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无终》 接盲塚 强强 尽量原著风 雨村日常+斗

再继续搬一下lof上瓶邪的短篇,大家看个乐呵就行,就是没什么营养的小段子

楼主 坂田刺猬  发布于 2019-05-27 22:17:00 +0800 CST  
最近忽然觉得自己可真是越来越老了。

其实这种感觉之前也有,只是不那么明显。但随着闷油瓶的到来,各种各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也随之而来,这种感觉是越来越强烈了。要么是炒菜的时候忘了盐放在哪里,要么是手头的事情转眼就忘,算来零零碎碎的东西也丢了不少,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心里却总是有些不舒服。

其实我以前也没有这丢三落四的习惯的,但大概真的是年纪到了,以前还总是嘲笑那些总抱怨自己记性不如以前好的同龄人,但现在我也约莫笑不出来了。

而闷油瓶还是老样子,呆呆的,安静地窝在角落里,要么睡觉要么喂鸡,要么读书,要么溜鸡。

但从各方面看,他都是一个十分标准的年轻人,虽然暂时在面容方面我不会和他有太明显的差距,但就体力和脑力这方面来说,我的各项身体机能正在逐渐提前老化。

这是情理之中的,年轻的时候太糟蹋身体,什么毒都敢往身体里弄,什么药都敢吃,什么地方都敢去,什么祸都敢闯。

其实按道理来讲,现在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我再也没那个心气了。

那些少年意气,似乎都随着青铜门大门一声巨响,被永远尘封在角落里。即使现在青铜门开,却也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其实找回来,也好。找不回来,也好。

同样的,相见当然最好,但离别,也好。

人们都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可这怎么可能呢?没有任何事情是长久的,正如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永存一样,即便闷油瓶也做不到。

离别意味着分别,但也意味着再会,就像一个太极,任何事到了极点就会朝相反的方向前进,人们患得患失地摸索着,最终却发现走的是一个圆。

何人不尝受轮回之苦呢?

所以年轻时代的那些执念,那些我曾以为我至死都不会忘怀的仇恨与喜爱都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减淡,淡到我在安静地坐下和闷油瓶喝茶的时候,能确实地感受到时光流逝的触感。

那种感觉很微妙。

比如你可以挑个太阳好的日子,搬出躺椅来到院子里晒晒阳光,观赏着闷油瓶窝成一个团蹲在地上喂鸡。

到头来却是这种安心的感情在我心中最是挥之不去。

所以我想我要是老的不能再老的时候,还是应该能记住一些东西的,如果能有闷油瓶那张依旧年轻的面孔作为提醒的话。

但当然也不能只依靠主观的臆想,所以我必须再度拿起笔来,细细地记下发生过的每一件事。

这些事或许没有我年轻时梦幻到不切实际的波澜壮阔,但却充满生活的味道,平平淡淡的,挺好。

虽然道上人给我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名号,好像是多么多么罪恶滔天一样,但我从开始到现在,向往的生活一直都是过普通的中产阶级生活,偶尔来点小资情调,但本心还是有着向往着共 产 主 义 的高尚情操。

但现在却是过起了工农阶级的更为伟大的生活。

说起种地,前几天买了点油菜种,我特意放到了鸡圈旁边好让闷油瓶看见,要不然以他那个性子,是绝对不能期望他能主动干点什么活的。

行文至此,我转过头去看了看闷油瓶,他已经喂完了鸡,也把水换好了,现在闲的没事,正在躺椅上打瞌睡。他这个人吧,不得不说,长的还算是人模狗样的,老子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竟然也没看腻。

我轻轻叹了口气,现在正是快到傍晚时分,风已经渐渐凉起来,照在他脸上的夕阳也正在渐渐消失。他就是这样,不管环境如何也总是能睡得很沉,上次就因为在外面睡还感冒了几天,把胖子乐的够呛。

我必须要放下笔,把那个倒霉玩意抱到屋里床上。

楼主 坂田刺猬  发布于 2019-05-27 22:18:00 +0800 CST  
第四十七章
这里的河看起来很宽,最起码比地上的那条河宽。而且我也不知道有多深,有没有毒,所以潜水衣是必需的,我是第一个穿好潜水衣的人,接着把背包里的东西都一个个用塑料袋包好,拿起几个随身放到身上。
由于带着面罩,闷油瓶看不清我的脸色,我冲他比了个大拇指,随即第一个跳下水里。
水很浑浊,也很凉,河水往东流着,发出哗哗的声音,我凝神静气,在水下找到一个极不起眼的地方,由于泥水很多,我担保即便是闷油瓶也不会注意到这个地方。
我静下心来,慢慢地等。
我在等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接下来下来的是胖子,接着是张海云,闷油瓶,黎簇......
我默默地等闷油瓶游远了,才慢慢地靠近黎簇。
幸亏黎簇不太擅长潜水。
在他视线刚刚大概能看清我的地方的时候我停了下来,给他比划了一个明显的手势,我很清楚她一定会看到的。
那个手势的意思是,“找到了,在沙漠。”
果然,他看到了。
我接着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
他犹豫了一下,但果然他并没有犹豫很长时间,接着很快就跟过来了。
此时闷油瓶已经离我有一段距离了,在他眼皮子底下搞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不过想起他以前也没少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各种小动作,这次就算是扯平了。
那条河很宽也很浑浊,他们最起码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发现我们两个失踪了,但是到那时已经太晚了。
我带着他向前尽力向另一个方向游,而黎簇也很给面子地跟上了我,终于,大概十分钟过去了,我爬上了岸,那是一所阴暗漆黑的地板,上有一座布满蜘蛛网的小房间,我慢慢走上去,等着黎簇上来。
黎簇就跟在我后面,他冲我伸出了手,示意我拉他一把,我也确实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拉了上来。
他立刻摘下他的面罩,“吴......”
我没等他说话,立刻从胸口掏出我的手枪,那支枪被塑料包裹的很好,我一把把手枪塞到他的嘴里,接着就这拉着他的手的功夫用左腿把他踢到墙壁上。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很明显黎簇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就已经被我踹在墙上,嘴里含着一把枪。
“这只枪我已经上了膛了,”我不紧不慢地开口,“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你知道我会开枪。”我对他笑了一下。
“我会问你问题,当然,你开不了口,所以我只会问有答案的问题,是的话你就比一个1,不是的话就比个2。”
他睁大了眼睛,脸顿时变得涨红,我才不去管他青春期***思想,于是我开口道“苏万在哪你知道吗?”
他眨了眨眼睛,我对他笑了笑。
“反正你活着还是死对我没有丝毫影响,你要知道这一点,老子为的是那个姓张的。”
他咬着枪,慢慢地,终于伸出了一根手指。
虽然除了那个是中指之外没什么好诟病的。
我接着问他,“张海云找到的是药吗?”
他睁大了眼睛,似乎很惊讶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在我的暗示之下,还是给了我两根手指。
“那是一个人?”
他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很好,”我的左手拿着枪,左腿将他压制在墙上,我接着用右手缓慢地从潜水衣里拿出一把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接着我抽出了手枪。
“判断题做完了,”我笑着对他说道,“接下来是主观题。”

楼主 坂田刺猬  发布于 2019-05-28 10:54:00 +0800 CST  
勤恳的刺猬!(叉腰)

楼主 坂田刺猬  发布于 2019-05-28 10:55:00 +0800 CST  
第四十八章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收回了手枪,平静地看向他,“你知道你骗不了我。”
黎簇并不是一个固执的人,他的聪明之处在于他总是能判断出自己所处的情况与局势,从而做出正确的判断,他很聪明,当年走出沙海帮我撂倒了汪家便是最好的证明,我很欣赏这个年轻人,他有勇气,有智谋,而且有一股子我年轻时没有的狠戾,而这也是走这行最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不回答我的问题,我是有可能真的杀了他的,这一点他知道,我也知道。
我不可能让我再度处于无比被动的局面,张海云是一个完全的未知数,而黎簇没有重要到让我不忍心杀了他。
所以在他拒绝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我饶有兴趣地扬了扬眉。
他的脸顿时涨红,瞳孔放大,心跳加快,他极力抑制住过快的呼吸,我的匕首就贴在他的脖子上,但他似乎丝毫没有为此担心的感觉。
这个人,似乎对他十分重要。
古潼京......
我回想起那个不幸的地方,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既然你不喜欢这个问题,那咱们就换一个,你看我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嘛。”我冲他笑了笑,随即问他,“张海云是怎么找到你的?”
他现在已经镇定下来,听到我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说明张海云对他并不重要,或者说,没有我想的那么重要。
“那个女人是直接找到我的,”他说得很流利,也很迅速,“是她的族长让她过来的。”
我眯了眯眼睛,说谎的人在说谎的时候总是会有下意识的小动作,即使是纯熟的老手,能睁着眼说瞎话的那种我也能从他的语气,信息的扯淡与否判断他是否说了实话。在这个世界上,能骗过我的人已经很少了。
黎簇并没有说谎,他说的是实话。
我还真是找对人了。
张起灵果然有事瞒着我。
我的头又隐隐疼了起来。
“她答应给你什么好处?”
他咬了咬嘴唇。
“你知道我不会心软,”我叹了口气,“虽然我不太喜欢杀人,但我绝不会因为不喜欢杀人而冒这么大的风险。”
“......她会帮我找到一个人,”黎簇迟疑了几秒,接着说道,“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但是张海云不希望你知道知道这件事,而我必须要有她的帮助。”他的语气很沉稳,似乎不再畏惧他脖子上的那把亮闪闪的刀,我沉默了几秒钟,脑中开始快速思考整件事情的发展。
“那你为什么会和张海云起争执呢?”我继续问他,一遍开始推敲一个个假设。
“还不是因为......”
黎簇的语气变得急促激动起来,但正当他准备说出关键信息的时候,突然间,他竟然毫无征兆地在我面前倒下了。
我飞速把匕首抽开。
有人在我们身边!
我提起警惕,一边注意着黎簇有没有死,一边迅速掩盖好自己,审视着周边哪些地方可以藏人,所幸黎簇并没有死,他似乎是晕过去了,身体大喇喇地躺在地上。
我把匕首插到靴子旁边的口袋中,握紧手枪,慢慢地注意着周围环境的变化。
这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楼主 坂田刺猬  发布于 2019-05-28 19:29:00 +0800 CST  
刺猬大概就是劳模⑧(bushiପ( ˘ᵕ˘ ) ੭ ☆

楼主 坂田刺猬  发布于 2019-05-28 19:29:00 +0800 CST  
第四十九章
说实在的,这里的地形对我十分不利,我早已在黎簇倒下时就飞快躲在一块不大的石头后面,屏住心神,握紧了手枪,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了,墓里未知的危险先不说,我还要独立一个人面对我完全不知底细而且看起来颇具实力的陌生人,而且我在明他在暗,我甚至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贸然和他对话无疑是不可取的,因为这样肯定会在不经意间泄露自己的某些信息,从而让自己陷入被动。
简直是糟糕到不行。
但是我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掌握主动。
要掌握主动。
但是对方能潜伏了这么久,闷油瓶甚至都没有和我提一下,那么说明闷油瓶很有可能甚至都没有发现他,我想起在农家乐的那个晚上,闷油瓶说的有人外面难道就是这个人?
我咬了咬牙,头在这时却变得越来越疼了。
由于刚刚咬破了舌尖,不知为何舌头似乎变得格外地疼,痛感成倍地放大,我甚至有些站不稳脚。
要是有酒就好了。
我的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要是有酒就好了,我就可以用酒精来麻-痹我的痛苦,我或许可以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或者酒精让我的大脑处于高度兴-奋状态,这样我或许便能想出一个好主意,来让我摆脱现在的窘境。
我沉下心来,慢慢地分析刚才这个人的行为。
假设他就是闷油瓶当初跟我提的在窗外的那个神秘人的话,那么他为什么会不晚不早出现在这个时候,而且看他打中黎簇那个精准的力度,我们应该一直都是在他的监视之下的,而他不惜暴露身份的最直接的原因就应该是我问他的那个问题了。
他为什么会和张海云起争执?
这个问题我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现在看来这里面可能大有文章。
而且从黎簇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并不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
再往另一个方向想的话,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这个消息,为什么不直接干脆杀了我或者黎簇之间的任何一个,或者杀了我们两个,当时我们两个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更何况,连我都带了手枪了,他怎么可能没有。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我或者黎簇中的某个人对这个神秘人来说是很重要的,或者说,他不能杀死我们或者我们中的某一个人。
但是我猜想那个人应该是黎簇,不仅是因为刚才那个神秘人有绝好的机会杀死他但是却选择打晕他,而且我相信在那天晚上我头疼给我下-药的很有可能就是他。
我笑了笑。
我手中无疑已经有了一个极大的筹码。
黎簇就是我的人质。
从我这个角度来看黎簇就躺在地上,双眼紧闭,看起来很不好受的样子。
我心想对不起了,我的小可爱。
我接着一个箭步冲出去,连续打出了三发子弹。
当然,这些子弹全部打在黎簇的身边,但我的身体遮住了视线,从他这个角度看来(这个角度是我经过刚刚那发麻醉弹的方向推演出来的,还费了不少劲),可能就会有些偏差了。
既然他不希望黎簇死,那我就逼他出来。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今天就让老子瞧瞧这个丑媳妇到底什么样子。

楼主 坂田刺猬  发布于 2019-05-29 17:30:00 +0800 CST  
抱歉,今天可能不更啦,因为一些事情,刺猬心情好差......ಠ╭╮ಠ

楼主 坂田刺猬  发布于 2019-05-30 20:24:00 +0800 CST  
第五十章
事情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首先感到我身后右方传来一阵强劲的风感,接着我向左侧旋身飞速躲过,同时早已上好膛的子弹几乎是瞬间就打了出去,遇到类似这种情况的时候,我一般是不会留活口的,毕竟,情况太危险的时候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枪法太菜还是对方过于身手敏捷,我的三发子弹竟然都没有打到他身上,那人是不知怎的一下从远处的墙壁正在飞快地下来,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出这大约是个成年男人,跑的很快,我心想这下糟了,卧/槽,近身战怎么打老子都肯定他娘 的输啊。
但好在我师父是偏向实践指导类型的老师,他在教我打架的时候,除了让我锻炼我的睫毛之外,还教会了我一件更加重要的技能。
那就是——跑。
我的大脑转速极快,所以我在他还没有追上来的时候,接着十分果断地一下跳入河中,能潜多深就有多深,撒丫子去找闷油瓶。
这不是怂,是见好就收。
但接下来我就听到了枪声。
卧/槽/!
那小子竟然往水里开枪!
我心想这哥们儿一看就是没怎么看过电视剧,一般电视剧的套路都是主角跳进水里,反派的杂鱼们疯狂在水里扫射,但从来都不会打中主角。但是由于他们的穷追猛打却又不斩草除根,主角才能找到世外高人,最后打败终极boss。
但理想和现实似乎总有一些差距,小腿的疼痛就在一瞬间,痛感传来的那一瞬我的大脑嗡的一声,接着我的心跳的飞快,全身上下的血似乎被冻住了,决堤的绝望向我涌来。
我当时大脑就只有两个想法,一个是"我就要死了?",第二个是"这怎么可能?"
我不相信死前有过马灯之说,因为我不是第一次接触死亡,在死前那一瞬间,我的大脑往往都是一片空白,我的全身心都在抗拒这个事实。
但是我现在在水里,水面上是身份不明的敌人,而我由于受伤的小腿根本不可能游地很快,或者,比他快,所以如果他跳下水里,那么我一定会被他抓住。说实话,我比较倾向这一个选项,因为一旦我和他能够说上话,就代表我就可能有机会逃走或者采用拖延战略等闷油瓶他们救我,但是如果他决定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那么由于腿上的伤和冰凉的河水,我可能坚持不到见到闷油瓶那个时候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河水似乎变得越来越凉,冷的刺骨。
我艰难地向前游去。
不知怎的,在这生死关头,我却忽然想起在雨村一个普通而美丽的傍晚,我似乎也曾经不小心掉下了一片冰凉透骨的湖水之中,那时我的一条腿也曾经受了伤,游不动。
接下来我是怎么上来的呢?
我的脑中慢慢浮现出那个人的模样。
我的身体越来越使不上劲,那张面孔似乎也变得越来越远。
对了,我是当时因为什么掉进水里来着的......
我的大脑越发转不动,难以言喻的头痛像蚂蚁般细细地蔓延在我的整个脑袋上。
算了,不想了。
头疼。
我拼命向前游去,但眼皮却不由控制地越来越沉......
我的思绪却变得越来越轻,我想起在雨村的西藏獚,小满哥,它们都在干什么,这个时候它们大概还在睡觉吧。事实上,如果这时候还在雨村的话,闷油瓶也大概是在睡觉的吧,有时候小满哥甚至会跑到他的身边来睡。
他睡起来的样子不像10年前,轻得很,现在小满哥来蹭他他都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对了。
我忽然想起来,我当时好像是想亲他来着。
我扯出了一个笑容,先在想想,还真是亏了。
我拼命地用力,但眼皮却慢慢落下,直至我的视线终于归于一片彻底的黑暗。
反正都是死,当初就应该亲上去的......

楼主 坂田刺猬  发布于 2019-06-15 22:20:00 +0800 CST  
第五十一章
我大概是睡了很长时间。
在这期间,我做了一个冗长又毫无意义的梦。我梦到了当年在海底墓,我往胖子后背涂口水的时候,闷油瓶笑的样子,那个笑容定格在那一瞬间,接着却慢慢扭曲,最后逐渐变形成在张家楼里奄奄一息的他,我正想救他,但接着下一个瞬间我又来到了荒凉寒冷的西藏,我看到了喇嘛庙里,他穿着一身藏红色的衣服,坐在枯井旁,默默地流泪。
我把手放到他的头上,跟他说,你别哭了好不好。
但他听不见。
我只好坐在他旁边,抬头看了看清冷的月亮。
时间被无限拉长,同时也被压缩的极短,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觉得很冷,西藏的寒风吹的我的脸生疼,干燥的空气让我的肺刺痒得难受,我感觉肺里像是扎了几百根针,一动便会深深地扎进去,渗出血来。我要大口呼吸,这样我才能活下来。
对了,我要大口呼吸。
但我却张不开口,疼痛被关进我的身体之中,我怎么样都疼。
我意识到这是梦,但是却怎样都醒不了。
寒冷的风吹进了我的骨髓,我看到了闷油瓶眼底的两行清泪。
......
这个场景已经定在了我的记忆最深处,我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被疼醒了。
这不是第一次,当然也不会是第二次,恢复意识的那一瞬间我并没有睁眼,而是继续假装昏倒的状态。
我的左腿受了枪伤,但是已经得到了简单的包扎,我感觉我现在应该是在地上,我的全身都湿透了。彻骨的冷意挥之不去。
紧接着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没事儿,死不了。" 那是我十分熟悉的语气,他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但是十分悦耳。
我有些沉不住气了。
我一下就听出了他是谁。
解语花。
是小花!
他来这干嘛?难道刚刚跟老子打架的人是他? 但下一秒我就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小花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他更不会给老子来一枪,更何况老子这次下地可是为了瞎子。
他在给谁打电话?
"一会儿就该醒了," 他的语气是我熟悉的轻快,但是还有一丝我不熟悉的陌生,我知道,这是他谈生意时特有的声音,"嗯,还没找到,再找不到的话,无论怎么样,瞎子他们也该回来了。"
我屏着呼吸静静地听着小花继续讲了大概半分钟,接着挂断了电话,接着朝我走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因为我感觉到来自小花的视线,他似乎一直在看我。
"就你那装睡的程度真不怎么样,"他笑着说道,"以后别在我面前装,丢人。"
我心想真的有那么差劲吗,在雨村也是,闷油瓶那家伙一下就发现了我在装睡。但是既然被发现了,再装下去就十分尴尬了,于是我立即翻身起来,用无比痛心的语气质问他,"你他娘/的怎么跑这来了?和我打架那个人呢?还有,你刚刚和谁在打电话?"
小花抱着肩膀笑着看我,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急,一个一个问。"

楼主 坂田刺猬  发布于 2019-06-16 22:31:00 +0800 CST  
有点短小,不过尽量日更,刺猬今天的考试暂告段落,但是之后还有考试尽量日更,我爱吴邪,更爱你们!

楼主 坂田刺猬  发布于 2019-06-16 22:33:00 +0800 CST  
第五十二章
黎簇在我旁边,他还没有醒,看来对方那个药/劲还不小。
接着我仔细地看了看我左腿上受的伤,虽然小花已经给我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但我还是能感受到来自强烈的疼痛,浅浅的血色蔓延出绷带,再粘合在冰凉的裤子上。我的头也疼得厉害,但我还是不得不费力整理出一个思绪来,"那小子呢?"
小花坐在我身边,"跑了。"
"草" 我忍不住低骂了一声,捏住眉心。
"你就给我撂句实话,"我慢慢说道,"老子给你们不明不白地下地也就算了,再稀里糊涂地死在斗里就说不过去了。"
小花道,"吴邪,当年在青铜门前接张起灵的时候,你曾经说过你那变/态一般的好奇心已经没了。我认为这么多年,你已经深刻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往往不是我们期待的样子。"
"你不用和我绕弯子,"我跟他说道,"我不是毛头小子了,我能判断出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刀尖上舔血这么多年,你不用跟我来这套。"
小花给了我一个熟悉的笑容,"我不知道该不该由我来告诉你,但你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驳了你。"接着他的笑容立刻散去,转而变成一个严肃的神情,"吴邪,你有没有想过,这次下斗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的心一沉。
事实上,在收到黑瞎子跑出去的时候,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黎簇的突然加入也十分奇怪,还有那个张海云......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如果这次下斗不是为了瞎子的话,那是为了什么呢?
我的头越发地疼痛,已经到了让我难以忍受的地步,这种疼痛让我怀疑下一秒我的头会不会就此爆裂开来,接着爬出虫子。
我发现我已经很难思考下去了。
猛然间,一个想法突然闯入我的思绪。
我的头疼真的是偶然的吗?
毕竟,我以前从未有过如此剧烈的疼痛。虽然我现在肺针扎似的疼,腿部中弹,胃里面翻江倒海,但我的头痛却是能让所有的疼痛都暂时消退的那种痛。
"......是我?" 我压住自己的语气,勉强说道。
小花严肃地看向我。
草。
我早该想到的,以闷油瓶的身手,怎么会不知道我偷偷离开了他们,就算是离开了他们,他又怎么可能不会找到我。
他是故意放跑我的。
他们要在这座斗里找什么?
我看着小花紧紧抿住的嘴唇和微微皱起的眉头,我甚至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丝悲怜。
我早该想到的。
我一下倒在地上,双眼茫茫地看着漆黑的墓顶,冰凉的衣服贴在我的后背上。
除了我,谁还能让闷油瓶和胖子主动下这么大的斗呢?
"我......要死了吗?"我喃喃地问道。
全身的剧痛让我一时动不了分毫,我闭上双眼,"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张起灵他没必要......"

楼主 坂田刺猬  发布于 2019-06-18 11:57:00 +0800 CST  
第五十四章
我不是没有想过这种情况,手里握着这么大的生意,指不定哪天就死了,如果说那十年里有一个强烈的信念告诉我不准死的话,那么现在这个强大的信念已经随着闷油瓶的出来而渐渐淡去了。我曾经想过,死了就把生意交给黎簇接手,他是年轻人,有做这种事的才干和勇气,至于胖子,我希望他能有一个平平安安的晚年生活。
我希望小花能轻松点过日子,把那些勾心斗角都丢到臭水沟里,他就正正经经上台唱戏,照样能养活解家。
但是这些美好的未来里,似乎已经没有我的身影。
也没有他。
"张起灵呢?"我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不知道是不是想到那个人的。
"不知道,"小花坐在我身边,他脸上的笑意似乎在一瞬就散尽了,剩下的是数不清的疲倦,我极少看到他这个样子,因为每当他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就代表他有些撑不住了。
但是解雨臣不会撑不出。
"不过他的身手可以相信,你也不用太担心。"他跟我说道,他的语气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觉得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和别人相比,我似乎缺了点什么,但是我又比他们多了些什么,我这辈子,没什么好抱怨的,张起灵他们没必要为我费这么大的力气。
想见他。
我很想见他。
忍住剧烈的头痛,我慢慢起身,瘸着一条腿缓缓站了起来。
小花皱了皱眉。
"你现在去找他们只是累赘,更何况,现在这样,你怎么去找他们?"
我没理他。
我左右看了看,发现了躺在地上的黎簇,我走到他身边,一点点拍醒了他。
黎簇睁着迷离的双眼看着我。
我冲他帅气地笑了一下,"还不谢谢我?要不是老子,你早就没命了。"
他晃了晃头,狐疑地看向我,显然是在回忆自己晕倒前的情况,我知道,这种情况下,一时半会是记不起来的。
"咱们做个交易,"我笑着跟他说。
"不要,"他几乎是下意识就拒绝了我。
我跟他说,"你没有资格拒绝,办成了我在杭州的生意都给你。"
我几乎能想象到我身后,债主子小花的表情。
他眨了眨眼,"你先跟我说,我是怎么了?"他嘟囔道,"哪有让人一醒来就干活的,我他/妈胸口好疼。"
"找到张起灵你就知道了,"我跟他说道,"你找到他,然后把他那里的情况发给我。"
"我他/妈怎么找得着他?"黎簇的心情很不好,搞不好可能是起床气。
"你不是和张海云有联系吗?"我的笑容冷了下去,"找到她,然后问问她,这座斗到底是谁的墓。"

楼主 坂田刺猬  发布于 2019-06-20 18:10:00 +0800 CST  
第五十五章
"我倒是有点看不懂你了。"小花在我身后说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原因,我觉得他似乎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内心最深处。
我扶住我的左腿,靠在墙上,枪放到手边,我笑了笑,"如果是给我找药,你们自己去就行了,张起灵为什么会欲擒故纵,让我自己钻进去。"
小花挑了挑眉。
"肯定是有我不得不到这座斗的理由,"我强忍着剧烈的头痛说道,"这座斗的壁画挺奇怪的。"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没心情去管刚刚打伤我的那个人,洪水般的疲惫向我涌来,我现在只想见到他。
想见到他,想问他一些事情,想告诉他一些事情。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已经猜到了他的回答会是什么,但是我就是想见他,从来没有这么急切过。
或许他离我只有短短的几步之遥,我却不能找到他;又或者是我抓住了什么东西,想告诉他;又或者是我单纯地就想听听他的声音。
"吴邪。"他叫我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丝没由来的认真,把每个字都咬的很清楚,很好听。
我心想,我这是真完了。
他已经融入在我的命运里,和那些或好的或坏的回忆纠缠在一起,最后拧成一股粗厚的绳子,通向过去。
我想抱他。
"小花,你说人到死了才终于认识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是不是特可笑啊。"我闭上眼睛,靠在小花身边。
小花的声音很平淡,听不出喜乐,"可不可笑,别人说了不算。"
他说道,"死了人就没了,没有可笑不可笑,但是要我看来,一个人还活着的时候明白了什么,却放弃了它,这倒是挺可笑的。"
我慢慢张开双眼,看着空洞的墓室,轻轻说道,"我喜欢张起灵。"
小花沉默了起来。
我没管他,继续说着,"不仅是喜欢,我想下半辈子,下辈子都和他一起过,和他吃饭做/爱。这十年我都快为他疯了,我想让他给我回应。但是我怕,要是我是一厢情愿的话,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把他的腿打断,废掉他的手指,永远把他关起来。"
我说的挺平静,小花听得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你既然都已经计划地这么详细了,又为什么跟我说呢?"小花跟我说,"你注定和张起灵走不到永远,你就算把他的眼睛毒瞎了,腿打断了,手指都给他剁掉,你还是不能和他走到最后。"
没等我回话,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但是吴邪,你知道你做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你杀人不眨眼,就算你步步为营,心狠手辣,你能看着张起灵受苦吗?"
我狠狠地咬着嘴唇。
"吴邪,人的本性哪有那么容易改变。"
"我不甘心。"
"不甘心能有什么用,命就在你面前摆着,看起来挺宽敞的,但其实只有一条窄路能走,你羡慕别人的也没用,你要活下去就必须走下去。"
我扶着墙跌跌撞撞地起身,我的理智似乎全都慢慢消散,思绪的尽头,有一个张起灵。
"我要去找他。"

楼主 坂田刺猬  发布于 2019-06-22 21:36:00 +0800 CST  
第五十六章
"你疯了吗?"小花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能听出他似乎有点生气了。
我也觉得我有点疯,明明还废了一条腿,发着烧,就算是找到闷油瓶也是给他添麻烦,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明明离开他没多长时间,但是我想跟他说,我带你回家。
我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我的理智,我的计谋,我的城府,都在我想通了之后都飞到九霄云外了。
**/他/妈/的。
老子好不容易发现这么喜欢一个人,他就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难道还要让我等个十天半月的吗?
我承认玩计谋我确实不如张起灵,我的狠厉是被活活逼出来的,但他从小就长在一个那样一个环境里,他本身又那么聪慧,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会把后路都想的清清楚楚。
我的头有点晕,舌尖的疼痛似乎被放大了,我一狠心,将下嘴唇咬出血来,这样帮我清醒了很多。
"这座墓的壁画十分奇怪,张起灵说这是藏族高僧的塔葬,但是壁画似乎却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我一边走一边说道,"还有这座墓室的地下构造错综复杂,不像是给佛家人用的,但是闷油瓶没必要骗我,他来这座墓也是找药的,贵族大多陪葬的是金银,僧人倒是有可能藏着药,所以我猜这座墓里肯定有这么一个高僧。"
我继续说道,"所以我猜这里应该是埋着两个人,一个是某个贵族,一个是藏族高僧。但是这说不通,如果这里先死的是喇嘛,贵族看上了这块风水宝地,只要把坟刨了就行了,没必要在壁画上再画一个喇嘛,这是唯恐自己的恶行不被人发现吗?这也太没节操了。但是要是这里先死的是那个贵族,喇嘛是后来被葬进去的,那么这也说不通,首先,扰乱死人清净,普通人都做不出来这事,更何况一个出家人,还有一个喇嘛,没钱没财的,他怎么把自己葬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小花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要去找张起灵,"我说道,"我跟你说这些事只是证明我还没疯,我一时半会死不了,这座斗这么邪性,我要弄懂一些事情,这样才能有胜算。"
"你需要冷静。"
我停下来,转过身静静看着他:"我很冷静。"
小花眯起了眼睛,"冷静?你知道你的腿中弹了吗?你知道你现在发着39度高烧吗?你要怎么过去找他?游过去吗?怎么游?你的腿连动都动不了怎么游?你让黎簇过去是一个十分理智的判断,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过去?只要你给我说出一个可行性方案,我就让你过去,要不然的话,张起灵让我帮他保护你,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履约。"
我狠狠地咬着嘴唇。
他说的对,我无法反驳他。
"最迟你在这里等上两三天,到时候你们家老张出来了,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关我的事。"小花对我说道,"但是吴邪,我奉劝你一句,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你自己掂量着度。"
我做了两三个深呼吸,强行将浮躁的情绪压下去,接着我一瘸一拐地坐到墙边,忍耐住剧烈的眩晕感和疼痛感,我看着下面浑浊的河水,自言自语道,"你说得对,我等他。"

楼主 坂田刺猬  发布于 2019-06-26 21:22:00 +0800 CST  
第五十七章
"但是我有我要做的事情。"我对小花说道,"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包括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黑瞎子的事情。"
小花对我说,"你不问我我也正准备跟你说。"小花顿了顿,说道,"你看到了打伤你的那个人的长相了吗?"
我摇了摇头,当时光线太暗,他跑的又快,我根本没能看清他长得什么样。
"那个人,好像是个姓张的。"小花跟我说,"我好像还看到过你和他说话,你叫他小张哥。"
我脑子一懵,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虽然我平时和小张哥不太对付,但他们族长好歹和我一起住呢,更何况,老子帮了他们那么多,就算我雷锋精神,不求回报,他也没必要置我于死地啊。
那个人开枪的时候绝对是冲着想弄死我的气势来的,他身上有很纯粹的杀气。
但是经小花这么一说,我似乎开始觉得那个人似乎有些熟悉,我看不清他的脸,就是觉得很熟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有些遥远,但似乎有很近。
潜意识里我开始渐渐接受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了。
问题是为什么。
"可是他干嘛要打晕黎簇呢?黎簇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我忍不住说道。
"黎簇当时要说什么?"小花问道。
"他正要说他为什么和张海云起争执。"我说道,慢慢整理自己的思绪,"黎簇对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他不介意告诉我,但是那个人,我先姑且称他为A吧,A却十分介意。"
"事情的重点或许在张海云头上。"小花跟我说道,"那个女人什么来头?"
"你还记得当年的张家楼吗?当初张起灵都差点栽进去的大斗。按说这么大的墓,不安排个守墓人我是不相信的,更何况张家讲究这个。"我看着他,继续说道,"后来很长时间我才想到,最重要的是,张起灵在广西那个地方住了很多年,以张家的消息网,应该能找到他,但是为什么都没人来看一下他们失忆的族长呢?他们不是最重视封建那一套吗?族长被人欺负成那样,难道他们还是各做各的生意?"
"现在想来,当初和我们接触的那一批人很可能就是张家人,包括云彩,她当时对张起灵很上心,现在想想,可能不仅是因为他长得帅。毕竟我长得也不差。"
"所以她是张家人?"小花问道。
"没错,"我回道,"张起灵似乎对这件事也不太清楚,可能是等到张海云那边的事情刚弄完,他就去长白山,一呆就是十年,搁谁谁不老年痴呆。"
"那个叫张海云的来我那里,也是胖子牵的线。"小花缓缓说道。
我猛然想起胖子在我们还在雨村的时候说要去北京办点事。
难道是这件事?
难道胖子早知道有这号人?
不对,胖子不是那样的人,他拿的起放的下,像这种大事,他是绝对不可能瞒着我们的。
除非......
除非他也不知道。
张起灵也不知道,胖子也不知道,张海云就凭空出来了?
这时,一个名字突然闯入我的脑海——黎簇。
黎簇曾经和张海云有过很多交集,他们也曾经有过争吵,而争吵的原因也是A想要杀了我的原因。
但是黎簇却并不觉得这件事很重要......
答案呼之欲出,但我总感觉距离触摸真相,似乎还有一点距离。
到底是什么呢......
小张哥,张海云,黎簇,A,胖子,张起灵,小花,我,还有一个很邪性的斗......
我突然意识到,这里面可能少了一个人。

楼主 坂田刺猬  发布于 2019-06-28 22:18:00 +0800 CST  
第五十八章
这个人是谁......
他似乎对黎簇当年的事情很了解,似乎也是张家人......
沙漠,张家人,黎簇,张海云......
我的头要炸了。
我的身体情况并不允许我胡思乱想,一天下来我现在几乎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我有些难受地躺下,告诉自己现在一定要先休息好,因为只有休息好,才能有接下来的行动。我强制自己不去想那个人,他离我那么近,但我却触及不到他。
我真的很想他。
比任何时候都想,但我要比任何时候都要能忍下去。
忍下去,忍下去。
我又做了一个梦。
但和以往不一样的是,这个梦境并不是重复以前的场景,而似乎是我从未去过的地方,我梦到了一个漆黑的斗,我手里拿着我的大白狗腿,静静地等着什么。
斗里十分安静,也异常漆黑,我缓慢地呼吸着。
突然,我手边突然传来一阵潮湿的感觉,黏黏的,很阴冷。
耳边响起了滴答声。
恐怕是禁婆。
我提了一口气,接着握紧了手里的刀。
接着,我突然听到了耳边的一阵喘/息声,那阵喘/息极其细微,吹起了我耳边的头发。我正想着那个满脸是头发的怪物可能正在趴在我肩膀的时候,那个声音突然开口说了句话,"吴邪。"
是闷油瓶!
我尝试动了动肩膀,却突然发现肩膀没有丝毫重量。接着我转过身环视了一圈,说道,"小...小哥?"
我听到了轻微的一个"嗯"。
接着我听见我问,"你在哪?我怎么看不见你?"
我手上的粘稠感越来越浓重,接着我干脆扔掉了刀,把手上的带有血腥气的液体蹭在衣服上。
"我来看看你。"他在我耳边说道,那个声音是那么近,仿佛他就在我肩膀旁边一样。
我没有惊讶他说了这么多字,而是问他,"什么叫来看看我?"
"吴邪,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个声音就在我趴在我耳边,像是情人间的缠绵。
"我想什么?"我冲黑暗喊着,声线有了一丝颤抖,"你给老子出来。"
突然间,我的内心似乎已经隐隐给出了一个答案。
"吴邪,"他叫我的名字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丝无奈和别样的情绪,这样让他叫我的时候总是显得很特别,"我...只能这样见你。"
我愣住了。
"什么叫只能这样见我?张起灵!"我慌乱地找冷焰火,我的上衣口袋空空如也,正当我手忙脚乱地摸下面的口袋时,手却被轻轻按住了,"如果可以,吴邪,我想一直和你生活下去。"
我的手忍不住颤抖,眼泪忍不住涌出来,"你他/妈/的在说什么啊。你想多养几只鸡的话,回头我让胖子偷几只隔壁大妈家的鸡苗过来,不过你得看好了别让它们飞走了,要不然......"
"吴邪,"我听见他轻轻地笑了一声,"再见。"
我顿时感觉五雷轰顶。
我的大脑已经不再转动,我的手脚冰凉,全身上下我唯一能感觉到的就只有我颤抖的嘴唇,和上面残存的一丝最后的冰凉的温度。
下一秒我猛然张开眼睛。
我的心似乎要跳到嗓子眼了。
小花在旁边不知道在煮些什么,笑眯眯地看向我,"看来睡得不怎么样啊?"
我忍不住大口呼吸着,额头直冒汗,刚刚的感觉实在太真实,以致我长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接着小花给我端过来一碗类似粥的东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做饭的家伙的,但是看到一碗热腾腾的东西,总归还是有食欲的。
但是当我接到手里,突然发现这粥的颜色有点不太对。
这粥不是普通的白色,而是鲜艳的红色。
"你这粥是拿什么做的?"我问他。
"哦,这粥啊,"他擦了擦手,答得很随意,"张起灵的血熬的。"
我似乎一下被人掐住了喉咙。
接着我转过头,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浑身浴血,一双眼睛温和地看着我,嘴角露出了我熟悉又陌生的笑容。
我看着他的血从指尖滴到了粥里。
一滴,一滴,又一滴。
啪叽!
我的碗一下被摔在地上。
清脆刺耳的声音一下让我醒过来。
我张开双眼,一转头就发现了小花正在鼓捣什么东西。
他一回头就看到了我醒过来,脸上现出一丝担忧的神色,"看来睡得不怎么样啊?做噩梦了吗?"
我大声嘶喊,"你别过来!"
我的心跳跟擂鼓一样,额头上的汗几乎要浸透头发,但是我却并没有感受到发汗的热,而是从心底涌上来的寒意。
彻骨的寒意。

楼主 坂田刺猬  发布于 2019-07-08 23:40:00 +0800 CST  
第五十九章
但他并没有听我的话,他脸上的担忧神色更重了些,我大口呼吸着空气,一边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努力抑制住自己朝小花鼓捣的东西那个方向去看。
空气似乎变得越来越稀薄,无论我怎么用力也呼吸不过来,偏在此时肺还针扎似的疼,那股子疼痛好像是会生长一样,直直地扎进了我的嗓子眼里。
我看到了我胸口的起伏,接着听到我急促的喘/声,我的四肢逐渐变得麻木,眼前却好像又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
他看起来狼狈不堪,那件浅蓝色的衣服破了好几块,脸上也东一块泥西一块土的,我的眼睛似乎出现了幻觉,因为我不仅看闷油瓶看出了重影,还看到了他竟然也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那样的表情,好像他的心都碎了一样。
"你别那样看我,我受不了。"我想对他说,但我却张不开嘴。
我想把手递给他,但是却无论如何也伸不出去,地球上的氧气似乎在一瞬间全消失了,我像是在岸上睁着眼睛的鱼,死气沉沉地拼命摆动身体来换取生命。
朦胧混乱之中,我似乎感觉到了接下来我的嘴巴和鼻子似乎被什么东西罩住,这似乎让空气变得更加稀缺,我拼命用我的手去拿掉那个东西,但是我的手却被另一个强大的力量钳制住了。
接着我感觉到了有人在拍我的后背,一个声音在说,"慢点呼吸。"
他的声音很沉稳,但似乎还带着一丝焦急和疲倦。
那个声音那么熟悉,我一下就听出了他是谁。
他终于来了吗......
我的一切压力似乎在一瞬间全都消失在九霄云外,浑身的触感只剩下他紧紧握住的我的手。
"吴邪,慢一点," 他对我又说了没有营养的废话,他的语速很慢,好像这样我就能跟着他慢下来一样。
但是他的声音好像就是真的有魔力一样,听到之后,我感觉氧气好像更多了一些。
所谓柳暗花明吗......
我的眼皮支撑不住 终于沉沉地闭上,但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过呼吸......黎簇......张家......沙漠......"
我根本没有精力去思考张起灵的话,我的意识像是一艘在海上的破烂小船,之前它孤身一人走了那么久的路,现在终于遇到了劈天的狂风暴雨,它瞬间就变得土崩瓦解,接着沉入海底之中,被各种生物吞噬。
这种感觉棒极了。
张起灵终于来了,我也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楼主 坂田刺猬  发布于 2019-07-09 23:08:00 +0800 CST  
有点短,但是这是刺猬赶出来的,希望不要嫌弃

楼主 坂田刺猬  发布于 2019-07-09 23:09:00 +0800 CST  
第六十章
这么多天,我睡过很多次觉,但从来没有一个如此安心,我甚至没有做梦,任我的意识像一块被投入大海的石子,慢慢地下沉至全世界最黑暗最安静的地方。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睡过如此安稳的觉了,以前闷油瓶没去看那个破门的时候,我几乎每次都会在下完一次大斗睡上几天几夜,要么被尿憋醒,要么被饿醒,然后解决完接着睡。
睡醒之后的那种感觉爽极了。
现在我好像回到了当年,当我一觉醒来,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饥饿,这两种状态奇迹般地在我身体内和谐相处,我身体的大部分病痛似乎都暂时隐去了身影,难得慈悲地留给我一个还算不错的身体状态。
不过最让我感到安稳的是,我一醒来就看到了闷油瓶在鼓捣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在给我做饭。
想象一下,如果你在周六的早上自然醒醒来,窗外的阳光恰到好处地照在你的身上,你打开了手机,放出来你最喜欢的音乐,就在此时,你突然发现你最爱的人端着你最喜欢的饭来到屋里,告诉你家里都已经打扫干净,今天你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会陪着你一起做。
这差不多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虽然我是在一个漆黑的墓室中醒来,浑身是伤,发着高烧,而且我喜欢的那个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在给我做饭,但是就算他做了,我也可以确定那绝不是我最喜欢吃的饭。
但是我还是感到了莫大的安心。
我挑起了嘴角,突然发现我好像还是高兴的太早。
我的嗓子干的甚至连叫他的名字都叫不出来,我的身体不再疼痛,而是变得异常麻木而僵硬,我甚至都不能动一下我的胳膊。
但是索性在我刚醒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他朝我走过来,接着用他微凉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十分舒服,他凑近我,轻轻问我,"渴吗?"
我想点头,但由于我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于是给了他一个眼神。
他立刻去给老子拿水去了。
我从没有感觉过水是如此的珍贵好喝,我的喉咙立刻感觉好多了,接着我忍不住咳嗽了几下,示意我已经可以了,闷油瓶才把水瓶拿开。
我的手不怎么有力气,闷油瓶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他把水瓶递在我嘴边来喂我喝水,要是我嘴也动不了就好了,我想,这样他就能像电视剧里武侠片一样嘴对嘴喂我水喝。
那时候我就会睁着眼睛来享受他亲来喂老子水喝。
怪浪漫的。
兴许是我想的太猥琐以至于露出了奇怪的笑容,闷油瓶把水杯放到我身边,啥也不干眨巴着眼睛看我。
我咳了两下,接着清了清嗓子,"小哥,嗯......那个,你......对了,小花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他去接胖子他们。"他接道,接着拿起了我的左手,不时地在某些地方按一下。
我感到有点痒,但是又没到笑出来的地步,于是弯起眼睛问他,"你在干嘛呢?"
他看着我,"你刚喝完药,需要疏通几个穴位。"
他说的简单,我也听懂了。
他在我睡觉的时候让我吃了药,可能是药的作用让我身体好了很多,但是同时也变得异常僵硬和麻木,所以他来帮我做做运动。
我挑起了嘴角。
"小哥,"我对他说道,"我想跟你谈谈。"

楼主 坂田刺猬  发布于 2019-07-10 22:55:00 +0800 CST  

楼主:坂田刺猬

字数:86279

发表时间:2018-03-09 06:1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04 23:55:29 +0800 CST

评论数:78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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