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吴门鬼话(瓶邪,人类瓶X鲛人邪)



萌宠小僵尸镇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1 18:05:00 +0800 CST  
*食用注意*
①现代背景,非未来。
②原著向?
③更新不定,打算写很久。
④文笔渣,见谅。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1 18:14:00 +0800 CST  
长生劫
天上星,眨眼睛,长河莹莹启明星。
启明星,消了雨,王生破釜种桃树。
种桃树,雪中礼,春来花开无六七。
一二三,三二一,一十二人换作门。
人高高,门高高,无牙小鬼锁玉黄。
天外天,人中人,黄沙白雪断了魂。
父与子,莫张扬,折了桃枝来做笔。
风也戚,雨也戚,门里门外风雨急。
山启山,海藏海,山海不知岁月来。
少年郎,白纱衣,举目遥望泪依依。
莫欺余,莫欺余,肝肠寸断为谁情?
——————————————————
一时脑抽写的文案,其实和文章没什么关系,这应该是另一个故事了吧······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1 18:17:00 +0800 CST  
@ 小伙伴@蓝曦chen@zwzwzw1234567@月城滼@yaoyao1883542@西柚小站grape开新坑了~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1 18:24:00 +0800 CST  
@轻羽蕊没有写到15万···脑洞太多,又开始写现代修真文黎簇视角的。这篇文打算慢慢写了。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1 18:27:00 +0800 CST  


这是我第五次来到长白山,第一次是小时候,那时候太小,已经没什么印象了。第二次是和闷油瓶、胖子还有陈皮阿四一行人一起来,进了云顶天宫,看到了青铜门,去了半条命,丢了一个人。第三次是追着闷油瓶千里迢迢赶来的,都已经出来了,他还执着着要回那扇门里去,为我。第四次,我是一个人到的长白山,在雪地里摸索了三天三夜,搞得半死不活的,只为在青铜门外陪他一天,隔着青铜门。我把三年来发生的诸多事情细细讲给他听,虽然他未必能听见。那一天是我三年来过得最轻松的一天,只是觉得格外孤独,长白的雪地,好像只有我一个墨点,他还在门里面。第五次,也就是这一次,我要进到青铜门里,不管用什么方法,我等不到十年了,不是身体的原因,是精神,在我崩溃前,我要把他换出来,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常常在想,如果我不去赴十年之约,闷油瓶会不会一直帮我守在青铜门里,也许他从一开始就有了这个打算,对他而言,门里的世界未必比门外的世界来的糟糕,他和我们的世界那么格格不入。有人说小哥清冷得像个谪仙,真是一群傻瓜,他明明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

记忆里的闷油瓶好像一直都是淡淡的,无论对人还是对事,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他的。也许是从他第一次救我开始,这个人很强大,他会挡在我前面,给我安全感。也许,第一次见他时,他抢了我的龙脊背,我就把他牢牢记在了脑海里。

然后,莫名其妙的,我欠了他很多,大概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刚刚说到哪儿了,哦,一个假设命题——假如我不赴十年之约,不过这个命题不会成立的。

一个人的成长是会让他改变,但不会完全改变,我不知道自个儿是什么时候成了道上出了名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吴小佛爷的,这种改变让人很痛苦,却不得不进行,如果我不反击的话,我永远只能像一颗棋子活在别人规划的几尺几寸天地中,走着别人规定的路线。我不知道我的身边有多少颗像我一样被人掌控了命运的棋子,也许小花就是,也许三叔就是,也许小哥也是···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们可以活得很天真,以为自己可以掌控的了自己的一切似的。偏偏一步一步走下去,越觉越不对,就像在一个局里,要想走出去,需破,而后立。我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搅乱了一池静水,其过程,总觉违背本心,我常常在梦里梦到我和闷油瓶、胖子在一起,胖子口口声声叫我天真。

会懊恼,会纠结,会痛苦,说明我还没有坏透了。我知道骨子里我还是胖子口中的天真,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我还是不会习惯说谎,所以话少了很多,我还是不会习惯看到人扭曲挣扎的脸,所以下手麻利。人说,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我还是没有习惯那张面具,常常会觉得恶心。

也许我并不适合成为一个当权者,我更适合天真无邪,可是现实总是很无奈。幽深迷海,有时候我觉得我就像一只没有硬壳的章鱼,如果不想成为猎物,只有让血液长成荆棘,开出骨白的花。不过现在,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前几天,我偷偷把医生给我的药停了。几年了,我焦虑的情况早已不是几片安定能摆平的了,

我现在用的药是国外产的新药,效果不错,但成瘾性也相当不错,那药用多了也相当于是慢性自杀。

不想再等了,也不能再等了,十年对于我而言太漫长。

喂,闷油瓶,等着我啊,我来接你班,当守门大爷。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1 18:33:00 +0800 CST  
第一章 进雪山

今天的阳光照着白雪格外刺眼,天气依然很冷,刚刚到零上,我学了乖,在来的路上买了副墨镜,夸张的镜面遮住了我半张脸,也许我现在就像黑瞎子的亲兄弟,人不是重点,关键是眼镜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着要进青铜门了,也许马上就可以见到闷油瓶了,心情意外的舒畅起来,巍峨不近人情的雪峰都变得可爱了。

在决定进雪山之前,我放下了所有包袱,棋局上纷乱一片,不过和我没关系了。我耍无赖一般地把我的计划、我辛苦建立起来的大厦,连同着剩下的残局交给小花,小花苦笑着开玩笑说,他这个发小就是给我来当垃圾场的。

其实小花接手得很愉快,现在的时局很混乱,没有了诸多束缚,解家正需要扩张。

临走时,他问我要不要找个人跟着我,他很担心我的健康状况,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麻烦。去长白山的物资我很早就准备好了,再备些吃的我就走了。我准备了七天的量,就算一来一回也够了。想到以前傻乎乎地追着闷油瓶进雪山,什么都没备,只好现买,东拼西凑,弄得好不狼狈,有点想笑,那时候的我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装了点雪进水壶里等它慢慢融化,在雪山上有一点好,要喝水只需要一个水壶就够了,不像在沙漠,为了不成为黄沙里的一具干尸,我需要把背包一半的空间腾出来装淡水。

褪去手套,拿了点牛肉干出来,我坐在雪地上,有鹰从我头顶飞过,掠过一片阴影。

藏族有一个传说,传说里鹰是沟通人与天的神鸟。相传第一位藏王聂赤赞普是天神之子,他通过天梯下凡,完成了拯救世俗的任务后,又沿着天梯回到了天堂,而后他的六位继承者,也都攀登天梯返回极乐世界,可是到第八位藏王直贡赞普时,却由于受到一个大臣的诱惑,陷入敌方黑巫术的圈套被杀死,天梯从此也被切断,为了直贡赞普的尸体不留在人间,人们借助神鸟双翼使他飞上了天,于是藏族的天葬习俗开始形成。

传说终归是传说,我无法理解藏族人们的情怀,也无法理解这个传说对于他们的意义。不过我曾在藏地亲眼看到过天葬,当时的感触除了震撼,更多的是感动。天葬之人,身无外物,一如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形态,天葬师将尸体脸朝下置于天葬台上,利刃划过肌理···苍鹰从天空盘旋而下,将内脏与血肉吞食干净,然后将灵魂带回天上。其实魂这一说,到底存不存在,谁知道呢?

仪式结束后的天葬台血迹斑驳,一片森冷,我却肃然起敬,这是人给自然最后的反馈,我想,这才是真正的回归天地。

听说,闷油瓶的母亲就是由他亲自进行的天葬。当时的他是否会有感触?是否会有凄凄?抑或,心情如古镜平静?一切,我无从得知,说到底,我之于他,还是个局外人。

再看一眼在天空展翅的雄鹰,你是否引渡过不愿离去的生魂?相遇便是缘,要是哪天我在青铜门里挂了,你在雪山上看到我徘徊不前的魂,记得不要引我上天,把我带到一个叫张起灵的人身边。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1 23:03:00 +0800 CST  
吃完了牛肉干,继续赶路。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踏雪声,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头升起。默默计算着如果我现在不回头一阵猛跑,是不是可以跑过他。现实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那个人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刀刃贴上我冲锋衣的领口,他以一种半怀抱的姿态站在我身后。

明明我都已经放弃一切了,还有人不肯放过我···

“可以让我看看我最后是死在谁手里吗?”我问道。

不是想拖延时间,我只是···好奇而已。躲过了多少明杀暗杀,却栽在了青铜门外,一人手下。多可笑,明明就快要到了,可是我可能永远都不能到了,张起灵,对不起···

“看清楚了吗?”他的语气无比平静,右手一用力,刀刃划破了我的颈动脉,手法干净利落。

看得再清楚不过了,那么熟悉的一张脸。

热流不断从身体里涌出,脑袋还能够思考。我可以预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小花,我对不起你,我觉得我***是个祸害!

随着血液的流失,脚开始不受控制了,他松开手,我只得无力地倒下,意识也模糊了。

比之颈部的疼痛,更疼的是心。他还没有离开,确认死亡是个好习惯。

人生如此艰难,我已经放弃了一切了,我只是想去当守门大爷···

疼痛被麻木代替,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可是头脑却意外地清晰起来,每个人死前都有回光返照吗?我在想,也许最后我还能看清来接我的是如来,上帝,还是阎王。唉~阎王是不可能了,他手底下有黑白无常。

鹰,神鸟,要是来接我的是你,求你把我带到张起灵身边,我好想再看他一眼···若是你飞不进那厚厚的青铜门,那就···算了。留我于长白之巅就好,如果他从青铜门出来,我好目送他离开。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1 23:04:00 +0800 CST  
第二章 遇见

身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感,没死的感觉真不好。他···大意了吗?总觉得不太可能,但我也确实活了下来,他没有任何理由放过我。

好冷,就像浑身赤|裸浸泡在冰水里一样,的确是水的感觉,我到了什么鬼地方?

睁开眼,周围一片黑暗,应该是在夜晚,我昏死过去多久了?

水不深,我应该是在靠近岸边的地方。很奇怪,我是被一刀封喉的,喉间没有传来任何不适,反倒是腿···

伸手摸向脖子,一点伤口都没有,呵,我可不认为自己的自愈功能已经强大到在我昏迷其间就把我喉间的伤口修复了。一股凉意从背后升起,可是不管怎么样,我保住了一条小命。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到岸上去,水流冰冷,会带走大量热量,热量的丢失比猛兽更可怕。

我需要一点一点的挪向岸边,完全靠手的力量,腿部一点知觉都没有,一动都动不了,到了岸上,我首先得检查一下我的腿怎么了。在陌生的地方,逃跑是一项很重要的技能,要是我得腿废了,我很有可能在近期内就再“死”一次。

夜空没有星月,一片昏暗,我看不清岸上的情况,四周很安静,没有野兽的叫声和脚步声,只有细微的虫鸣音。到岸上,短时间内我应该是安全的。

石块被水流冲刷得很光滑,这让我得徒手爬行变得好过一点。离开水,岸上的石块也没有特别锋利的棱角,多么幸运,除了原有的伤,我没有因为移动而又添新伤,就是手臂被磨得有点痛。

终于可以检查一下腿伤怎么样了,用手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我无法看清腿部的伤,只能用摸的,刚触摸到大腿,便觉一片冰冷黏腻,那不是皮肤的触感,更像是···鱼鳞!

是什么东西?!

我不认为那东西会是我的。凭触感可知,鱼鳞还挺大的,每一片都有银杏叶大小,试着揪起一片鳞片,捏着它的边缘猛地一拽,鳞片被我拽落,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说清的疼痛,像是拿利刃在自己腿上狠狠扎了一刀,却又不太像,比之那封喉的那一刀,倒是轻柔多了。

原来还是有感觉的···我却高兴不起来,我可以想象到我的腿变成了什么样——一条笨重的鱼尾巴,就像安徒生童话里的小人鱼。想到这儿,我不由的恶寒了一下,我希望变的只是腿而已,其他什么都没变。试着发了一下声,本来想说“去***的”,结果一发声,是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的声音,尖利刺耳,就像警笛的声音,根本不是“去***的”这几个字,大概是个人都无法理解我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具身体的发声构造和人类有很大的不同,我可能以后都说不了人话了···其实不是人类却讲着人话才可怕,我安慰自己道。为了活下去,我必须尽快接受和适应这一切的变化,虽然说这变化来的反科学并且极其扯淡,以至于我怕我一觉醒来,地府里的邻居冲我打招呼,问我昨夜是否好梦。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2 14:36:00 +0800 CST  
夜晚的温度很低,我把自己蜷缩起来睡了一小会儿,然后东方天空就泛起了鱼肚白。我睡得极不安稳,在陌生的环境里,我必须保持警惕。看着微露的晨曦,原来太阳还是从东方升起的。

我终于看清了我的双腿,不,应该说是鱼尾巴,一条很华丽很笨重的鱼尾巴,白花花光灿灿的就像银子打的一样。其原谅我这庸俗的比喻,我实在找不出其他的形容了,就是那么的···俗气。要是搁中国古代,就冲这条尾巴,我也能卖出个好价钱。

想哪儿去了···我不太明白我这算是穿越还是重生?幸好还留了一半是人。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恐怕不是现在能解释得了的。

我的鱼尾巴伤的很重,在靠近鳍的部位已经烂开化脓,最深的地方可以看到骨头,鱼鳞也脱落了三分之一,样子非常凄惨,可就是这样,我感觉不到一点痛,可能是完全坏死了,要是我给自己做截肢,成功率会有几成?

环顾了下四周的环境,离我不远有一些和人一般高的灌木,而离我越远,树木便越高大,极目望去,尽是一片绿色,让人看得迷茫。

另一边,是我最初来到的地方,一片纯净的蓝色,我分不清它是湖还是海,一望无际。大概是受了这具身体的影响,这片湛蓝的水让人不由的产生亲近之情。

晋干宝《搜神记》云:“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我要不要哭一下来验证自己是不是成了神话传说中的鲛人——不是人鱼,那是国外的东西。

哎~哭不出来,算了。

接下去该怎么办?这条尾巴是个大问题。突然,灌木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身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遮掩,糟糕!

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是个战五渣,但我抓起身边的一块石头,屏息凝神,静静地等待灌木丛中的东西出来。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完全没有理由等死,即使我手头只有一块没有棱角的石头。

灌木丛中传来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随之加速。灌木丛中出来的会是什么?

只听得“忽——”的一声,一阵腥臭味扑面而来,紧接着,一个褐色的巨大脑袋出现在我眼前,那是一个蛇脑袋,足有泡面桶那么大,还未待我来得及反应过来,它便张大了它那巨大的嘴巴,我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它的喉咙。它的目标是我的脑袋!我把身体往旁边一侧,紧接着左侧肩膀处传来尖利的疼痛。很好,机会来了。右手抓着石头狠狠地砸向蛇的眼镜,任何动物的眼睛都是脆弱的!我知道我这个举动很危险,更容易激怒它,但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剧痛让蛇松开了口,鲜红的血液从它眼眶中流出,接下来我要面对的可能是它疯狂的报复,而我的体力在刚才那一下已经所剩无几,新的身体果然是不适应。

脑袋还算清醒,身体也没有特殊的症状,很幸运,这是一条没有毒的蛇,但这对我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反正现在,我斗不过它。

正当我等着它下一步的举动时,突然它从我身前直直地倒了下去,一切来得太意外,我可不认为我刚才那一下能干掉它。

巨蛇的后脑部插着一把刀,刀深深地嵌入了它的脑壳之中,这样的力量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目光穿过刀刃,有一个人就站着10米外的灌木丛间,很熟悉。

小哥···

他还是原来的模样,而我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没想到多年后再次见面,他又救了我。也许我该给他颁个证,就叫“救吴邪专业户”。

他一步一步走近,把刀从巨蛇的脑袋上拔出,然后毫无意外的,他看到了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份惊讶非常短暂,转瞬即逝,然后,冷漠取代了惊讶,闷油瓶径直从我身边走了过去,走到水边洗刀,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我一个,就好像···我是一堆空气一般。

也许他不是想救我,他只是纯粹的想要杀死那条蛇而已,却机缘巧合地救下了我。

我知道,在他眼里,我已经不是我了···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2 14:37:00 +0800 CST  
2333,邪帝还以为自己是穿越or重生了,也是很赶潮流很有脑洞的嘛~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2 14:39:00 +0800 CST  
想知道第一章里杀了吴邪的凶手是谁的小伙伴可以回复“想知道凶手”,我私信给你们,真的是不太好猜啊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2 14:40:00 +0800 CST  
@轻羽蕊@zwzwzw1234567更新艾特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2 14:52:00 +0800 CST  
第三章 烤鱼

从头到尾,闷油瓶都没有正眼瞅过我一眼,他在水边洗好了刀,又取了点水便离开了,我一路目送,最后看得眼睛都花了。

闷油瓶,我们又见面了呢,你这些年过得好吗?我很不好,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伤得很重,你都不知道看我一眼。

肩膀被咬了个对穿,肉都翻起来了,尾巴没好,肩膀又伤,哎~前途真是一片渺茫···

所幸我至少知道了我在哪里,既然闷油瓶出现了,那自然就是青铜门后,我曾想象过青铜门后的世界,按闷油瓶的说法应该是挺安全的,不过每每想到青铜门外那群长相怪异而凶狠的人面鸟,还有披着一袭冰冷铠甲的阴兵,我总能把青铜门和古战场联系在一块儿,潇潇冷雨道不尽,漫漫黄沙鬼哭嚎,千余米见方天地,一片肃杀。呵,也不知道我这是怎么样的思维,总之不该是像我现在看到的一样,广袤无边,水秀山青。但是经过刚才一番,我对这边的秀丽风景还是心存余悸,好山好水不知是养了什么神奇物种。

说实话,能遇上闷油瓶真的很开心,虽然他完全无视了我,但至少我知道,他就在我身边。

大概是离开水久了,皮肤变得特别干燥,还有点痒,我需要回到水里。

顺着爬上来的轨迹又回到水里,水很冷,让我有点想睡觉。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有一种背井离乡的迷茫,水面完全平静下来了,我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不是很清晰,但还是可以看出来我和原来的样子已经不一样了,我的身体已经死在了长白的雪地里,而现在我是一种半人半鱼的生物,而且是半残的那种,我不知道这条尾巴还能不能好起来,毕竟伤得那么重,还没有药物可以进行治疗。

眼皮越来越重,在缓慢流淌的水流的轻抚下,我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晌午,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连水都是暖的,不过我是悲剧地被饿醒的。我不知道我该吃些什么,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消失得非常干净,一点记忆都没有留给我。水里,银色有角的小鱼围着我游来游去,有些拼命往石头缝里蹭,似在用角顶着什么东西。终于,一颗圆滚滚珠子样的东西从石缝里滚了出来,那是一颗肉色的珠子,银色小鱼顶着珠子一路往前游,我不知道它要干什么,只觉得它的举动有些有趣。突然,一条比银鱼大上好几倍的有着漂亮红色尾巴的鱼猛地窜过来将珠子吞进腹中,就在这时,在我身边的银鱼像是发现了大餐一样,齐齐向红尾鱼飞速游去,不一会儿,红尾鱼就只剩下了骨架。感情刚才那银色小鱼是在钓鱼呐!这智商还真不是吃素的。

回想起银鱼游向红尾鱼时露出的尖利牙齿,用四个字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就是“心有余悸”,我刚才居然和这群战斗值极高的银鱼在一起待了好一会儿,更可怕的是,我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我下意识地想要离开,离这群银鱼越远越好。手一划动,水波荡漾开去,还围着骨架转悠的银鱼发现了我这边的动静,忽然转身向我游来。我算是明白了,它们可能视力不太好,之前一直没有发现我,这才没攻击我,现在我一动,就把自己给暴露了。

我看了眼有着长长指甲的手指,我想我现在最有利的武器就是我的指甲了,可是我的指甲很悲惨地断了三根,不知道能不能应付这些银鱼。

银鱼的速度非常快,在水里就像子弹一样,我聚精会神地盯着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专注的缘故,银鱼此时的动作就像影片中的慢动作一样,出现了时间上的延迟,手指往前一刺,一条银鱼就被穿了个透心凉。原来还挺简单的呀···

嗯,一条银鱼确实简单,但它只是先头兵,后面还有一大波银鱼即将袭来。

最后的结果是我被逼上了岸,七根指甲上也串满了银鱼,就像路边的烤串一样,所幸没添什么新伤,而且,经过一上午的休息,我尾巴上的伤居然开始愈合了,不再如最初那般恐怖,这具身体的恢复能力真是好得让人惊叹。

这最新的发现让我心情大好,在这个未知的世界,我又多了一分活下去的依仗。

把银鱼从指甲上拨下,这下连午饭都有了。是直接生吃还是烤熟,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就现在我的身份而言,生吃才是正常的。曾经跑过很多地方,地上地下,别说是生肉,就是虫子也尝试过,所以生吃于我而言毫无任何障碍,只是这鱼食肉,怕是会有寄生虫,要烤熟了才保险。

我现在依然是人类的思维,我想要我接受我变成了一条半人半鱼的东西,还需要一段时间,而且,我也不可能像他曾经一样去生活,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我的内里还是吴邪,我的记忆里永远有着挥不去的朋友,家人,兄弟,还有一个叫张起灵的闷蛋。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3 17:00:00 +0800 CST  
灌木丛中枯萎的枝桠有很多,这些都是生火的好材料,但由于我行动不便,收集得很慢,费了好大劲才堆了一小堆,烤鱼应该是够了。接下来是生火,找些干燥蓬松的引物,比较好点燃。我不是第一次钻木取火,以前有过经验,所以这火生的挺快的,不一会儿,火星就出现在引物中,再加上足够的氧气,引物就一下子燃烧起来了。

烤鱼是个技术活,一面焦一面熟的情况经常发生,要不就是一面熟了一面半生不熟,我总不能把火候拿捏得很好。其实何必要求那么多呢?有得吃就不错了。

银鱼的个头很小,所以我把它们全烤了,不然还真吃不饱。说实话,这银鱼味道真不咋滴,咬上去就跟嚼树皮一样,难吃得可以。不过这地方可由不得我挑食。

早晨那条蛇的尸体还在离我不远处躺着,暗红色的血流淌了一地,它的身旁似有什么东西耷拉着,像是···塑料薄膜。想到他那匪夷所思的速度,我猜测那塑料薄膜样的东西应该和鼯鼠四肢间的飞膜作用差不多,是用来滑行的,当蛇身离地,然后在向前的冲力与飞膜的作用下,它获得了不可思议的速度。

正当我一边啃着银鱼,一边进行着非常学术性的思考时,灌木丛中传来枯枝断裂的咔嚓声。我习惯性地警觉起来,把银鱼放到一边,认真地观察灌木丛的动静。会是谁?不,会是什么东西?我的内心竟隐隐有些期待。答案马上就可以揭晓了。

待灌木丛中的影子露出轮廓,我松了一口气。哈,是人形的啊~果然是这闷油瓶子。

拿起架在一旁的银鱼接着啃,既然是闷油瓶,那我还有什么好警备的?

闷油瓶是来取水的,手里拿着两个水壶,我所在的位置很显眼,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只是看到我时的表情很神奇,若有所思,眼神怪怪的,看得我心里发毛,不就吃个烤鱼吗?有什么好看的?!

要不,你也来一串?

不管他了,我继续和烤鱼作着斗争,真的好难嚼啊,这辈子再也不想吃它了!

其实我明白闷油瓶为什么会拿那样的眼神来看我,作为一种水生生物,也许是两栖动物,我也分不清拥有了这具神奇身体的我该属于哪个纲,反正像我这样的是不该拥有生火和烤鱼这两项技能的,可是我却拥有了。

最初决定烤鱼吃,其实也不全是寄生虫的原因,怎么说呢···还是存着赌一把的心态吧,赌闷油瓶会再次出现,赌他会看到我生起的火,赌他能因为我的不寻常而多看我一眼,我真的很想告诉他我就是吴邪,可是我不能开口说话,说了他也听不懂,连我自己都听不懂。等等,他连跟粽子沟通都没有问题,那么也许···嗯,可以一试!

闷油瓶提着水壶在我面前蹲下,问我道:“你是谁?”

时隔几年,再听到他的声音居然有一种陌生感,要是我没有到这里,再过几年,也许我就会把他长什么样都忘了···我把烤鱼扔到一边,这东西我是真的不想再吃了。

我抹了抹嘴,开口道:“吴邪。”明明想说的是这两个字,但一出口就成了含糊不清的音调。

闷油瓶看着我的脸,对我的话没有作出任何反应。看样子能和粽子对话的倒斗之王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了,心里有些失望。其实就算他听懂了,怎么和他解释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也是个大问题,听不懂就听不懂吧,无所谓了。

闷油瓶思索了一会儿,说:“我记起来了,你曾经在礁石后偷看过我生火,难怪了。不过那影子不太像你啊···”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事实不是这样的,不要乱猜好不好?!

“据说鲛人只有小孩六七岁的智商,看来不假。”他接着说。

我才不是六七岁智商的鲛人,老子是吴邪!

“啧啧,这鱼烤得实在不怎么样,浪费了银鱼的好肉质。”

这货不是闷油瓶吧···一定不是吧···你究竟是何方妖孽,快快现出原形!真的,闷油瓶不可能那么话唠的。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3 17:27:00 +0800 CST  
想象一下小哥自言自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样子,真是···意外的萌啊!这样的话唠瓶你们喜欢吗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3 17:29:00 +0800 CST  
@轻羽蕊您的好友【话唠瓶】抽风上线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3 17:31:00 +0800 CST  
我在想明天要不要两更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3 22:35:00 +0800 CST  
第四章 离别

闷油瓶说了三句话后就不再说话了,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肩头,那地方的伤口翻得有些有些狰狞,肉都泛白了。他突然站起来,提着两个水壶往水边走去。

他就这么把我丢下了?

也是,我现在和他非情非故,他没有理由陪着我浪费时间。

可是心里,到底还是有一丝不痛快。

闷油瓶打了水折返回来,拿起水壶就往我肩上冲,我有点惊讶,又有点为刚才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好意思。带着温度的水流冲击着我的肩膀,很舒服的感觉,我不知道闷油瓶为什么要这么做,看他的样子也并不打算为我解答。

就这样,他来回跑了十几遍,把我浑身都弄得湿淋淋的,就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一样。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但我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是为我好。

天渐渐阴了下来,天空中阴云密布,我不知青铜门后的世界中的气候与我原来所处的世界有几分差别,若是差别不大,那此刻分明就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闷油瓶看了眼天空,对我说道:“回到水里去!”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往灌木丛深处跑去,不见了身影。

他的话,明明是命令的语气,却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关心。

那一夜风雨交加,水面卷起惊涛,我死死地扒着一块岩石才得以逃过被风浪卷走的命运。然后,闷油瓶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真的一次都没有。先前闷油瓶一天中两次出现在这里取水,说明他住的地方并不远,要是我的话,我也会住在离水源近的地方,他没有再来取水,只有一个可能——他离开了。想到他离开时匆匆的身影,我有些担心,他离去得那么急,究竟所为何事?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我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活动和捕食都没有了障碍。回到水里之后,我明白了闷油瓶最后那句话的含义,我是该回到水里的,不知为何,在水里我的机体恢复能力会变得特别强,伤口自愈的速度简直让人咋舌,相反,在陆地上,我的伤口根本没有办法愈合,反而会让伤口恶化。

他的一句话可以说是救了我一条命,在那句话后,我便很少离开水去陆地上了。

我记得闷油瓶说过,他只救想活的人,他是不是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了我想活着才救我?也许吧···他看得出我想活着,却没有看出我现在是为谁活着。

我现在有点后悔,我应该早点告诉他我就是吴邪的,无论用什么方法,用石块搭字也好,在他手心写字也好···要是他知道了我就是吴邪,也许就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了。

我在水里百无聊赖地游着,我现在控制尾巴游动能像以前控制双腿走路一般自如了。我再也没有尝试烤鱼,现在生鱼更对我的胃口,之前银鱼从石缝间找到的肉色珠子我也尝试了,味道极其鲜美。这片水域银鱼很多,自从我发现它们视力不好后,它们只要一过来我就装死,它们便很难发现我了,没想到在这片浅水域的一方霸主竟是个头很不起眼的银鱼。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4 11:06:00 +0800 CST  
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要不要去找闷油瓶。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和他上演错过的,可是,我该往哪里找他?我不能离开水太久,这成了我最大的桎梏。我又担心哪天他会回到这里,我却离开了。

很平静地过了一个月,等待的心情让我觉得每一天都很煎熬,我想要离开了。

我总能找到一条河,逆流而上,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再相遇。一路走来,我相信我们的缘分不浅。

我向着更深的水域游去,这附近没有河流,我需要到更远处找寻。越潜越深,冰凉的水流划过身体,这一刻,我真真切切体会到我和闷油瓶,和胖子,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了,我开始接受我的身份。

月光下,我躺在一块很小的礁石上休息,用双手支撑着上半身的重量,鱼尾浸在水中,我越来越像真正的鲛人般活着,我越是想念我认识的每一个人,我便越孤独。有一些人的面孔开始模糊,闷油瓶说鲛人的智商相当于儿童六七岁的智商,我虽然是一个成年人,自认智商也没有问题,可是鲛人本身的缺陷还是影响到了我,我的记忆力开始减退。

我得到了鲛人外挂般的自愈能力,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现在记忆也减退了,所谓有得必有失,不过总的来讲,我还是赚到了,因为我还活着,我没有成为长白山上那具冰冷的尸体。

在礁石上,我把我所认识的人的名字念了一遍又一遍,我怕把他们忘记,只好一遍一遍加强记忆。现在我最珍贵的就是我的记忆了,如果哪天我把他们都丢了,那我便真正成了这水底只知活着,却不知为何活着的鲛了。

一个个名字出口,化成高低起伏不同的音调,就好像一首神秘古老的歌谣,浪花拍打礁石相和,水珠落在我身上,我伸手去接,明明接住了,它却从我指缝间流走,重归来处。

我像一个流浪者,不知道该去往何方,却停不住脚步。

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天空的乌云又开始聚集,像翻墨一样,染黑了整个天空。水底会比水面平静很多,这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往水底下潜,我刚想往水底下钻就听到有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没错,就是人的声音,虽然模糊,但我坚信我没有听错。

难道这个世界除了闷油瓶外还有别人?声音越来越近,我能看清那是一个木筏,木筏上的人在朝着我挥手,我难以明白他是怎么发现我的,又是为何偏偏找上我?

马上暴风雨就要来了,再不往下潜的话,暴风雨就会波及到我,那滋味可比晕船酸爽多了,可是我要是丢下木筏上的人不管,他很有可能会死在这场暴风雨里。

木筏上的人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不同于对闷油瓶的熟悉,他似乎在我的生命里存在过很长一段时间,可是我却刻意地想要忘记过他。他会是谁?

不去一看究竟一定会留下遗憾吧···着这种想法的驱使下,我快速地向木筏游去。水面已不复先前平静,木筏就像一片孤独的树叶在水面上随波逐流,他一手死抓着木筏,一手不停地向我挥动,终于能看清他的脸了···他是···老痒!而他口中喊的是——吴邪!

我的脑袋一下像炸了一样,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知道我是谁?!连闷油瓶都没有认出我来,他怎么知道!

我开始怀疑,这一切会不会是我的一场梦,我根本就没有来到长白山,一觉醒来,也许我还躺在墨脱的土库房,等待小花传来的消息。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4 11:06:00 +0800 CST  

楼主:仲品越

字数:114150

发表时间:2017-06-22 02:0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5-19 08:20:0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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