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重发】十年天真(原著风 主瓶邪 黑花待定 接盗八 HE必须)

【引蛇出洞(下)】
草丛的波动幅度不大,来人似乎是很小心地在移动,但是在这种没有风的晚上,一点点异动都是很明显的,尤其是我们现在还是在高处。我把枪上膛,和闷油瓶对了个眼神,两人就静等着对方靠近,等他再往我们的方向移动了二三十米,借着月光我能大致确定一个瞄准点——不能把人打死——在这种情况下,这比直接一枪毙命要更难一些。开枪的目的是干扰他,最好是能直接给他造成行动上的不便。我看看距离差不多了,比了个手势,扣动了扳机。


子弹打到目标的同时,一声尖啸声响起,闷油瓶刚想动作的身体一下子刹了车——情况不对。草丛里藏匿的身影现出了原型——是一只猞猁。我不知道子弹打中了它哪里,总之,我成功地把它的兽性毫无保留地激发了出来。它的脑袋高高扬起,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中死盯着我们。眼看它弓起身子就要发动攻击,我想都没想再次扣下了扳机,这次准确无误地直接爆了头。


但是根本没等我们喘口气,周围的草丛一下子全部开始躁动起来,我借着高度差的优越性往周围一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糟了。连出声提醒的时间都没有给我,已经有一只猞猁从闷油瓶右侧后方藏身的草丛里一跃而起,直扑了过去。好在闷油瓶的反应够快,一个矮身头部后仰,抬手用短刃挡了一下,但还是被冲击力从树上扑了下去,我真真切切听到“叮”的一声脆响,忍不住牙一阵发酸。闷油瓶在下落的空当迅速翻了个身把那只猞猁当做垫背,虽然这棵树的高度不算高,没有直接把那猞猁摔死,但也让它懵了好一会儿,闷油瓶抓住这停顿的间隙,迅速翻身站了起来,顺势用刀勾着它的牙往上一提,那猞猁虽然长得粗壮骇人,但是毕竟相对人类来说在体重上还是占不到太大的优势,加上它还没来得及防备,闷油瓶几乎可以说是毫无阻力地把它提了起来。那猞猁两只前脚悬空失去了着力点,一时慌了神,双脚不停扑腾着,闷油瓶没有过多停顿,另一只手抽出另一把匕首,从它的下颚直插了上去,血顺着刀刃滑下来,在到达刀柄之前,闷油瓶又一个用力把匕首抽了出来,另一只轻巧一甩,把猞猁的尸体左前方抛了过去,堪堪砸在了另一只猞猁的身上。


这种快准狠的手法看得我差点拍手叫好,但我知道,现在只是一个开始,接下去绝对会是一场消耗体力的硬战。两只猞猁流出来的血的腥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草丛里埋伏的“进攻者们”越发骚动了起来——同伴的血把它们完全激怒了。同时,猞猁这种生物曾经被人妖化成山林间的妖精,这就能说明,它们在所有的猫科动物中的智商绝对是算高的。猫科动物比起干脆地杀死猎物,它们更喜欢把猎物玩弄到精疲力尽而死,虽然眼前的猎物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笨,它们也不会轻易冒然进攻,相反,周围的一切动静都蛰伏了下来。


我忍不住暗叹这些畜生的灵性——妈的,居然还会玩战术。敌不动我不动,闷油瓶在树下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点了点头,稳了稳手里的枪,注意起刚才有动静的几个方向。胖子被刚才的动静惊动醒了过来,正打算朝我们走过来,闷油瓶朝他打了个手势让他不要动。他保持着一只脚往前迈的姿势一下子定在了原地,用嘴型问闷油瓶什么情况。


突然,一声尖利的啸声响了起来,四面八方的猞猁一下子同时发起了攻击,站在最中间的闷油瓶成了首要目标,也有一部分的自动分离出去攻击胖子,我站在树上,用枪瞄准了几下之后放弃了,这种混战时候人往往会发现,枪啊箭啊这种远程攻击的武器都远没有短兵器来得有效率,近身战显得更精准,也不会误伤。但是有武器也不能浪费,我用手里的枪灭了几只试图爬上来攻击我的,但是子弹的数量也有限,当最后一颗子弹打完之后,我果断跳下树,下落的途中顺手抓了一只爬到一半的猞猁当垫背,落地的的同时手起刀落从它脑袋中间劈下去。


我们三个人各自对付着近身的猞猁,一边很有默契地往中间靠拢过去,等到我们三个人不知不觉退到背都抵到一块的时候,又是一声尖利的啸声,所有的猞猁立刻停止了攻击,只是俯下身摆出攻击的预备姿态,亮着獠牙对着我们。这时候我意识到,这啸声不像是猞猁的叫声,而且也不是从猞猁群里传出来的。正想着,又是一声,所有的猞猁表现地像是只训练有素的军队,迅速散了开去。一棵树的后面,一个人影缓缓踱了出来。


没错,是“踱”出来的,那种类似散步一样悠闲的步调,缓慢而轻松地。胖子看到那人的时候脸色都青了,我能感受到他的怒气。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胖子这人在很大程度上来说并不是什么善茬,当然也不是会轻易对人掏心掏肺的类型,对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共同经历过生死,也不会有这样的深交,但是阿贵不同,他对阿贵的感情,可以说完全是源自云彩,那个他心爱的女人,阿贵对他来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亲人。而现在,这个人却背叛了他。


阿贵在距离我们十米的地方站了住,此时的他看起来已经不是那个淳朴无害的招待所老板。“你们到底想要找什么?”他看着我们,开口问。“我们要找的,就是你想要隐瞒的东西。”我回答。闷油瓶和胖子不约而同分别站到我左右,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姿态。阿贵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我们表现出来的敌意,反而是笑得越发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道:“我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不乐意了,这人都已经妨碍我们到了直接摊牌的地步了,居然还在打哈哈。“那你怕我们知道什么?”我问,“就算你不说,你想要隐瞒的东西我们也未必就不知道,要知道,这里面的人不止你一个。”我已经基本上验证了我之前的想法,阿贵不一定是当年考古队正式的一员,但是他在里面绝对是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这个人藏得太深,估计连盘马都不知道他的真正面目。


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有几个人会想到,这黄雀的后面,还有一条蛇,张着血盆大口,狞笑着等那黄雀放松的一刻。这个局的复杂性我从十年前就有了觉悟,当年假吴邪跟我说过一句话:“可惜,你没有你自己想的那么重要。”事实上,这个局里,或许每个人,都没有他自己想的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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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论什么的果然写起来很过瘾啊0.0突然觉得我是不是内心太阴暗了.....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3-10 15:52:00 +0800 CST  
【还有一个人】

阿贵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盯得我有点莫名其妙起来。“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话要说的?”胖子一肚子的火憋了半天终于没憋住,也不管面前是不是自己认定的老丈人,开口就爆了粗。我拦了他一下,道:“你不说,我们自己会查,你真以为就凭你,能拦得住我?”阿贵看了胖子一眼,但也只是看了一眼,真的是毫无意义的一眼,显然,他知道胖子的火从何而来,但对他来说,却是事不关己。“三爷,”阿贵开口道:“你难道没发现,你这张脸,根本就没变过吗?”我一下子愣了,下意识看了闷油瓶和胖子一脸,他们就像根本没听到阿贵的话一样,反倒让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老实说,我虽然不是女人,不至于天天照着镜子数脸上的鱼尾纹,但是偶尔在镜子里面看到自己,我也会注意到,自己的这张脸,似乎在十年前开始就不太有变化,但是因为后来的一些事态发展,不管是手下还是道上的其他人,都已经很少有人敢直接对上我的眼睛说话,我想大概没什么人会注意到我的长相,再后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通过关系找了一个手艺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让他帮我做一次“脸”,久而久之,我也不再去纠结我的长相问题。但是这次来巴乃,因为同行的人只有闷油瓶和胖子,加上巴乃当地的人跟我并不熟,我也就没有刻意去隐藏自己的长相。


“你想说什么?”我眯了眯眼,问阿贵。他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大概之前,他觉得抓住了我的把柄,有一定心理上的优势,但是他似乎忘了,他面前的人,已经不是“小三爷”,而是“三爷”。但毕竟也不是什么新出道的小混混,虽然有了瞬间的失措,但他立刻就调整过来了,干咳了一声,道:“我只想告诉你,你已经入局太深了,别再查下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我冷笑了一声:“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我说教了?”阿贵有点没料到我的反应,皱眉道:“难道你想变成怪物吗?你应该很清楚那些失败的人最后是什么样的下场!”他变得有点激动,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他所谓的那些“失败的人”,指的是霍玲他们。


我还想说什么,边上一直沉默的闷油瓶突然伸手抓了一下我的手腕,对着阿贵道:“吴邪是正常的。”我听了这话心中一动——这话他之前也说过,原来他早就知道我的异样,只是这里的“正常”指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一直都没机会问。但不管是什么意思,闷油瓶这句话让我安定了不少。


闷油瓶一开口,阿贵浑身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看来,他果然是清楚一些什么,才会知道闷油瓶有多少底细。他的目光在我们中间看了半天,有点挫败地道:“你们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能安安静静地活下去。”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又变了回来,对着我道:“说吧,你们在找什么?”我看了闷油瓶一眼,回答:“我们要找守镜人,还有,告诉我们这幅百鸟图的含义。”阿贵又看了我一眼,背过身去,道:“那面镜子已经没用的,守镜人也死了,至于那幅图,我只负责看守,里面的含义我也不知道,你们还是回去吧。”我差点忍不住想翻白眼——你他娘的绕了一大圈结果到最后还是跟我打太极?


阿贵往前走了几步,我正想发火,他又说话了:“跟我来,我带你们去看镜子。”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胖子迅速从山洞里拿出我们三个人的行李,各自背上之后跟着阿贵去找所谓的“镜子”。


我们要找的“镜子”,就是之前那面奇怪的能看到张家楼的水上玻璃,只是现在,那上面已经没有了我们之前看到的张家楼的图像。胖子觉得可能是光线的问题,但是换了好几个角度都没用,最后被阿贵制止了。“别看了,我说过,这镜子已经没用了。”阿贵道:“至于守镜人,张起灵也已经死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想到他说的是鬼影。“他是你杀的?”我想到鬼影的死,问。“我?”阿贵看了我一眼,笑了,道:“别开玩笑了,难道不是你们动的手?”我瞬间感觉一阵寒意——也就是说,这里还有另一个人,另一个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而且高深莫测的人。阿贵显然看出我表情的不对劲,一下子就僵了。


这下好了,我想阿贵不会再想隐瞒什么了。这个不明人物对我们所有人都可能构成威胁,而且很明显,阿贵比我们更势单力薄。“问吧,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阿贵叹了口气。“这镜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有人告诉我们,钥匙在守镜人那里,钥匙是什么?”我一口气把问题都抛了出来。


“这镜子,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知道,它的目的是用来监视张家人的行动,这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张家人活动的,他们的行动关系到所有人的生死,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里面的局势发生了变动,一部分的参与者开始怀疑起张家人的行动,所以他们做了这面镜子,用来监视张家人的在楼里的行动,但是到后来他们发现一切都是徒劳,虽然能监视,但是除了张家人,所有进过张家楼的人几乎都没有出来过,就算出来了,也没有人能活下去,所以他们所能监视的,只有外面的一部分,而里面的部分,始终是个谜,而后来,一切活动突然断了,所有人似乎都消失了,直到你们出现。”阿贵停了一下,似乎在抗拒记忆里的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才道:“虽然说是守镜人,但这似乎只是一个名号,那个张起灵几乎就没有来过这里,还有什么钥匙,我听都没有听说过。”


随后的事没什么好说的,我们知道再在这里待下去也已经查不出什么东西,就出发回到了杭州。从昨天晚上开始,胖子就几乎没怎么说话,我试着安慰他,他也只是让我别管他。除此之外,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记了很久很久:“天真,胖爷我不是不知道这水有多混,可是一个人在掏心的时候,真的没有想过,会被人扔在地上踩,你说说,这世界上,到底有几个人是可以相信的?”这句话我没办法回答,或许我该告诉胖子:“你可以相信我。”但我知道,这话不能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事是绝对的?


所谓的承诺从来都不应该是一句简单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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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3-12 14:11:00 +0800 CST  
【疑团重重】
回到杭州之后,一切又都变得安静了下来。二叔还是照旧为了场子的事情忙里忙外,三叔现在虽然算是回来了,但是名义上他已经是个死人,而且这道上的事情一天一个样子,不要说失踪十年,就算只是失踪十天,位置上的人一换,也就不会有几个人真的惦记着你,三叔倒是落得清闲。他还是顶着“黄千万”的名号,但是做的事却已经和以前不同,我知道,我以前认识的黄千万肯定不是他,只是不知道那个原本的人到底到哪里去了。


胖子刚回来的几天一直闷闷不乐,自从云彩的死之后我很少看到他这个样子,不过好在这个人天生就是个乐天派,忧郁不了太久,过不了几天就恢复了,闲着没事就帮我看看店,逗逗王盟,倒是没关心过我们接下去的行动。


说到行动,我和闷油瓶拿着那副百鸟图和木盒子找了好几个人“权威人士”,但得出来的结果是真的不尽人意,要不是闷油瓶笃定了我们没找错东西,我真会觉得我们那几天是竹篮打水。那个写信人没有再送信过来,我们只能以手上的东西为线索发动头脑风暴,日子一天天过去,祥和得有点不真实。


晃晃悠悠的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天气渐渐开始转暖,西湖边上的游客也越来越多,连我这间没什么生意的古董店都开始闹腾起来,有时候会一阵恍惚,觉得好像那些日子都已经结束了。


只是毕竟这些都只是我的幻想。


这天中午,我们刚吃完午饭,门口进来两个人,还是标志性的粉衬衫,只是没加外套,脸上的神采比前一次见面好了不少。“来蹭饭的?我们刚吃完,留着等晚饭吧。”我朝小花招手,开玩笑道。他也一边笑着一边走进来,看到侧身站在他身后的人的时候我有点傻眼了:“瞎子!”黑眼镜一只手缠着绷带挂在脖子上,脸上看起来也有不少处的伤,只是明明都这种时候了这人还不忘戴着那副装B的墨镜,看上去还真是有种另类的滑稽感。


“哟,三爷,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黑眼镜用那只能活动的手跟我打着招呼,自顾自在小花边上坐了下去。“我【这里大概永远是河蟹点】操,不错啊瞎子,居然真的活着出来了!”胖子这人的大大咧咧很多时候都是化解尴尬的必备技能,他一边打量着黑眼镜一边问:“你这战绩看起来很壮观啊。”“你懂什么,这是行为艺术。”黑眼镜勾着嘴角,和胖子讲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头总是有意无意地朝小花那边歪着,估摸着墨镜底下那双眼睛是在不停往他那边瞟,再看看小花,似乎对他也没了之前的敌意,这情况让我体内的八卦基因有点蠢动起来,不过我知道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这两个人一起上门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东西呢?”小花放下茶杯,慢悠悠地问。我想到回来之后还没去过他那,之前考虑到保密工作,只是用暗语告诉他我们找到要找的东西了,但并没有跟他说是什么东西。我嘱咐王盟看店,然后带着一群人上楼到我房间去。


“小邪,你房间真寒碜啊。”小花一进来就环顾了一下四周吐槽。我的房间其实不算小,但是一下子挤进来五个都近180公分的大男人,还是显得拥挤了一点。“反正不会让花儿爷您纡尊降贵住这里,别挑剔。”我随口回了一句,把百鸟图翻出来,看了看房间里的东西,最后还是把画放在了床上,五个人随意的围坐在床沿。


“这花鸟图我是看过了,你这东西根本连古董都算不上,你确定你们不是被人讹了?”小花皱了皱眉抬头问我。我摇头,回答:“我也有过这疑问,但是那盒子和上面的青铜机关锁看起来不像是假的。”我说着,闷油瓶把那两样东西也摆出来,道:“这锁没有钥匙,只能直接拆,拆过一次之后就作废了。”他这一说,所有人又都沉默了。


“这东西我们先不研究了,你们这次来又是什么事?”画看得差不多了,也没能看出什么东西来,我干脆就把东西收起来,一边问小花。“嗯?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小花一脸错愕。他这话一说,我们都愣了,气氛一下子不对劲起来。我问他怎么回事,小花解释说,昨天,他接到我一通电话,号码是我的,声音听起来也没问题,说是让他尽快来找我,接下去要有活动。


我马上联想到那个假装胖子的声音偷袭我的人,之前我以为是阿贵干的,但是现在我忍不住怀疑起自己之前的猜测。小花的脸色不太好看,在伪装这方面,他可以算是专家,就这么被人耍了,我想也知道他心里有多不爽。


“兄弟,人一辈子都那么精明的话那就不是人了,那是成精了。”我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不过老实说,小花这人太精明,他有这么一遭不得不说我有点幸灾乐祸的成分。他瞥了我一眼,嗔道:“别装了,想笑就笑好了,你脸都抽了。”我下意识摸摸脸,这动作引起一阵哄笑,倒是把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化解了开来。胖子拍着我的背道:“不错啊小天真,有胖爷我的功底啊,活跃气氛这种事情不是一向是胖爷我来干的吗?”


正侃着,传来一阵敲门声,王盟在外面喊着:“老板,有信。”我好不容易轻松起来的心情瞬间紧绷起来,开了门接过王盟递过来的信封,和上次一样没有寄件信息,只是这次少了公文袋。“哪来的?”我问。“有人扔在我们门口。”王盟回答,“而且我看了,连屋顶上都没人。”我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机灵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没事了,下去看着吧。”我打发走王盟,关上门,把信递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闷油瓶。


“信”的情况和上次差不多,这次没那么多玄乎,纸上就写了一串的地址,我也懒得再废那个眼力劲儿去看,闷油瓶直接把上面的地址抄到纸上,我上网一搜,地图上根本没这个点。


“什么情况?”小花在边上看着,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人估计不弄点玄乎的东西就不舒服。”我皱着眉回答,一边努力放大地图,在上面尽可能找到相似或者是接近的点。黑眼镜在一边拿过那张写着地址的纸看了一会儿,“嗯”了一声,道:“这地方,我好像认识。”


我们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他身上。但是我的心里,不安的感觉越发扩大开来——一个地图上都搜不到的地点,刚好黑眼镜知道,而这封信,又刚好在他们到了我这不久就送了过来——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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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要去图书馆的节奏。。。。。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3-14 21:32:00 +0800 CST  
【畅通无阻】
因为黑眼镜身上带的伤不方便行动,我们只能又等了半个多月才行动。


在宜阳,有一个叫做鹿蹄山的地方,这里的山势险峻,风景独特,是很多骑行者集体活动的好去处。在鹿蹄山上,有一个知名风景区,叫“九龙洞”,关于这个洞,有很多传说,但因为少了正规的文字记录,已经基本上失传了,到了今天,即使是当地居民,大部分也只能说出这个名字的来历(传说,当年龙母一胎孪九子就是在这个洞中)。除了各种传说,九龙洞这个地方还充满了各种谜团,没有人知道这个洞是怎么形成的,是怎么被人发现的,更没有人知道这个洞到底有多深。


我们跟着黑眼镜一路深入。现在并不是什么旅游旺季,但是已经有很多人来这里参拜观光,我们这一行人大包小包倒也就不显得突兀,在看到人群的时候,我还有点怀疑,不过随着我们的深入,人烟明显稀少起来,路的走向和分布也显得愈发复杂起来,黑眼镜一路带着我们专门往一些非常隐蔽的地方钻,眼看他又在一块岩石和石壁的夹缝中间找到了通道,胖子终于忍不住了:“卧槽,我说瞎子,你上辈子该不会是老鼠吧?”黑眼镜只是摆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笑。“说吧,瞎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地方的?”连小花都觉得看不下去了,问道。“老实说,我也忘了怎么知道的了,只是记得好像来过这个地方。”这下子黑眼镜倒是乖乖回答了,只是这种答案说了跟没说其实差不多。


说是通道,其实就是几个洞,基本上我们都只能跪趴着,甚至是匍匐着前进。而没两条通道的中间,都会有一块相对空旷的地方让我们休息,这种条件简直就好像是特地设计了等人来一样,但是我怎么看都没能找出任何一点人为的痕迹来。


我们一群人就这么爬爬走走停停,大概花了将近五个小时,才终于到了洞的另一边,虽然说我们没有赶路的意识,但光是就这种情况来看,真的很难估计这个九龙洞到底有多深。


在九龙洞的另一边,有一个小村庄,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与世隔绝的村庄,村子里所有人的生活资源都是自给自足,甚至现在还没通电,家家户户用的都是那种古装电视上才能见到的油灯。这种环境下的人,在一般情况下对外来人会有两种极端的表现,一种是仇视,而另一种,则是极度的热情。我们运气很不错,这里的人对于我们是后一种态度,尤其是在黑眼镜都毫无违和感的语气跟他们用当地语言交流的时候。这倒是帮我们解决了住宿的问题


这里的人始终是维持着农耕时期小老百姓家的生活条件,因此自然也不会准备专门的房间做客房用,但招待我们的那户人家还是很热心的把自家小孩的房间让出来给我们,虽然地方小了点,但是横七竖八的几个人勉强也能躺得下,怎么说也比露天要好很多。被褥一类的东西没有,就到别人家去借,忙里忙外的看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偏偏我又不会当地语言,只能一个劲对他们点头微笑表示感谢(事后还被胖子吐槽那时候我的表现只能用一个“点头哈腰”来形容)。


等折腾完吃完饭,时间已经很晚了,当地居民房子都已经熄了灯,整个村庄都被笼在月光里,透着在城市完全无法想象的祥和。因为预计明天一早就要出发,所以我们这行人也早早就躺了下去,但是作为一个都市人,虽然已经累了一天,但我一时半会儿也只能在黑暗中干瞪眼,躺了一会儿,脑子里不自觉就开始回顾之前的事情,越想越清醒,刚好看到一个人影起了身推门出去,我一看,是黑眼镜,想了想也起身跟上去。


这里的地势和鹿蹄山的大地势差不多,悬崖峭壁到处都是,而且这里的房子都像是可以的一般,故意建在离悬崖很近的地方,可能就像他们当地的风俗习惯一样,沿袭了古时候的兵法思想,这种地势十分有利于御敌。


黑眼镜朝着悬崖走了一段,在一块矮石上坐下,点了一根烟回过头来看着我——看来他是有话跟我说。我走上前去,也点了一根烟,看着他。就算是大晚上,他也还是戴着一副墨镜,似乎那东西就是长在他身上一样,倒是完全没看出有什么影响他行动的地方。“三爷,你没什么话要说吗?”黑眼镜看着我不开口,勾着嘴角问我。“难道不是你有话要说吗?”我假装惊讶地回答他。黑眼镜顿了一下,笑道:“三爷,你这人绝对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别人觉得你天真的时候,你已经学会了玩阴的,但是别人觉得你应该阴险的时候,你却能出人意料地天真,哑巴看上你,大概这辈子也不会觉得无聊了。”我被他这么一通无厘头的话说得有点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只能笑了一下带过去,把话题引出来:“这个地方,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是简单地问了这么一个问题,等着看黑眼镜到底怎么回答。


从这一路上的表现来看,我们几乎是畅通无阻,连一点点小困难都没有遇到。黑眼镜对这个地方绝对不只是“知道”这么简单,他不止谙熟九龙洞里繁复怪异的地形,而且还会这里的本土语言(这里的语言跟我认知中的任何一种地方语言都不一样),再说接待我们的这户人家,与其说是对“我们”热情,不如说是对黑眼镜特别热情。这一切现象看起来都让我忍不住产生怀疑。


“三爷,多疑不算坏事,但是有时候想得太多了,也没什么好处。”黑眼镜手里的烟已经差不多抽完,他捏着烟头朝悬崖下一弹,火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消失。“我之前说的是真话,我真的已经忘了我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他转过头来对着我,继续道:“每个人总会有那么一两件事,是真的想要完全忘记的,如果你觉得我不可信,那我也没什么办法,我只能说,只要那个人是站在你那边的一天,我就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


听到这话,我突然释然了。这么久以来,我听过很多表示衷心的言论,但是到了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所有的“宣言”其实都是废话,维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的来说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利益关系,一种,则是和利益完全无关的关系,只有这两种情况,才能真正能保障所谓的“忠心”。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调侃:“老实说,你和小花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确信,如果现在我的面前有一面镜子,我肯定毫不意外地看到我的脸上现在写着“八卦”两个字。黑眼镜嘴角的弧度勾得更大,道:“大概跟你想的差不多。”我一阵语塞——你真的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吗?


接下去也没什么有营养的对话,两个人回了房间躺下,这会儿大概是心里一块石头落下了,我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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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LZ没有仔细琢磨黑花两人的相处模式,也因为除了《盗笔》之外的系列我全部没看,所以这对CP对LZ而言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但是另一方面,在看了盗笔以来,对LZ来说,最心疼的人其实是小花,说不出的心疼,在LZ看来,所有人都是有后盾的,唯独小花,一路走来都是一个人在撑着,所以黑花两人的感情,在LZ看来,其实是两个孤独的个体相知相惜,到底怎么发展,我也说不清,也不会去写,但是欢迎各位亲各种脑补【这种毫无责任感的发言没事吧.....
以上,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ORZ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3-17 13:49:00 +0800 CST  
【关联】
第二天继续跟着黑眼镜前进,路况还是一样的七弯八拐,但是已经没有人对这种情况下黑眼镜还能找到目的地表示任何的怀疑了。


等到我们真的找到了那个地方,我们才知道,当地人对这地方不熟悉完全是有理由的。除去路况不说,我们要找的地方是在一个无人的低谷深处。由于地势的关系,常年的雨水的累积和淤泥的囤积,让这片地几乎成了沼泽地。光是从我们站的地方看下去,一些露天的地段就能看到那些淤泥中漂浮着的不明物体,实在很难再往深处那些地方是什么情况。


脏归脏,一群大老爷们总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就退缩,所以我们也没多犹豫,在黑眼镜就这些淤泥的“质量”打了保证了之后就用事先准备好的塑料袋包住鞋子,淌着粘稠的泥水往低谷深处去。事实证明,这里的淤泥并不是黑眼镜说的“看起来脏”那么简单,除了脏,整条泥沟还散发着一种说不清的恶心味道,刚下来的时候差点被直接把我给熏晕过去,看看其他人,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估计情况跟我差不多。


黑眼镜这才想到似得,道:“这里的沼气,臭是臭了点,但有毒气体的含量比一般的沼泽地要低,只要你不是拼了命使劲吸都不会有问题。”看他一脸不受干扰的样子,估计是早有准备调整好了呼吸,我翻了个白眼,极度想吐槽一下这家伙明摆着故意慢半拍的说明,可是一张嘴就觉得满嘴的臭味,忍了忍作罢。因为不想在这臭气熏天多待下去,所有人的行动都快了起来。我们往低谷的深处走去,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进了一个洞穴,越往深处走烂泥渐渐少了,虽然积了一些色彩诡异的污水,但是臭味并没有外面的那么浓。不过有了开头的一段插曲,到了目的点之后才发现比我们预期的时间快了很多,黑眼镜笑得一脸“都是我的功劳”的得意样,被小花斜了一眼之后稍微收敛了一些。


我们要找的地方跟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我本来以为会是另一个墓址,但是明显我们眼前的这个建筑比起“墓址”来,规模要大得多,构造设计理念也完全不同,说它是“遗址”可能会更贴切一些。


虽然规模不小,但是眼下也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不过找它的规划来看,周边围绕着一圈低洼,可能是当初的护城河,如今里面的水已经干涸,露出底下干裂的泥地。正对着我们的“河”的上方驾着一座拱桥,好在是用石头造的,看上去似乎还没出现什么质量问题。我们小心翼翼过了桥,迎面是一个十米见高的拱形门洞,这大概就是当时的主城门,只是经久失修,“城门”几乎烂成了一堆的碎屑。


这么看来,这里无疑是座城,而且是座名副其实的“小”城。我们一群人站在“城门”的位置就能环视整座城的情况。以城门为出发点,两边的城墙呈弧形把整座城圈围起来,直径大概百米左右,其他的大体构造,其实和一般我们能见到的古城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这座城里没有“人家”,而是每隔一定的距离就有一尊石雕——也就是说,这座城并不是给人住的。


我想到,按照我们刚才走的路线,这城应该是在地下才对,但是现在抬头看,我们的头顶上明显是一片朗朗晴空,但是如果这片遗址一直是这么毫无遮挡地暴露在日光下的,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人发现,甚至连当地的土著都不知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想了想,能说出一二的大概只有黑眼镜,但事实上他只是摇了摇头,似乎也有些意外:“我也不知道,看到那个地址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条路,但是这里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演戏,也就没再继续追问。反正人都到这里了,不如就进去看看,那个神秘的送信人到底想让我们看到什么。


这里的石雕似乎是遵循了某种形式摆设的,每两座石雕之间的距离几乎是一样的,每两座石雕的顶部都拉了绳子,上面挂着大大小小的木牌,胖子眯着眼看了很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在往里走了一段路之后,闷油瓶突然伸手把我们拦住,一个人几下攀到一座石雕上看了一会儿,下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凝重。“怎么回事?”我一看他这样的表情就觉得心慌,忙问。“别碰这些牌子。”他说了一句,有走到我边上,压低声音道:“别离我太远。”我一下子把心提了起来,点了点头。


不过事实上我刚开始觉得闷油瓶的第一警告有些多余,因为这些石雕都差不多有三米高,所以从顶端悬挂下来的木牌底部至少距离地面我们有两米多的高度,如果不是刻意伸手去拉,是不可能碰到的——不过如果闷油瓶不提醒,指不定胖子什么时候会手贱。


除了木牌,这里的石雕也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我根本就无法辨认出它们是什么。不是我自夸,在这些年来,我虽然抱着闷油瓶出来之后一切都能结束的美好愿望,但是理智一直提醒我事情还没完,所以我也算是做了不少功课的,什么偏门的官方的都查了不少,几乎可以说能找到的东西都给我看了一遍,但是眼前的这些石雕,我却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们每个人几乎把所有的石雕都给摸了个遍,可是连一个类似机关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能引起我们注意的图像,一直到了城的另一边。当我们走到离另一边的城墙约三十米的地方,石雕的摆设戛然而止,只在靠近城墙的地方,有一座高度几乎和城墙差不多的雕塑,而这座石雕,我看懂了,不止我,在场的人都看懂了——那是一座兽身人面像,整座石像兽身部分上半身下压,头部高高扬起,一对巨大的石翼全部展开,人只是站在它面前就觉得一阵阴影扑面而来。


在闷油瓶确认了没有机关之后我上前去仔细查看了这座雕像。这座石雕的造型整体来说应该是没有出处的,但是越看越觉得眼熟,想了一会儿之后恍然醒悟——牛蹄,虎纹,巨翼——这分明是山海经中的四凶兽之一“穷奇”的特征,但是从来没有文献说明,穷奇是兽身人面,难道是我想错了?


我刚在犹豫,就听到胖子大呼小叫地朝我招手。他在石雕的后面扒拉出了一块被盖在木屑下面的石板,上面乱舞章法地刻画了一堆的符号,我看了一会儿,只能勉强看懂几个字,但是就这几个字,让我眼前一亮,但一切都只是猜测,而且就算我想的是对的,我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吴邪?”闷油瓶在我边上,大概是看出了我的表情变化,问:“你看出了什么?”所有人一下子全都朝我看过来,我顿了顿,想着是不是该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他们。胖子盯着那石板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来,早就有点急了,催道:“小天真,别吊人胃口了,快说你到底看出来什么了?”


“我觉得这兽身人面是山海经里的穷奇,但是又有点不同,文献记载穷奇是兽首,而不是人面,但是我想到鹿蹄山这个地方的特殊性。兽身人面神是山海经中记载的厘山山系从鹿蹄山到玄扈山一系列九山的山神,这种神和我们之前遇到的人面鸟一样,在山海经中同属于<中山经>。”我本来觉得自己心里已经很确定了,可是真正要我说出来,却觉得没底,难道这些东西真的跟西王母有关系?西王母只是神话中的一个传说人物,就连她的形象都没有办法得到真正的统一,要我相信这一切是她安排的,我更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由一个神通广大的西王母粉丝所设下的局。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条巨大的线牵起来,找出其中的关联,这样才有可能摸到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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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又开始各种考究了....其实本来想说这章让他们先休息一下来场脑力活动好了!但是....一个忍不住好像又要动起手来了....所以0.0孩纸们等着看下一集的战斗吧!【这个其实不是预告....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3-18 15:22:00 +0800 CST  
【神主借鬼】
我把我对眼前的一切所有的猜测和认识都告诉了他们,但是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些信息并没有什么实质性作用。“行了,也算是一条线索,说不定那人只是想给我一点提示而已。”小花随意地挥了挥手,帮我打着圆场道。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着,胖子大概也怕我觉得尴尬,想给台阶下,顺着小花的话打着哈哈招呼我们打道回府。我还在专注看着眼前的石雕,我这人就是这个脾气,拗起来谁也拉不住,他们也清楚,也就没人催我。闷油瓶一直跟在我身边,只是安静地看着,我想到他刚进来的时候对我说的话,刚想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就听到胖子一直连珠炮一样的话猛的打住,像磁带硬生生被掐掉了一样,停顿持续了半秒左右,他骂了一声娘,扬声道:“我【胖爷是河蟹重点】操,见鬼了!”


我转过身去,朝着胖子指点的方向看,那些石雕就跟我们进来一样,相互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像一支列阵的军队。“死胖子,别大惊小怪,哪里会动?”我以为胖子是在逗我,一掌盖上去,笑骂。“不,他说的没错。”闷油瓶冷不丁在我边上来了一句。“你看那里。”小花也走到我边上,站着看了一会儿,指着一个东西方向一个高点道:“这些线,本来都是平行的。”而现在,却是交缠在了一起。


我抬头一看果然是这样。但是说不通啊,这些石像每尊就算都是空心的,按照它们的体型每尊少说也有好几百斤重,在这种距离下,如果要移动它们,我们不可能完全没有察觉——但下一秒,我就亲眼见证了我所以为的“不可能”。


在东北角四尊呈方形排列的石像,突然石像微微颤抖起来,似乎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着,下一秒,只是眨眼的功夫,四座石像相互交叉着移了位。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声地进行。


接下去,就好像知道了我们已经发现了情况,所有的石像都开始以一个方形为单位,交替的趋势朝我们这边推进过来,而一切还是跟之前的一样,在无声中进行。“我擦嘞,小哥你不是说没有机关吗?”胖子等着眼前有些匪夷所思的情况,嚷嚷道。闷油瓶皱了皱眉,道:“石像里没有机关。”他说的没错,石像里没有机关。如果仔细看,不难发现,所有的移动其实不是石像本身在动,而是连接着石像底座的那一块地在动,只是不知道这地底下到底是什么样的设置,能够带动它们上方这样的石像达到这种无声移动的效果。


石像的移动带动了上方悬挂的木板的动静,刚开始因为石像的平稳移动,木板并没有受到影响,但是随着石像之间不断的交替移动,不少的木板开始相互之间发生碰撞,清脆的撞击声一阵紧接着一阵,那阵势倒是有点像是大批的风铃在摇动。


“吴邪,待在我边上。”闷油瓶突然伸手往我面前一档,一声不吭抽出短刀在手上划了一刀,把血抹在短刀上。他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情况不对,还没等我们细想,我只觉得迎面一阵阴冷扑来,只模模糊糊看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闷油瓶手里的刀一起一落,虚空传来一阵尖利的叫声,黑影散了开来。整个场景不过十多秒,但已经足够给我们准备时间。


“攻击神主牌!”闷油瓶一边挥着短刀抵挡不断扑来的黑影,高声喊了一句。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原来这整座城竟然是一个阵法!这些高悬的木牌在平时看来似乎没什么作用,但是当它们换了个身份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了。在道术中,神主牌是用来供奉灵魂用的,但是在神主牌的制作上其实有很大的讲究,在一定的条件下,甚至能起到利用神主牌驱鬼布阵的效果。


胖子他们几乎是和闷油瓶的声音同时行动起来,一下分散开来没入了石像阵中。我被闷油瓶护着,只能看着他们的身影在持续交替变换的石像群众穿梭,打破一个个神主牌。为了不让闷油瓶分心,我只能听他的话始终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影响他的行动,又能让他确定我的安全。而且几回合下来,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所有的黑影都是朝我们这个方向扑过来。我用枪射击范围内的神主牌,在打光了一个弹夹的子弹之后,我开始定下心来分析。


胖子、小花和黑眼镜三人的身手都是没话说的,除了偶尔攻击他们的黑影之外,他们几乎是毫无阻拦的在破坏那些神主牌,但是这些东西的数量实在太大,光靠这样的打法,不知道会打到什么时候。我环顾了一下周围,看到那个兽身人面神像的时候猛地想到什么。“穷奇。”我下意识低语了一句,闷油瓶好像听到我的话,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拉起我就往穷奇像跑去。


原本我们离穷奇像的距离是不远的,但是那些黑影似乎是感应到了我们的目的,数量猛增,一窝蜂地绕过我们挡在我们和穷奇像之间。看过去,我眼前就是一团黑雾,间或能透过这些黑影看到一些扭曲的图像。


闷油瓶的刀不管怎么斩,那些黑影都跟铁了心一样,散开,又迅速聚拢,重复了几次之后我们都看出这样明显不是办法。慢慢的,闷油瓶的动作慢了下来,最后干脆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我以为他是累了,没想到他下一个反手短刀又往自己左手招呼过去。“我靠,你他妈自己身上的肉都不是肉啊?”我看着他偏白的皮肤上赫然又多了一条见血的伤口,忍不住替他觉得肉痛。闷油瓶倒像是完全无所谓似的,淡淡扫了我一眼,右手下垂,握拳用力,让血冒得更快,然后手一扬一甩,把血朝黑影团甩去,霎时间一串穿透耳膜的惨叫响了起来,近距离震得我一阵耳鸣。


好在闷油瓶这一下立刻见了效,黑影就跟见到洪水猛兽一般,猛地散了开,开始放弃我们转而去攻击胖子他们。我抓住时机,把医用纱布塞给闷油瓶,让他再去仔细查看这座穷奇像,我自己则是努力去琢磨那块刻字石板。“天真你丫还在发什么呆,快想想办法。”胖子的咆哮声传来,已经夹杂着明显的不耐烦,那数量可观的神主牌加上不知名的黑影已经把他的耐心消磨得差不多了。“叫毛叫,再撑一会儿。”我随口回了一句,拼命搜索脑子里所有能联系到这石板上的字的资料。


闷油瓶检查完了穷奇像,再次确定没有机关,走到我边上蹲下和我一起看。他一蹲下,就遮去了一部分的光,就是这么一点光线的偏差,阴差阳错地让我发现了石板上的问题所在。“小哥!你摸摸看这里!”闷油瓶顺着我指的区域用手指探了一会儿,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他手指猛地朝那个点按了下去,我们面前的穷奇立刻发出了一阵轰然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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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前面写的有点虚啊.......关于神主牌的设定,其实LZ是很久以前在英叔(林正英)的代表作里看到的,当时就觉得这个场景很带感,所以就忍不住拿来用了.....
那么,这里的所有一切其实只是过渡啊,所以可能接下去的破解不会花太多时间,不过也可能还有蛮长一段篇幅....总之对于LZ这种写一点是一点的人!根本没有剧透这玩意儿╮(╯_╰)╭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3-20 16:02:00 +0800 CST  
穷奇像在闷油瓶按下开关的同时响起了一阵轰然的响动,我们两人迅速后退了几步,眼前的场景让我和闷油瓶都大吃一惊——这穷奇像竟然“活”了起来!

石台上的穷奇像缓缓立直了身体,像是做舒展运动一样,转了几下脖子,高昂着的头低了下来,原本闭着的眼睛用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的睁开来,一时间我有种被盯上的感觉。显然闷油瓶也没料到这种情况,只是紧紧拉着我往一边移,尽可能远离眼前这个诡异的庞然大物。人面穷奇就像一个长时间维持着一个姿势的人缓缓舒展开僵硬的四肢,每个连接处的碰撞声听起来就好像是骨骼的响动,最后它甚至扇了几下那对巨大的石翼。在做好的一切的热身之后,一声震天的低吼,人面穷奇从石台上猛冲了下来,好在它的目标并不是我们。


人面穷奇一动作,我就连忙让小花他们撤回来,毕竟照这石像的体积看起来,要是一个不小心被“轻轻”碰一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些黑影看起来十分估计人面穷奇的攻击,在它进入阵中的一刻起,所有的黑影都开始四处逃散,但是因为这个城就是一个阵,所以它们再怎么慌乱,也还是没办法逃离出去,只在这被限定的空间内乱窜。


小花他们三人很快退到我们身边,看着眼前乱斗的场面。“不错啊,吴邪,你怎么知道这大家伙能用的?”毕竟经历了一场几乎毫无章法可言的战斗,即使是小花他们这样的身手,也显得有点狼狈,小花一边皱着眉整理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破的衣服,一边头也不抬地问我,也不知道是真感兴趣还是假在意。“穷奇虽然是四大凶兽,但是在道家也有用来镇鬼的说法,毕竟以凶制凶在很多时候会更有用。”我随口回答他,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那人面穷奇。


这个大家伙的敏捷度比我们能想象的都要高,看它在石阵里四处追捕黑影,不是还发出一两声低吼的样子,不知情的人真的会以为这是什么神话世界里跑出来的活物。当然,我关注的不是它的身手到底有多灵活,而是,这些黑影被它消灭光了之后,它下一个攻击对象,会不会就是我们?


就像我之前说的,穷奇的身份定位,首先是四大凶兽之一,它的镇鬼作用是后来才被“挖掘”出来的,我不知道布这阵又把人面穷奇像安在这里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目的,也不管这人面穷奇像到底是不是布这鬼阵的人设的,我只知道,如果这人对这穷奇像的设定是遵循了它原本的“身份”,那么接下去,我们说不定就要面对另一个麻烦了。


我才刚想到这,就听到黑眼镜不停咋舌道:“看来这世界上是真的没有白吃的午餐啊。”一抬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石阵中,我心里猛的一惊——人面穷奇像的作用下,所有的黑影已经消失了踪影,连悬挂在高处的那些神主牌,此时也全部散乱了一地,而那如胜利者一般的穷奇像,此时正缓慢踱着步子,朝我们转过身来。


“不是吧。”胖子骂了句娘,嘀咕了一句。那穷奇像的身体晃了一晃,猛地压低,随后又是一声低吼。“跑!”眼看人面穷奇像朝我们跑过来,我也顾不上多想,反手拽住一直护着我的闷油瓶的手就往城门的方向跑。我现在只能指望这个穷奇像的活动范围和那些黑影一样,只能限制在这座城内了。


但那穷奇像的速度实在太快,几乎是绕着弯子一下子就窜到了我们面前,阻拦着我们接近城门。好在占着体型差距和肢体的协调性,躲闪起它的攻击来也不是特别的困难。而且事实上,它和之前的黑影一样,似乎特别热衷于攻击我和闷油瓶,发现这情况,我干脆让胖子他们几个先出去。“妈的,这些家伙怎么回事?一个一个的为什么都咬着我们不放?”只能躲避不能进攻,我都快忘了我到底有多久没这么狼狈了,心头一团火不禁越烧越旺。


闷油瓶没说话,而是在躲避的空档不停回头看那穷奇像,然后拉了我一把,说了句:“跟着我。”就迅速拐了弯,朝一个方向跑去,我下意识跟着他的话动作起来——不过照当时的情况,我也没那时间去问他想做什么。我跟着闷油瓶一路贴着那些石像绕弯,穷奇像虽然动作灵敏,但毕竟全身都是石块,也灵活不到哪里去,而且它似乎是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们跑过的路线,所以一路下来磕磕碰碰撞倒了不少的石像。闷油瓶在我面前一路跑着,猛地停了下来,我差点没刹住车一头撞上去,他转过身来挡了我一下帮我稳住脚步,然后迅速拉着我边上一躲,用力把我往他的方向拽过去,在我还在反应的空挡,抱住我的头就地一滚,我只听到身后一身巨响,间或有什么东西砸到我身上。


等我们停下来,那阵响动也差不多结束了,我从地上起来,朝那声巨响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堆的石块——混合了人面穷奇像身上的和之前那里的一座石像。


“天真!”胖子他们听到了动静朝我们这边赶过来的时候我和闷油瓶还没来得及起身,胖子紧张的表情还停在脸上,然后突然掺进了另一种情绪,让他整个面部看起来异常扭曲。不止他,小花和黑眼镜脸上的表情也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直到闷油瓶推了我一下,率先起身伸手来我拉我,我才惊觉——我操,刚刚我和闷油瓶的姿势!老子一世英名......


我掩饰地咳了两声,努力无视胖子一脸淫荡的笑,道:“我们走吧。”我这话一说,他们三个人的脸色一下子都变了。“怎么?”我问。“城门关了。”小花沉声回答道。我心里突了一下:怎么可能,别说关了,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东西,根本连门都算不上。


“外面有人。”闷油瓶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灰,似乎对小花告知的情况没有多大的意外,只是很平淡地来了这么一句。我看着他,他抬眼和我眼神对上,道:“就有人在操纵着这里的东西。”黑眼镜冷哼了一声,道:“难怪,从一开始,我就感觉好像多了一个人。”我看了一眼,心想你感觉不对怎么不早说。不过现在也不是吐槽的时候,我们现在明显是被人算计了,而这个人,我们都不知道是谁。“我们这次的行动,不是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吗?”胖子偷偷朝我打眼色,意思是怀疑小花和黑眼镜里谁可能是内鬼,我朝他轻轻摇了摇头,想了想道:“不,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那个寄信人,只是他到底是谁,把我们关在这里,又有什么目的?
————————————————————————————————————————如果我说我早写好了以为这章已经发了于是隔了这么久....有人信么ORZ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3-27 14:50:00 +0800 CST  
【活在传说里的村子】
这里的城门无中生有,很自然就让我们联系到了机关。而恰好,我们这些人中有一个闷油瓶这样的人,他对各种机关的谙熟程度可以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事实上,在闷油瓶找到开关轻松打开门的时候,我们都很意外——而这种情况,让我认识到,我之前的猜测并不准确,从之前的情况来看,寄信人对我们中的每一个人都非常熟悉,如果是他有意要阻拦我们,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让我们破解。


从里面的时候没有去注意时间,等我们到村子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差不多暗下来了,路上恰好碰上了之前招待我们的那户人家,看到我们灰头土脸的样子显得很惊讶,不过倒是没问什么,只是热情地挽留我们,非要留我们再住一晚,我们几个也实在是累得够呛,推脱到最后也只能表示盛情难却,第二天再离开这里。


“我说什么,这世界还是好人多。”胖子呼啦呼啦吃着这家人特地帮我们准备的饭菜,一边感慨。我还在惦记着之前城门的事,一时间对眼前的饭菜没什么兴趣,一口饭在嘴里嚼了半天都忘了去夹菜。等我一抬头,就看到黑眼镜正偷偷摸摸地把饭菜用塑料袋包起来塞进口袋。“你这是做什么?”我看傻眼了,心想黑瞎子这名号在道上怎么着都是响当当的,原来竟然穷酸到连饭菜都要头的地步了?


黑眼镜朝我抬了抬头,朗笑道:“三爷,这饭菜味道不错,你多吃点。”我还想说什么,闷油瓶捏了一下我的手腕,用眼神朝门口示意了一下。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现在不能问,但还是没明白黑瞎子的行为有什么意义,正想着,就听到“砰”的一声,抬头一看,胖子竟然一头栽进了他面前的饭碗里,还撞翻了最近的一盘菜。我一惊,忙朝一边从刚才就没出声的小花看出,只见他朝我笑了笑,一挥手把面前的碗筷扫到地上,头一低,也趴了下去,我一下子明白过来,也跟着假装昏迷。


我面朝下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听到有人开了门进来。听脚步声大概就八九个人,脚步声很重,而且杂乱,不像是练过的或者是有组织性的。接下去,几个人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把我们几个拉起来,用绳子把我们全都绑了起来。我尽量放松身体,努力忘记我还有心动自主权。其中的两个人绑完我之后,一左一右把从凳子上架起来往地上一扔,为了不被拆穿,我一身的骨头就那么结结实实撞上了石头地,差一点没忍住发出声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目的,把我们扔在那儿也没再做什么,确认了一下我们身上的绳子是否绑紧了就出去了。我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儿没再听到动静,睁开眼就看到黑眼镜和闷油瓶跟我一样捆了麻绳被扔在地上,只有小花似乎是被人有意地扶靠在床沿边。“不愧是花儿爷啊,真是魅力大杀四方,这种时候还能有差别待遇。”看小花悠悠然睁开眼朝我笑,我就忍不住想抽他。


“爷的一身骨头都快摔散了。”黑眼镜也睁开眼,低声嘀咕着,但在我看来,他那脸上的墨镜都没歪,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摔得有多惨。“吴邪,你没事吧?”闷油瓶在我前面不远面朝我侧躺着,视线在我身上扫了几下,问我。我不由一阵感动:“学学小哥,有你们这么冷嘲热讽幸灾乐祸的吗?”我瞪了小花一眼道。“啧啧啧,人那是怜香惜玉。”小花阴阳怪气地道:“哪天你在我这也变成香变成玉了,我一定好好心疼你。”“我说大花,”我朝他挑眉,“都说在一起久了会越来越像,瞧你这口气还真是跟瞎子九分像。”黑眼镜听了我这话嘴角咧得更大了一些,小花白了他一眼,一脚朝他腰眼那里踹过去又迅速收回来,黑眼镜那嘴角弧度硬生生给扭曲了,看得我瞬间觉得舒心了不少。不过看着样子,我们几个人里面只有胖子是真的晕过去了,形势还不算差。


小花看我一脸得意,还想开口说什么,就听门口一阵响动,我们很有默契地收了声,闭上眼继续装晕。这次来的人不多,而且其中一个的脚步声听上去特别轻,我估摸着这人大概就是领头人的。


这群人来了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停了一会儿之后又离开了,之后过了老半天没再有人来,我们就几个人在那里闲扯消耗时间。到了半夜胖子醒过来知道自己被人阴了,就开始骂骂咧咧感叹世态炎凉人心不古的,早忘了自己前不久才说过的“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真正问起来,我才知道,黑眼镜对这里的村民根本就没有印象,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对他们异常热情的态度抱持着怀疑,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再看看今晚这特别丰盛的一顿,就感觉更不对劲,所以一直没动筷子。而小花,他本身对这些东西就比较敏感,普通程度的迷药对他来说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所以他虽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也还是配合表演吃了一点。只有胖子,这种时候缺心眼的病犯了,根本没多想就一顿海吃。


只是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个答案来,直到了第二天他们把我们拉出去“示众”。


经黑眼镜那么一说,第二天我看到领头的就是接待我们的那家人的时候一点都没觉得惊讶,只是这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难道这村子还是什么非法勾当的掩饰地不成?


那人来到黑眼镜面前,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黑眼镜只是对着他笑了笑,没有回话的意思,不过看那人,也没有给他开口的时间,就自顾自开始讲述起来。(以下是后来黑眼镜翻译转述的部分。)


这个村子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他们的祖先是很久以前被神选中的子民,来到了这片土地上,是为了守护那座城里的神明,这么多年以来,借着九龙洞掩护,他们一直和外面的世界保持着距离,没想到我们这群人不仅闯进了他们的地方,还破坏了那座城里的阵法,甚至触怒、惊动了里面的兽身人面神。


因为这样,他们想把我们关在那座城里让我们自生自灭,没想到最后我们还是逃了出来。我们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他们所守护的所谓的神,其实是被人篡改杜撰的凶兽,如果说了这些话,估计只会激起更强烈的怒意。


我一直以为这种完全活在传说里的村子已经不多,没想到却让我给遇上了,还差点就让我们成了这种封建思想下的祭品。


关于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不想再做回想,我只能说,毕竟我们这群人,没有谁的手上是没沾染过鲜血的,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活人毕竟不是怪物,下手的时候再果决,事后这些感觉都会变成一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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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表达的我的歉意!今天有二更!【虽然是假的......
这里的一大段其实只是过渡.....所以我自己看看.....“咦,怎么没进展!”
........对不起TAT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3-27 17:02:00 +0800 CST  
【噩梦】
离开村子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那种阴沉并不是单纯的生理上的疲惫引起的。我们在中途经过九龙潭的时候已经擦掉了身上明显的血迹,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从九龙洞景区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已经是深夜,落后的乡村没什么消遣的,到了这个点,夜色里有的也就是寥寥落落的狗吠声。


我们找了一家还亮着灯的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那里。一路沉默无话。


我觉得我的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在那村子里最后的场景就像在我脑子里扎了根,闭上眼就会开始回放。我不是不知道闷油瓶的身手,但当他一声不吭动手割开那个领头的喉咙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小花他们的表现其实很平常,只是大概感觉到了我状态不对,所以才沉默,而闷油瓶,一直话都不多,如果没人去撬,那张嘴这辈子估计除了吃饭,也不会有其他用途了。小花盘口上有事要先走,黑眼镜不用说是跟着他一路。所以他们跟我们在半路分道,走之前,小花把我叫到一边,盯着我看了半天,对我说:“吴邪,这么多年,你也该长进了,有的事,你难道还没习惯?张小哥没做错什么。”我苦笑,心想我的心思就表现得这么明显?我朝他点了点头:“我知道。”小花也没再说什么。


我知道我们这路,要走下去,粽子和活人都是一样,一旦成了阻碍,要嘛吸纳,要嘛铲除,尤其对闷油瓶而言,必要时刻,下杀手完全是稀松平常。我也不是在指责他,我手上也不是没人命,只是有的事,该怎么说,说的矫情一点,有点像是“错的时间,错的人”的这种组合。


到杭州之前我已经让王盟安排好了胖子的住宿问题,胖子一下车,就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天真,老夫老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这家事,胖爷我这清官也不好掺合,不过我要说一句,小哥做的事,我们都干过。”说完他就自己打了一辆车,说是要先回旅馆好好睡一觉再来找我。


接下去的路上就剩下我和闷油瓶两个人,我不说话,他也不开口,倒也算安然无事。只是这种安然,反而让我觉得怪异,我知道自己介意的不是“闷油瓶杀了人”这件事,只是如果不是这事,那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我也想不通。


快到铺子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下,一看是条短信,是王盟发来的,只有两个字:“二爷。”我心想,来的还真是时候,既然已经等了,就让他等着吧。这么想,于是就领着闷油瓶好好参观了一次西湖的景区,心里一边打算到时候怎么对付家里那只成精的狐狸。


西湖其实没有很多人想象的那么大,但也不小,我们走走停停也消耗了两个多小时,老实说,在西湖边住了这么久,我今天才真的体会到所谓的自然的力量,之前缠着心里的阴霾都散了不少。这时候我就觉得该感谢闷油瓶的个性,其实我自己很清楚我自己的脾气,跟牛一样,有的事情,别人怎么说都没用,只能让我自己想,想通了就行了,要是谁逼着,指不定我会钻到哪个死胡同了去。


“小哥,我们回家吧。”最后呼吸了一口西湖边的新鲜空气,我对一直沉默站在我身后的闷油瓶说了一句,率先朝铺子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不对劲,转过去就发现闷油瓶还站在原地,表情怪异地看着我。“怎么?”我问。他这才摇了摇头:“走吧,回家。”


回到铺子的时候,看到二叔和三叔坐在靠墙的八仙桌边喝着茶下棋,再看看王盟那如获大赦的表情,我觉得心里又更舒畅了几分,在门口整了整脸上的表情,惊讶的说:“二叔,三叔,你们怎么来了?”二叔没理我,手一起一落:“将军。”这才抬起头来看我。三叔的表情一下子凝固在了脸上。


三叔的表情让我一下子想到很久以前不知道看过多少次的这两个人的“交锋”。象棋是很讲求谋略布局的,而且一个人下棋的方法很能体现出这个人的思维方式和性格。三叔的手法就跟他平时的为人作风一样,盛气凌人,而二叔,看似温吞无害,事实上,他那是在逗着你玩,一昵,就一招致人死地。所以说,要说三叔是老狐狸,那二叔,只能说是狐狸精。


二叔还是没说话,只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边的闷油瓶,才开口道:“回来啦,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们。”说着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对一边还在盯棋局的三叔说了句:“老三,走了。”就拍了拍我的肩膀,出去了。


二叔出去了,三叔这才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道:“我说大侄子,你就不能消停会儿?”我知道他们肯定得知了我们的行动,也就不打掩饰,对三叔笑了笑道:“二叔在等你。”门外适时响起二叔的声音,三叔一下子变得有点气急败坏,再没说什么,这两个人真的就这么离开了。我问了王盟他们有没有说什么,王盟告诉我,这两位爷一来就坐在那儿喝茶下棋,什么都没说,我觉得肯定不会是特地来确定我还活着这么简单,只是一时间也猜不到是什么事。


我也不急,有一就有二,这事肯定是必须要让我知道的,今天不说,明天也会说,明天不说也还有后天,他们既然主动找上门,那就还会找我,我只要等着就行。


我把王盟打发回去,给他放了几天假,把店一关,打算好好休息。差不多两个晚上没有睡,我一躺下就睡着了,只是这一觉睡得一点都不安稳,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听到什么声音,还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我努力想去看清楚、听清楚,却发现自己动不了,我知道自己这是被鬼压床了。心里虽然清楚,但还是不自觉的想挣扎,越挣扎就越不舒服。


一阵敲门声把我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我睁开眼,房间已经完全的黑暗,脸上感觉湿漉漉一片,伸手抹了一把,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出了一身的冷汗。门外没反应,我刚以为刚才的敲门声是做梦,它就又响了起来。


也不用问,这屋子里只有两个活物。我开了灯起来把门打开,闷油瓶站在门口,看到我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这天热的真快。”我朝他笑笑,退开把门口的位置让出来示意他进来。闷油瓶也没再问。我关上门转过身的时候,恰好看到了闷油瓶的侧脸,一瞬间,噩梦里模糊的场景都清晰了起来。


“吴邪,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闷油瓶转过来,对着我问。我愣了一下,觉得有点想笑,可是梦里的场景让我还有点换不过来,一时间实在笑不出来,就扯了扯嘴角问:“来找我的不是你吗?难道不是你有事想告诉我?”他摇头,对上我的眼睛道:“我知道你有心事,是关于我,但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有点傻了,这是闷油瓶吗?该不会又是谁假扮的?


我还在发愣,闷油瓶突然伸手一把拉过我,一甩手把我摔倒在地,在我摔懵的当儿单膝压住我上身,冰冷的金属抵上了我的颈动脉,这时候我的视线才算恢复过来,但眼前的情况让我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一般,无法动弹。“你还知道什么?”闷油瓶低头看着我,脸上写满杀意。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闷油瓶脸上的表情变了一变,手往下猛地一压......


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那股金属的质感还残留在皮肤上,我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脖子,忍不住暗骂自己——妈的,做的这是什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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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好意思想自己到底多久没更了。。。。ORZ 因为终于决定了要考研,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每天都在图书馆啃书.....
所以因为要考研,LZ接下去的这段时间更新时间肯定会不定.....不过会尽可能每次增加更新的量,然后这篇文是我目前唯一的牵挂虽然我还有两个文件夹的各种文起了头放在那儿.....
那么,让我无耻地求动力吧....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4-03 23:20:00 +0800 CST  
四瑞兽(上)
天已经亮了,我拉开窗帘朝外面看了看,湖堤上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晨练,看了看时间,六点多,我居然一睡睡了快一天了。


我想着反正起得早,就早点开店好了,洗漱完端着笔记本打开门的时候,刚好在走廊上碰到闷油瓶,一看到他我就想到梦里的场景。还在眼前的闷油瓶不是梦里那个,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木着一张脸也打算下楼。我下意识伸出手去拉了他一下。“怎么?”他转过身来问。我这下子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我这一下有点突然,闷油瓶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只是保持着被我拉住的姿势不动,他这样,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下台了,只能一边和他僵持着,一边努力搜索着刚刚看到闷油瓶的那一秒脑子里的想的东西,一下子,一些该想的不该想的画面全都涌了出来,我盯着闷油瓶,牙一咬,也不管别的什么,拉着他就往我房间里拽。


“吴邪?”我看不到我自己的脸,闷油瓶跟着我进了屋走了两步,反手扣住我的手腕,就站在那不动了,只是带着疑问的叫了我一声。我盯住他,随手把电脑就近一放,心里一边暗骂自己学不会教训,一边抵不过心里的骚动开口问:“小哥,你到底瞒着什么?”闷油瓶的脸色沉了一沉,反问我:“你知道了什么?”他的周身一下子带上了戾气,就是这样的反应,反而让我更确定,这事情我果然还是要弄清楚。


“我他妈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问你。”我一把甩开闷油瓶的手,揪住他的领子推着他压倒墙上,盯着他那就算是发火,顶多也只是沉得更深的眼睛,莫名地有点想笑:“你们一个个都把老子当猴耍?你真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我他妈不在乎你杀的是什么人,我他妈在乎的是你到底为什么杀他,到底什么样的理由不能让我知道!”闷油瓶微微有些错愕——也对,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对过他——不过这种错愕维持的时间并不久。


我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每次回想起来,我都觉得自己真是学不乖,每次一遇上闷油瓶,就什么修为就没了。闷油瓶的杀意和戾气都已经退了,眼神也明显放柔了不少,只是眼下我可不敢贸然放松,谁知道闷油瓶有没有动气。


我凭着仅剩的一点怒意支撑着和闷油瓶对视着,他突然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扣上我的手腕,把我手拉开,道:“吴邪,你怎么还不明白。”我被他猛地一下怀柔弄得不知道怎么反应,只能跟着他的话反问:“明白什么?”闷油瓶没直接回答,拉着我的手举到眼前,拇指摩挲了几下,然后放开,看着我道:“你只要记住一件事,除非我死,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都这么说了我再问什么岂不是显得我太婆妈?(后来回想起来,闷油瓶这家伙根本是摸清了我的性格,每次都用这种话来堵我的嘴。)看着闷油瓶开了门出去,我也只能把自己一肚子的疑问吞回去,等哪天把我撑死了再让这群什么都瞒着我的人后悔去吧。


我看了看手上闷油瓶刚刚碰过的位置,是不知道多久前我自己划开放血的地方,现在已经愈合到淡的连疤都快看不出来的程度了,闷油瓶在意的到底是什么。我把我们刚刚的对话回忆了一遍,这才惊觉,原来我一直知道自己在意的是什么。


当时闷油瓶下杀手的前一刻,那个领头的村民看了我一眼,对着闷油瓶说了一句什么,下一秒,闷油瓶的眼神就不对了,等我们向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我知道这事情又和我有关,但我真正在意的,并不是有人因为我间接丧命,而是因为闷油瓶明显瞒了我什么事——只是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当时我并没有想的太多。


在之前的十年间,我一直以为自己的生活已经过得足够忙碌了,但是相比起这段时间来,却真的是小巫见大巫,只是真要说,就是前者跟人斗,后者,则是跟天斗,不过我是一点都没有什么“与天斗其乐无穷”的感觉就对了。


就跟我前一天想的一样,遮天下午,三叔和二叔又上门了。巧的是,小花、黑眼镜还有胖子,也都来了。“这下子还真是到齐了。”我看着一堂子的阵仗,一点都笑不出来:“我这小店还要做生意的,你们这一尊尊大佛非要往我这小庙挤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把店门关上,也不招呼他们,兀自在我的专属老爷椅上坐下。


我这种行为其实是为了演给二叔看的。他前一天那么故意吊着我胃口,估计就是在逗着我玩,我要是表现出一点点的急切,只会增加他继续玩下去的兴趣,这种时候,最适合我的就是假装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兴趣,所以有什么事请便——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小花和黑眼镜相视一笑,各自动手搬了张椅子就在一边坐下开始嗑瓜子。胖子就更随意,直接在楼梯上屁股一搭就扎了根。三叔的脸有点挂不住,二叔倒是一脸淡定,就那么站着,看着我笑道:“这小孩子啊,还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我朝他笑笑,继续置身事外。


二叔看了我一眼,道:“没事,我就来看看你,先走了。”说完真要往外走,我一下子愣了——想也知道,小花他们肯定是二叔通知过来的,这会儿这主办方还真能这么忽悠两句就说走就走?想了想,我还是没办法,只好道:“二叔,我不懂事,您别和我一般见识。”二叔这才停下脚步,看着我,笑得风不起水不澜的。


“是时候把图好好拼一拼了。”二叔笑着,从三叔手里接过一个东西,推到我面前。看他的动作,那东西的体积并不大,事实也是如此——二叔推给我看的是一个青铜龟——准确的说,是一只青铜玄武。


玄武作为神兽,已经被很多人所熟知。常见的玄武雕像,一般人看到都能认得出来。但是为什么我刚开始只说这是一只龟呢——我们常见的玄武,是龟和蛇的结合体,一般是蛇缠绕着龟的形象,但是眼前的这只青铜玄武,并没有把蛇的形象独立出来,而是在龟甲的上刻上了肢体纠缠的蛇群——没错,是蛇群。所以我一时间也没能确定这东西到底能不能算“玄武”。


不等我招呼,闷油瓶已经把百鸟图和蛇眉铜鱼拿了出来,三样东西在我面前一字排开,我脑子里迅速一个想法闪了出来——撇开一切不说,玄武也是龟类——龟、蛇眉铜鱼、百鸟图......还缺一样!我无意间抬了下头,和闷油瓶的视线对了一下,瞬间,我明白了。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4-08 21:59:00 +0800 CST  
突然发现这第二篇的瓶邪文又没封面....然后就去撸了这么寒碜的一张.... 下面那个是JJID...可以无视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4-08 22:51:00 +0800 CST  
【四瑞兽(下)】
“这四样东西并不是随意凑到一块的吧?”我问二叔,他只是淡笑着看着我:“你的想法是什么?”我对心里的那一套想法还是蛮有把握的,但是被他这么一看,却没来由有点心虚:“古代神话中的四瑞兽,包括了龟,凤凰,麒麟和龙。”“天真,你这扯得有点远啊。”我还没说完,胖子就表示无法理解了。“死胖子,急什么,听我说完你就懂了。”其实我还是感谢他的插嘴的,毕竟如果我刻意的停顿,二叔肯定会看出我心里没底,这样来一下,停顿就显得比较自然,我也有时间去揣摩二叔的表情。


“首先,是龙,从很早以前开始,龙在中国人的心里好像就只剩下一种形象了,但我想你们肯定也听过,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龙的九子中有一子,叫螭吻,龙头鱼身,生性好吞,古代会特意做成大肚的样子。而这第四条蛇眉铜鱼,就是关键。”我把鱼尾上的机关打开,“我们之前都先入为主觉得这是一只眼睛,但事实上,这条鱼应该是反过来看的,也就是说,这不是眼睛,而是螭吻的嘴。”


我不露痕迹地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的表情。小花、黑眼镜还有胖子,都在我开始解说的时候已经靠拢过来了。除了二叔的表情没什么变动之外,似乎连三叔都对我的说明表现出了兴趣,我忍不住有点犹豫起来——难道我的猜想是错的?


“怎么?继续说下去。”二叔看了我一眼,用波澜不兴地语气道。我顿了顿,心想反正已经开了头了,也管不了那么多:“然后是龟,这个就不用解释了,至于凤凰,有一个词语叫百鸟朝凤,所以那副百鸟图,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能发现里面暗藏了什么玄机,是因为真正的含义并不在画上,而是在画外。”


“至于最后一个......”说到这里,我突然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如果我的假设不正确也就罢了,那如果我的假设是真的,闷油瓶对这个局的执念岂不是要更深?


“那麒麟呢?”小花看我没再接下去说,问了一句。我朝小哥看过去。小花没有看过闷油瓶的纹身,所以一时之间没明白我的意思,胖子这家伙是行动派,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拎了个热水袋过来,一把摁在小哥的肩上,在这当儿,我跟小花解释道:“小哥的身上,有一个麒麟纹身。”只是这里的麒麟指的到底是闷油瓶,还是只是他身上的纹身相关的东西,我下意识阻止自己去深究。


闷油瓶跟我对视了一眼,把左肩部分的衣服拉开了一点,一下子就能看到温度升高的局部皮肤上显现出来的纹身,虽然只是一部分,但是已经能分辨出它的原型。“四瑞兽是凑齐了,但是要怎么用?”小花问。“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想了想,发现自己在这个点上卡住了:“我觉得,是不是说要把这三样东西交到小哥手上才能发挥作用?”我抬头看闷油瓶,他正拿着三叔带来的那只青铜龟在端详着,不知道想些什么。


“你猜的,也八九不离十了。”一直没开口的二叔冒出这么一句,见我看他,脸上的笑突然淡了下去,目光朝闷油瓶看过去道:“至于接下去的事情,我想,那个小哥已经明白了。”我朝闷油瓶看过去,他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像是完全没听到我们的对话一样。


二叔和三叔没再说什么,把东西留下就走了。小花拿着桌上的三样东西摆弄了一会儿之后,把黑眼镜拉到一边去说起了悄悄话。胖子看看闷油瓶,然后转头看看被人冷落在一边的东西,这样几次循环之后,打了个呵欠,抱着手里的热水袋上楼去了。我一直盯着闷油瓶,可他不知道是真的没感觉还是可以忽略我的视线,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我深吸了几口气,心想你不说老子偏要问。


“小哥,你想到什么了吗?”我拿起蛇眉铜鱼,故意摆弄尾巴上的机关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闷油瓶抬眼冷冷看了我一眼,不说话,起身就往楼上去了。我有点想笑——别人不知道,你,老子还不清楚吗?越是这样,就越是有事。


我把三样东西一兜,也准备跟上去,小花叫了我一句,朝我走过来问:“吴邪,你这还有房间空吗?”我愣了一下:“你要住下来?”小花笑靥如花地点头,要说那张脸长在他身上真是一点不浪费,都老大不小了,保养得比女人还好,一般人要被他这么一笑,估计魂儿都被勾走了。“行了,笑得我瘆的慌,房间是有,很久没用了,我待会儿找个人帮你打扫一下。”我一边说一边往楼上走。


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发现,闷油瓶居然站在那里,我头一抬差点迎面撞上他——看样子他也知道对着我摆谱是没用的。我朝他笑,闷油瓶的眼神闪了一闪,对我示意了一下。我跟着他进了房间,他背对我站了一会儿,转过身来直视着我道:“吴邪,我要去一个地方。”“别想,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我想都没想直接打断他道。


闷油瓶看了我一会儿,表情慢慢软了下来,道:“吴邪,跟我一起,对你没有好处。”我愣了愣,我没想过闷油瓶回这么容易就妥协,不过回想起来,自从这次回来,他已经多多少少改变了一些,至少不像以前那么没有人味儿了。我道:“我是不知道你指的好处是什么,不过对我来说,能看着你活蹦乱跳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闷油瓶愣了一下,低笑着重复我的话:“活蹦乱跳?”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用的是什么词,不过无所谓,目的达到就行。


闷油瓶脸上的表情维持了一会儿,慢慢淡了下来,抬起头来看着我,认真的说:“吴邪,最后一次。”他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什么,我心突了一下,下意识想问“最后”是什么意思,就听隔壁房间一阵骚动,大力开门关门的声音不带停顿地响起。“花儿爷,别闹,大晚上的。”黑眼镜玩世不恭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来,我一边忍笑一边开了门探出头去看,他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和我打了个照面,也不觉得怎么样,只是朝我笑了笑。“怎么?黑爷这是被赶出来了?”难得抓到奚落黑眼镜的机会,我忍不住嘲讽道,没想他顿都不顿地回答道:“欲擒故纵是情趣,要像你们俩这样老夫老妻的,日子未免太平淡。”我才想到我这是在闷油瓶房间,下意识转头去看身边的闷油瓶,他只是淡淡扫了我一眼,转身进屋去了。我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心想,果然是位爷,什么话都影响不到他。


我跟闷油瓶打了招呼就回了自己房间,黑眼镜和小花那边后来就没了动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解决的,我觉得我还是不要深入打探比较好。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4-25 16:31:00 +0800 CST  
【青铜门后】
第二天从早上就没看到闷油瓶,我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到了中午的时候,实在是坐不住了,推开闷油瓶的房间,看了一圈,房间里的一切都整整齐齐的,只有一扇窗户开在那里。 一股无力感袭来——原来这就是闷油瓶说的最后一次。一张纸被窗户吹进来的风吹起来,扬了一阵落到了床上。我捡起来看了一眼,上面赫然是闷油瓶的字迹,写着“吴邪,再见。”


我盯着那张苍白的纸上力透纸背的字迹,克制不住仰天大笑起来。等我笑够了停下,胖子、小花、黑眼镜还有本应该还在放假的王盟都围到了我的边上。我把手上的留言折起来塞进口袋,站起来看着他们笑:“我要再去一次青铜门,你们要去就一起去,如果不去,我一个人就可以。”小花一脸复杂地看着我,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跟你一起。”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黑眼镜没说话,只是简单往小花边上站过去了一点,意思明摆着的。胖子自然不用说,拍着胸脯表示,铁三角这次,怎么也不能少了他。


对于他们的表现,我的心里感觉到了暖意。不得不说,我一直觉得小花应该是很懂自保的人,但他对我,是真的没话说,还有胖子。我吴邪大概真的是几辈子积德,才能修到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


青铜门不同于其他地方,虽然青铜门外已经没什么危险,但是这次,我估计是一定要深入青铜门后面的,所以在装备的挑选和准备上都花费了比较多的时间。只是这次,我并没有再准备瞒着二叔,反正估计就算我们再怎么遮着捂着,他之后还是会知道,倒不如现在跟他坦白了,好好利用他那边可以利用的资源。


二叔听了我的计划没说什么,倒是三叔,一把年纪还跟我闹起了脾气对我视而不见。“大侄子,我不知道你跟那小哥是什么关系,但是你记住,你的命,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二叔捏了捏我的肩说道。我只是点头,但心里早已经有了我自己的打算。本来这一切,在十年前就该结束了,现在的吴邪的一切,都是闷油瓶用命换来的。


一路准备下来,都没人敢跟我说话。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但我知道自己现在不爽的心情肯定是把生人勿进四个字写在了脸上。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我扫了一眼这个一直以来唯一让我觉得能安生的小古董店,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拍了拍站在边上始终一脸惊恐的王盟,对他说:“我这次如果能回来,一定给你加薪,要是回不来,这店,就送给你了。”王盟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之后,倒是沉了下来,小花准备好了车子,站在出口的地方等我。我转身要走,王盟叫了我一句:“老板。”我回头看他,那小子一脸欲言又止地样子看得我都觉得不自在起来,他才道:“老板,我等你回来。”我一怔,点了点头。


青铜门已经不是第一次去,除了一堆的装备比较难料理,但也算是熟门熟路。两天后,我们在基本没遇到阻碍的情况下到了青铜门前。闷油瓶带走了“四瑞兽”和两枚鬼玺,但他当初给我的那只鬼玺还在我这儿,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只是想要给我留一个念想,不管怎么说,虽然没用过,但眼下要开青铜门,我们也只能靠它了。


由于之前摸过一次,所以这次我没再多做犹豫,直接把鬼玺摁倒门上那个阴刻的鬼玺痕中。我们四个人在稍微离开门一些距离的地方站定,盯着门,看到它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缓缓打开的瞬间,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要说起来,我真觉得有点丢人,在这之前根本就没想过这只鬼玺是假的这种可能,只是一股脑地想着要赶快追上来,现在想想,要是一群人风尘仆仆到了这里,结果发现打不开门,那我就真的煞笔了。


“还杵着做什么?进去吧。”小花拍了我一下,棍子一提,朝青铜门走去。因为一开始的阴兵借道给我留下的印象,在我的脑子里,对青铜门的印象就等同于鬼门关,事实上,一开始的路确实是有点像。踏过门槛后,目所能及的地方就是无尽的黑暗,只有不远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拱桥立在那里。我们试过用各种亮度的照明道具,最后都作罢了,除了那座桥散发出来的光线,我们用的所有的照明工具出来的光线一丝不留的都被周围的黑暗给吸收了。好在人眼在适应了之后在黑暗中还是能起到一定作用,加上胖子的眼睛本来就比较尖,他自告奋勇地做了前锋。我们在黑暗中用着类似龟爬的速度前行着。


以防万一,我把手里的电筒开到最省电的档,一路过去,一直到了桥上,手电的光才稍微起了作用。说到桥,这座桥给人的感觉非常特别,踩在上面的时候,就算是隔了厚厚的鞋底,还是能感觉到丝丝的寒意。在桥上能听到水声,而且就听觉上来说,水面的位置应该离桥不远,但是事实就是我们用手电照了半天也没见到水。


眼下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琢磨这些细节,一行人只顾着一路往前,只要一刻没遇到问题,就不算有问题。而事实说明,人不能放松,尤其是干我们这一行的。


由于拱桥的桥面很窄,我们是就着胖子、我、小花、黑眼镜的顺序排着队前进的。等到黑眼镜的脚一离开桥,地面就是一阵剧烈的撼动。“操,怎么回事。”慌乱间我随手抓到一个东西就扶着保持平衡,听到胖子骂了一声。“看,门。”一阵噪声中小花的声音把我们的注意力全都拉到了青铜门上,那扇我们进来之后一直没动静的青铜门,此时正缓缓关上。


“怎么回事?谁动了机关?”等青铜门完全阖上,我们周围的能见度又更低了一些,胖子嘀咕了一句。我看着黑暗中屹立的桥,心里突然莫名的镇静,道:“有一个说法,地狱的奈何桥,是不能走到头的,走到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沉默在黑暗中持续了一阵,不知道是谁轻笑了一声,小花悠悠地开口道:“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中了你的招,想后悔都来不及了?”我知道小花是在开玩笑,也只是笑了一下,想到他看不到,就道:“放心,兄弟搭上自己的命,也会想办法让你们出去。”“别,你的命,还是好好留着自己用吧。”我听到一阵布料的窸窣,大概是小花拍衣服的声音,这可以算是他的一个习惯性动作了。“花儿爷这话胖爷爱听,你小天真的命还是自己留着用吧,你自己不要,小哥可宝贝地很。”胖子这种时候还是改不了嘴贱的毛病,插嘴道。提到闷油瓶,我的心情又是一阵翻腾,抹了一把满脸的灰土,道:“走吧。”


之后发生的事让我这么多年来又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如果可能,我真的希望当时我只有一个人进到这青铜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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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伴们~二更来了~~
话说前一章真的卡了很久有木有....半个月啊ORZ....老实说,LZ本来是打算要再穿插几个下地点的,但是后来发现,线索都齐了,再拖下去就没意思了,于是果断打算截了!没想到这一决定,后面的发展一下子顺起来了0.0看来我果然是比较适合写打打杀杀什么的......
那么,接下去的就是一步步向尾声接近了!然后可能会各种虐身虐心(这话好像说了很多次了....),但是小伙伴们hold住!记住LZ说过的!这是HE!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4-25 20:23:00 +0800 CST  
【所谓终极(上)】
“走吧。”我刚说完这两个字,就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这种声音我们都太熟悉,一时间,所有人都定在了原地,连喘气的声音都轻了不少。“谁碰到的?”我保持着身体姿势不变的情况,尽可能把声音控制在刚好被他们听得到的范围。“我。”小花轻声应了一句。“啧。”黑眼镜咂了下舌,我听到一阵轻响之后,小花轻斥了一句:“你干什么?”黑眼镜还是那种略带着玩世不恭的语气,只是话语间早没了先前的笑意,道:“你别动。”然后我看到他们那边亮起了一道昏暗的灯光,隐隐能看到黑眼镜趴在地上,一只手伸进小花的脚底。很明显,他是要用自己代替小花。


“瞎子。”小花深呼吸了一口气,突然叫了一下。“花儿爷,你现在可别跟我说话,我要是一个手抖,可指不定我们俩会出什么事。”黑眼镜明显是不想让小花把话讲下去,只是兀自打断他。“够了。”我听到小花轻声叹了口气,说了这么一句,紧接着突如其来的就是一声闷响,再看过去,他们那边的亮光已经不见了。


“操,这玩儿的是大变活人?”胖子那边不敢动,嘴里还不忘念叨一句。才刚开始就出这种幺蛾子,我的脑子一下子一片空白。“怎么办?就这样站着不动?”见我没反应,胖子又问了我一句。我深呼吸了几口,把手电的光摁倒最大,可见度还是不高。我让胖子待在原地不要动,学着黑眼镜刚才的姿势,小心的趴到地上。其实小花碰到的机关并不精细,相比我们之前遇到的来说根本是小巫见大巫,但因为我们身边的光线关系,我现在几乎整个人贴到地面上,才勉强看出来地上有几条缝隙。


我把手放在那些缝隙上,隐约能感觉到有风吹上来,至少说明了这下面的空气是流通的。我壮着胆子在上面摁了几下,但是那一块地根本纹丝不动。我招呼胖子过来,两个人就着昏暗的灯光用工兵铲折腾了半天,还是没能撼动脚下的这块地。“嘿,怪了,这机关是看上花爷那身段了?”胖子这家伙不着调的毛病又犯了,站到小花刚才的位置踩了几下,看没反应,还蹦跶了几下,看得我提心吊胆,但最后,什么都没发生。


我沉吟了几分钟,对胖子说:“走吧。”胖子愣了一下,指了指地上:“不管了?”我点头:“他们两个人的身手,轮不到我们担心。”我说的是心里话。真要说起来,我觉得我们现在要担心的是自己,小花和黑眼镜的身手明显是在我和胖子之上的,再加上他们俩的心机,应该出不了什么事。“我们没时间在这耗了。”我下意识又深吸了一口气,把心里的烦躁硬生生压下去。


青铜门后面的路我们根本不知道,我干脆就跟着感觉走,反正这么多次下来,我的直觉也没几次会失灵。胖子在之后的一段路话一下子变得少了,气氛显得有点沉闷,值得欣慰的是,我们深入走了一段路之后,手电的光渐渐发挥了作用,视野中能看到的东西也多了很多。有了小花的先例,我们几乎是像个瞎子一样,用工兵铲充当拐杖,走几步敲一下,好在走了好一段路也没再发生什么。


刚稍微松了口气,就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本能地偏了一下头,脸上顿时一阵刺痛,我心一紧,忙喊了一声:“趴下!”同时迅速就地匍匐下去,顺手拽了身边的胖子一把。我就着脸朝下的姿势把背上的包解下挡住头顶位置。胖子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听到我的声音的同时就跟着有了动作,但被我那么一拉,他一下没把握好劲,他那体重,一下砸到地上都能听到响动。几乎在我们俯身的同时,就听到头顶不停响起利器破空的声音,夹杂着金属碰撞到岩石的响声。


“不是没机关吗?”胖子努力把他的大脑袋缩到背包后面,朝我问。“我他妈怎么知道。”我下意识想送他白眼,想想他看不到,就作罢了。头顶的暗器还在不停地进行着漫无目的的攻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好在这机关的攻击范围只保持在水平位置,不然等它发射完,我们也差不多成刺猬了。我在心里问候了闷油瓶一顿——要不是为了你,老子用的着冒这险嘛!


“我【这里大概是河蟹点没错了。】操,这他妈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我们在地上趴得手脚都快麻了,头顶的破空声还是没停下的意思,胖子嘟嘟囔囔地吐槽道:“就算暗器是白菜价也不带这么使的吧?”我也有些不耐烦起来了:“这青铜门的主人真他妈不是一般人。”抱怨归抱怨,不能就这么等下去,我想了想,对胖子说:“我们往前爬爬看。”这种方法在理论上是可行的,虽然不知道这机关的发射口有多高,但反正它发射出来的所有暗器都是水平的,我们往它的发射口靠近,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是实施起来并不容易,我们手脚都已经麻了,但为了保证不出现意外,我们还要保持身体的最高处处在我们原本的高度,行动起来非常不方便。


往前爬了一段时间,胖子已经开始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了,至于骂的是什么,我实在没那个闲心去听,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导致手脚血液不流通,运动起来之后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体内咬的感觉太难受。一面忍着不适感,朝前面爬去,我一面用手电朝斜上方的位置照,终于让我看到了那机关的装置。我从包里摸出枪,看了一下,意外发现居然是待了红外线瞄准装置的改装枪,心想让二叔帮我们搞装备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胖子眼神好,眯着眼看了一阵之后告诉我那机关的发射口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孔,有点类似古代所谓的暴雨梨花针的装置。听他这么说,我放弃了之前用子弹堵发射口的打算,大致看了一下装置,心想,干脆打爆算了。“诶嘿,我说天真,你什么时候也干起这么不靠谱的事了?太得你胖爷的心了。”我大概是不自觉间把想法说出来了,要不是现在的姿势不方便,胖子大概恨不得给我个拥抱了。我扯了扯嘴角,心说果然是近墨者黑。不过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可行,这机关挡在眼前,我们没办法前进。


我举着枪瞄了一会儿,刚想开枪,那机关突然就停了,机关装置所在的那道墙——或许说是石门,朝一边缓缓收了起来。


石门完全打开的时候,我和胖子就维持着那个趴在地上翘着头的姿势和出现在石门后的闷油瓶面面相觑,这场景我是怎么都笑不出来。我也庆幸闷油瓶不是胖子,他只是淡淡扫了我们一眼,转身往深处走去,道:“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回去。”这句似曾相识的话,只是宾语从“你”变成了“你们”,在我听来,却莫名地觉得欣慰——因为这说明了,闷油瓶没有变。


我从地上爬起来,不说话,就跟着他。闷油瓶看我没掉头的打算,走了几步之后回过头来看着我。我和闷油瓶对视了几秒,道:“好,回去。”胖子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难看,没等胖子抱怨,我把手里的鬼玺往闷油瓶手上一递,道:“你跟胖子回去,我留下来。”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接过去。“十年了,这次轮到我了。”我笑着说。


闷油瓶定定地看了我一阵,摇了摇头:“没用的。”


我刚想问是什么意思,就见闷油瓶的表情突然之间变了一下。拉了我一下道:“跟我走。”转身就往他来的方向深处走去。我还有点摸不着头脑,看他那熟门熟路的走法,我差点以为闷油瓶要带我们参观他的卧室。我们跟着闷油瓶七弯八拐到了一个比外面更大的石室,这里有一股味道让我觉得似曾相识。胖子也有一样的感觉,他特地用力闻了一下,被硬生生呛得咳起来,一边捂着鼻子,一边道:“艹,老子怎么会忘了这味道,这东西当初可是差点烧穿胖爷的肺啊。”胖子这么一说我就想到,这味道不就是我们在张家楼问道的强碱气体的味道?难道这里和张家楼也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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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前小甜点.....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4-28 21:31:00 +0800 CST  
【所谓终极(下)】
闷油瓶看了胖子一眼,道:“这里的味道没那么强烈,不要用力呼吸不会有伤害。”说着走到石室正中央那唯一一个装饰物前面走去。那是一个石雕,只有半人高,外形很单调——说它是装饰物是真的抬举它了,其实充其量只能算是个突起物,看上去什么加工都没有,就那么寒碜地立在那里。我想不到这么大一个石室专门放这么一块石头是什么作用。闷油瓶走到那个石块前,手快速按了某个开关,石块的中间缓缓升起一块方形的盒子。


盒子的底部和底下的石块是连在一起的,盒盖打开之后,里面是三个阴刻的格子,一看形状我马上就认出来,这个盒子大概就是“四瑞兽”的最终归宿——只是想想有不太对,为什么这里的格子只有三个?而且看上去,恰恰是少了麒麟的位置,难道是我但是的想法不正确?如果是这样我回去之后肯定放鞭炮庆祝。


从闷油瓶的表情来看,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这里只有三个格子,想想也对,他在这里待了十年,进出青铜门就跟玩儿似的,对这后面的东西不可能不熟悉。这么一想,再往前推了一下,我也就明白了当初我来找闷油瓶的时候他那异常配合的态度和那句“没用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我只能知道这几样东西是关键,但是真正的作用,我想闷油瓶应该也差不多该告诉我了。


就像看透了我在想什么,闷油瓶把手里的三样东西放进石盒之后,背靠着石块坐到地上,仰头看着我,道:“问吧。”我一愣,总觉得他脸上的表情有种让我心悸的似曾相识(后来回想起来,我总觉得,闷油瓶事实上是一个特别容易懂的人)。胖子心细,察觉到了小哥的情绪不太对头,想说什么,被我拦下了,我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问闷油瓶:“终极到底是什么?”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倒是纹丝不动,看起来像是那种看破红尘的高僧。我一边等他回答,一边暗地给胖子打暗号,让他找准时机想办法把闷油瓶弄倒。“吴邪,”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叫了我一句,道:“你对当年的老九门了解多少?”“不多。”我随口回答,反正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也不会影响闷油瓶给我的答案。“我们所谓的终极,其实就是老九门的一个约定。”闷油瓶的目光恍惚了一下,再聚焦的时候已经不再停留在我身上,而是朝一个阴暗的角落看过去,我循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青铜门,是用来封锁密洛陀的,”闷油瓶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这一整座山的密洛陀。”这也就说得通,为什么这里会有和张家楼里相似的强碱气体。一瞬间,我觉得脑子“嗡”了一声。这种话换成别人说,我大概只会在心里骂一句神经病或者直接无视,可偏偏这话,出自一个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怀疑的人。“我艹,小哥你别跟我开玩笑,照你这么说,咱们这不是在怪物窝里?”胖子毫不掩饰的表现着自己的惊讶,虽然表情看起来像是极力想笑,但显然,闷油瓶口中出来的话,没有人指望会是个“笑话”。


我的脑子拼命的转着,以往的一些信息挤得我头有点隐隐作痛。虽然我对老九门的了解不多,但我也知道,当初的老九门绝对不会是什么济世为怀的慈善组织,这些密洛陀的形成必然和老九门有关。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关联,会让老九门约定牺牲“后人”来看守这里?


“这里密洛陀的数量到底有多大没有人知道,老九门当年秘密约定了轮流看守这里的机关,就是为了防止密洛陀挣脱出来。”闷油瓶最后看了我一眼,缓缓站起身来,朝我一步步逼近过来。看着他的眼神,我本能往后退了几步。胖子被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弄得紧张起来:“诶诶诶,我说你们俩有什么事好好说啊,别搞得跟生死对决一样。”我在心里连声同意闷油瓶的话,可是对着闷油瓶的眼神,我只能浑身僵硬地退后。胖子的用词是对了一半,在我看来,闷油瓶的眼神里传达给我的情境不是“生死对决”,而是“生离死别”,那种平静到让我觉得恐怖的眼神。“吴邪,你回去吧,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闷油瓶终于没再往前,也没再看我,而是转过身面朝着黑暗处的墙面——这个之前让我看不明白的动作,现在也能理解了,他大概是看到了些征兆。


我看着闷油瓶的背影,硬压下心头窜上来的莫名的感觉,对他说:“我既然进来了,就没打算这么回去,要嘛一起走,要嘛让我留下,我也算是老九门的后人,没理由你能做的事我就不行。”闷油瓶的动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吴邪,你和我不一样,你还有很多事可以去做,而我,所有的记忆都提醒我,这里,才是我最终的去处。”“别跟我说什么人生哲理宿命论,老子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从闷油瓶的话语里已经能猜到他的打算,我的心情越发烦躁起来,语气也变得不受控制起来,胖子一脸错愕地盯着我,不停跟我打眼色,大概是想说让我克制着点,毕竟我的对话对象是闷油瓶。但这个当口,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老九门造下的孽,没理由只让你一个人承担,你替我在门后待了十年,怎么着也得先换我待十年不是?”我朝胖子打了个手势让他别管,走上前去站到闷油瓶身后,“今天我到了这里,是打定主意不会再让你留下来的,你要真非要留着,行,先一枪崩了我再说。”


闷油瓶缓缓转过来,微垂着头加上光线不太亮,一时看不清他表情,只听他低声说了一句:“吴邪,为什么你不明白,离我越远,你才能更好地活下去。”他话刚说完,我就觉得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唯一的想法就是:同一招中两次,我他妈这脸是丢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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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很多孩子都放假了0.0LZ在这里统一祝大家五一快乐~~~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5-02 15:20:00 +0800 CST  
【小花失踪了】
我醒过来的第一反应是找闷油瓶的身影,对于自己这种没出息的行为我也没指望能改了。看到闷油瓶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背对着我坐在那儿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在做梦,等我差点没把舌尖咬掉并意识到闷油瓶真的没有离开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多的喜悦——这说明情况比闷油瓶所想的还要复杂, 他一时间还没有办法解决。


等完全清醒过来,我才开始环顾起周围的环境。我们现在在的地方是一个山洞,有点眼熟。然后是人——在我不远的地方三三两两的围了一些面生的人。我知道事情估计又朝着不该去的方向发展了。


胖子注意到我醒了,忙过来问我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小哥下手也忒狠了,你都睡了老半天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胖子这家伙最大的技能就是把死人说成活的,把芝麻说成西瓜,我懒得理会他,看了下时间,我昏迷了大概有两三个小时。其他人也听到了我们这边的动静,都把头转了过来。闷油瓶只是看了我这边一眼,就转过去继续不知道和他对面的人说着什么。也就在他转过头的这么个当儿,我看清了他对面的人——二叔。


我挥了挥手打断胖子的聒噪,低声问他:“我二叔怎么来了?”胖子摇了摇头:“这事儿你得问小哥,他把你捏晕之后本来是逼我把你一个人带出去的,但我知道要真听他的把你小子一个人带出来,估计到时候你还是要寻死觅活。”“你他娘什么时候见我寻死觅活过了?”我瞪了眼胖子,心想真不该问这家伙话。胖子不耐烦地挥手:“去去去,别打断胖爷说话,我看把你一个人带出去行不通,干脆就壮着胆儿跟他死磕,结果磕着磕着,你二叔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他就跟小哥说了什么我没听到,小哥就同意出来了。”


“你是说二叔进到青铜门后面来了?”我一惊,一把抓住胖子问。“对啊。”“不可能,鬼玺都在我和小哥手上,他要怎么进来?”我自言自语道。“哎,现在别管这么多了,既然人都出来了,我们直接把小哥打晕扛回去?”胖子对我挤眉弄眼的说着。我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事情估计没完。”


我突然想到小花他们,反复看了人群几遍都没发现他们的身影:“小花和瞎子呢?”胖子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没消息。”我心一沉。没消息不等于坏消息,但也绝对不是好消息,虽然说他们俩都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凶斗估计也下过不少,但这青铜门后面到底有什么我们都不清楚,光是那些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密洛陀,就已经够伤脑筋了。


我知道没有时间再耗下去,活动了一下手脚,起身朝二叔走过去。等到走进了我才看到,不只是二叔,他的边上还坐着三叔,以及一个我死也想不到的人——鬼影。说不吃惊是假的,但我立刻也明白了所有事。给我们写提示信的神秘人就是安排当时鬼影的“死”的幕后指使,而且从一开始,这个人就已经掌握了所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线索,我们所做的不过是循着他写的剧本把戏演全了,但是这个人是二叔还是三叔,我还不能确定。


我走到他们边上的时候,谈话就结束了,我不知道他们是有意的还是我真的没赶上。“醒了?”二叔最先抬头看了我一眼,语气还是不紧不慢的道:“以为你长进了,结果隔了十年还能被张小哥用同样的手法弄晕?”二叔的语气有点半开玩笑的意思,但老实说实在是戳中了我的痛处,我只能板着脸在闷油瓶边上坐下:“你们不用在意我,继续谈。”“谈什么?”三叔吐了口烟,嘲笑道:“你睡着那会儿我们都谈完了。”我在他们脸上扫了一眼,从表情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那既然你们谈完了,就听听我要说的吧。”我权衡了一下,开口道:“小花和黑眼镜不见了。”二叔和三叔脸上的表情明显顿了一下——看来我晕过去的时候胖子还没把事情跟他们说。先不说黑眼镜,小花现在是解家当家,当年活动,霍老太的结局已经带来了不少的麻烦,虽然事隔十年,但现在要是小花再有个什么万一,那些阴谋论者可不会管你真相是什么样,到时候就算是二叔,也要担忧一下吴家的地位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二叔和三叔埋着头皱着眉在想着什么,闷油瓶则是看着火堆,至始至终没理会我的目光。突然有一个人群发出一阵骚动。“怎么回事?”三叔朝那边朗声喊了一句。“好像有人。”那边的人回了一声,我想都没想站起来就冲过去。


刚刚胖子有跟我提到,我们不是直接从大门出来,据说青铜门是只进不出的,闷油瓶当时是用了什么方法出来的先不去探究,总之我们这次是循着一个盗洞出来的,现在这个盗洞里隐隐能看到有一个身影在缓慢的爬出来。


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我边上,示意所有人退下,一手握着刀全身紧绷着盯着洞口,知道那人接近洞口的时候,他才放松了下来,迎上去把人搀扶下来——是黑眼镜。他的状况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全身的血和伤口,不难看出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


我望着黑眼镜出来的地方,良久,没见到小花。“别看了。”黑眼镜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我见过他受过比这更重的伤,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子,我知道,情况肯定不妙。“花儿爷不见了。”他看我看他,苦笑了一下,低声说了这么一句。我心头一紧,想质问他,但想想,他可能比我更难受。“我会派人去找的。”我自觉也算是口齿伶俐的人,但到了这种时候,安慰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只能给一个行动的保证。


黑眼镜看了我一眼,笑了,自己走到一边去靠着墙坐下,对我道:“三爷,我现在真后悔没拦住他,早知道会落到这下场,我就算打断他的手脚,也不会让他跟你一起下来。”黑眼镜的声音有点沙哑,我不知道他和小花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但我知道,这里面,绝对有我想不到的危险。他停顿了一会儿,重新开口道:“我真不明白,三爷你这样的人物,怎么还能这么天真,他和哑巴,都把你保护地太好了,你知道那个死在哑巴手下的领头,最后说的话是什么吗?”我心一沉,虽然我早就猜到跟我有关系,但是人就是有这种本事——没被揭穿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你不用瞪我,他迟早会知道的,而且,你喜欢的人是宝,我喜欢的人难道就只能当草?”我愣了一下,下意识转过头去看,闷油瓶绷着脸站在我后面,目光明显是对着黑眼镜。我现在知道黑眼镜这话是对闷油瓶说的,只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闷油瓶喜欢的人?


我大概把意外写在了脸上,黑眼镜看了我一眼,笑得更乐了:“道上人闻风丧胆的哑巴张,是个连告白都不敢的胆小鬼?”我根本不敢看闷油瓶的脸,要说我吴邪虽然不懂女人心,但基本的逢场作戏不是没经历过,要说我没听懂肯定不会有人信,我只能庆幸黑眼镜和闷油瓶的气场让旁人不敢轻易接近。我只能假装我没听懂,问黑眼镜:“那个领头说的到底是什么?”黑眼镜瞄了我一眼,也没再调侃,道:“他说,你才是钥......”黑眼镜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他说完这句的时候,闷油瓶已经一个箭步上前,一手压在了他的伤口上,黑眼镜倒抽了一口气,脸色刷一下子白了。


黑眼镜虽然没说全,但关键的信息已经出来,我有种被当头一棒的感觉。我一直以为我是在帮闷油瓶,一直以为闷油瓶才是最后的那个关键,结果没想到,一切都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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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累。。。ORZヘ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5-09 19:52:00 +0800 CST  
【替死鬼】
虽然黑眼镜爆出来的信息量很大,但这当口,我实在是没那个心力去追究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都是大老爷们,不可能像小姑娘家一样把喜欢什么的挂在嘴边。中华文化是博大精深,一词也能多义,但真要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老实说,我自己对闷油瓶是怎么定位的,我自己也没有深入想过,只知道对这个人,我是怎么也不可能放下的。


眼下这种私人问题没什么好讨论的,想想黑眼镜没说全的那半句话,根本不难猜到,他要说的是“你才是钥匙”,至于这里的钥匙是什么意思,了解情况的人用膝盖想都知道。我惊讶的不是自己是最后关键这种事,而是这里面的事情追了这么久,不是没做过猜测,我以为自己对大部分的结局都不会感到多余的惊讶,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在一开始根本是误打误撞进来的我,才是真正跟这个局维系得最紧的人。


看闷油瓶的反应,他应该是知道的,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只是从那个领头的那句话?还是更早一些?既然知道,又为什么非要自己一个人进来?


窗户纸都被捅破了大半了,再遮遮掩掩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看闷油瓶也一点没回避我的意思,干脆就大大方方把他叫到一边,问他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闷油瓶看着我,表情复杂地说:“吴邪,其实你之前的所有推测都没错,只有一点,麒麟,指的不是我身上的纹身,而是麒麟血,而真正的人选不是我,是你。”我傻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因为我一直以为我身上这只有偶尔抽风才会起作用的麒麟血只是那场意外(吞了麒麟碣)引起的后遗症。闷油瓶看穿了我的疑惑,继续道:“刚开始我也以为我才是那个关键,后来我发现,麒麟者,属阳,我身上的麒麟血太纯,只会引起整个阵的失衡。”“而我身上不够纯正的麒麟血,恰恰,就成了最后的‘钥匙’。”我接下他的话说道。闷油瓶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我直勾勾盯着他问。


沉默持续了一会,闷油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说:“我不能让你死。”之前这种话听起来没什么,但眼下有了意识,莫名就觉得这话让我的心跳有点失衡了起来,不由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又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不过这种下意识的慌乱也只持续了几秒,毕竟眼下这情况根本不是适合谈情说爱的氛围。“我也不想死。”我看着闷油瓶,突然所有的感觉都沉淀了下去,眼前这张明明看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脸,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起来。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在感情这方面,女人比男人考虑的因素要更多,而男人在少量的考虑因素里面,一种叫做“本能”的东西占了绝大部分。所以当我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的时候,我想都没想,一把拉过闷油瓶就贴了上去。我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心下不禁有点想笑,看来这人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只是没等我笑够,闷油瓶这小子已经反应过来,一把按住我想离开的头就是一阵疯狂的进攻。妈的,这家伙是听到我的腹诽在打击报复吗?


毕竟也是个有点岁数的男人,我总不可能任由他嚣张,结果到后面,亲吻就跟较量一样。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跟闷油瓶该变成什么关系,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发展成这样,只是就在刚才那一秒,我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只需要确认,我们两个人眼下都还活着。


我下了死劲才把最后的一丝理智拉住,不然在所有人眼皮底下上演全武行,就算我不介意,二叔他们指不定会被气疯到直接崩了我。我推开闷油瓶,看了看人群,忍不住为自己一开始就与先见之明把人拉到最偏的角落鼓掌。就算光线昏暗,闷油瓶那熠熠的目光还是丝毫不受影响,我笑着把他放在我腰上的手拿下去,接着刚才的话说:“可你看现在,死不死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了,你想代替我,也没用。”闷油瓶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我以为他要发火,结果只见他脸上的阴沉没停留几秒,就恢复了那副波澜不兴的样子,对着我道:“我们已经找到办法了。”


我愣了一下,闷油瓶用的词是“我们”,而不是“我”。不用想也知道,他说的那个“们”,是指二叔和三叔。我看着闷油瓶,这次他没等我在发问,直接告诉我:“我后来想到,他们在选择‘张起灵’的时候,麒麟血就是凭证之一,但是麒麟血不够纯正的那些个体都会被认为是失败品,但是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他说到这里就没再说下去,这下我是真的一点疑问都没有了——为什么明明应该已经死去的鬼影会出现在这里,闷油瓶这样的人,有可能在那种紧要关头犯错认错身份?——答案是否,所以,不是闷油瓶犯了错,而是他是故意认错,不管死在山洞里的那具尸体是谁的,Ta已经成了鬼影的替死鬼,而鬼影,即将成为我的替死鬼。


我下意识沉默了。但老实说,我心里对这样的安排没什么排斥情绪。我不知道在别人看来,这种想法算不算冷血,但当一个人真正面临着生死抉择并且有这样的选择权的时候,都会选择活下去。我不是什么济世为怀的圣母,更何况眼下,我还有一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念头转了好几转,最后我只是对闷油瓶点了点头,淡淡对他说了句:“走吧。”闷油瓶应了一句,感觉上好像松了口气。我心里有点想笑,你说所有人都先让我继续天真,可是十年前的天真,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接受让另一个人的命来替换自己,但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十年的时间,这把杀猪刀能砍掉的东西太多了。我想我现在唯一该庆幸的,就是闷油瓶并不介意他面前的吴邪已经不再是那个纯净的天真这个事实。
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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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这段根本是福利啊0.0嗯。。。。没什么实质性发展。。。。真的不下地不打怪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写了。。。。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5-18 20:14:00 +0800 CST  
【天旋地转】
我们往回走的时候胖子刚好跟我迎面碰上,他没听到不在边上,这会儿一个劲问我黑眼镜跟我说了什么。我看了闷油瓶一眼,把事情大致跟他说了一下,胖子的脸色有点难看,用下巴指了指另一边的鬼影压低声音道:“那老怪物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我们怎么把他骗进去?”我看闷油瓶,闷油瓶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但我是一点都不担心:“论身手,鬼影还有胜算,论心机......”那边可是有两只成精的老狐狸。胖子听我这么一说,立刻摆出一副“我懂了”的脸。正事说完了,他又看了看我和闷油瓶两个人,笑得贱兮兮地道:“天真啊,别说爷没提醒你,你们俩这一副刚办完事儿的样子,还是先别去人多的地方丢人比较好。”我被胖子这飞来一笔搞得有点反应过来,闷油瓶看了看我,说了俩字:“嘴唇。”我愣了一下,悟了——卧槽,都怪这家伙太不食人间烟火,我差点忘了刚刚才跟他亲过嘴......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真的是胖子这家伙比一般人多了个心眼而且眼睛都比别人多长了一双,不然这种光线谁能看的出来那一点点红肿。胖子看我被他指出来之后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瞬间觉得没意思了,转头跑去看黑眼镜的情况。我也懒得再理他,摸了摸嘴唇确定没什么问题就朝二叔那边走过去。


二叔带来的人不多,拢共就六个,但里面却有三个对我来说是熟面孔,全是在我手下办过事的老伙计。在这条道上,你有多少盘口不算数,你得有足够的亲信去管理这些盘口,盘口数量再多,手下的人全都虎视眈眈,光是内忧就能搞垮一整个组织。而更让人烦的就是,这条道上的人,没多少会对你掏心掏肺,树倒猢狲散是一种很平常的现象,所以说,那些能看成心腹的老伙计非常重要。而二叔的手下,我知道的只有四个人能相信,而二叔这回是待了三个过来,只剩了一个压场子,这意味着二叔是在押注——他在告诉我,他把吴家的事业押在了他大侄子身上。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一切的感动都可以放在事情结束所有人安全出去之后再表达。几个老伙计看到,齐齐叫了声“三爷”,边上另外三个我之前没见过,可能是我离开之后新进来的伙计,看到三个前辈这种态度,也忙跟着叫了我一句,我点了点头,示意二叔让一步说话。临离开的时候鬼影抬头看了我一眼,并没什么含义,只是很单纯的打量了一眼,只是这种人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估摸着也就只有鬼和他自己知道。


二叔跟我离开人群一段距离,站定之后就开门见山地说:“都知道了?”我点头,问他:“你们打算怎么做?”二叔笑了笑:“这你不用管。”我心里一口气又堵住了——这他妈的攸关我的命还让我不用管,那什么事我能管?当然心里不爽,我也不能当着这人的面爆发出来,毕竟我已经知道了他的苦心,你给狗扔个骨头,它还知道给你摇个尾巴,我这要是还对人发脾气,岂不是连狗都不如了。


二叔估计看出来我被堵得慌,拍了拍我肩膀道:“都是一家人,不会害你的。”我一愣,这下好了,都打亲情牌了,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表示我明白了。


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我们继续浪费下去,回到人群中,二叔就开始一刻不停地部署。说是部署,其实这样的人员数量并不算多,本来是打算分开行动,但是考虑到除了我们几个和极有可能对青铜门后面了如指掌的二叔,其他人对我们要去的地方了解的并不多,我也不认为二叔会跟他们和盘托出,所以形式地商量了几句之后,我们决定一起行动。


黑眼镜的伤已经包扎完,为了保持清醒,他连止痛药都拒绝吃。我已经猜到要把他送出去是行不通,但还是试着跟他谈了一下,但他怎么都不肯答应。“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们的。”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我印象中的黑眼镜并不是一个会乱来的人,而眼前,显然已经不是我了解的那个黑眼镜。“小花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问题,甚至在问题出口之后很久,我也还是没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会问这种话。黑眼镜显然也猜不到我会突然话题跳跃,盯着我看了半天,笑了,头靠着墙沉默了半响,回答道:“他是我的命。”


这种电视剧里面才会有的台词,听起来似乎非常矫情,但我一下子明白了,我不能用任何理由让黑眼镜放弃寻找小花。或许有的人说的没错,谁没了谁都不会活不下去,但有时候失去一些人,就算活下去,也只是行尸走肉。既然已经知道结果,也就没必要再去纠结什么。


我跟二叔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从黑眼镜出来的盗洞再回去。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派人去探路。黑眼镜对这里面的情况熟悉,自然成了领头了,闷油瓶跟他一起进去做照应。据他们的估计,这条通道单程走完大概要二十分钟左右,但不到十分钟,他们就出来了,虽然看不出表情,但是黑眼镜周身散发出来的情绪明显不对劲。


“怎么回事?”我问闷油瓶。“路没了。”他回答。我一愣,胖子已经代替我发出疑问:“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闷油瓶看了一眼沉默的黑眼镜,道:“这条道已经不通了,不是人为的,整条通道就好像只挖了一半。”我的第一反应是:“密洛陀干的?”闷油瓶摇头。我皱眉,这下好了,还没打进内部就遇到了问题。如果只有黑眼镜就算了,问题是,我们这么一大班的人马都是从这里出来的,这条路一直到黑眼镜出来的时候都还是通的,但现在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还是被人从里面堵住了?这个不可能,入股是人为的必然会有痕迹。那除了密洛陀,还有其他什么可能性......


我总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一下子没抓住,再去想,却是怎么努力也没用了。“接下去怎么办?”胖子看我们全都沉默不说话,问了一句。还能怎么办,小路不通,只能走大道了。达成共识,也就没再做什么停留,用鬼玺开了门,我们就这么一大群人大摇大摆进了青铜门。“你说,这门之前烦了咱那么久,这会儿就跟自己门儿似得,想进就进,你说会不会有阴谋啊?”胖子回头看了眼身后离我们越来越远的青铜门,嘟嘟囔囔的。我忍不住一巴掌盖到他背上:“你丫少说几句。”胖子皮粗肉厚,但我这一下拍得有点出其不意,结果他生生踉跄了一下,手肘撞到了什么,下一秒,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我心里只来得及闪过一个想法——操,下次下斗要想办法把胖子的嘴封起来。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5-19 17:46:00 +0800 CST  
LZ有话要说:鉴于今天520,所以为了普天同庆,决定把这篇黑花番外放上来~~~不过这其实是当初写给孙子的贺文【噗>
篇幅虽短,但是信息量其实很大的有木有~~
【一眼一生】
你觉得一见钟情这种事情的可信度有多少?
两个人原本毫无交集的人,要怎么样才能在第一眼就能确定是你想要的那个人?
黑眼镜自认从来都不是感情丰富的人,不论是男人或女人,对他来说,定位都不过是敌人或无威胁的区别。哑巴张是他这么多年人生里唯一一个会产生兴趣的人,不过这种情况在结识一个叫吴邪的人之后,稍微有了点改变。那个人和他身边的人不一样,对黑和白的界限似乎比所有人都要清楚,即使面对敌人,也能生出怜悯来,这种行为是常被人不齿的称之为妇人之仁的作风,只是一个混沌的世界,闯进来这么一个人之后,似乎一切都变得生动起来了,连那个油盐不进的哑巴张,都因为他发生了改变。
只是这些人,他仅仅都只是产生了一种叫“兴趣”的感觉,唯独那个人,让他确确实实生出了想要“占有”的心。
“这位美人是?”
“解雨臣。”
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几年前道上的小九爷,只是和那个小三爷一样,这么多年后,成了名符其实“九爷”。只是让人想不明白的是,要怎么样才能像这个人一样,做到染了一身的血却不沾一点的腥味?
这个人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黑眼镜突然都想知道。
“我不会觉得欠你的。”
“我知道。”在这之前,黑眼镜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为了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豁出性命。“花儿爷,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只求你记得?”他扯着嘴角,笑得比平时的样子更为没心没肺,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眼前的这个人,如果认定自己是认真的,必然更不可能欠自己这份人情。
“我没兴趣记得一个死人。”那人语带不屑,那双眼睛,却怎么也让人没办法讨厌。“所以,活着出来,黑瞎子。”
忘了自己是怎么样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只记得,满脑子都是那人最后的那句话——活着出来,黑瞎子。
出现在那人面前的时候,对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惊讶,只是那个表情却让自己更觉得自己的坚持是对的。“花儿爷,这人情,你可以慢慢还。”
“呵,我这小庙,可没地方容下你这尊大佛。”那人还是一脸的客套疏远,似乎自己一身的狼狈他都没看到。
“要怎么做你会相信我?”早就已经忘了上一次这么一本正经是什么时候了,而且这种八点档的台词,真是不管用什么表情都觉得不对劲。
“又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相不相信有什么区别?”那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会连应酬的笑容都懒得摆出来,但黑眼镜并不在意这些,他本来就是想要看到那人最真实的模样。
“我们这种人,信任是一种奢侈的东西,给了谁,等于把命交到了那人手上,黑瞎子,我输不起,你也是。”
明明是拒绝的话,却怎么听都觉得心疼,反正死缠烂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解家九爷的命,我怎么敢要。”眼看着对方连眼底的一点光亮都要退去,黑眼镜适时地点出重点:“但我的命,早就已经决定交给你了。”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5-20 16:29:00 +0800 CST  
【狭道逢敌】
我只能感觉到身体沿着一条倾斜的道不停往下,周围都是一片的黑暗,开始的时候我还尝试着保持一下平衡,但是后来也不知道已经滚了多久,干脆就破罐子破摔,闭着眼任由整个人上下颠倒。唯一庆幸的是这斜坡虽然长且陡,至少还算平坦,不然这么来几下,估计内脏都要被甩出来。


等到了底,一时间我还是整个人晕乎乎的找不到方向,用手摸着地挣扎着打算站起来,结果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五脏六腑差点移位,一口气顺过来,我一手摸出腰间的枪【告诉我这个河蟹点在哪?】,一手打开手电筒朝那撞我的东西照过去,这他妈要是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老子第一时间崩了它不带解释。


手电光中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一时愣了一下,这东西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有威胁性的东西。那东西趴在那儿没动,我犹豫了一会儿,刚想靠上前去看个究竟,就见那东西动了一下,还没等我的心提到顶,就听“它”爆出一声国骂:“妈的,摔死胖爷我了。”


我一愣,忙上去把胖子扶起来。胖子开始还在那哼哼唧唧地叫唤,一看通道里有个身影下来,立马甩开我就往边上蹿。闷油瓶从通道里跳了下来——没错,跳下来,我真想问这家伙是不是开挂了,为什么什么时候都能保持住形象。


闷油瓶落地后扫了摆着架势如临大敌的胖子一眼,后者朝他扯出一脸阿谀意味十足的笑,就差没点头哈腰了。问了几句情况,我和胖子有不同程度的擦伤,闷油瓶倒是没什么意外的除了衣服脏了一点之外没受一点影响。


我盯着他们下来的洞口看了半天也没再见到哪怕一个不明物体掉下来,终于证实了心里的猜测:“我们被分散了?”闷油瓶摇了摇头:“不是‘被’,我下来的时候注意了一下,通道的转变是随机的,所以并不是刻意要把谁分离开来。”我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闷油瓶说的“注意了一下”是什么意思,好家伙居然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有余韵去观察周围的环境,看来这十年虽然都是在青铜门后面待着,闷油瓶的身手倒是不减反增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三个在这种随机的情况下还能聚到一起也算是种幸运,毕竟人多手杂,我们三个还算是合作比较默契的组合。想到这里我朝胖子看了一眼,那家伙还涎着一脸让我看了就想抽他的笑,小碎步朝远离我们的方向挪着。“死胖子你干嘛?刚下来就中招了?”我朝他笑骂了一句。胖子嘿嘿笑了两声,道:“胖爷我是个很有眼色的人,电灯泡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你们小两口不用在意我。”我差点忍不住翻白眼:“你【越来越敏感的度娘】他妈能晚点再扯皮不?搞清楚现在什么情况是正经。”


我们掉下来的这个地方是一个简单的小方室,什么摆设都没有,往前走就是一条通道,我用手电照了一下,好在没像青铜门进来那里那么变态,光线能达到正常的范围。在我们打量周围的时候,我们下来的通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有了之前的铺垫,我倒是没什么意外的感觉,只是一想到接下去有可能会不停面对这种通道莫名消失的情况我就头痛——如果我们一个不小心,有可能会遇到刚好在转换的间隙,好一点就是被困在某个密闭的空间,差一点的,有可能被相互转换的两个空间压成肉饼。


“这里的空间转换能找到什么规律吗?”我问闷油瓶,他摇了摇头。虽然多少算是意料中的一部分,但我的心还是沉了一下,再一想,我大概只是想向闷油瓶寻求一下精神慰藉。闷油瓶看了我一眼,道:“现在还不清楚,不过等一下我应该能看出来。”我不知道他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在安慰我还是怎样,总之这位大神的话还是起了一定的安神作用。


我们就地坐下稍作休整,同时等着看能不能遇上空间转换。也算我们运气好,还真的让我们遇到了一次,开始的时候和我们下来的那条通道相对的甬道不见了,取而代之,是西南方向的一条甬道。我看闷油瓶,他点了点头。我们身上都没有带能够计时的东西。手表这种东西,就算是一般的运动员在训练的时候都必须摘下来,因为有可能造成意外伤害,更不要说我们这种随时可能开战的活儿,而手机,地下是没有信号的,除了小花,谁也不会特地带上那种多余且派不上实际用场的东西。这种时候对时间的感觉显得尤为重要。


现在我们对这个空间转换算是掌握了一部分的规律:一,转换的空间是可以构成一个整体的;二,时间间隔有一定规律。心里有了底,我们就顺着后来出现的那条甬道前进。这条甬道非常的逼仄,我和闷油瓶都要稍微侧着身才能走,胖子更是只能用一种类似螃蟹横行的姿势前进,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我只觉得他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的,也没去注意听什么,毕竟这种情况下,要是出现了什么,我们连手都伸不开来,更别说还手了。


不知道我们会在地下待多久,三个人的的手电肯定是不能同时开的,闷油瓶走在最前面开着手电,我和胖子依次跟在他后面,光线虽然暗了点,但勉强还是能看得清脚下的路。胖子不知道骂骂咧咧了多久,突然闭了嘴,过了几秒,又开口道:“我说天真,胖爷我都闭上嘴了,你还戳我做什么?”胖子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惊,忙伸手推了闷油瓶一把:“快走!”闷油瓶应该也听到了胖子的话,看我的反应,不用回头也知道有蹊跷,一刻不停顿地加速朝前。


胖子看我们两个都突然加速,愣了一下,一边叫着:“哎哎哎,我就随便说说,你也不用生这么大气吧?这是更年期到了?”一边追上来。我也顾不得跟他解释,只跟着闷油瓶一路往前,可怜了胖子的一身神膘。又走了约莫三分钟,前面的通道稍微宽敞了一些,容许正常体型的两个人并肩,刚想回头看,就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想都没想,直接反手抽出腰上的匕【我怎么不记得这里要和谐!】首就划上去,一声短促的类似老鼠的尖锐叫声在甬道回荡开来,胖子这下可算是反应过来了,骂了声娘,也跟我一样抽出匕【我怎么不记得这里要和谐!】首防备,现在的甬道宽度已经足够他正常行走,但要转身还是不方便,眼下只能马不停蹄的往前,盼望着前面的路可以更宽敞。


刚才那一下的手感很奇怪,不像是人,但也不像是什么动物,从刀具传递上来的感觉上来看,那东西像是完全没有骨头的。甬道确实如我所愿越来越宽起来,到后来已经变成了三个人可以轻松并肩的宽度,但事情并没有就顺利发展下去。跑在最前面的闷油瓶突然停了下来,从背影都能看出来他全身戒备的状态。我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他手电光照中的东西,忍不住骂了一句“我【我我我嘞个】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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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说最近莫名朝搞笑风发展忍了好久才没在文中加入吐槽搞笑因素么ORZ

楼主 烈狱悠影  发布于 2014-05-30 02:08:00 +0800 CST  

楼主:烈狱悠影

字数:195481

发表时间:2013-10-25 17:2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26 18:56:0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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