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吴门鬼话(瓶邪,人类瓶X鲛人邪)

这条线中的每一环都没有必然的联系,可是细看却可以看到很多巧合。首先是他们出现在青铜树那里的时间,投影中解连环的年纪看起来在二十三岁左右,他和我三叔的年纪相仿,那段时间离我出生的时间非常近,多巧合。其次,为什么是齐羽为我提供血源?又为什么我会和齐羽越来越像?即使我身上有齐羽提供的一半血,可事实上我和齐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难道一半的血就能盖过深藏在身体每一个角落的DNA?我和齐羽的相像是多么可怕的巧合。还有,二叔和三叔,齐羽和解连环,同是老九门中家族的接班人,却同样的选择了成为吴家人,难道不又是一项巧合吗?最后,是我与投影中的小鲛人···

诸多巧合拼凑在一起,就像一张被打乱的拼图逐渐被拼凑出它原来的样子,当最后一条缝隙合拢的时候,就是真相还原的时刻。

我的巧合还不够,因为整件事太过诡异,因为我没有足够的信心,我需要验证,所以我要去找三叔。我只是想问几个问题,不会耽误很长时间。

一大清早,我去找了小花,他得知我的想法后,只是叹息着说了声“等着”。

没过多久,秀秀就来到了小花的宅子,一袭淡绿色的束腰小洋装让她看上去小清新范儿十足,只是手里转着的钥匙圈破坏了她的淑女形象。

没想到会是秀秀亲自来接我们,最近她总是很忙的样子,说不上几句话就要走。

秀秀站在她的车旁边,亭亭玉立。这次她开的不是跑车,而是一辆稳重的商务车。

见到小花后,秀秀立即嘟着嘴抱怨说:“吴邪哥哥,我都快成你的司机了。”

我看了眼小花,他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拉她来给我当司机的是他。

这次帮我推轮椅的是胖子,闷油瓶不去,他要研究星图和那5个坐标,等我回来,我们就要启程去长白了。

胖子打量着漂亮的“司机”,开玩笑说:“妹子,那要不要给你发工资?”

秀秀当然不是闲的慌才来给我们当司机的,三叔所在的地方很特殊,要不是秀秀,我们恐怕连进都进不去。

“好了,不跟你们废话了,上车吧。”秀秀傲娇地瞪了胖子一眼,而后打开了车门。

我这时候才发现秀秀穿的居然是十厘米的坡跟鞋,急忙喊道:“秀秀,你穿这鞋没问题吗?”

秀秀给了我们一个尔等淡定的眼神,说“放心,我开车还没撞死过人。”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10-15 23:5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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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10-15 23:58: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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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10-28 11:45:00 +0800 CST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11-02 21:42:00 +0800 CST  
第三十三章 徒生变故

秀秀带着我们开出了环线,胖子对她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搭你的车,那时候你还是个小萝莉。”

秀秀笑道:“我还记得你们当时被追的狼狈样儿,你们得罪了琉璃孙,结果却害得我家报废了一辆车,还要解决你们的烂摊子。”

胖子没有接着曾经的尴尬事说下去,他摸了摸眼皮,扯开了话题,似自言自语般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晨起来眼皮跳得厉害。”

我看了看胖子,觉得他刚才的话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魔性,就在这时,车猛的震了一下,我的头一下就撞在了挡风玻璃上,脑袋生疼。

一辆悍马撞上了我们的车后悬,猛烈的冲击竟让整辆车都甩了出去。

“**!”胖子骂了一声。

这段路又小又偏僻,车辆很少,他们是故意选了在这里下手。

“我说天真,你三叔没事躲那旮旯窝干嘛?这不是给咱找罪受吗!”胖子撞到了太阳穴,疼得龇牙咧嘴。

看来三叔是真不想见人。

“什么东西!敢在北京城里给姑奶奶掉腰子。”这一撞也把秀秀撞怒了,她生来就是霍家的小姐,从小就被人捧着,就算接手霍家时吃了不少苦,可她还是自骨子里就透着股傲气的霍家小姐,敢撞她开的车,不啻于是在打她的脸。

来的会是谁的人呢?车上只有三个人,我,胖子,秀秀,若是我还是以前的样子,遇上这种事还说得过去,毕竟我得罪的人太多。至于胖子,他都隐居那么多年了,江湖上关于他的传说都快绝迹了,谁会打他的主意?胖子也不像是会有仇家的人,他的性子圆滑,哪会没事招惹惹不起的人。而秀秀,若是她被人盯上了,她是决计不会来送我们的。

悍马车没有给我们缓过气来的机会,透过边上的车窗,我看到悍马掉过头,然后飞快地向我们驶来,果断,狠绝。

现实不是电影,不会给主角喘息的机会。

比之前更猛的冲击把我们推向路边的山壁,惯性带来的是晕眩的感觉,又一声巨响,车停住了,可两边的车门也都变了形,玻璃渣子划过裸露的皮肤,留下刺痛的感觉。

胖子伤了额头,血不住地往外流,秀秀的情况也很不好,她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拿出了手机,但因为撞击来得突然,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手机就被甩到了副驾驶座上,现在正显示在通话中。电话通了,肯定有人在赶过来了,没有声音亦是信息的一种传递。

可是,看着从悍马车上下来的人···来不及了。

我的鱼尾末端被卡在椅子与变形的车门之间,让我无法动弹,一股无法形容的疼痛牵扯着神经。

从悍马上下来的人越走越近,脸也越来越清晰,回忆被翻开,这个人,我认识。

还没有等我想起那个人的名字,乙醚的气味就充斥了口鼻,头脑开始变得混沌。原来成了鲛人,依然会被乙醚麻醉···

再次醒来时,我的双眼被蒙住了,双手也被绑在身后,耳边有螺旋桨的轰鸣声,很响。包裹着鱼尾的裙子消失了,有一双手在仅存的鳞片周围由上而下地划动。

“原来是美人鱼啊,可是这付样子一点也不美。”他贴着我的耳朵,声音低沉地说,“知道你已经醒过来了,猜猜我是谁,猜到了就帮你把眼罩取下来。”

他的声音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混杂在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中,让人听不真切。

“不知道。”我说。

原来那辆悍马车的目标是我。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12-02 21:56:00 +0800 CST  
他听后“呵呵”笑了两声,在我尾巴上的手指突然离开,有什么东西贴上了我的脖子,温热的,带着体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刚离开我的尾巴的,他的手指。

细长的手指在我脖子间划了一圈,不同于刀锋的冷利,却唤起记忆里的冷冽和痛楚。他笑盈盈地在我耳边问:“想起来了?”

都已经到这份上了,怎么可能没有想起来···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呢?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甚至连物种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吴邪。”他说,“叫自己的名字真是不习惯啊。多谢你没有把吴家败完,不然我可就没的玩了。算了,就算你不肯说话,我也大发慈悲地把你的眼罩摘了吧。看,我可比你心慈手软多了。”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刻意放缓了速度,似乎就是特地为了让我听清。他的语气里有恨意,可是我却不知道他的恨意从何而来。若说恨,我被他割喉抛在茫茫雪地,不应该是我恨他才对吗?

眼罩被摘去,耀眼的阳光毫无阻拦地直接刺到我眼睛里,我连忙闭上眼,还是难受地发胀。他是故意的。

适应了好一会儿我才再度睁开眼睛,眼前的这个人一张脸定格在了我曾经30岁左右的样子,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没了久经风霜的苦砺,他看起来就跟25、6岁的年轻人差不多。

胖子和秀秀不在这里,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他又凑过来,曾经属于我的脸在我眼前徒然放大,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他说:“想知道他们在哪里吗?问我啊,问我我就告诉你。”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总觉得他精神有点不正常。可是我也的确是很想知道胖子和秀秀在哪里,所以我问道:“你可以告诉我吗?”

原以为他会给我一些奇怪的答案,没想到他却说:“我想要见的人只是你,没必要把他们绑过来浪费粮食。”

他放了胖子和秀秀?这是我听到他的话后的第一反应,可是细想下来又觉得他的话模棱两可,没有绑过来不一定意味着放,也有可能是杀。他显然没有跟我讲清楚的打算,他就是要这么吊着我的胃口,好让我纠结。这个人心眼太多。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想知道我为什么能找到你吗?”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12-02 21:56:00 +0800 CST  
发现三十三章有一楼被度娘吞了,重发一次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12-02 21:57:00 +0800 CST  
第三十四章 深山别墅

“吴邪”似乎很热衷于这种你问我答的游戏,这会让他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优越感。

我扭过头去没有理他。

一个人的自问自答当然一点意思都没有,他见我没有说话,就把耳机戴了回去。

被我拂了面子的他居然一点都不恼,平静得让人捉摸不透。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地方。根据太阳的方向可以判断直升机是往内陆开去的,比较偏中部,太阳就在我的斜前方,有点刺眼。

从北京一直往西南方向飞,城市渐渐消失了,绿色的山脉连绵起伏,最后直升机停在了一个山头。这座山很矮,隐藏在山与山之间,山上建了一座别墅,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一面墙上攀了爬山虎,从底部一直到小巧的塔尖。白色的别墅泛着灰败的颜色,雨水和灰尘侵蚀了雪白的墙壁,有着一种沧桑的美感,一如在地底沉睡千年的古董。

“吴邪”和我在审美上倒是出了奇的一致。

直升机就停在别墅的前院,柔软的草坪被螺旋桨带起的风弄得有些凌乱。

我是被拖进别墅的,这就是不会走路的悲哀,我是会跳,可是“吴邪”觉得拖更适合我此时的身份。“囚犯”没有发言权。

化脓的伤口在草坪上拖出一条混合着脓水的血痕。这么脆弱的身体,我还能活多久?

想起在青铜门里的日子,那时候受什么伤都会很快好起来,简直就是自带外挂。可惜现在这种体质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怎么也好不起来的尾巴。

原以为我会被关在地下室什么的,没有想到的是他会把安排在一个有着柔软大床的房间,朝阳的窗户打开,可以听到林海的声音。

“我说过我比你心慈手软多了,你都这样了,我折磨你还有什么意义?”他靠在门口解释,之前没有仔细看,现在他迎着阳光,我倒是把他的脸看了个一清二楚。的确是一模一样的脸,连亲兄弟都没有办法做到一模一样,他怎么做到的?他的皮肤变白了不少,就因为这个原因,他眼睛下的黑眼圈更明显了,像烟熏妆一样。

他说他折磨我还有什么意义,那么他绑我来又有什么意义呢?请我来做客吗?

他甚至连门都没有锁就离开了,我这个样子的确逃不到哪里去,但他对我也太放心了一点吧。面对这么一个怪咖,我完全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把我拖到这个房间之后,他就放任我在房间里待着,除了有人来给我送了一顿饭,竟再没有人来打扰我。他是绑我来浪费他的粮食的吗?

房间的布置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简单而极具实用性。虽然被一路拖行的尾巴很痛,但我还是决定先查看一下我待的这个房间,我实在没有办法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没心没肺地倒头大睡。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但家具却少得可怜,以至于显得非常空旷。靠窗有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一些书、一个相框还有一个茶杯。我蹦跳着到书桌前,发现相框里的照片是我小时候去动物园拍的那张,一股奇怪的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又不是我,为什么要放我小时候的照片?就算他要取代我作为吴邪而存在,又何必做到这样?我把书一本本摊开,都是一些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书,上面甚至还有圈圈点点的笔记。杯子里有他冲咖啡留下的印记,我想象着他在夜晚一边看书一边喝咖啡的情景,窗外是山风吹来林海的怒涛声···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12-02 21:58:00 +0800 CST  
这···是他的房间!

我颤着手猛地把书桌的抽屉打开,画面回到我未进长白山的时候,在烦躁的时候,我也是用同样的动作抽开书桌的抽屉,镇静药、止痛药、抗抑郁药,瓶瓶罐罐,整齐地码放在一起,一直延伸到漆黑的抽屉内部,无止境一般。

一样的药,一样的摆放位置,真是见了鬼了。在这一刻,我的内心产生了动摇,如果他不是吴邪,那怎么会连这些小习惯都一样?可他是吴邪额话,我又是谁呢?

门半开半掩着,仿佛正静静等待着,等待着我将他打开,然后去寻找背后的真相。他这么做是在等我去找他吗?

打开门,从二楼到一楼再到三楼,最后是最高处的塔尖,我在那里找到了他,寻找的过程花了一个多小时,因为总是要在中途休息,而且楼梯很难跳。在这里,没有人会帮我。

他站在塔尖不大的平台上,双手撑着栏杆,即使没有回头,他也知道,我来了。

“你都看到了。有什么感想?”

果然是故意的。

“你是谁?”我问道。

“我就是你。”他笑了笑说,“居然会失去那段记忆,真是太可惜了。不过要不是你失忆了,我可能就活不了那么长时间,也不可能前往长白山给你那封喉的一刀了。只是没想到明明已经确认你死亡了,你居然还能以这种形态出现在我面前,借尸还魂吗?”

他转过身,一副墨镜遮去了他的黑眼圈,嘴角是轻佻的弧度。

他说的话让我有些吃惊,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想法就是——莫非我去过秦岭,然后还复制出了一个“吴邪”?秦岭青铜树的复制能力太诡异了,经过老痒母亲的事之后,我对秦岭的青铜树唯恐避之不及,怎么会整出另一个自己呢?

失去了那段记忆,我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只好对他说:“我想知道我失去的记忆是什么。”

“吴邪”没有隐瞒,他所说的故事的开头正好与我记忆的断点相重合,而我在小花的引导下一直以为那段时间我是在昏迷中度过的。

那一年,我因为一只青铜三足金乌而再次来到秦岭,在那里,我被一批追杀我的人堵截了,那会儿得罪的人太多,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为了引开他们,我利用青铜树复制了另一个自己···

一场必死之局,因为“复制品”的存在,我全身而退,而本该替我而死的“复制品”也意外地活了下来。

“吴邪”看着我说:“断了7根肋骨,还有18处枪伤,大大小小瘀伤不计其数,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呵,你只当我是避劫(尝有遇死劫者,以人偶替之,称避劫),却从未想过我也有血有肉,我也会痛。”

没有声嘶力竭,他的表述平静得就仿佛在说另一个人的遭遇,我终于明白了他恨意的来源。

因恨入执,因执入念。站在他的角度,那个赋予他生命却让他去送死的家伙真是**得可以,现在他要怎么对付我,都是我活该。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么选择,你还会选择创造出我吗?”他问。

会吗?会的,我和一个人有十年之约,在没有见到他之前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的。在他进入青铜的那一刻,我就失去了欣赏斑斓世界的能力,只剩下一片混沌的灰,灰色尽头,是他在等我。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12-02 21:58: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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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12-02 21:59:00 +0800 CST  
感冒了,鼻塞,相当难受明天回家要是没冻死的话就更新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12-15 14:21:00 +0800 CST  
第三十五章 “吴邪”

对于我肯定的答案,“吴邪”没有过多的情绪表现在脸上,我回答“会”又怎样,“不会”又能怎样?世上很多事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没有再一次选择的机会,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一直以来我都在猜“吴邪”绑我来是想干什么,现在,我们俩就站在塔顶,山雀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上,他向我倾吐着心中的苦闷,而我成了另一个自己的忠实听众。

他的声音混合在山风里,有一种不真切的缥缈感。

“曾经我拼命地想要取代你,可是成了吴邪以后,我却一点也不开心。”

“我不明白,我们明明那么像,为什么总有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不是你,你已经消失了,我才是唯一的吴邪呀。解语花说,即使我长得再像,也担不起天真二字。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呢?我们拥有相同的记忆,我不就是你吗?”

“我接手了吴家,成了吴家的当家人,可是我很孤独。在漫漫的长夜里,我常常在想,如果你还在你会怎么做。你未必会比我做得好,可是总有人会无条件地帮助你,而我什么都没有,仅仅因为我是个复制品吗?”

“每次照镜子的时候我都会想,镜子里面的那个人会不会是你呢?我以为我成了这世上唯一的吴邪,可无论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里,我都摆脱不了你的身影,看到你曾经的药了吗?它们的效果并不好。”

“在意识到你可能还活着的时候,我竟不知自己是在愤怒还是在开心。你的存在是对我的一种否定,可你的再次出现也给了我一个摆脱你的机会。”

“吴邪”一个人喃喃自语般说着,他的心中积压了太多东西无人可以诉说,他成了吴邪,吴家当家,他却还把自己当成一个异端活着。

执念太深,他早已陷入泥沼,无法自拔。他的执念是我,因为我的存在,他永远无法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吴邪,他将自己打上“赝品”的标签,困步不前。那么,我呢?

他自嘲般笑了一笑,风吹起的发间夹杂着几缕银白,他说:“我活得很累,其实我只是想知道我存在的意义而已。”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心中也无端地生出一股烦闷来,他的经历的确可怜,可我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给他,当年在秦岭复制他是权宜之计,他能活下来是他命大,在长白山是成王败寇,我和他之间没有谁对谁错。我和他的关系有如自己和自己下棋,一手执白,一手执黑,这是一场关于生死的博弈,几经波折,只不过现在他偏上风。

“你绑我来不是让我当树洞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在长白山的冷静与狠绝让我至今印象深刻,他这种人不会随意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敌人面前,他说了那么多话,肯定不是因为寂寞空虚冷,**得想让我陪他说说话。他的样子,倒有几分生无可恋的意味,他想拉我当垫背的?

听我说完,“吴邪”突然低下了头,低沉的笑声从他喉咙里发出来,再抬起头时,他脸上的笑容竟有种妖冶的感觉:“想干什么?活得那么累,我想让全世界为我陪葬。但是我现在没有这个能力,只能拉着来救你的那两个人,已经杀了你一次了,我不想再杀你。挖了那么多墓,你相信有阴间存在吗?要是到了阴间,你说我会不会和他们成为铁三角?”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12-16 21:03:00 +0800 CST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真精彩,比我想的要有创意多了。我强忍着使用次声波的欲|望,压抑不断膨胀的杀念,问:“要我怎么做,你肯放过他们?”

失去了强大的自愈能力和尖利的指甲,次声波成了我的底牌。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想过要在这个世界使用次声波伤人,毕竟波及的范围太广,但是这一次,他触及我的底线了。只是还没有确定他要怎么做,我不能轻举妄动。

“我在那座山的一个山洞里埋了炸药。”他走到我身边,细长的手指指着与别墅相邻的那座山,“我联系了胖子,说你就在那个山洞里,算算时间,他们最迟还有3个小时就到了。无论他们信不信我给的消息,他们都会去那个山洞一探究竟。只要他们进去,我的人就会启动引爆装置。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只要你杀了我,你就可以离开这里去找他们,可是你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从这个山顶到另一座山呢?”

好了,我已经知道我想知道的了,那么,如你所愿。

没有用次声波,我是用他在长白山将我封喉的刀结束他的生命的,正如他所说,他已经活得太累了,所以他几乎没有反抗,那把刀都是他故意露了个破绽送到我手上的。原本处于下风的棋,突然在此刻翻盘,胜利来得出人意料,我却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点沉重。

鲜血从他的腹部不断涌出,他捂着伤口,另一只手撑着塔尖的围栏,失血让他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他露出一个让我恍如隔世的笑容,那是我刚踏出校园时才有的笑容,而今看来竟有些灼眼。

我转身离去时,他在我背后说:“我解脱了,你却再也没有了这个资格。呵呵,我可比你心慈手软多了。”

我可比你心慈手软多了——他一直在记恨我当年利用他引开那些想杀我的人。可是说到底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当时长白之巅的一刀封喉,谁比谁心慈手软呢?

“吴邪”终于支撑不住倒地,我没有回头看,确认死亡很重要,可是一心求死的人不需要。

在秦岭,他为我而生;在这里,他因我而死。就像一个闭合的圆圈,一切仿佛回到起点,可经过一路的迂回,却不是原来的那个起点了。

下楼远比上楼快得多,就是摔得有点狠,不过没有关系,只要能找到小哥和胖子,再怎么样也无所谓。

别墅里的其他人都不见了,我顺利地离开了这座灰败沧桑的别墅,“吴邪”没有骗我。

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我要从这座山顶到另一座山山腰以上的部分,就算是双腿健全时我都不一定能做到,更何况是现在的我。

山风从未停歇,吹过身体有点冷,带起一身鸡皮疙瘩。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12-16 21:03:00 +0800 CST  
@翼风樱灵@轻羽蕊@银月雪狼幻夜@与血共舞瓶邪@雪樱幂诗6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12-16 21:04:00 +0800 CST  
第三十六章 骗局

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我很快到达山脚,可是要想爬上那座山就没有捷径了。

500多米高的山,我看着郁郁葱葱的树木,收拢手臂。撞到树一定很疼吧,下去肯定半条命都没了。

滚,是我能想到的最快到达山脚的方法。

黑瞎子曾说过,人们常用“你滚”这句话来代替“你走”这两个字,其实滚也是有技巧的,要是滚得不好,轻则瘀伤,重则小命不保,这个我很有经验的,滚的时候呢,尽量用身体中比较坚硬的部分接触地面,一定要把脑袋,后颈和腹部保护好,可以把手置于后颈处,另一只手在无法控制速度时用以缓冲。

用黑瞎子教的方法,我到达山脚时除了天旋地转之外也只有尾巴擦伤严重点,难得发现,黑瞎子这个人挺靠谱的。

最不费劲的一段路已经到了尽头,我看着前方那座绿翠笼罩的山峦,心想着,要是有部手机就好了,当然,还得有信号。

漫漫山路于我而言仿佛通天之路,漫长,艰难,永远触不到尽头般···让人绝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闷油瓶和胖子会在哪里呢?我沿着一条人为劈出的小径一点一点往上,血迹拖了一路。如果闷油瓶和胖子上山,应该会从这条小径走吧。

两只手已经成了黑褐色,上臂磨得生疼,化脓的鱼尾上血水混合着泥土还有树叶,身体已经再没有多余的感觉,只会机械地向前。

残阳如血,缓缓沉入山尽头,余辉洒在山间,从树叶的缝隙间穿过,在地面成了一片斑驳的金色。

爆炸声毫无预兆地响起,我抬起头,发现烟尘就在“吴邪”所指的山腰之上。他说过,只要闷油瓶和胖子进到山洞里,他的人就会启动引爆装置,那么也就是说,闷油瓶和胖子就在烟尘扬起的那个地方!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耳边是巨响之后的嗡鸣声。山石从爆炸发生的地方滚落,带着尘土飞奔向下,我本能的就近找了一根树干作阻挡,树干挡去了大部分的石块,但还是有一部分砸在背上,生疼。我回过神来,仍不敢相信刚才那场爆炸是因他们而起,如果他们真进了山洞,那逃生的几率几乎为零,闷油瓶是很厉害,可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就这样,死了?开什么玩笑!逗我呢!老子爬了那么久···我抬起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手摸了摸脸颊,没有预期中的眼泪。呵,鲛人泣泪成珠的传说也是逗我的,鲛人根本就没有眼泪。

眼前的一切都扭曲得不真实起来,我靠在树干上,累得想睡一场醒不来的长觉。

意识在叶间洒落的恍惚的金色斑驳里逐渐远去,等待我的是一片无边的黑暗。

我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再度恢复知觉时发现有人在拍我的脸,那只手很大,手掌中还带着攀爬造成的老茧。眼皮很重,不想睁开,于是我任由那只粗手继续在我脸上拍着。拍着拍着,那只粗手的主人喊了声我的名字,惊得我立马睁开了眼睛,他喊的是——小天真。

胖子头裹纱布的圆脸离我不到二十公分,清冷的月光下,雪白的纱布特别晃眼。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12-24 10:30:00 +0800 CST  
背后不再是树皮的粗糙,反而带着比正常人略低的体温,闷油瓶也在,我正半躺在他怀里。

我把胖子的脸推远了一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听到背后传来轻轻的两个字:“别动。”

哦。

他们两个都没有死。想到这里,我莫名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害怕他们两个是我悲思过度后出现的幻影,于是我对胖子说:“胖子,再拍我一下,重一点。”

胖子按我说的去做了,然后一脸迷茫地望着我,“我说天真,你···你撞到脑袋了?”

“没。”太开心了而已,买彩票中了500万都没这么开心。

开心之余,我突然间想到,他们是怎么从那个山洞里逃生的呢?莫非小哥真的已经成神了?

“对了,你们怎么从山洞里出来的?”

“哈?山洞?没啊,我和小哥别说山洞,连个兔子洞都没见着。”

不对,整件事怎么会和“吴邪”说的出入那么大?

胖子接着说道:“早晨出事后我和秀秀被送到了医院,我们俩的伤都不太重,我的主要就在头上。”胖子指了指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耳朵脑袋,“包扎完后,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说你被绑到了平岩山,想要救你就得听他的指示做,我和小哥开着车立马就来找你,可是一进这山里,电话就再没有动静了。我和小哥看到那边山头有栋别墅,本来是想去看看的,结果走到一半就发现这边发生了爆炸,我们担心这爆炸和你有关,就急匆匆赶来,结果在这儿遇上了昏迷的你。”

胖子说得很清楚,我也听得很明白,总结起来就是“吴邪”骗了我。他的确在那个山洞里埋了炸药,也安排人引爆,只是他没有存让闷油瓶和胖子送死的心。

“我比你心慈手软多了”,我终于明白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了。一直以来他都在强调这句话,我却始终没有在意,从一开始他就把一切计划好了,他不要谁死,死亡对于一个长期处于煎熬中的人而言早已不是一种惩罚,而是一种解脱。他只想证明一件事,他在用他的方式对比我的卑劣,他会顾及人命,我却只为私利,真正的吴邪比不上他这个被复制出来的“赝品”。被我创造出来作为“避劫”替我挡灾是他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所以他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来报复,他希望愧疚的心情也会变成我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可惜我不是他。他活得迷茫,我却有目标。我们有着同样的记忆,却是不同性格的两个人。

我转过头看了眼闷油瓶,有人不想成为我的“避劫”,有人心甘情愿地成为我的“避劫”,谢谢你为我当了这么多年守门大爷。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12-24 10:30:00 +0800 CST  
@翼风樱灵@轻羽蕊@银月雪狼幻夜@与血共舞瓶邪@雪樱幂诗6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12-24 10:31:00 +0800 CST  
提前祝圣诞快乐~下一次更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12-24 10:33:00 +0800 CST  
回来看看,还没到900,那我再等等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8-01-28 23:05:00 +0800 CST  
第三十七章 长白雪长

回到北京的时候天正在下雨,瓢泼一般的大雨从天空倾泻而下,潮湿的水汽黏腻在身上,牵扯着伤口生疼。

尾巴上已经再没有一块可看的地方了,感染,化脓,溃烂,划伤,丑陋得像是在挑战正常人的心理承受极限,幸好,我身边的人心理承受能力都强悍得不是正常人。

在平岩山的那场爬行就像是一场漫长的作死,作死的代价就是我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情况更糟糕了,所以长白之行迫在眉睫。三叔那里只有等下次有机会再说,也不知道下一次他会在哪里,记忆里的老狐狸越来越模糊,不知不觉间,整个世界都变得陌生了。

这一次,小花亲自送我们去长白,雪白的羽绒服将他与整个雪地融为一体。

胖子问他,这次怎么没穿粉红色的?

小花瞥了胖子一眼说,因为穿粉红色像草莓冰激凌。

小花没有告诉胖子,因为白色是能让人冷静的颜色,粉红色离鲜血太近,这次出行,希望你们一路平安。

长白飘雪了。

柳絮一样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飞旋着,风很大,雪也很大。

登山的人都知道,爬雪山最怕两件事,一件是雪崩,而另外一件就是遇上糟糕的天气,尤其是像这样的风雪天,因为在这样的风雪里很容易就会迷失方向。

小花弄了辆车来,一辆灰绿色的吉普车。吉普车沿着陡峭的环山路往上开,两侧铲路积雪堆得有一人高,左侧是悬崖。

年过中旬的司机叼着烟,专注地在九曲十八弯的环山路上开着,雪天路滑,有些地方结了冰,开的时候需万分小心,稍不留神轮胎打滑可能就会冲向悬崖。烟味在狭窄的车内飘荡,小花皱着眉,却始终没有说话,他知道在这样的天气里开车,司机的压力很大。

胖子眼尖地发现小花换了手机,原来粉红色的翻盖手机变成了亮粉色外壳的直板。“哟~换手机了呀。”胖子探着脑袋往车后座看,由于体型的原因,胖子自觉地坐上了副驾驶,才不和瘦子挤后座呢,副驾驶多宽敞。

小花收起颜色无比显眼的手机,“嗯,到时候陪你们爬一会儿,翻盖不方便。”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8-02-02 23:29:00 +0800 CST  

楼主:仲品越

字数:114150

发表时间:2017-06-22 02:0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5-19 08:20:0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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