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重发】十年天真(原著风 主瓶邪 黑花待定 接盗八 HE必须)

【最后一个】
“解决这群蛇的方法就是重现活人祭?”我皱了皱眉,如果是这样,我也就能明白,为什么三叔会找上刀疤陈这样一群有勇无谋的地下活动组织——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来送死的。三叔点了点头。“你不是做出示范了?”我想到他带刀疤陈上祭台的时候。“我还是直接把蛇血扔到祭台上,这东西是死物,那些蛇肯定没有兴趣。”三叔说的轻巧,好像刚刚间接断送了八个人性命的人并不是他。

事实上我也没资格指责他,要说是十年前的吴邪,可能会为了这种事情义愤填膺,但是今天的我,手上间接或直接地流过多少人的血,我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想要生存下去,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有的时候,这些代价是别人的生命。

我想了想,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如果要重现活人祭,是不是少了一个人?”三叔点了点头,看着我,道:“上面的八个人是铺垫,他们死了,大部分的断头蛇会用他们的身体产卵,而这种蛇,一旦产卵,就会立刻死亡,但是剩下,会有一条蛇王留下,等我们献上最后一个活人。”“既然只剩一条,直接杀了不就行了?”胖子问出了我的想法。“没有用的,”闷油瓶开口道:“蛇王一死,所有的卵会立即孵化出小蛇,断头蛇可以在几分钟内长成成蛇。”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没能在它们长成成蛇之前把所有的蛇都灭掉,就和现状没两样,而且再来一次,我们连做铺垫的八个人都没有。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们现在必须有一个人去送死是吗?”我瞪着三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你这么看我也没用。”三叔苦笑了一下,道:“原本人数是够的,谁知道他们会一个个都抢着送死。”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剩下的人,不管谁去做那个“最后一个”,我都没办法心安理得。

现实就是这样,在一定的条件下,一个人可以学会为了生存去杀人,但是他绝对无法真正习惯杀人;一个人可以看淡自己的生死,却很难真正看淡和自己相关的人的生死。

我之所以在知道刀疤陈他们那些人的下场之后还能这么安然坐在这里,就是因为我对他们没有任何的感情,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和我出生入死过的,我怎么可能淡定地说,让谁做留下的那个去送死?“我去。”我瞪了闷油瓶一眼,这家伙这种时候总是特别爱出风头。“你们带上小花走,我去。”我拉住说完就要往祭台去的闷油瓶,把他推离阶梯的位置,自己跨上台阶,和他拥抱了一下,趁机对他说:“反正本来过了这个十年,我该替你去守门的,我是没你那能耐在后面呆十年,横竖是死,不如这里来个痛快的。”

闷油瓶似乎被我的举动弄得愣住了,一时没能想出什么话来反驳,只是拉着我,看了我半响,眼神突然放柔了:“吴邪,你不能死。”突然间,我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心想看来电视剧也不是演假的,人遇到这种生死关头,总会有点感性的一面出现,连闷油瓶这样的人都不例外。

“我靠!”胖子一把趁我愣神,一把把我从台阶上拉下来,使劲往闷油瓶的方向推过去,自己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朝我们挥手道:“行了行了,你们小两口谁没了谁都不行,胖爷我反正一个人无牵无挂地,就让我去吧,谁都别想抢。”我还没说话,就听到一声嗤笑,只见黑眼镜扶着小花朝我们这边走过来。小花的脸色已经稍微恢复了一些,勾着嘴角嘲讽地笑着:“你们这演的是哪出?还真是上赶着去死?”我哑然,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但是我想我们之间,并不是那种虚情假意的推让,不管是胖子还是闷油瓶,我都不能让他们在我面前死去。

“行了别争了,这人说有办法。”小花看我们还在干瞪眼,朝黑眼镜指了指道。“什么办法?”我忙问。黑眼镜把小花让我接过扶着,笑了笑道:“山人自有妙计。”那样子看起来是真的胸有成竹,我们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行啊你个瞎子,有办法不早说,你这是故意膈应我们呢?”胖子一放松下来嘴巴就开始闲不住了,一掌拍到黑眼镜背上,笑道。

不管我们怎么问,黑眼镜就是不给解释,只是这人一直都神秘兮兮的,真有什么办法我们倒是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我们收拾好东西,跟在他身后一路上台阶。我看了很久都没能看出黑眼镜身上带了什么特别的东西,他只在刚才我们收拾东西的时候在手上绕了厚厚的几层布,我隐约觉得事情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轻松。

一直到了最后一级台阶,我们能看到祭台上果然像三叔说的一样,只剩下一条蛇在悠然地游动着。这蛇相比我们之前看到的,体型要小了很多,颜色也更鲜艳一些,而且虽然头的姓张没变,但它的眼睛是长在头的两侧,也只有一双眼睛而不是复眼一样的当眼,显得更像是普通的蛇。

黑眼镜转过头来对我们笑了一下,说了一句:“你们动作可要快点啊。”就朝那蛇王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捏住了它的三寸和七寸,暂时制住了它的动作。但是他手上和蛇王接触的部分立刻就开始冒烟,我甚至能闻到布料被灼烧的味道。“艹,你说的办法就是这个?”胖子一看他的举动傻眼了,但是眼下情况已经是这样,在说什么也没用,他只能大声骂着,一边快速往棺材移动。

祭台的上面几乎是惨不忍睹,遍地的无头尸体和尸体上粘满的白底彩点的蛇蛋,以及被咬烂的,不知道是谁的头颅,还有没被吃干净的肉沫。在这种环境里,要想随心所欲的移动本来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加上三叔还不忘警告一句:“别碰到那些蛋,一碰里面的蛇就会出来。”我们几乎是踮着脚一步一低头。

出口在棺材里面,棺材盖是之前就开着的,所以接下去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困难,我们也没有多做停顿,看黑眼镜那边的情况并不好,我见识过这蛇对布料的侵蚀能力有多强,就算他手上捆了两尺厚的布,也花不了几分钟时间就会被侵蚀光。

三叔先下去,胖子第二个,小花现在这样的情况,必须上下都有人照应,所以我和闷油瓶就落在了最后。小花临下去之前,回头看了黑眼镜一眼,道:“我不会觉得欠了你的。”即使在这种情况下,黑眼镜还是能笑得一脸轻松无赖:“我知道。”他顿了一顿,在小花回身去的时候道:“花儿爷,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只求你记得?”小花没有回身,自然也不会看到黑眼镜的表情。虽然被墨镜遮去了大半,但我总觉得和他说话的语气不同,他的表情是认真的。小花示意我扶他下去,在整个人进到出口之前,他给了黑眼镜一句话:“我没兴趣记得一个死人,所以,活着出来,黑瞎子。”
————————————————————————————————————————
这段黑花比较重头0.0虐虐更健康什么的 其实我是温情治愈系你们没觉得么!(◕ω<)☆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1-14 00:17:00 +0800 CST  
【一夜无眠】
棺材地下的暗道是挖好的,看样子不像是盗洞,应该是当时修筑这里的工人留的。通道的门一关上就感觉隔开了里外的两个世界,我们完全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黑眼镜被我们留在了里面。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出来,我们谁都说不准。那天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胖子硬是用布把那把青铜刀层层裹上带了出来,连夜托了关系把门道打点好,就等买主上门,也算是有点收获——只是为了这“收获”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从地下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我们实在是累得够呛了,想想在地下也没弄出什么大的动静应该不至于惊动外面,干脆就回到之前住过的旅馆在住一晚上。柜台的小姑娘看到我格外的热情,搞得胖子又来挤兑我。只是现场闷油瓶和小花的气压都有点不对,我也确实是不太想讲话,就随便应付了几句各自回了房间。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道烙了多久烧饼,好不容易睡着了,却一直睡睡醒醒地就是睡不安稳。又一次醒过来的时候,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干脆就起床跑到阳台去抽烟。

老实说这旅馆真心不错,价格和普通的旅馆差不多,但是设计上倒是显得格外有居家的感觉,每个房间都是设了落地窗,还附带阳台,有种别墅的感觉,这种旅馆在其他地方估计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到。阳台都是连着的,中间设了及腰高的护栏。我抽完一根烟,看看隔壁两件房都还亮着灯,心想难不成这两个人也和我一样?

小花我其实多少能理解。他这人,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有时候并不是一回事,虽然面上表现得对黑眼镜没什么好感,但是光从最后那句话,我就能看出小花对他还是上了心的,只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有什么渊源,居然能让解家当家这样的人都为之伤神。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就算想挖八卦也得找准时机。我犹豫了一下,翻过护栏调到闷油瓶那边的阳台,敲了敲他的窗户。

屋子里半响没动静,我以为他妹听到,就又敲了敲,这下估计是听到了。窗帘被拉开,里面的光线照亮了整个阳台。闷油瓶看到我的时候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异样,只是快得我没来得及抓住。我朝他笑了笑,指了指门锁示意他打开。“有事吗?”闷油瓶打开窗问我。“没,看你也还没睡,就来看看。”我回道。闷油瓶皱了皱眉没说话,似乎心情不太好——这家伙从出来就一直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本来还以为是因为累了,现在到这个点还没睡看来也不是我想的那样。

山区的日夜温差并不大,只是现在本就处在冬春交替的时期,加上我刚刚起床只披了件外套,夜风一吹就冷不丁打了喷嚏。闷油瓶叹了口气,往里面退了一步让了让,道:“进来吧。”我也不客气,朝他咧了咧嘴就进去在床边坐下。我看闷油瓶的被褥都没动过,就问:“小哥,你没睡?”闷油瓶闻言看了我一眼,在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点了点头:“在想点事情。”“想什么?”闷油瓶这人平时总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纵然是有天大的事情,他也会埋在心里,如果没有人去挖掘,就会任由其烂掉,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哪次露出这种茫然的表情,不觉有点吃惊。

闷油瓶没有回答我,只是看着我,半响,叫了我一句:“吴邪。”我应了一声,表示在听,他才开口道:“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记得我?”我听了,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又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了,但看看他的眼神,却不像是那种决心赴死的人该有的绝然或是淡然,反而像是闪着什么光亮,让我不由有些恍惚。

“小哥,你这问题没意义。”我和他对视着,道:“我不会让你比我先死的。”这话说的有点空,也不知道是不是闷油瓶想听的,但这真的是我心里一直存在的想法。很多十年前的吴邪无能为力的事情,至少今天的吴邪能做到——至少我已经明白了,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只要能狠得下心去付出代价。

“吴邪。”闷油瓶明显顿了一下,手朝我伸过来,覆到我脸上,叫了我一句。突如其来的接触让我有点不明就里,一时间猜不透闷油瓶的用意,只能看着他,等他下一步动作。闷油瓶嘴张了张,似乎先说什么,被一阵敲门声打断。“小哥,小哥,快起来!”胖子的大嗓门在门口响起来,配合他敲门的节奏,我脑子里马上反应过来——出事了。

闷油瓶起身开了门,我听到胖子嚷着:“快,收拾收拾我们撤,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告的密,我接到消息说雷子朝我们这边赶过来了!还有,你知不知道天真那家伙在哪里?我敲了半天门没见他有动静,问楼下要了钥匙开门进去也没见人......”噼里啪啦的讲话突然打住,接下去又响起来:“咦?天真你怎么在这里?”我朝胖子挥了挥手,起身回自己房间迅速收拾了东西。

出门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了,前台的小姑娘已经在了,看我们要走,有点惊讶。坐上三叔联系好的七座,我们前脚刚走,警车后脚就到了。三叔的脸色有点难看,看样子告密的人到底是谁,他心里一定有数。

胖子打从一坐上车就在我对面挤眉弄眼,一脸让人想抽他的表情。“胖爷,您老人家有什么话说出来,别用这表情恶心人行不?”我实在忍不住,对他说。胖子一听我这话还来精神了:“诶,小天真,胖爷我这可是给你面子才忍着没讲的,你自己说说,我们的革【百度河了个蟹】命还没完成,你就半夜和小哥私会交流儿女私情,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组织其他人的感受?”我就知道胖子绝对不会放过刚刚看到的场景,刚想反驳,就感觉左肩上一沉,回头一看,小花已经靠在我肩上睡着了,估计他真的是一晚上没睡才能在胖子这种聒噪声中睡着。

车子已经开出了当地,我们几个才稍微放松了下来。我这才有空在心里筛选——跟我们下地的其他人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要说内鬼出在我们几个当中倒是能解释得过去,但我觉得不太可能,那么到底是谁,能掌握到我们的动向?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1-17 00:22:00 +0800 CST  
【二叔】
三叔一路上都闷着头一声不吭,脸色异常难看,我直觉他肯定知道告密的人是谁,而且那个人还和他有一定的交情。

我们除了几个人的身份有些可疑,也没带什么需要回避的物什,一路上高速过去,倒是畅通无阻。事情发生的紧急,我是不知道三叔哪里临时搞来的这辆车,但是大概是考虑到人多嘴杂,他没有另外找司机,就由我们当中的几个人轮流着开车。到后面,基本上都扛不住了,开完车换下来的人都是倒头就睡,要真说起来,开车这事估计比下地还废精气神。

车子最后是直接开到“黄千万”——也就是三叔的院里。三叔给手下下了几个指示让他们收拾好客房给我们几个,自己一刻不停地就又出去了。我估摸着他要去找那个幕后黑手,小心翼翼地跟上去。

跟踪这种事情我还真没做过多少次,更何况三叔这人精得很,我看他这次是真的一心冲着问罪去,才没注意到我跟在后面。只是跟着他一路走下去,我心里越发觉得这路线怎么这么熟......刚这么想,就看三叔拐到一间小房子,一个闪身就进了去。我在门外听了一会儿,里面根本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觉得奇怪。想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跟进去,毕竟三叔再怎么样,也不会真对我下手。

这小屋的布置如何,我也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只觉得是很常见的规划,也就没多放心思在上面。我竖着耳朵听动静,小心地往里走,一直走到头了都没发现三叔,刚想回头就听到一个书柜后面传来人声。我上前一看——居然是暗道,看来三叔这次真是气得不轻,居然会烦这种错误。直接进去的动静肯定会惊动里面的人,我就努力把耳朵贴在那道缝隙里,听里面的对话。

“你什么意思?”三叔压低了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气急败坏,这倒是让我觉得很新鲜——老狐狸会用这种方式发泄怒气,说明他不能实际地对对方下手。记忆中能让他这样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二叔。

像是为了验证我的想法,另一个人用我许久没听过,但是绝对一点都不陌生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不用这种方法,你会乖乖听我的话趁早回来?”

我的脑子一下子懵了。为什么二叔会在这里?而且从对话的内容猜测,告密的人就是他,并且他知道我们的行踪。我立刻冒出了一个问号——那么二叔是不是早就知道三叔用的假身份?

我这边不由自主地思考起来,他们又可以压低了声音,之后的一部分对话我基本上没听到,等我再想回过神,就听到三叔爆了句粗:“妈的,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二叔没回话,不过肯定做了什么表情之类的,因为三叔的语气显得更暴躁了:“这东西给你,老子要在那群人眼皮底下偷渡出来可不是容易的事!”说完就一阵脚步声往我这边来,我忙往四周看了一下,找了个阴暗处躲起来。

书柜被挪开,然后移回原位,如果不是三叔的不小心,估计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这里面还有二叔的份。三叔这人虽然心眼多,但相比二叔,他那些都是小心思,二叔这人平时看不出来,但真的要让他觉得必要了,除掉一两个人,对他来说就跟捏死一两只蚂蚁一样。

我不明白的是,当年的考古队里,并没有二叔参与,我不敢说他是个绝对的局外人,但我真的没想过,他也是这当中的一环......

从小屋里出来,我沿着原路往回走,想到刚才的熟悉感,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原来离那小屋的不远处,就是我二叔的院子。看这阵势,这两个人的交情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亲人”这个词的定义,我不知道对于别人来说怎么样,但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特别的词,这个词意味着亲密和信任,尽管有的时候我们无法做到完全的信任,但是不管是十年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情愿相信“血缘”这种东西是可以维系我们之间的关系的。而眼下,却并不是我想的这样。

我回到三叔的院子的时候,胖子正和闷油瓶坐在大厅侃大山——确切的说是胖子在对着闷油瓶侃大山。闷油瓶显然完全没在听,低着头看着茶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胖子一个人在那边自娱自乐情绪很高涨。“诶,天真你回来啦?”胖子看到我进来,朝我叫了一句:“你怎么跟闹别扭的媳妇儿似的一声不吭就没影儿了?”我实在没心情搭理他,直接就往自己的房间走。

闷油瓶一路跟着我进了房间才问我:“怎么了?”我不明白他说的怎么了是什么意思,看到老式梳妆台上倒映出来的我自己的脸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在担心我。

看到闷油瓶,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小哥,你还记得第一次跟我们下斗的事吗?”我问。闷油瓶点了点头。“你那时候,是通过谁得到的消息?”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只是我总觉得有的事情不问清楚,就会让我浑身不自在。我现在只想弄明白二叔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插手这里面的事的。

闷油瓶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乎是想从我脸上捕捉到什么信息,一个漫长的停顿之后,才缓缓开口道:“你二叔。”听到这个答案我一点意外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种莫名的解脱感,忍不住就想笑。

最开始的时候,三叔提到闷油瓶是别人介绍来的,但据我对闷油瓶的了解,他并不是喜欢和他人有过多联系的人,至少这么多次下来,他所担任的角色多是“联系者”,而不是“被联系者”。先不说其他人,我和胖子在某种程度上应该是和闷油瓶交集最多的人,但就算是我们,只要闷油瓶愿意,他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我几乎可以确定,闷油瓶在最开始会加入我们的队伍,必然是从某个地方听说了我给三叔看的拓本,并且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有他想要的某些事物,或信息。

这点我早就想到过,也筛选了很多人,排除了很多人,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居然会是二叔。但转念一想也对,除了二叔,谁还有这通天的本事。他是看起来最能置身事外的局内人,也是把一切的过程看的最清楚的人,手上掌握的信息,也是最全的人,所以当初高脚楼着了火,我们在地里上不来,他才能来得这么及时。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那种亲人冷眼看着你在死亡线挣扎的感觉,不是经历过的人,永远都无法明白。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今天不是午夜党了有木有!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1-17 22:25:00 +0800 CST  
LZ今天是来说一句....今天没更0.0‘【别打脸 其实是想写的 然后发现资料不够了 今明两天会开始努力补充资料 还好当初回来的时候从图书馆借了一堆书....小伙伴们千万别急(✿✪‿✪。)ノ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1-18 22:32:00 +0800 CST  

【第二次道别】
我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感觉到底应该用什么话来形容。我一直都觉得,除了闷油瓶他们,亲人会是我的退路,但是此时此刻我才算是真正的明白过来,我还是太天真了。
<?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闷油瓶一直看着我,我本来想着掩饰,但是一对上他的眼神,却还是决定放弃了——你别看闷油瓶这个人平时老不吭声,但是看人,他看得比谁都透。“小哥,你说说看,我的身边,到底谁是可以信任的?”闷油瓶并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依然注视我,我以为他会这样一直沉默的时候他才开口:“吴邪,相信我。”我莫名地颤了一下,不是因为闷油瓶的话,而是因为他这句话,让我意识到,我从一开始并没有把闷油瓶列入“是不是可以相信的人”的范围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对闷油瓶,居然是完全的信任。

我看着闷油瓶,心里突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虽然并不强烈,但却让我有点坐立不安,总觉得两个人要是继续这么僵持下去会有自己掌握不了的发展,我对闷油瓶笑了笑,道:“小哥,这次出来你一定也很累了,去休息吧,我们晚点再回西泠印社去。”闷油瓶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走出去把门带上。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各种画面胡乱地转着,却怎么也抓不住重点,这种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的感觉实在太难受,我干脆就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静下来,没想到闭着闭着就那么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这不睡还好,一个安稳觉睡下来,把全身的酸痛都给叫出来了。我一边舒展着身体一边往大厅走,就看到胖子、小花、闷油瓶、三叔和二叔都在。

一看到二叔我就想到昨天的事,但是一夜下来,带个我的冲击小了不少,我调整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表情,走进大厅。“二叔?你怎么在这里?”我看着二叔,有点意外地问。二叔抬头看了我一眼,道:“我听到消息,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手脚健全的,好回去跟你爹妈交差。”我干笑了两声,忙道:“二叔您费心了,我也不是什么愣头小伙子了,就别让二老操心了。”

二叔点了点头,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呷了一口茶,道:“老三,把东西给他吧。”三叔的脸上还是戴着那张假皮,因为吴三省这个人毕竟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突然消失了十年又突然出现,绝对会引起大风波。不过这下看来,二叔和三叔并不打算掩饰他们有交集的事实。

三叔把鬼玺递给我。这鬼玺我现在才有机会好好研究——这只鬼玺的体积比之前的两只都要大,只是它的“钮”的构图并不像前两只那么复杂,虽然纹理和雕工还是一样的精益求精,但是只要近看,一下子就能分辨出,这只鬼玺的“钮”,雕刻的只有两只鬼(其中一只凶神恶煞的鬼将另一只踩在脚下)。

我拿着鬼玺递给闷油瓶,他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收了起来。小花有事先走了,胖子打算在杭州多待几天,等着我尽地主之谊给他安排了,我看看鬼玺已经到手了,再留下来也没什么事了,就跟三叔和二叔打了招呼回去。

我事先已经让王盟叫了钟点工把房间打扫好了,三个人回去行李一丢,胖子就嚷嚷着要去楼外楼搓一顿,刚好已经避开了吃饭的高峰期,我们一过去就有位置,胖子倒是十分熟门熟路地点了菜,三个人算是好好补充了这几天落下的营养。只是闷油瓶的样子一直有点不对劲,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1-24 04:25:00 +0800 CST  


回到房间之后又睡了一会儿,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到要去找闷油瓶。闷油瓶房间的灯还亮着,我敲了敲门,里面静了一会儿之后打开了门。闷油瓶只在腰上围了一条浴巾,看来刚刚是在洗澡。他往边上让了让示意我进去,似乎并不惊讶我会这个点来找他。<?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我在椅子上坐下,看闷油瓶背对着我穿衣服,组织了一下语言,问:“小哥,你见过那只鬼玺吧?”闷油瓶点了点头。“这三只鬼玺到底是什么用的?”我又问,闷油瓶这次没再立刻给出反应,只是在我面前坐下,看着我道:“吴邪,我要走了。”我愣了一下——要走了?什么意思?

“你要去哪里?”我总觉得这段对话很熟悉,下一秒我就响起来——是啊,怎么会不熟悉,十年前,我们两个人有过同样的对话,只是这次,我很清楚闷油瓶要去的地方。“小哥,你已经替我守了十年,就算要去,这次也不该是你。”我抢先闷油瓶一步说。

闷油瓶看着我,摇了摇头道:“没用的。”“为什么没用?”我下意识反问,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被人说没用在各种层面上都是难以接受的。“我在门后面,知道了一些事。”闷油瓶开口道:“有的事情,是早就已经决定好了的。”闷油瓶说到这就打住了,我心里一阵烦躁,每次都是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这种情况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有改变?“门后面到底是什么?”隔了这么多年,我还在问这个问题,总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可笑,层层的谜,一直以为自己在深入,到头来,却是在原地打转。

闷油瓶看着我道:“吴邪,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醒来,又忘掉什么,但是,我会努力记住你。”我彻底傻了,我读不懂闷油瓶的眼神里到底是什么感情,只是觉得跟他这样对视,有种被人扼住了喉咙的感觉。“小哥,我知道你要走,我留不住,但是这次,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进去的。”我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语气说出的这句话,只是觉得此时此刻,这句话一定要说出来。

之后我们都没再说话,我甚至想留在闷油瓶房里,防止他偷溜,到最后闷油瓶实在没办法了,才跟我承诺,要走的时候一定会告诉我。老实说,事后回想起来我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一个将近四十岁的男人居然会用上这种类似耍赖的手段,说出去真是丢光了吴家的人。只是那时候,我还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那么执意不肯让闷油瓶一个人继续守门。
——————————————————————————————————————
对不起我来了!感谢不离不弃的小伙伴们和阿夏的手绘!!!!
万恶的LZ自觉已经很久没出现了!先来点煽情的燃一下吧!JQ什么的果然要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还有....度受你提醒我超过5000字是闹哪样,你小学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其实....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1-24 04:25:00 +0800 CST  

【信】
闷油瓶遵守了他的诺言,并没有不辞而别。但是接下去的几天,他再也没有提起要离开的话,我还以为闷油瓶终于想通了。胖子在我店里呆了好些天,天天楼外楼是供不起,但是大街小巷的好吃的基本上被他扫了个遍,体型也渐见圆润起来,我忍不住嘲笑他:“胖子,你在这么下去我要分不清你哪里是脖子那里是腰了。”胖子对自己的体型向来满意,自然是完全不在意:“我说小天真,胖爷这是心宽体胖你懂不?瞧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没有啊?”胖子的尾音突然缓了下来,戏谑的表情没有一下子转换过来,摆在脸上显得有点不伦不类,我是不知道他那副见鬼的样子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也懒得再去搭理他。
<?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王盟从门口进来,朝我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道:“老板,有你的快递。”我抬头示意他拿过来的时候,听到胖子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没变”,问他,他就说我听错了。搞的神秘兮兮的。

我接过“快递”,一边想着最近好像没在网上买什么东西。胖子凑到我边上看了一眼,就兴致缺缺地走开去打量我店里的古董去了。那东西是个公文袋,很标准的那种公文纸袋,整个都是扁平的,我估计里面放的是广告一类的东西,但是一看快递单,竟然是完全空白,心里瞬间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东西你从哪拿的?”我问王盟,这家伙一直在我边上好奇地探着头,自然也看到了上面贴的单子,立刻回答道:“我刚刚去报亭的时候那老板给我的,说是加急件,我就赶紧给你拿过来了。”我点头表示明白了。拆开公文袋,我把里面东西全部倒出来——只有一封信——一封署名“知情人”寄给“张起灵”的信。这种故弄玄虚的把戏,真是不管过几年都会有人在用。

我想了想,还是把信拿给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闷油瓶,他也不忌讳,当场就拆开看起来。胖子不明情况,一边伸着脖子想看信里的内容,一边吐槽:“小哥你到底是什么年代的人,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给你写信?”我们都没心情理他,胖子也不在意,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信上去。闷油瓶拿出的信纸摊开,是一张非常常见的A4规格的白纸——没错,是一张白纸,上面一个字都没有。“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闷油瓶。他也皱了皱眉表示不解,把信纸反反复复翻了好几遍,似乎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面对门口,把信纸举到和眼睛其高的位置,过了一会儿之后把纸递给我

我学着他的样子把信纸举到眼前,利用光线的折射,看到了影影绰绰的几个字。在闷油瓶的提示下调整了好几次角度,我才勉强算是把整封信看完。明明一封信不过只有两句话的内容,却已经让我有点用眼过度的疲劳感。这信上的字,是用了极细的针头在纸面上划出来的,笔者对腕力的掌控能力很强,才能做到这种表面上看不出痕迹的效果。而且这种字,连看清楚都困难,更遑论看字迹了。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1-27 02:00:00 +0800 CST  

信上总共只有两句话,要说是暗号却也不像,顶多就是类似字谜一样的东西——“门开了。”“钥匙,在守镜人那里。”看到这里的门,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青铜门,这点,只要是参与过这个局的人想必都会知道,那么“钥匙”指的是什么?“守镜人”又是什么?闷油瓶肯定知道,但是他看起来不像会告诉我的样子。
<?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谜底不知道,我可以问提示:“小哥,你要怎么办?”闷油瓶看了我一眼,道:“去巴乃。”胖子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兴奋:“走走走,领导下乡,胖爷必须亲迎。”相比之下我的情绪完全无法和胖子产生共鸣,老实说,我当时一直在试图捕捉胖子表情里的裂缝,毕竟深爱的人是在那里离开的,我能明白他执意留下守着那片土地的想法,也从来没想过苛求他去放下,毕竟一个人的一辈子太短,能真正遇上一个想要共度余生的人并不多——即使这个人先自己而去。

“现在出发?”我问闷油瓶,他摇了摇头,似乎还在思考什么:“我还要做些准备。”说完他就出门去了。我倒是不担心他会单独行动,既然会把信给我看,那么必然是默许了我可以一起行动。

闷油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他拿到了他所要准备的东西。那东西装在一个上了锁的现代工艺锦盒里,他似乎也没打算让我知道那东西的真面目。

“小哥,守镜人是不是和张家楼有关?”我问埋头整理装备,看样子打算一直无视我的闷油瓶。闷油瓶的动作顿了顿,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有种悲从心生的感觉,心里很多话在舌尖转了半天,最后只出来一句:“小哥,张家已经只有你一个了。”闷油瓶停下手里的动作,起身转过来看着我,似乎是在问我“什么意思”。“张家已经只有你一个了,所以你不用想着背起家族的命运。”闷油瓶愣了一下,笑了:“吴邪,你错了。”他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我不接话,他看着我,良久,才继续:“以前,我所作的事情,都是为了我自己,而现在,我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人。”他说完,又转过身去收拾。

我被闷油瓶刚刚的话和表情砸的有点晕乎乎的,总觉得他这家伙最近总是会这样,毫无预警地煽情一下,然后立刻就变成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缓了一会儿,问他那“钥匙”是怎么一回事,这次,他没有再做出回答,只是道:“吴邪,离我越远,你才能好好活下去。”

有时候我会觉得,闷油瓶这个人其实并不是冷漠,而是孤独,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把自己一个人独立出来——想到这里我觉得有点羡慕那个能让闷油瓶做这么多事的人。我苦笑了一下,对于闷油瓶说这种话,我也已经有点习惯了,要说气愤,也不是没有,但我知道他在心里还是把我这兄弟的命看得比较重的,拍了拍他的肩,我说了一句:“要远离你是没办法了,除非哪天我们先死一个。”自觉很煽情的话,就从闷油瓶的房间离开了。

信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三叔,只是跟他说这段时间闲下来了,我想回去故地重游一下,老狐狸自然有怀疑,却也找不出根据,也就没说什么。

老实说去巴乃到底要做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闷油瓶没有指示,我们就干脆只带了几件替换的衣服就出发了。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抱着旅游的心态去,但是我也没想过,就因为那封信里寥寥的几个字,我们会在巴乃遇到这么多的事情。
——-----------------------------------------------------------------
之后的内容应该会稍微顺手0.0虽然不是下地 但是勾心斗角什么的也很棒啊!伪揭秘啥的会有,先吱一声让你们做好心理准备0.0不知道会不会和有的孩子的想法不谋而合
另:下次更应该是29或者30号~因为这两天有点事
(又来了= =这个剪切自带的代码。。。)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1-27 02:01:00 +0800 CST  
http://fc.5sing.com/11944381.html新年礼物!背景有喜庆的鞭炮声噗。。。然后我现在去码字0.0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1-30 23:33:00 +0800 CST  

【又回巴乃】
这次的事,只有我们三个和王盟知道。王盟我放心,这家伙虽然平时有点八卦,但是关键时刻嘴还是很严,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出发之前我去找了一次小花,和田一行的伤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只是他现在总归是解家当家的,离开了几天,不能避免地积了一些事情要处理,我没有把信的事情告诉他,只是跟他说我们要去巴乃,他没说什么,只是朝我挥了挥手,让我回来的时候联系他。

隔了这么多年回到这个地方,免不了会触景生情——更何况巴乃居然是出乎意料地没什么改变。胖子轻车熟路地把我们带到阿贵的招待所,他在这待了这么久也不是白待的,安顿住处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他了。

“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啊,都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了,不改变,也没什么不好的。”阿贵沧桑了不少,倒是那股子乡下练出来的干脆劲还在,手脚利索地给我和闷油瓶倒了茶,在我们对面坐下来,一边说着。尽管他努力维持着语气的平稳,但是他脸上从见面就一直维持着的惊恐让人没办法不在意。“怎么了?”我问。“你们......”他听到我的问话,用手来回指着我和闷油瓶,哆哆嗦嗦地道:“为什么一点都没变?”我的脑袋“嗡”了一下——他说的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

“小哥,天真,房间都整理好了,你们再看看缺了点什么,趁早准备一下。”胖子那边已经整顿好,操着大嗓门一路从楼梯上喊下来。阿贵问完刚刚那句话,就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出去了,我连细问的时间都没有。要说我也早就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很久没仔细地照过镜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变化。

闷油瓶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阿贵的话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我总不能问他“小哥,我变老了没有”这种话,未免太突兀。“怎么了?你天天对着小哥还没看够?这么盯着猛瞧?”胖子一掌拍在我肩上,涎着一脸淫【艾玛河了个蟹】荡的笑,总觉得这家伙一出现,什么凝重的气氛都没了。

我们对住宿的要求本来就不高,招待所的东西还算齐全,也没什么需要另外再购置的。另外,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表面看上去与世无争的小村落了的村民,事实上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无害,如果没有必要,我们最好不要招惹太多的视线。

我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想找闷油瓶问一步的行动,却发现他的房间没人,心里忍不住一阵不悦——这家伙一声不吭单独行动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稍微改一改?“胖子,有没有看到小哥?”我问正在和阿贵唠嗑的胖子。“哦,小哥啊,他说有个老地方要去一下。”胖子朝我使了个眼色,我顿了一下,会意。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2-01 00:29:00 +0800 CST  

虽然不知道过了十年,这村子还会不会有人记得我,但是这种小村落,有时候对外来的脸孔会有莫名的敏锐感,引起他们的注意只会给我们这次的行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在往张家楼去的一路上,我都尽可能避开有人的地方。老实说,我对巴乃的感觉始终不太好,一踏进这里,我就忍不住会想起,奇怪的村民,加上一连串奇怪的事件。<?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当年的张家高脚楼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似乎自从那场莫名的火灾之后,就没有人去打扫过,被烧焦的木头和灰烬就那么摊在那里,日晒雨淋,已经变得惨不忍睹,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想要查出什么东西,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任务。

我把目光从地上的废墟移开,朝周围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闷油瓶的身影,心想难道是我来晚了?地上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影子,我下意识往边上弹跳开,一看来人,松了一口气:“小哥,你从哪里出来的?”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朝不远处的一个高坡指了指。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没看出什么东西来。“我想知道,十年前,他们在那里看到了什么。”闷油瓶开口道。

我一下子醒悟过来——闷油瓶指的那个高坡就是当年我们从楼里出来的时候,那几个诡异的村民站的地方,只是十年过去,地势和环境都多少发生了改变——想到这里,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为什么只有这片废墟的周围根本没有建筑?

闷油瓶绕着废墟来回看着,一句话都不说。“有发现什么吗?”我问他,他只是摇了摇头,却还是不甘心似的,继续查看着。闷油瓶表示想要挖开废墟找找看还有没有当初被遗漏的线索,但是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不能做出这么的动静,就先回了招待所,打算等夜深再行动。

胖子看到我和小哥分头出去,一起回来,免不了又是一顿调侃,我就和他扯扯皮打发时间。吃过晚饭后各自回到房间,我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等到了约定的时间就偷偷和闷油瓶汇合。虽然说我们这次做的不是下地的准备,但是像工兵铲这类基本的工具还是习惯了带着的,这时候就派上了用场。

我没时间通知胖子,这家伙一整天都在和阿贵天南地北,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说不完的话。今晚的月亮有点黯淡,不够明亮的光线下,整个村落都显得有些诡异,远远看过去,所有的树都像是一个比例失调的人。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外部环境很适合我们隐蔽行动。

这么一大片的废墟,我们当然不可能一块一块的挖,闷油瓶凭着记忆,在简易地图上画了几块区域,我们分头行动。好在这周围的一片都没有住户,倒是省了不少心。只是连续挖了好几个小时,等到检查完所有可能的区域的时候,天都已经有点蒙蒙亮了,除了一身烂木头的臭味,我们什么都没找到。
—————————————————————————————————————
今天先不艾特了。。。。对这两天放了小伙伴鸽子的行为表示森森的反思!明天(今天)白天还有一更,到时候一起艾特!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2-01 00:31:00 +0800 CST  
【偷袭】
我们回到招待所的时候阿贵已经起来准备开门了,看到我们从外面进来,一脸的惊讶,但大概是知道有的东西不方便过问,倒也省去了我编借口的力气。我和闷油瓶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各自回到房间了。

一身的木屑草灰,要是在地下还好,眼下这种有床的环境,我实在说服不了自己就那么一身脏的躺上去。本来还累得只想睡觉,但一个澡冲下来,就把睡意冲掉了一大半,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边努力回忆着所有的细节。

虽然我对自己的记忆力还算是比较有信心的,但是要我就这样回忆十年前的事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困难。不过人的记忆有的时候一旦有一个触发点,就会被勾起来,所以我的脑子里,现在是充满了各种轮廓模糊的熟悉影像。

当年在巴乃,我们遇到的事情真的是不算少的——另一个吴邪、另一个张起灵、张家楼、洞窟里的镜像,以及,盘马的话。

我忍不住回味起那句话,那时候想不明白,现在多少能明白了,我和闷油瓶都是老九门的后人,我们两个之中,至少要有一个人,对老九门当年做的事情负责任——至于这个“责任”,如果只是“守门”,倒也还好,但是事到如今,闷油瓶从门后出来,似乎又在寻找某一样东西,我想,这守门,大概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

想着想着,我渐渐觉得困意有点上来了,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到了有人在敲门。我开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等了一会儿,那人又敲了第二次。“谁?”我问。“天真!”我一听,竟然是胖子的声音,这家伙这么早跑来串门是什么情况?“干嘛,就算你媳妇要生了也等我睡醒再说。”我打着呵欠隔着门对他喊。胖子那边不出声了,只是一个劲的敲门,又快又急但是不响,让人听着忍不住发慌,我的直觉告诉我,有点不对劲。摸着枪打算过去看个究竟的时候,那敲门声却突然停了。我下意识“咦”了一声,晃了晃脑袋提醒自己清醒点,躲在门后慢慢把门打开,门外已经没人了,我愣了一下,探出头去想看看走廊,却突然感觉脖子一麻,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点了,只是觉得右边的颈部还有点麻麻的,按了两下骨头没觉得疼,也就没在意。我这才注意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自己的床上,房间没有开灯,看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应该还早,看来我没睡多长时间。我扶着头坐起来,只感觉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房间门被人打开,我瞬间整个人紧绷了起来,朝门口看过去。闷油瓶和我对视了一眼,反手关上门朝我走过来。“饿吗?”他开口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我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下意识摇了摇头。“你睡了一天。”闷油瓶紧紧盯着我,道。他的表情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气氛有点僵,我只能移开视线,在脑子里思考起来。我还记得失去意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看来那个袭击我的人这么做是想表达什么?

“吴邪,”闷油瓶叫了我一句,等我转过脸去对着他,他才继续道:“你回去。”我心里一股火蹿了上来,但不到一秒钟,就自动熄灭了——对这个人,我早该知道,生气是完全没用的。“小哥,我这不是没事吗?昨天那是太累了,下次不会有这种事了。”我对他笑笑,说完才觉得怎么变成我在检讨了。闷油瓶摇了摇头,带了点斩钉截铁的味道,说:“没有下次。”我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又在打算盘想一个人抗事儿了,不悦归不悦,我倒是觉得闷油瓶的这点其实还蛮可爱的——过于直接的关心方式。

“都到这了,别想把我一个人赶回去啊,你要是瞒着我行动,到时候说不定会出更多麻烦。”我觉得再跟闷油瓶讨论什么人生观价值观已经没有意义了,还不如把我自己的想法直接表达给他来的痛快。闷油瓶一听,愣了一下,笑了:“吴邪,你真是......”他后面的话没说完,然后话锋一转,起身说去给我拿吃的。

闷油瓶再回来的时候胖子也一起来了,绕着前后左右地转悠,问我有没有哪里感觉不对劲。不吃东西还没感觉,一吃起来才发现我是真的饿了,三菜一饭一下子就被我扫干净了。我把托盘连餐具放到一边去,把整理出来的信息告诉他们:“我没事,那人用的是电棍,这次的行为,大概是想给我们一个警告,如果他只是纯粹的对外乡人的恶意排斥还好,但如果是针对我们,那我倒还真要看看这是哪个山大王派出来的了。”

为防万一,我们还是要把这件事情的起因归咎到麻烦的那一边。我和闷油瓶回来的时候阿贵已经在准备开门了,所以在那个点,外面有什么人进出也不奇怪。即使假设这个人只是单纯的反外乡人分子,这段时间在这里住的只有我们三个,他要想知道我们住的房间,肯定是要问过,但是这样一来就容易暴露;反正,假设这人是针对我们,或者说是针对我,那么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道上的,一种是跟这个局相关的人,而如果是前者,他肯定不会用这么温和的手段,所以,只能是后者。

讨论着,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忙问胖子:“你昨天早上找过我吗?”“找你?”胖子一脸不明所以。“对,大概早上五六点。”我道。“我艹,那么大早找你干嘛,陪我吃早饭?”胖子翻了个白眼,“不对啊,天真,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我看着胖子,脑子里已经基本有了答案:“因为,昨天让我开门的人,就是你。”闷油瓶朝胖子看过去,胖子一下子傻在哪里了,我一看他们的表现,才反应过来自己表达的有点问题,更正道:“我说错了,应该说,让我开门的人,用的是你的声音。”“我的声音?什么跟什么?”胖子有点转不过来。“就是说,这个人,跟你很熟,对我们,也很熟悉。
————————————————————————————————————
一打开word发现,昨晚列的小部分提纲没了....瞬间哭了....ORZ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2-02 04:33:00 +0800 CST  
发帖被提示没有权限是什么节奏……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2-08 04:06:00 +0800 CST  
度娘不知道要傲娇到什么时候 换账号换IP全都行不通 难道封的是我的电脑?!给跪了……孩纸们你们别抛弃我……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2-10 22:24:00 +0800 CST  
新年番外 【除夕】

年底总是最忙的——这种情况是对一般的商铺来说,而我的古董店,倒是愈发冷清起来了,我早早放了王盟的假让他回家过年去,自己闲着没事就在柜台前翻账本,一边数着门前稀稀落落的来往人群。但其实能拿到台面上来的账本记得都是表面上的生意,前前后后全翻个遍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年三十了,我才想到我还没购置年货,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店开着门的。我看了一眼依然老神在在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闷油瓶,心想反正没什么生意,不如两个人出去逛逛好了。刚想叫闷油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显示,是家里的电话。

“妈。”我叫了一句,看着闷油瓶一下睁开眼睛看着我这边。“嗯,我知道了,我们待会儿就过去。”闷油瓶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皱了皱眉。我挂了电话,对上闷油瓶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明显带了点异样的脸,一下子琢磨不出里面的意思,只好先把情况跟他说明:“小哥,我妈让我们吃年夜饭。”闷油瓶的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然后点了点头。

其实我们的事情家里已经有数,但双方都还僵持着谁都没去戳破那层纸,我不知道今天这顿饭家里二老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让闷油瓶一起去,但就算是鸿门宴,两个人一起,总能扛下来。

虽说是年夜饭,但是因为我爸在本家排行老大,尽管接管了爷爷事业的人是二叔,但是名义上还是我爸的辈分地位高,所以每年亲戚都会聚到我们家去,时间也会稍微订得早一些。其实说起来总觉得可笑,都是一群平时基本上没联系的人,大概就算是街上碰到了也不见得能认得出来,这到了过年,倒是不约而同就齐聚过来了。我一想到那一群的八大姑七大婆就觉得头痛。

我直接就关了门,和闷油瓶两个人上街去买点礼品,毕竟他也算是头一回上门,给二老留个好印象准没错。已经是年末,很多店都已经不营业,好在杭州够大。最后买定的是两盒铁观音和一只古董白玉簪。说到这个就觉得奇怪,我自己一个开古董店的还非要跑好几条街找这东西,不过看闷油瓶那副样子,似乎是很看重这只簪,我是一时没看出来这东西有什么特殊的。

“买齐了吗?”我看了看手上提的东西,惯例的补品,和见面礼都考虑到了,想不到闷油瓶还是很会做人的吗。闷油瓶看了看我手上的东西,嗯了一声。我看了看他,打方向盘调转方向往老家方向开。

我和闷油瓶一路上没说过话。虽然这家伙平时大多时间都是这样,但总觉得今天这状态有哪里不对。下了车,我们大包小包拎着到了二老的卧室,只有我妈一个人,我爸不在。我们叫了人,我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就看我妈盯着闷油瓶,脸色看起来不太对劲,我忙打着哈哈拉着我妈聊天,好在这亲娘还算配合,没有真跟我翻脸。闷油瓶在一边坐了一会儿,一个人起身出去了。

“小邪。”闷油瓶一走,我妈的脸色就变了,一下子凝重起来,道:“你真的想好了吗?”我看她的表情虽然严肃,但是态度上并不是坚决的反对,便直接点头,对着她笑:“妈,多一个儿子,不是很划算吗?”我妈被我的神来一笔弄得一愣,也笑了一下,道:“妈年纪大了,看到别人家的小不点越来越多,也会想着能抱上孙子,但是妈知道,你这年纪,做了什么决定,你自己也是考虑清楚了的。”她顿了一下,道:“那孩子妈不了解,只是如果你认定了,妈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你爸那边,你一时半会儿是接受不了的,你也不用管,放着别理他,自然而然地,也就好了。”这一席话听到最后我的心总算是松下来了,这已经是超乎我能预料的展开了。

一放松下来,我才真正有机会打量起眼前这个生我养我的女人,都说岁月总是无情的,我妈虽然一身的涵养和气质都让她显示的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但毕竟,皱纹和白头发,不是这些东西所能掩盖的。我忍不住摸了摸我自己的脸——如果她看到她儿子面具那面的那张脸,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怎么了?”我妈看我突然出了神,疑惑地问了一句,我这才回过神来:“没事,我只是一下子松了口气。”我妈听我这么一说,眼神也软了下来,道:“傻小子,毕竟是亲生的,总不可能真的和你断绝关系什么的。”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握着她的双手,点头应和。

这时候我想到,闷油瓶似乎出去有一会儿了,这里他是第一次来,应该没什么地方可以去,而且他应该也不会挑这种时候玩失踪——正想到这里,闷油瓶就从门口进来了,径直走到我妈面前,把我妈的左手从我手里接过去,往她手腕上套了什么东西。

“这......”闷油瓶收回手,我看清我妈手上戴的东西的瞬间就傻眼了——那是一只血玉镯,不是常见的那种带血丝的,而是通体鲜红欲滴的那种。本来应该是很瘆人的颜色,但是配上上面鎏金的花纹,却瞬间就把人的眼球给吸住了。“血玉通灵,很养身。”闷油瓶看着我妈一脸惊喜的表情,整个人竟然明显放松了,这么解释着。

中间饭局上的事无非是一群人天南地北,这种时候我就会毫不意外地发现,其实我的身边自会扯的并不是胖子。我和闷油瓶都喝了不少酒,叫人帮忙把车子开回去。回到铺子想到我妈后来对闷油瓶说的一席“我们家孩子就交给你了”的发言,我还是忍不住想笑。而且要说闷油瓶的演技,那真不是盖的,一场饭局下来,他愣是用一脸得体的笑容折服了所有在场的所有年龄层的女性。

两个人冲完澡洗去一身的酒气关了灯躺下,我看了看时间,离十二点还有几分钟,转头在黑暗中看着闷油瓶,问他:“小哥,你知道除夕的其他称呼吗?”闷油瓶疑问的“嗯”了一声,大概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答道:“守岁吗?”我点了点头,补充道:“还有一个,叫熬百岁。”“嗯?”我摸了摸自己拆了人皮面具的脸,道:“好像对我们来说百岁也不算很长,但是也不短了,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熬够一百年。”闷油瓶突然没了动静,我刚想凑近了去看他是不是睡着了,却被毫无预警地碰到一个触感柔软的物体,一时间便勾起了火。

我不记得闷油瓶之后是不是对我说了什么,我只记得他一直和我十指相扣着,勒痛了骨头。
——————————————————————————————————————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2-20 19:06:00 +0800 CST  
【图腾崇拜】
“就是说,这个人,跟你对熟,熟到可以模仿你的声音语气,跟我们,也有一定程度上的交情,至少是能掌握到我们目前的行踪,更甚至是知道我们这次来的目的的人。”


胖子愣了一下,脸色立马变得阴沉起来。按照我的描述,不用直说,我们心里都知道是谁。在巴乃,真正跟我们有过深入接触的人屈指可数,更不要说到现在还知道我们的行踪的。胖子刚开口想说什么,被闷油瓶打了个手势制止了,下一秒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我应了声之后,阿贵从门口进来,紧张得问我有没有不舒服。


我看了他一会儿,回答:“没事,只是现在看来有人非常不欢迎我们。”他一下子显得慌张起来,但这种表现比起被抓包的慌乱更像是无辜的人被责备的时候的样子,一直客套得说:“我们这种小地方,跟外面没什么交集,难免会有偏激的思想,几位老板别介意,接下去我会把好门禁的。”我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我们在这,大概还要留一段时间。”阿贵连声应着,看上去到是没什么异样。


等阿贵走了之后,胖子还是不确定我们的想法是否正确,毕竟相处了十年的人,他居然至今都没能看出什么端倪来。正因为我们这些人都是见惯了勾心斗角的,所以对于我们已经认定的关系总免不了会有一种特别的执念,对于阿贵,胖子大概是受到云彩的影响,心里一直都把阿贵当成了类似自己亲人一样的存在,换做是我,也一时无法接受,但是不管胖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们从现在开始提防阿贵的决定是不会变的。


伤到的头,为了避免留下后遗症,我在床上乖乖躺了几天,阿贵时不时会来嘘寒问暖一番,告诉我他最近都在帮我们注意下手的人到底是谁,要换了以前,我大概就为自己怀疑他产生内疚感了,但是现在,分辨真假的能力我还是有的。一个人的演技不管多高,总会有一些细节会泄露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在我修养的这几天,胖子和小哥暗地里对阿贵做了一些调查,但都没什么收获,我甚至干脆打了电话问三叔阿贵是不是跟他有关系,他一口咬定没这回事儿,我也只能先这么听着。既然阿贵不是三叔那一批的,看起来在当地人眼里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他了?还是说,这人有我们都不知道的,埋得最深的一面......


整天待在房间没什么事情干,人忍不住就会犯懒,实在没事干了就先睡觉,这天白天睡多了,一直到了半夜两点多还是什么睡意,我披了衣服起身靠在窗户上抽烟,烟一点点上漂,我下意识抬眼往上看,一轮圆月高挂着,这么算算,闷油瓶回来也有一些时间了。


正想着,就听到有人敲了敲了我的窗户,循着声音看过去,是闷油瓶。他跟我一样从窗户探出头来,看我转头看他,朝下面指了指,我知道他一定发现了什么东西。对他表示我明白了,回头到屋里穿好衣服,把门反锁好,拿上简单的装备,翻身双手吊着窗台,落地。这里是二楼,按我的身高来算,整个人悬空,脚离地也就两米不到的距离,根本没什么难度——只是我没想打落脚的地方刚好有障碍物,踩上去不小心打了个滑,好在闷油瓶已经在等着,扶了我一把。我感觉脸上一阵热,每次跟他一起行动都没什么好表现,真是老脸都丢光了。


闷油瓶告诉我他这两天在废墟那边又来回查看了很久,当地好几个村民看到他靠近那块地的表情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后来从其中一个人嘴里问出来(至于怎么问,我大概能猜到):当地有个传说,这幢楼是受了庇护的,但是后来莫名起火,他们都觉得是因为当时的几个外来人亵渎了里面的什么东西,惹得神明不悦。


那人在讲的时候,毫不掩饰话语里的恐吓之意,只是这种明摆着故弄玄虚的手段对闷油瓶自然是起不了作用的。但是也不是说这段话就没有任何价值,毕竟越是封建迷信的说法,反而都是有其起源的。闷油瓶又问了那人所谓的庇护的证据在哪,那人就死咬着牙怎么也不肯说,估计是被潜移默化得厉害,只是他下意识眼睛会往废墟的中心位置瞥——毫无疑问,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


我跟着他到了当年几个村民站的地方,然后往山林的深处走去,到了一个杂草丛生的地方,那里的草都有及腰高,绝对是偷袭的好地方,闷油瓶走到一个地方突然一弯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连忙学着他的样子弯下腰去,才看到,在杂草从的深处,藏着一个被人粗粗掩盖了的木门,看门缝处掉进去的草叶,前不久就有人来过。“在我之前,有人来过。”闷油瓶也看着地上的草叶道。我们对视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


木门后面是一条石道,往里走了几步,闷油瓶伸手拦下我,把手电筒,调转到墙上,一时间,眼前被缭乱的图文充斥了。我看了半天,没看出上面想表达的意思来。“你知道图腾崇拜吗?”闷油瓶的双眼盯着墙上的图文,问我。我愣了一下,叙事性的壁画雕刻我看得太多了,下意识就往那个方向想了,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图腾这点上。“了解的不多。”我如实说,“这上面刻的是什么东西?”我对图腾的研究着实不多,就仅止于“图腾崇拜”的字面意义和一些部落的象征性图腾,只是这些东西目前好像都不足以解释我看到的东西,因为墙上这些杂乱无章的刻画,实在很难跟我脑子里所认知的东西对上号。


闷油瓶点了点头,道:“这里的图只是这整个图腾的一部分。”闷油瓶示意我继续往前走,他在前面照着路,我跟在后面用手电照着两边墙上的东西,一路看过去,还是没能看出什么详细的东西。我们一直走到一扇门的前面,那图腾淹入门后,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动手开了门。我用手电照亮室内环视了一圈,这才知道,这整幅的图腾画,是一条蛇。


那我不认识刚刚看到的那些图纹并不奇怪,那些部分都是这蛇身上的花纹,独立出来并没有什么意义。而且这蛇图腾很眼熟——我们曾经见过的——蛇咬尾。如果只是简单的蛇图腾崇拜,我并不觉得奇怪,但是真正的图腾崇拜,其实就跟神话崇拜差不多,人是将某种植物或者动物神化之后用自己的想法刻画出来,但不难想象,这种作为心灵慰藉的图腾一般都是蕴含了积极的意味,而蛇咬尾的意义,始终是或多或少夹杂着负面情绪,更不要说这蛇,就算是咬住了自己的尾巴,两颗毒牙还是不示弱地显露在外面,似乎是在跟自己斗争的同时还时刻试图攻击外部。
————————————————————————————————————————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2-24 20:29:00 +0800 CST  
【百鸟图】
图腾指的是“一个氏族的标志或图徽”。原始人类生活在不同的部落中,每个部落都有一定的血缘关系,当他们对变化莫测的自然现象不了解,并产生惧怕心理时,便将与自身关系比较密切的动物或者植物作为崇拜之物,把它们作为自己的亲属,期望以此得到神灵的保护。这种最古老的宗教形态就是图腾崇拜。人们把图腾作为自己的信仰,甚至是始祖象征,以此,在他们的笔下,作为图腾崇拜的对象的动物图腾往往是经过神化的。


而不管在那个时代,“蛇”这种生物一直到如今都是很难定位的,对它们,人类更加习惯在作出分类之后再进行描述,即使是崇拜蛇图腾的古越地区的人,也不是对所有品种的蛇都保持着正面心态,他们把蛇分为家蛇和野蛇,以此来分别其攻击性和可供奉性。也就好像我前面说到的,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人会把毒蛇作为崇拜对象,至少在正统的宗教认知范围里没有,当然不排除一些非主流的信仰。


“这图腾,你见过吗?”我问出口,想想这问法有点不对,要说见过,我们是都见过,甚至差点被它搞疯掉,“它到底有什么意义?”我问。闷油瓶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是很肯定,”我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这种话,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这间地下室,在那座楼的正下方。”也就是说,之前那个当地人所说的神明,极有可能说的就是这地下的图腾,但是要说蛇图腾崇拜,最具有代表性的是古越,也就是如今的江苏地区,和广西巴乃这两个地方在地理上几乎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一个地方的风俗和神明意识在很大一部分是受到地域环境的影响,那么也就是说,这里的图腾,至少不是我所认知的蛇图腾崇拜。


我们顺着整个石室来回走着查看,突然,我看到蛇头和蛇尾的衔接处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或许,这图腾的重要性并不在于他的象征意义。”我道。闷油瓶看了我一眼,随后朝我指的地方看过去,伸出手在蛇尾和蛇头的部分摸了几下,然后沿着蛇吻的形状慢动作地查看着,终于在某个位置停住,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动手拉开了那一块雕刻——是一个暗格。


看上去很简单的暗格,就是古装戏里面那种专门用来藏秘籍或者其他什么贵重得不能公开的东西的暗格。闷油瓶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机关之后把暗格里的木盒取了出来。这木盒的做工很简单,材料也只是普通的楠木,相比来说,上面加的青铜机关所就显得要突兀得多。
这种机关锁不能硬拆,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们决定先把木盒带回去。


当我们快到门口的时候,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我朝闷油瓶看了看,他的表情让我确定了刚才的不是我的错觉。闷油瓶做了个动作,一下子拉开了门,把手电筒往外照去,但是门外除了一条黑冷窄长的通道,再没有别的什么——没错,明明是没有光的,为什么能看到这个人的影子?应该不至于有人会蠢到在跟踪的时候还使用照明吧?更何况,这里总共只有一条通道,我们这个角度能看到的通道至少有五十多米,那人的身手是要多快,在能在这么两三秒的间隙内消失?我们对视了一眼,没说什么。


从窗户翻回房间的时候,天刚蒙蒙亮,看了下时间,我们出门才过了两三个小时,这个点睡意倒是涌了上来,我随便冲了下身上的尘土,躺下去一下子就睡着了。一觉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下楼吃了饭,回到房间刚要关上门,就感觉门被人挡了一下,闷油瓶一个闪身进了来,被他吓了一跳。


“锁开了。”闷油瓶看了一眼我,抬起手上的东西朝我示意了一下,道。我忙接过木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只卷轴。“这锁是什么机关?”我让开身让他进屋,指了指他手上单独拿着的机关锁。“木盒的夹缝里填了火药。”闷油瓶简单解释道。我看了看手里的画轴,这要是落到别人手里,估计就已经变成灰了。在木盒的夹缝里填火药,这是一种相对来说能起到保密作用的最人道的方法,如果不懂拆这种锁的人想要投机取巧用东西撬开,在金属摩擦的过程中必然会产生火花和热量,即使这些东西都是肉眼所无法察觉的,但是一旦发生,就能在瞬间把盒子里的东西燃烧殆尽。所以说古人的智慧真是无穷的。


我打开手里的画轴,上面是一副百鸟图,构图和手法都看不出来出处,我反反复复检查了一下画杠,没有找到画签的影子——作者看来是没办法考证了,我们现在一时也找不到人鉴定。


“这画,你之前有在哪见过吗?”我问闷油瓶,他干脆地摇头。又是这种情况,在我看来,闷油瓶一直是入局最深的人,就算失去了记忆,对这局中的一切线索却总是鬼使神差地忘不干净,而这几天,我们遇到的事情,他却总是频频表示没印象,这种现象让我忍不住有点不安起来。我隐约觉得,现在,包括闷油瓶在内,我们正朝着某个无法控制的发展靠近。


这幅百鸟图到底有什么寓意?而地下室那个跟着我们的黑影是谁?——阿贵虽然隐瞒了一些事,但是一个人的身手不是能轻易隐藏的,尤其是在明眼人的面前,阿贵没有这样的身手,那么如果不是阿贵,又会是谁?这个人跟着我们,却没有动手试图阻止我们带走百鸟图——当然,不能排除他觉得我们不会用正确的方法拆卸机关锁,或者自知对抗我们两个人没胜算的可能。


撇开一切不说,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第二个知道我们的行踪的人,是不是知道百鸟图的意义?
————————————————————————————————————————
表示.....各种卡文啊!感觉出来的东西都是干巴巴的哭了.....ORZ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2-26 22:40:00 +0800 CST  
【线索】
我想东西已经到手了,我们的事情也就少了一件,接下去要查的东西,闷油瓶还保持着缄默,不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知道,这幅百鸟图就是那封信里提到的“钥匙”——或者,至少是那钥匙的一部分。那么剩下的就是“守镜人”,这里指的是真正意义上的“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由于我们这些天的行动似乎已经让当地村民对我们越来越警惕,有时候甚至只是走在路上,就会遭到一些毫不掩饰的指指点点,我心里觉得事情可能会变得麻烦起来,于是三个人商量之后打算加紧手上的进度。只是有的时候,你想要躲开某件事情的时候,它往往就会巴住你不放。


早上大概三四点的时候,我被一阵阵的怒吼声惊醒,探出头去看了一下,竟然发现窗户下面层层围着一群举着火把的人,看看人数,估计整个巴乃村的人都到齐了。我一时间有点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打开房门,闷油瓶和胖子也刚好从房间里出来,我们面面相觑,他们俩摇了摇头。阿贵比我们醒的要早一些,充当了和事老的角色,在和其中的几个村民谈论着什么,过了几分钟,那些人就散了。


“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重新关上门回来的阿贵,他回答道:“村民说你们触犯了神址,要你们把东西交出来,我说这肯定是误会,几位老板都是外乡人,可能无意之间拿了什么东西,他们说只要你们还回去就行,你们到底拿了什么?”他在说话的时候,一直和我对视着,神情似乎很紧张,额头甚至在冒汗,要是仅仅看这些表现,绝对是说服性十足。但是我刚刚在窗边观察了一下,那些村民虽然看起来很像是聚众闹事,但是气氛却并没有常见的那种紧绷,照我看,这里面肯定有鬼。


我眯了眯眼,问:“我以前来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神址?”“就是,”胖子接话道:“老子在这里过了十个年头的日子,也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神址不神址的,这群人是发的哪门子疯?”胖子是知道我和闷油瓶拿了百鸟图的事的,我们也预料到,这东西在我们手上,肯定会有一些后续,但是想不到是这么声势浩大的情况。“这事我们也很少提起来了。”阿贵叹了口气道:“那个地方一般不是我们能接近的,上次你们来了,那高脚楼就着了火,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村子里就开始传是不是我们做的不对触犯了神怒,后来就越来越重视那里的神址,大概对外来人变得有点疑神疑鬼起来了,所以你们三个还是早点离开吧,不是我阿贵要赶你们,只是今天我挡住了,再有一次两次,就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了。”


阿贵说了一堆,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所谓“神址”的真正地点和百鸟图,似乎是真的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场误会,只是好心劝我们离开。我和闷油瓶对视了一眼,他点了点头。“我们天亮就走。”我对阿贵说。阿贵的表情一下子松了下来,但还是很不好意思地跟我们道歉,连连表示自己不是存心想要赶我们走。


第二天,我们照说好的收拾了东西,和阿贵打了招呼,几乎是在众人的“热烈”目光下出了村子。当然,我们并不是真的打算离开。在距离村子一定的距离之后,我们顺着胖子的指示拐进了一处山口。这里是山腹,要想找到一座可以藏身的山并不是那么困难,但是同样,这里的路也不会那么简单。


胖子根据印象,带着我们一路往大山的深处去。我们刚开始只是想着找一处隐蔽点,毕竟还有一些事情没干,不可能真的就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打回头的念头,只是没想到这一下被我们歪打正着。


这里的人,虽然随着年代的变化,常年打猎的已经不多,但是偶尔也会结伴上山打些野味,胖子要带我们去的一个地方,就是几年前他不小心跟同行的人走散的时候无意找到的一处山洞。既然要隐蔽,自然就是说这一代比较荒凉,草木也更偏向自然状态,好在现在还是白天,我们要提防的东西还不算多。


到了目的地,我们把东西放下,胖子拿出从招待所带出来的艾草点燃了驱虫,这种环境下生长的虫子都很毒,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是被咬到了肯定也不好受。闷油瓶已经坐在一边研究起那个盒子来。关于那副百鸟图,我们已经看了很多遍,暂时是真的找不出什么线索来了,所以就干脆把目标转到那个木盒子上。


我在他边上坐下,环顾起山洞里的环境,总决定进了这个山洞我的脑子里就有点什么东西,但是一下子怎么也想不起来。胖子驱完虫之后在我边上坐下,一边道:“他娘【河蟹】的,老实说,当年被那些密洛陀整的,老子到现在还有点山洞恐惧症。”


密洛陀!我一下子想到,在这里,除了阿贵,我们还有一个故人可以找——鬼影。“胖子,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的鬼影?”我一把抓住胖子问。他愣了一下道:“怎么可能忘,胖爷活了这么多年,就那怪物敢这么对老子。”我心想也对,胖子那可是被扒光了——当然我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直接提这事儿,于是问他,还能不能找到当初的那个山洞。胖子表示没把握,不过可以试试。闷油瓶没有碰到过那个鬼影,所以对我们说的情况不太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当时的事情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能跟他大致解释,那人是当年考古队的一员,以及,他也是“张起灵”。


闷油瓶点了点头表示清楚了,除此之外只是沉默着没说什么。我们两个人跟着胖子往“大概”的方向走了半天也没见到任何能让我回忆起来的标志性东西,想想也是,这种环境里,真要说标志物也只有植物,而这十年间,这里的植被生长变化肯定不止一点点。事实上我们没有把握能不能再找到那里的山洞,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但是眼下,鬼影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
突然觉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盗笔看完太久的原因,开始各种不顺心了orz 如果角色什么的开始出现偏差,孩纸们多担待.....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3-03 21:01:00 +0800 CST  
【死无对证】
路走了有一段距离了,但胖子还是一直在东张西望的样子,虽然我并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但还是忍不住问:“胖子,你到底记不记得路?”“别吵,胖爷我这不是正研究着吗!”他撇下一句话,扭头跑到边上一个矮坡上,双手做成望远镜状看了半天,骂了一声“卧槽”。“怎么?”我问。胖子从矮坡上跑下来,道:“我就说嘛,凭老子的记忆力怎么可能会忘了路,那山洞就在我们后面。”胖子朝我身后的右手边指了指。


朝着那个方向过去,在拨着手边的草行进了一段路之后,果然看到了一条人为造成的路。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如果有人长期活动,那么有些痕迹还是没那么容易被掩藏的。我们要找的山洞就在不远的地方,走了约莫两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只是没见到想找的人。


稍微深入之后看到的那些箱子和武器让我们确定没找错地方,只是东西还在,人不知道还在不在。“那老家伙有没有可能已经....”胖子做了个翻白眼的动作,道。“不会,”闷油瓶道:“火堆还有余热,应该刚离开不久。”他刚说完,我们就听到一阵窸窣的声音,三个人不约而同往洞口看了过去。


“谁?”一个充满了警惕的干哑声音从洞口传来,那人背着光,但是光是从大致的轮廓,就已经足够让我确认他的身份了。我注意到他手上什么东西闪了一下,闷油瓶显然也看到了,整个人都已经紧绷起来,蓄势待发,我忙开口道:“老朋友。”他的动作顿了一下,朝我们走过来——当然,手上的枪并没有放下的意思。


鬼影走到我们面前,把手上提的猞猁尸体往地上随手一扔,目光在我们脸上扫过,表情还是有点警惕地道:“这胖子我记得,你们两个是谁?”我突然想起来,十年前我是用三叔的脸和他打的交道,就道:“我是吴三省的侄子。”鬼影一听,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道:“不可能,吴三省的侄子进了张家楼,不可能活着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基本是不带一点犹豫色彩的,这种人的天性就是这样,他们认定了一件事之后,除非你给他足够力度的打击,不然他不会承认自己的认知是错误的。


我对胖子使了个眼色,让他发言——当初我用的是三叔的脸,毕竟也算是骗过他的,要是被他知道了,这种心理已经扭曲的人不知道会作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胖子会意,指着小哥道:“他就是我们之前要找回来的‘张起灵’。”鬼影的视线在闷油瓶身上扫了一圈,道:“那你们还来找我做什么?”他的语气听起来绝对是和友善搭不上边的,我知道他已经接受了我们从张家楼活着出来的事实,但是看到三个和他一样进过张家楼,却完整站在他面前的人,他的心里不痛快是肯定的。


我用眼神询问了一下闷油瓶,他点了点头,我道:“我们想给你看一样东西。”闷油瓶把放着百鸟图的木盒子朝鬼影递过去,道:“你知道多少?”鬼影只是扫了那木盒一眼,扭头朝他仍在地上的猞猁尸体走去,不管边上的人是不是能承受,就开始动手料理起来,整个山洞虽然通风性很强,但还是一下子充斥了浓重的血腥味,好在我们几个都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姑娘。


我们也不讲话,就站在那边看着他料理。鬼影折腾了一会儿之后,道:“别以为一次两次侥幸活下来了就可以一帆风顺,这里面的东西,再深下去,对你们没有好处。”老实说,我完全想不到会从鬼影口中听到这种类似劝诫的话,大概时间还是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什么。


“你不想知道吗?”闷油瓶开口道:“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可以给你答案。”他并没有指明是什么,但是鬼影的动作明显停住了,大概他们相互之间都心知肚明这里指的是什么。“答案?”鬼影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语,却再没下文,似乎是一下子陷入了他自己的世界里了。我们三个互看了几眼,我道:“你可以考虑一下这个提议,明天,我们再来找你。”


胖子不甘心就这么被动地离开,还想说什么,被我拦了下来。我知道,鬼影已经动摇了,但是这种硬性子的人,不能用强的,欲擒故纵才能让他松口。


我们回到自己的山洞,捡了一些柴火备着,顺便结伴去过了一把打猎的瘾。三个人吃着野味侃大山,时间倒也过得很快。不知怎么,最近总是睡到半夜就会醒过来,而且一时半会儿还很难再入睡。我看了看身边,胖子睡得昏天暗地呼声震天,火堆还挺旺,里面有几根新添的柴火,没看到闷油瓶的身影。


我出去在一颗树下放水,刚结束完拉着拉链,就听到头顶一阵响动,手一抖差点出事,心头顿起无名火,在树上踹了一脚后迅速后跳离开一段距离,手里的枪上了膛做好准备,心想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非礼勿视。那树上又是一阵响动,紧接着一个黑影跳了下来,我一看,瞬间尴尬了:“小、小哥,你躲树上干嘛?”闷油瓶压根没理我,转身就往山洞跑去,我一看这阵势不对,连忙跟上:“怎么了?”“那边的山,起火了。”我顿了一下,立刻意识到事情严重了,忙踹醒胖子,就往鬼影那边山洞的方向跑去。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火已经烧得很旺了,虽然范围不大,但是我们手上没工具,离水源又远,根本就靠近不了,胖子探着头往里看了看,脸色沉下来,朝我摇了摇头,我们知道,这条唯一的线索断了。山火如果放任不管,蔓延起来是很快的,所以这个人很有经验地把周围一块地用泥隔了开来,把火势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等火小一些之后,我们用捡来的树枝扑火,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是把火扑灭了,但是所有的东西几乎也烧光了,甚至连山洞的内壁都被烧得焦黑,可想而知“鬼影”的惨状。


闷油瓶用木棍翻着几乎被烧成了黑炭的尸体,皱了皱眉——看来也不用怀疑这人的身份了。
————————————————————————————————————————
放水那段差点被自己写笑了....瞬间脑补了小哥默默躲在树上偷窥【不对】啥的......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3-04 15:35:00 +0800 CST  
【引蛇出洞(上)】
回到山洞,每个人都一筹莫展。鬼影的死发生得太突然,时机也太凑巧,要说只是事故,我想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重点就在于这里:这个人大费周章地杀人灭尸,却似乎一点都不避讳我们,相反,这一切都像是故意做给我们看,要是真的只是想要掩盖一些东西,大可以不露痕迹地把鬼影做掉,把尸体扔到哪个荒郊野外,在这种环境里,保准不超过两天,我们连他的骨头都找不到,那时候我们可能会觉得鬼影是自己在躲避我们,而现在,那场有规划的大火,根本是在召唤我们进行围观。


“他在警告我们。”我道。事实上这里用了“他”,当时也只是我主观的一个猜测,毕竟没有任何证据确定下手的人的性别。但是有一点,鬼影的身手我不是没见识过,他也不是会随便就对人放松警惕的人,那么对方要吗就是身手在鬼影之上,要吗就是鬼影极其熟悉的人。集中了这两点的人,想必跟这个局脱不了干系,而且很有可能,他知道的比鬼影更多。


闷油瓶和胖子还在沉默着,我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是不是跟我一样,就继续说:“他的时机抓得这么好,肯定在监视我们,”我顿了一下,想了想,“或许是在监视鬼影,他不想让我们从鬼影嘴里知道我们想要的信息,但是这火没烧干净,我们还是可以找到一些东西。”他们和我对视了一会儿,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只能确定刚才没有人跟踪我们,如果有人,那这个人的身手很难估量。”闷油瓶低声说道。


我们商量了之后,觉得这个人既然没有直接从我们这边下手,而是除掉了鬼影,那么说明至少他对我们这边的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不敢轻易下手,或者由于某种因素,还不能对我们下手,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相信前一条假设,毕竟这人如果知道闷油瓶,就肯定会忌讳他,不敢贸然跟踪我们也是完全能理解的事。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能坐等,但是也不能太急,这种时候就像是赌博,出牌或者弃牌,我们都要选择正确的时间点,以期达到混淆敌人视线,攻破敌人心理防线的最好效果。


如果说鬼影的死是一种警告,那么这个人的目的毫无疑问是告诉我们:不要再查下去了。现在隐患被除掉了,那个人会开始观察我们的动向,就算不会接近,至少也会远远的观望,而当我们胜券在握的时候,我们首先会做的事其实很简单——留在这里。


接下去的几天,我们都在反复进出鬼影的山洞,那人一定很奇怪,因为我们每次出来,都能带出一些新的东西来。胖子和闷油瓶在我们周围设了简单的陷阱,主要作用是用作警报,陷阱的动静不大,但是闷油瓶能注意到。


这晚,我们三个吃了晚餐之后就围坐在火堆边上商量着接下去的行动。“这人太他娘的有耐心了,咱们的戏都已经演了五天了,他居然还能按兵不动,诶,会不会是天真你疑心病又犯了,根本就没人在盯咱们?”胖子一边用细树枝剔着牙,一边道。我笑道:”哟,不错啊,胖爷文化造诣越来越高了啊,成语都会用了!”胖子倒是完全忽略我话里的嘲讽,得意道:“那是,那什么,读破书一万卷,下笔如有神嘛,你胖爷我可是个文化人。”“敢情你副业收破烂的啊,哪那么破书给你读?”我笑。我们俩扯了一会儿,闷油瓶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到后来我们也没什么好说了,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闷油瓶突然起身往洞外走,我叫他他跟没听到似的。“小哥这是怎么了,一个月那么几天?”胖子探过头来低声问我。“需要我帮你问问嘛?”我本来是看着闷油瓶的背影,心情有点复杂,被胖子这神来一笔一闹,瞬间哭笑不得。胖子连忙道:“不用不用,你们小两口的私房事儿你们自己知道就行。”闷油瓶出了山洞并没有走远,而是像那天晚上一样,跳到了一棵树上,不知道在做什么。我没搭理胖子的话,他看看我,又看看外面,涎着一脸让人看了想踹两脚的笑道:“还不快去慰问一下你家夫君?”我刚好起身,顺势给了他一脚,回道:“那是我家小娘子。”说完,胖子已经笑趴下了,我自己差点没动手给自己一巴掌,心想还好声音不大,闷油瓶应该没听到。


走到闷油瓶跳上去的那棵树下抬头往上,能看到闷油瓶垂下来的一条腿,我看了看树的长势,虽然姿势不是很优美,但是手脚并用也算是爬上去了——身手是有进步了,但是爬树这种事情,不常干还真是不习惯。闷油瓶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我估计了一下那树枝的粗细程度,估计是承受不住两个大男人的重量,就找了根离得近的稍矮一点的树枝,站在上面背靠着主树干,一抬头就对上闷油瓶的脸——这家伙居然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我刚想开口,闷油瓶微勾着嘴角先一步道:“小娘子?”我一听差点脚滑摔下去,忙打着哈哈道:“胖子那家伙口无遮拦你知道的,不能总是让他占便宜嘛。”这话说得我自己都觉得窝囊,咳了两声掩饰尴尬。闷油瓶这人的兴致基本都只有那么一下子,所以对于这种玩笑他也只是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就带过去了,视线也从未脸上移开,往远处看着,不知道在看什么。不过他这样子倒是让我放心不少,至少能猜到没什么异常表现。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闷油瓶开口叫了我一声,道:“吴邪,你觉得,你真的会想要知道答案吗?”他在问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我,我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道:“小哥,十年了,想知道答案的人已经不多了,这么多年来,我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些人的脸,”我说到这里的时候,闷油瓶一下子转了过来,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沉地看着我,我继续说:“只是看着看着,也就没感觉了,我也越来越清楚,再纠结那些有的没的都没用,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让我在意的人活下去,不管过得好不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闷油瓶还是看着我,表情有点松动,我对他笑了笑,道:“所以小哥,我现在想做的,是帮你找到答案。”


闷油瓶明显愣了一下,皱了皱眉,道:“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的,这是我的事。”“我知道,”我打断他道:“只是我想帮你,那是我的事,你也不能干涉。”和闷油瓶相处下来,多少我也掌握到了一些诀窍——反正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用硬的不行我就来软的,再不行就耍无赖,反正我吴邪怎么蹩脚的样子他都见过的,不在乎这么一点事。闷油瓶大概也知道再跟我争论也不会有结果,只是苦笑了一下,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说这句话的语气让我一时适应不来,总觉得眼前的人一下子陌生了起来,只是下一秒,他就又变回原样。


我们在树上又待了一会儿,没再说话,突然,闷油瓶直起了上身,我一看有情况,也马上警惕起来,他朝我看了一眼,朝一个方向指了指,我顺着看过去,在离我们约莫一百米处的草丛,隐隐有些异动。
——————————————————————————————————————
感觉慢慢开始顺利起来了大家快来庆祝o(≥v≤)o
PS:关于两人感情的进展问题,阿月其实本来是想在一些小细节里面体现的,结果总是写着写着就忍不住更专注情节我了我错了ORZ,不过还是会抽个空让两个人有点交流什么的,胖子好媒人必须点赞,然后到后面会慢慢开始升温,看官们千万莫急! o(* ̄▽ ̄*)ブ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3-06 14:50:00 +0800 CST  

楼主:烈狱悠影

字数:195481

发表时间:2013-10-25 17:2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26 18:56:08 +0800 CST

评论数:2086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