奔。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
躺在床上的吴邪隐约闻到了空气中忽然充盈着一股很是诱人的味道，他说不上这是什么味儿，但比以往的饭菜味道还要更香，香得他不光馋，甚至有了饥饿感。
迷迷糊糊地看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张起灵，吴邪惊讶地发现，这个香味，好像是从张起灵身上发出来的。
"小哥——"
布料的摩擦声响起，张起灵似乎是又往前挪了些。他一手扶着吴邪的脑袋抬起来，一手往他的嘴边送去了什么东西。
"张嘴，吃进去。"
TBC
(# 罒╭─╮罒 #)甩文
【闷大好地址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31612892580】
【闷大好地址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31612892580】
再说一次，手机麻烦点查看原图。
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
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查看原图
(# 罒╭─╮罒 #)甩文
【闷大好地址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31612892580】
就停明天一天，今天不停了。
【闷大好地址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31612892580】
就停明天一天，今天不停了。
十八
大概是张起灵自己也过意不去，连着让吴邪在他的床上睡了两天，自己搬去了客厅睡沙发。本来吴邪还觉得挺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他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张起灵，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倒是霍秀秀，每天待在那小杯子里面撞来撞去不肯消停。结果还是被张起灵用形神俱灭四个字威胁了一遍，才老老实实地不打扰吴邪。
躺在床上的吴邪感觉自己就像是命不久矣的重病号，虽然不至于立马就嗝屁，但想要跟往常一样活蹦乱跳也不可能。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吴邪一天比一天饿。
没错，是饿。
自从张起灵不知道用什么琼浆玉液把吴邪救回来之后，吴邪就慢慢发现，他以前仅仅是在闻到饭菜香味的时候会馋，但现在，变成了饿。
而且和活着的时候，好像还不太一样。
这种饿，不光是从胃里发出来的，而是从魂魄的深处，每个角落每个缝隙，透出的一种非常强烈的空虚感。尽管张起灵每天还是会剩饭给吴邪吃，但不管他剩下的分量有多少，都已经没办法填补吴邪越来越强烈的饥饿感了。
张起灵还没下课回来，吴邪窝在黑洞洞的卧室里，靠着床头捂着肚子。
霍秀秀已经被张起灵从床头柜搬到了离窗口最近的桌子前，虽然窗帘一直拉着，但警告的作用还是很强。
"你别捂着了，又没用。"霍秀秀化成的黑气小小一团沉在杯子底，声音也是闷闷的。
"捂着心里能舒服点儿。"这几天吴邪一直没法儿出门，在家闲着也无聊，于是没事儿就跟霍秀秀说说话。毕竟也算是同类，吴邪除了她实在是也没别的鬼能说话了。
"自欺欺人。"霍秀秀很是不屑。
"你没觉得饿过吗？"吴邪很好奇，霍秀秀在做鬼这方面也算是前辈了，说不定能跟她讨教点经验。
"饿过。"霍秀秀瓮声瓮气道。
"那怎么办？"吴邪不耻下问。
"怎么办？当然是找人补了。"霍秀秀这会儿要是有形态肯定是翻了个白眼。"你饿是因为你阴气不足，没听说过采阳补阴？"
吴邪一愣，"那要不是不补呢？"
"那就等着你阴气慢慢耗完，然后彻彻底底的消失吧。"
吴邪真的没想到，原来鬼也是要遵循万物守恒这种基本定律的。不补充阴气就会彻底消失，但补充的办法，却是要从活人身上获得。
"那那些被你彩阳的人，他们会死吗？"
"你别可着一个人使劲儿采不就行了。"霍秀秀的语气很是无奈。
"那你为什么那么对胖子？"吴邪想起差点被霍秀秀害死的胖子，他这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他是警察，阳气比一般人都重。我当时受伤太重，顾不上太多。"
"你没打算害死胖子？"吴邪还是有些怀疑。
"要是我把他害死了也是你们逼的！"霍秀秀的声音猛然拔高，黑气也开始在杯子里撞来撞去。
"除了他呢？学校里的学生你没下手过吗？我听说那栋楼在你死后就成了鬼楼了。"吴邪听着她咚咚咚地撞着杯子，追问道，"你害死过人吗？"
"没有！"霍秀秀声音尖利，"我从来没有害死人！就算我在学校里吓过学生，吸食他们的阳气，也只是为了不让他们靠近那栋楼！"
"为什么？"吴邪不解。
霍秀秀忽然沉默了，撞杯壁的声音也戛然而止。过了许久，她才缓缓问道，"你也去过那里，你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吴邪还真被问住了，"我第一次去被你吓得不轻，第二次去成了现在这德行。确实挺不对的。"
霍秀秀气得在杯子里转了一个大圈，就当白眼儿了。
客厅里，开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吴邪就在空气中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但不光是饭菜，还有另一种，非常甘甜又让他更加饥饿的香味。
这事儿吴邪一直没跟张起灵提过，因为就算不用霍秀秀提醒，吴邪自己也闻得出来，这味道的来源是张起灵。
卧室门被推开，张起灵走进屋看了眼悄默声的霍秀秀，转头对吴邪道，"出来吃饭。"
吴邪走进客厅，依旧是窗帘密不透风地拉着。张起灵开了灯，屋子里倒是挺亮。
"小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恢复啊。"坐在小板凳上吃着张起灵专门给他带的单独一份饭，吴邪越吃越饿。每天只能窝在家里太无聊了，他虽然平时也不敢被太阳暴晒，但最起码也不至于这么弱不禁光。
张起灵瞥他一眼，没说话。
"小哥，我跟你说个事儿。"吴邪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自己会饿这件事告诉张起灵。"我最近开始饿了，霍秀秀说，是因为阴气不够。"
"嗯。"张起灵应了一声。
"她说不补的话就会耗尽阴气彻底消失，是这样吗？"
"是。"张起灵低头吃饭。
吴邪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了，他确实是饿，但为了让自己继续存留在这个世界上就去抢夺别人的东西，吴邪做不到。他本来就已经死了，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去投胎还留在了这世上，但归根结底，他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
"小哥，如果哪天我因为这样变得不能自我控制，你一定要阻止我。本能会比怨恨更难以自控，不管我变成厉鬼还是饿鬼，都别饶了我。"
吴邪说这些并不是想证明自己多伟大，他正是因为深知自己可能做不到那么伟大，才把这些话都先说了出来。
"好。"张起灵答应得很干脆。
食不知味地吃完张起灵带的饭，吴邪感觉最近不管吃多少还是饿。肚子里可能是满了，但魂魄深处那种空虚的感觉，却无论如何也填不满。
默默的收拾着饭盒，吴邪看着张起灵的筷子，就跟魔障了似的，趁着他这会儿去卫生间漱口不在客厅，不由自主地把筷子拿在了手里。
筷子上很干净，没有食物的残留。但吴邪却能闻到在筷子尖上，满是那种让他饥肠辘辘的诱人香气。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卫生间的门，吴邪拿着筷子，缓缓地凑到了嘴边。
是，他知道这样挺奇怪也很恶心，但真的太香了，他就嗦一口，一小口就行。这又不是活人，只是一双用过的筷子，嗦一口，没关系。
"你在做什么。"
张起灵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吴邪下意识地咬着筷子回过头，在看见张起灵脸的瞬间，这才猛的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我，我就是——"吴邪吐掉筷子，手忙脚乱地解释，"我就是，刚才筷子掉地上了，我捡起来——"
张起灵一把抽走吴邪手中的筷子，神色复杂地看着吴邪。
"小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吴邪实在狡辩不出来，只好老老实实认错道歉。"但是我吃饭实在吃不饱，要不然，以后还是你把你的剩饭给我吃吧，我吃那个还能吃饱些。"
张起灵一言不发，他确实没想到自己默许吴邪吃他的剩饭会吃出这样的结果。在看见吴邪刚才的动作之前，张起灵压根就没想到剩饭里会残留些许他的唾液。而就是这些唾液，再加上张起灵又给吴邪渡气以及——
才会让他对阴气的渴求越来越强吧。
就像是从没吃过肉的人，不会想吃肉一样。
看着张起灵半天没搭理自己，吴邪垂头丧气地准备回屋。
"站住。"
赶紧停下脚步转过身，可吴邪才刚转过头，就被张起灵按住肩膀覆上了嘴唇。
是渡气，吴邪能感觉到。
甘甜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从张起灵身体里缓缓流向吴邪，吴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干瘪的气球，终于在这气息中得到了填充。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吴邪甚至毫知觉地把手揽上了张起灵的背。
吴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张开了嘴，他本意只是想让这气息更多更快地充盈进来，却不知道为何，不由自主地，舌尖却钻进了张起灵的唇间。
他想要更多，想要更直接的方式。
张起灵的齿间有一条小小的缝隙，气流就是从这里流出的。吴邪的舌尖不自觉地探向这里，想要撬开它，想要触碰在这之后的世界。
紧紧抱着张起灵的背脊，吴邪小心翼翼却又蛮横不讲理地探寻着新的世界。理智和思维已经在本能的驱使下消失的所剩无几，在触碰到张起灵舌尖的那一刹那，吴邪终于不满足于没有任何实际形式的气息，贪婪的吮吸着张起灵的舌头，和他口中的津液。
直到，被张起灵拎着后领子一把拽开。
直愣愣地看着张起灵湿润的唇瓣，吴邪脑子里嗡的一声炸了。
我靠，刚才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一开始不是在渡气吗？为什么会变成了舌吻？！
张起灵满脸都是淡淡的嫌弃和无奈，拽着吴邪的衣服一言不发的把人提溜进了卧室，关上门走了，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吴邪。
站在门后，吴邪都不知道是该摸嘴唇还是肚子。虽然并没有完全的饱，但身体里那种满足又充实的感觉，让吴邪整个鬼都舒服的不行。
"难怪呢。"霍秀秀忽然说话了。
"什么？"吴邪转头看着她。
"难怪你被黑金古刀刺了个洞，竟然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儿。"霍秀秀阴阳怪气地说着。
吴邪眨眨眼，他现在还因为刚才那不知从何而起的舌吻有点回不过神。
"张起灵也是厉害，竟然能想到用精元救你。"
"精元？"吴邪下意识地摸摸嘴。
"还装？刚才你俩在外面不就是吗？"霍秀秀冷哼了一声，"你也挺厉害，为了不消失竟然男的都能接受。"
"你在说什么？"吴邪还没转过弯来。
"不过我也挺好奇的，你们俩怎么弄的？难道是他弄出来，你在旁边接着？"霍秀秀越说越嫌弃，"总不能是你给他——噫，张起灵竟然还好这口啊？"
"什么这口那口的？你说小哥是拿什么救我的？"吴邪虽然没明白霍秀秀的意思，但听她这语气，莫名有点心虚。
"吴老师，你就别装了。"霍秀秀冷笑道，"如果不是他用精元救了你，还给你固体，你早就形神俱灭了。"
"精元——是什么？"
霍秀秀这回硬是在杯子里幻化出了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翻出白眼珠表示不满。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精YE了。一滴精十滴血，而且张起灵还是鬼差，恐怕是一滴精百滴血了。"
吴邪僵硬地看着霍秀秀的白眼，彻底蒙圈了。
他不光是跟张起灵舌吻了，竟然还吃了张起灵的……
回想起那个味道，吴邪的肚子很是没出息地替吴邪先发出了哀嚎。
靠！
TBC
大概是张起灵自己也过意不去，连着让吴邪在他的床上睡了两天，自己搬去了客厅睡沙发。本来吴邪还觉得挺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他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张起灵，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倒是霍秀秀，每天待在那小杯子里面撞来撞去不肯消停。结果还是被张起灵用形神俱灭四个字威胁了一遍，才老老实实地不打扰吴邪。
躺在床上的吴邪感觉自己就像是命不久矣的重病号，虽然不至于立马就嗝屁，但想要跟往常一样活蹦乱跳也不可能。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吴邪一天比一天饿。
没错，是饿。
自从张起灵不知道用什么琼浆玉液把吴邪救回来之后，吴邪就慢慢发现，他以前仅仅是在闻到饭菜香味的时候会馋，但现在，变成了饿。
而且和活着的时候，好像还不太一样。
这种饿，不光是从胃里发出来的，而是从魂魄的深处，每个角落每个缝隙，透出的一种非常强烈的空虚感。尽管张起灵每天还是会剩饭给吴邪吃，但不管他剩下的分量有多少，都已经没办法填补吴邪越来越强烈的饥饿感了。
张起灵还没下课回来，吴邪窝在黑洞洞的卧室里，靠着床头捂着肚子。
霍秀秀已经被张起灵从床头柜搬到了离窗口最近的桌子前，虽然窗帘一直拉着，但警告的作用还是很强。
"你别捂着了，又没用。"霍秀秀化成的黑气小小一团沉在杯子底，声音也是闷闷的。
"捂着心里能舒服点儿。"这几天吴邪一直没法儿出门，在家闲着也无聊，于是没事儿就跟霍秀秀说说话。毕竟也算是同类，吴邪除了她实在是也没别的鬼能说话了。
"自欺欺人。"霍秀秀很是不屑。
"你没觉得饿过吗？"吴邪很好奇，霍秀秀在做鬼这方面也算是前辈了，说不定能跟她讨教点经验。
"饿过。"霍秀秀瓮声瓮气道。
"那怎么办？"吴邪不耻下问。
"怎么办？当然是找人补了。"霍秀秀这会儿要是有形态肯定是翻了个白眼。"你饿是因为你阴气不足，没听说过采阳补阴？"
吴邪一愣，"那要不是不补呢？"
"那就等着你阴气慢慢耗完，然后彻彻底底的消失吧。"
吴邪真的没想到，原来鬼也是要遵循万物守恒这种基本定律的。不补充阴气就会彻底消失，但补充的办法，却是要从活人身上获得。
"那那些被你彩阳的人，他们会死吗？"
"你别可着一个人使劲儿采不就行了。"霍秀秀的语气很是无奈。
"那你为什么那么对胖子？"吴邪想起差点被霍秀秀害死的胖子，他这也算是无妄之灾了。
"他是警察，阳气比一般人都重。我当时受伤太重，顾不上太多。"
"你没打算害死胖子？"吴邪还是有些怀疑。
"要是我把他害死了也是你们逼的！"霍秀秀的声音猛然拔高，黑气也开始在杯子里撞来撞去。
"除了他呢？学校里的学生你没下手过吗？我听说那栋楼在你死后就成了鬼楼了。"吴邪听着她咚咚咚地撞着杯子，追问道，"你害死过人吗？"
"没有！"霍秀秀声音尖利，"我从来没有害死人！就算我在学校里吓过学生，吸食他们的阳气，也只是为了不让他们靠近那栋楼！"
"为什么？"吴邪不解。
霍秀秀忽然沉默了，撞杯壁的声音也戛然而止。过了许久，她才缓缓问道，"你也去过那里，你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吴邪还真被问住了，"我第一次去被你吓得不轻，第二次去成了现在这德行。确实挺不对的。"
霍秀秀气得在杯子里转了一个大圈，就当白眼儿了。
客厅里，开门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吴邪就在空气中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但不光是饭菜，还有另一种，非常甘甜又让他更加饥饿的香味。
这事儿吴邪一直没跟张起灵提过，因为就算不用霍秀秀提醒，吴邪自己也闻得出来，这味道的来源是张起灵。
卧室门被推开，张起灵走进屋看了眼悄默声的霍秀秀，转头对吴邪道，"出来吃饭。"
吴邪走进客厅，依旧是窗帘密不透风地拉着。张起灵开了灯，屋子里倒是挺亮。
"小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恢复啊。"坐在小板凳上吃着张起灵专门给他带的单独一份饭，吴邪越吃越饿。每天只能窝在家里太无聊了，他虽然平时也不敢被太阳暴晒，但最起码也不至于这么弱不禁光。
张起灵瞥他一眼，没说话。
"小哥，我跟你说个事儿。"吴邪想了想，决定还是把自己会饿这件事告诉张起灵。"我最近开始饿了，霍秀秀说，是因为阴气不够。"
"嗯。"张起灵应了一声。
"她说不补的话就会耗尽阴气彻底消失，是这样吗？"
"是。"张起灵低头吃饭。
吴邪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了，他确实是饿，但为了让自己继续存留在这个世界上就去抢夺别人的东西，吴邪做不到。他本来就已经死了，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去投胎还留在了这世上，但归根结底，他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
"小哥，如果哪天我因为这样变得不能自我控制，你一定要阻止我。本能会比怨恨更难以自控，不管我变成厉鬼还是饿鬼，都别饶了我。"
吴邪说这些并不是想证明自己多伟大，他正是因为深知自己可能做不到那么伟大，才把这些话都先说了出来。
"好。"张起灵答应得很干脆。
食不知味地吃完张起灵带的饭，吴邪感觉最近不管吃多少还是饿。肚子里可能是满了，但魂魄深处那种空虚的感觉，却无论如何也填不满。
默默的收拾着饭盒，吴邪看着张起灵的筷子，就跟魔障了似的，趁着他这会儿去卫生间漱口不在客厅，不由自主地把筷子拿在了手里。
筷子上很干净，没有食物的残留。但吴邪却能闻到在筷子尖上，满是那种让他饥肠辘辘的诱人香气。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卫生间的门，吴邪拿着筷子，缓缓地凑到了嘴边。
是，他知道这样挺奇怪也很恶心，但真的太香了，他就嗦一口，一小口就行。这又不是活人，只是一双用过的筷子，嗦一口，没关系。
"你在做什么。"
张起灵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吴邪下意识地咬着筷子回过头，在看见张起灵脸的瞬间，这才猛的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我，我就是——"吴邪吐掉筷子，手忙脚乱地解释，"我就是，刚才筷子掉地上了，我捡起来——"
张起灵一把抽走吴邪手中的筷子，神色复杂地看着吴邪。
"小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吴邪实在狡辩不出来，只好老老实实认错道歉。"但是我吃饭实在吃不饱，要不然，以后还是你把你的剩饭给我吃吧，我吃那个还能吃饱些。"
张起灵一言不发，他确实没想到自己默许吴邪吃他的剩饭会吃出这样的结果。在看见吴邪刚才的动作之前，张起灵压根就没想到剩饭里会残留些许他的唾液。而就是这些唾液，再加上张起灵又给吴邪渡气以及——
才会让他对阴气的渴求越来越强吧。
就像是从没吃过肉的人，不会想吃肉一样。
看着张起灵半天没搭理自己，吴邪垂头丧气地准备回屋。
"站住。"
赶紧停下脚步转过身，可吴邪才刚转过头，就被张起灵按住肩膀覆上了嘴唇。
是渡气，吴邪能感觉到。
甘甜的气息源源不断地从张起灵身体里缓缓流向吴邪，吴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干瘪的气球，终于在这气息中得到了填充。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吴邪甚至毫知觉地把手揽上了张起灵的背。
吴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张开了嘴，他本意只是想让这气息更多更快地充盈进来，却不知道为何，不由自主地，舌尖却钻进了张起灵的唇间。
他想要更多，想要更直接的方式。
张起灵的齿间有一条小小的缝隙，气流就是从这里流出的。吴邪的舌尖不自觉地探向这里，想要撬开它，想要触碰在这之后的世界。
紧紧抱着张起灵的背脊，吴邪小心翼翼却又蛮横不讲理地探寻着新的世界。理智和思维已经在本能的驱使下消失的所剩无几，在触碰到张起灵舌尖的那一刹那，吴邪终于不满足于没有任何实际形式的气息，贪婪的吮吸着张起灵的舌头，和他口中的津液。
直到，被张起灵拎着后领子一把拽开。
直愣愣地看着张起灵湿润的唇瓣，吴邪脑子里嗡的一声炸了。
我靠，刚才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一开始不是在渡气吗？为什么会变成了舌吻？！
张起灵满脸都是淡淡的嫌弃和无奈，拽着吴邪的衣服一言不发的把人提溜进了卧室，关上门走了，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吴邪。
站在门后，吴邪都不知道是该摸嘴唇还是肚子。虽然并没有完全的饱，但身体里那种满足又充实的感觉，让吴邪整个鬼都舒服的不行。
"难怪呢。"霍秀秀忽然说话了。
"什么？"吴邪转头看着她。
"难怪你被黑金古刀刺了个洞，竟然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儿。"霍秀秀阴阳怪气地说着。
吴邪眨眨眼，他现在还因为刚才那不知从何而起的舌吻有点回不过神。
"张起灵也是厉害，竟然能想到用精元救你。"
"精元？"吴邪下意识地摸摸嘴。
"还装？刚才你俩在外面不就是吗？"霍秀秀冷哼了一声，"你也挺厉害，为了不消失竟然男的都能接受。"
"你在说什么？"吴邪还没转过弯来。
"不过我也挺好奇的，你们俩怎么弄的？难道是他弄出来，你在旁边接着？"霍秀秀越说越嫌弃，"总不能是你给他——噫，张起灵竟然还好这口啊？"
"什么这口那口的？你说小哥是拿什么救我的？"吴邪虽然没明白霍秀秀的意思，但听她这语气，莫名有点心虚。
"吴老师，你就别装了。"霍秀秀冷笑道，"如果不是他用精元救了你，还给你固体，你早就形神俱灭了。"
"精元——是什么？"
霍秀秀这回硬是在杯子里幻化出了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翻出白眼珠表示不满。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精YE了。一滴精十滴血，而且张起灵还是鬼差，恐怕是一滴精百滴血了。"
吴邪僵硬地看着霍秀秀的白眼，彻底蒙圈了。
他不光是跟张起灵舌吻了，竟然还吃了张起灵的……
回想起那个味道，吴邪的肚子很是没出息地替吴邪先发出了哀嚎。
靠！
TBC
(# 罒╭─╮罒 #)甩文
【闷大好地址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31612892580】
【闷大好地址https://item.taobao.com/item.htm?id=531612892580】
十九
吴邪回忆了整整一个下午，然而对于自己到底是怎么把张起灵的那玩意儿吃下去的，还是没有任何印象。
霍秀秀一直在边上阴阳怪气地打岔，弄得吴邪一个头两个大。
他恍惚记得入口的时候就已经是液体，但当时那种情况，张起灵竟然还能那什么之后再那什么然后再喂给吴邪——这也太那什么了。
虽然吴邪现在是个鬼，但他也是个男鬼。就算他不记得自己生前到底是不是处男，但关于那方面的生理知识他还是记得的。所以，张起灵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别想了，等晚上他回来你直接问问不就得了。"霍秀秀翻着她的两个眼珠子，在杯子飘来飘去。
"怎么问？难道问他，小哥，我是不是被你口爆了？"满心烦躁的吴邪也懒得管什么师徒身份性别差异了，反正都是鬼。
"噫——"霍秀秀拖长了音，各种嫌弃。
"等等，那你是怎么偷胖子阳气的？"吴邪不懂，一样都是为了阳气，为什么他就得是从嘴里咽下去。
"你少拿我跟你比啊。"霍秀秀不乐意了，"你是因为完全没有法力，所以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我虽然采阳，但我可是正经女鬼，才不是臭流氓。"
吴邪撇撇嘴，"都给人托春梦了，还正经女鬼。"
霍秀秀气得又开始使劲儿翻白眼。
"不对，你确实不是鬼。你是魙。"吴邪坐正身子，认真问道，"你死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张起灵让你来问我的？"一提起这件事，霍秀秀变的很警惕。
"我只是突然想到而已。怎么，小哥也问过你？"吴邪好奇道。
霍秀秀不置可否地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不记得了。"
这语气一听就能听出来是在敷衍，但吴邪也没再多问。这几天跟霍秀秀的关系算是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没必要再闹僵。吴邪对霍秀秀并不讨厌，至少目前来说不算讨厌。因为他深切地明白死亡的感觉，所以更能理解霍秀秀对她的怨愤。
虽然怨得着实是有点乌龙。
"诶，那你变成鬼之后，有没有吓过我？"吴邪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如果霍秀秀真的吓唬他了，那他患上抑郁症确实不无可能。
"没有。"霍秀秀闷闷不乐。
"没有？"吴邪有些不敢相信，照霍秀秀刚开始那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的样子来看，怎么也不可能没有吧。
"爱信不信。"霍秀秀冷哼一声，"反正没有。"
将信将疑地看着杯子里霍秀秀的那俩白眼珠，吴邪不得不把整件事往最坏的方向去思考。霍秀秀从从吓过他也没害过他，那他的抑郁症要么是因为别的原因，要么就真的是凶手编造的。
包括他跟霍秀秀曾经是地下恋人的传闻，一样是为了佐证他自杀的谎言。
如果这都是凶手编造的，那他跟这个凶手到底是有多大的仇。
吴邪根本不记得自己生前的交际圈子，张起灵也是在他死后才来的，看来还是得托胖子调查才行。
"想什么呢你，怨气都冒出来了。"霍秀秀冷不丁地打断吴邪的思考。
"没什么。"吴邪赶紧摇摇头，努力把心头涌起的怨念压下去。他毕竟是被人害死了，不管是因为什么，要说一点怨恨都没有，那不可能。
杯子里的眼珠嗖一下恢复成一团黑气的模样，霍秀秀刚伏在杯底，客厅里就响起了张起灵开门的声音。
刚才被岔开的话题一下子又回到脑海里，吴邪顿时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从他中午进屋到现在，就再没跟张起灵说过话。
卧室门猛地被推开，张起灵一言不发地走进屋，瞥了眼坐在床上的吴邪，走到盛着霍秀秀的杯子前仔细观察了几眼，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转身往外走。
就这么走了？当他是空气吗？
"小哥——"吴邪叫住张起灵，却压根不知道自己叫他要说什么。
张起灵站定，面无表情地看着吴邪。
"那什么，能不能找个时间让胖子来一趟，我想问问他我生前的事情。"吴邪脑子转的飞快。
"嗯。"张起灵点点头，眼看就要走。
"等等——"吴邪恨不得咬自己舌头，等什么等，他还想说什么。
张起灵站在原地，等吴邪的下文。
"中午…我不是故意的…"吴邪支支吾吾道。
"嗯。"张起灵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但是…但是我想知道…"吴邪现在终于深刻地理解了'难以启齿'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了半天也没但是出下文。
"但是他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被你口爆。"霍秀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冒着神形俱灭的风险终于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此话一出，整个卧室都寂静了。
吴邪没法儿脸红，整个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比纸还白。眼看着张起灵慢慢皱起眉头朝着杯子走去，还握上了拳头。
"我就是替他问的！你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霍秀秀也怂了。
张起灵没说话，缓缓握住了杯子。
吴邪一把掀开被子窜下床，按下杯子拽着张起灵的手就往外走，好不容易把张起灵拽到客厅，吴邪刚想松口气，一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还死死地拽着张起灵，赶紧松开往后退了两步。
"小哥，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
张起灵若有所思地看着吴邪，回头看了眼卧室，门便自己关上了。
"问吧。"张起灵在沙发上坐下，茶几上还放着他刚带回来的饭菜。
吴邪在沙发那头坐下，小声问道，"霍秀秀说，你是用你的，精…元救了我？"
"嗯。"张起灵绷着脸，靠着沙发盯着天花板。
"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那种情况下，你是怎么，弄出来的？"吴邪越说声音越小，是，张起灵身上的味道很香很诱人，但这也不代表吴邪就能跟嗦棒棒糖似的嗦他的老二。
张起灵没说话，这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霍秀秀说的。看了眼表情越来越不对劲的吴邪，张起灵不由得叹了口气。当时那种情况，还能怎么弄出来。
"用法力逼出来的。"
听见张起灵的回答，吴邪暂且算是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没记错，当时没有吃到别的什么东西，直接就是液体入的口。张起灵也算是有良心，没有趁人之危。
啧，这话怎么越想越奇怪。
"咳，不管怎么说，谢谢小哥你救了我。"吴邪尴尬地笑着。
张起灵没再说什么，默默的打开饭盒吃饭。
远远看着张起灵吃起了饭，吴邪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因为饭菜到香味而觉得馋，反倒是看着张起灵的嘴看入了神。
不光是嘴，还有他身上源源不断溢出的香味。
之前是因为吴邪心里揣着事儿，所以注意力都被分散了。现在松了口气，一下子就无法忽略张起灵身上那诱人的味道了。
仿佛眼前坐着的不是张起灵，而是一个巨大的诱人的奶油蛋糕。
吴邪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却根本没觉得痛。自从他被黑金古刀伤了之后，靠着张起灵渡气维持的实体时间就越来越短。
张起灵瞥了眼吴邪，眼底神色复杂。
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为了救吴邪给他渡气，更不应该为了救他给他喂了精元。这两种东西对鬼来说都是会上瘾的，因为远比普通人的阳气来的更直接有效。更何况吴邪还吃了那么久带着他唾液的剩饭，现在在吴邪眼里，张起灵基本就等同于快要干死的鱼渴望的水。
他堂堂一个鬼差，却阴差阳错地用自己养起了鬼。
果然，因果都是现世报，一分一厘都不能欠。
他从一开始最不该的，是利用吴邪去抓霍秀秀。
把剩饭推给吴邪，张起灵起身走进卫生间。
大口扒着饭，吴邪生怕自己闻着客厅里残留的张起灵的味儿又跟中午似的做什么蠢事，干脆端着碗回了卧室找霍秀秀说话。
"怎么样？问出来了？"霍秀秀也很好奇。
"嗯，说是用法力那什么的。"今晚张起灵带回来的是扬州炒饭，吴邪挑着里面的虾仁边吃边说。
"切，我还以为什么呢。"霍秀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你说你一个鬼，怎么还跟人似的成天吃饭？"
"你死了之后从来没吃饭吗？"吴邪没想到自己才是另类，惊讶的看着她，"难道你一直靠别人的阳气？"
"你傻啊？不知道吃你家人给你烧的香烛吗？"霍秀秀很是嫌弃。
"在哪儿吃？"吴邪还是头回听说。
"你在哪儿，香烛就会出现在哪儿。有时候一开门就在门口，一转弯就在路口。"
吴邪仔细回忆了一遍，自从他知道自己是鬼之后，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看到过香烛。所以，他的香烛难道是被别的鬼偷吃了？
"香烛吃起来什么味儿？"吴邪有点难以想象那个味道。
霍秀秀想了一会儿，说道，"香味。"
吴邪耸耸肩，反正都是香味儿，还不如吃饭好。
"对了，张起灵呢？"
"好像是去卫生间了。"吴邪吃完最后一颗虾抹抹嘴，今天这份虾给的真多。"大概是冲澡，这几天好像挺热的。"
霍秀秀在杯子里转了个圈儿，"死了也有好处，最起码不怕热了。"
吴邪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端着碗往客厅走。
出来的时候下意识往卫生间瞟了一眼，没有水流声，好像不是在冲澡。难道刚吃完饭就去上厕所了？拉肚子？
吴邪放下碗，不由得有些担心。犹豫了一会儿，吴邪小心翼翼地挪到卫生间门外，敲了敲门。
"小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
"是不是拉肚子了？家里有没有药，我给你拿。"拉肚子这事儿可大可小，要是成急性肠炎就麻烦了。想起霍秀秀说的那什么一滴精百滴血的理论，吴邪难免觉得张起灵变得体弱有他的原因。
"不是。"张起灵说着，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吴邪扫了一眼，里面没什么味道，马桶盖子也是盖上的。既然不是上厕所也不是冲澡，张起灵在里面待这么久干嘛。
但很快，吴邪就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了。
跟张起灵站得太近了，他身上那种诱人又甘甜的味道一直在不断地从他每个毛孔里溢出，强烈地诱惑和勾引着吴邪。
明明刚才才吃完了饭，但吴邪却很清楚的听见肚子里叫了一声。不光是肚子在叫，魂魄深处那种空虚的感觉又开始翻腾。就好像身体里有个黑洞，在拼命叫嚣着让吴邪立把它填满。
而能填满它的唯一办法，就在面前。
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吴邪努力抗衡着越来越强烈的奇怪冲动，缓缓往后退了两步。他不能再干中午那种蠢事了，张起灵要是生气起来不给再给他渡气事小，万一直接给他来个魂飞魄散，那就划不来了。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看着神色挣扎的吴邪，打算侧身过去。
然而在他和吴邪擦肩的瞬间，吴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张起灵转头看去的时候，吴邪的表情已经彻底变了。
在他愈加放大的瞳孔里，只剩下了食欲。
TBC
7
吴邪回忆了整整一个下午，然而对于自己到底是怎么把张起灵的那玩意儿吃下去的，还是没有任何印象。
霍秀秀一直在边上阴阳怪气地打岔，弄得吴邪一个头两个大。
他恍惚记得入口的时候就已经是液体，但当时那种情况，张起灵竟然还能那什么之后再那什么然后再喂给吴邪——这也太那什么了。
虽然吴邪现在是个鬼，但他也是个男鬼。就算他不记得自己生前到底是不是处男，但关于那方面的生理知识他还是记得的。所以，张起灵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别想了，等晚上他回来你直接问问不就得了。"霍秀秀翻着她的两个眼珠子，在杯子飘来飘去。
"怎么问？难道问他，小哥，我是不是被你口爆了？"满心烦躁的吴邪也懒得管什么师徒身份性别差异了，反正都是鬼。
"噫——"霍秀秀拖长了音，各种嫌弃。
"等等，那你是怎么偷胖子阳气的？"吴邪不懂，一样都是为了阳气，为什么他就得是从嘴里咽下去。
"你少拿我跟你比啊。"霍秀秀不乐意了，"你是因为完全没有法力，所以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我虽然采阳，但我可是正经女鬼，才不是臭流氓。"
吴邪撇撇嘴，"都给人托春梦了，还正经女鬼。"
霍秀秀气得又开始使劲儿翻白眼。
"不对，你确实不是鬼。你是魙。"吴邪坐正身子，认真问道，"你死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张起灵让你来问我的？"一提起这件事，霍秀秀变的很警惕。
"我只是突然想到而已。怎么，小哥也问过你？"吴邪好奇道。
霍秀秀不置可否地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不记得了。"
这语气一听就能听出来是在敷衍，但吴邪也没再多问。这几天跟霍秀秀的关系算是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没必要再闹僵。吴邪对霍秀秀并不讨厌，至少目前来说不算讨厌。因为他深切地明白死亡的感觉，所以更能理解霍秀秀对她的怨愤。
虽然怨得着实是有点乌龙。
"诶，那你变成鬼之后，有没有吓过我？"吴邪忽然想起这个问题，如果霍秀秀真的吓唬他了，那他患上抑郁症确实不无可能。
"没有。"霍秀秀闷闷不乐。
"没有？"吴邪有些不敢相信，照霍秀秀刚开始那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的样子来看，怎么也不可能没有吧。
"爱信不信。"霍秀秀冷哼一声，"反正没有。"
将信将疑地看着杯子里霍秀秀的那俩白眼珠，吴邪不得不把整件事往最坏的方向去思考。霍秀秀从从吓过他也没害过他，那他的抑郁症要么是因为别的原因，要么就真的是凶手编造的。
包括他跟霍秀秀曾经是地下恋人的传闻，一样是为了佐证他自杀的谎言。
如果这都是凶手编造的，那他跟这个凶手到底是有多大的仇。
吴邪根本不记得自己生前的交际圈子，张起灵也是在他死后才来的，看来还是得托胖子调查才行。
"想什么呢你，怨气都冒出来了。"霍秀秀冷不丁地打断吴邪的思考。
"没什么。"吴邪赶紧摇摇头，努力把心头涌起的怨念压下去。他毕竟是被人害死了，不管是因为什么，要说一点怨恨都没有，那不可能。
杯子里的眼珠嗖一下恢复成一团黑气的模样，霍秀秀刚伏在杯底，客厅里就响起了张起灵开门的声音。
刚才被岔开的话题一下子又回到脑海里，吴邪顿时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从他中午进屋到现在，就再没跟张起灵说过话。
卧室门猛地被推开，张起灵一言不发地走进屋，瞥了眼坐在床上的吴邪，走到盛着霍秀秀的杯子前仔细观察了几眼，确定没有问题后才转身往外走。
就这么走了？当他是空气吗？
"小哥——"吴邪叫住张起灵，却压根不知道自己叫他要说什么。
张起灵站定，面无表情地看着吴邪。
"那什么，能不能找个时间让胖子来一趟，我想问问他我生前的事情。"吴邪脑子转的飞快。
"嗯。"张起灵点点头，眼看就要走。
"等等——"吴邪恨不得咬自己舌头，等什么等，他还想说什么。
张起灵站在原地，等吴邪的下文。
"中午…我不是故意的…"吴邪支支吾吾道。
"嗯。"张起灵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但是…但是我想知道…"吴邪现在终于深刻地理解了'难以启齿'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了半天也没但是出下文。
"但是他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被你口爆。"霍秀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冒着神形俱灭的风险终于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此话一出，整个卧室都寂静了。
吴邪没法儿脸红，整个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比纸还白。眼看着张起灵慢慢皱起眉头朝着杯子走去，还握上了拳头。
"我就是替他问的！你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霍秀秀也怂了。
张起灵没说话，缓缓握住了杯子。
吴邪一把掀开被子窜下床，按下杯子拽着张起灵的手就往外走，好不容易把张起灵拽到客厅，吴邪刚想松口气，一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还死死地拽着张起灵，赶紧松开往后退了两步。
"小哥，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
张起灵若有所思地看着吴邪，回头看了眼卧室，门便自己关上了。
"问吧。"张起灵在沙发上坐下，茶几上还放着他刚带回来的饭菜。
吴邪在沙发那头坐下，小声问道，"霍秀秀说，你是用你的，精…元救了我？"
"嗯。"张起灵绷着脸，靠着沙发盯着天花板。
"我真的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那种情况下，你是怎么，弄出来的？"吴邪越说声音越小，是，张起灵身上的味道很香很诱人，但这也不代表吴邪就能跟嗦棒棒糖似的嗦他的老二。
张起灵没说话，这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霍秀秀说的。看了眼表情越来越不对劲的吴邪，张起灵不由得叹了口气。当时那种情况，还能怎么弄出来。
"用法力逼出来的。"
听见张起灵的回答，吴邪暂且算是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没记错，当时没有吃到别的什么东西，直接就是液体入的口。张起灵也算是有良心，没有趁人之危。
啧，这话怎么越想越奇怪。
"咳，不管怎么说，谢谢小哥你救了我。"吴邪尴尬地笑着。
张起灵没再说什么，默默的打开饭盒吃饭。
远远看着张起灵吃起了饭，吴邪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因为饭菜到香味而觉得馋，反倒是看着张起灵的嘴看入了神。
不光是嘴，还有他身上源源不断溢出的香味。
之前是因为吴邪心里揣着事儿，所以注意力都被分散了。现在松了口气，一下子就无法忽略张起灵身上那诱人的味道了。
仿佛眼前坐着的不是张起灵，而是一个巨大的诱人的奶油蛋糕。
吴邪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却根本没觉得痛。自从他被黑金古刀伤了之后，靠着张起灵渡气维持的实体时间就越来越短。
张起灵瞥了眼吴邪，眼底神色复杂。
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为了救吴邪给他渡气，更不应该为了救他给他喂了精元。这两种东西对鬼来说都是会上瘾的，因为远比普通人的阳气来的更直接有效。更何况吴邪还吃了那么久带着他唾液的剩饭，现在在吴邪眼里，张起灵基本就等同于快要干死的鱼渴望的水。
他堂堂一个鬼差，却阴差阳错地用自己养起了鬼。
果然，因果都是现世报，一分一厘都不能欠。
他从一开始最不该的，是利用吴邪去抓霍秀秀。
把剩饭推给吴邪，张起灵起身走进卫生间。
大口扒着饭，吴邪生怕自己闻着客厅里残留的张起灵的味儿又跟中午似的做什么蠢事，干脆端着碗回了卧室找霍秀秀说话。
"怎么样？问出来了？"霍秀秀也很好奇。
"嗯，说是用法力那什么的。"今晚张起灵带回来的是扬州炒饭，吴邪挑着里面的虾仁边吃边说。
"切，我还以为什么呢。"霍秀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你说你一个鬼，怎么还跟人似的成天吃饭？"
"你死了之后从来没吃饭吗？"吴邪没想到自己才是另类，惊讶的看着她，"难道你一直靠别人的阳气？"
"你傻啊？不知道吃你家人给你烧的香烛吗？"霍秀秀很是嫌弃。
"在哪儿吃？"吴邪还是头回听说。
"你在哪儿，香烛就会出现在哪儿。有时候一开门就在门口，一转弯就在路口。"
吴邪仔细回忆了一遍，自从他知道自己是鬼之后，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看到过香烛。所以，他的香烛难道是被别的鬼偷吃了？
"香烛吃起来什么味儿？"吴邪有点难以想象那个味道。
霍秀秀想了一会儿，说道，"香味。"
吴邪耸耸肩，反正都是香味儿，还不如吃饭好。
"对了，张起灵呢？"
"好像是去卫生间了。"吴邪吃完最后一颗虾抹抹嘴，今天这份虾给的真多。"大概是冲澡，这几天好像挺热的。"
霍秀秀在杯子里转了个圈儿，"死了也有好处，最起码不怕热了。"
吴邪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端着碗往客厅走。
出来的时候下意识往卫生间瞟了一眼，没有水流声，好像不是在冲澡。难道刚吃完饭就去上厕所了？拉肚子？
吴邪放下碗，不由得有些担心。犹豫了一会儿，吴邪小心翼翼地挪到卫生间门外，敲了敲门。
"小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
"是不是拉肚子了？家里有没有药，我给你拿。"拉肚子这事儿可大可小，要是成急性肠炎就麻烦了。想起霍秀秀说的那什么一滴精百滴血的理论，吴邪难免觉得张起灵变得体弱有他的原因。
"不是。"张起灵说着，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吴邪扫了一眼，里面没什么味道，马桶盖子也是盖上的。既然不是上厕所也不是冲澡，张起灵在里面待这么久干嘛。
但很快，吴邪就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了。
跟张起灵站得太近了，他身上那种诱人又甘甜的味道一直在不断地从他每个毛孔里溢出，强烈地诱惑和勾引着吴邪。
明明刚才才吃完了饭，但吴邪却很清楚的听见肚子里叫了一声。不光是肚子在叫，魂魄深处那种空虚的感觉又开始翻腾。就好像身体里有个黑洞，在拼命叫嚣着让吴邪立把它填满。
而能填满它的唯一办法，就在面前。
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吴邪努力抗衡着越来越强烈的奇怪冲动，缓缓往后退了两步。他不能再干中午那种蠢事了，张起灵要是生气起来不给再给他渡气事小，万一直接给他来个魂飞魄散，那就划不来了。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看着神色挣扎的吴邪，打算侧身过去。
然而在他和吴邪擦肩的瞬间，吴邪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张起灵转头看去的时候，吴邪的表情已经彻底变了。
在他愈加放大的瞳孔里，只剩下了食欲。
TBC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