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吴门鬼话(瓶邪,人类瓶X鲛人邪)

“干海带”在两天前被吃完了,为此我还伤心了一小会儿,因为对于烤肉,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了,嚼起来跟树皮一样。

幸好水里有鱼,我抓起来不困难,可问题是水里的鱼很少,而且个头很小,像是做鱼茶的那种小鱼,我抓上十几条也不够自己吃个半饱。

老痒像是在故意避开我和闷油瓶,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好几次问了,老痒都是顾左右而言他,明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干嘛又要扯到蘑菇身上。他最近心情比较低落,他给出的解释是男人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算了,懒得理他。

我开始连贯起来念字了,不再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

闷油瓶说:“我教你最简单的两个字。”

“嗯?”我发出一个表示倾听的单字。

他说:“吴邪。”

我愣了一下,他是在叫我吗?闷油瓶认出我来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感觉整个世界都静默了。

看我不说话,闷油瓶又说道:“你可以把这两个字连起来念,吴邪。”

原来他教我的两个字就是“吴邪”。闷油瓶你知不知道这样是犯规的,丫的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于是,我最早会说的词是“吴邪”,没错,我的名字。

虽然自己叫自己的名字感觉很奇怪,但想到闷油瓶最先教我的就是“吴邪”这两个字,再奇怪我也能接受了。

我不知道闷油瓶这么做是有意还是无意,必须承认的是,我他娘被感动惨了!

就我自己一遍又一遍念自己名字这事,老痒还来打趣我。

在我可以无比标准地把“吴邪”两个字念出来以后,老痒跑过来问我说:“他教你说话了?”

说话那么顺溜,当然不是在动嘴皮子。

我回道:“是啊。”

老痒很恶劣地笑了笑,说:“吴邪,吴邪,来跟我念‘吴~邪~’。”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就像幼儿园的老师教小朋友一样,在我看来特别欠揍。

我用鱼尾拍打了下水面,说道:“别闹了。”

溅起的水花把老痒淋了个透心凉,头发无辜地耷拉着,这副样子让老痒看起来很狼狈。我心里窃笑了一把,让你打趣我!

他抹了把脸,甩掉手上的水,然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我说:“他教你说‘吴邪’,你就感动,我教你就是在闹,果然是重色轻友啊~我算是看透你的本质了。”

我去,这哪跟哪啊!

“老吴啊,不是我说你,你这种重色轻友的做法是不对的。爱情只是脑内苯基乙胺的暂时升高,友情才是长久的积累嘛···”

在老痒的一通长篇大论之后,我开始怀疑这些年他是不是在某家精神病院度过的了。

滚滚滚滚滚。你丫的烦不烦呐!

我转了个身往水下潜去,不再理老痒。***的爱情。

水流卷起水底的沙土,混着腐败的水草,我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有一两条颜色很斑斓的鱼从我身边绕道游过。我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要拼了命的去寻找关于闷油瓶的一切,拼了命的想要帮他,仅仅是因为我亏欠了他很多吗?我不敢去想,有些问题越深究就越是让人烦恼,我只是顺着自己的心去做而已。老痒的话触碰到了我不敢去碰的那根神经,这让我有些烦躁。脑海里还能清晰地回放闷油瓶教我说“吴邪”二个字时的场景,我从来没弄懂过那个沉默的男人是怎么想的,不敢有太多期盼,不敢奢望,其实像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老痒看我半天不出水面,只好讪讪地走了。

我悲剧地发现,老痒不结巴的时候我根本说不过他。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7 17:20:00 +0800 CST  
这一章的标题一直都是我的梦想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7 17:21:00 +0800 CST  
还有,会撩汉的小哥,你怕了吗?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7 17:21:00 +0800 CST  
@轻羽蕊@银月雪狼幻夜@与血共舞瓶邪@雪樱幂诗6@山河之志更新了~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7 17:23:00 +0800 CST  
第九章 暴露

我的进步很快,几天里就能和闷油瓶做一些简单的对话了,虽然有些发音未必清楚,但大概意思还是能理解的。

这几天里,为了教我说一些句子,闷油瓶说的话简直比过去加起来的话的总和还要多。我觉得很有成就感,虽然这股成就感根本不知从何而来,可能是逗比的思维让我觉得我拯救了一个闷蛋。他教人的时候特别认真,就算是反反复复重复同一句话,他的脸上也不会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的情绪,真是个特别好的老师。

就这样,在这几天里,我们建立起了无比深厚的师生情←这是个什么东西?!

其实所谓的深厚的师生情就是闷油瓶会找我聊天了,虽然只聊过那么几句,但我觉得已是弥足珍贵。鬼知道要让闷油瓶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主动开口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他不会去做没有意义的事,而说废话是一件多么没有意义的事啊。

到青铜门后已经不少日子了,我发现,门后的世界未必比外面的世界来的可怕,虽然有很多奇怪的动物,虽然有很多未知的危险,但至少不必猜忌,不必算计。门外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

骤雨又起,这是我到这里的第三场雨,狂风夹携着暴雨,天空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闪电在黑云间游走,有如一条条电龙。青铜门后的雨有一个特点,不下则以,一下就是声势惊人,有时一连好几天,像是要把整个世界淹没一样,让我不由的想到了杭州的台风天气,真是有惊人的相似。

河水的流速本就很快,在岸上源源不断的雨水汇集下,它的流速更是到了一种惊人的地步,浪花狠狠地拍向河岸,冲刷下的泥土将整条河都染成了蜡黄色,浑浊一片。

这样的河已经不适合我再待下去了,河水中夹杂的泥沙在水流强大的冲击力下就像一颗颗小的子弹,于是我被迫上了岸。

这样的天气也不适合赶路了,最好能找个地方躲雨,在这种地方生病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这一带是丘陵地貌,植物很多,但阔叶不多,很多都是蕨类,稀疏的叶片根本不足以挡雨。在这地方,想要找个山洞也是极困难的事情。

白天的雨水还好,不是很凉,但到了晚上,这鬼地方的气温可以让水都成了冰,必须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因为雨的缘故,我上了岸后行动比以前方便了一些,泥土很滑腻,让我得以作短距离的滑行。我还是不会走路,虽然拥有坚韧的骨骼,但它天生就不是用来走路的,它能在水里给我提供强大的动力,却不能让我像人一样行走。老痒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理论和实际总是有差别的。

粘在尾巴上的泥土让我看起来很是狼狈,白色的鱼尾已经完全看不到原先的光彩,像是裹上了蛋液和面包糠准备油炸的基围虾,然后还一不小心掉在了煮好的咖喱汤里,除了脏之外还带点喜感。我想,我饿了,浑浊的水里找不到半条鱼影,岸上的动物都躲了起来,今晚注定是一个饥寒交迫的夜晚。

闷油瓶和老痒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准备搭个小棚,蕨类的叶片是稀疏了点,但只要量足够大,一层一层叠起来也是可以挡风遮雨的。

当他们把棚搭好时,我还在半路上,并且精疲力尽。在地势由高到低的地方,滑行自然可以让我快速前行,就算是在平地,用手撑着,滑行的速度也还可以,但一到上坡···地面极滑,又没有可以让我攀着的东西,理所当然的,我上不去了。

再不乱动的情况下,雨水很快将我身上的泥土冲刷干净。风很大,我躺在地上,满脑子是和王盟一起经历过的台风天,风声雨声依旧萦绕在耳边,可是我已经记不起王盟的样貌了。我开始回忆其他人,但出现在脑海中的只有一张张模糊的分不清五官的脸。

来接我的是闷油瓶,我以为他只是想扶我,没想到他会直接把我抱起来,在身体悬空的那一刹那,我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我这鱼尾巴分量十足,不过他抱得一点都不吃力,经历了很多,知道了牛人是怎么炼成的,我不再觉得闷油瓶是个天神一般的人,能拥有这样的力量,闷油瓶早年必然吃了很多苦,有些心疼。我想到了在张家楼里对他的公主抱,这下真是一抱还一抱了。

泥地很滑,但是闷油瓶走得很稳,鞋子的质量真好,不知道打哪儿买的。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8 20:05:00 +0800 CST  
到达时,老痒已经把火生起来了,橘黄色的火焰在风中颤颤巍巍地抖动着,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火上架了一个罐子,里面煮的是蘑菇汤,十米开外我就闻着味道了。

老痒小心翼翼地护住火焰,这地方虽然避风,但依然有风漏过来。他们搭的棚很小,三个人进去就有点挤了,再加上还有堆火,这样一来能待的空间就更狭小了。我努力把自己缩起来,好让自己不占用太多空间。

无言,静默一片。

谁都没有说话,本来就是一个闷油瓶,一个结巴,再加上一个还不怎么会说话的,实在是没什么话好讲。

温度在不断下降,天快要黑了。喝了点蘑菇汤,老痒说:“我···守下···下半夜。”说完之后他就靠在一边,脸上蒙了条衣服睡去了。不多时就有鼾声响起,一声一声,格外清晰。

我在火里添了点树枝,但因为潮湿的缘故,这些树枝过了好一会儿才被烧着。在这个时候,这份无言里,时间像是先被凝实,然后被无限的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清晰地数出来。

是闷油瓶先开口结束了这仿佛永无止境般的静默。

很意外。

“想知道吴邪是谁吗?”他说。

我觉得最近我的耳朵实在是不太好了,这是幻听吧?幻听吧?

我的目光一下子从火堆移到了闷油瓶脸上,瞪圆的眼睛想要表达的是惊讶而绝非好奇。

“他···”闷油瓶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温柔,那抹笑意让我怀疑在门后这几年,他是不是性情大变了。

闷油瓶故意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大概是在回忆我干过的蠢事。

我满心期待地等待着他对我的评价,如果他知道我就是吴邪,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听到他接下来要讲的话。

闷油瓶的嘴角动了动,说道:“正如胖子所言,他是个很天真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不带任何目的地接近我,对我好。”

我有些错愕,闷油瓶从来都是用一切动作与表情诠释着“高冷”这个词的含义,同时,他又是那么强大,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他也会这样的···渴望温暖。可能我的用词不太恰当,但我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形容,闷油瓶的强大已经被神化,我们在仰望的同时也常常会忘了,他只是一个人,他从来不是真正的神。

我为他做的与他为我做的相比,显得分外单薄,所以在他进青铜门的几年里,我拼命地调查,而后不顾一切地到长白山,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追求一种公平,我不想一直在他身后,被他保护着。

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去接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有的只是一种被天雷击中后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盯着他看了许久。

他又说道:“你的眼神很像吴邪。”

又是一道雷,所以呢?

“我会保护你的。”

“其实你就是吴邪,对吗?”

今天的雷实在太多了···

我有过很多设想,关于我如何告诉闷油瓶我的身份,但没有一种设想是这样的···就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问句,我只要点个头就可以了。

我磕磕巴巴地问:“什么时候···猜到的?”算是默认了吧。

闷油瓶回答说:“教你说‘吴邪’的时候。”原来教我说“吴邪”是有预谋的,我当时的表情已经把我出卖得一干二净了。

既然猜到我是吴邪,那为什么要把刚才的话说给我听,很煽情,也很···肉麻,感觉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为什么?”我本来是想把问句问全的,但碍于词汇有限,只问出了这三个字。

就算是如此简练的问句,闷油瓶还是听懂了,他说:“我怕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我擦!

此刻只有这两个字能表达我混乱的心情了。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8 20:09:00 +0800 CST  
一本正经说情话的心机boy
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谁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8 20:13:00 +0800 CST  
@轻羽蕊@银月雪狼幻夜@与血共舞瓶邪@雪樱幂诗6@山河之志@浪逐碧落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8 20:16:00 +0800 CST  
@轻羽蕊@银月雪狼幻夜@与血共舞瓶邪@雪樱幂诗6@山河之志@浪逐碧落 @2家的33@洋心灵海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9 19:40:00 +0800 CST  
写吴邪的梦境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9 19:44:00 +0800 CST  
明天,也许···大概···不会更新了···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9 19:45:00 +0800 CST  
哎呀,我把第几章写错了,重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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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梦

夜里,雨水化作了雪花飞旋,很冷。

我失眠了。

跳跃的火光下,一片橘色里,我几乎能看清闷油瓶额前的每一根发丝,他闭着眼,我很难判断他是不是睡着了。这里的空间太狭小了,睡觉只能人挨着人。闷油瓶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盖在我俩的身上,外套只有薄薄的一层,御寒根本不够看,但可能是因为沾染了体温的缘故,我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老痒此刻就坐在我旁边,轮到他守夜了。因为潮湿的空气让夜变得更寒冷难耐,老痒不停地往手心里哈气,脚上的鞋子被他脱了摆在一旁,然后直接把脚架在火堆旁烤火,这比穿着鞋要暖和一点。

老痒打了个哈欠,守后半夜确实要辛苦一点。这守夜的规矩是老痒定的,一个人守上半夜,一个人守下半夜,还有一人休息,三个人轮流着来。这比分三个时段守夜好一些,没那么折腾,而且三天里能有一天睡个囫囵觉,比每天都睡着睡着就被人叫醒要强多了。

就在此时,老痒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叫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就显得格外清晰,在加上老痒就坐在我旁边,这声音在我耳边就成了一首怪异的交响乐。其实我也很饿,之前我还暂时能把饥饿感暂时抛之脑后,可一听到这声音,饥饿感又瞬间把我淹没了。

我把自己缩紧了一点,并试图想别的事来驱赶强烈的饥饿感,但老痒的肚子响起来就不停了。

“擦。”

我还是没忍住爆了粗口,虽然声音很小,但闷油瓶还是听到了——再警觉的人在睡觉时也不可能听到比耳语还要轻的声音吧。

闷油瓶没有睁开眼睛,可他的手却无比精准地覆盖在了我的双眼之上,还没来得及闭眼的我只能看到他指缝之间留存的些许亮光。

“睡觉。”闷油瓶轻声在我耳边说道。

没有任何平仄变化的两个字让我乖乖地闭上了眼。感觉到我的睫毛扫过他的手掌,闷油瓶才把手拿开。

原来失眠的不止我一个人。

风雨没有持续,天一亮温度就开始持续升高,地上才积的雪很快融化了,在融化的积雪下,出现了新长的绿芽,是沁人心脾的绿色,两片叶片小小的,还带着绒毛,未能来得及蒸发的细小水滴在叶片上,像是给它蒙上了一层薄雾。

在这场雨雪之后,河水没有涨高半分,反而是河面变宽了不少。

我盯着河面看了一会儿,河水湍急,看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飘忽起来。

老痒在我旁边扶着我,好让我保持平衡,“看···看什么啊?”他问道。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脑海中闪过,但偏偏又抓不住它,就好像鱼的记忆一样,存在过,但需7秒就全部逝去,不,比7秒还要快,是瞬间的事。

“走···走了。”老痒说。

之前的那场雨雪让我们的行程不得不停下来,现在不能再逗留了,闷油瓶和老痒似乎很急的样子。

“嗯。”我的尾巴一用力,直接跳进了河里。

不是没问过我们究竟要去哪里,老痒永远是带着哀伤说,前方。而闷油瓶则是一贯的沉默。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回避让我觉得,也许那是个很糟糕的地方吧。

普通话练习还在进行中,老痒最近比较纠结,因为我无法把“老”这个字音说清楚,于是“老痒”在我口中就成了“挠痒”,他说,每次我叫他的时候他都觉得后背很痒。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N”和“L”不分本来就不是一件少见多怪的事,不然何来那么多“内牛满面”。

自我会说出完整的句子那日起,我们的行程又加快了,而我和闷油瓶之间的交流少了很多,但多了一份心照不宣的感觉。

连日的赶路让我有些劳累,尤其是当逆流而上的时候,水流强大的冲击力让我的尾巴变得像是跑了几万米一样酸胀,于是,在好不容易出现的一个顺流路段,我居然在水里沉沉睡去了。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9 20:03:00 +0800 CST  
我当然没有淹死,而是做了一个梦,一个相当真实的梦。

好像又回到了毕业没多久那会儿,我在西湖边守着爷爷留下的一个古董铺子,然后浑浑噩噩地混着日子。穷得叮当响,都已经拖欠了手底下唯一的员工两个月工资,却还抱着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幻想。

然后,一个大金牙出现,拿了份帛书的复印件找我···之后就是我跟着三叔那老狐狸下斗的事。

遇上小哥,再遇上胖子,组团打粽子。

整个过程我好像参与其中,又好像只是看了场电影一样恍惚。

接下来是老痒,这家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非要拉我去搓一顿。我们两个坐在大排档,面前摆了七八瓶啤酒,小龙虾已经见底了,蛏子还剩了大半盘。

老痒本就结巴,喝了酒之后整个舌头都大了。他抱着一瓶啤酒对我说:“老吴啊,我···我跟你说···说件事儿?”

是去秦岭的事吗?

我下意识地看了眼他的耳朵,却发现他耳朵上的六角铃铛不见了。不对呀,吃饭之前还在的!

我的脑袋一下就大了,这事情太诡异!我一下跳起来指着他的耳朵问:“老痒,你的六角铃铛呢?”

老痒翻了翻眼皮,不明所以:“啊?什···什么六角铃铛啊?不知道你···你在说些什么。”

不对,剧情不是这样的。

我抓着自己的头发,想要知道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大金牙,小哥,三叔,潘子,胖子,大奎,尸傀,血尸,瓜子庙,都没有错。究竟是哪里错了?

“老···老吴,你怎···怎么了?”老痒把酒瓶往桌上一放,直接过来扣住了我的手。而我的手心里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几根头发。

老痒的这一举动让我冷静了下来,对了,这是梦,只是梦而已。可是,为什么会有痛觉呢?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不好意思地冲老痒笑了笑,然后重新坐到自个儿的位置上,“没什么,我···可能是喝醉了。对了,你要告诉我什么事?”

老痒神秘兮兮地把头凑了过来:“我吿···吿···吿诉你,这次我在···在山沟沟里挖···挖着好东西了。”

老痒把手机拿出来,手机里有一张照片,拍摄的背景很暗,泛着幽幽的蓝光,可以看清那是一棵巨大的青铜树,拍照的人应该站得很远,而且很高,是以平直的角度拍的,所以只拍到了上半部分,树上挂着一个个像巢一样的东西,有的大,有的小,密密麻麻的,就像挂在枯树上的蝶蛹。老痒看着照片的眼神幽深一片,他似笑非笑地说:“这东西保···保管比恐龙蛋值···值钱。”

梦境在此处戛然而止,我被一口水呛得醒了过来。梦中很多东西都瞬间模糊,只留下青铜树和跟老痒的对话有稍许印象。

借着浮力浮出水面,不远处是闷油瓶和老痒,正一前一后在凹凸不平的岩石路面行走。

梦里的话再一次出现在脑海中,我突然间意识到之前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东西是什么了——我在这里好像还没有看到过老痒的六角铃铛。

是巧合吗?

晚风吹起天边一片红霞,闷油瓶把我抱上了岸,老痒在低矮的乔木间穿梭,寻找晚上生火用的木材。我手里抓着两条肥美的鱼,那是我贡献的晚餐。额···可以想见我现在的样子很奇特。

说来奇怪,原先的蕨类植物已经消失不见,到处都是低矮的乔木,也不见气候有什么变化,植物怎么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老痒默默地把火点起来,他在一边帮着他挡风,顺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挠痒,你的六角铃铛呢?”

老痒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我,说:“啊?什···什么六角铃铛啊?不知道你···你在说些什么。”

剧情和梦里神同步了。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6-29 20:03:00 +0800 CST  
第十一章 一模一样

闷油瓶不知从哪儿找来了几个个头很大的蘑菇,表面有点灰,但里面是白色的,样子有点像杏鲍菇。

在这里能吃的东西除了肉就只有蘑菇了吗?!哦,对了,还有让老痒几乎泪流满面的“干海带”。

闷油瓶把蘑菇放到我带上来的两条鱼旁边,今晚可以加餐了,虽然没有小鸡炖蘑菇,但蘑菇鱼汤的味道应该也很不错。

我和老痒还在继续大眼瞪小眼,他很迷茫,我很疑惑,气氛很奇怪。

闷油瓶走到我旁边坐下,然后往我身上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话题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意义了,老痒根本就不知道还有六角铃铛这回事儿。

老痒站起来,也许是因为蹲久了腿部血脉不流通的缘故,他起来时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老痒径直走到了鱼和蘑菇那儿,他是我们三个人之中的大厨,我一向不擅长做饭,闷油瓶对食物的要求是能吃就行,所以对吃的还稍微有点追求的老痒是厨艺最高的那一个。

闷油瓶靠在我的肩膀上,他那半长的头发扫在我裸露的皮肤上,有点痒。

“吴邪,不要想太多。”

我以为他要一直沉默下去时,他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我看了他一眼,他还是闭着眼,身边是那把曾经救了我一命的刀。我等了一会儿,他没有继续说话,说明这闷油瓶又闷了。他的话里信息量略大,他听到了我和老痒的对话,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其次是他觉得老痒很可靠,我不需要对老痒存有什么疑心。还有就是他不希望我深究下去,深究下去对我没有一点好处。

可是我的疑惑实在是太多了,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付样子?老痒又为什么会出现?闷油瓶和老痒是怎么认识的?他们究竟要去哪里?为什么赶得那么急?去那里的目的是什么?这一切对于我来讲都是未知之谜,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我觉得我就像是处于一片迷雾之中,看不清去路,分不清方向,那片迷蒙的雾气里又不知藏着怎样的魑魅魍魉,这感觉糟透了。

我看了一眼闷油瓶,幸好他还在。可是他还是个失踪专业户啊!前科太多。

似觉察到我的不安,闷油瓶带有安抚意味地拍了拍我的手说:“这次不会随便失踪了。”

我去,闷油瓶是有读心术的吧!

听了闷油瓶的话,我焦虑的情绪好了很多,于是安安分分地担当起靠枕这一角色。

老痒煮的蘑菇鱼汤味道很好,吃饱喝足之后,该守夜的守夜,该睡觉的睡觉,无言是我们三人一贯的常态。前半夜轮到我守,夜色里,乔木看上去比白天更高,也更添几分诡异。没有任何鸟叫虫鸣,空闲下来时总能感觉到这片世界的死寂。

夜空没有云,可是月光却不明亮,朦朦胧胧的,就像长了一层毛边。一个蓝色的光点在低空缓缓飘着,既不飞远,也不靠近。

后半夜是老痒守,我把他叫醒之后就找了块草多的地方沉沉睡去。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7-01 19:21:00 +0800 CST  
在我睡得正香时,突然一个大力的冲击把我惊醒,紧接着而来的是天旋地转的眩晕感——我被什么东西抱着滚下去了。

这一带是地势较高的丘陵,我们走在山腰处,想要找一块地势平坦的地方很困难,所以只好找了一块相对较平坦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睡觉当然不会滚下去,可是刚才的冲击力太大,我一下就到了斜坡边缘,然后就刹不住车的往下滚去了。

睁开眼时我看到的是老痒的脸,苍白一片,没有血色,紧接着,我听到了闷油瓶焦急的声音。

谁能告诉我,在我睡着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直滚了很久才停下来,是一颗树把我们拦截了下来。在腰撞上树的那一刻,我觉得我的腰都要断了。

老痒抱着我一动没动,脸色白得吓人。因为老痒的动作,我根本没有办法动,只好先把他的手从我背上挪开,在挪的过程中我发现他的一只手脱臼了。

“呜~”老痒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接着一个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脑袋好痛,快要吐了。”

说这话的自然是老痒。我把老痒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脸,老痒慢慢把眼睛睁开,眼神很迷茫,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

“吴邪。”他喊了我的名字。

看老痒的样子像是遭遇了袭击,我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老痒的样子有点奇怪,苍白的脸一下变青了。他说:“六角铃铛···很重要吗?是不是和青铜树有关?”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这件事不是已经揭过去了吗?我想了想,还是回答说:“不是很重要,但确实和青铜树有关。”

老痒是见到什么了,怎么会扯到六角铃铛和青铜树上?

老痒低下头,看着自己脱臼的那只手,没有再说话。

我也看着他脱臼的手,曾经跟黑瞎子学过一点求生的技能,里边就包括正骨,以前都没用上过,没想到今儿个真能派上用处。我对老痒说:“我先把你脱臼的手接上。”

老痒点了点头。

我有点担心闷油瓶,他还在上面,老痒没说他遇到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闷油瓶会不会受伤?

正骨讲究的是快、准、狠,方法对了,力量到了,接上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老痒动了动他刚接上的手,对我笑了笑,示意我他没事了。在接骨方面,我对我那不靠谱的黑瞎子师父是很有信心的,他教的徒弟自然也不会差。很快,老痒的笑容又黯了下去,他说:“老吴,你有没有怀疑过我?”

老痒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怪怪的?

我答道:“没有。”回答的时候我有点心虚,我是告诉自己不要去怀疑老痒,问明白了就好了,可是潜意识里呢?要是我真的从来不曾怀疑过老痒,我就不会去做那个荒诞的梦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没有办法当秦岭的事从来没发生过,我还是会防着老痒,但我也不会丢下老痒,我还当他是兄弟,这点从未改变。

老痒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我的心虚一下就暴露了,老痒“呵呵”笑了两声,说:“老吴,很多东西我记不清楚了,但感觉还在。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谁值得我去关心,我都明白。我这人没什么追求,以前就想挣点钱,让我妈过个好日子,没曾想···拉上你去秦岭是我干过最后悔的事,后来我也遭报应了不是,我妈还是走了,以一种非常痛苦的方式走了。我只是想,好好的守护一个人,穷尽一切也要守护那个人。我妈为了我吃了太多苦。”

他是向我解释为什么要拉着我去秦岭那件事吗?

老痒接着说:“老吴啊,这些年太多物是人非,我以前是害过你,可现在我不会了,今后也不会。”

他看向我的眼神特别真挚,我也愿意相信他说的,可是真情表露能不能换个时候,我现在很担心上面那位。

“老痒,你们遇到什么了?”我问。

老痒吸了口气,说:“我看到了另一个我。”

老痒遇到了另一个老痒?我觉得我得逻辑不太好了。我想起传说和我长得一样的齐羽,这年头是流行长一样吗?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7-01 19:22:00 +0800 CST  
老痒这算是···深情告白吗?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7-01 19:24:00 +0800 CST  
@轻羽蕊@银月雪狼幻夜@与血共舞瓶邪@雪樱幂诗6@山河之志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7-01 19:25:00 +0800 CST  
从小黑屋里出来了,晚上两更庆祝一下吧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7-05 17:41:00 +0800 CST  
刚才发的时候发现第十二章用只看楼主一半在第二页,一半在第三页,有强迫症的阿越决定把它们删掉重发。发放一张图在这里吧,依旧渣图。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7-05 18:59:00 +0800 CST  
第十二章 迷失之林

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和闷油瓶会合,以他的战斗力,搞定一个“老痒”根本不是问题,可是我们上不去了。

在老痒的搀扶下,我和老痒已经往回走了很久,刚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但越走下去,地势越平坦,树木也越长越高,直到后来,完全就是遮天蔽日,浓密茂盛的树层将阳光牢牢地遮蔽起来,光线很弱,根本分不清方向,到处都是腐败的气味,情况很糟糕。

“老痒。”我问他,他对这个世界比较熟悉,“你知道该怎么走出去吗?”

老痒摇了摇头,手扶在长了青苔的粗壮树干上,说:“我不知道怎么走出去,但我好像对这个地方有一点印象,但印象很微弱,也许以前我来过。”

“在看到袭击我的那个‘解子扬’之后,我好像慢慢想起了一些东西。”老痒接着说道,“如果我是怪物的话,你会嫌弃我吗?”

为什么要嫌弃朋友呢?再说,要说怪物的话,我这个样子才更像怪物好不好?

我搭着老痒肩膀的手往下压了一压,似乎这样的动作可以让人安心下来,我说:“不会的···”

老痒“嗯”了一声,松了口气。

留在原地坐以待毙显然不是一个好方法,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我和老痒继续向前走去。我的一部分体重压在老痒身上,老痒会比较辛苦一点,但他从没有抱怨。

这片林子到处都散发着阴暗腐朽的气息,每棵树几乎都长得一模一样,老痒拔出他随身携带的小刀,在身旁的树上重重划了一道口子,然后在我们经过的每一棵树上都留下了同样的印记。我知道他在顾虑什么,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在这样的林子里,很容易就会迷失,一样的树木会让人无法辨别方向,从而一直在一个圈子里打转,直到困死在其中,就像鬼打墙一样。

在第五次休息时,老痒突然跑到了一棵树背后,回来时,他的表情很难看,他说:“我们迷失了。”

老痒在树背后看到了他用小刀刻下的痕迹,不是最初的那一棵,两边的树上都有痕迹,我们绕的不是一个圆,但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讲并没有什么用。

我和老痒决定坐下来再想办法。在自然界中分辨方向的办法有很多,利用太阳,利用树木的长势方向,利用年轮···但是所有的方法在这里都不适用。

我想起了老痒的话,他说他以前也许来过这里,这个“也许”真实发生过的可能性非常大,那他是怎么走出去的?我问老痒:“还能记起些什么吗?”

我问完之后,老痒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我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赶忙扶起老痒,他依然捂着脑袋,双眼紧闭,表情很痛苦,这种表情我只在几个人身上看到过——那是濒死的表情,在面对粽子只能苦苦挣扎却无法逃脱的绝望。

“老痒,老痒···”

我呼唤着他,但他已经陷入回忆之中,根本不理会我的呼唤。

他的记忆里究竟有什么样的东西,会让他有这么痛苦的反应?

老痒的牙关咬紧,只在喉咙里发出几声破碎的呜咽,抓着我手臂的手几乎要嵌到我的血肉之中,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老痒,他浑身颤抖着,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极力克服着什么,我该怎么样才能帮到他?

“老痒,不要再想了。”

可是他听不到我说的话。

楼主 仲品越  发布于 2017-07-05 19:00:00 +0800 CST  

楼主:仲品越

字数:114150

发表时间:2017-06-22 02:0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5-19 08:20:0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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