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架空】《闷油瓶大法好》（现代 兄弟年下 瓶邪 甜 HE）
十九
关于吴邪生日的最终结果，在老妈老爸商量了一个晚上之后，终于有了结论。
生日在外面过，但吴邪这个月的零用钱全部取消。算是对于他欺负低年级学生的惩罚。
一大早听到这个消息吴邪乐得捧着爸妈的脸一人狠狠亲了一口，反正零用钱什么的，他还有之前的攒的压岁钱，只要生日能在外面过，这样的小惩大诫不算什么。
张起灵看吴邪这么开心，也算是稍微松了口气。
吴邪昨天在班上教训人的事情已经传了个遍，张起灵走进教室的时候，原本叽叽喳喳的教室一下子就安静了。同学们互相交换着眼神，目光在张起灵身上逡巡。
“听说你哥昨天把熊英俊教训了一顿？”王盟作为张起灵的同桌，吴邪的狗腿子，自然是自觉自动地把自己划分到了张起灵的阵营里。
“嗯。”张起灵回过头往后看了一眼，那小屁孩没来。
“高年级就是厉害啊，让他老欺负人，活该。”王盟握着拳头，吴邪在他心中俨然已经成为正义的使者了。
那么正义的使者对他交代的话，王盟就更不敢怠慢了。上课的时候隔三差五瞟张起灵几眼，下课的时候也不到处乱跑了，就在座位上待着，默默地观察张起灵。
别说，这一天下来，还真给王盟观察到了什么。
放学前，王盟终于没忍住，小声问张起灵，“你今天好像不开心？”
“没有。”张起灵对于他这个同桌也是完全没办法，原来他话多，张起灵还能无视。现在简直就变成了一块牛皮糖，成天都要跟着他。
“别骗我了，你就是不开心。你心情好的时候才不会理我。”王盟的观察方法也是另辟蹊径。
张起灵真的非常不想再搭理他，但是他不搭理王盟的话，这家伙就能碎碎念一直念到下课。
“你怎么了？跟你哥闹别扭了？”王盟用手捂着嘴，轻声问。
“他要过生日了。”张起灵淡淡道。
“哦，你是在愁买生日礼物？”王盟抢答。
张起灵愣了愣，如果不是王盟说，他真的没想起来这回事，光顾着琢磨吴邪为什么不告诉他了。可是一说起这生日礼物，张起灵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应该买什么好呢？
王盟看张起灵不说话，以为自己猜对了。“这个好办，买个笔袋，或者买个生日卡。你没事儿的时候去门口的精品店看看，里面东西很多的。”
“嗯。”张起灵点点头。看不出来这王盟还有点用处。
但上学放学他都是和吴邪一起，冷不丁说要去精品店，吴邪肯定会起疑。而且学校门口有值周学生，进来了就不能出去。张起灵要怎么才能自己去精品店呢。
看来只能找胖子帮忙了。
第二天早上上学的时候，张起灵趁着吴邪临走时上厕所，先打开门拽着门口等他俩的胖子下了半层楼。
“咋了小哥？”胖子还是第一次看见张起灵要背着吴邪跟他说话。
“帮我个忙。”张起灵开门见山，希望中午放学的时候胖子能拖住吴邪，给他点时间让他能先去精品店转转。
胖子一听就知道他这是要给吴邪买生日礼物，拍着胸脯一口答应了。
等到中午放学，吴邪刚准备叫上胖子去接张起灵，结果却见这家伙捂着肚子趴在座位上哼唧。
“胖子，你怎么了？”吴邪拍拍他的背。
“天真，胖爷我肠子疼…”胖子担心说肚子痛拖不住吴邪，“这会儿走不了了，你陪我在这儿缓缓行不？”
“缓缓有什么用啊？先去医务室看看吧，说不定老师还没走？”吴邪说着就想把胖子架起来。
“哎哟哎哟疼得动不了了啊~~~”胖子浮夸地哀嚎着。
吴邪惦记着要去接张起灵，可是又不放心把胖子一个人扔在这儿。但是一想到说不定还会有小屁孩找张起灵麻烦，吴邪只好狠心抛下胖子了。
“胖子，那你在这儿先缓着，我先去把小哥接回来——”吴邪转身刚要走，就被胖子一把拽住了。
“吴邪你个挨千刀的啊！有了弟弟就不要胖爷我了啊！枉胖爷我这些年一心一意的对你啊！你个负心汉啊！你个吴世美”胖子越演越来劲儿，哀哀切切地嚎着。
吴邪一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少在这儿装秦香莲啊，肠子不疼了？还有劲儿嚎？”
“疼！怎么不疼！总之你不许走，在这儿陪着胖爷缓过劲儿了才行。”胖子拽着吴邪死活不撒手，为了帮张起灵他这也算是豁出去了。
解雨臣背着书包从后门经过，瞟了眼他俩，一人赠送了一个嫌弃的白眼儿。
“诶诶诶小粉红你等等！”吴邪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你叫谁小粉红？”解雨臣皱眉。
“解雨臣同学，”吴邪赶紧正色道，“胖子这会儿身体不舒服，可是我急着去接我弟，你能不能帮我看着他一会儿？”
“诶天真你怎么能这样！”胖子急了，解雨臣要是答应了，那张起灵估计就来不及赶回来了。
解雨臣上下扫了眼捂着肚子的胖子，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谢了，回头请你吃东西。”吴邪点点头，使劲儿挣开胖子的手就往外冲。胖子拽了一把没拽住，差点从板凳上倒下去。
“不去医务室么？”班里人都快走完了，解雨臣抱着胳膊肘问。
“去啥医务室，胖爷我先走了，你也赶紧回家吧！”胖子从抽屉里抽出书包就起身追吴邪去了。
“这俩人有病吧？”解雨臣莫名其妙地看着绝尘而去的胖子，完全不觉得他这是肚子痛。
气喘吁吁地跑到一年级教室门口，只见吴邪正从里面出来。胖子一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糟了，张起灵还没来得及回来。
“天真，小哥呢？”胖子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你肚子不疼了？”吴邪白了他一眼，“磨磨蹭蹭这么半天，小哥估计是去校门口找我们了。”
胖子撇撇嘴，“估计是岔气儿，现在好了。”
吴邪看他确实没问题了，便拽着人赶紧往校门口走。张起灵不会一个人自己先回家，如果不在教室，那应该要么在厕所，要么就是在校门口等他们了。
“张起灵！”吴邪大老远就看到了张起灵背着小书包站在校门口。“等久了吧？刚才胖子岔气了，在教室里缓了一会儿。”
张起灵看了看他俩，“没关系。”
“咱们小哥不是那小鸡肚肠的人，是吧？”胖子对张起灵挤挤眼。
“嗯。”张起灵点点头，算是回应。
“那叫小肚鸡肠。”吴邪简直担心张起灵这一天到晚的跟着胖子耳濡目染，以后也一张嘴就跑火车。
但张起灵并没有仔细听他俩在说什么，满脑子都在想刚才在精品店看的东西。工艺品大多都很贵，以他目前的零用钱远远不够。吴邪不喜欢用笔袋，张起灵昨天已经拐着弯的问过了。贺卡太简单，饰品用不上，想来想去张起灵能买的也就剩下文具。
既然想好买什么，那就不着急了。吴邪明天生日，应该是下午放学后直接去吃饭，张起灵有很充裕的时间在他回家前把礼物买好。
惦记着明天的生日，吴邪兴奋又激动的一晚上没睡好。抱着张起灵傻乐了半天，恨不得一睁眼就能直接去吃晚饭。
张起灵也睡不着，说不想给吴邪过生日，那是假的。
“哥哥。”张起灵小声叫他。
“怎么了？还没睡着？”吴邪以为是自己把张起灵弄醒了，“还是我把你弄醒了？”
“耳朵疼。”其实没疼，张起灵只是想让吴邪给他揉揉。
“转过来，我给你揉揉。”吴邪果然上当。
两个人面对面的侧躺着，吴邪一手揉着张起灵的耳朵，一只手压在他的另一只耳朵下用大拇指按压。夜已经很深，连月色都黯淡了很多。吴邪看着张起灵模糊的轮廓，心想着等他十岁的时候，一定也要好好给他大办一场。
对了，明天干脆把过年的时候爸妈给他俩买的那套一样的衣服穿上，兄弟装，多酷。
“好点了么？”吴邪捏捏他的耳垂。
“嗯。”
收回手，吴邪依旧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和张起灵面对面，除了胖子，明天去的人张起灵都不认识，是不是应该现在先给他说一说，省得他到时候紧张认生？
不过张起灵也不是那种认生的人，估计到时候就直接不搭理了。吴邪想了想 ，决定还是吃饭了再说。点了点张起灵凉凉的鼻尖，吴邪打了个哈欠，“快睡吧，不然明天起不来了。”
“好。”张起灵应声。吴邪现在已经十岁了，可他七岁的生日才刚过没几个月。这样下去，他要什么时候才能追上吴邪的年纪呢。
也对，年纪这种东西，是永远也追不上的吧。
张起灵凝视着夜色中吴邪朦胧的脸，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追不上吴邪的年纪，那就去追上他的年级好了，否则将来他只会被吴邪甩开的越来越远。
天刚亮，吴邪早早的就醒了。轻手轻脚的爬下床找出过年时买的衣服，却发现现在穿已经有些不合时节了。郁闷地又把衣服塞了回去，吴邪一转头，看见张起灵也醒了。
“早啊小哥。”寿星活力满满。
“哥哥生日快乐。”张起灵揉揉眼睛，昨天睡得实在太晚了。
“谢谢宝贝儿~”吴邪也没管洗脸刷牙这些，先抱住张起灵的脑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张起灵好几天都没亲吴邪了，终于逮着机会在他嘴上狠狠亲了一下，发出了非常响亮的“啵”的一声。
“难怪亲嘴儿又叫打啵儿。”吴邪心情大好，也回了张起灵一个。
两个人在床上啵来啵去了半天，直到老妈推门来催才赶紧穿衣服起来。
对吴邪来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的，满脑子惦记的就是晚上去饭店过生日。中午放学前又跟邀请的几个同学确认了时间地点，吴邪作为班上第一个摆了桌的人，还是觉得非常嘚瑟的。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学，吴邪作为寿星是要先去饭店的，而且老妈还特意给了他打车的钱。其它同学也得先回家准备准备然后让父母送过去。于是跟胖子打了个招呼，吴邪背着书包直奔一年级教室。
结果张起灵竟然不在。
“张起灵呢？”吴邪拦住王盟问。
“老板，他一放学就走了，好像有急事。”王盟知无不言。
吴邪没来得及听他后面说了什么，转头就往学校门口冲。这会儿学校门口都是人，张起灵走不了多快。再加上他蓝色的书包很显眼，吴邪一眼就在学生里找到了他。
“小哥，你干嘛去？怎么不等我？”拽住张起灵的书包把人拎了回来，吴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张起灵也是一头雾水，吴邪不是去过生日了吗？
“走吧，爸妈已经在饭店等我们了。”吴邪搭着张起灵的肩，根本没注意到张起灵有些错愕的表情。
我…们？
TBC
关于吴邪生日的最终结果，在老妈老爸商量了一个晚上之后，终于有了结论。
生日在外面过，但吴邪这个月的零用钱全部取消。算是对于他欺负低年级学生的惩罚。
一大早听到这个消息吴邪乐得捧着爸妈的脸一人狠狠亲了一口，反正零用钱什么的，他还有之前的攒的压岁钱，只要生日能在外面过，这样的小惩大诫不算什么。
张起灵看吴邪这么开心，也算是稍微松了口气。
吴邪昨天在班上教训人的事情已经传了个遍，张起灵走进教室的时候，原本叽叽喳喳的教室一下子就安静了。同学们互相交换着眼神，目光在张起灵身上逡巡。
“听说你哥昨天把熊英俊教训了一顿？”王盟作为张起灵的同桌，吴邪的狗腿子，自然是自觉自动地把自己划分到了张起灵的阵营里。
“嗯。”张起灵回过头往后看了一眼，那小屁孩没来。
“高年级就是厉害啊，让他老欺负人，活该。”王盟握着拳头，吴邪在他心中俨然已经成为正义的使者了。
那么正义的使者对他交代的话，王盟就更不敢怠慢了。上课的时候隔三差五瞟张起灵几眼，下课的时候也不到处乱跑了，就在座位上待着，默默地观察张起灵。
别说，这一天下来，还真给王盟观察到了什么。
放学前，王盟终于没忍住，小声问张起灵，“你今天好像不开心？”
“没有。”张起灵对于他这个同桌也是完全没办法，原来他话多，张起灵还能无视。现在简直就变成了一块牛皮糖，成天都要跟着他。
“别骗我了，你就是不开心。你心情好的时候才不会理我。”王盟的观察方法也是另辟蹊径。
张起灵真的非常不想再搭理他，但是他不搭理王盟的话，这家伙就能碎碎念一直念到下课。
“你怎么了？跟你哥闹别扭了？”王盟用手捂着嘴，轻声问。
“他要过生日了。”张起灵淡淡道。
“哦，你是在愁买生日礼物？”王盟抢答。
张起灵愣了愣，如果不是王盟说，他真的没想起来这回事，光顾着琢磨吴邪为什么不告诉他了。可是一说起这生日礼物，张起灵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应该买什么好呢？
王盟看张起灵不说话，以为自己猜对了。“这个好办，买个笔袋，或者买个生日卡。你没事儿的时候去门口的精品店看看，里面东西很多的。”
“嗯。”张起灵点点头。看不出来这王盟还有点用处。
但上学放学他都是和吴邪一起，冷不丁说要去精品店，吴邪肯定会起疑。而且学校门口有值周学生，进来了就不能出去。张起灵要怎么才能自己去精品店呢。
看来只能找胖子帮忙了。
第二天早上上学的时候，张起灵趁着吴邪临走时上厕所，先打开门拽着门口等他俩的胖子下了半层楼。
“咋了小哥？”胖子还是第一次看见张起灵要背着吴邪跟他说话。
“帮我个忙。”张起灵开门见山，希望中午放学的时候胖子能拖住吴邪，给他点时间让他能先去精品店转转。
胖子一听就知道他这是要给吴邪买生日礼物，拍着胸脯一口答应了。
等到中午放学，吴邪刚准备叫上胖子去接张起灵，结果却见这家伙捂着肚子趴在座位上哼唧。
“胖子，你怎么了？”吴邪拍拍他的背。
“天真，胖爷我肠子疼…”胖子担心说肚子痛拖不住吴邪，“这会儿走不了了，你陪我在这儿缓缓行不？”
“缓缓有什么用啊？先去医务室看看吧，说不定老师还没走？”吴邪说着就想把胖子架起来。
“哎哟哎哟疼得动不了了啊~~~”胖子浮夸地哀嚎着。
吴邪惦记着要去接张起灵，可是又不放心把胖子一个人扔在这儿。但是一想到说不定还会有小屁孩找张起灵麻烦，吴邪只好狠心抛下胖子了。
“胖子，那你在这儿先缓着，我先去把小哥接回来——”吴邪转身刚要走，就被胖子一把拽住了。
“吴邪你个挨千刀的啊！有了弟弟就不要胖爷我了啊！枉胖爷我这些年一心一意的对你啊！你个负心汉啊！你个吴世美”胖子越演越来劲儿，哀哀切切地嚎着。
吴邪一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少在这儿装秦香莲啊，肠子不疼了？还有劲儿嚎？”
“疼！怎么不疼！总之你不许走，在这儿陪着胖爷缓过劲儿了才行。”胖子拽着吴邪死活不撒手，为了帮张起灵他这也算是豁出去了。
解雨臣背着书包从后门经过，瞟了眼他俩，一人赠送了一个嫌弃的白眼儿。
“诶诶诶小粉红你等等！”吴邪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你叫谁小粉红？”解雨臣皱眉。
“解雨臣同学，”吴邪赶紧正色道，“胖子这会儿身体不舒服，可是我急着去接我弟，你能不能帮我看着他一会儿？”
“诶天真你怎么能这样！”胖子急了，解雨臣要是答应了，那张起灵估计就来不及赶回来了。
解雨臣上下扫了眼捂着肚子的胖子，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谢了，回头请你吃东西。”吴邪点点头，使劲儿挣开胖子的手就往外冲。胖子拽了一把没拽住，差点从板凳上倒下去。
“不去医务室么？”班里人都快走完了，解雨臣抱着胳膊肘问。
“去啥医务室，胖爷我先走了，你也赶紧回家吧！”胖子从抽屉里抽出书包就起身追吴邪去了。
“这俩人有病吧？”解雨臣莫名其妙地看着绝尘而去的胖子，完全不觉得他这是肚子痛。
气喘吁吁地跑到一年级教室门口，只见吴邪正从里面出来。胖子一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糟了，张起灵还没来得及回来。
“天真，小哥呢？”胖子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你肚子不疼了？”吴邪白了他一眼，“磨磨蹭蹭这么半天，小哥估计是去校门口找我们了。”
胖子撇撇嘴，“估计是岔气儿，现在好了。”
吴邪看他确实没问题了，便拽着人赶紧往校门口走。张起灵不会一个人自己先回家，如果不在教室，那应该要么在厕所，要么就是在校门口等他们了。
“张起灵！”吴邪大老远就看到了张起灵背着小书包站在校门口。“等久了吧？刚才胖子岔气了，在教室里缓了一会儿。”
张起灵看了看他俩，“没关系。”
“咱们小哥不是那小鸡肚肠的人，是吧？”胖子对张起灵挤挤眼。
“嗯。”张起灵点点头，算是回应。
“那叫小肚鸡肠。”吴邪简直担心张起灵这一天到晚的跟着胖子耳濡目染，以后也一张嘴就跑火车。
但张起灵并没有仔细听他俩在说什么，满脑子都在想刚才在精品店看的东西。工艺品大多都很贵，以他目前的零用钱远远不够。吴邪不喜欢用笔袋，张起灵昨天已经拐着弯的问过了。贺卡太简单，饰品用不上，想来想去张起灵能买的也就剩下文具。
既然想好买什么，那就不着急了。吴邪明天生日，应该是下午放学后直接去吃饭，张起灵有很充裕的时间在他回家前把礼物买好。
惦记着明天的生日，吴邪兴奋又激动的一晚上没睡好。抱着张起灵傻乐了半天，恨不得一睁眼就能直接去吃晚饭。
张起灵也睡不着，说不想给吴邪过生日，那是假的。
“哥哥。”张起灵小声叫他。
“怎么了？还没睡着？”吴邪以为是自己把张起灵弄醒了，“还是我把你弄醒了？”
“耳朵疼。”其实没疼，张起灵只是想让吴邪给他揉揉。
“转过来，我给你揉揉。”吴邪果然上当。
两个人面对面的侧躺着，吴邪一手揉着张起灵的耳朵，一只手压在他的另一只耳朵下用大拇指按压。夜已经很深，连月色都黯淡了很多。吴邪看着张起灵模糊的轮廓，心想着等他十岁的时候，一定也要好好给他大办一场。
对了，明天干脆把过年的时候爸妈给他俩买的那套一样的衣服穿上，兄弟装，多酷。
“好点了么？”吴邪捏捏他的耳垂。
“嗯。”
收回手，吴邪依旧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和张起灵面对面，除了胖子，明天去的人张起灵都不认识，是不是应该现在先给他说一说，省得他到时候紧张认生？
不过张起灵也不是那种认生的人，估计到时候就直接不搭理了。吴邪想了想 ，决定还是吃饭了再说。点了点张起灵凉凉的鼻尖，吴邪打了个哈欠，“快睡吧，不然明天起不来了。”
“好。”张起灵应声。吴邪现在已经十岁了，可他七岁的生日才刚过没几个月。这样下去，他要什么时候才能追上吴邪的年纪呢。
也对，年纪这种东西，是永远也追不上的吧。
张起灵凝视着夜色中吴邪朦胧的脸，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追不上吴邪的年纪，那就去追上他的年级好了，否则将来他只会被吴邪甩开的越来越远。
天刚亮，吴邪早早的就醒了。轻手轻脚的爬下床找出过年时买的衣服，却发现现在穿已经有些不合时节了。郁闷地又把衣服塞了回去，吴邪一转头，看见张起灵也醒了。
“早啊小哥。”寿星活力满满。
“哥哥生日快乐。”张起灵揉揉眼睛，昨天睡得实在太晚了。
“谢谢宝贝儿~”吴邪也没管洗脸刷牙这些，先抱住张起灵的脑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张起灵好几天都没亲吴邪了，终于逮着机会在他嘴上狠狠亲了一下，发出了非常响亮的“啵”的一声。
“难怪亲嘴儿又叫打啵儿。”吴邪心情大好，也回了张起灵一个。
两个人在床上啵来啵去了半天，直到老妈推门来催才赶紧穿衣服起来。
对吴邪来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的，满脑子惦记的就是晚上去饭店过生日。中午放学前又跟邀请的几个同学确认了时间地点，吴邪作为班上第一个摆了桌的人，还是觉得非常嘚瑟的。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学，吴邪作为寿星是要先去饭店的，而且老妈还特意给了他打车的钱。其它同学也得先回家准备准备然后让父母送过去。于是跟胖子打了个招呼，吴邪背着书包直奔一年级教室。
结果张起灵竟然不在。
“张起灵呢？”吴邪拦住王盟问。
“老板，他一放学就走了，好像有急事。”王盟知无不言。
吴邪没来得及听他后面说了什么，转头就往学校门口冲。这会儿学校门口都是人，张起灵走不了多快。再加上他蓝色的书包很显眼，吴邪一眼就在学生里找到了他。
“小哥，你干嘛去？怎么不等我？”拽住张起灵的书包把人拎了回来，吴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张起灵也是一头雾水，吴邪不是去过生日了吗？
“走吧，爸妈已经在饭店等我们了。”吴邪搭着张起灵的肩，根本没注意到张起灵有些错愕的表情。
我…们？
TBC
二十
到饭店的时候，张起灵整个人还处于一种不敢确定的状态。
直到看见把爸爸妈妈，把书包放在包厢的衣架上，又在吴邪身边坐下，张起灵才意识到，吴邪没有跟他说，是因为觉得没必要特意通知他一声，反正都是一家人。
这样一想，张起灵顿时有些羞愧。吴邪一心一意待他，可他没问问吴邪的意思就开始胡思乱想。
“糟了——”
“怎么了？”吴邪侧过头看他。
张起灵赶紧摇摇头，他就这么懵里懵懂的跟着吴邪过来了，连生日礼物都还没来得及买。可是现在想要再去买已经来不及了，不认识路不说，吴邪也不会让他自己第一个人出去。
老妈拎着一个大大的蛋糕盒子走进包厢，先放在了一边的柜子上。“你不去接你同学吗？时间差不多了吧？”
“嗯，这就去。”吴邪站起身拉着张起灵的手，带着他走到楼下大厅门口去等着胖子他们。
一楼的宴会厅中午刚刚办完婚礼，所以酒店大门口还有没来得及撤去的两排花篮。吴邪对这些花花草草没什么兴趣，专心等着同学。张起灵急中生智，趁着没人注意他，在各个花篮里挑了好些开得正好的花，又扯了个缎带把花扎在一起，转身跑上二楼的包厢把花藏好。
“你干嘛去了？”吴邪一转头，只见张起灵脸上的高原红又冒出来了。“脸怎么这么红？”
“热。”张起灵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现在不能脱外套，等去了包厢再脱。”吴邪怕张起灵乱跑，干脆拉着他站在自己身前，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整个人扣在怀里。
胖子和老痒是最先到的，吴邪把他们迎上去之后又等来了前桌的两个女生和班长，纪律委员最后一个到，很有老领导的做派。所有人都不是空着手来的，放蛋糕的柜子上已经放满了礼盒。除了同学们的，还有爸妈的一份。
吴邪没急着拆礼物，先安排同学们落座。张起灵和胖子一左一右在他身边，然后是老痒和班长，在之后是纪律委员跟老爸，那两个女生挨着老妈坐。
“这就是你弟？”老痒对吴邪这个弟弟好奇很久了。
“对，我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张起灵。”吴邪拉着张起灵站起身，一本正地介绍着。
张起灵配合的说了句：“哥哥姐姐们好。”
“你弟弟怎么不是跟你一个姓啊？”班长疑惑地问道。
“他跟我妈姓。”吴邪说完对老妈挤挤眼，为了让张起灵不要太惹眼，只能委屈老妈先改个姓了。
老爸老妈交换了个眼神，无奈的笑着。
胖子对于吴邪日益精进的胡诌功力也很是佩服，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俩直乐。
虽说都是小孩子，但该有过场和派头那都还是要有的。先是以饮料代酒碰了杯祝吴邪生日快乐，然后通知上菜，上齐后先是合影，又是单独拍照，最后，等吴邪转着圆盘夹走了每道菜的第一筷子，大家才热热闹闹的吃上了。
不过吴邪一个小碗也放不下那么多，所以十道菜的头筷有一半都在张起灵的碗里。
毕竟平时都是很少去饭店吃饭的孩子，一开吃就没什么人说话了。只有老痒和胖子两个话痨一边吃一边品评菜色，弄得跟美食家似的。吴邪是寿星，自然不用管其他人。刚才已经敬过了爸爸妈妈，只等着别人来给他敬饮料就行。
“吃虾，特好吃。”吴邪根本不记得刚才第一只虾他就给张起灵了。
张起灵吃饭一直不快，慢条斯理的，结果现在碗里全是吴邪给他夹的菜和肉，根本来不及吃。饭店的味道确实和妈妈做的不一样，难怪吴邪一直惦记着想到饭店过生日。
“这个排骨，可香了。”吴邪又夹来一块。
张起灵嘴里的虾都还没咽下去呢，就看见碗里又满了。
“天真，你咋光给小哥夹菜，胖爷我也要。”胖子大喇喇地把碗往吴邪面前一放。
吴邪这会儿正给张起灵到可乐，瞥了眼胖子，“你是我弟吗？”
“嘿，天真你能耐！”胖子做痛心疾首状，“胖爷这是失宠了啊！”
大家被胖子逗得哄堂大笑，确实是没想到，吴邪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弟弟，还对他这么好。
张起灵一言不发地给胖子夹了块鱼肉，但是隔得太远够不着胖子的碗，还是胖子自己端着碗接的。
“得咧，谢小哥恩典！”胖子拉长声音学太监，弄得大家更是笑得停不下来了。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吴邪也给他夹了块里脊肉。
小孩儿估计都是只爱吃肉不爱吃菜，很快几个肉菜就被扫荡一空，剩下的全是没怎么动过的素菜。爸妈看着吴邪过生日给他卖了个面子没说他，反正吃不完剩下带回去也是他吃。
“吃蛋糕吧？”吃完了肉基本也是个半饱了，吴邪生怕爸妈催他吃青菜，赶紧提议道。“不然一会儿都吃饱了就吃不下了。”
“行，今天你是寿星，都依你。”老妈放下筷子，叫服务员撤走了几个空盘子，然后把蛋糕盒放在了吴邪面前。
隔着盒子，奶油的香气就已经四溢而出。吴邪虽然有些迫不及待，但还是不急不缓地拆着包装。打开盒子一看，竟然还是个双层蛋糕，一只小老虎威风凛凛地立在蛋糕上，周围有几只白白胖胖的小绵羊，旁边是用果酱写的‘吴邪生日快乐’。侧边的裱花又精致又好看，配色也很雅致，不像有的蛋糕花里胡哨的。总之，吴邪非常满意。
这是张起灵第一次接触这样的过生日方式，以前在家乡的时候，虽然生日也很热闹，但是这样的蛋糕是绝对没有的。
“别愣着了，点蜡烛许愿吧？”老妈把蜡烛递了过来。
吴邪点点头，拿出十根细细的蜡烛，小心翼翼的避开那只老虎和它周围的小羊，把蜡烛插进了蛋糕里点上。
爸爸关上了灯，火光摇曳里，映着吴邪的脸都红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大家拍着手唱起了生日歌，张起灵不会，只能跟着一起拍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烛光映照下，双手合十许愿的吴邪。
生日歌唱完，愿望也已经许好。吴邪睁开眼，在大家的掌声中一口气吹灭了蜡烛，这个生日，就算是过了。
蛋糕按照惯例当然也是寿星切的，吴邪先把带着羊的那一块区域切給了张起灵，然后自己要了那只老虎。接着把花分给女生，剩下的男孩子们就随便了。
“我们呢？”老爸老妈干瞪眼。
吴邪一拍脑袋，怎么把他俩给忘了。
“你心里就只有弟弟。”老妈故作悲伤的叹气。
吴邪赶紧切了两块，跟张起灵一人端着一块给他俩送去。大家吃着蛋糕看着他们一家四口，心里都有些羡慕吴邪能有个弟弟。独生子女说起来是什么都独占一份，但有的时候，也挺孤单的。
“怎么样，好吃吗？”吴邪刮了口奶油，甜甜的绵绵的。
“嗯。”张起灵点点头，吴邪把那几只小羊都给他了，本来有个女生也想要的，吴邪硬是一只没给。含着奶油，张起灵心里也是甜甜的。
“天真，你都不看看胖爷我给你送了啥吗？”胖子吃着蛋糕也闲不下来，最主要的是想看看别人都送了啥。
张起灵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皇帝不急太监急。”吴邪说是这么说，他可一直等着胖子这句呢。不然就只能等到回家才能拆了。
胖子送的是支英雄钢笔，跟寒假里他过生日的时候，吴邪送他的那支是一个系列，得花不少钱。
“得了，就不该先拆胖子的，这下好了，咱们的都得给比下去了。”老痒吃的嘴边都是奶油，白花花的像是长了胡子。
“心意都是一样的，哪有什么比不比。”老爸笑吟吟地说着，绝对不主张攀比的心态。“我跟你们阿姨就送了吴邪一套奥数题呢。”
大家一听，看着吴邪一脸懵了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吴邪前桌的两个女孩一个送了一只会下雪的水晶球，一个送了吴邪一架玻璃工艺的水晶钢琴。这两个张起灵在精品店都看到过，确实是女孩子会买的东西。
班长送的就比较简单了，一副卷轴，上书“乘风破浪会有时”几个大字。他跟吴邪关系一般，吴邪请他也只是为了以后的日子可以行个方便。同理还有纪律委员，送的是一本密码锁日记本。
“接下来就是我了。”老痒拿出他的礼物，递到吴邪面前，“生日快乐啊同桌。”
“诶，弟弟的礼物呢？”有个女生发现放礼盒的柜子已经空了。“先看弟弟的吧？”
吴邪压根就没想过让张起灵给他送礼物，正要说话，却见张起灵站起身，从柜子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束鲜花。
“哥哥生日快乐。”张起灵紧张地心都要爆炸了，他生怕被大家看出来这是从门口花篮里偷的花，可如果什么都拿不出来一样会让吴邪被大家笑话。
吴邪惊讶地看着那参差不齐又是康乃馨又是百合还有满天星马蹄莲以及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花扎在一起的花束，立马就知道这是哪来的了。看着张起灵不敢直视他的样子，吴邪一把将花搂在怀里。
“谢谢宝贝儿，哥哥很喜欢。”吴邪怕别人会戳穿张起灵，便赶紧拆起了老痒送的礼物。“接下来就是我这个同桌的——”
吴邪话还没说完，拆开的老痒的礼盒里突然弹出一个骷髅头，呜呜哇哇的尖叫着。吴邪没有防备，惊得往后仰去。张起灵站在他的身边想去拽他，结果没想到却被吴邪一起拽倒了。
这一下老痒也傻眼了，他哪儿知道吴邪这么不禁吓。
“天真，小哥，你俩没事儿吧？”大家都慌了，纷纷过来查看。胖子离得最近，赶紧蹲下身扶他俩。
“没事儿。”吴邪倒是挺庆幸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这样就没人在意张起灵送的花了。
这一下摔得够呛，花也散了大半。花瓣零零散散地落在吴邪和张起灵身上，只剩下百合和马蹄莲还是完整的。
“没事儿吧？”老爸老妈也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吴邪拉着张起灵站起来，拍掉他身上的花瓣，“你怎么样？”
张起灵摇摇头，看着地上四散的花瓣，在心里叹了口气。
“没关系，这不是还有呢吗。”吴邪晃了晃手里的百合。
这一段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整体的氛围，总的来说这个生日过的还是很开心的，大家的礼物吴邪也很满意——除了爸妈送的奥数题。
结束之后吴邪把大家送到楼下，道过别就上去拿礼物和剩菜了。一推包厢的门，却见张起灵站在爸妈面前低着头。
“怎么了？”吴邪赶紧上去牵他。
“弟弟的助听器丢了。”老妈叹了口气，“可能是刚才摔的那一下摔掉了，没想到就出去结账的功夫，就被服务员收拾了。”
“对不起。”张起灵低着头，心里又怕又着急。
“不怪你，都是老痒那家伙的错。”吴邪拍拍张起灵的肩膀，“这会儿你们怪他也没用啊，丢了那就再配一对吧？”
“是我的错。”张起灵很自责，摔下去的时候他其实感觉到耳朵上有点不对劲，但感觉能听得清楚就没在意。没想到直到刚才妈妈才突然发现他助听器没了。
诶，等等？
张起灵抬起头看着吴邪，却不想吴邪也正同样惊讶地看着他。
“你能听见了？”吴邪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
张起灵点点头，他听得见。
“你真的听见了？”吴邪干脆用气声再问一次。
“听见了。”张起灵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耳朵好了！老爸老妈！弟弟耳朵好了！”吴邪喜出望外地抱起张起灵在原地转起圈来，爸妈也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俩。但不管是不是彻底好了，都得明天去医院再检查一次才能确定。
可是吴邪才不管这么多，张起灵终于能做回一个正常人了，那场车祸带给他的伤害，终于彻底过去了。
“生日愿望真的太灵验了！”吴邪兴奋地忍不住大喊大叫。
张起灵默默捂住耳朵，却又愣住。
“我刚刚才许愿让弟弟的耳朵痊愈，竟然真的实现了！”吴邪放下张起灵跑到爸妈面前，兴高采烈地又蹦又跳，“老妈老爸，你们说是不是很灵！”
张起灵愣愣的看着吴邪，“可我连礼物——”
“你已经送我花了啊。”吴邪转回身一把抱住张起灵，下巴搭在他的小脑袋上，笑道，“而且，你能痊愈，就是我最好的礼物了。”
在他十岁生日这天，老天爷终于把听力还给了张起灵，给了他一个完好无缺的弟弟。这就是吴邪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TBC
到饭店的时候，张起灵整个人还处于一种不敢确定的状态。
直到看见把爸爸妈妈，把书包放在包厢的衣架上，又在吴邪身边坐下，张起灵才意识到，吴邪没有跟他说，是因为觉得没必要特意通知他一声，反正都是一家人。
这样一想，张起灵顿时有些羞愧。吴邪一心一意待他，可他没问问吴邪的意思就开始胡思乱想。
“糟了——”
“怎么了？”吴邪侧过头看他。
张起灵赶紧摇摇头，他就这么懵里懵懂的跟着吴邪过来了，连生日礼物都还没来得及买。可是现在想要再去买已经来不及了，不认识路不说，吴邪也不会让他自己第一个人出去。
老妈拎着一个大大的蛋糕盒子走进包厢，先放在了一边的柜子上。“你不去接你同学吗？时间差不多了吧？”
“嗯，这就去。”吴邪站起身拉着张起灵的手，带着他走到楼下大厅门口去等着胖子他们。
一楼的宴会厅中午刚刚办完婚礼，所以酒店大门口还有没来得及撤去的两排花篮。吴邪对这些花花草草没什么兴趣，专心等着同学。张起灵急中生智，趁着没人注意他，在各个花篮里挑了好些开得正好的花，又扯了个缎带把花扎在一起，转身跑上二楼的包厢把花藏好。
“你干嘛去了？”吴邪一转头，只见张起灵脸上的高原红又冒出来了。“脸怎么这么红？”
“热。”张起灵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现在不能脱外套，等去了包厢再脱。”吴邪怕张起灵乱跑，干脆拉着他站在自己身前，两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整个人扣在怀里。
胖子和老痒是最先到的，吴邪把他们迎上去之后又等来了前桌的两个女生和班长，纪律委员最后一个到，很有老领导的做派。所有人都不是空着手来的，放蛋糕的柜子上已经放满了礼盒。除了同学们的，还有爸妈的一份。
吴邪没急着拆礼物，先安排同学们落座。张起灵和胖子一左一右在他身边，然后是老痒和班长，在之后是纪律委员跟老爸，那两个女生挨着老妈坐。
“这就是你弟？”老痒对吴邪这个弟弟好奇很久了。
“对，我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张起灵。”吴邪拉着张起灵站起身，一本正地介绍着。
张起灵配合的说了句：“哥哥姐姐们好。”
“你弟弟怎么不是跟你一个姓啊？”班长疑惑地问道。
“他跟我妈姓。”吴邪说完对老妈挤挤眼，为了让张起灵不要太惹眼，只能委屈老妈先改个姓了。
老爸老妈交换了个眼神，无奈的笑着。
胖子对于吴邪日益精进的胡诌功力也很是佩服，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俩直乐。
虽说都是小孩子，但该有过场和派头那都还是要有的。先是以饮料代酒碰了杯祝吴邪生日快乐，然后通知上菜，上齐后先是合影，又是单独拍照，最后，等吴邪转着圆盘夹走了每道菜的第一筷子，大家才热热闹闹的吃上了。
不过吴邪一个小碗也放不下那么多，所以十道菜的头筷有一半都在张起灵的碗里。
毕竟平时都是很少去饭店吃饭的孩子，一开吃就没什么人说话了。只有老痒和胖子两个话痨一边吃一边品评菜色，弄得跟美食家似的。吴邪是寿星，自然不用管其他人。刚才已经敬过了爸爸妈妈，只等着别人来给他敬饮料就行。
“吃虾，特好吃。”吴邪根本不记得刚才第一只虾他就给张起灵了。
张起灵吃饭一直不快，慢条斯理的，结果现在碗里全是吴邪给他夹的菜和肉，根本来不及吃。饭店的味道确实和妈妈做的不一样，难怪吴邪一直惦记着想到饭店过生日。
“这个排骨，可香了。”吴邪又夹来一块。
张起灵嘴里的虾都还没咽下去呢，就看见碗里又满了。
“天真，你咋光给小哥夹菜，胖爷我也要。”胖子大喇喇地把碗往吴邪面前一放。
吴邪这会儿正给张起灵到可乐，瞥了眼胖子，“你是我弟吗？”
“嘿，天真你能耐！”胖子做痛心疾首状，“胖爷这是失宠了啊！”
大家被胖子逗得哄堂大笑，确实是没想到，吴邪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弟弟，还对他这么好。
张起灵一言不发地给胖子夹了块鱼肉，但是隔得太远够不着胖子的碗，还是胖子自己端着碗接的。
“得咧，谢小哥恩典！”胖子拉长声音学太监，弄得大家更是笑得停不下来了。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吴邪也给他夹了块里脊肉。
小孩儿估计都是只爱吃肉不爱吃菜，很快几个肉菜就被扫荡一空，剩下的全是没怎么动过的素菜。爸妈看着吴邪过生日给他卖了个面子没说他，反正吃不完剩下带回去也是他吃。
“吃蛋糕吧？”吃完了肉基本也是个半饱了，吴邪生怕爸妈催他吃青菜，赶紧提议道。“不然一会儿都吃饱了就吃不下了。”
“行，今天你是寿星，都依你。”老妈放下筷子，叫服务员撤走了几个空盘子，然后把蛋糕盒放在了吴邪面前。
隔着盒子，奶油的香气就已经四溢而出。吴邪虽然有些迫不及待，但还是不急不缓地拆着包装。打开盒子一看，竟然还是个双层蛋糕，一只小老虎威风凛凛地立在蛋糕上，周围有几只白白胖胖的小绵羊，旁边是用果酱写的‘吴邪生日快乐’。侧边的裱花又精致又好看，配色也很雅致，不像有的蛋糕花里胡哨的。总之，吴邪非常满意。
这是张起灵第一次接触这样的过生日方式，以前在家乡的时候，虽然生日也很热闹，但是这样的蛋糕是绝对没有的。
“别愣着了，点蜡烛许愿吧？”老妈把蜡烛递了过来。
吴邪点点头，拿出十根细细的蜡烛，小心翼翼的避开那只老虎和它周围的小羊，把蜡烛插进了蛋糕里点上。
爸爸关上了灯，火光摇曳里，映着吴邪的脸都红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大家拍着手唱起了生日歌，张起灵不会，只能跟着一起拍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烛光映照下，双手合十许愿的吴邪。
生日歌唱完，愿望也已经许好。吴邪睁开眼，在大家的掌声中一口气吹灭了蜡烛，这个生日，就算是过了。
蛋糕按照惯例当然也是寿星切的，吴邪先把带着羊的那一块区域切給了张起灵，然后自己要了那只老虎。接着把花分给女生，剩下的男孩子们就随便了。
“我们呢？”老爸老妈干瞪眼。
吴邪一拍脑袋，怎么把他俩给忘了。
“你心里就只有弟弟。”老妈故作悲伤的叹气。
吴邪赶紧切了两块，跟张起灵一人端着一块给他俩送去。大家吃着蛋糕看着他们一家四口，心里都有些羡慕吴邪能有个弟弟。独生子女说起来是什么都独占一份，但有的时候，也挺孤单的。
“怎么样，好吃吗？”吴邪刮了口奶油，甜甜的绵绵的。
“嗯。”张起灵点点头，吴邪把那几只小羊都给他了，本来有个女生也想要的，吴邪硬是一只没给。含着奶油，张起灵心里也是甜甜的。
“天真，你都不看看胖爷我给你送了啥吗？”胖子吃着蛋糕也闲不下来，最主要的是想看看别人都送了啥。
张起灵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皇帝不急太监急。”吴邪说是这么说，他可一直等着胖子这句呢。不然就只能等到回家才能拆了。
胖子送的是支英雄钢笔，跟寒假里他过生日的时候，吴邪送他的那支是一个系列，得花不少钱。
“得了，就不该先拆胖子的，这下好了，咱们的都得给比下去了。”老痒吃的嘴边都是奶油，白花花的像是长了胡子。
“心意都是一样的，哪有什么比不比。”老爸笑吟吟地说着，绝对不主张攀比的心态。“我跟你们阿姨就送了吴邪一套奥数题呢。”
大家一听，看着吴邪一脸懵了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吴邪前桌的两个女孩一个送了一只会下雪的水晶球，一个送了吴邪一架玻璃工艺的水晶钢琴。这两个张起灵在精品店都看到过，确实是女孩子会买的东西。
班长送的就比较简单了，一副卷轴，上书“乘风破浪会有时”几个大字。他跟吴邪关系一般，吴邪请他也只是为了以后的日子可以行个方便。同理还有纪律委员，送的是一本密码锁日记本。
“接下来就是我了。”老痒拿出他的礼物，递到吴邪面前，“生日快乐啊同桌。”
“诶，弟弟的礼物呢？”有个女生发现放礼盒的柜子已经空了。“先看弟弟的吧？”
吴邪压根就没想过让张起灵给他送礼物，正要说话，却见张起灵站起身，从柜子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束鲜花。
“哥哥生日快乐。”张起灵紧张地心都要爆炸了，他生怕被大家看出来这是从门口花篮里偷的花，可如果什么都拿不出来一样会让吴邪被大家笑话。
吴邪惊讶地看着那参差不齐又是康乃馨又是百合还有满天星马蹄莲以及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花扎在一起的花束，立马就知道这是哪来的了。看着张起灵不敢直视他的样子，吴邪一把将花搂在怀里。
“谢谢宝贝儿，哥哥很喜欢。”吴邪怕别人会戳穿张起灵，便赶紧拆起了老痒送的礼物。“接下来就是我这个同桌的——”
吴邪话还没说完，拆开的老痒的礼盒里突然弹出一个骷髅头，呜呜哇哇的尖叫着。吴邪没有防备，惊得往后仰去。张起灵站在他的身边想去拽他，结果没想到却被吴邪一起拽倒了。
这一下老痒也傻眼了，他哪儿知道吴邪这么不禁吓。
“天真，小哥，你俩没事儿吧？”大家都慌了，纷纷过来查看。胖子离得最近，赶紧蹲下身扶他俩。
“没事儿。”吴邪倒是挺庆幸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这样就没人在意张起灵送的花了。
这一下摔得够呛，花也散了大半。花瓣零零散散地落在吴邪和张起灵身上，只剩下百合和马蹄莲还是完整的。
“没事儿吧？”老爸老妈也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吴邪拉着张起灵站起来，拍掉他身上的花瓣，“你怎么样？”
张起灵摇摇头，看着地上四散的花瓣，在心里叹了口气。
“没关系，这不是还有呢吗。”吴邪晃了晃手里的百合。
这一段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整体的氛围，总的来说这个生日过的还是很开心的，大家的礼物吴邪也很满意——除了爸妈送的奥数题。
结束之后吴邪把大家送到楼下，道过别就上去拿礼物和剩菜了。一推包厢的门，却见张起灵站在爸妈面前低着头。
“怎么了？”吴邪赶紧上去牵他。
“弟弟的助听器丢了。”老妈叹了口气，“可能是刚才摔的那一下摔掉了，没想到就出去结账的功夫，就被服务员收拾了。”
“对不起。”张起灵低着头，心里又怕又着急。
“不怪你，都是老痒那家伙的错。”吴邪拍拍张起灵的肩膀，“这会儿你们怪他也没用啊，丢了那就再配一对吧？”
“是我的错。”张起灵很自责，摔下去的时候他其实感觉到耳朵上有点不对劲，但感觉能听得清楚就没在意。没想到直到刚才妈妈才突然发现他助听器没了。
诶，等等？
张起灵抬起头看着吴邪，却不想吴邪也正同样惊讶地看着他。
“你能听见了？”吴邪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
张起灵点点头，他听得见。
“你真的听见了？”吴邪干脆用气声再问一次。
“听见了。”张起灵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耳朵好了！老爸老妈！弟弟耳朵好了！”吴邪喜出望外地抱起张起灵在原地转起圈来，爸妈也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俩。但不管是不是彻底好了，都得明天去医院再检查一次才能确定。
可是吴邪才不管这么多，张起灵终于能做回一个正常人了，那场车祸带给他的伤害，终于彻底过去了。
“生日愿望真的太灵验了！”吴邪兴奋地忍不住大喊大叫。
张起灵默默捂住耳朵，却又愣住。
“我刚刚才许愿让弟弟的耳朵痊愈，竟然真的实现了！”吴邪放下张起灵跑到爸妈面前，兴高采烈地又蹦又跳，“老妈老爸，你们说是不是很灵！”
张起灵愣愣的看着吴邪，“可我连礼物——”
“你已经送我花了啊。”吴邪转回身一把抱住张起灵，下巴搭在他的小脑袋上，笑道，“而且，你能痊愈，就是我最好的礼物了。”
在他十岁生日这天，老天爷终于把听力还给了张起灵，给了他一个完好无缺的弟弟。这就是吴邪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TBC
二十一
精确的检查报告最终证明张起灵的耳朵确实是彻彻底底的好了，没有留下后遗症，也不会再复发。吴邪拿着那几张单子比张起灵还兴奋，就差没在医院的走廊上跑上几个来回了。
医生说张起灵的耳朵能这么快复原，一半要归功于吴邪天天给他揉耳朵，正好刺激了耳朵上的穴位。七岁的张起灵，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不过吴邪才不管那些，他都已经揉成习惯了，以后就算没必要再揉，估计他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
然而吴邪不太明白的是，张起灵明明都已经可以正常听见了，却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除了跟家里人和胖子，据王盟说，张起灵在班上根本就是谁都不理。
“那他下课的时候在干嘛？”吴邪很是担心。
“做题目。”王盟一五一十地汇报，“而且都不是我们书上的题。”
没看出来原来张起灵竟然这么热爱学习？吴邪一听是在学习，也就没有多去说张起灵什么。反正考得好爸妈也高兴，又是张起灵自己主动选择的，就随他去吧。
但吴邪万万没想到的是，九月一号他去五年级报名的时候，本来应该去二年级的张起灵，竟然直奔了四年级的教室。
“啥玩意儿？”吴邪把碴子味儿都惊出来了。“跳级？”
“弟弟上学期所有考试都是满分，老师就建议他试试高年级的题目。结果没想到竟然可以跳到四年级。”老爸也很是惊讶，不过惊讶之余更是自豪，“咱们家弟弟太有出息了。”
“不是，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而吴邪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做的跳级测试？”
“你又不是他的监护人，哪儿能什么都知道。”老妈切着西瓜说道。
吴邪转头看了眼身边一言不发的张起灵，心里莫名有点生气。爸妈不跟他说也就算了，怎么张起灵也一直什么都没说呢？闷闷不乐地啃完两块西瓜，吴邪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这一上四年级，吴邪再上哪儿找第二个王盟来汇报张起灵的动向啊？
不过后来事实证明吴邪想多了，四年级和五年级的教室就在一层楼，吴邪下了课出门右拐就是张起灵的教室，用不着别人给他汇报，他自己就能看见。
本来吴邪还挺纳闷这家伙怎么跳级跳得这么猛，直到下课的时候偷偷溜过去一看，才发现张起灵做的题目不是别的，正是当时过生日的时候爸妈送给吴邪的那套奥数题。吴邪拿回家之后看都没看就不知道塞去了哪个犄角旮旯，没想到竟然被张起灵悄咪咪的拿去做了。
还背着吴邪，不在家做，只在学校做。
这小子可以啊，这么有心眼儿，难怪自己一直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后知后觉的吴邪在窗口看着坐在第一排埋头算题的张起灵，轻轻叹了口气。
然而张起灵跳级的速度还是远远超过了吴邪的预料，吴邪五年级下学期的时候，张起灵就转到了他们班上，正式跟他同班了。
虽然张起灵级跳的快，但毕竟年纪还是在哪儿摆着，个子最矮，自然还是坐在第一排。班里的同学都知道这个神童是吴邪弟弟，虽然好奇，但也不敢开什么太过分的玩笑。
到了这儿，张起灵绷了一年多的神经终于可以松一松了。
他总算是把吴邪追上了。
但是对此，吴邪压抑了许久的不满，也彻底爆发了。
本来张起灵跳级这事儿从头到尾就没跟他商量过，跳级就跳级吧，反正只要比他低那也没什么关系。可现在冷不丁地张起灵竟然和他同班了，这让吴邪怎么接受？他作为哥哥的尊严呢？而且班里总有些闲着没事儿的人，明里暗里地拿张起灵跳级这事儿挤兑吴邪（没错就是解雨臣），可吴邪又确实没有办法反驳，只能更是一肚子闷气没地方撒。
想来想去，唯一能解决这事儿的办法就是吴邪也跳级，可问题是下学期就是六年级了，他再跳能跳到哪儿去？总不可能小升初都不考直接跳到初中吧？
吴邪这叫一郁闷，郁闷得嘴上噌噌噌冒了三个大火泡。他之所以一直什么都不说，就是等着张起灵自己来跟他主动承认错误，可这家伙倒好，都转来一个星期了，愣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好像他本来就跟吴邪同班似的。
“嘶——”晚上写作业的时候，吴邪又开始啃笔头，结果一个没注意把火疖子给弄破一个。坐在他旁边的张起灵一看，赶紧去客厅给他拿纸巾擦。
虽然吴邪是生着闷气，但这也没改变他俩一起上学放学吃饭睡觉的事实。该抱着还是抱着，还是揉耳朵还是揉，就是再没亲亲过了。吴邪心里终归是憋屈的，但是又不放心张起灵一个人，所以只能这样表示不满。
“疼么？”张起灵小心翼翼地给吴邪擦着，纸巾上不少血。
“废话，疼死我了。”吴邪乜他一眼，不高兴不高兴不高兴。
张起灵把动作放得更轻，两个人很久没挨得这么近了。吴邪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张起灵，发现这一年他不光是年级跳上来了，似乎整个人也长开了点。鼻子比以前挺了很多，眼睛也狭长了一些。就是高原红依旧死皮赖脸，还是有些若隐若现。
想想去年他刚来的时候，还是个小豆丁呢。
心里忽然就软了下来，吴邪觉得这可能就是命。就是他作为哥哥的命。一物降一物真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跟得上么？”这是在张起灵跳级后，吴邪第一次询问他关于学习的事情。
“还行。”张起灵点点头，语文和数学都没问题，就是英语有些吃力。本来他是打算四年级学完直接跳到六年级的，可是一想到时候完全没有英语基础，才决定现在就跳过来。追半个学期的进度，总比追一整个学年的要轻松。
“你到底为什么要跳级啊？跳来跳去的不累吗？”平时在家的时候张起灵根本就没表现的多用功，一想到他在学校偷偷牟着劲，吴邪心里就不痛快。
“想跟你同班。”既然都已经同班了，张起灵也就实话实说了。
吴邪一听，刚才心里的不痛快顿时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猫爪子，一下下的挠着他的心。有点痒痒，也有点疼。
“那你干嘛不早点跟我说。”清了清嗓子，吴邪舔舔嘴角的火疖子，没有了外面那层皮的感觉舔起来怪怪的。
张起灵没说话，他以为自己跟吴邪同班的时候吴邪会很惊喜，没想到当时吴邪看到他走进教室的时候脸上只剩惊吓。所以，虽然他有心解释，但是又根本不知道怎么说了。
“得了，事已至此，就不要再提了。但你得记住，就算咱俩同年级了，你也是弟弟，休想爬到我头上来。”吴邪端着哥哥架子装模作样地说着，其实本来这事儿对他来说就只是因为伤害到了做哥哥的尊严，张起灵能学得这么好，其实吴邪也是高兴的。
“嗯。”张起灵用力点点头，本想着亲吴邪一口，但考虑到他的火疖子，只好作罢。
对于张起灵转到班上来这件事，最高兴的其实莫过于胖子。用他的话说，这是铁三角正式合体。以后放学再也不用等来等去，下了课也能一起玩儿。最主要的是，有了张起灵这个神童，以后的作业和考试，就都不用发愁了。
可是正如张起灵自己担心的那样，五年级的期末考试里，他的语文和数学依旧是第一，但是英语的分数就不那么理想了。这也导致他整体的排名并不算靠前，属于中游。
“小哥，你甭担心那么多，英语这种洋鬼子才说的语言，咱们学不好才正常。”胖子也没考好，拿着卷子安慰张起灵。
张起灵摇摇头，他的英语基础没打好，以后只会更难。
“没关系，这不还有一个暑假么，你多听听磁带，肯定能追上。”吴邪对于张起灵的智商已经没有任何质疑了，他觉得只要这家伙愿意，世界上就没有能难倒他的学科。
“嗯。”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五年级的暑假，吴邪每天都是被张起灵早起读英语给叫醒的。老爸老妈对此非常满意，原本想让吴邪跟着一起读，结果吴邪把满分的英语卷子往桌上一拍，俩人也就再没说什么。爸妈最好的一点就是不会把他们俩放在一起比较，就算比较了也是偷偷摸摸的，不会让吴邪听见，这一点在很大程度上宽慰了吴邪的自尊心。
而张起灵在这个暑假要追上的不光是英语，还有他跟吴邪的个头。眼看都要六年级了，他还是比吴邪矮了一个头。每天早晚一杯牛奶根本就没用，等到开学的时候，张起灵依旧坐在第一排。
这一点，总算也是让吴邪这个当哥哥的心理平衡了不少。
六年级仿佛是小学里过的最快的一年，当很多年以后吴邪回想的时候，能模糊的记得那个初夏的水灾，还有小升初考完后他和张起灵还有胖子在教室里吃着冰棍闲聊的情景。
考试之前他们仨都说好了，尽量考的一样，这样上了初中还能在一个班。
六年级的暑假也是第一个没有暑假作业的假期，吴邪和张起灵被奶奶带去长沙玩儿了一个多月，回来之后都晒黑了不少。胖子也跟着家里去承德转了一圈，一口京片子更厉害了。
剩下的一个月，老爸老妈给他俩一人买了一辆自行车，上了初中虽然离家还是不远，但骑自行车总比走路要节省时间。张起灵因为个子受限，把座椅放到最低还是有点够不着脚蹬子，只能悬空着踩。爸妈担心这样不安全，就让吴邪先带着他，以后长高了再自己骑车。
张起灵不重，吴邪带着他骑得脚下生风，在小区里转悠来转悠去。胖子骑的是他爸淘汰的旧车，跟在后面嘎吱嘎吱的追。
骑得累了，就去赵奶奶家买一袋五毛钱的雪碧冰，一小袋儿里面全是一块块的冰疙瘩，有雪碧味和可乐味的。含在嘴里坐在树荫下嘎嘣嘎嘣地嚼上几口，直接凉到心里去。
那应该是最舒服的一个暑假了，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管。虽然他们都以为自己已经长大，可依旧能够懵懵懂懂地面对这个世界和未来。天空仿佛永远都是湛蓝得万里无云，小区里的树木也仿佛永远都是繁茂的遮天蔽日。他们就这样并肩躺在草地上叼着草根，根本不曾在意时间的流逝，与岁月的雕琢。
但夏天总会过去，虽然天气依旧炎热，可秋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到来。
2003年九月一号，吴邪和张起灵还有胖子，终于告别了少先队，正式成为了初中生。
TBC
精确的检查报告最终证明张起灵的耳朵确实是彻彻底底的好了，没有留下后遗症，也不会再复发。吴邪拿着那几张单子比张起灵还兴奋，就差没在医院的走廊上跑上几个来回了。
医生说张起灵的耳朵能这么快复原，一半要归功于吴邪天天给他揉耳朵，正好刺激了耳朵上的穴位。七岁的张起灵，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不过吴邪才不管那些，他都已经揉成习惯了，以后就算没必要再揉，估计他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
然而吴邪不太明白的是，张起灵明明都已经可以正常听见了，却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除了跟家里人和胖子，据王盟说，张起灵在班上根本就是谁都不理。
“那他下课的时候在干嘛？”吴邪很是担心。
“做题目。”王盟一五一十地汇报，“而且都不是我们书上的题。”
没看出来原来张起灵竟然这么热爱学习？吴邪一听是在学习，也就没有多去说张起灵什么。反正考得好爸妈也高兴，又是张起灵自己主动选择的，就随他去吧。
但吴邪万万没想到的是，九月一号他去五年级报名的时候，本来应该去二年级的张起灵，竟然直奔了四年级的教室。
“啥玩意儿？”吴邪把碴子味儿都惊出来了。“跳级？”
“弟弟上学期所有考试都是满分，老师就建议他试试高年级的题目。结果没想到竟然可以跳到四年级。”老爸也很是惊讶，不过惊讶之余更是自豪，“咱们家弟弟太有出息了。”
“不是，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而吴邪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做的跳级测试？”
“你又不是他的监护人，哪儿能什么都知道。”老妈切着西瓜说道。
吴邪转头看了眼身边一言不发的张起灵，心里莫名有点生气。爸妈不跟他说也就算了，怎么张起灵也一直什么都没说呢？闷闷不乐地啃完两块西瓜，吴邪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这一上四年级，吴邪再上哪儿找第二个王盟来汇报张起灵的动向啊？
不过后来事实证明吴邪想多了，四年级和五年级的教室就在一层楼，吴邪下了课出门右拐就是张起灵的教室，用不着别人给他汇报，他自己就能看见。
本来吴邪还挺纳闷这家伙怎么跳级跳得这么猛，直到下课的时候偷偷溜过去一看，才发现张起灵做的题目不是别的，正是当时过生日的时候爸妈送给吴邪的那套奥数题。吴邪拿回家之后看都没看就不知道塞去了哪个犄角旮旯，没想到竟然被张起灵悄咪咪的拿去做了。
还背着吴邪，不在家做，只在学校做。
这小子可以啊，这么有心眼儿，难怪自己一直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后知后觉的吴邪在窗口看着坐在第一排埋头算题的张起灵，轻轻叹了口气。
然而张起灵跳级的速度还是远远超过了吴邪的预料，吴邪五年级下学期的时候，张起灵就转到了他们班上，正式跟他同班了。
虽然张起灵级跳的快，但毕竟年纪还是在哪儿摆着，个子最矮，自然还是坐在第一排。班里的同学都知道这个神童是吴邪弟弟，虽然好奇，但也不敢开什么太过分的玩笑。
到了这儿，张起灵绷了一年多的神经终于可以松一松了。
他总算是把吴邪追上了。
但是对此，吴邪压抑了许久的不满，也彻底爆发了。
本来张起灵跳级这事儿从头到尾就没跟他商量过，跳级就跳级吧，反正只要比他低那也没什么关系。可现在冷不丁地张起灵竟然和他同班了，这让吴邪怎么接受？他作为哥哥的尊严呢？而且班里总有些闲着没事儿的人，明里暗里地拿张起灵跳级这事儿挤兑吴邪（没错就是解雨臣），可吴邪又确实没有办法反驳，只能更是一肚子闷气没地方撒。
想来想去，唯一能解决这事儿的办法就是吴邪也跳级，可问题是下学期就是六年级了，他再跳能跳到哪儿去？总不可能小升初都不考直接跳到初中吧？
吴邪这叫一郁闷，郁闷得嘴上噌噌噌冒了三个大火泡。他之所以一直什么都不说，就是等着张起灵自己来跟他主动承认错误，可这家伙倒好，都转来一个星期了，愣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好像他本来就跟吴邪同班似的。
“嘶——”晚上写作业的时候，吴邪又开始啃笔头，结果一个没注意把火疖子给弄破一个。坐在他旁边的张起灵一看，赶紧去客厅给他拿纸巾擦。
虽然吴邪是生着闷气，但这也没改变他俩一起上学放学吃饭睡觉的事实。该抱着还是抱着，还是揉耳朵还是揉，就是再没亲亲过了。吴邪心里终归是憋屈的，但是又不放心张起灵一个人，所以只能这样表示不满。
“疼么？”张起灵小心翼翼地给吴邪擦着，纸巾上不少血。
“废话，疼死我了。”吴邪乜他一眼，不高兴不高兴不高兴。
张起灵把动作放得更轻，两个人很久没挨得这么近了。吴邪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张起灵，发现这一年他不光是年级跳上来了，似乎整个人也长开了点。鼻子比以前挺了很多，眼睛也狭长了一些。就是高原红依旧死皮赖脸，还是有些若隐若现。
想想去年他刚来的时候，还是个小豆丁呢。
心里忽然就软了下来，吴邪觉得这可能就是命。就是他作为哥哥的命。一物降一物真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跟得上么？”这是在张起灵跳级后，吴邪第一次询问他关于学习的事情。
“还行。”张起灵点点头，语文和数学都没问题，就是英语有些吃力。本来他是打算四年级学完直接跳到六年级的，可是一想到时候完全没有英语基础，才决定现在就跳过来。追半个学期的进度，总比追一整个学年的要轻松。
“你到底为什么要跳级啊？跳来跳去的不累吗？”平时在家的时候张起灵根本就没表现的多用功，一想到他在学校偷偷牟着劲，吴邪心里就不痛快。
“想跟你同班。”既然都已经同班了，张起灵也就实话实说了。
吴邪一听，刚才心里的不痛快顿时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猫爪子，一下下的挠着他的心。有点痒痒，也有点疼。
“那你干嘛不早点跟我说。”清了清嗓子，吴邪舔舔嘴角的火疖子，没有了外面那层皮的感觉舔起来怪怪的。
张起灵没说话，他以为自己跟吴邪同班的时候吴邪会很惊喜，没想到当时吴邪看到他走进教室的时候脸上只剩惊吓。所以，虽然他有心解释，但是又根本不知道怎么说了。
“得了，事已至此，就不要再提了。但你得记住，就算咱俩同年级了，你也是弟弟，休想爬到我头上来。”吴邪端着哥哥架子装模作样地说着，其实本来这事儿对他来说就只是因为伤害到了做哥哥的尊严，张起灵能学得这么好，其实吴邪也是高兴的。
“嗯。”张起灵用力点点头，本想着亲吴邪一口，但考虑到他的火疖子，只好作罢。
对于张起灵转到班上来这件事，最高兴的其实莫过于胖子。用他的话说，这是铁三角正式合体。以后放学再也不用等来等去，下了课也能一起玩儿。最主要的是，有了张起灵这个神童，以后的作业和考试，就都不用发愁了。
可是正如张起灵自己担心的那样，五年级的期末考试里，他的语文和数学依旧是第一，但是英语的分数就不那么理想了。这也导致他整体的排名并不算靠前，属于中游。
“小哥，你甭担心那么多，英语这种洋鬼子才说的语言，咱们学不好才正常。”胖子也没考好，拿着卷子安慰张起灵。
张起灵摇摇头，他的英语基础没打好，以后只会更难。
“没关系，这不还有一个暑假么，你多听听磁带，肯定能追上。”吴邪对于张起灵的智商已经没有任何质疑了，他觉得只要这家伙愿意，世界上就没有能难倒他的学科。
“嗯。”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五年级的暑假，吴邪每天都是被张起灵早起读英语给叫醒的。老爸老妈对此非常满意，原本想让吴邪跟着一起读，结果吴邪把满分的英语卷子往桌上一拍，俩人也就再没说什么。爸妈最好的一点就是不会把他们俩放在一起比较，就算比较了也是偷偷摸摸的，不会让吴邪听见，这一点在很大程度上宽慰了吴邪的自尊心。
而张起灵在这个暑假要追上的不光是英语，还有他跟吴邪的个头。眼看都要六年级了，他还是比吴邪矮了一个头。每天早晚一杯牛奶根本就没用，等到开学的时候，张起灵依旧坐在第一排。
这一点，总算也是让吴邪这个当哥哥的心理平衡了不少。
六年级仿佛是小学里过的最快的一年，当很多年以后吴邪回想的时候，能模糊的记得那个初夏的水灾，还有小升初考完后他和张起灵还有胖子在教室里吃着冰棍闲聊的情景。
考试之前他们仨都说好了，尽量考的一样，这样上了初中还能在一个班。
六年级的暑假也是第一个没有暑假作业的假期，吴邪和张起灵被奶奶带去长沙玩儿了一个多月，回来之后都晒黑了不少。胖子也跟着家里去承德转了一圈，一口京片子更厉害了。
剩下的一个月，老爸老妈给他俩一人买了一辆自行车，上了初中虽然离家还是不远，但骑自行车总比走路要节省时间。张起灵因为个子受限，把座椅放到最低还是有点够不着脚蹬子，只能悬空着踩。爸妈担心这样不安全，就让吴邪先带着他，以后长高了再自己骑车。
张起灵不重，吴邪带着他骑得脚下生风，在小区里转悠来转悠去。胖子骑的是他爸淘汰的旧车，跟在后面嘎吱嘎吱的追。
骑得累了，就去赵奶奶家买一袋五毛钱的雪碧冰，一小袋儿里面全是一块块的冰疙瘩，有雪碧味和可乐味的。含在嘴里坐在树荫下嘎嘣嘎嘣地嚼上几口，直接凉到心里去。
那应该是最舒服的一个暑假了，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管。虽然他们都以为自己已经长大，可依旧能够懵懵懂懂地面对这个世界和未来。天空仿佛永远都是湛蓝得万里无云，小区里的树木也仿佛永远都是繁茂的遮天蔽日。他们就这样并肩躺在草地上叼着草根，根本不曾在意时间的流逝，与岁月的雕琢。
但夏天总会过去，虽然天气依旧炎热，可秋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到来。
2003年九月一号，吴邪和张起灵还有胖子，终于告别了少先队，正式成为了初中生。
TBC
二十二
报名这天爸妈要上班，就没跟着去。把俩人的学费都交给吴邪让他保管好，就继续将放养政策坚持到底了。
跟胖子一起到了学校大门口，吴邪看着这比小学校园不知道大了多少的初中，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推着车进了校门，仨人先去公告栏看看自己都被分到了哪个班。初中是按照片儿区划分的，但班级就不一样了，每个年级最后的那个班都是重点班。但小升初最后的成绩他们仨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只能在公告上找自己的名字看。
“天真，你是十班的！”胖子人高马大看得最清楚，班级的名单应该是按照成绩来排的，吴邪和张起灵的名字挨在一起。“小哥你也是！”
张起灵暗暗松了口气。
“胖子，你呢？”人太多了，吴邪挤不进去。
胖子也着急呢，要是不在一个班，那以后太不方便了。
“放心吧，他跟我们一个班。”身后忽然有人说话，吴邪回头一看，竟然是解雨臣。
“你怎么知道？”吴邪没想到解雨臣竟然也分到二中来了，“你跟我一个班？”
解雨臣耸耸肩，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就是这意思吧。
“嘿，找着了！”胖子终于在倒数的几个名字里看到了他的，“咱们仨还在一起！”
“十班是重点班，弄不好是会被踢出去的，可别高兴的太早了。”解雨臣抱着胳膊肘，冷冷笑着。
“我说怎么哪儿都有你啊？”胖子这才看见他，“一个暑假不见又油头粉面了不少啊小粉红？”
解雨臣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胖爷我竟然进重点班了？！”胖子看着他走远，才露出憋了半天的惊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进重点班。“我天，我没听错吧？”
“这届初一就十个班，十班应该是重点班没错。”吴邪虽然嘴上故作轻松，但心里更紧张了。
张起灵完全没把是不是重点放在心上，他在来往的学生中看到了不少小学的熟脸，看样子应该有不少小学同学都在这儿上初中。
锁好自行车在学校里转了一圈，找到政教处交了学费，仨人又溜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教室。没想到一上楼，竟然碰到了老痒。
“老痒，你几班的？”吴邪喜出望外。
“八班的。”老痒背着书包，很是羡慕的看了看他们仨，“你们还是一个班？真好啊。”
“那是，我们可是铁三角。”胖子嘚瑟。
十班的教室在走廊的最尽头，大概是因为是重点班的缘故，所以安排在了最安静的位置。
教室这会儿已经坐了不少学生，大概三分之一都是以前小学班上的同学。彼此打了个招呼，吴邪挑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张起灵坐在他旁边，胖子坐在他身后。
“要早知道班上都是以前的老同学，胖爷我还紧张个什么劲儿啊。”胖子靠在墙上，说出了此时吴邪的内心独白。
张起灵不置可否地瞥他一眼，注意力都在和小学完全不同的课桌上。小学的时候桌子是木头的，树皮的颜色。但是现在，淡黄色的桌子，桌腿是金属的，桌面上还有一层油漆。跟同桌也不是两个人坐一条长板凳了，而是各有各自的。黑板旁边还有一台投影机，门口还有个小喇叭。
果然初中就是不一样啊。
“诶，天真你看那边儿女的，是不是挺好看的？”胖子推了推吴邪的胳膊肘。
吴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一片坐着的都是女生，根本不知道胖子说的哪个。他只看到了那些女生微微鼓起的胸脯，跟小学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班女生发育的都挺好的？”吴邪压低声音说道。“和小学的时候都不是一个水平了啊。”
“啧，天真，胖爷我发现你还挺会观察重点啊？”胖子贼兮兮地笑着，“你可别把小哥带坏了，人家还小呢。”
张起灵看了眼胖子，他很不喜欢这种明明自己都跟他们同班了，却还总把他当小孩儿看的感觉。但是，他也确实不明白，女生的身体发育明明就是正常的事情，吴邪和胖子到底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班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忽然安静下来，吴邪坐正了身子一看，只见讲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下了一位女老师。她看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这才清清嗓子开始做自我介绍。
老师姓王，教英语，是他们的班主任。
张起灵心里咯噔一声，英语依然是他的弱项。这下可好，班主任教英语，以后有的受了。
王老师让全班起立重新安排了一遍座位，张起灵没有丝毫悬念地又调去了第一排。吴邪和胖子倒是成了前后位，但还没来得及笑呢，吴邪就听见王老师把解雨臣调到他旁边给他当同桌了。
胖子和张起灵的同桌都是女的，就吴邪的同桌是男生，而且还是解雨臣，这让吴邪非常的不爽。好在王老师很快意识到解雨臣不是女生，便把他调到了吴邪前桌，让另一个叫霍秀秀的女生坐在吴邪旁边。
一通折腾之后终于尘埃落定，紧接着就是每个人的自我介绍了。张起灵比较倒霉，因为他坐在第一排，所以第一个被抓了上去。
前两年跳级已经让张起灵对做自我介绍这件事非常熟悉，站在讲台上无视了那些惊讶或疑惑的眼神，面无表情道，“我叫张起灵。”
依旧是五个字，说完就回去了。
“咱们小哥真是酷毙了。”胖子戳戳吴邪。
吴邪无奈的叹着气，张起灵越长大越是闷。
可张起灵的闷在别人，尤其是女生眼中，那显然是另外的意思。比如说拽，酷，帅。于是当他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女生开始窃窃私语。
解雨臣回头看看吴邪，笑道，“你弟还是那么拉风。”
“承让。”吴邪点点头。
霍秀秀看着解雨臣转回头，小声问吴邪，“你们认识？”
“小学同学。”吴邪一想到初中三年又要跟解雨臣抬头不见低头见，就觉得有点闹心。只能希望下次换座位的时候，能离他远点儿。
一轮自我介绍做下来，不光是对彼此的姓名有了初步的了解，什么班花班草的大概排名每个人也都心里有数了。胖子觉得最漂亮的是云彩，吴邪倒觉得其实霍秀秀就不错。
张起灵坐在第一排回头看着他俩嘀嘀咕咕，心里有点郁闷。
发完了书，王老师开始了初中第一次的训话。主要内容其实跟吴邪爸妈说的差不多，无非就是已经是初中生了长大了不能再不懂事要好好学习什么的。吴邪听得正有点昏昏欲睡，却听王老师话锋一转。
“你们既然进了重点班，就要有身为重点班学生的自觉。不要跟其它班上的学生来往的过于密切。重点这两个字是你们人生的一道分水岭，你们不光要以此自豪，更要以此自律。”
吴邪有点懵，啥意思？进了重点班就不能跟其它班上的人玩儿了？回头看看胖子，他也是一脸茫然。
王老师接着又说了一会儿，然后把课程表抄在黑板上让大家抄好，这就算是结束了今天的日程。下午回家预习，明天正式上课外加票选班干部。
“明天早上7点就要开始早读？”胖子看着课程表哀嚎，“不算早读一天竟然有七节课，这是要读死胖爷我啊。”
吴邪虽然有心理准备，也没想到初中和小学竟然会如此不同。不光是一下子变成了九门课，就连上课的时间也延长了很多。而且美术音乐这些副科一个星期才只有一节，体育也只剩下两节课。基本所有的课程都安排给主课了。
一开始的兴奋和紧张这会儿已经全都变成了郁闷，吴邪提了提书包，发现拉链根本都拉不上了。九本主课教材，九本基础训练，再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和本子，把吴邪的书包撑得鼓鼓囊囊。
“这也忒沉了。”吴邪好不容易把拉链拉上，看来又得换书包了。而且这些书这么沉，张起灵能背的动么。
坐在第一排的张起灵已经收拾好，等着吴邪和胖子过去。
“你能背动吗？背不动就给胖子，让他也感受感受什么叫知识的力量。”吴邪一想到等会儿还得带着张起灵回去，就觉得今天这是要把命交代在路上了。
“嗯。”张起灵这回倒是没客气。他本来个子就不高，给这么重的书包一压，那得什么时候才能追的上吴邪啊。
“有你俩这么压榨人的嘛！”胖子欲哭无泪。
最终，胖子跟吴邪一人一边拎着张起灵的书包带子下了楼。回家的路上，由胖子负责带张起灵的书包，吴邪带着张起灵。
这小书包肯定是得换了，中午回家吴邪给老妈说明了情况，晚上老爸回来的时候就给他俩带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大书包，都是纯色的。
“怎么样？我看现在的初中生的都背这种。”老爸的眼光不错。
“挺好的。”吴邪看了一下午的书这会儿头晕脑胀，根本没细看那书包啥样。
张起灵虽然也知道这个书包不错，但是，他还是更喜欢原来的那个咩利羊。只是如果上了初中还喜欢那些，应该会被同学笑话吧。毕竟，除了吴邪和胖子，没有人知道他今年才十岁。
“明天几点上学？”吃完饭，老妈收拾着桌子问道。
“六点半就得走了，7点早读。”吴邪叹着气说道，“初中好苦。”
“你都没正儿八经上一天课呢就喊苦。”老爸敲敲他的头，把切好的西瓜分给他俩。
吴邪撇撇嘴不说话，转头把张起灵那块西瓜里的中间儿给挖走了。
张起灵也没说话，跟着伸手挖走了吴邪那块瓜的中间儿。
“你俩这是什么毛病？别人的西瓜比较甜？”老妈难以理解。
“嗯。”张起灵一本正经。
吴邪最喜欢张起灵这种一本正经但其实是在胡说八道的样子，捧着西瓜笑得流了一手的汁。张起灵默默地吃瓜，他知道自己越是这样吴邪就笑得越是开心。
老妈摇摇头，让俩人捧着瓜拿盆接着汁水进屋吃，省的在外面影响她看电视剧。
“啊情深深雨蒙蒙世界只在你眼中”，片头曲响起，吴邪和张起灵乖乖进屋。但其实吴邪早就知道老妈是在有意识地让自己避开电视剧里那些亲热的镜头。可是都能在电视上放了那还能有多露骨，不就是打啵儿么，还不让人看。
“小哥，来，啵儿一个。”吴邪抱着西瓜对张起灵说。
张起灵毫不客气地在他嘴上狠狠亲了一口。
“也是搞不懂老妈，这有什么不能看的。”吴邪就着盆挖着西瓜，“打啵儿还搞得那么神神秘秘。”
“不一样。”张起灵咬着西瓜摇摇头。
“什么不一样？”吴邪噗噗噗地吐着西瓜仔，砸在铁盆里叮叮当当的。“哪儿不一样了？”
“他们会伸舌头。”张起灵也忘了自己是在哪儿看到了，但反正他确实看到过。
“伸舌头？”吴邪略微想象了一下，肉麻得五官都皱在一起。不过这几年他也没少跟张起灵亲亲，确实从来没想过要伸舌头什么的。难道，这真的就是区别？“小哥，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张起灵咽下嘴里的西瓜，乖乖伸出舌头。大概是因为西瓜的缘故，舌头红红的嫩嫩的。
吴邪伸手碰了碰，软软的湿湿的，感觉这跟平时张起灵唆他手指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什么感觉？
张起灵摇摇头，这能有什么感觉，不就是舔东西么。
吴邪抱着西瓜看着张起灵露在外面的半截舌尖，干脆凑过去直接舔了一口。
结果，两条舌头相互接触到的瞬间，吴邪直接把瓜给砸盆里了。哐当一声吓了张起灵一跳，下意识地就咬到了吴邪的舌头。
血液的味道迅速在两人口中蔓延开来，有一丝淡淡的甜，但更多的是铁锈般的生涩。吴邪捂着嘴瞪着张起灵看了半天，好不容易等舌尖上的疼缓过去，开口想说他几句。结果一说完，吴邪傻眼了。
“siao （小）哥里（你）干嘛撩（咬）我？！”
张起灵这回真没忍住，低着头笑了。
TBC
报名这天爸妈要上班，就没跟着去。把俩人的学费都交给吴邪让他保管好，就继续将放养政策坚持到底了。
跟胖子一起到了学校大门口，吴邪看着这比小学校园不知道大了多少的初中，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推着车进了校门，仨人先去公告栏看看自己都被分到了哪个班。初中是按照片儿区划分的，但班级就不一样了，每个年级最后的那个班都是重点班。但小升初最后的成绩他们仨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只能在公告上找自己的名字看。
“天真，你是十班的！”胖子人高马大看得最清楚，班级的名单应该是按照成绩来排的，吴邪和张起灵的名字挨在一起。“小哥你也是！”
张起灵暗暗松了口气。
“胖子，你呢？”人太多了，吴邪挤不进去。
胖子也着急呢，要是不在一个班，那以后太不方便了。
“放心吧，他跟我们一个班。”身后忽然有人说话，吴邪回头一看，竟然是解雨臣。
“你怎么知道？”吴邪没想到解雨臣竟然也分到二中来了，“你跟我一个班？”
解雨臣耸耸肩，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就是这意思吧。
“嘿，找着了！”胖子终于在倒数的几个名字里看到了他的，“咱们仨还在一起！”
“十班是重点班，弄不好是会被踢出去的，可别高兴的太早了。”解雨臣抱着胳膊肘，冷冷笑着。
“我说怎么哪儿都有你啊？”胖子这才看见他，“一个暑假不见又油头粉面了不少啊小粉红？”
解雨臣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胖爷我竟然进重点班了？！”胖子看着他走远，才露出憋了半天的惊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进重点班。“我天，我没听错吧？”
“这届初一就十个班，十班应该是重点班没错。”吴邪虽然嘴上故作轻松，但心里更紧张了。
张起灵完全没把是不是重点放在心上，他在来往的学生中看到了不少小学的熟脸，看样子应该有不少小学同学都在这儿上初中。
锁好自行车在学校里转了一圈，找到政教处交了学费，仨人又溜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教室。没想到一上楼，竟然碰到了老痒。
“老痒，你几班的？”吴邪喜出望外。
“八班的。”老痒背着书包，很是羡慕的看了看他们仨，“你们还是一个班？真好啊。”
“那是，我们可是铁三角。”胖子嘚瑟。
十班的教室在走廊的最尽头，大概是因为是重点班的缘故，所以安排在了最安静的位置。
教室这会儿已经坐了不少学生，大概三分之一都是以前小学班上的同学。彼此打了个招呼，吴邪挑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张起灵坐在他旁边，胖子坐在他身后。
“要早知道班上都是以前的老同学，胖爷我还紧张个什么劲儿啊。”胖子靠在墙上，说出了此时吴邪的内心独白。
张起灵不置可否地瞥他一眼，注意力都在和小学完全不同的课桌上。小学的时候桌子是木头的，树皮的颜色。但是现在，淡黄色的桌子，桌腿是金属的，桌面上还有一层油漆。跟同桌也不是两个人坐一条长板凳了，而是各有各自的。黑板旁边还有一台投影机，门口还有个小喇叭。
果然初中就是不一样啊。
“诶，天真你看那边儿女的，是不是挺好看的？”胖子推了推吴邪的胳膊肘。
吴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一片坐着的都是女生，根本不知道胖子说的哪个。他只看到了那些女生微微鼓起的胸脯，跟小学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班女生发育的都挺好的？”吴邪压低声音说道。“和小学的时候都不是一个水平了啊。”
“啧，天真，胖爷我发现你还挺会观察重点啊？”胖子贼兮兮地笑着，“你可别把小哥带坏了，人家还小呢。”
张起灵看了眼胖子，他很不喜欢这种明明自己都跟他们同班了，却还总把他当小孩儿看的感觉。但是，他也确实不明白，女生的身体发育明明就是正常的事情，吴邪和胖子到底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班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忽然安静下来，吴邪坐正了身子一看，只见讲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下了一位女老师。她看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这才清清嗓子开始做自我介绍。
老师姓王，教英语，是他们的班主任。
张起灵心里咯噔一声，英语依然是他的弱项。这下可好，班主任教英语，以后有的受了。
王老师让全班起立重新安排了一遍座位，张起灵没有丝毫悬念地又调去了第一排。吴邪和胖子倒是成了前后位，但还没来得及笑呢，吴邪就听见王老师把解雨臣调到他旁边给他当同桌了。
胖子和张起灵的同桌都是女的，就吴邪的同桌是男生，而且还是解雨臣，这让吴邪非常的不爽。好在王老师很快意识到解雨臣不是女生，便把他调到了吴邪前桌，让另一个叫霍秀秀的女生坐在吴邪旁边。
一通折腾之后终于尘埃落定，紧接着就是每个人的自我介绍了。张起灵比较倒霉，因为他坐在第一排，所以第一个被抓了上去。
前两年跳级已经让张起灵对做自我介绍这件事非常熟悉，站在讲台上无视了那些惊讶或疑惑的眼神，面无表情道，“我叫张起灵。”
依旧是五个字，说完就回去了。
“咱们小哥真是酷毙了。”胖子戳戳吴邪。
吴邪无奈的叹着气，张起灵越长大越是闷。
可张起灵的闷在别人，尤其是女生眼中，那显然是另外的意思。比如说拽，酷，帅。于是当他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女生开始窃窃私语。
解雨臣回头看看吴邪，笑道，“你弟还是那么拉风。”
“承让。”吴邪点点头。
霍秀秀看着解雨臣转回头，小声问吴邪，“你们认识？”
“小学同学。”吴邪一想到初中三年又要跟解雨臣抬头不见低头见，就觉得有点闹心。只能希望下次换座位的时候，能离他远点儿。
一轮自我介绍做下来，不光是对彼此的姓名有了初步的了解，什么班花班草的大概排名每个人也都心里有数了。胖子觉得最漂亮的是云彩，吴邪倒觉得其实霍秀秀就不错。
张起灵坐在第一排回头看着他俩嘀嘀咕咕，心里有点郁闷。
发完了书，王老师开始了初中第一次的训话。主要内容其实跟吴邪爸妈说的差不多，无非就是已经是初中生了长大了不能再不懂事要好好学习什么的。吴邪听得正有点昏昏欲睡，却听王老师话锋一转。
“你们既然进了重点班，就要有身为重点班学生的自觉。不要跟其它班上的学生来往的过于密切。重点这两个字是你们人生的一道分水岭，你们不光要以此自豪，更要以此自律。”
吴邪有点懵，啥意思？进了重点班就不能跟其它班上的人玩儿了？回头看看胖子，他也是一脸茫然。
王老师接着又说了一会儿，然后把课程表抄在黑板上让大家抄好，这就算是结束了今天的日程。下午回家预习，明天正式上课外加票选班干部。
“明天早上7点就要开始早读？”胖子看着课程表哀嚎，“不算早读一天竟然有七节课，这是要读死胖爷我啊。”
吴邪虽然有心理准备，也没想到初中和小学竟然会如此不同。不光是一下子变成了九门课，就连上课的时间也延长了很多。而且美术音乐这些副科一个星期才只有一节，体育也只剩下两节课。基本所有的课程都安排给主课了。
一开始的兴奋和紧张这会儿已经全都变成了郁闷，吴邪提了提书包，发现拉链根本都拉不上了。九本主课教材，九本基础训练，再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和本子，把吴邪的书包撑得鼓鼓囊囊。
“这也忒沉了。”吴邪好不容易把拉链拉上，看来又得换书包了。而且这些书这么沉，张起灵能背的动么。
坐在第一排的张起灵已经收拾好，等着吴邪和胖子过去。
“你能背动吗？背不动就给胖子，让他也感受感受什么叫知识的力量。”吴邪一想到等会儿还得带着张起灵回去，就觉得今天这是要把命交代在路上了。
“嗯。”张起灵这回倒是没客气。他本来个子就不高，给这么重的书包一压，那得什么时候才能追的上吴邪啊。
“有你俩这么压榨人的嘛！”胖子欲哭无泪。
最终，胖子跟吴邪一人一边拎着张起灵的书包带子下了楼。回家的路上，由胖子负责带张起灵的书包，吴邪带着张起灵。
这小书包肯定是得换了，中午回家吴邪给老妈说明了情况，晚上老爸回来的时候就给他俩带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大书包，都是纯色的。
“怎么样？我看现在的初中生的都背这种。”老爸的眼光不错。
“挺好的。”吴邪看了一下午的书这会儿头晕脑胀，根本没细看那书包啥样。
张起灵虽然也知道这个书包不错，但是，他还是更喜欢原来的那个咩利羊。只是如果上了初中还喜欢那些，应该会被同学笑话吧。毕竟，除了吴邪和胖子，没有人知道他今年才十岁。
“明天几点上学？”吃完饭，老妈收拾着桌子问道。
“六点半就得走了，7点早读。”吴邪叹着气说道，“初中好苦。”
“你都没正儿八经上一天课呢就喊苦。”老爸敲敲他的头，把切好的西瓜分给他俩。
吴邪撇撇嘴不说话，转头把张起灵那块西瓜里的中间儿给挖走了。
张起灵也没说话，跟着伸手挖走了吴邪那块瓜的中间儿。
“你俩这是什么毛病？别人的西瓜比较甜？”老妈难以理解。
“嗯。”张起灵一本正经。
吴邪最喜欢张起灵这种一本正经但其实是在胡说八道的样子，捧着西瓜笑得流了一手的汁。张起灵默默地吃瓜，他知道自己越是这样吴邪就笑得越是开心。
老妈摇摇头，让俩人捧着瓜拿盆接着汁水进屋吃，省的在外面影响她看电视剧。
“啊情深深雨蒙蒙世界只在你眼中”，片头曲响起，吴邪和张起灵乖乖进屋。但其实吴邪早就知道老妈是在有意识地让自己避开电视剧里那些亲热的镜头。可是都能在电视上放了那还能有多露骨，不就是打啵儿么，还不让人看。
“小哥，来，啵儿一个。”吴邪抱着西瓜对张起灵说。
张起灵毫不客气地在他嘴上狠狠亲了一口。
“也是搞不懂老妈，这有什么不能看的。”吴邪就着盆挖着西瓜，“打啵儿还搞得那么神神秘秘。”
“不一样。”张起灵咬着西瓜摇摇头。
“什么不一样？”吴邪噗噗噗地吐着西瓜仔，砸在铁盆里叮叮当当的。“哪儿不一样了？”
“他们会伸舌头。”张起灵也忘了自己是在哪儿看到了，但反正他确实看到过。
“伸舌头？”吴邪略微想象了一下，肉麻得五官都皱在一起。不过这几年他也没少跟张起灵亲亲，确实从来没想过要伸舌头什么的。难道，这真的就是区别？“小哥，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张起灵咽下嘴里的西瓜，乖乖伸出舌头。大概是因为西瓜的缘故，舌头红红的嫩嫩的。
吴邪伸手碰了碰，软软的湿湿的，感觉这跟平时张起灵唆他手指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什么感觉？
张起灵摇摇头，这能有什么感觉，不就是舔东西么。
吴邪抱着西瓜看着张起灵露在外面的半截舌尖，干脆凑过去直接舔了一口。
结果，两条舌头相互接触到的瞬间，吴邪直接把瓜给砸盆里了。哐当一声吓了张起灵一跳，下意识地就咬到了吴邪的舌头。
血液的味道迅速在两人口中蔓延开来，有一丝淡淡的甜，但更多的是铁锈般的生涩。吴邪捂着嘴瞪着张起灵看了半天，好不容易等舌尖上的疼缓过去，开口想说他几句。结果一说完，吴邪傻眼了。
“siao （小）哥里（你）干嘛撩（咬）我？！”
张起灵这回真没忍住，低着头笑了。
TBC
二十三
上学路上，吴邪一反常态一句话也没说。张起灵坐在后座搂着他的腰，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胖子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了，今儿吴邪也忒反常了，这一路啥话没有根本不是他的作风啊？
“天真，天真你今儿这是咋了？胖爷一人儿在这儿单口相声一路了，你倒是接茬儿啊？”
吴邪转过头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不是你这是咋了？你别说你一夜之间突然哑巴了啊？”胖子急了，下了自行车挡在吴邪面前，“小哥，你们家天真到底怎么了？”
“咬到舌头了。”张起灵没有说主谓宾。
“咬到舌头咋了？又不是咬断舌头了至于吗？”吴邪越不说话胖子越急，“天真，你啥时候这么娇滴滴了？”
“娇里（你）大爷！”吴邪忍无可忍，冲了一句。
胖子一听，愣了愣噗嗤一下笑了，“哎哟我的天，难怪你不说话，你这发音跟去了广东一样啊哈哈哈哈！”
吴邪郁闷，谁能想到被张起灵一口咬成了大舌头。回头怨念地看了张起灵一眼，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跟着偷笑。
“还siao（笑）！里（你）们nia（俩）还有没有娘（良）心！”
“哈哈哈天真，我俩良心是大大的有，但是娘心这玩意儿我们大老爷们儿可没有~”胖子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挤兑吴邪的大好时机。
吴邪气得瞪他一眼，闭上嘴再不说话了。
但问题是在学校，你说不说话这种事不是由你决定的，而是由老师。早读的时候吴邪还能光动动嘴不出声，可万一等上课的时候被点起来回答问题，那就由不得吴邪了。
所以，这一天吴邪都在心里默念“不要点我不要点我不要点我”。连下课的时候也没跟胖子臭贫，光听胖子阴阳怪气地挤兑他了。吴邪沉默得连解雨臣都觉得奇怪，回头看了他好几次以为他要走跟张起灵一样的路线。
而罪魁祸首张起灵同学，只想搞明白昨天吴邪为什么把西瓜砸了，不然他也不会咬到吴邪。
第一天姑且算是比较轻松，班主任用半节自习课的时间定好了各个科目的课代表。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吴邪竟然当了英语的。这就意味着他以后要天天跑班主任的办公室了。
其它的班干，说是票选，其实就是班主任按照成绩和她自己的直觉钦点。
班长是小升初考试的全班第一，副班长是第二。都不是吴邪以前小学的同学。解雨臣当了个文艺委员，搞得好几个眼馋这个职务的女生挺不高兴的。
一切都跟小学的时候不一样了，名次几乎成为了能代表一个人价值的所有象征。即便班主任没有明说，但班里的学生也感受到了名次对于他们的意义。
这就是重点班的压力吗。
回家的路上，吴邪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憋闷。胖子也难得的没跟他扯皮，因为他也已经感觉到，报名那天解雨臣说的话，或许真的不是在危言耸听。
张起灵看得出他们在担忧和紧张什么，但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算是安慰。毕竟成绩和名次，不是安慰就能有的。
回到家的时候爸妈还没下班，吴邪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整个人都不想动弹。进了重点班实在是他预先没有想到的事情，他本来以为初中的生活会很丰富多彩，但是怎么听班主任的意思怎么像‘你们就给我好好学习其它的不要多想’。
“不写作业吗？”张起灵费劲地拖着他俩的书包走进卧室。
“唉——”吴邪叹着气坐起身，垂头丧气地跟着张起灵进屋写作业。
这几年他们的房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虽然吴邪长得快，但张起灵的生长速度依旧是龟速。所以不管是书桌还是床，他俩用都还算宽敞。而且一起写作业有个好处，可以时不时对对答案，不会做的也能互相帮忙。当然，也会有帮着帮着就忘了写作业开始闲聊的时候。
今天是第一天，作业不算多，俩人快写完的时候爸妈刚好下班回来，写完直接吃饭。
“今天感觉怎么样？”老妈给他俩一人夹了一块排骨。
吴邪啃着骨头蔫儿蔫儿地应了一声。
“哥哥是英语课代表。”张起灵替吴邪向爸妈汇报。
“哟，不错啊，刚上初中就能当上课代表。”老爸很是欣慰地点点头。“英语正好是弟弟的弱项，你当了课代表，就多帮帮弟弟。”
“嗯。”吴邪还是没精打采。
“今天干什么了？感觉你挺累的？”老爸也发现吴邪不对劲了。
吴邪摇摇头，很是沧桑地说道，“压力太大。”
“适应了就好了，你才初一，能有什么压力。”老妈宽慰着吴邪，“我跟你爸什么时候要求过你必须考第几第几，尽力就行了，名次不能代表一切。”
“没错。”老爸点点头，他们对于这两个孩子其实一直都是属于放养，名次和成绩对他们来说没那么重要，能成长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要不然在张起灵跳级那两年，吴邪早就知道什么叫压力了。
听爸妈这么一说，吴邪心里也稍微开解了一些。张起灵对这些目前没有什么特别明确的想法，反正只要能跟吴邪在一个班就行了。
虽然写完了作业，但家里的规矩是不在周末他俩不能看电视。吃过了饭乖乖回到卧室，吴邪知道出去玩儿什么的也不太可能了。今天只是因为刚开学所以作业不多，等到以后，还不知道得写到几点。
“你不喜欢初中吗？”张起灵感觉自从开学后吴邪心情就不好。
“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大概是还没适应。”吴邪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有不少都是正在写作业的学生。“你呢小哥，你已经适应了？”
张起灵本来想说只要有吴邪在，他去哪儿都能适应。但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也没有。”
“是吧，压力太大了。”吴邪看张起灵和他一样，心里多少也松快了些，起码他不是一个人了。
“你舌头好了。”张起灵忽然发现吴邪终于不大舌头了。
“诶？还真是？”吴邪凑到窗边吐出舌头就着玻璃照了照，昨晚上肿起来的那一块现下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你说你又不是属狗的，怎么这么爱咬人呢？”
张起灵也很冤枉，要不是被吴邪吓着了他也不至于。
“不过你说得对，电视剧里的跟咱俩平时打啵儿确实不一样。舌头跟舌头的感觉实在是太——”吴邪一回想起昨天碰到张起灵舌尖的那个瞬间，全身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非要具体形容一下的话，有点像想尿尿似的。
“诶，你昨天咬我之前，有没有想尿尿？”吴邪好奇的问。
张起灵摇摇头，其实他都没来得及去感觉什么，就被吴邪吓得把嘴闭上了。
“伸出来，舌头。”吴邪起身到张起灵身边坐下，“再让我试一次。”
张起灵乖乖把舌头伸出来。
“这回先说好，不许咬我了啊。”吴邪皱着眉看他。
张起灵点点头。
吴邪凑到张起灵面前，正想伸舌头去舔他，卧室的门突然被老妈推开了。
“你俩干什么呢？”
张起灵谨记着吴邪的话生怕咬到他，这回死活没闭嘴。吴邪下意识地坐正身子，回头道，“啊，弟弟说舌头上好像长了个泡，我给他看看。”
“上火了吧？让你们少吃荔枝非不听。”老妈放下果盘，把里面剥好的荔枝全挑走了，“今儿不许吃荔枝了，吃苹果败火。”
“苹果能败火吗——”吴邪故意拖着长音，直到听见老妈关门出去，这才松了口气。“我靠，吓死我了。”
吴邪也说不上为什么要撒谎，在他的意识里，自己和张起灵打啵儿的意义，依然和小时候一样，属于长辈对晚辈的示好跟喜欢。但是这几年他们从没当着爸妈的面儿这样过，更别说让老妈知道他想舔张起灵的舌头了。追根究底，可能是不想被老妈念叨自己什么都学吧？
毕竟，老妈可是明令禁止他看那些电视剧的。
“还试么。”张起灵吐了半天舌头，这会儿都快晾干了。
“试。”吴邪既然打定了主意就肯定是不会放弃的，不过怕老妈又突然推门进来，吴邪先跳下床轻手轻脚的把门反锁了。
张起灵其实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吴邪这么执着于舌头，他本来也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吴邪会这么认真地去实践。对他来说怎么打啵儿都没什么差别，反正只要是吴邪就行了。
回到床上，吴邪让张起灵再伸出舌头，用舌尖在他的舌尖上轻轻碰了碰。
果然，触碰到的瞬间他忽然觉得小腹一紧，想尿尿。
昨天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失手把西瓜给砸了。
“你不想尿尿吗？”吴邪问张起灵。
“不想。”张起灵不懂为什么吴邪老问他尿尿的事儿。
吴邪也很疑惑，难道是因为自己舔张起灵所以才只有他一个人想尿尿？“你来舔我试试。”
张起灵用舌尖在吴邪的舌尖上点了点。
“想尿尿吗？”吴邪又问。
张起灵继续摇头。
“奇怪，怎么会这样？”吴邪这会儿已经想尿尿的不行了，也没多跟张起灵解释什么，直接下床开门跑厕所。
脱下裤子的一瞬间，吴邪愣了。
他的小鸟儿竟然肿了？
对着马桶硬挤了半天，吴邪愣是没把尿挤出来，可小腹里感觉还是涨涨的，小鸟儿也是。吴邪心里有点慌，可是又不敢跟爸妈说。老爸从小就教育他不许乱碰小鸟，结果现在这家伙突然肿了，吴邪该怎么解释啊？
要不然叫张起灵过来？
可是叫他有什么用啊，那家伙自己都还是个小屁孩呢。
吴邪心慌意乱地想了半天，却忽然发现刚才还肿着的小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消肿了，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尿也能尿出来了，一切好像都恢复了原样。
心有余悸地从厕所里走出来，老妈扬声对他道，“上厕所怎么不冲水！”
吴邪赶紧返回去，幸好老妈以为他是在上大号。
“嗯？”张起灵看吴邪这么久才推门回来，也以为他是大号去了。
吴邪一声不吭地爬到床上，满脑子还在想刚才的事。他不懂为什么小鸟会肿，不知道为什么舔了张起灵的舌头之后只有他想尿尿，可是他更不知道这些事能跟谁说。
“小哥，我跟你说个事儿。”吴邪表情沉重。
“怎么了？”
“我可能是生病了。”吴邪觉得只有这一个解释能说得通。
张起灵愣了愣，张口就想喊爸妈。吴邪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别瞎叫唤，先听我说。”
被捂着嘴的张起灵点点头。
“我不知道我生的是什么病，但是总之很麻烦就对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病发。如果我要是真的好不了的话——”吴邪没说完，张起灵急了，直接想咬他的手让他松开。
结果他的舌头刚碰到吴邪的手心，就发现吴邪似乎打了个激灵，松开手捂着裤裆，话也不说了。
“你到底怎么了？”
吴邪绝望地看着张起灵，按着又有些肿胀的小鸟，他此时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词。
病，入，膏，肓。
TBC
上学路上，吴邪一反常态一句话也没说。张起灵坐在后座搂着他的腰，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胖子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了，今儿吴邪也忒反常了，这一路啥话没有根本不是他的作风啊？
“天真，天真你今儿这是咋了？胖爷一人儿在这儿单口相声一路了，你倒是接茬儿啊？”
吴邪转过头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不是你这是咋了？你别说你一夜之间突然哑巴了啊？”胖子急了，下了自行车挡在吴邪面前，“小哥，你们家天真到底怎么了？”
“咬到舌头了。”张起灵没有说主谓宾。
“咬到舌头咋了？又不是咬断舌头了至于吗？”吴邪越不说话胖子越急，“天真，你啥时候这么娇滴滴了？”
“娇里（你）大爷！”吴邪忍无可忍，冲了一句。
胖子一听，愣了愣噗嗤一下笑了，“哎哟我的天，难怪你不说话，你这发音跟去了广东一样啊哈哈哈哈！”
吴邪郁闷，谁能想到被张起灵一口咬成了大舌头。回头怨念地看了张起灵一眼，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跟着偷笑。
“还siao（笑）！里（你）们nia（俩）还有没有娘（良）心！”
“哈哈哈天真，我俩良心是大大的有，但是娘心这玩意儿我们大老爷们儿可没有~”胖子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挤兑吴邪的大好时机。
吴邪气得瞪他一眼，闭上嘴再不说话了。
但问题是在学校，你说不说话这种事不是由你决定的，而是由老师。早读的时候吴邪还能光动动嘴不出声，可万一等上课的时候被点起来回答问题，那就由不得吴邪了。
所以，这一天吴邪都在心里默念“不要点我不要点我不要点我”。连下课的时候也没跟胖子臭贫，光听胖子阴阳怪气地挤兑他了。吴邪沉默得连解雨臣都觉得奇怪，回头看了他好几次以为他要走跟张起灵一样的路线。
而罪魁祸首张起灵同学，只想搞明白昨天吴邪为什么把西瓜砸了，不然他也不会咬到吴邪。
第一天姑且算是比较轻松，班主任用半节自习课的时间定好了各个科目的课代表。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吴邪竟然当了英语的。这就意味着他以后要天天跑班主任的办公室了。
其它的班干，说是票选，其实就是班主任按照成绩和她自己的直觉钦点。
班长是小升初考试的全班第一，副班长是第二。都不是吴邪以前小学的同学。解雨臣当了个文艺委员，搞得好几个眼馋这个职务的女生挺不高兴的。
一切都跟小学的时候不一样了，名次几乎成为了能代表一个人价值的所有象征。即便班主任没有明说，但班里的学生也感受到了名次对于他们的意义。
这就是重点班的压力吗。
回家的路上，吴邪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憋闷。胖子也难得的没跟他扯皮，因为他也已经感觉到，报名那天解雨臣说的话，或许真的不是在危言耸听。
张起灵看得出他们在担忧和紧张什么，但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算是安慰。毕竟成绩和名次，不是安慰就能有的。
回到家的时候爸妈还没下班，吴邪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整个人都不想动弹。进了重点班实在是他预先没有想到的事情，他本来以为初中的生活会很丰富多彩，但是怎么听班主任的意思怎么像‘你们就给我好好学习其它的不要多想’。
“不写作业吗？”张起灵费劲地拖着他俩的书包走进卧室。
“唉——”吴邪叹着气坐起身，垂头丧气地跟着张起灵进屋写作业。
这几年他们的房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虽然吴邪长得快，但张起灵的生长速度依旧是龟速。所以不管是书桌还是床，他俩用都还算宽敞。而且一起写作业有个好处，可以时不时对对答案，不会做的也能互相帮忙。当然，也会有帮着帮着就忘了写作业开始闲聊的时候。
今天是第一天，作业不算多，俩人快写完的时候爸妈刚好下班回来，写完直接吃饭。
“今天感觉怎么样？”老妈给他俩一人夹了一块排骨。
吴邪啃着骨头蔫儿蔫儿地应了一声。
“哥哥是英语课代表。”张起灵替吴邪向爸妈汇报。
“哟，不错啊，刚上初中就能当上课代表。”老爸很是欣慰地点点头。“英语正好是弟弟的弱项，你当了课代表，就多帮帮弟弟。”
“嗯。”吴邪还是没精打采。
“今天干什么了？感觉你挺累的？”老爸也发现吴邪不对劲了。
吴邪摇摇头，很是沧桑地说道，“压力太大。”
“适应了就好了，你才初一，能有什么压力。”老妈宽慰着吴邪，“我跟你爸什么时候要求过你必须考第几第几，尽力就行了，名次不能代表一切。”
“没错。”老爸点点头，他们对于这两个孩子其实一直都是属于放养，名次和成绩对他们来说没那么重要，能成长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要不然在张起灵跳级那两年，吴邪早就知道什么叫压力了。
听爸妈这么一说，吴邪心里也稍微开解了一些。张起灵对这些目前没有什么特别明确的想法，反正只要能跟吴邪在一个班就行了。
虽然写完了作业，但家里的规矩是不在周末他俩不能看电视。吃过了饭乖乖回到卧室，吴邪知道出去玩儿什么的也不太可能了。今天只是因为刚开学所以作业不多，等到以后，还不知道得写到几点。
“你不喜欢初中吗？”张起灵感觉自从开学后吴邪心情就不好。
“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大概是还没适应。”吴邪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有不少都是正在写作业的学生。“你呢小哥，你已经适应了？”
张起灵本来想说只要有吴邪在，他去哪儿都能适应。但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也没有。”
“是吧，压力太大了。”吴邪看张起灵和他一样，心里多少也松快了些，起码他不是一个人了。
“你舌头好了。”张起灵忽然发现吴邪终于不大舌头了。
“诶？还真是？”吴邪凑到窗边吐出舌头就着玻璃照了照，昨晚上肿起来的那一块现下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你说你又不是属狗的，怎么这么爱咬人呢？”
张起灵也很冤枉，要不是被吴邪吓着了他也不至于。
“不过你说得对，电视剧里的跟咱俩平时打啵儿确实不一样。舌头跟舌头的感觉实在是太——”吴邪一回想起昨天碰到张起灵舌尖的那个瞬间，全身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非要具体形容一下的话，有点像想尿尿似的。
“诶，你昨天咬我之前，有没有想尿尿？”吴邪好奇的问。
张起灵摇摇头，其实他都没来得及去感觉什么，就被吴邪吓得把嘴闭上了。
“伸出来，舌头。”吴邪起身到张起灵身边坐下，“再让我试一次。”
张起灵乖乖把舌头伸出来。
“这回先说好，不许咬我了啊。”吴邪皱着眉看他。
张起灵点点头。
吴邪凑到张起灵面前，正想伸舌头去舔他，卧室的门突然被老妈推开了。
“你俩干什么呢？”
张起灵谨记着吴邪的话生怕咬到他，这回死活没闭嘴。吴邪下意识地坐正身子，回头道，“啊，弟弟说舌头上好像长了个泡，我给他看看。”
“上火了吧？让你们少吃荔枝非不听。”老妈放下果盘，把里面剥好的荔枝全挑走了，“今儿不许吃荔枝了，吃苹果败火。”
“苹果能败火吗——”吴邪故意拖着长音，直到听见老妈关门出去，这才松了口气。“我靠，吓死我了。”
吴邪也说不上为什么要撒谎，在他的意识里，自己和张起灵打啵儿的意义，依然和小时候一样，属于长辈对晚辈的示好跟喜欢。但是这几年他们从没当着爸妈的面儿这样过，更别说让老妈知道他想舔张起灵的舌头了。追根究底，可能是不想被老妈念叨自己什么都学吧？
毕竟，老妈可是明令禁止他看那些电视剧的。
“还试么。”张起灵吐了半天舌头，这会儿都快晾干了。
“试。”吴邪既然打定了主意就肯定是不会放弃的，不过怕老妈又突然推门进来，吴邪先跳下床轻手轻脚的把门反锁了。
张起灵其实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吴邪这么执着于舌头，他本来也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吴邪会这么认真地去实践。对他来说怎么打啵儿都没什么差别，反正只要是吴邪就行了。
回到床上，吴邪让张起灵再伸出舌头，用舌尖在他的舌尖上轻轻碰了碰。
果然，触碰到的瞬间他忽然觉得小腹一紧，想尿尿。
昨天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失手把西瓜给砸了。
“你不想尿尿吗？”吴邪问张起灵。
“不想。”张起灵不懂为什么吴邪老问他尿尿的事儿。
吴邪也很疑惑，难道是因为自己舔张起灵所以才只有他一个人想尿尿？“你来舔我试试。”
张起灵用舌尖在吴邪的舌尖上点了点。
“想尿尿吗？”吴邪又问。
张起灵继续摇头。
“奇怪，怎么会这样？”吴邪这会儿已经想尿尿的不行了，也没多跟张起灵解释什么，直接下床开门跑厕所。
脱下裤子的一瞬间，吴邪愣了。
他的小鸟儿竟然肿了？
对着马桶硬挤了半天，吴邪愣是没把尿挤出来，可小腹里感觉还是涨涨的，小鸟儿也是。吴邪心里有点慌，可是又不敢跟爸妈说。老爸从小就教育他不许乱碰小鸟，结果现在这家伙突然肿了，吴邪该怎么解释啊？
要不然叫张起灵过来？
可是叫他有什么用啊，那家伙自己都还是个小屁孩呢。
吴邪心慌意乱地想了半天，却忽然发现刚才还肿着的小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消肿了，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尿也能尿出来了，一切好像都恢复了原样。
心有余悸地从厕所里走出来，老妈扬声对他道，“上厕所怎么不冲水！”
吴邪赶紧返回去，幸好老妈以为他是在上大号。
“嗯？”张起灵看吴邪这么久才推门回来，也以为他是大号去了。
吴邪一声不吭地爬到床上，满脑子还在想刚才的事。他不懂为什么小鸟会肿，不知道为什么舔了张起灵的舌头之后只有他想尿尿，可是他更不知道这些事能跟谁说。
“小哥，我跟你说个事儿。”吴邪表情沉重。
“怎么了？”
“我可能是生病了。”吴邪觉得只有这一个解释能说得通。
张起灵愣了愣，张口就想喊爸妈。吴邪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别瞎叫唤，先听我说。”
被捂着嘴的张起灵点点头。
“我不知道我生的是什么病，但是总之很麻烦就对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病发。如果我要是真的好不了的话——”吴邪没说完，张起灵急了，直接想咬他的手让他松开。
结果他的舌头刚碰到吴邪的手心，就发现吴邪似乎打了个激灵，松开手捂着裤裆，话也不说了。
“你到底怎么了？”
吴邪绝望地看着张起灵，按着又有些肿胀的小鸟，他此时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词。
病，入，膏，肓。
TBC
二十四
吴邪觉得，自己可能是马上要不久于人世了。
于是把自己珍藏了多年的套卡以及贴纸全都交代给了张起灵，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落到胖子手里。
张起灵对于吴邪这种莫名其妙的托付完全不能理解，可吴邪又死活不让他告诉任何人，说是他要是敢走漏半点风声，那吴邪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原谅他。
得，这下连胖子都不能告诉了。
结果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胖子，这两天老觉得吴邪看他的眼神儿怪怪的。
那是一种充满了慈爱与不舍，怜悯与从容，悲伤与绝望的眼神。总之看得胖子是越来越觉得不得劲儿，弄得吴邪一回头他就起鸡皮疙瘩。偏偏问吴邪咋了他还不说，张起灵也不说。
这给胖子闹心的，感觉好像是自己要死了所以吴邪才老那么看他似的。
“不是，天真你这几天是怎么了？”下课的时候，胖子果不其然又被吴邪盯着看了。“你老看胖爷我干啥？看得我后背都发毛。”
吴邪摇摇头，微微笑着不说话。
胖子急了，走到前面去把张起灵带了过来。“小哥，你说，他到底是怎么了？你俩是不是撞邪了？”
张起灵无奈的看看吴邪，他觉得吴邪的病可能在脑子里。
一开始的时候他听吴邪那么说简直吓了一跳，可是这两天经过他的观察，吴邪能吃能睡，面色红润皮肤光泽，根本就不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他也委婉地跟吴邪说过，结果吴邪竟然直接回了他一句‘你还小不懂’。
这一下把张起灵噎的那叫一无话可说。
“撞邪？”解雨臣从厕所回来刚好听见这句，疑惑地看着他们仨“谁撞邪了？”
“我没有撞邪。”吴邪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大。
“你没撞邪你成天阴森森地看我干啥？”胖子不依不饶。
解雨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俩，他确实也感觉到吴邪这里天好像挺没精神的，有时候连他故意找茬儿都不搭理了。
“我就是想看看你不行吗？”吴邪忍无可忍。
此话一出，胖子顿时傻眼了。双手抱胸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惊恐地瞪着吴邪，“天真我可得跟你说清楚啊，胖爷我可一直只把你当兄弟，你你你少对胖爷我动什么歪心思！”
吴邪跟看神经病似的看着胖子，根本不懂他说的这是哪出。
几个人正在这儿扯呢，吴邪同桌霍秀秀回来了。张起灵占着她的位置，看人回来了便起身让开。霍秀秀对他点点头，刚要坐下去，解雨臣忽然拽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了？”霍秀秀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解雨臣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早上御寒的针织衫外套，没说什么直接递给了霍秀秀。
“咋了这是？”胖子还没明白重点，一低头，却看见霍秀秀裤子后面红了好大一片。
霍秀秀顺着胖子的视线一看，顿时面红耳赤地抓过针织衫系在腰上，羞愤地跑走了。
吴邪也有点傻眼，难道霍秀秀也得了不治之症？
胖子贼兮兮地笑着，对解雨臣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绅士风度。”
解雨臣耸耸肩，“我也只是闲着没事儿的时候看了看生物书。”
张起灵不明白他们俩在说什么，但吴邪却看出胖子和解雨臣似乎都知道霍秀秀是怎么了。“她不是生病？”
“哪儿是生病啊，天真，你妈平时到底是管你还是不管你啊，你咋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胖子笑呵呵的。
吴邪眨眨眼，有些困惑。
“回去看看生物书就知道了。”解雨臣淡淡笑着。
张起灵看了看课表，下午有生物课，他应该带了书。于是，这节语文课上，张起灵偷偷摸摸地在抽屉了翻了一节课的生物，可还是没找到解雨臣说的那些。
中午回家的时候，张起灵本着勤学好问科学求实的态度，主动向胖子问了一些关于生物书的问题。他之所以没问吴邪，是因为胖子年纪是他们仨里最大的，看起来就比较懂。
“嗨，霍秀秀那就是来事儿了，你们都没注意你们老妈每个月也会有那几天吗？”胖子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两个家伙明明心思都挺细，这会儿倒是变得迟钝了。
张起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男的不会？”
“男的哪儿用遭那罪，咱们那玩意儿可比她们厉害多了，软硬自如，还能伸缩长短。”胖子骑着车说道，“不过你年纪还没到，等你到了自然就会了。”
张起灵点点头，看来胖子果然比他们发育的早。
“硬？”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吴邪回过神来，“哪儿硬？”
“还能哪儿，当然是鸟儿了！”胖子看吴邪那一脸茫然的样子，又惊讶又好笑，“天真，你别说你连这都不知道啊！”
“我只是没注意听你们刚才说了什么。”吴邪狡辩，但心里却在想，难道胖子的鸟儿，也会那样肿起来？“胖子，你什么时候硬的？”
胖子这回没说话，只是笑得意味深长。往前骑了一段路，胖子才神神秘秘地说道，“暑假里，我不是去了承德吗。住的酒店里，有那种录像。”
“哪种？”吴邪还是没领悟。
胖子看他这愚不可及的样子，叹着气摇摇头，“得了，等胖爷我什么时候给你搞一盘让你开开荤，你就明白了。”
胖子一说荤，吴邪突然一下就想到他说的是什么了。皱着眉摇摇头，满脸都是拒绝，“那是黄se影碟，违法的。”
“啧，你管它违法不违法，能给你看了不行就了么。”胖子恨不得把吴邪的嘴缝上,“能看，能爽，又不要你钱，你还想怎么的？”
张起灵坐在自行车后座听得一头雾水。
眼看马上就要到家，吴邪和胖子都没再提那影碟的事儿。吃过饭，吴邪躺在床上琢磨着胖子的话，蓦地想起这个问题最开始好像是张起灵起的头。
“小哥，你怎么会问胖子那些？”
“生物书上没找到。”张起灵实话实说。
但不管怎么说，吴邪对于小鸟会肿这件事总算是稍微放心了一些。因为听胖子那意思，这完全是正常的，只要是男的都会，不是吴邪得了什么绝症才会那样。
早知道就直接问胖子了，害得他白白提心吊胆了这么些天。
但是，他为什么会硬呢？胖子是看了黄se影碟，可是吴邪没有啊。
盯着张起灵看了一会儿，吴邪突然道，“小哥，舌头再伸出来我看看。”
张起灵这回没听他的，往后缩了缩。上次就是舔完他之后吴邪就觉得自己得了病，张起灵可不能再让吴邪重蹈覆辙。
“放心，我知道我没生病，你赶紧伸出来，让我试试。”吴邪觉得自己会硬肯定还是因为张起灵。
张起灵没办法，伸出了一点点舌尖。
吴邪凑过去舔了舔，果然，又想尿尿了。
他终于知道自己以前跟张起灵打的啵儿跟电视剧里的有什么区别了，区别就是打啵儿不会想尿尿，而伸了舌头就会想尿尿。
虽然不明白这个想尿尿到底代表了什么，但吴邪也已经清楚，以后他是万万不可能再跟张起灵这样了。嘴唇碰嘴唇就行了，舌头什么的，还是留给电视剧里那些人吧。
下午去了学校，胖子一看解雨臣来了，抖着生物书就把他给拦住了。“生物书上哪儿写了？”
解雨臣瞟了胖子一眼，笑道，“我说了生物书，没说是这学期的啊。”
胖子吃了个大瘪，恨恨地对解雨臣点点头，“行，你厉害。”
吴邪没想到原来胖子看似什么都懂，回去之后竟然也真的去书上找了答案。这说明什么？说明胖子其实也就是个一知半解呗。
这么一想，吴邪更是觉得豁然开朗了。
开学一个星期后，校服终于发下来了。因为天气还挺热，所以只发了夏季的。学校要求周一升旗必须统一穿一整套，平时穿校服上衣就可以。
然而打开袋子，班上的男生都傻眼了。上衣是白色的短袖衬衫，但是下装，竟然是都没有长过膝盖的半截短裤。
女生倒是挺高兴的，上衣的领子做的很好看，像是水手的领子，而且还有一条领带，裙子是神深色的百褶裙。好几个女生打着试试的名号去了厕所换上就舍不得脱了。
“这不是让人难堪呢嘛，又不是小学了，怎么还是这样的短裤啊？就不能做长一点吗？”胖子闷闷不乐地把校服塞回抽屉里。
吴邪也有点郁闷，感觉这裤子穿起来怪不好意思的。
“谁没事儿看你们啊，想多了吧。”霍秀秀已经换好了校服，正对着文具盒里的小镜子整理领带，“你也不想想你腿上多少毛。”
胖子撇撇嘴，“那是，肯定比你小花哥哥的多。”
霍秀秀腾的一下红了脸，瞪了胖子一眼。
自从上星期解雨臣帮霍秀秀化解了尴尬，霍秀秀就对他更加青睐有加。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还认了哥哥，成天小花哥哥的叫着。胖子就乐意挤兑解雨臣，没事儿也跟着小花小花的叫，结果竟然把这本该独属于霍秀秀一人的昵称，硬是叫成了解雨臣的外号，弄得全班都这么叫他了。
另外一个被全班都叫着的称呼，就是张起灵的“小哥”。因为胖子嗓门儿大，每次叫张起灵过来都是直接喊，一来二去的，虽然大家不知道为什么要管这个看起来最小的张起灵叫哥，可碍于他冷着脸的样子和不苟言笑的气场，也就渐渐都叫开了。
吴邪懒得看胖子和霍秀秀打嘴仗，离开座位去找张起灵了。一屁股在张起灵桌上坐下，吴邪看他默默地塞着校服，估计他也不满意。
“没事儿，反正一个星期只穿一天，忍忍就该换冬季的了。”吴邪拍拍张起灵的肩膀，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安慰他。
张起灵倒不是在为这个不高兴，而是量校服的时候他留意了一下吴邪的尺寸，吴邪现在都穿170的了，张起灵还停留在160。而这个160已经是男生的最小号，不然老妈估计给他选个155。
明明每天吃的东西一样睡的时间也一样，为什么他的个子就是死活赶不上来呢。只是晚出生三年而已，真的就至于差那么多吗。
吴邪看张起灵不说话，也就自顾自地继续黯然神伤那校服的事儿了。他本来就瘦，那校服裤子又宽松。这到时候骑着自行车别再把鸟儿从里面露出来，那就太丢人了。
兄弟俩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都叹了口气，虽然各自为的不一样，但都是使人烦恼使人愁啊。
TBC
吴邪觉得，自己可能是马上要不久于人世了。
于是把自己珍藏了多年的套卡以及贴纸全都交代给了张起灵，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落到胖子手里。
张起灵对于吴邪这种莫名其妙的托付完全不能理解，可吴邪又死活不让他告诉任何人，说是他要是敢走漏半点风声，那吴邪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原谅他。
得，这下连胖子都不能告诉了。
结果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胖子，这两天老觉得吴邪看他的眼神儿怪怪的。
那是一种充满了慈爱与不舍，怜悯与从容，悲伤与绝望的眼神。总之看得胖子是越来越觉得不得劲儿，弄得吴邪一回头他就起鸡皮疙瘩。偏偏问吴邪咋了他还不说，张起灵也不说。
这给胖子闹心的，感觉好像是自己要死了所以吴邪才老那么看他似的。
“不是，天真你这几天是怎么了？”下课的时候，胖子果不其然又被吴邪盯着看了。“你老看胖爷我干啥？看得我后背都发毛。”
吴邪摇摇头，微微笑着不说话。
胖子急了，走到前面去把张起灵带了过来。“小哥，你说，他到底是怎么了？你俩是不是撞邪了？”
张起灵无奈的看看吴邪，他觉得吴邪的病可能在脑子里。
一开始的时候他听吴邪那么说简直吓了一跳，可是这两天经过他的观察，吴邪能吃能睡，面色红润皮肤光泽，根本就不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他也委婉地跟吴邪说过，结果吴邪竟然直接回了他一句‘你还小不懂’。
这一下把张起灵噎的那叫一无话可说。
“撞邪？”解雨臣从厕所回来刚好听见这句，疑惑地看着他们仨“谁撞邪了？”
“我没有撞邪。”吴邪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大。
“你没撞邪你成天阴森森地看我干啥？”胖子不依不饶。
解雨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俩，他确实也感觉到吴邪这里天好像挺没精神的，有时候连他故意找茬儿都不搭理了。
“我就是想看看你不行吗？”吴邪忍无可忍。
此话一出，胖子顿时傻眼了。双手抱胸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惊恐地瞪着吴邪，“天真我可得跟你说清楚啊，胖爷我可一直只把你当兄弟，你你你少对胖爷我动什么歪心思！”
吴邪跟看神经病似的看着胖子，根本不懂他说的这是哪出。
几个人正在这儿扯呢，吴邪同桌霍秀秀回来了。张起灵占着她的位置，看人回来了便起身让开。霍秀秀对他点点头，刚要坐下去，解雨臣忽然拽住了她的胳膊。
“怎么了？”霍秀秀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解雨臣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早上御寒的针织衫外套，没说什么直接递给了霍秀秀。
“咋了这是？”胖子还没明白重点，一低头，却看见霍秀秀裤子后面红了好大一片。
霍秀秀顺着胖子的视线一看，顿时面红耳赤地抓过针织衫系在腰上，羞愤地跑走了。
吴邪也有点傻眼，难道霍秀秀也得了不治之症？
胖子贼兮兮地笑着，对解雨臣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绅士风度。”
解雨臣耸耸肩，“我也只是闲着没事儿的时候看了看生物书。”
张起灵不明白他们俩在说什么，但吴邪却看出胖子和解雨臣似乎都知道霍秀秀是怎么了。“她不是生病？”
“哪儿是生病啊，天真，你妈平时到底是管你还是不管你啊，你咋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胖子笑呵呵的。
吴邪眨眨眼，有些困惑。
“回去看看生物书就知道了。”解雨臣淡淡笑着。
张起灵看了看课表，下午有生物课，他应该带了书。于是，这节语文课上，张起灵偷偷摸摸地在抽屉了翻了一节课的生物，可还是没找到解雨臣说的那些。
中午回家的时候，张起灵本着勤学好问科学求实的态度，主动向胖子问了一些关于生物书的问题。他之所以没问吴邪，是因为胖子年纪是他们仨里最大的，看起来就比较懂。
“嗨，霍秀秀那就是来事儿了，你们都没注意你们老妈每个月也会有那几天吗？”胖子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两个家伙明明心思都挺细，这会儿倒是变得迟钝了。
张起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男的不会？”
“男的哪儿用遭那罪，咱们那玩意儿可比她们厉害多了，软硬自如，还能伸缩长短。”胖子骑着车说道，“不过你年纪还没到，等你到了自然就会了。”
张起灵点点头，看来胖子果然比他们发育的早。
“硬？”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吴邪回过神来，“哪儿硬？”
“还能哪儿，当然是鸟儿了！”胖子看吴邪那一脸茫然的样子，又惊讶又好笑，“天真，你别说你连这都不知道啊！”
“我只是没注意听你们刚才说了什么。”吴邪狡辩，但心里却在想，难道胖子的鸟儿，也会那样肿起来？“胖子，你什么时候硬的？”
胖子这回没说话，只是笑得意味深长。往前骑了一段路，胖子才神神秘秘地说道，“暑假里，我不是去了承德吗。住的酒店里，有那种录像。”
“哪种？”吴邪还是没领悟。
胖子看他这愚不可及的样子，叹着气摇摇头，“得了，等胖爷我什么时候给你搞一盘让你开开荤，你就明白了。”
胖子一说荤，吴邪突然一下就想到他说的是什么了。皱着眉摇摇头，满脸都是拒绝，“那是黄se影碟，违法的。”
“啧，你管它违法不违法，能给你看了不行就了么。”胖子恨不得把吴邪的嘴缝上,“能看，能爽，又不要你钱，你还想怎么的？”
张起灵坐在自行车后座听得一头雾水。
眼看马上就要到家，吴邪和胖子都没再提那影碟的事儿。吃过饭，吴邪躺在床上琢磨着胖子的话，蓦地想起这个问题最开始好像是张起灵起的头。
“小哥，你怎么会问胖子那些？”
“生物书上没找到。”张起灵实话实说。
但不管怎么说，吴邪对于小鸟会肿这件事总算是稍微放心了一些。因为听胖子那意思，这完全是正常的，只要是男的都会，不是吴邪得了什么绝症才会那样。
早知道就直接问胖子了，害得他白白提心吊胆了这么些天。
但是，他为什么会硬呢？胖子是看了黄se影碟，可是吴邪没有啊。
盯着张起灵看了一会儿，吴邪突然道，“小哥，舌头再伸出来我看看。”
张起灵这回没听他的，往后缩了缩。上次就是舔完他之后吴邪就觉得自己得了病，张起灵可不能再让吴邪重蹈覆辙。
“放心，我知道我没生病，你赶紧伸出来，让我试试。”吴邪觉得自己会硬肯定还是因为张起灵。
张起灵没办法，伸出了一点点舌尖。
吴邪凑过去舔了舔，果然，又想尿尿了。
他终于知道自己以前跟张起灵打的啵儿跟电视剧里的有什么区别了，区别就是打啵儿不会想尿尿，而伸了舌头就会想尿尿。
虽然不明白这个想尿尿到底代表了什么，但吴邪也已经清楚，以后他是万万不可能再跟张起灵这样了。嘴唇碰嘴唇就行了，舌头什么的，还是留给电视剧里那些人吧。
下午去了学校，胖子一看解雨臣来了，抖着生物书就把他给拦住了。“生物书上哪儿写了？”
解雨臣瞟了胖子一眼，笑道，“我说了生物书，没说是这学期的啊。”
胖子吃了个大瘪，恨恨地对解雨臣点点头，“行，你厉害。”
吴邪没想到原来胖子看似什么都懂，回去之后竟然也真的去书上找了答案。这说明什么？说明胖子其实也就是个一知半解呗。
这么一想，吴邪更是觉得豁然开朗了。
开学一个星期后，校服终于发下来了。因为天气还挺热，所以只发了夏季的。学校要求周一升旗必须统一穿一整套，平时穿校服上衣就可以。
然而打开袋子，班上的男生都傻眼了。上衣是白色的短袖衬衫，但是下装，竟然是都没有长过膝盖的半截短裤。
女生倒是挺高兴的，上衣的领子做的很好看，像是水手的领子，而且还有一条领带，裙子是神深色的百褶裙。好几个女生打着试试的名号去了厕所换上就舍不得脱了。
“这不是让人难堪呢嘛，又不是小学了，怎么还是这样的短裤啊？就不能做长一点吗？”胖子闷闷不乐地把校服塞回抽屉里。
吴邪也有点郁闷，感觉这裤子穿起来怪不好意思的。
“谁没事儿看你们啊，想多了吧。”霍秀秀已经换好了校服，正对着文具盒里的小镜子整理领带，“你也不想想你腿上多少毛。”
胖子撇撇嘴，“那是，肯定比你小花哥哥的多。”
霍秀秀腾的一下红了脸，瞪了胖子一眼。
自从上星期解雨臣帮霍秀秀化解了尴尬，霍秀秀就对他更加青睐有加。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还认了哥哥，成天小花哥哥的叫着。胖子就乐意挤兑解雨臣，没事儿也跟着小花小花的叫，结果竟然把这本该独属于霍秀秀一人的昵称，硬是叫成了解雨臣的外号，弄得全班都这么叫他了。
另外一个被全班都叫着的称呼，就是张起灵的“小哥”。因为胖子嗓门儿大，每次叫张起灵过来都是直接喊，一来二去的，虽然大家不知道为什么要管这个看起来最小的张起灵叫哥，可碍于他冷着脸的样子和不苟言笑的气场，也就渐渐都叫开了。
吴邪懒得看胖子和霍秀秀打嘴仗，离开座位去找张起灵了。一屁股在张起灵桌上坐下，吴邪看他默默地塞着校服，估计他也不满意。
“没事儿，反正一个星期只穿一天，忍忍就该换冬季的了。”吴邪拍拍张起灵的肩膀，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安慰他。
张起灵倒不是在为这个不高兴，而是量校服的时候他留意了一下吴邪的尺寸，吴邪现在都穿170的了，张起灵还停留在160。而这个160已经是男生的最小号，不然老妈估计给他选个155。
明明每天吃的东西一样睡的时间也一样，为什么他的个子就是死活赶不上来呢。只是晚出生三年而已，真的就至于差那么多吗。
吴邪看张起灵不说话，也就自顾自地继续黯然神伤那校服的事儿了。他本来就瘦，那校服裤子又宽松。这到时候骑着自行车别再把鸟儿从里面露出来，那就太丢人了。
兄弟俩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都叹了口气，虽然各自为的不一样，但都是使人烦恼使人愁啊。
TBC
二十五
虽然吴邪关于露鸟儿的困扰很快就在意识到他又不是不穿内裤后烟消云散，但张起灵的身高问题却是实实在在的难题。但是好在学校的操场上，有篮筐。
其实张起灵报名那天就注意到了，当时还有高年级的学生在打篮球。只是篮球对他来说，除了暑假跟着吴邪看《灌篮高手》的时候稍微接触过一些之外，这种无法避免身体碰撞的运动完全不在张起灵的考虑范围内。
直到那天他在班上无意间听到有人说打篮球可以长高。
“你想打篮球？”吴邪对于张起灵的这个提议很疑惑，这家伙不是最讨厌这种集体项目了么。
张起灵点点头，他不能一直让吴邪带着他上学放学，这样只会被吴邪越甩越远的。
“那就打呗。”胖子踩着自行车在一旁道，“正好胖爷我也减减肥。”
“可是什么时候打？每天写完作业都该睡觉了。”吴邪考虑得比较仔细，“而且我们也没有篮球。”
“上学的时候早点来不就行了，你没看那初二的都是那样吗。”胖子有些艳羡的说着，虽然他一直没提过，可每天上学的时候看到那些在篮筐下围着的女同学，他早就跃跃欲试了。
“篮球我买。”张起灵这两年也攒了一些钱了，都是爸妈给他的零用钱和压岁钱。
“啧，还是咱小哥豪爽。”胖子一听张起灵主动提出要买篮球，就不用担心吴邪让他买了。
吴邪也没说什么，毕竟是张起灵提出来的，他买就他买吧。只是吴邪有点担心，张起灵的个子还是太小，打篮球对他来说，会不会把他打得更抓狂啊。
但不管怎么说，上学放学带着篮球的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虽然小学的时候就看过了《灌篮高手》，可直到自己亲手拿着篮球才能感受到它的分量。张起灵买了个斯伯丁的篮球，质量好分量也不轻。除了胖子能单手抓球维持个三五秒之外，吴邪和张起灵都还不行。吴邪是力气不够，张起灵是手太小。
作为初学者，除了胖子总想着拉风一点有女生给加油之外，张起灵和吴邪都非常低调。吴邪是不想被别人看到他丢脸，张起灵是心无旁骛只想长高。可毕竟那时候灌篮高手的热潮还没有过去，当过完了十一改成了冬季作息后，他们仨在学校打篮球的事儿终于被班上的女生发现了。
“天啊，他这样更像流川枫了！”“是啊好帅！”
这天一进教室门，吴邪就听见前排有几个女生嘀嘀咕咕，仔细一看，她们看着的人是拿着篮球的张起灵。
胖子也听见了，拿胳膊肘碰了碰他，“小哥，你看你把咱们班女生迷的。”
张起灵瞥了他一眼，把球塞到他手上。
而由此，打篮球的风潮也算是由他们仨在班上掀起来了。王老师并没有过多阻止，毕竟适当的锻炼身体也是应该的。一看重点班班主任都没管，那其它平行班的班主任也就不管了。很快，整个初一迅速赶上了初二的势头，每天上学放学的时候，操场上都能听见砰砰砰的打球声。
对此张起灵有点郁闷，打球的人一多，篮筐就更不够用了。
但胖子还是很满意的，因为他们仨作为全班最早开始打篮球的人，技术已经比同年级的学生要好了很多。不敢说十投十中，起码能进八个。再加上吴邪又是女生票选出来的班草no.1,以及后备班草张起灵，他们仨一出，基本没人能争锋。
虽然吴邪对于班草这种虚名没什么看法，但打球的时候有女生在楼上篮下的看着给他喊加油，总是倍儿有面子的。而且他现在技术也好了，基本不会像一开始的时候那么怕丢脸了。
况且，就算他没投进，那些女生还怕他难受似的可劲儿鼓励他。都有这待遇了，吴邪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所以，唯一不开心的，就剩下张起灵了。
拉风也好受女生欢迎也好，这些都不是他的目的。可偏偏他的目的最难达到，都打了两个月了，身高才往上长了一厘米。
眼看着半学期过去，张起灵的十周岁的生日也快到了，他恨不得多插三根蜡烛让自己变成十三岁，好让身高能跟拔节的竹笋一样噌噌往上长。
张起灵越是不高兴，脸就越是冷着。他越是冷着脸不说话，女生就越觉得他好酷好像流川枫。女生越这么觉得，张起灵就越郁闷自己的身高还没宫城良田高。
于是，死循环。
不过吴邪倒是挺喜欢看着张起灵被那些女生烦得冷着个脸的样子，就跟几年前他刚到家里的时候一样，像个小大人。
都把张起灵说成流川枫了，女生们当然也不可能放过吴邪。不久后，整个年级都知道初一十班的兄弟俩一个是仙道彰一个是流川枫，倒不是说他俩篮球打得多好，而是帅得堪比他们。
胖子对此很不满意，他俩都有名号了就剩胖子一人儿落单。上课的时候，胖子戳了戳前桌的霍秀秀，“诶，你说胖爷我像灌篮里的谁？”
胖子的同桌是个一心只读书的女生，听他说话狠狠瞪他一眼。
霍秀秀回头瞥瞥他，“什么像谁？”
“天真是仙道彰，小哥是流川枫，那胖爷我呢？”胖子瞄着老师，压低声音问。
“你啊，”霍秀秀想了想，头也不回道，“安西教练。”
“噗……”偷偷听着的吴邪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胖子无言以对，哼哼唧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安西教练怎么了，安西教练好歹还是个教练呢。”
从这以后，胖子对篮球的热情一下子消减了不少。虽然还是跟吴邪和张起灵混在一起，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篮下，真的跟个教练似的指导起来了。
“胖子，你最近怎么了？”吴邪估摸着也就是霍秀秀的话把胖子给打击了。
张起灵依旧在练习投篮，偶尔瞄他俩一眼。
“没咋，胖爷我是想通了。你说打了这么久我身上这膘也没下去多少，还怪累的，没劲。”胖子摇摇头，看着张起灵投完一个球，小身板在阳光下显得特别意气风发。“胖爷我就不是你俩那一款的，耍帅不适合我。”
张起灵跑过来捡球，正好听到胖子这句话。捡起球看着他俩，张起灵擦擦额头的汗，“说得对。”
吴邪皱眉，张起灵这家伙说话永远都是这么直接。
“天真你别皱了，小哥没说错。不过男人的款式那么多，胖爷我总是其中一款，就甭替我操心了。”胖子把水提给张起灵，笑道。“你们看这楼上的女生，未必也就没看胖爷我的。”
吴邪回头看了眼二楼走廊上的那些女生，十一月的午后总是带着点说不出的萧瑟，风吹过那些女生的头发，也吹来了她们的笑声。虽然吴邪一直觉得有女生看着倍儿有面子，但是他也没像胖子似的想那么多。今天被胖子这么一说，吴邪忽然觉得心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的要破土而出了。
张起灵一言不发地顺着吴邪的目光也往二楼看去，然而他能想到的，依旧只有一个念头，追上吴邪。
晚上睡觉的时候，吴邪问起张起灵生日打算怎么过。虽然他是想给张起灵大办，但就张起灵在班上那‘流川枫’的形象，估计除了女生没别人愿意来。
“要不就叫上胖子，咱们仨去肯德基搓一顿？”吴邪提议着，那个肯德基是他们六年级的时候开的，当时去过一次还排了好长的队。
“行。”张起灵点点头，他知道胖子喜欢吃那洋快餐。
“生日蛋糕呢？不要了么？我估计爸妈应该会给你买个蛋糕。”吴邪捏着张起灵的耳朵，他这就是习惯，晚上不捏一会儿他都睡不着。
“蛋糕在家吃。”张起灵的耳垂都给吴邪捏的软软的了。
“行，那就在家吃，大不了上楼给胖子送一块。”吴邪打了个哈欠，明天要开运动会，运动会开完，就到张起灵生日了。
“睡吧。”张起灵拽了拽被子，这几天开始降温了。
可吴邪一想到明天要开运动会就睡不着，再说也不用像平时似的起那么早，更不想睡了。
收回手在张起灵的颈窝蹭了蹭，吴邪问道，“小哥，你在班上有喜欢的女生吗？”
“我才十岁。”每次张起灵觉得吴邪的问题特别傻的时候，就这么回答他。
“也是，你能知道什么是喜欢啊。”吴邪叹了口气。
张起灵一听吴邪这个语气好像有点不对劲，赶紧道，“不能早恋。”
“谁跟你说早恋了，我就是问问。”吴邪本来也没想那么多，主要是被胖子那么一说吧，就不由得多想了一点。
“你有喜欢的女生？”张起灵第一次问吴邪这种问题。
吴邪把全班女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摇摇头，“没有。”
张起灵这才放了心，老妈平时没少趁着吴邪不在的时候叮嘱他，要看紧了哥哥不能让他跟女生怎么怎么的。
“不过，我觉得，隔壁班有个女挺好看的。”吴邪冷不丁补了一句。
完了，这就是要早恋的前兆啊。张起灵一骨碌从床上滚起来压在吴邪身上，两手撑着床冷着脸说道，“不许早恋。”
“我就是说她好看，哪儿早恋了。”吴邪哭笑不得，张起灵最近重了一些，这么压着他还怪沉的。
“不行，你要答应我。”张起灵确实也不想吴邪跟别的女生早恋，有一次他去交作业的时候，看到有一对早恋的学生被叫了家长，那训得叫一狠，男生都被训哭了。
张起灵绝对不能让吴邪遭这种罪。
“你还管起我谈恋爱了？”吴邪饶有兴趣地看着张起灵，这家伙的视力一直很好，就算是在这种夜里眼睛也是亮亮的。
“嗯。”张起灵点点头，“你就算谈，也只能跟我。”
“你果然是才十岁。”吴邪怕他撑得久了手酸，伸手抱住张起灵的后腰，“咱们俩怎么能谈恋爱。”
“为什么不能？”张起灵手上松了劲儿，身子跟吴邪挨得紧紧的，就剩下脑袋是抬起来的了。
“你是我弟弟啊，而且咱们都是男的。”吴邪这段时间对于某些方面的知识也是突飞猛进，主要得归功于跟他们一起打篮球的那帮男生。
“两个男的不能谈恋爱？”张起灵倒没觉得自己是吴邪弟弟就怎么了，反正又不是亲生的。但是两个男的，为什么不能谈恋爱？谈恋爱，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在本不该知道这些的年纪里接触了这些，张起灵一时半会儿确实难以理解。
“应该是不能吧？”被张起灵这么一反问，吴邪发现其实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胡诌，“你看，咱们都是男的，我有的你也有，我没有的你也没有，那咱们在一起干嘛呢？”
张起灵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挂历上没穿衣服的女的，好像吴邪说的确实没有错。
“赶紧下去，压死我了。”吴邪也快到极限了，这要是再过两年，张起灵再这么压上来，估计吴邪真能给他压死。
张起灵没动，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腿中间好像有什么东西顶着。伸手往下一摸，捏了捏，发现是吴邪的小鸟。
“你往哪儿摸呢你！”吴邪一惊，赶紧把他推下去。
张起灵已经从胖子那儿听了不少理论知识，不过还是头一次摸到吴邪变硬了的小鸟。“为什么会硬？”
“还不是你在我身上蹭来蹭去弄的，”一开始也没多硬，主要是张起灵手摸上去来回捏了两下，硬是给吴邪捏硬了。“以后少往那儿摸啊。硬了很难受的。”
张起灵的身体还没发育到那时候，根本就不能懂吴邪的感受。“硬了怎么办？”
“不知道，等它自己软吧。”吴邪自从没跟张起灵舔舌头之后也就再没硬过，要不是今天被张起灵这么一弄，他都快忘了这茬了。
张起灵还想去捏，被吴邪一把握住手，“要捏捏你自己的去。”
“我的还不会硬。”张起灵倒是想，问题是身体不配合。
“那你就捏我的玩儿？”吴邪郁闷，拽着张起灵的两只手按在胸口，“赶紧睡觉，不许乱动了。”
按着吴邪的胸口，张起灵能感觉到从掌心里传来的吴邪心脏的跳动。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吴邪，张起灵凑过去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
反正他才不管什么的男的女的，如果吴邪要谈恋爱，那就必须，也只能跟他谈。
TBC
虽然吴邪关于露鸟儿的困扰很快就在意识到他又不是不穿内裤后烟消云散，但张起灵的身高问题却是实实在在的难题。但是好在学校的操场上，有篮筐。
其实张起灵报名那天就注意到了，当时还有高年级的学生在打篮球。只是篮球对他来说，除了暑假跟着吴邪看《灌篮高手》的时候稍微接触过一些之外，这种无法避免身体碰撞的运动完全不在张起灵的考虑范围内。
直到那天他在班上无意间听到有人说打篮球可以长高。
“你想打篮球？”吴邪对于张起灵的这个提议很疑惑，这家伙不是最讨厌这种集体项目了么。
张起灵点点头，他不能一直让吴邪带着他上学放学，这样只会被吴邪越甩越远的。
“那就打呗。”胖子踩着自行车在一旁道，“正好胖爷我也减减肥。”
“可是什么时候打？每天写完作业都该睡觉了。”吴邪考虑得比较仔细，“而且我们也没有篮球。”
“上学的时候早点来不就行了，你没看那初二的都是那样吗。”胖子有些艳羡的说着，虽然他一直没提过，可每天上学的时候看到那些在篮筐下围着的女同学，他早就跃跃欲试了。
“篮球我买。”张起灵这两年也攒了一些钱了，都是爸妈给他的零用钱和压岁钱。
“啧，还是咱小哥豪爽。”胖子一听张起灵主动提出要买篮球，就不用担心吴邪让他买了。
吴邪也没说什么，毕竟是张起灵提出来的，他买就他买吧。只是吴邪有点担心，张起灵的个子还是太小，打篮球对他来说，会不会把他打得更抓狂啊。
但不管怎么说，上学放学带着篮球的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虽然小学的时候就看过了《灌篮高手》，可直到自己亲手拿着篮球才能感受到它的分量。张起灵买了个斯伯丁的篮球，质量好分量也不轻。除了胖子能单手抓球维持个三五秒之外，吴邪和张起灵都还不行。吴邪是力气不够，张起灵是手太小。
作为初学者，除了胖子总想着拉风一点有女生给加油之外，张起灵和吴邪都非常低调。吴邪是不想被别人看到他丢脸，张起灵是心无旁骛只想长高。可毕竟那时候灌篮高手的热潮还没有过去，当过完了十一改成了冬季作息后，他们仨在学校打篮球的事儿终于被班上的女生发现了。
“天啊，他这样更像流川枫了！”“是啊好帅！”
这天一进教室门，吴邪就听见前排有几个女生嘀嘀咕咕，仔细一看，她们看着的人是拿着篮球的张起灵。
胖子也听见了，拿胳膊肘碰了碰他，“小哥，你看你把咱们班女生迷的。”
张起灵瞥了他一眼，把球塞到他手上。
而由此，打篮球的风潮也算是由他们仨在班上掀起来了。王老师并没有过多阻止，毕竟适当的锻炼身体也是应该的。一看重点班班主任都没管，那其它平行班的班主任也就不管了。很快，整个初一迅速赶上了初二的势头，每天上学放学的时候，操场上都能听见砰砰砰的打球声。
对此张起灵有点郁闷，打球的人一多，篮筐就更不够用了。
但胖子还是很满意的，因为他们仨作为全班最早开始打篮球的人，技术已经比同年级的学生要好了很多。不敢说十投十中，起码能进八个。再加上吴邪又是女生票选出来的班草no.1,以及后备班草张起灵，他们仨一出，基本没人能争锋。
虽然吴邪对于班草这种虚名没什么看法，但打球的时候有女生在楼上篮下的看着给他喊加油，总是倍儿有面子的。而且他现在技术也好了，基本不会像一开始的时候那么怕丢脸了。
况且，就算他没投进，那些女生还怕他难受似的可劲儿鼓励他。都有这待遇了，吴邪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所以，唯一不开心的，就剩下张起灵了。
拉风也好受女生欢迎也好，这些都不是他的目的。可偏偏他的目的最难达到，都打了两个月了，身高才往上长了一厘米。
眼看着半学期过去，张起灵的十周岁的生日也快到了，他恨不得多插三根蜡烛让自己变成十三岁，好让身高能跟拔节的竹笋一样噌噌往上长。
张起灵越是不高兴，脸就越是冷着。他越是冷着脸不说话，女生就越觉得他好酷好像流川枫。女生越这么觉得，张起灵就越郁闷自己的身高还没宫城良田高。
于是，死循环。
不过吴邪倒是挺喜欢看着张起灵被那些女生烦得冷着个脸的样子，就跟几年前他刚到家里的时候一样，像个小大人。
都把张起灵说成流川枫了，女生们当然也不可能放过吴邪。不久后，整个年级都知道初一十班的兄弟俩一个是仙道彰一个是流川枫，倒不是说他俩篮球打得多好，而是帅得堪比他们。
胖子对此很不满意，他俩都有名号了就剩胖子一人儿落单。上课的时候，胖子戳了戳前桌的霍秀秀，“诶，你说胖爷我像灌篮里的谁？”
胖子的同桌是个一心只读书的女生，听他说话狠狠瞪他一眼。
霍秀秀回头瞥瞥他，“什么像谁？”
“天真是仙道彰，小哥是流川枫，那胖爷我呢？”胖子瞄着老师，压低声音问。
“你啊，”霍秀秀想了想，头也不回道，“安西教练。”
“噗……”偷偷听着的吴邪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胖子无言以对，哼哼唧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安西教练怎么了，安西教练好歹还是个教练呢。”
从这以后，胖子对篮球的热情一下子消减了不少。虽然还是跟吴邪和张起灵混在一起，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篮下，真的跟个教练似的指导起来了。
“胖子，你最近怎么了？”吴邪估摸着也就是霍秀秀的话把胖子给打击了。
张起灵依旧在练习投篮，偶尔瞄他俩一眼。
“没咋，胖爷我是想通了。你说打了这么久我身上这膘也没下去多少，还怪累的，没劲。”胖子摇摇头，看着张起灵投完一个球，小身板在阳光下显得特别意气风发。“胖爷我就不是你俩那一款的，耍帅不适合我。”
张起灵跑过来捡球，正好听到胖子这句话。捡起球看着他俩，张起灵擦擦额头的汗，“说得对。”
吴邪皱眉，张起灵这家伙说话永远都是这么直接。
“天真你别皱了，小哥没说错。不过男人的款式那么多，胖爷我总是其中一款，就甭替我操心了。”胖子把水提给张起灵，笑道。“你们看这楼上的女生，未必也就没看胖爷我的。”
吴邪回头看了眼二楼走廊上的那些女生，十一月的午后总是带着点说不出的萧瑟，风吹过那些女生的头发，也吹来了她们的笑声。虽然吴邪一直觉得有女生看着倍儿有面子，但是他也没像胖子似的想那么多。今天被胖子这么一说，吴邪忽然觉得心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的要破土而出了。
张起灵一言不发地顺着吴邪的目光也往二楼看去，然而他能想到的，依旧只有一个念头，追上吴邪。
晚上睡觉的时候，吴邪问起张起灵生日打算怎么过。虽然他是想给张起灵大办，但就张起灵在班上那‘流川枫’的形象，估计除了女生没别人愿意来。
“要不就叫上胖子，咱们仨去肯德基搓一顿？”吴邪提议着，那个肯德基是他们六年级的时候开的，当时去过一次还排了好长的队。
“行。”张起灵点点头，他知道胖子喜欢吃那洋快餐。
“生日蛋糕呢？不要了么？我估计爸妈应该会给你买个蛋糕。”吴邪捏着张起灵的耳朵，他这就是习惯，晚上不捏一会儿他都睡不着。
“蛋糕在家吃。”张起灵的耳垂都给吴邪捏的软软的了。
“行，那就在家吃，大不了上楼给胖子送一块。”吴邪打了个哈欠，明天要开运动会，运动会开完，就到张起灵生日了。
“睡吧。”张起灵拽了拽被子，这几天开始降温了。
可吴邪一想到明天要开运动会就睡不着，再说也不用像平时似的起那么早，更不想睡了。
收回手在张起灵的颈窝蹭了蹭，吴邪问道，“小哥，你在班上有喜欢的女生吗？”
“我才十岁。”每次张起灵觉得吴邪的问题特别傻的时候，就这么回答他。
“也是，你能知道什么是喜欢啊。”吴邪叹了口气。
张起灵一听吴邪这个语气好像有点不对劲，赶紧道，“不能早恋。”
“谁跟你说早恋了，我就是问问。”吴邪本来也没想那么多，主要是被胖子那么一说吧，就不由得多想了一点。
“你有喜欢的女生？”张起灵第一次问吴邪这种问题。
吴邪把全班女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摇摇头，“没有。”
张起灵这才放了心，老妈平时没少趁着吴邪不在的时候叮嘱他，要看紧了哥哥不能让他跟女生怎么怎么的。
“不过，我觉得，隔壁班有个女挺好看的。”吴邪冷不丁补了一句。
完了，这就是要早恋的前兆啊。张起灵一骨碌从床上滚起来压在吴邪身上，两手撑着床冷着脸说道，“不许早恋。”
“我就是说她好看，哪儿早恋了。”吴邪哭笑不得，张起灵最近重了一些，这么压着他还怪沉的。
“不行，你要答应我。”张起灵确实也不想吴邪跟别的女生早恋，有一次他去交作业的时候，看到有一对早恋的学生被叫了家长，那训得叫一狠，男生都被训哭了。
张起灵绝对不能让吴邪遭这种罪。
“你还管起我谈恋爱了？”吴邪饶有兴趣地看着张起灵，这家伙的视力一直很好，就算是在这种夜里眼睛也是亮亮的。
“嗯。”张起灵点点头，“你就算谈，也只能跟我。”
“你果然是才十岁。”吴邪怕他撑得久了手酸，伸手抱住张起灵的后腰，“咱们俩怎么能谈恋爱。”
“为什么不能？”张起灵手上松了劲儿，身子跟吴邪挨得紧紧的，就剩下脑袋是抬起来的了。
“你是我弟弟啊，而且咱们都是男的。”吴邪这段时间对于某些方面的知识也是突飞猛进，主要得归功于跟他们一起打篮球的那帮男生。
“两个男的不能谈恋爱？”张起灵倒没觉得自己是吴邪弟弟就怎么了，反正又不是亲生的。但是两个男的，为什么不能谈恋爱？谈恋爱，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在本不该知道这些的年纪里接触了这些，张起灵一时半会儿确实难以理解。
“应该是不能吧？”被张起灵这么一反问，吴邪发现其实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胡诌，“你看，咱们都是男的，我有的你也有，我没有的你也没有，那咱们在一起干嘛呢？”
张起灵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挂历上没穿衣服的女的，好像吴邪说的确实没有错。
“赶紧下去，压死我了。”吴邪也快到极限了，这要是再过两年，张起灵再这么压上来，估计吴邪真能给他压死。
张起灵没动，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腿中间好像有什么东西顶着。伸手往下一摸，捏了捏，发现是吴邪的小鸟。
“你往哪儿摸呢你！”吴邪一惊，赶紧把他推下去。
张起灵已经从胖子那儿听了不少理论知识，不过还是头一次摸到吴邪变硬了的小鸟。“为什么会硬？”
“还不是你在我身上蹭来蹭去弄的，”一开始也没多硬，主要是张起灵手摸上去来回捏了两下，硬是给吴邪捏硬了。“以后少往那儿摸啊。硬了很难受的。”
张起灵的身体还没发育到那时候，根本就不能懂吴邪的感受。“硬了怎么办？”
“不知道，等它自己软吧。”吴邪自从没跟张起灵舔舌头之后也就再没硬过，要不是今天被张起灵这么一弄，他都快忘了这茬了。
张起灵还想去捏，被吴邪一把握住手，“要捏捏你自己的去。”
“我的还不会硬。”张起灵倒是想，问题是身体不配合。
“那你就捏我的玩儿？”吴邪郁闷，拽着张起灵的两只手按在胸口，“赶紧睡觉，不许乱动了。”
按着吴邪的胸口，张起灵能感觉到从掌心里传来的吴邪心脏的跳动。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吴邪，张起灵凑过去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
反正他才不管什么的男的女的，如果吴邪要谈恋爱，那就必须，也只能跟他谈。
TBC
二十六
由于学校的操场太小，新的操场又还在建，所以依旧是按照之前的惯例借用了某所技校的操场开运动会。
学生们先从家里带着小马扎到学校集合，然后再整队步行至目的地。等浩浩荡荡一群人到了地方，上午都差不多过去一半儿了。
“哪有这样开运动会的，力气都在路上用完了，一会儿哪儿还有劲儿。”大冷的天硬是把胖子走出了一身的汗，等划分好了场地终于能坐下来歇会儿了。“天真你加油吧，胖爷我为你祈祷。”
吴邪今天要跑四百米接力，不是他报的名，是班主任给他报的。班干部不论男女都必须参加至少一项项目，这是班里的规定。
张起灵本来应该坐在第一排，这会儿已经拎着马扎过来了。按照身高解雨臣跟胖子吴邪坐一块儿，看见张起灵来了，便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让出个位置。
“谢了。”半个学期过去，吴邪跟解雨臣的关系也算是缓和了不少。本来就不是什么血海深仇，没必要真弄得跟仇人似的。但是要说有多好，也没好到哪去。顶多就是吴邪不挤兑他，他也不呛吴邪了。
张起灵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吴邪。
“哪儿来的？”吴邪一看，还是个心形的，“女生给你的？”
张起灵点点头，从另一个口袋里又摸出一块给胖子。
这两块都不是班上的女生给的，是张起灵走过来的时候隔壁班的女生趁乱塞给他的，张起灵连那女生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还是咱小哥厉害啊，都收到巧克力了。”胖子一边嚼一边说道，“小哥你放心，以后你吃不了的，胖爷我都包了。”
张起灵瞥他一眼，还嫌不够胖是怎么的。
学校借用的这个操场也就是个普通的操场，跑道边上全是杂草，上道铺了些黑乎乎的煤渣，连水泥路都不是。跑道里面完全就是一块大草皮，枯草蔫儿黄蔫儿黄的，感觉特萧瑟。
大喇叭已经放起了运动会进行曲，霍秀秀作为广播站新进播音员已经过去帮忙了，时不时还能听见她们几个人的声音从话筒里漏出来。操场上一片吵杂，哪儿都是说话声。
“开什么运动会，还不如秋游呢。”胖子缩在马扎上抱怨，小学的时候有春游秋游，谁知道上了初中就剩下春游，秋天要开运动会了。
“在哪儿游反正对你来说都一样，有的吃就行了。”吴邪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臭干子，“给你，小心点，别让老班看到。”
出发前，班主任明令禁止不许带零食。吴邪这还是偷偷藏的，就是为了关键时候堵胖子的嘴。
解雨臣也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真知棒给胖子。
“你俩这是干啥，还不乐意听胖爷说话了？”胖子一眼就看穿了他俩的小心思，不过说归说，吃还是要吃的。拆开臭干子的袋子，浓郁的辣味很快就溢了出来。胖子瞄了眼前面的班主任，迅速抽出一片塞进嘴里，把剩下的给吴邪。
一袋儿一共有四片，他们仨一人一片，最后一片，给了解雨臣。
旁边的同学闻见了味道，也纷纷按捺不住地从口袋里悄悄往外摸零食。什么臭干子，波斯猫，辣子鸡块，虽然大家都是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可拦不住这东西的味道。几乎是瞬间，空气里就开始飘散起了阵阵辣条的香味。
班主任很快也闻到了，时不时地回头看着。
吴邪抹抹嘴，又给张起灵把嘴角的辣油抹掉，一脸无辜地看着那些被班主任逮到的同学。
解雨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俩，从小学的时候开始，吴邪给解雨臣的感觉就是张起灵是他的命根子。
发令枪突然响起，吓得胖子差点把真知棒扔地上。原本只是窃窃私语着的操场终于沸腾了起来，加油助威的呐喊不绝于耳。死气沉沉的萧瑟感终于被驱散一空，整个操场都活过来了。
不少男生都围到了跑道边上看热闹，女生嫌灰太大，正好躲在男生们后面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聊天。原本整齐划一的排序，很快就乱七八糟东一堆西一堆了。
“你说那些女的成天拿着绳子编什么呢？”胖子咬着棒棒糖看着周围埋头苦编的女生，这阵子也不知道是掀起了一股什么风潮，特别流行那种塑料绳编制的手编绳结。颜色也是五颜六色什么都有，每个女生都在编，一编还编好几条戴在手上，怕被班主任发现，都藏袖子里。
“女的可不都这样儿，我妈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也爱织毛衣。”吴邪耸耸肩，他也不能理解那花花绿绿的有什么好看。
吴邪都理解不了，张起灵就更别提了。所以当云彩过来递给他一条深蓝色的绳结时，张起灵头都没抬就接过塞给了胖子。
不收是没用的，你不收她们就一直给。直接给别人，才能让她们彻底死心。张起灵虽然情窦还没开，但是已经很善于稳准狠地拒绝别人的情窦了。
果然，这下云彩面子上挂不住，虽然不高兴但是也没说什么，从胖子手里把那绳结又抢走了。
“不是，给胖爷我怎么了？”胖子一直觉得云彩最漂亮，就是性格太泼辣了。
“你手太粗，回头把它撑断了。”云彩说完就走了，丝毫不给胖子得寸进尺的机会。
解雨臣摇摇头，一脸怜悯。
“摇啥摇，你这么厉害，你说说该怎么办。”胖子就不乐意看解雨臣那样儿，仗着全班女生都跟他要好搞得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你是不是喜欢云彩？”解雨臣笑眯眯地问。
“你喜欢云彩？”吴邪一听，比胖子还惊讶。这事儿从来没听胖子说过啊，“真的假的？”
胖子挠挠后脑勺，含含糊糊道，“谁说胖爷我喜欢她了，我就是觉得她挺好看，有性格。”
张起灵听胖子这么一说，立马警惕地看着吴邪。
“别闹。”收到张起灵眼里的警告意味，吴邪哭笑不得地压低声音对他说道，“我真没那意思。”
张起灵这才解除警报。
解雨臣装作没看见他俩交头接耳，继续对胖子说道，“行，就算你不喜欢她，但是不是想跟她多说几句话？”
胖子这回没否认，模棱两可地点点头。
“既然想跟人家多说话，当然要从她感兴趣的事情下手。”解雨臣微笑着，眼里全是老谋深算的样子。“你想想她最感兴趣什么？”
吴邪先想到，但是没好意思说，怕打击胖子。
“你的意思是，小哥？”胖子恍然大悟，“让我用小哥的事儿去跟她套近乎？”
“对咯。”解雨臣点点头。
“不行，胖爷我可不是那种为了女人不要兄弟的人。”胖子摇摇头，对张起灵拍着胸脯道,“小哥你放心，胖爷我绝对不会出卖你。”
张起灵倒觉得无所谓，只要胖子别满嘴跑火车，就随便跟云彩说点什么套套近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吴邪正要说胖子想多了，广播里就开始播报四百米接力要进行检录。咽下嘴里的话，吴邪起身要走，一回头却见张起灵也跟着起来了。
“你俩至于吗，就是个检录而已也非得一起，就跟那女生上厕所非要有人陪似的。”胖子吐出棒棒糖的棍儿。
吴邪本来也没想让张起灵陪，但胖子这么一说他还非跟张起灵一起去不可了。“怎么的，羡慕啊？”
“去去去赶紧走。”胖子正闹心呢，懒得跟吴邪瞎闹。
两人走出一段 ，吴邪转头对张起灵道，“回去别跟老妈说，不然胖子他妈肯定就知道了。”
“嗯。”张起灵点点头，他本来也不是多嘴的人。妈妈只让他看着吴邪，又没让他看着胖子。“你——”
“我真没喜欢的女生，我要是有了绝对第一个就告诉你。”吴邪一看张起灵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就别瞎担心了，再说了，你要是个小姑娘，那比全学校的女生都好看。”
张起灵自从来了吴邪家，几乎整个小区的邻居都夸过他好看。小时候夸，现在也夸。不过这些夸奖加在一起，也没吴邪说的让他高兴。
“我如果是女生，你就喜欢我了么？”张起灵觉得按照吴邪话里的那个逻辑，应该是这个意思。
吴邪耸耸肩，“有可能吧。”
张起灵虽然很想踮脚在吴邪脸上亲一口，但他知道他们俩亲亲不能让同学看到，于是只能捏了捏吴邪的胳膊，“我是男的你也得喜欢。”
吴邪无奈笑道，“果然是长大了，小的时候只顾着说你喜欢我，现在倒是要求起我来了。”
张起灵冷着脸不说话。
“喜欢喜欢，小时候就说过最喜欢你了。”吴邪有的时候也不知道他这个弟弟到底是长大了还是没长大，只能说IQ很高但EQ还是个小孩儿吧。
张起灵这才满意。
上午的运动会就在吴邪参加的四乘四百米接力中结束了，吴邪也算没给班级丢脸，作为最后一棒跑了个第一，顺利杀入复赛。整好队伍走回学校，吴邪累得根本带不动张起灵了。
“我带你。”张起灵早就想试试了，虽然说他会骑车，但是一直因为身高问题没骑成。
“小哥你可拉倒吧，别到时候你俩连人带车都摔了。还是胖爷来吧。”胖子拍了拍车后座，他爸被他转磨硬泡着终于给他换了辆新车，“这可是胖爷我这车的初带啊，就给你了。”
张起灵没什么表情的看了眼胖子，想想他说的也对。
“对了，你俩去检录的时候，霍秀秀过来了。”胖子看着推着车跟他们擦肩而过的解雨臣，压低声音道，“你猜她来干什么？”
“干什么？总不能是找你吧？”吴邪早就看出他这个同桌对解雨臣有意思了。
“人给了小花一串绳结，还说她也有一串，俩人是一对的。”胖子神神叨叨地说道，“你说他俩，是不是成了？”
“解雨臣要了？”吴邪问。
“他要了啊，怎么能不要呢，那可是他秀秀妹妹啊。”胖子阴阳怪气，“不过他没戴。”
“那我看还是悬。”吴邪摇摇头道，“解雨臣跟班上的女生关系都不错，未必就是跟霍秀秀在一起。再说了，好好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我可听说隔壁班有人想追云彩呢。”
胖子脸色一变，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去吧。”张起灵拍拍胖子，“告诉她我喜欢吃甜食。”
胖子惊讶地看着张起灵，这小子什么时候喜欢吃甜食了。
“笨呐你，赶紧啊。”吴邪回头看了眼身后推着车过来的云彩，对胖子挤眉弄眼。
胖子这才反应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对张起灵和吴邪点点头，“是兄弟，够义气。那胖爷我可真走了？”
“废什么话啊你，赶紧的。”眼看着云彩都走过了，吴邪在胖子屁股上踹了一脚，“快去。”
胖子这一走，吴邪又没力气带张起灵，于是俩人推着车走回了家。结果他俩到的时候胖子竟然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云彩家住哪儿，竟然这么远。
“胖子以后可有的受了。”吴邪在车库锁好车，想想胖子以后的路就替他觉得累。
张起灵倒觉得这没什么，既然是他要追人家，那不管受什么都是应该的。主动就意味着必须要承受一些东西，比如绕路回家。
“走吧，估计饭已经做好了。”吴邪牵着张起灵往回走。
握着吴邪的手，张起灵远远看了眼家的窗户。还是在一个家好，他要一直和吴邪一个家。
TBC
由于学校的操场太小，新的操场又还在建，所以依旧是按照之前的惯例借用了某所技校的操场开运动会。
学生们先从家里带着小马扎到学校集合，然后再整队步行至目的地。等浩浩荡荡一群人到了地方，上午都差不多过去一半儿了。
“哪有这样开运动会的，力气都在路上用完了，一会儿哪儿还有劲儿。”大冷的天硬是把胖子走出了一身的汗，等划分好了场地终于能坐下来歇会儿了。“天真你加油吧，胖爷我为你祈祷。”
吴邪今天要跑四百米接力，不是他报的名，是班主任给他报的。班干部不论男女都必须参加至少一项项目，这是班里的规定。
张起灵本来应该坐在第一排，这会儿已经拎着马扎过来了。按照身高解雨臣跟胖子吴邪坐一块儿，看见张起灵来了，便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让出个位置。
“谢了。”半个学期过去，吴邪跟解雨臣的关系也算是缓和了不少。本来就不是什么血海深仇，没必要真弄得跟仇人似的。但是要说有多好，也没好到哪去。顶多就是吴邪不挤兑他，他也不呛吴邪了。
张起灵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吴邪。
“哪儿来的？”吴邪一看，还是个心形的，“女生给你的？”
张起灵点点头，从另一个口袋里又摸出一块给胖子。
这两块都不是班上的女生给的，是张起灵走过来的时候隔壁班的女生趁乱塞给他的，张起灵连那女生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还是咱小哥厉害啊，都收到巧克力了。”胖子一边嚼一边说道，“小哥你放心，以后你吃不了的，胖爷我都包了。”
张起灵瞥他一眼，还嫌不够胖是怎么的。
学校借用的这个操场也就是个普通的操场，跑道边上全是杂草，上道铺了些黑乎乎的煤渣，连水泥路都不是。跑道里面完全就是一块大草皮，枯草蔫儿黄蔫儿黄的，感觉特萧瑟。
大喇叭已经放起了运动会进行曲，霍秀秀作为广播站新进播音员已经过去帮忙了，时不时还能听见她们几个人的声音从话筒里漏出来。操场上一片吵杂，哪儿都是说话声。
“开什么运动会，还不如秋游呢。”胖子缩在马扎上抱怨，小学的时候有春游秋游，谁知道上了初中就剩下春游，秋天要开运动会了。
“在哪儿游反正对你来说都一样，有的吃就行了。”吴邪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臭干子，“给你，小心点，别让老班看到。”
出发前，班主任明令禁止不许带零食。吴邪这还是偷偷藏的，就是为了关键时候堵胖子的嘴。
解雨臣也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真知棒给胖子。
“你俩这是干啥，还不乐意听胖爷说话了？”胖子一眼就看穿了他俩的小心思，不过说归说，吃还是要吃的。拆开臭干子的袋子，浓郁的辣味很快就溢了出来。胖子瞄了眼前面的班主任，迅速抽出一片塞进嘴里，把剩下的给吴邪。
一袋儿一共有四片，他们仨一人一片，最后一片，给了解雨臣。
旁边的同学闻见了味道，也纷纷按捺不住地从口袋里悄悄往外摸零食。什么臭干子，波斯猫，辣子鸡块，虽然大家都是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可拦不住这东西的味道。几乎是瞬间，空气里就开始飘散起了阵阵辣条的香味。
班主任很快也闻到了，时不时地回头看着。
吴邪抹抹嘴，又给张起灵把嘴角的辣油抹掉，一脸无辜地看着那些被班主任逮到的同学。
解雨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俩，从小学的时候开始，吴邪给解雨臣的感觉就是张起灵是他的命根子。
发令枪突然响起，吓得胖子差点把真知棒扔地上。原本只是窃窃私语着的操场终于沸腾了起来，加油助威的呐喊不绝于耳。死气沉沉的萧瑟感终于被驱散一空，整个操场都活过来了。
不少男生都围到了跑道边上看热闹，女生嫌灰太大，正好躲在男生们后面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聊天。原本整齐划一的排序，很快就乱七八糟东一堆西一堆了。
“你说那些女的成天拿着绳子编什么呢？”胖子咬着棒棒糖看着周围埋头苦编的女生，这阵子也不知道是掀起了一股什么风潮，特别流行那种塑料绳编制的手编绳结。颜色也是五颜六色什么都有，每个女生都在编，一编还编好几条戴在手上，怕被班主任发现，都藏袖子里。
“女的可不都这样儿，我妈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也爱织毛衣。”吴邪耸耸肩，他也不能理解那花花绿绿的有什么好看。
吴邪都理解不了，张起灵就更别提了。所以当云彩过来递给他一条深蓝色的绳结时，张起灵头都没抬就接过塞给了胖子。
不收是没用的，你不收她们就一直给。直接给别人，才能让她们彻底死心。张起灵虽然情窦还没开，但是已经很善于稳准狠地拒绝别人的情窦了。
果然，这下云彩面子上挂不住，虽然不高兴但是也没说什么，从胖子手里把那绳结又抢走了。
“不是，给胖爷我怎么了？”胖子一直觉得云彩最漂亮，就是性格太泼辣了。
“你手太粗，回头把它撑断了。”云彩说完就走了，丝毫不给胖子得寸进尺的机会。
解雨臣摇摇头，一脸怜悯。
“摇啥摇，你这么厉害，你说说该怎么办。”胖子就不乐意看解雨臣那样儿，仗着全班女生都跟他要好搞得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你是不是喜欢云彩？”解雨臣笑眯眯地问。
“你喜欢云彩？”吴邪一听，比胖子还惊讶。这事儿从来没听胖子说过啊，“真的假的？”
胖子挠挠后脑勺，含含糊糊道，“谁说胖爷我喜欢她了，我就是觉得她挺好看，有性格。”
张起灵听胖子这么一说，立马警惕地看着吴邪。
“别闹。”收到张起灵眼里的警告意味，吴邪哭笑不得地压低声音对他说道，“我真没那意思。”
张起灵这才解除警报。
解雨臣装作没看见他俩交头接耳，继续对胖子说道，“行，就算你不喜欢她，但是不是想跟她多说几句话？”
胖子这回没否认，模棱两可地点点头。
“既然想跟人家多说话，当然要从她感兴趣的事情下手。”解雨臣微笑着，眼里全是老谋深算的样子。“你想想她最感兴趣什么？”
吴邪先想到，但是没好意思说，怕打击胖子。
“你的意思是，小哥？”胖子恍然大悟，“让我用小哥的事儿去跟她套近乎？”
“对咯。”解雨臣点点头。
“不行，胖爷我可不是那种为了女人不要兄弟的人。”胖子摇摇头，对张起灵拍着胸脯道,“小哥你放心，胖爷我绝对不会出卖你。”
张起灵倒觉得无所谓，只要胖子别满嘴跑火车，就随便跟云彩说点什么套套近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吴邪正要说胖子想多了，广播里就开始播报四百米接力要进行检录。咽下嘴里的话，吴邪起身要走，一回头却见张起灵也跟着起来了。
“你俩至于吗，就是个检录而已也非得一起，就跟那女生上厕所非要有人陪似的。”胖子吐出棒棒糖的棍儿。
吴邪本来也没想让张起灵陪，但胖子这么一说他还非跟张起灵一起去不可了。“怎么的，羡慕啊？”
“去去去赶紧走。”胖子正闹心呢，懒得跟吴邪瞎闹。
两人走出一段 ，吴邪转头对张起灵道，“回去别跟老妈说，不然胖子他妈肯定就知道了。”
“嗯。”张起灵点点头，他本来也不是多嘴的人。妈妈只让他看着吴邪，又没让他看着胖子。“你——”
“我真没喜欢的女生，我要是有了绝对第一个就告诉你。”吴邪一看张起灵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就别瞎担心了，再说了，你要是个小姑娘，那比全学校的女生都好看。”
张起灵自从来了吴邪家，几乎整个小区的邻居都夸过他好看。小时候夸，现在也夸。不过这些夸奖加在一起，也没吴邪说的让他高兴。
“我如果是女生，你就喜欢我了么？”张起灵觉得按照吴邪话里的那个逻辑，应该是这个意思。
吴邪耸耸肩，“有可能吧。”
张起灵虽然很想踮脚在吴邪脸上亲一口，但他知道他们俩亲亲不能让同学看到，于是只能捏了捏吴邪的胳膊，“我是男的你也得喜欢。”
吴邪无奈笑道，“果然是长大了，小的时候只顾着说你喜欢我，现在倒是要求起我来了。”
张起灵冷着脸不说话。
“喜欢喜欢，小时候就说过最喜欢你了。”吴邪有的时候也不知道他这个弟弟到底是长大了还是没长大，只能说IQ很高但EQ还是个小孩儿吧。
张起灵这才满意。
上午的运动会就在吴邪参加的四乘四百米接力中结束了，吴邪也算没给班级丢脸，作为最后一棒跑了个第一，顺利杀入复赛。整好队伍走回学校，吴邪累得根本带不动张起灵了。
“我带你。”张起灵早就想试试了，虽然说他会骑车，但是一直因为身高问题没骑成。
“小哥你可拉倒吧，别到时候你俩连人带车都摔了。还是胖爷来吧。”胖子拍了拍车后座，他爸被他转磨硬泡着终于给他换了辆新车，“这可是胖爷我这车的初带啊，就给你了。”
张起灵没什么表情的看了眼胖子，想想他说的也对。
“对了，你俩去检录的时候，霍秀秀过来了。”胖子看着推着车跟他们擦肩而过的解雨臣，压低声音道，“你猜她来干什么？”
“干什么？总不能是找你吧？”吴邪早就看出他这个同桌对解雨臣有意思了。
“人给了小花一串绳结，还说她也有一串，俩人是一对的。”胖子神神叨叨地说道，“你说他俩，是不是成了？”
“解雨臣要了？”吴邪问。
“他要了啊，怎么能不要呢，那可是他秀秀妹妹啊。”胖子阴阳怪气，“不过他没戴。”
“那我看还是悬。”吴邪摇摇头道，“解雨臣跟班上的女生关系都不错，未必就是跟霍秀秀在一起。再说了，好好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我可听说隔壁班有人想追云彩呢。”
胖子脸色一变，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去吧。”张起灵拍拍胖子，“告诉她我喜欢吃甜食。”
胖子惊讶地看着张起灵，这小子什么时候喜欢吃甜食了。
“笨呐你，赶紧啊。”吴邪回头看了眼身后推着车过来的云彩，对胖子挤眉弄眼。
胖子这才反应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对张起灵和吴邪点点头，“是兄弟，够义气。那胖爷我可真走了？”
“废什么话啊你，赶紧的。”眼看着云彩都走过了，吴邪在胖子屁股上踹了一脚，“快去。”
胖子这一走，吴邪又没力气带张起灵，于是俩人推着车走回了家。结果他俩到的时候胖子竟然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云彩家住哪儿，竟然这么远。
“胖子以后可有的受了。”吴邪在车库锁好车，想想胖子以后的路就替他觉得累。
张起灵倒觉得这没什么，既然是他要追人家，那不管受什么都是应该的。主动就意味着必须要承受一些东西，比如绕路回家。
“走吧，估计饭已经做好了。”吴邪牵着张起灵往回走。
握着吴邪的手，张起灵远远看了眼家的窗户。还是在一个家好，他要一直和吴邪一个家。
TBC
二十七
运动会一共开了两天半，最后那半天学校也没要求上课，就算是放假了。这两天里胖子和云彩的关系简直是有了飞一般的进步，虽然是借着张起灵的东风，但胖子依旧非常满意。
云彩托他给张起灵的那些吃的，最后基本都落进了胖子的肚子里。偶尔张起灵也会吃一块，以防最后事情败露没有说辞。他确实是吃了，只是吃得少而已。
告别了那个满是煤渣的操场，下午三个人直奔肯德基给张起灵过了生日。明天还要上课肯定是没时间去了，趁着下午放假，又不是周末，肯德基人也能少一点。胖子给张起灵送的也是钢笔，虽然上了初中之后大家都开始用水笔了，可如果要练字的话，钢笔才是不二之选。
张起灵很喜欢这份礼物，跟吴邪的那支是一个牌子的。
吴邪没送礼物，用吴邪的话说，送礼物太见外。张起灵觉得他说的没错，要是吴邪真送了他什么，他可能会更后悔当年吴邪十岁时候他没能给吴邪买礼物。
三个人吃吃喝喝一直到快四点才回了家，上楼的时候有两个没见过的男人刚好走下来，不是这个单元的邻居。
张起灵警惕性很强，紧紧握着吴邪的手。吴邪看着那两个男人的衣服，尽量忍着没笑出来。
刚到家，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老爸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仨，笑吟吟的。“怎么样，肯德基好吃吗？”
“嗯。”张起灵点点头，心里在疑惑怎么爸爸这么早就回来了。
吴邪一声不吭的拉着他进了屋，连鞋都没换，拽着他走向爸妈的卧室。老爸跟着他俩走到卧室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张起灵本来还有点莫名其妙，可他很快就发现屋里多了个东西。
一台计算机。
六年级的时候他已经在学校学过了计算机，初中也有微机课，但眼前的这台跟学校里的不一样，比它们新的多，也好看得多。
“这…”张起灵有点傻眼。
“铛铛~这是我们给你的生日礼物！”吴邪还是第一次看到张起灵脸上露出这种不可置信的表情，眉开眼笑道，“怎么样，喜欢吗？”
“生日礼物？”张起灵虽然不知道一台计算机要多少钱，但他知道肯定很贵，每次上微机课的时候老师都要叮嘱他们不许乱按，还要穿鞋套才能进机房。
“这还是你哥哥提的主意，毕竟你们都上初中了，也该有台电脑了。网也给你们连上了，但先说好，只有周末能玩。”老爸也是第一次看见张起灵这么惊讶，看来吴邪的主意确实也不全是为了他自己。“你哥哥可把这几年攒的钱都给拿来买它了。”
张起灵愣愣的看着吴邪，他不是说没有生日礼物吗？计算机这么贵重的东西，竟然是他的生日礼物？
“诶诶诶大头是我和你妈出的，你哥那点儿顶多买个部件儿。”老爸看着张起灵一个熊抱差点扑倒吴邪，略微有些郁闷，“你是不是抱错人了啊。”
张起灵松开吴邪，有些不好意思地抱抱爸爸。
“谢谢爸爸。”
老爸揉揉张起灵的小脑袋，笑道，“一会儿等你妈妈回来了，可别忘了也抱抱她。”
“嗯。”张起灵点点头。
他不是跟爸爸妈妈不亲，只是这样用拥抱表达感情对他来说有点生涩。当然，除了对吴邪。
“行了，先去打开看看吧，你们不是都学过电脑了么，也操作操作给我看看。”老爸揽着两个小家伙走到电脑前，为了装下这个大家伙，妈妈把梳妆台都挪走了。
原来刚才那两个男人就是来装电脑的，张起灵看着电脑上‘联想’两个字，想起了刚才楼道里那两个男的，他们穿的衣服上也写着联想。看了眼吴邪，张起灵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在肯德基里一直不愿意走了。
但其实小学教的那些也就是什么画图之类的，上了初中之后，微机课压根就是主课的变种，老师统一管理，只能看主课的课件，要不就是做题。
老爸看着他俩鼓捣了一会儿，便去厨房做饭了。张起灵看着屏幕上的蓝天白云，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怎么了小哥？”吴邪握着鼠标，翻出了电脑里自带的游戏。
张起灵摇摇头，他其实不知道电脑能做什么，也不知道网络能做什么。虽然平时也听班上的同学说起过什么聊天室，但他本来就不爱说话，更别说跟陌生人聊天了。
“你不高兴吗？”吴邪其实有点点心虚，因为电脑这事儿，张起灵从来没说过他想要。是吴邪自己想要，但是又不好意思跟爸妈说，于是就借着张起灵的十岁生日拐弯抹角地提了一下。虽然是送给张起灵的礼物，是张起灵的电脑，可张起灵怎么会不给他用呢。
“高兴。”张起灵确实很高兴，但他也有些茫然。他很清楚自己面前摆放着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但正是因为太新了，所以他有些犹豫，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这么早就接触它。
作为一个十岁的孩子，或许张起灵在某些方面还没有开窍，但他的心智却远比十三岁的吴邪要缜密的多。
玩儿起了三维弹球的吴邪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张起灵了，以前在学校上微机课的时候他就想玩游戏，奈何老师管得太严。现在家里终于有电脑了，以后玩游戏就方便多了。
张起灵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看着吴邪，方才的惊喜已经渐渐转变成了担忧。他听说最近初二很流行玩一个叫传奇的游戏，好多学生为了玩这个都不惜跟家里闹翻，成绩也掉了很多。虽然他们初一还没听说有谁在玩，但看吴邪现在的样子，掉进去是早晚的事儿。
玩着游戏的吴邪丝毫没有意识到张起灵此时正用一种忧国忧民的眼神看着他，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游戏的吸引力可以大过一切。
而这也是张起灵最担心的，以后吴邪只要游戏不要他了怎么办？
不动声色地观察起这台计算机的各种组件和线路，现在这电脑在张起灵眼里，已经被归为了头号劲敌。
老妈回来的时候吴邪还在玩，她一进屋就看到张起灵一个人坐在椅子的一边，吴邪基本整个人霸占着桌子，拿着鼠标玩的不亦乐乎。观察了约莫十分钟，吴邪始终没有让给张起灵玩过，甚至都没发现她回来了。
二话没说一个爆栗子敲在吴邪脑袋上，连张起灵都被吓了一跳。
吴邪捂着脑袋委屈地看着她，老妈拎着他的后领就把人给拽下来了。“你说，你要买这电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这才猛地从游戏里回过神来，吴邪看着从开机到现在连鼠标都没摸过的张起灵，心里顿时有些发慌。低着头小声道，“我说，这是给弟弟的，生日礼物。”
“你还记得是弟弟的礼物？”老妈拔高了声音，老爸闻声从厨房里赶来，看这个架势基本猜到发生了什么。
“我就玩儿了一会儿。”吴邪小声辩解着，“是他自己不玩的。”
“他不玩你不会带他玩？你压根就没想着要给他玩，还说是弟弟不玩？”老妈真的挺生气的，本来她就担心买了电脑会影响他们俩学习，现在一看，这担心完全不是没有道理。而且就这么一台电脑，张起灵又是那种不争不抢的性子，指不定到最后就完全给吴邪霸占了。要不是吴邪信誓旦旦的说这是给张起灵的礼物，没有他的允许自己绝对不碰，老妈压根就不同意买电脑。
“妈妈。”张起灵抱住老妈，“我不会玩，哥哥在教我。”
“你少帮他说话，我看的清清楚楚。”老妈揉揉张起灵的脑袋，她也不知道这个小儿子是怎么回事，都被吴邪欺负了硬是一点儿没感觉到吗？还帮着吴邪说话？
吴邪自知理亏，但是又觉得妈妈太偏心张起灵了，就算他是不小心把电脑霸占了，那张起灵只要说了他就会让啊，谁还没个新鲜劲儿，老妈至于上来就训人嘛。从小到大他哪次没有让着张起灵，就这么一次没让，至于这么说他嘛？
“你说完了没，说完我回屋了。”吴邪梗着脖子，胸口一股憋闷之气让他不由得顶了嘴。
老爸没想到吴邪第一次跟老妈顶嘴竟然是因为这样的事，以前不管说他什么，他就算再不乐意听，好歹不会用这样的态度说话。本来还想做个和事老，结果现在老爸也生气了。
不等爸妈再说什么，吴邪挣开老妈的手气鼓鼓地走进卧室，嘭的一声摔上门。
张起灵看着屏幕上还在一闪一闪的弹球，心里有些难受。不是因为吴邪没给他玩或者霸占了电脑，而是因为他刚才担心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成真了。
老妈叹了口气，“看样子这孩子是到了逆反期了。”
老爸揉揉张起灵的脑袋，这个十岁生日过的如此糟心，最难受的恐怕还是他们家小儿子。
卧室里，吴邪一个人坐在床上生着闷气。他就是觉得老妈偏心，从小到大都偏心，就没不偏心过。
门轻轻地被推开一个小缝，张起灵轻手轻脚的钻进来，又把门轻轻关上了。
吴邪气老妈归气老妈，但他也知道这事儿是自己理亏，怪不到张起灵头上，张起灵不跟他生气都不错了。看见张起灵进来了，耷拉着脸对他招招手，让他到床上来。
看吴邪没不理自己，张起灵稍微放下了心，爬上床在吴邪身边坐下。
俩人都没说话，吴邪哼哧哼哧地生着闷气，张起灵默默地陪着他。过来一会儿，吴邪伸手想把张起灵搂怀里，结果张起灵比他手快一步，先把吴邪给搂他怀里了。
行吧，反正谁搂着谁都一样，顶多就是张起灵个头小点儿，被他搂着得缩着。
“哥哥，别生气了。”张起灵捏捏吴邪的手心。
“我就是觉得我妈偏心。”吴邪一想起来那个爆栗子就来气。
“我是外人，她当然要偏心我。”张起灵故意这么说。
吴邪一听果然急了，“谁说你是外人了？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说这种话？合着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把自己当咱家人是不是？”
张起灵忍着笑，开始给吴邪顺毛，“那都是自家人，哪来的偏心。”
吴邪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她不偏心她揍我干嘛？”
“因为你也偏心。”张起灵冷着脸说道。
“我偏心什么了？”吴邪彻底被张起灵绕进去了。
“你偏心电脑。”张起灵淡淡道。
吴邪愣了愣，立马反应过来张起灵是什么意思了。“我不是，我就是没玩儿过，所以才…哎呀，就只是个新鲜劲儿，没有因为玩游戏就不理你。”
张起灵不说话。
“真的，我发誓，我怎么可能因为玩游戏不理你！”吴邪说这话其实是心虚的，因为他刚才确实是这样了。“我保证，以后不管玩什么都咱俩一起，你一把我一把，绝对不会因为游戏不理你，行不行？”为了表示衷心，吴邪抱着张起灵的脑袋在嘴上吧唧亲了一口。“小哥，别生气了，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张起灵这才点点头。
这个十岁的生日，张起灵过的还是很满意的。因为他已经意识到，只要用对了方式，就可以兵不血刃地一石二鸟了。
TBC
运动会一共开了两天半，最后那半天学校也没要求上课，就算是放假了。这两天里胖子和云彩的关系简直是有了飞一般的进步，虽然是借着张起灵的东风，但胖子依旧非常满意。
云彩托他给张起灵的那些吃的，最后基本都落进了胖子的肚子里。偶尔张起灵也会吃一块，以防最后事情败露没有说辞。他确实是吃了，只是吃得少而已。
告别了那个满是煤渣的操场，下午三个人直奔肯德基给张起灵过了生日。明天还要上课肯定是没时间去了，趁着下午放假，又不是周末，肯德基人也能少一点。胖子给张起灵送的也是钢笔，虽然上了初中之后大家都开始用水笔了，可如果要练字的话，钢笔才是不二之选。
张起灵很喜欢这份礼物，跟吴邪的那支是一个牌子的。
吴邪没送礼物，用吴邪的话说，送礼物太见外。张起灵觉得他说的没错，要是吴邪真送了他什么，他可能会更后悔当年吴邪十岁时候他没能给吴邪买礼物。
三个人吃吃喝喝一直到快四点才回了家，上楼的时候有两个没见过的男人刚好走下来，不是这个单元的邻居。
张起灵警惕性很强，紧紧握着吴邪的手。吴邪看着那两个男人的衣服，尽量忍着没笑出来。
刚到家，门就从里面打开了。老爸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仨，笑吟吟的。“怎么样，肯德基好吃吗？”
“嗯。”张起灵点点头，心里在疑惑怎么爸爸这么早就回来了。
吴邪一声不吭的拉着他进了屋，连鞋都没换，拽着他走向爸妈的卧室。老爸跟着他俩走到卧室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张起灵本来还有点莫名其妙，可他很快就发现屋里多了个东西。
一台计算机。
六年级的时候他已经在学校学过了计算机，初中也有微机课，但眼前的这台跟学校里的不一样，比它们新的多，也好看得多。
“这…”张起灵有点傻眼。
“铛铛~这是我们给你的生日礼物！”吴邪还是第一次看到张起灵脸上露出这种不可置信的表情，眉开眼笑道，“怎么样，喜欢吗？”
“生日礼物？”张起灵虽然不知道一台计算机要多少钱，但他知道肯定很贵，每次上微机课的时候老师都要叮嘱他们不许乱按，还要穿鞋套才能进机房。
“这还是你哥哥提的主意，毕竟你们都上初中了，也该有台电脑了。网也给你们连上了，但先说好，只有周末能玩。”老爸也是第一次看见张起灵这么惊讶，看来吴邪的主意确实也不全是为了他自己。“你哥哥可把这几年攒的钱都给拿来买它了。”
张起灵愣愣的看着吴邪，他不是说没有生日礼物吗？计算机这么贵重的东西，竟然是他的生日礼物？
“诶诶诶大头是我和你妈出的，你哥那点儿顶多买个部件儿。”老爸看着张起灵一个熊抱差点扑倒吴邪，略微有些郁闷，“你是不是抱错人了啊。”
张起灵松开吴邪，有些不好意思地抱抱爸爸。
“谢谢爸爸。”
老爸揉揉张起灵的小脑袋，笑道，“一会儿等你妈妈回来了，可别忘了也抱抱她。”
“嗯。”张起灵点点头。
他不是跟爸爸妈妈不亲，只是这样用拥抱表达感情对他来说有点生涩。当然，除了对吴邪。
“行了，先去打开看看吧，你们不是都学过电脑了么，也操作操作给我看看。”老爸揽着两个小家伙走到电脑前，为了装下这个大家伙，妈妈把梳妆台都挪走了。
原来刚才那两个男人就是来装电脑的，张起灵看着电脑上‘联想’两个字，想起了刚才楼道里那两个男的，他们穿的衣服上也写着联想。看了眼吴邪，张起灵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在肯德基里一直不愿意走了。
但其实小学教的那些也就是什么画图之类的，上了初中之后，微机课压根就是主课的变种，老师统一管理，只能看主课的课件，要不就是做题。
老爸看着他俩鼓捣了一会儿，便去厨房做饭了。张起灵看着屏幕上的蓝天白云，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怎么了小哥？”吴邪握着鼠标，翻出了电脑里自带的游戏。
张起灵摇摇头，他其实不知道电脑能做什么，也不知道网络能做什么。虽然平时也听班上的同学说起过什么聊天室，但他本来就不爱说话，更别说跟陌生人聊天了。
“你不高兴吗？”吴邪其实有点点心虚，因为电脑这事儿，张起灵从来没说过他想要。是吴邪自己想要，但是又不好意思跟爸妈说，于是就借着张起灵的十岁生日拐弯抹角地提了一下。虽然是送给张起灵的礼物，是张起灵的电脑，可张起灵怎么会不给他用呢。
“高兴。”张起灵确实很高兴，但他也有些茫然。他很清楚自己面前摆放着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但正是因为太新了，所以他有些犹豫，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这么早就接触它。
作为一个十岁的孩子，或许张起灵在某些方面还没有开窍，但他的心智却远比十三岁的吴邪要缜密的多。
玩儿起了三维弹球的吴邪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张起灵了，以前在学校上微机课的时候他就想玩游戏，奈何老师管得太严。现在家里终于有电脑了，以后玩游戏就方便多了。
张起灵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看着吴邪，方才的惊喜已经渐渐转变成了担忧。他听说最近初二很流行玩一个叫传奇的游戏，好多学生为了玩这个都不惜跟家里闹翻，成绩也掉了很多。虽然他们初一还没听说有谁在玩，但看吴邪现在的样子，掉进去是早晚的事儿。
玩着游戏的吴邪丝毫没有意识到张起灵此时正用一种忧国忧民的眼神看着他，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游戏的吸引力可以大过一切。
而这也是张起灵最担心的，以后吴邪只要游戏不要他了怎么办？
不动声色地观察起这台计算机的各种组件和线路，现在这电脑在张起灵眼里，已经被归为了头号劲敌。
老妈回来的时候吴邪还在玩，她一进屋就看到张起灵一个人坐在椅子的一边，吴邪基本整个人霸占着桌子，拿着鼠标玩的不亦乐乎。观察了约莫十分钟，吴邪始终没有让给张起灵玩过，甚至都没发现她回来了。
二话没说一个爆栗子敲在吴邪脑袋上，连张起灵都被吓了一跳。
吴邪捂着脑袋委屈地看着她，老妈拎着他的后领就把人给拽下来了。“你说，你要买这电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这才猛地从游戏里回过神来，吴邪看着从开机到现在连鼠标都没摸过的张起灵，心里顿时有些发慌。低着头小声道，“我说，这是给弟弟的，生日礼物。”
“你还记得是弟弟的礼物？”老妈拔高了声音，老爸闻声从厨房里赶来，看这个架势基本猜到发生了什么。
“我就玩儿了一会儿。”吴邪小声辩解着，“是他自己不玩的。”
“他不玩你不会带他玩？你压根就没想着要给他玩，还说是弟弟不玩？”老妈真的挺生气的，本来她就担心买了电脑会影响他们俩学习，现在一看，这担心完全不是没有道理。而且就这么一台电脑，张起灵又是那种不争不抢的性子，指不定到最后就完全给吴邪霸占了。要不是吴邪信誓旦旦的说这是给张起灵的礼物，没有他的允许自己绝对不碰，老妈压根就不同意买电脑。
“妈妈。”张起灵抱住老妈，“我不会玩，哥哥在教我。”
“你少帮他说话，我看的清清楚楚。”老妈揉揉张起灵的脑袋，她也不知道这个小儿子是怎么回事，都被吴邪欺负了硬是一点儿没感觉到吗？还帮着吴邪说话？
吴邪自知理亏，但是又觉得妈妈太偏心张起灵了，就算他是不小心把电脑霸占了，那张起灵只要说了他就会让啊，谁还没个新鲜劲儿，老妈至于上来就训人嘛。从小到大他哪次没有让着张起灵，就这么一次没让，至于这么说他嘛？
“你说完了没，说完我回屋了。”吴邪梗着脖子，胸口一股憋闷之气让他不由得顶了嘴。
老爸没想到吴邪第一次跟老妈顶嘴竟然是因为这样的事，以前不管说他什么，他就算再不乐意听，好歹不会用这样的态度说话。本来还想做个和事老，结果现在老爸也生气了。
不等爸妈再说什么，吴邪挣开老妈的手气鼓鼓地走进卧室，嘭的一声摔上门。
张起灵看着屏幕上还在一闪一闪的弹球，心里有些难受。不是因为吴邪没给他玩或者霸占了电脑，而是因为他刚才担心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成真了。
老妈叹了口气，“看样子这孩子是到了逆反期了。”
老爸揉揉张起灵的脑袋，这个十岁生日过的如此糟心，最难受的恐怕还是他们家小儿子。
卧室里，吴邪一个人坐在床上生着闷气。他就是觉得老妈偏心，从小到大都偏心，就没不偏心过。
门轻轻地被推开一个小缝，张起灵轻手轻脚的钻进来，又把门轻轻关上了。
吴邪气老妈归气老妈，但他也知道这事儿是自己理亏，怪不到张起灵头上，张起灵不跟他生气都不错了。看见张起灵进来了，耷拉着脸对他招招手，让他到床上来。
看吴邪没不理自己，张起灵稍微放下了心，爬上床在吴邪身边坐下。
俩人都没说话，吴邪哼哧哼哧地生着闷气，张起灵默默地陪着他。过来一会儿，吴邪伸手想把张起灵搂怀里，结果张起灵比他手快一步，先把吴邪给搂他怀里了。
行吧，反正谁搂着谁都一样，顶多就是张起灵个头小点儿，被他搂着得缩着。
“哥哥，别生气了。”张起灵捏捏吴邪的手心。
“我就是觉得我妈偏心。”吴邪一想起来那个爆栗子就来气。
“我是外人，她当然要偏心我。”张起灵故意这么说。
吴邪一听果然急了，“谁说你是外人了？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说这种话？合着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把自己当咱家人是不是？”
张起灵忍着笑，开始给吴邪顺毛，“那都是自家人，哪来的偏心。”
吴邪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她不偏心她揍我干嘛？”
“因为你也偏心。”张起灵冷着脸说道。
“我偏心什么了？”吴邪彻底被张起灵绕进去了。
“你偏心电脑。”张起灵淡淡道。
吴邪愣了愣，立马反应过来张起灵是什么意思了。“我不是，我就是没玩儿过，所以才…哎呀，就只是个新鲜劲儿，没有因为玩游戏就不理你。”
张起灵不说话。
“真的，我发誓，我怎么可能因为玩游戏不理你！”吴邪说这话其实是心虚的，因为他刚才确实是这样了。“我保证，以后不管玩什么都咱俩一起，你一把我一把，绝对不会因为游戏不理你，行不行？”为了表示衷心，吴邪抱着张起灵的脑袋在嘴上吧唧亲了一口。“小哥，别生气了，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张起灵这才点点头。
这个十岁的生日，张起灵过的还是很满意的。因为他已经意识到，只要用对了方式，就可以兵不血刃地一石二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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