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cxycl@木槿TXF@雪星慧

@初筱莹@落樱谣love@素食兔子6

邪帝出来过吗？

二道白河好美，我没去过，看到国家地理发图

@fcxycl@木槿TXF@雪星慧

@初筱莹@落樱谣love@素食兔子6

这个错误太严重了，删了重发。五笔的错……

第八章：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短歌行》魏晋.曹操）
他做完自我介绍，又和我大眼瞪小眼足足五分钟。发现他的确是说完了之后，我瞬间就炸了，一边第三次掰手指头，一边重复：“认识十二年，分开过十年。”我忍、忍、忍……忍不住，“**，十二年的交情，一年一个字你都还差两个！好在咱俩这是兄弟，这要换成你女朋友，还不直接分手？”
泡在一起十来天，车上正副驾驶座，看相机屏幕脑袋挨着脑袋，吃饭一张桌子，露营一顶双人帐篷，进宾馆民宿一个标间。有一次民宿老板搞错了，不得不挤大床房。想混不熟都难。一开始我觉得人家这么帮忙，不能太随便。结果我客气他倒挺不乐意，动不动板着脸释放低气压。我就想既然一见如故，那干脆放开得了，低气压就此再没出现。十几天下来跟十几年的老朋友似的。如今知道这人真是十几年的老朋友，就更没忌讳了。
张起灵表情明显一滞。他忽然往过一趴，我不知道他干什么，忙往靠背上挤。结果他是去捡刚才被我扔掉的手机，然后就发动了汽车。
这人很久没释放低气压了，难道我中头彩戳到了痛点？我忙解释：“我就随便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啊。你这种帅哥中的帅哥，光靠颜值都能……”
“我没有过女朋友。”张起灵不咸不淡地打断我。
我长舒一口气。“没有你早说呀，我以为发生过历史惨案呢。”我看看外面，不是奔高速路的方向，雨也小多了。“去哪儿？”
张起灵没说话，很快就停下车，车头对着服务站的旅馆。
张起灵的情绪似乎很容易影响到我，他不高兴，我就会觉得不自在。我拉住准备下车的张起灵，他转头看向我。
毕竟是自己说错话，我放低身段道：“你不会真生气了吧？我就是开个玩笑。”
很轻，但我听到他在叹气，低气压也散没了。他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包递给我。
包里东西不多，但是是一个当代普通人必备的家当。钱包，驾驶证，一串钥匙。包里还有两部手机，同款iPhone，一黑一白。钱包里有我的身份证，驾驶证也是我的名字和照片，可见，这些都是我的东西。我联想了一下，抬头问他：“相机不会是你从我那里借的吧？”显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他很诚实地点头，面无表情兼理所当然地把车钥匙和行驶证一起递过来。“你的。”
我没接给推了回去，拿起钱包在手上掂掂，调侃道：“我还挺有钱的嘛，可惜没法花，因为我不记得这些卡的密码了。所以接下来还得当寄生虫，吃你的喝你的。”
“好。”张起灵这货居然还勾了勾嘴角。
我不禁也笑了，拿起那部黑色手机开电源，被张起灵拦住了。
他对我说道：“这是解雨臣从你电脑里找到备份恢复的。”
我想我明白张起灵的意思。现在的智能手机都可以把里面存储的信息非常完整地备份到电脑里。无论是手机丢了还是换新手机，只要系统一致，就能很简单地把所有信息复制到新手机里面。不像以前，光转移通讯录就能把人折腾死。这部手机看来使用的是我失忆前的号码，开机之后难免会有熟悉的人联系。如果我是个普通人，坦白告诉人家我失忆就好。但是我不是个普通人。
我打开那部白色的手机，内容相当简洁，无论是通讯录还是微信，都只有七个名字。除了张起灵、王胖子、解雨臣、黑瞎子之外，另有霍秀秀、黎簇、苏万三个人不知道是谁。信息照片都没有，未接来电是空的，可见是部全新的手机，估计知道这部手机号码的也只有这些人。我把这部白色iPhone揣兜里，取出身份证放到新买的钱包里，其它都先放回小包。
张起灵拍拍我的手，淡淡地道：“下车，去休息。”
————分割线p8.1————

背着登山包腿了一白天，精神紧张一晚上，说话说得嘴皮子差点儿磨出泡，小爷能不累嘛！进房间，牙我都没刷，直接把自己往床上一扔，睡觉！
这一觉睡得真他娘的美，睡醒了眼没睁先擦擦嘴角的口水。
憋气声接着喘息声。张起灵在笑？我赶紧睁开眼打算见证扑克脸的变迁史，结果扑克脸没见着，看到我自己的脸，帅得我瞬间就清醒了。没记得客房天花板安镜子呀！
我眼睛都直了，另一个我好笑地眨眨眼。我立刻意识到这不是我的映像。“你谁呀？”我壮着胆子问。
另一个我愕然地道：“我是你呀！”
我心说我有那么恶俗吗？“扯，继续扯，我是你，你是我，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当说绕口令呢？”我坐起来。
另一个我直起身子。他坐在对面的床铺上，床铺还是昨晚入住时的样子。他很严肃的说：“我没有开玩笑。严格说，我是你的记忆。你不是在找我吗？”
这倒真把我说懵了。难道是……灵魂出窍？浪迹天涯之后终于回来找我了？我下床拉开窗帘，然后坐回床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他十八眼。“小爷的记忆还会实体化？逼格够高的。诶，张起灵呢？你看到他没？”
我的记忆摇摇头。“我只看到你一个人。”
我摸摸下巴，还是没有胡子茬。“假货，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另一个我立刻就火了。“我都说了是你的记忆，怎么还说我是假货？你这是在侮辱你自己！”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屋里变亮了，你的瞳孔却没缩小？”我像看一个**一样看他。
假货忽然笑了。“这是有原因的。没想到吴老板失忆了脑子还这么灵光。”
我不屑地道：“失忆，不是失去思考能力。说吧，你到底是谁？”
假货变了个人，虽然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是举止神态已经完全不一样。“我是谁不重要，你得知道，这个世界上可不只我一个顶着你的脸的假货，随时都可能有人取代你。”
居然威胁我，当小爷我是吓大的。“愿意就快说，不愿意他娘的给老子滚蛋！”
假货这回真火了。“你有资格和我斗狠吗？”他很夸张地拍了三下手。房门开了，有人抬进一个特大号的旅行包。
假货挥手让送旅行包的人出去，弯腰打开拉链，慢悠悠地从里面搬出七个四四方方的东西。那是七个面容安详的人头。如果不是这些人头微微发黄，不太新鲜，我会觉得假货拿出来的是七面镜子。因为我看到的是七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这是胶皮人？不对，蜡像吧？做得够像的，就是颜色差了点儿。蜡像馆那帮人应该来找你学整型。”我仔细端详着七个自己的脑袋。
假货笑着摇摇头。“都是真的，我们有很完备的尸体防腐技术。”他眯起眼睛倾身向前，“你没有你自己想像的那么重要。来看看，哪个最像你？猜中有奖。”
我被这货气乐了。“他们都没你像。要是开吴邪博物馆，必须把你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我抬手拍拍他的脸，“假货，如果我没那么重要，你们为什么排着队把脸整成我这样？下次想吓我，麻烦挑个好点儿的噱头。”说完就往洗手间走，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慢走，记得把这些垃圾一起带走！”
关上卫生间门我就开始笑，笑得蹲在地上直不起腰，以至于有人进来我都没办法抬头看。坏了，有点儿笑得停不下来。
“吴邪，吴邪！”有人在我面前蹲下，双手扶住我的肩膀。
我终于渐渐止住笑，睁开眼，看着悬在正上方的脸，眨眨眼睛。如果不是这张脸既没眨眼睛，又长得比我帅那么一点儿，我准会以为谁把镜子挂在上面搞恶作剧。
不对，刚才小爷明明已经睁开过眼睛了！操，原来是个梦。
————分割线p8.2————

张起灵见我醒了，这才把手拿开，双腿仍保持着跪在床边的姿势，和我大眼瞪小眼。我觉得他在等我解释笑醒的原因。
幸好昨天外衣没脱就睡了，不然场面还真有点儿尴尬。我坐起来看着闷油瓶的扑克脸，想起梦里那八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小哥，要是你梦见，自己看到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死人，你会害怕还是会……觉得有趣？”
张起灵还没说话，另一边传来“扑哧扑哧”两声笑，一声粗旷，一声娇美。我循声望去，看到沙发上坐着三个人，一胖二瘦三张脸。一张胖脸和一张瓜子脸在笑，看大片儿的表情。另一张瓜子脸微红，看我的目光有些犹疑。笑的是那个胖老板和柳煦莹，发白的是祁晓阳。张起灵说过胖老板姓王，外号就叫胖子。至于柳煦莹和祁晓阳我想应该都是假名字。
我往后退退拉开和张起灵的距离。“柳大小姐，你的伤检查得怎么样？”我明知故问。
柳煦莹先后伸出左手的食指和右手的食指，头还夸张地跟着左摆一下右摆一下。“一瓶卸妆水，一个热水澡，搞定！”她精致的小脸随即皱成苦瓜，嘴一撅，“什么嘛，想得起小哥却想不起人家，真让人伤心！亏得人家小时候还想嫁给你呢！”
她说到一半的时候我本来想插嘴，结果生生被自己的口水呛个半死。
看着我的窘样儿，柳煦莹又恢复笑容。她那张沉鱼落雁的小脸变来变去比川剧变脸都快。“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好了，吴邪哥哥，你忘记我的仇这下算清了。我叫霍秀秀，是你的青梅。你说你梦到自己死了？”
我就当刚才霍秀秀的玩笑不存在。“不是自己死了。是我看到八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一个活的，七个死的，不过不是完整尸体，只有脑袋。”我发现这些人的神经不是一般的粗，索性照实说出来。虽然还没问过，不过既然我是盗墓贼，那他们大概也好不到哪儿去。比如霍秀秀，一个女孩子，黑天孤身一人敢往墓里躺，绝对不简单。
“非常七加一呀！”霍秀秀表情夸张，但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说道，“我明明听到你在笑耶。你不害怕吗？”
我仔细回味一下摇摇头。“我也挺奇怪的。这明明是个很恐怖的恶梦，可为什么最后我会笑醒呢？”
“先别琢磨笑不笑的。说说，活着那个说什么了没有？”王胖子兴趣十足地插嘴，一口地道京腔，也是一点儿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我说道：“活的那个说什么，我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重要，还让我挑挑哪个人头最像我。我就说他最像。要是办吴邪博物馆，得把他摆在最显眼的位置。”说着还两只手做个虚捧的姿势。
我话音刚落，旁边的祁晓阳忽然站起来。“秀秀姨，我觉得有点儿闷，出去走走，你们慢慢聊。”
她是对霍秀秀说的，末了又转头看向我和张起灵的方向，脸色明显有点儿发白。我心说坏了，听这称呼祁晓阳是霍秀秀的亲戚，比她还小着一辈。一时没注意，吓着人家小姑娘了。
————分割线p8.3————

霍秀秀站起来拉着祁晓阳的手说道：“我忘记介绍了。吴邪哥哥，这是霍晓阳，我表姐的女儿，父亲是个欧洲人。我们家规矩，女孩子都得姓霍。她在哈弗读法律博士，就快完成学业了。这次是回国参加一个国际学术会议，顺便请假探亲，就被我拉来帮忙了。你还没谢谢人家呢。”
“多谢！”我赶紧笑着致谢，想起来自己还坐在床上不太合适，忙也站起来。听这意思，霍家是个大家族。霍晓阳在海外求学，还学的是法律。她被霍秀秀拉来是不知道内情，还是也在行内？
背后有动静，应该是张起灵从床上直接迈过来站我后面了。他是怕我又笑岔气吗？
霍晓阳脸上恢复些血色，神色也自如了许多。她是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漂亮姑娘，难怪和霍秀秀长得并不很像，原来是混血儿。如果把霍秀秀比喻成精致典雅的细白瓷妹妹，那霍晓阳更像是一个黑眼睛黄皮肤的中国风芭比妹妹。
霍晓阳腼腆笑道：“不用不用，秀秀姨特别照顾我，帮点儿小忙是应该的。你们聊，我出去走走，回头见！”中国话很标准，带着些许京腔，应该是国内长大的。
“回头见。”我礼貌地回答。
霍秀秀和霍晓阳出去关上门，我就觉得脖子后面有风，赶紧往旁边躲。
胖子没勾到我肩膀，懊恼地道：“诶，我说天真，都是好兄弟，小哥你不躲，我你就躲？这态度太不端正了，得好好接受胖爷我的再教育。”
我抓抓头发，也有点儿尴尬，毕竟张起灵说过王胖子是我最信任的人。“操，这也不能怪我呀，谁让你们挖个坑骗我跳？”
胖子嘿嘿一笑。“这不是为了治你的失忆症嘛。当年小哥失忆，就是这么慢慢想起来的，所以我们打算在你身上如法炮制。”
我意外地看向张起灵，没想到他也有过类似经历，难怪对我的心理状态非常了解。
门开了，霍秀秀一个人回来，玩味地看着我。“吴邪哥哥，我很好奇，是不是你身边出现过的漂亮姑娘，都是这么被吓跑的？活该你到现在都没女朋友。”
我叹气道：“我以为她和你们一样都是同行，胆子比较大。”胆子小的也干不了倒斗儿的活。
胖子又来勾我肩膀，这次我没躲。
胖子一副老人家的口气说道：“大妹子，这你还不知道？咱们‘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长这么大，连妹子手都没摸过，当然大妹子你除外啊。他这不没经验嘛。”
我扭头看胖子近在咫尺的大脸庞，觉得嘴里好牙碜。
胖子看穿了我的心思，咧着大嘴叉子笑道：“不用怀疑，就是说你！来，汇报一下，除了小哥两个字，还想起来什么没？”
我摇头。“关于我自己的事情，什么都没想起来，只是猜到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吃倒斗儿这碗饭的。你们的药方对我不起作用。”
胖子很得意。“小同志，这话可说早了啊。非常七加一，精辟呀，我之前怎么没想到。”他大手一挥，动作跟领导讲话时一模一样，“应该说，参加这档节目的时候，你的表现还是非常可圈可点的，足以成为你从挖土菜鸟到倒斗达人的分水岭，没有辜负组织对你的栽培。”
胖子在笑，但是挤成两条缝的目光背后是忧心忡忡。他是在用玩笑打趣的方式讲述着严肃的话题。他在担心我接受不了。
我并没有觉得害怕，否则刚才就被惊醒了。我想我应该也用戏谑的方式回应他。“我猜自己当时一定顶住了压力，没有被吓死。”
“那当然，咱爷们儿谁呀。你，我，还有小哥，咱仨，号称倒斗儿界的铁三角，不败神话。干尸、湿尸、血尸、毒尸、漂亮的，难看的，马脸的，狐狸眼的，长头发的、长尾巴的、白的、黑的、绿的、紫的、还有十二只手的，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地下的，海底的，雪山顶的，湖深处的，沙漠中的，沼泽里的，什么样的斗儿没下过。现在的新人，那都是听着咱爷仨的传奇故事长大的！”
胖子提到张起灵，我才想起屋里还有这么个人，不禁转头看他还在不在。他大概误以为我在求证，居然很正经地冲我点头。我有些无语。
我并没有怀疑胖子的话。他每说出一个词都能在我脑海中映射出相应的事物。只是，那不是一段段经历，更像是教科书上面的配图。不可能有这样一本书存在于世，所以只能是用我的眼睛，像照相机一样拍摄下来的真实画面。
————分割线p8.4————

“呵呵，”霍秀秀笑起来，“吴邪哥哥，你不用怀疑，胖哥哥不是在吹牛。小哥是倒斗一哥，道上人称哑巴张。顺便提一句，他和黑瞎子并称南瞎北哑，夹喇嘛的费用那可是天价，不在周杰伦以下的。胖哥哥是倒斗界的肥王子，对北派比较了解，神膘护体，勇不可挡。花哥，就是解雨臣，他小时候学过旦角，艺名解语花。他是解家的当家人，道上都叫他花爷或者小九爷。我是霍家的现任当家，没有外号。因为你们都很疼我，让我保持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人设。唯一一次下地是为了配合你当时的一个计划，到一处你已经清理干净的斗里面当托儿。花哥和我是你的青梅竹马，小时候都住在长沙，你叫他小花，叫我秀秀，现在也都还是这么叫。后来你家搬去杭州，我们去了北京，直到十年前才意外重逢。”
胖子接过话头说道：“我是半路出家，一个人单干，挣多少花多少。不比你们三个发小儿都是长沙的盗墓世家，几代人的经营。他们俩管解家和霍家，总盘口在北京。你管吴家，总盘口在长沙。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你还个古董店的小老板儿。”
我对自己的身份感到惊讶。其实从知道自己是个盗墓贼开始，我就清楚自己的身份不会很阳光。仇家想要我的命，恐怕我的手也不干净。黑瞎子和张起灵身手不凡，解雨臣和王胖子也绝非等闲。霍秀秀说自己是大小姐，就冲她这男人都比不上的胆量，也不是普通的女汉子。我的身手一般，头脑还不错。甚至我考虑过自己是某个盗墓团体的头头。但是拥有家族势力的盗墓世家当家人的确超出了我的预期。
一晃神的功夫，胖子他们三个都直直地看着我。就连张起灵都能看出来眼底隐着担忧。
我摸着鼻子说道：“所以我是个世袭的……黑社会老大？”
胖子拍拍我肩膀，跟领导检阅新兵蛋子似的。“小同志，简单来说是这个样子的。不过你的情况有点儿特殊，祖传和半路出家都有。除了辨别冥器那点儿本事，其它都是几年前跟着黑瞎子恶补的。”
（本章完）

有，不过按目前的节奏应该是年后更下斗的段落了。没全部构思好，怕写的太泛泛。节前应该会更完邪帝下斗的诱因。

大家爱看，我就有动力写

眼前的屏幕上有四个分格画面，分别对应茶楼二楼四部隐藏式摄像头，我可以随意控制。另外还有传音设备把声音传进来。隔音做得很好，暗门也十分隐蔽。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我能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胖子说这个房间是我之前自己捣鼓的，只有几个最可靠的伙计知道。
把想法说出来时，我还担心他们不支持。结果胖子和秀秀只是有些犹豫。张起灵没有任何态度。自从话题转到盘口之后，他就望着窗外出神去了。我跟他们说，想不想得起来我都得活着，自己家的买卖不能总麻烦别人。
秀秀把霍晓阳交待给伙计开车护送，我们四个搭飞的溜进暗室里看着小花在外面扮演吴家小佛爷。我戴着耳脉坐到显示屏前，看着小花的表演寻找当黑社会老大的感觉，等着始作俑者浮出水面，如果有的话。
路上胖子和我做了不少必要的说明。他在屏幕里把坎肩、白蛇这两个心腹指给我。他说我还有个可靠的老伙计，叫王盟。平时在西冷印社的老铺子吴山居里面看家。核心人物胖子也一一指明。他说我对旧有体系并没有过大的改动，但是不对脾气的伙计全部被换掉了。除了假扮我的解雨臣以外，茶楼里有资格坐着的八个人，七个都是老资格，特别是四个喇嘛盘的当家人，论辈份我都得叫叔。喇嘛盘的李叔年纪大了，想推侄子接手。年经的还没坐稳，老的在后面督阵。今天是老的出马，可见重视程度。马盘很多，只有其中的大头儿有资格混把椅子。这里面唯一的后辈外号叫皮包，年轻一代中手艺最好，但也胆子最小，求稳是出了名的。看着屏幕里这个身材不高，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我觉得要是被逼急了，这人会是马盘里面最狠的一个。还有个比较特别的人叫哑姐。据胖子说，她和我三叔吴三省，也就是吴家盘口上一任掌门人，曾经是那种关系。她结婚又离婚，其实一直惦念着我三叔，也因此对我忠心耿耿，我对她比别人要多照顾一些。
茶楼里很安静，只有翻动帐册的声音、喝茶的声音、和打火机打火的声音。“我”不开口，几乎就没人开口。其实“我”并没什么架子。如果外人进来都得误以为“我”是管帐的会计。只是当“我”偶尔抬头看向谁的时候，那个或站或坐的人多半会一下子挺直身体。有个秃顶，胖子说我管他叫地中海，甚至欠起身子，把一半屁股抬离了椅子。
“我”看帐本不是一般地慢，没有人有异议。很多人对今天的真实目的其实心知肚明，也都想要个答案。
我知道小花是故意的。这很像把空城计反过来用。在人人对诸葛亮这出临时抱佛脚的奇谋了然于胸的今天，现实版司马懿到底进不进来，就得看他是真聪明还是真**了。
一派祥和终于被打破。伙计上楼低声在“我”耳边说了几句，“我”扯出个表示无聊的会心一笑，合上帐本轻轻放到桌上，往后一靠慵懒地说道：“来者是客，请他们上来。”
有人等着看好戏，有人等着凑热闹，有人皱眉头，有人开始坐立不安。
坐立不安的是地中海，胖子指着出现在楼梯口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说，那是地中海的儿子，自己起个外号叫大虫，背后都叫他毛毛虫，属于糊不上墙的烂泥。看着毛毛虫自命不凡的八字步，难怪地中海会坐立不安。相比之下，落后他半步的那个壮汉更吸引我的注意力。
这个人四十以内的年经，非常雄壮，无论是身材还是气质。身高应该接近一米九，春天的单衣根本掩不住他身上的疙瘩肉，和张起灵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完全是两个类型。比身型更彰显实力的是他的行为举止，不张扬，不狠戾，低调、沉默、谨慎、内敛。从他身上看不出任何讯息，跟个保镖似的。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并不简单。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我”身上停留过几秒，然后就恢复微微颔首的姿态，再也没留意过任何人。很显然是冲我来的。
“诶，这人看着有点儿眼熟呀。”胖子指着屏幕嘀咕道。
“好像……叫乐子。入行才两年多，身价升的很快。”霍秀秀皱着漂亮的眉头努力回忆，“瞎子给我看过他俩的合影。之前有趟活他去插过足，就是那时遇到刚入行没多久的乐子。他对这人的评价不低呢，还说自己当初果然没看走眼。”
胖子摇头。“不对不对，我不是说他是同行。在哪儿呢？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机场。他撞了吴邪。”张起灵突然冷漠地开口，吓我一跳。
胖子一拍大腿。“没错！吴邪，之前在机场有人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不记得了？**的，就是这个人！”
胖子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是抵达长沙机场，出航站楼的时候。原来那不是意外，是试探。我忽然觉得“乐子”这两个凑在一起很有喜感的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装家当的小包我一直放在双肩背里随身携带。我迅速掏出那部黑色iPhone打开电源。
这部手机里的内容我曾经在信号关闭的状态下仔细翻阅过。果然，搜索通讯录之后，“乐子”这一条赫然出现在L部分。备注行赫然写着“中学同学警校”。
我有点儿懵，胖子和霍秀秀的脸瞬间就绿了。
（本章完）

第十章：你方唱罢我登场
（《好了歌》清.曹雪芹）
土夫子的出身五花八门。当过老师的、当过兵的、甚至当过国家公务员的，都不稀罕。但是一个就读警校的中学同学，这个身份有些敏感。
为了联络方便，小花戴着微型蓝牙耳麦。我让他尽量拖延时间，就摘下耳机。现在那边聊成什么样子都已经不重要。无论这个乐子是真是假，他是我同学这一点就足以击败小花的华丽伪装。小花是留有后手的。但我不想内耗。我需要时间思考对策。
我问秀秀：“乐子是个体户？”
“对。”霍秀秀点头，“瞎子那次说，这人很有主见，觉得进帮派太受束缚，还是单干自在。”
“这两年，有没有谁被雷子抄家？”我又问道。除了吴家，胖子也和我说了说解霍两家。霍家上面有关系，一直留意着重要的内部消息。
秀秀仔细想了想，说道：“老鼠被猫抓，自然少不了。但这两年的确没听说哪个大老鼠窝被端。”
老鼠和土夫子，的确有共同点，都喜欢挖洞。目前我已经完全习惯他们这种自毁形象的说话方式。
我问道：“我或者你们谁有案底吗？”
胖子答道：“这个不好说。十一年前你三叔为了打压对手，曾经冒险把自己一个老伙计送给雷子。当时主要是为了把对手给卖了，但咱爷们儿因为不知里面的猫腻儿险些也被套住。后来倒是没听到咱们被雷子盯上的风声。大妹子通过关系间接打听过，也没看出来雷子对咱们有什么特别关照。”他啧了一声续道，“我说吴邪，你是不是担心，这人是来卧底的？”
听到这话，连一直看着天花板的张起灵都转过头来。我已经发现，这人的正常状态不是打瞌睡，就是和天花板或者地板交流感情。没有太特殊的事情，根本引不来他的注意力。
秀秀立刻道：“我可以让人查查。”
“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做个别多问的手势，以免打断思路。各种可能性和相应的方案在脑海中罗列开来。我发现自己并不追求极高的成功率，但是必须有失败后可以回手的机会。
唯一能确定的是，乐子不是冲着楼里这些人来的。否则早有特警破门而入了。要不就是他是清白的，要不就是他的胃口更大。
如果是前者，即使我失忆，局面也很容易处理。如果是后者，局面相当棘手。就好像无论乐子给出什么样的入行理由，我都不可能完全相信一样，我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在两种可能之间做出明确选择。不管真像如何，必须以后者为基准策划安排。在不断的博弈之间证明他的真与假。我记不起中学的事情，需要了解一些信息，然后布下带饵的局。
我边翻通讯录，边让秀秀把霍家的人全部撤离。小花已经出场，我也必然要露面。但是秀秀，还是可以置身事外的。
很幸运我有在通讯录里做备注的好习惯，对方身份、社会关系一目了然。备注着高中班长的那一条一看就是个女性姓名。乐子的备注里有大学去向，高中同学的可能性很大。我用另一部白色手机拨出去。这个手机号是用假证申请的临时号码，随时可以丢弃。
电话没多久就通了。为了方便胖子和秀秀帮着参谋，我点开免提。和我的预期基本一致，班长是位说话口气和年龄很相符、开朗健谈的女性。一般能当班长的女孩子都很关心同学，口才也不会太差。近中年的女性，爱八卦是普遍特点。在我自报家门后，班长很愉快地批评了我多次不参加同学聚会，连校庆都不露面的发指行为，然后开始询问我的近况并掺杂了大量八卦。从高中老师的现状，到班花目前的婚姻状态。
我一边赞美班长对老同学的关爱，一边尽快把话题引到乐子身上。班长“噗嗤”一笑，说：“原来你想打听杨乐的事情呀。怎么，当年你们关系好得像亲兄弟，班里活动****还上心，都成咱们班荣誉成员了。这会儿倒来和我打听他的近况。”
果然是当过班长的人，通透呀。原来乐子和我同级不同班，关系还非常要好，这我很意外。我随口扯道：“就是因为关系太好，所以有些事儿，不好意思直接问呀。而且，这不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嘛。”
班长说道：“这个我有。他还是老号码，没换过。我给你讲，他虽然读的警校，后来又去了特警队。但同学聚会就是人过不来，也会打电话过来问候。他这人念旧。凭你们当年的关系，有什么事情不好问？”
我迟疑地开口，言辞虚虚实实。“我就是最近听到些风言风语。这不集体活动老缺勤，没法儿判断真假。所以想着还是先和老同学侧面打听打听比较妥当。你说他又是警校又是特警，多拉风。我怎么听说他辞职了呢？还听说他目前的境况不大好，精神也有点儿……”
“哦，你问这个呀。”班长恍然道，“这我还真知道。”
于是班长大人就和我东拉西扯地聊起来，把关于杨乐的事情讲了一遍。
乐子从高中起就是杨乐的外号。杨乐是北方人，初中才转学到杭州，人高马大，嘴皮子溜的不说相声都可惜。这人还特别幽默，段子不离口，到哪儿都带去一片欢笑声，他又叫杨乐，就得了这个外号。那会儿他和我都因为古文好，是语文老师跟前的红人儿。他外向，我内向，但都是容易和别人相处的性格，一来二去就成了好朋友。
有一次杨乐执行任务受重伤住院，恰好有个高中同学在那家医院工作，消息就在同学间传开了。班长和几个同学去看他，这才从他同事那里知道，杨乐的妹妹查出得了白血病。
杨乐的妹妹叫杨婷，比他小好几岁，打小身体就不好。母亲早逝，父亲一听说小女儿得了这个病急得脑中风。虽然没瘫，但也只能生活半自理。杨乐执行任务出事，其实也和家里的变故有关。
万幸的是，杨婷的白血病发现得还算早，还是有药物可以控制的亚型。虽然配型都没成功，但也不至于马上有危险，有机会等待合适的骨髓捐赠者出现，就是护理费用比较高。
一老一小护理都要花钱，杨乐的工资负担不起。同学们帮衬了一些，可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再后来杨乐就狠心把工作辞了。那以后他很少回家，父亲和妹妹也是请专人照顾。高中同学先后去探视过几次。杨婷说哥哥在干什么一直瞒着家里，寄回来的钱着实不少。老父亲身体不行但不糊涂，为此还很担心，怕儿子是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片刻感慨道：“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屋漏偏逢连夜雨呀。”
“可不是。”班长也感慨道，“乐子这人脾气好又是热心肠。谁想家里现在……”
“这忙我得帮。”我表决心道，“对了，班长大人，有照片儿没？发我几张。这也二十年没见了，别回头我万一认错人，再闹出笑话来。还有他的手机号什么的，都麻烦了哈。”
班长说道：“校庆他去了，我应该有照片。你等我找找。对了，我的微信就是这个号码。你等会儿加我一下，我好给你传照片。”
我说道：“没问题。”
我们又客套两句就挂了。我用老号码加了班长的微信好友，照片没一会儿就过来了，兄妹两人的都有。杨婷看上去非常赢弱，脸色呈现出病态的白。杨乐和显示屏上的是同一个人，就是屏幕上那个肤色更黑一些。后面是联络方式，连现位址都有。
--------分割线10.1--------

@木槿TXF@fcxycl@雪星慧

@初筱莹@落樱谣love@素食兔子6

忽然发现贴吧带自动改为*功能了

试了加空格，直接被吞……改星号好过被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