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原创】老宅诡事(原著向中篇HE)

2.1
——
第六十四章 眼神

闷油瓶接住我,又低头看套在他指头上的人头戒指。
“小粽子手里的,老四说他俩一人拿了一个,看来是真的。”我笑道,“不合适,还是回家买。”
闷油瓶很少回应别人这样的玩笑,平时我跟胖子扯段子他都懒得理,这次他倒是抬眼看我,淡淡地笑了一下。
哎呦,我心说快打住,不要太配合我,我这个人有时候特别得寸进尺。
闷油瓶却忽然把一个东西递到我眼前,正是另一枚蛇头的。
“你先拿好。”他郑重其事地道,“还有用处。”
我忍不住笑出来:“你也……跟谁学的这套。”
闷油瓶拿下人头戒指,道:“过来。”
我看他又严肃起来,便对他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要……”
闷油瓶侧头看我,我立即咳了声,道:“注定要来开棺。”

我确实有这种感觉,其实自从我们发现这座墓的古怪,知道还有这么一个棺椁,里边有所有真相,我就一直感到我们这一行,好像就是被什么安排,来开棺的。
只有开了这个棺椁,一切才能结束。
这种感觉很奇妙,有时候人是可以感到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可能是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难,或者转机,有所预知。
不管怎么样,这是我们当下唯一的选择了。
闷油瓶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
我道:“好在,还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很想笑,“我是不是该紧张点。”
闷油瓶伸手抹了抹棺盖上的凹槽,轻声说:“很快就好。”
我偏头看他,我知道有些事他没有告诉我,像是张家的事。不过他有谱,我可以等。

闷油瓶将人头戒指卡入凹槽里,凹槽发出清脆的咬合声,听着很爽。
这次我没法帮忙,他又放了点血,像是开青铜棺那样,麒麟血融入以凹槽为中心的细密纹路之中,在上边游走,然后整个黑棺都似乎泛出了血光。
这些纹路不仅在棺盖上,也蔓延到棺椁的其它地方,这场景就像是无数的红线包裹住了黑棺。
我们对视一眼,闷油瓶便发力转动戒指。
一开始有些卡,但戒指顺利转动起来后很快就开始自己旋转。

我们退开一些,跳到棺椁下的横梁上,只见整个黑棺上的纹路都变得更加鲜明。
这些纹路组成了一个个图像,是我在壁画上没有看到过的。整体的感觉很不好,如果壁画上的是人间和天堂,那么这里的一定是地狱。对比还是很明显,不知道是不是这种红黑颜色混在一起本来就很有视觉冲击力,我看那上面画的不知是神是鬼,都像夜叉似的,一定是凶神恶煞。

忽然,那些纹路上又增加了一层“纹路”,我看清发现,那根本不是纹路,是裂缝,这棺椁是要裂开。
也是在同一时间,我们脚下的横梁开始震动,棺椁也开始震动,我眼前一晃,差点摔下去。
闷油瓶一把扶住我,道:“坚持一下。”说完他直接用刀去撬棺盖上的缝隙,示意我也加入,我们一块助这里边的东西破棺而出,却没法肯定结果是好是坏。
胖子在上头大吼要不要帮忙,我也吼回去,让他守着上边。

终于,整个棺盖都被我们撬开,同时一个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突然爆开来。
我一下没有分辨出声音的源头,那声音实在太响了,像是这里的整个地下世界发出的一声怒吼。

“上去!”闷油瓶喊道,那声音还在持续,他的声音几乎被盖住。
闷油瓶推了我一把,胖子一拉我就爬了上去。
转头去拉闷油瓶,棺椁下的横梁忽然发生变动,青铜锁链像是被什么牵引拉动起来,闷油瓶之前踩的那根突然就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不仅这一根,缠绕在它们中间的青铜锁链牵动,其它的横木也都开始平移旋转。
闷油瓶平衡能力好,立即稳住身体,可我见他还不上来,不由得开始心急。

我冲他大喊:“等什么呢!”
闷油瓶抬眼看我。
那个瞬间,我无法准确形容我的感觉,像是整个人被什么重重地撞了一下,脑子又一下空了,只剩他的眼神。
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很多情绪,很多想法。
从前闷油瓶的眼神总是淡淡的,看不出是喜是忧,没什么能落到他眼睛里,仿佛他的心就不在这个世界上。
我已经习惯了那种空白,现在却被它突然的改变钉住。
“你们先退开。”闷油瓶说。
耳边的轰鸣还在继续,但是我就是听出了他这句话。

胖子开始拉我,老四也喊着要快点撤。因为我们脚下的琉璃砖台也开始震动,所有的一切都颤抖起来。
我盯着闷油瓶的眼睛,读懂了他眼神里的含义。
“等我。”
闷油瓶说,我没有听到,看口型应该是这两个字,然后他转头就朝棺椁走去。
就像我之前的幻境里一样。

我没去拦他,我的体力其实已经到极限了,全靠着要逃出去的念头撑着。这时候就算站到他旁边,也帮不上任何忙。
胖子也是,他年纪大了。
我很清楚,最后的事,也许闷油瓶一个人去做才是最稳妥的。

如果是十年前,我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再跳下去。那时我对于这样的事没什么概念,只知道为了一个人好,总是可以有理由去干涉的。
我把行动的初衷想的太简单了,的确简单,也善良、天真,但不一定正确。
每个人的问题都是他自己的问题,他需要的,是正确的解决办法。我后来就渐渐理解了闷油瓶那种“我的事与你无关”的态度,我那时无法真正帮到他,因为我没有那个正确的答案。
如果不正确,那么你所有出自善意而做的事情,都可能变成对别人来说,最邪恶的事。
还好那时我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坏事”,现在也过了出于一种心情就冲动的时候了。

其实,最重要的是,我从闷油瓶的眼神里,看到了那些意义。

从上白山回来之后,闷油瓶发呆的时候更久了,我知道他需要时间。
但就在刚刚,我从他眼里看到了。
把握、信心、还有信赖,还有很多他从前都很少流露出来的东西。
这无疑是令我欣慰的,我们终究还是带给他一些改变。
我忽然想到一句不靠谱的,说出来可能会让闷油瓶觉得恶心的话:他的眼睛比他的嘴会说话多了,我都“听”懂了。

既然他说让我等一下,那就等一下。
十年都等了,不会差这么一点时间。

我们朝着琉璃砖台的边缘跑去,脚下的砖块不断地断裂、震动。
“我操,你真舍得啊,说跑就跑。”胖子边跑边对我喊。
胖子一定也是对闷油瓶有信心,否则他肯定早跟着跳下去了。
我们三个之间,实在不必再多说。
他这样问,是抽空调侃我。
我拼着劲儿跑,也抽空回答:“放心吧,我看出来了,他有谱,再说……”
“你别说了。”胖子赶紧打断我。
他预感很准,为了让他知道他准,于是我吼道:“他舍不得我!”我非要说。
“脸皮比琉璃砖还厚!”胖子这样喊道,老四也说了句,中心思想一致。
我笑了笑。

我们很快跳下琉璃砖台,退到一个石门那,火还在燃烧,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到比刚才更加旺盛,眼前也更明亮了。
很快,整个琉璃砖台都开始崩塌,一块块还透着莹莹绿光的琉璃砖纷纷坠下来。这砖台似乎是围着一个东西而修建的,就像是一个砖壳。
随着又一声巨响,外层的琉璃砖都崩裂开,壳碎了,里边的东西终于渐渐露出来。

我第一眼看过去,非常惊讶,那似乎是个有生命的东西,通体是黑色的,还是个庞然大物。
火光中,它在蠕动。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6-02-01 11:33:00 +0800 CST  
2.2
完结篇



那东西有整个祭台大,似乎在蠕动又似乎在膨胀。
“坏了!”老四惊道,“咱们这是撞到山神了吧!”
胖子道:“哪有神仙长成这样,跟块大发面馒头似的。”那东西暂且还维持着砖台的方形,但的确在慢慢改变样态。
“有啊!”老四又道,“我以前就听村里老头老太太说过,这山里头有山神,老大个,平时在睡觉,醒过来就要山崩地陷了!”
“你他娘的到底听过多少故事,别乌鸦嘴啊!”
“也不一定。”我道,“说是传说,但是流传下来是有原因的,他之前说的那个山里有一队人走的传说,我也亲眼见了。”
眼前这个,黑乎乎的一大片,搞不好真是什么奇异生物。
我抬头向岩壁上看去,那些粽子都缩进了石柱之间的缝隙,像是要躲避它一样。闷油瓶说的对,它们也开始不对劲了。
想着我又朝闷油瓶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黑棺果然从地下升了起来,下边的横木都看不到了,棺椁就像是长在这团黑乎乎的“山神”身上一样。
可闷油瓶不见了,我还是提心吊胆起来,总觉得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会超出我们的预料。

“退后!”胖子突然吼道,“丫要炸了!”
眼前的“山神”忽然一阵剧烈的抖动,我也有种它要爆开的错觉。
事实上,它的确是要爆开,但倒不是爆炸,而是被琉璃砖关久了,突然失去包裹和束缚,突然舒张开来,体积迅速扩大。
眼前就像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气囊要弹出来,挤满我们所在空间。
很快它终于完全舒张开来,虽然没有挤爆这里,但看到它真实的样子,我们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全身都出了冷汗。

它不是一个,而是很多个。我们眼前,竟然挤着数不清的焦黑的人头。
这些人头,却不是长在人的脖子上,每颗人头下都是长长的柱状的,像是植物根茎的东西,也是黑色的。我意识到,这就是那种粘液的来源了,可能正是某种菌类。再仔细一看,那也不是真正的人头,而是一块块肉瘤一样的类似菌盖的结构。可虽然不是真正的人头,但上面的纹路和褶皱就像是人的五官一样,而且无一不是个痛苦恐惧的表情。
尤其它们还这么多,我心说还真是看到了终极。

“我操,你们看下边!”老四叫道。
我顺着黑色的柱状菌柄向下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终极二号”,这些人头菌不是从地上长出来的,它们的根都插在一具具粽子的身上。
这些粽子死状凄惨,而且我立即认出来,这是闷油瓶之前说的被沙蛄虫吸过血后人的样子——全身干瘪,但身上有若干个隆起的血包。
它们的身上,每一个血包上,都长着一个人头菌。

“这是人参精?”老四道。
“美死你,”胖子道,“这是棺材菌吧。”
棺材菌我倒是有印象,据说人生前吃山珍太多,人死之后,体内还有参气。但被埋到土里,参气凝聚不散,日子一久,尸体嘴里就吐出菌柄来,一直长到棺材外边,在棺材头结成菌,就叫棺材菌。
老四道:“我也听说过,可这儿的也长得太大了!”
胖子道:“可能这是不小心培育出来的变异品种,但纯天然无添加,绿色无公害,吃了之后包治百病。”
“你又让我长见识了。”我指的是胖子。
又想到那种粘液,立即示意他们继续后退:“离它们远点,搞不好一块喷出粘液淹了我们。”
“怕它个鸟蛋啊!”胖子道,“不就是一地大蘑菇吗。”
我哭笑不得,说起来,确实是蘑菇?但它们生长的地点,生长的方式,还有长成的样子,实在是有点惊为人天。

胖子说是说,还是跟着我们开始后退。我又向闷油瓶那看去,他开了棺,放出这么多人头菌要干嘛,难不成喂粽子?本是同根生,我心说它们应该不会“相煎何太急”。
这些人头菌全部都伸展开,那些人头都挨在一起,放眼看去,就像一支孤魂野鬼组成的队伍,它们又都是黑色的,就像是被火焰烧过之后复活的焦尸军团。虽然明知道它们不会冲过来,还是让人望而生畏。
而闷油瓶迟迟没有现身,我有些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障碍,可能他知道他要做事情的方法,但就像开棺就是需要力气一样,他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

“着急了?”胖子看出我的顾虑,又道,“等着吧,我总觉着小哥是叫了后援部队,才敢这么玩。”
我一愣,什么后援?
正猜测,我眼看着那黑棺突然彻底碎裂,接着从里走出一个人,离得不算太远,我一眼就看出来是闷油瓶。
他出来了。这个挨千刀的,我暗骂,吓死我的小心肝了。

可我很快发现,闷油瓶的样子有些怪,他站得笔直,双手平伸着,就像在托着什么东西。
我喊他,他目视前方,看都不看我。
“我操。”我不由得对胖子道,“他中邪了?”
“你丫淡定点,你才是邪。”胖子道,“你不觉得小哥这样,像是个什么人吗?”
他一说,我也觉得眼熟,几乎是下意识的,我看向石柱上的壁画,这个角度看不清了,但我记得那上面的画面。
闷油瓶此刻的姿势,与那壁画上的即将被送葬的人一模一样。

怎么又要来一遍?
闷油瓶似乎就是这么想的,我看他那个角度,应该是正对着壁画,他难道是在模仿上边的人吗,这样做又有什么含义。
下一刻,我忽然就明白了。
老四一声惊呼中,我们看到,闷油瓶的身后,有另一个“人”从棺椁的碎片里先是坐了起来,接着便忽地站起跟上闷油瓶。

老四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啊,怎么这副扮相,还跟着咱张哥。”
这个“人”穿着一件暗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圈刺眼的红线,他戴着面具,面具上是鲜红的血迹。
我认出来,对老四道:“这个才是真正的墓主,你想想,不就是那个壁画里走在最前边的人,我在幻境里也看到过。”
“妈呀,那哪一样啊。”老四道,“这动起来,飘飘忽忽的,瞅着咋就这么渗人呢!”

的确是,墓主在这个地方被关了一千年,现在,它就这样慢慢走了起来,走在闷油瓶的身后,而且跟闷油瓶同样的姿势。
眼前的景象似真似幻,实在太过离奇。
我仔细一看,发现它腰间的一根红线,另一端在闷油瓶的手里。
胖子也看到了,对我道:“这算怎么回事,他不是刚跟你交换戒指私定终身的,怎么回头就跟别的粽子拉红线去了,不厚道啊。”
“啧,不是那个意思。”我道,闷油瓶这么做肯定是有缘由的,我发现墓主似乎正是因为被闷油瓶牵着,才能保持和闷油瓶一样的动作。

“那不是普通的红线。”我感到脑中有一些信息跳了出来,不过这次我不需要幻觉版张海客了,我道:“那是引魂线,拉着才能使得灵魂跟着走。”
“真高级。”胖子说,“胖爷我是不明白了,等着小哥超度它吧。”
我点点头,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
闷油瓶心无旁骛地向前走,那墓主就在后边跟着,他们踩在人头菌构成的新的祭台上,我们在下边看着,仿佛在参加一场千年前的祭祀仪式。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6-02-02 21:34:00 +0800 CST  
没多久,我好像又听到那种低沉的鼓声渐渐响起。
“这是最后的仪式了。”
耳朵边又想起张海客那句话,我有种预感,闷油瓶像是在带着墓主完成真正的仪式。

壁画和幻境传递着这样一个信息,当年在这里举行的,不是一个真正的送魂仪式,而是封魂的阵法,那些戴面具的人认定墓主的灵魂不详,所以将它封住。
现在我们把它放出来,如果它有意识和诉求,那一定就是进行真正的送魂仪式,好让自己的灵魂得以轮回。
闷油瓶的动作验证了我的猜想。
我看到闷油瓶的手臂摆出一个姿势,像是要拉开弓箭,我想到幻境里也有这段,果然就见那墓主粽子也摆出了同样的造型。
他们几乎是同时,向着一个方向,连续“射”出三支箭。我分辨了一下,方向和幻境里的是不同的,大概这次的才是正确的方向。

胖子第一次看,看得很有乐子一样,道:“没想到啊,咱小哥还会跳大神。”
“怎么成跳大神了,”我道,“明明挺好看的动作。”
“那可没准儿,”老四竟然纠正我,“跳大神可邪乎了,有很多种跳法,我们村里也有人会,我看张哥跳的估计就是他们祖宗跳的一种。”
他们老是“跳”来“跳”去的,其实我很难想象闷油瓶等会儿像跳大神一样跳起来,我一定会忍不住笑的,虽然还有点期待。

幻境里没有这段,闷油瓶当然也没有跳,他向着一个方向站定,那墓主粽子就走到了他的前面。然后闷油瓶撒开了手里的红线。
那一瞬间,忽然有震耳欲聋的鼓声响起。我本以为是我脑子里的幻境记忆生出来的,是幻听,可见胖子和老四明显也被震了一下。
“什么动静。”胖子道,“哪里敲鼓呢!”
老四也道:“我就说吧,山神出来之后,就要山崩地陷了,我看咱们还是跑吧!”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鼓声震荡起来的同时,壁画上的所有图像都“活”了过来。
胖子道:“天真你说的就是这种?我操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我这次神智比较清醒,算是见识到了壁画“回放”的完整过程。
如果上一次见到给我的整体感受是诡异,那这次就是震撼。

我们和闷油瓶之间的空中,在愈发强烈的火光的映照下,陡然凭空出现了第二个空间,之前在壁画上看到的所有图像,全部都立体地呈现在了我们面前。
两条腾空的巨蛇,还有那些飞禽走兽,全都活灵活现,它们像是从一千年前的灰暗中,在这个地下世界的缝隙里突然挤了出来,带着磅礴的气势,非常壮观。
闷油瓶说壁画是记录真实发生过的景象,一千年前,在这里肯定不会真的有巨蛇腾舞,野兽奔走,现在这些又是怎么复原来的。
我看胖子和老四也看得几乎目瞪口呆,就知道不是我自己的幻觉,这可能又是一个超出我们认知的事情了。

接着,那支从壁画里走下来的送葬的队伍,朝着墓主的方向渐渐走去。当画上的墓主和刚刚那个从棺椁里的墓主走到一起的时候,我好像看到这两个时空的“人”合二为一。
我们面前的人头菌大军忽然开始迅速枯萎,它们整体开始坍缩,无数的人脸扭曲到一起,同时整个空间回荡起像是无数人一起在哭的声音。
我们静静地看着这一切,那场千年前的博弈,最后还是墓主赢了。
他具体怎样种下这些人头菌,把给他送葬的人都变成了那些茧,我们可能永远也无法知道,但是现在,他的灵魂大概是解放了,所以这里的一切都开始走向终结。

脚下的地面再一次震动起来,而且幅度非常大,我们几乎都站不稳。
又是一声巨响,但不是那种鼓声,而是一根石柱突然砸了下来。
“这回是真要塌了吧!”老四大声喊着。
我心下一惊,立马从眼前的景象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这里恐怕要真的山崩地陷了,闷油瓶还在那。
很快,又有几根石柱接连断裂,砸到下面的人头菌或者地面上,顿时烟尘四起,耳边轰隆声不断。我立即朝闷油瓶的方向看去,就见闷油瓶也正在朝我们这边跑来。
我的心脏剧烈的跳起来,又是激动又是担忧。
“别他娘的干站着啊!”胖子拽了我一把,“找个地方躲着!”
我被胖子拽着跑,边跑边看着,实在不敢让眼睛离开闷油瓶,生怕他被那些石柱砸到。开玩笑,这可不是可以掌控的,没有把握不把握的机会,全靠运气啊。

我们跑出了石柱的范围,但见头顶上的岩壁似乎也在摇动。再看闷油瓶,好在他身手敏捷,我也是服了他了。这么长时间高强度的体能消耗,他身体还是没太大负担。张家人都是变态,族长尤其是。
不过到了近处,我听到他喘着粗气,脸上有些急切,有些担忧,其实也是一刻没停地盯着我们。
“大神跳得很精彩。”胖子道,“小哥大仙你再给算算,咱们往哪跑是生路。”
又是一块巨石滚落,我们赶紧避开。
闷油瓶调了调气息,道:“瀑布那边。”
我们眼下其实都是伤员,相互拉扯着,朝着地下瀑布跑去。

越过殉葬坑,身后的整个祭台都彻底塌陷了,灰土腾起厚厚的一层,我依稀看到那些绘着壁画的石柱纷纷断裂,掉下去,人头菌已经彻底枯萎缩成比原来小了好几圈的一团。火光被沙土掩埋,忽明忽暗的,我看到墓主人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不知道是不是回了魂。
我看着那片烟尘,还是觉得这里的山崩地陷是陵墓最后的机关,因为封魂的棺椁被开启了,所以机关干脆毁掉整座墓。
但如果真的有灵魂,大概还是埋不住的吧。回头让老四找个真会跳大神的,给他超度一下好了,希望它眼下不要为难我们。
我没有看到那些粽子,它们是受人头菌控制的,人头菌已经死了,它们可能也失去行动力,被掉落的石柱和岩壁上的石块掩埋了。
壁画最后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这个陵墓也实在有太多让人记忆深刻的地方,我还有一些事没有弄清,但是眼下,我们都看到,它是要走向一个终结了。

地下瀑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水已经都没了,剩下峭壁,但这边的山体比较结实似的,没有石块滚落。
我们都捂着口鼻,挤在一个三角形的峭壁夹角里,等待脚下的震动停住,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我想到胖子说的闷油瓶找了后援,便问闷油瓶:“怎么出去?你有眉目?”
闷油瓶点头,忽然按住我的头,带着我后退了一大步。
身边传来一个响动,原来是一个石块滚了下来,带起来很多尘土。
我刚想说这里是不是也不安全了,闷油瓶忽然贴着我的耳朵说:“很快就好了。”
我抬眼看了看,就见石块滚下来的地方,又有松动,而且竟然隐约透出一点光亮。我心里一个激灵,难道出口在上边?

闷油瓶没有松开我,我姿势其实很别扭。
我们俩的身高闷油瓶你也不看看,我心说,我适合跟你摆小鸟依人的造型吗。
他倒是不觉得,非常自然地把我不自然地按在怀里,我没有吃到土,就听到胖子宁可张嘴吃到土也要笑话我。但我贴着闷油瓶的胸膛,听到里头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他娘的,这趟斗走得也不容易,活着就好,等出去了再也不下地了,我要去村里种地。

我向上顶了顶,扳住闷油瓶的肩膀,道:“出口在上面?”
闷油瓶也抬眼向上望去,似乎在找什么。
紧接着,岩壁顶上又传来声音,我们看到几块巨石掉下来。
然后,一束笔直的光忽然从上面照了进来。
那光不算太亮,显然不是阳光,而且是白的,可也不是月光,它晃动了一下,我们都非常熟悉,那是手电的光。
胖子笑道:“好家伙,后援部队终于到了。”

我看到那光,着实很惊讶,本来已经做好像穿山甲一样挖出去,没想到被胖子说中了。那手电的光很强,而且洞口变大,光束也变多了,还不是一个人。
闷油瓶毫不意外,拍了我一下,道:“走吧。”
我疑惑地跟上,不知道上边是什么人,是来救我们的?闷油瓶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仔细一想,心里其实隐隐有个答案,只是觉得很惊奇。

我们来到那束光下,只见岩壁的上边开了一个洞口,逆光中,我看到一个人的轮廓,他冲我们挥了挥手,接着一条绳子从那个洞口处垂了下来。
的确是来拉我们的,但我心里清楚,不是小花他们,也不是老头和村里人。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6-02-02 21:36:00 +0800 CST  
我们最先把老四送了上去,老四刚一上去,我就听到上边传来他的一声惊呼。
我心情有些复杂,不过已经确定了上边的人是谁。
胖子第二个上去,他太壮了,差点卡在洞口,但也是一到上边就一句笑骂。
我跟闷油瓶接着也先后被拉上去,我搭住拽我爬出洞口的手臂,果然是他。
外边的天光还没有很亮,天上有稀疏的几颗星星,我还是看清洞口外站着十几个人,穿着打扮都差不多,这阵势让我想到五年前在墨脱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时候。只是这次他们手里还有很多各式各样的装备,毕竟在岩壁上开洞是技术活。

“好像很久没见了。”张海客抬手跟我打招呼,还给我递了件外套,“去歇着吧。”
我无奈地笑出来,心说哪是好久不见,我刚刚还在幻觉里见着你,而且竟然说一模一样的话。
只是回忆不太美好,现在看见你,有点想抽你。
到底是被人家救上来的,我也不能真抽,边穿衣服边四下看了一眼,果然见到另一人。
张海杏跟我对上,哼笑了声,我也冲她嘻嘻一笑:“姑奶奶您也来啦。”
张海杏反应过来我的重音在“奶奶”二字,抬手就要揍我,女人我更不能动手了,立即闪到闷油瓶身后。

张海客探头朝洞下边看了看,对闷油瓶道:“族长,下边什么情况?”
我看胖子那喝完水抹了把嘴,已经跃跃欲试地准备大谈特谈一番,却没想到闷油瓶冷着脸回了句:“你们来的太晚了。”
除去之前的一次幻境,我这还是第一次亲临现场地见到闷油瓶和其他张家人在一块的样子。
派头不小啊,我心下不禁暗叹,跟胖子两人对视一眼,都撇撇嘴。
“下边已经全塌了。”闷油瓶又道。
没想到闷油瓶还挺有架子的,当族长颇有威严。我听出了责备的意味,等着看张海客吃瘪。
张海客现在不再学我,他这个人也挺难捉摸,不知是什么情绪,笑了笑道:“这地方太偏僻,交通不便。”
我听出门道,便问:“你们到底怎么知道我们在下边的。”我心说手机在里头也没信号啊。
“族长之前没告诉你?”张海客露出一个疑问的神情,“两天前,他通知我们的。”
两天前,那时候我们还在镇里等胖子呢。
原来闷油瓶那时候就有准备了。

我看向闷油瓶,倒不是责怪他没有事先告诉我们,只是想知道他的整个计划。闷油瓶对我语气倒是缓和了许多,还认真解释道:“我看到六角铜铃时,就有一些预感,所以叫了他们。”
“路途遥远啊。”张海客道,“而且你可是说超过一天没联系再让我们过来,不过你的预感很准,这里的确是一个‘炸弹’。”
我听得云里雾里,怎么变成了炸弹。
张海客似乎看我的表情很好笑似的,摆了摆手,道:“具体的,改天再和你说吧,现在……”他说着看向闷油瓶,问道:“东西在哪。”
闷油瓶还是面无表情地对着他,伸出手,手里是那枚人头戒指,道:“还有一个,在下边没来得及带出来,你跟我再去拿。”

我心里立即一怔,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另一枚蛇头的闷油瓶明知道在我这,却要骗张海客下去,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眼睛在他们之间扫了个来回,胖子和老四自然也没多嘴,我便道:“还要下去?你累不累。”
“放心,族长这么说,肯定是有谱。”张海客似乎没看出来,非常痛快地去准备装备,还回头叫了其他的人,他们都开始准备。
闷油瓶走到我面前,道:“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我盯着他的眼睛,去握他的手,悄悄把戒指塞给他。

张海客很明显是奔着这对戒指,可能张家人知道它们的用处,所以想要。可闷油瓶没有直接给,还要再下去,我一时没有想通。可这是他自己的事,这座墓里有跟闷油瓶有关的一些谜团,他可能打算自己去做个了结。
我忽然想到,墓道机关有七条通道呢,他们不会搞定了一切就从另一个通道走了吧。回头再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告诉我,吴邪啊,张家又有事了,我得去办。
或者干脆连个消息都没了。
张家的破事太多,张族长的负担可真重。
我身体很疲惫,脑子可能是用的过度不太好使了,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自己也觉得离谱,便不再想。

我只道:“那你小心。”闷油瓶嗯了声。
我又叫住张海客,问他要了支烟,我叼在嘴边,回头对闷油瓶道,“快去快回,小心抽完就不等你了。”
闷油瓶似乎是顿了一下,道:“很快回来。”
我立即笑出来。

闷油瓶歇了没多久,洞下边不再有震动的声响,他便和张海客等人再次顺着绳子下去了。
一下子整个山坡上,又只剩下我、胖子和老四三人。

我向四周看了看,觉得地形很眼熟,果然就见不远处,是那片老坟地。
我们累得都几乎躺在地上,这一天一夜的疲惫一齐涌了上来。
虽然很困,却又都睡不着。一时也没人说话,连胖子都很安静,三人看着头顶上的星星。

过了会,老四忽然问道:“话说,刚才的人是什么人,那个男的,怎么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我估计他是憋很久了,刚刚不敢问,这会儿缓过来才问出来。
“他的脸是假的,照着我整的。”
“怎么有这种爱好?”老四道,接着似乎觉得还是不要多问比较安全,又说:“算了,还是别跟我说了,贵圈水太深,我不想知道。”
我笑了笑,吸了口微凉的空气,道:“因为我比较帅,他们是你嫂子娘家人。”

胖子好像被我这句给激着了,哼笑道:“人走了,你又来劲了,刚才怎么不拦着。”
“怎么拦。”我听出胖子是调侃,便道,“再说他都那样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脾气。”
胖子吐出口烟,道:“这话听着很耳熟啊。”
是耳熟,这是从前胖子拿来劝我的话,我们侧头看了对方一眼,又都笑。

过了会,老四居然真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我稍稍坐起来,山里的凉风吹的我有点头疼,我裹紧衣服,道:“说正经的,你看张海客什么意思。”
胖子看了看我,也坐起来:“他们家那点破事,老子还不想知道。不过有个事,小哥之前说他脑子里,跟这个斗有关的事,不对劲,具体怎么不对劲,他又没说了。”
我捻着手里的烟,想到幻觉里的张海客,道:“我怀疑这些记忆不是他自己的,是张家给他制造,硬塞到他脑子里的,大概是这样。”
“什么用意。”胖子啧了声,“炸弹?自毁装置?”
我舒口气,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但我感觉胖子是说到了点子上。张家的那些秘密,确实不是该被流传出来的,张家一直以来所做的事就是看守它们。而如果张家的使命没了,青铜门和终极都不能够再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影响,那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就成了多余的人。
我估计就算这次老四没有打电话邀我参加婚礼,过些日子,闷油瓶可能还是会想到别的什么,而要来这里,或是别的地方。那些跟这里一样,为他专门设置的最终归宿。
闷油瓶这个族长当得辛苦,不仅为张家而生,张家还要他为它而亡。
我清楚闷油瓶是知道这些的,不知道他发现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
估计是没什么心情,他对张家实在没感情。人只能对自己倾注感情的事物,感到痛苦和快乐。
想着我又觉得轻松起来,毕竟我们终究是破了这个局。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甭瞎操心了,我看咱们小哥心眼多着呢,要不然他怎么知道骗张海客那伙人过来,后路他都想好了的。”
我点点头,闷油瓶也许和这些张家人,是有约定或者交易的,张海客他们要那两枚戒指,闷油瓶要别的东西。

我把烟递到嘴边,又放下。
妈的,忘记要打火机了。
胖子笑了声,抬手丢给我一个打火机,道:“我看你是不想点,抽吧,我这还有。”
我伸手接住,算了下时间,把烟点上,吸了两口,说:“我可以抽慢点。”
胖子叹口气,已经懒得接茬。

我们又坐了会,身后的洞口传来响动。
看来里边是没什么危险了,这些人都毫发无伤地从里边出来。
也可能是因为张家人队伍专业素质太高,出入古墓如入无人之境吧,都该上天。
可接着我注意到,其中两个人身上各背了一个,刚想有意外受伤的吗,再一看却发现,一个是人影,另一个竟然是那小粽子。
我看到人影,虽然奄奄一息的,但是还活着呢。我不禁感叹,心说还是闷油瓶心眼好,还想着把他给救出来。
胖子向小粽子看去,又回头看看还睡着的老四,道:“小哥还真把尸首给他带出来了,那小子套近乎没白套啊。”
“嗯。”我表示赞同,不管哥还是嫂子都没白认。

张家人干什么都很干脆利落,我见他们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行装,似乎是打算走了。
我走过去,对张海客道:“这就走吗,不到村里坐一会?”
“不了,我们赶时间。”张海客看了看我,“东西我们已经拿到,也辛苦你们了。”
我摆摆手,心说又不是专门去帮你找的,这个人还挺自恋。
那两个戒指最开始应该是人影在墓里拿到的,将它们放到了他的老窝,也就是老宅底下的地道。碰巧老四和另一个孩子摸到了那里,就一人拿走了一个,辗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墓里,发挥了它的作用。
其实老四和另一个小孩能拿到戒指,我也有些疑问,这东西既然如此重要,人影怎么会不贴身携带。除非人影是故意想让一些不相干的人将戒指带走,免得张家来人拿到戒指。
这不是没有可能,但事与愿违,最终还是落到了张海客手里。
真相究竟如何,恐怕只有人影自己知道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看了看人影,对张海客道:“人还活着,你们给好好治治吧,你们张家欠他的。”
“放心。”张海客道:“对了,还有,如果再看到铃铛,记得联系我。”
我问:“你们搞资源回收吗。”
张海客笑了笑:“就当是吧。”回头他又向闷油瓶走去,跟他说了句什么,听着像是之前闷油瓶跟那人影说的那种“外星语”,也就是他们张家的暗语。我是听不懂,却见他们都向我看了过来,张海客的笑容变得很莫名其妙。
“后会有期。”他最后道,说完他们就朝山下走去了。

张海客确实也是个异类,我总觉得他跟我认识的其他张家人也是不太一样的,莫非是模仿我太久了,所以受了我的影响,变“善良”了?这个问题,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看他那张脸还是会别扭,希望他的面具保质期快点过去。
我目送了一下他们,回头就见闷油瓶正看着我。

闷油瓶朝我走来,到我面前,伸手就要掐我嘴边的烟。
可我咧嘴一笑,那烟直接掉下去了。
闷油瓶的手停在我嘴边,最后给我抹了一把脸上的土。
啧,他那手,刚才还杀过粽子,比我脸上的土脏多了。
我嫌弃地躲开,却被他拉住,我见他盯着我的嘴看,赶紧咳了声:“胖子有话跟你说。”
闷油瓶淡淡一笑。
胖子说:“别叫我,我瞎了。”

“谁瞎了?”老四醒转过来,迷迷糊糊地站起来。
胖子推他一把说:“叫他俩闪瞎了,兄弟你可别看,胖爷带你看个别的东西,做好心理准备。”
老四看到了那小粽子的尸身,呆了几秒钟后感慨起来,胖子就开始胡侃得如何安葬才能化解他那个梦之类的。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天边泛着红,我隐约还听到山下村里的鸡叫声。
周围的一切都相当热闹,又让人安下心。
我见闷油瓶看着天边出神,便问他:“小哥,你想什么呢。”
闷油瓶转脸看我。
这种晨光显得人的轮廓很柔和。
闷油瓶说:“回家。”





TBC








暂时告一段落,还有一个长长的尾声,明天更
地点:山坡、炕头、机场、家~
都这个时候,不要潜水了好伐!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6-02-02 21:38:00 +0800 CST  
大家的留言都看到了,花都收下!
我来直播回家!


如题,这是一个倒数计时(不过对于某些情节太期待的朋友们,请备好板砖,想砸就砸吧,冲我来!)


尾声.回家

——拾——

张家人最后走之前已经把洞口填上,我们也和老四谈了,主要是威胁。
我告诉他这里边绝对不能再下去,里头的东西也别动什么歪脑筋。
老四经历了这一趟,变得很惜命,连声答应我。我们将那小粽子的尸身背到老坟地附近,找了个好地方埋了。
老四到底也没说当年他们脱逃的细节,但我能看出他的愧疚。我猜是另有隐情,也推测他之前应该还下去过找尸首,可能是从那些地道,但是都没成。
而有件事不得不说,七个月后,老四的媳妇生下一个男孩。他给我发了照片,照片里婴儿的肩膀上有一块胎记,几乎和那小粽子肩上的一模一样。
老四像是不知道这回事,照片上很高兴的样子,我也就没提。

也许魂灵之类的不只是简单的传说而已。这是一个从古至今流传恒久的话题,不同的人总是有不同的解答。
有人把灵魂说成是“磁场”,对人的大脑有影响,会令人看到一些幻象。但总归说来,是把它解释成为一种力量。最后那个墓主人的行为,显然不是普通的粽子起尸,说不定真的是有某种特别的力量支撑它。
我偶尔想到最后看到的壁画回放的那一幕,似真似幻,不过我和胖子他们也没有再对过具体细节,觉得还是忘了好。
后来,我与闷油瓶也探讨过这类的事情,出乎我的预料,闷油瓶对于鬼神魂灵的态度很冷淡,似乎没什么兴趣。我本以为他在张家肯定接触过很多,但他显然不愿多提。

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事,不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但也不要知道的太多比较好。
我早就已经学会了。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6-02-03 09:42:00 +0800 CST  
——玖——

太阳升起来之后,我们歇了一会,便向山下走去。
之前提着精神,身上的伤都没感觉,这会儿突然放松了,我就觉得腿上的枪伤开始影响我走路了。
已经重新消毒包扎,还打了一针,但走了一会疼得厉害。
胖子和老四走在前头,已经落下我们一截,闷油瓶看出来,问我要不要紧。
其实疼倒不是问题,可还有些痒,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脱下裤子拆开绷带一看,伤口淤血发青,颜色很不正常。

闷油瓶看了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我看到里边有几片白色的药片。立即想到武侠小说里的各种有奇异功效的药丸,闷油瓶从里边倒出一片,递到我嘴边,我瞥了他一眼,乖乖吃了进去。

我平时不乱吃药的,可闷油瓶不会害我,我喝了口水,咽下去问他:“是什么?小哥,我的病一般的药治不好。”
闷油瓶啧了声,道:“稳定你的血。”
我一愣,便问:“血?怎么回事。”
“你的血突然失效,是因为那种白雾。”闷油瓶解释道,“墓里的虫子和雾是他们放的,但虫子对麒麟血没有影响,白雾才会。”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针对麒麟血的“机关”。可又想到闷油瓶和人影的血好像都没有被影响,难道只对我这种低级别不稳定的麒麟血才有影响吗。
闷油瓶看出我的疑惑,又道:“对于我的血来说,吸入的量还不够。”
原来如此,我的血不是特别纯,所以吸了一些就暂时失效了。可试想一下主墓室的结构,如果我们一直困在里边,估计闷油瓶也逃不掉的。

“还会恢复?”我有点疑惑,虽说如果没了,也没什么损失,可毕竟这血还是挺好用的。
闷油瓶摇头,道:“离开那个环境,慢慢就可以恢复。”
我看看伤口,发青的地方竟然在渐渐好转,闷油瓶的药效果很好。
“张海客给你的?”
闷油瓶点点头:“再吃几次就会好。”
我心说你还真放心他,也不怕他给我下药做掉我。闷油瓶看了看我,立即又明白了我在想什么,便道:“麒麟血很珍贵,他们会保护。”

我重新包好我的腿,抬眼看他:“我又不是张家人,这药片很稀罕吧,你们真大方。”
闷油瓶拉我起来,头低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鬼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赶紧提上裤子。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6-02-03 10:40:00 +0800 CST  
——捌——


我们回到老头家,虽然只过了一天,但是恍如隔世。骗了老头说是上山闲逛,踩空了一块,掉到沟里了。老头没多问,还给我们做了午饭。他也是很精明的,我们都心照不宣,老头只是意味深长地跟我说回家好好过日子。这倒是实在话。


我算伤患,所以受到特别待遇坐在炕上,他们都坐板凳。我屁股下垫着条被子,炕又热乎,觉得很舒适。
过了会儿老头进来,看到我就笑:“在咱们这儿,小吴你这个坐法儿,是新媳妇坐床呢。”
这怎么成新媳妇了,我莫名其妙,胖子和老四就大笑。


笑了会,老四道:“我看你俩挑个好日子,也把事办了吧。”
老头自然不知道他说的是我和闷油瓶,一听很乐呵:“也要结婚啊,是得挑个好日子,下回来把对象领来。”
我笑了两声,心说这回也带来了,敷衍道:“好好,挑好日子。”瞥了一眼我那个追了十年的“对象”,人坐在板凳上吃着菜,一脸淡定。
胖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巴掌一拍:“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
“今天不行。”我道,“不能乱来,得好好挑。”
我刚说完,突然有人唱起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吉祥的事儿都能成。”


我循声一看,简直哭笑不得,是老头的老人机铃声响了,《好日子》的旋律十分响亮,透着意想不到的喜庆意味。
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连闷油瓶都笑了。
我憋着笑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你身无分文的,还想娶媳妇,做美梦。”
闷油瓶不还嘴,淡然的眼睛里都是笑意,看得我也忍不住笑出来。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6-02-03 12:28:00 +0800 CST  
——柒——

老四把我们送到大路上,他叫了个朋友开车直接送我们去长春的机场。
临走前,老四先是跟闷油瓶握了个手,闷油瓶也给他面子。接着他又和胖子说了几句,这俩人聊起来还是挺投机的,颇有些相见恨晚和依依不舍。
然后老四搂着我的脖子,向天长叹一声。
“怎么的。”我偏头看他,“要再借五百年?你这种人,差不多就行了。”
老四嘿嘿笑了几声,道:“老吴啊,这么些年,你……”
我以为他要说变化很大,但他说:“还是没怎么变啊。”
我笑了笑,觉得很轻松。
旁人看出你的变化不难,很少有人在你变了许多之后,还能看出你没变的地方。

老四这个人,其实很通透,我想到我念书的时候为什么挺喜欢跟他聊天的,主要是放松。这一点他和胖子很像,天南海北的扯,句句都离谱,但就是能让人肆无忌惮地跟着闲扯。
也是种本事。
这次的事情,其实挺出乎意料,不管他最开始出于什么目的忽悠我们下斗,既然都已经出来了,有的事也没必要太深究。
人都是很复杂的,但是与一个人相处,不是与他全部的面孔相处,那样就太累了。
我只要记得这句话就好。

我刚在心里感谢他,他就又来了句:“你跟张哥现在住一块?”
我拍了拍他的背,低声说:“问太多对你不好,也别到处乱说。”
“没问题!”老四笑道,“张哥靠谱,把你交给他,我也放心了。”
我听着这话,怎么想怎么不对,有种被卖掉了的感觉。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6-02-03 14:35:00 +0800 CST  
——陆——

到了长春的机场,我和闷油瓶就准备与胖子告别了。我们要飞杭州,他自然是要回北京。
其实每次和胖子拜拜都没什么感觉,总觉得这人没几天就又会见到。
我和胖子之间最长的分别好像是一年?两年?我都记不清了。
这么些年,都很了解对方,也很习惯,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就好像心里也知道,今天各回各家,明天打个电话,就又能凑一起。

胖子那边先登机,时间到了,他大剌剌地一挥手,说:“胖爷先撤了,有空来,好吃好喝等你俩,阿花全包。
“啧,资产阶级大毒瘤也是有人权的。”我笑了笑,“一路顺风。”
“我操,”胖子道,“坐飞机你让我顺风。”
“飞得快。”
我俩又闲扯几句,闷油瓶就在一旁看着,像从前一样。
这次胖子倒是给了闷油瓶参与的机会,他嘱咐闷油瓶:“丫现在特别欠管教,要下狠手,不能心软。”
我刚要说你怎么能挑拨离间,就见闷油瓶很认真地点点头。
我有“不祥”的预感,可他们二对一的,我也不好说什么,赶紧催胖子快走。

胖子走后耳根就清净了,一下还有点不适应。
我暗自摇头笑笑,又对闷油瓶道:“他其实一直惦记你,这些年,如果没有胖子,我也很难坚持下来。”
我第一次跟闷油瓶说这些,不是想说我自己,是忍不住和他说说胖子。
闷油瓶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我看着远处胖子仍旧很挺拔宽厚的背影,很理解这三个字的含义。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6-02-03 16:28:00 +0800 CST  
——伍——

闷油瓶没有身份证,现在手里这个是假的,我托人给他办的,很好用,我们顺利地上了飞机。
我透过舷窗向外看,忽然想到张海客临走前和闷油瓶说的那句张家暗语,其实有点好奇。
我想了想,便对闷油瓶道:“再讲两句呗,你们说的那种特别的黑话。”
闷油瓶皱了皱眉,没想到我问他这个,像是思索了一下,问:“说什么。”
我想到电视里经常能看到的桥段,顺嘴道:“就最普通的,你好再见谢谢我爱你之类的。”
闷油瓶摇摇头:“没有这些。”
我一想也对,张家人哪来这么多客套的废话,大概只有“灭了这个粽子”、“拆了这个机关”之类的,就道:“没劲。”

闷油瓶解释道:“这种暗语通常只有在传递秘密的消息和危险的时候才用。”
“是吗?”我追问,“张海客说的是什么,当时也没什么危险,难道有秘密?坦白从宽。”
闷油瓶看了看我,眼睛眯起来,说:“你想听什么。”
我笑道:“你说不出口就算了。”
却感到闷油瓶忽然贴得近了一些,道:“你明明知道,而且暗语不都是你听不懂的,你说的那些就算用它来说,也是你好、再见、谢谢、我爱你。”

我哑口无言。已经没有心思去数他这个句子里的字数,心说闷油瓶你还是闷不吭声的好,张教授你不要不化妆就说话吓唬人。
其实闷油瓶这句说得跟复读机似的,可我还是感到我的血压在九千米的高空上飙升。
这很没道理。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6-02-03 17:50:00 +0800 CST  
——肆——

回到杭州已经很晚了,我们在我家所在的小区里走着。
这次出去,闷油瓶差点没领回来,看来有必要加强交流。
我俩朝我家走去,我心说这次进门,可就跟以前不一样了,有的问题,要交代清楚。
我叫闷油瓶,他侧头看我。
我假装正色,问他:“别的,我就不追究了,老实说,你成过亲没。”
闷油瓶那样子似乎是想笑,又摇摇头,道:“时局乱,没人张罗。”
我一听有点好笑,果然张家族长的婚事也是包办的。
转念一想,不由得又有些郁闷,闷油瓶的意思是,如果有人张罗,他就从了?怎么能这么随便。

对于闷油瓶婚恋方面的个人隐私,说不好奇那是假话。我现在胆子大了,所以也敢这样问他。他的回答其实不意外,张家人好像都是没有欲望的,他们都太冷漠太理智。倒是也有例外,比如董灿,人影也是。董灿有了爱,人影有了恨,其实都是更像普通人。
我笑着看闷油瓶,想象着如果他娶过媳妇生过娃,他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
说实话,还挺难想象的。

脑子里正跑偏,闷油瓶突然凑了过来,那双眼睛带着探究的神色。
我站住,他也站住,语气还是淡淡的,说:“你没结婚。”
闷油瓶平时说话就没什么语气语调,眼下也是陈述和疑问不分,我对此没辙。
我哪有结,还不是一直想着他。
我实话道:“头几年也被家里人催过,我可没从。”
闷油瓶闻言点点头,似乎比较满意。
我又说:“现在也没那个心思了。”

闷油瓶这回看了看我,我故意嘿嘿一笑,捡了句最不老实的说:“这不是有你了吗。”
我一脚迈进家门,没去看闷油瓶,心里有些得意,不知道他什么表情。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6-02-03 19:43:00 +0800 CST  
——叁——

我们到家其实已经很晚了,我叫了两份外卖,吃完也该洗洗睡。
我没跟闷油瓶客气,打算先去洗,拿了衣服见他看着我的腿,我自从吃了药片,就没再疼过,没什么大碍了。
闷油瓶还是嘱咐了句:“尽量少碰水。”
我点头:“知道。”
这个人突然啰嗦起来,可我心里挺高兴。

我们从斗里出来时全身都是泥,因为要赶时间,在老头家只大概擦了擦,换了两套衣服。这下洗得有点久,我听着外边,闷油瓶似乎在收拾东西,便继续慢慢洗。
我身上还有一些细小的伤,不过都算不上数,胳膊上和脖子上的才比较明显。
闷油瓶身体的恢复能力很惊人,他应该有更多的疤,但我一条都没见过。
说起来,我以前也没机会认真看过他身体。
现在应该是有机会了,我心说,得好好看看。

对于我和闷油瓶的关系发展到这一步,我是没想过的,毕竟肖想闷油瓶听起来像是很不要命的事。
这些年我很少梦见他,每次的影像也都很模糊。闷油瓶以前确实如此,即使站在你面前,你还是会有好像他是在另一个世界的感觉,总之是碰不到摸不到的。
但是有一次做梦,尴尬了。我醒来不得不开始思考人生。
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我也一直没思考出个确定的结论。直到他走出青铜门,说我老了开始,我才有切实的感觉,那些事都已经结束,闷油瓶归我了。

不过他跟我回家之后,一直规矩的很,而且还是经常发呆,我不知道他想什么。
这次下斗到处都是意外收获,他这才暴露,原来也琢磨我很久了。

我开了冷水冲了冲脸,要是被闷油瓶知道就太丢人了。有些念头冒了出来,我光是想想,竟然就脸红脖子烫的。
我草草地擦干净,穿好睡衣,裹得严严实实,心说还是先安生过日子吧。闷油瓶看着就是很老派很保守的,有的事我想想就算了,不能太指望他配合我。

我出门就见闷油瓶坐在沙发上,他眼睛看过来,依旧是淡淡的,全然不知我在浴室里经历了多么跌宕起伏的心理挣扎。
我朝他指了指浴室,他便走过来,向往常一样,关上门,都没多看我一眼。
我走进房间,发现闷油瓶已经自觉地把床给我铺好了,空调也已经打开,屋子里很暖和。
我钻进被窝,连日来的疲倦一下涌了上来,家里到底更舒适一些,我眼皮很快就睁不开了。

迷糊中,似乎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然后是门关上的声音,接着我感到我背后的床垫被压下去一块。
虽然意识里很困,我还是对突然靠近的人或物很敏感的。我立即清醒了一些,知道是闷油瓶爬了上来。
这小子明明有自己的房间,怎么摸到我这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就得寸进尺,伸过来一条胳膊,搂在我腰上,同时我听到耳朵后传来很轻的一声叹息。
我还是迷迷糊糊的,心说他可真“熟练”,这算什么事儿?是他失忆了还是我失忆了?

估计是我失忆了。
我也摸到他那只手,虽然没向着他,还是感觉闷油瓶身上的味,还挺好闻。
闷油瓶平稳的呼吸在我脖子那,让我觉得很安心。
很快我就睡了过去,心说这样也挺好。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6-02-03 20:56:00 +0800 CST  
——贰——

第二天醒来就几乎中午,起来我们出去吃了点东西,下午又一起去了铺子。
王盟现在跟以前也不一样了,不玩扫雷,玩别的了。
见到我似乎很惊讶,我摸了摸脸,心说脸上也没有新伤,他怎么一副见鬼的样子。
王盟说也不是面相上有什么变化,是整个人的精神。很好,看着像是要撒欢,所以他怕。
我抽了他一下,他又去巴结闷油瓶。

我处理完手头上攒下的事,就到了晚上,和闷油瓶两个人悠悠哉哉地逛了逛超市,买了些肉和菜,打算回家做晚饭。
我的厨艺都是我老爹亲传,虽然比不上他,但是好歹也比得上一半,吃是能吃的,味道也还可以。
闷油瓶,煮压缩饼干不错。
不过我没见过他正儿八经地下厨,之前我简直都把他当大爷养着,哪让他做这些事,今天只好先吩咐他给我打下手。

我简单收拾一下,顺便到闷油瓶平时睡着的那间屋子看了一眼,才发现他昨晚根本就没进去过,分明是打定主意要跟我睡一起的,不由得好笑。
其实我还是不敢有太出格的想法,可我俩一块在厨房忙活,我渐渐发现了问题。
我还没想,闷油瓶倒像是想了。

闷油瓶看着老神在在,清心寡欲的,实际居心叵测啊。
怎么亲热亲热,我想的是顺其自然。
他,是伺机而动。
这个人嘴上说得少,就全用身体动作表示,我俩一块做饭,他老是对老子毛手毛脚的,大家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
我撂下锅铲,就想明白了,我应该还回去。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闷油瓶把我挑起来之后,就更加光明正大地吃我豆腐。
这个老不修。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6-02-03 21:39:00 +0800 CST  
——壹——

闷油瓶这个人有时候很无聊。
晚上我洗完澡就坐在沙发那看电视,浴室的水声停下,闷油瓶就穿着我的浴袍走了过来。
他头发上还有些水,我眼看着一滴水顺着他脖子滑过露出来的一部分胸肌然后钻进了浴袍里边。
意识到我自己的眼神有点移不开,我立即转过头拿起桌子上的水喝,打算冷静一下。
刚喝了一口,余光就扫到,闷油瓶在看我。
我见过他这种眼神,跟盯着要收拾的粽子差不多,只是没有杀气,可让人相当有压力。
我心里明白,时候还早,大家需要找点事做消磨一下时间。

我看他一眼,他就坐到了我边上,还贴得很近。
我递给他遥控器:“要看吗,相亲还是选秀。”
闷油瓶接过遥控器,根本没看电视,丢在一边,一直盯着我,我被他看得心跳得快起来。
我正要说别看了,再看我会把持不住的,他突然就伸手摸我脸。
是摸,很流氓的那种。

我惊了一下,递到嘴边的水杯差点掉了。
闷油瓶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说:“其实没老。”
我反应了半天,才想到他这句接的是从青铜门出来时跟我说的那句。
这个节奏,明显不是我想的那种。我错愕地看着他,说:“张起灵,你想干啥?”
这几天跟老四待久了,我说得还一股子东北味。
闷油瓶眨了下眼睛,说:“不干啥。”一样的口音。
竟然学我!

我简直要被他逗笑,却也大感不妙,于是往一旁挪了挪,想离他远点。
还没来得及动,就被他突然扳住脸,按住胳膊,他也不打个招呼,压过来就来亲我。
我手里还拿水杯,水都洒了出来。
闷油瓶调整了下姿势,整个人都贴上来,我心里暗叹口气,摸索着放下杯子,然后搂上他的背。心说算了,跟老年人计较啥,再说我也不亏。
我稍微张开嘴,闷油瓶的舌头就进来,勾着我的舌头在我嘴里搅和。
上次只贴了一下,这回确实是实实在在的一个吻,我从来没想到过,接吻能如此刺激。而一想到这是闷油瓶,我就感到全身血液翻涌。
脑子里一时有很多个想法,可我当下唯一确定的就是,妈的根本亲不够啊。

闷油瓶总是赶在我前边,我还在兴奋地推着他的舌头顶进他嘴里,他手就伸进了我衣服底下。我这件宽大,他从下往上一推,我又下意识地配合,一眨眼,上衣就没了。
闷油瓶低头开始在我脖子和胸前又亲又咬的,我擦了擦嘴边的口水,脸憋得很热,脑子短路了就觉得在沙发上搞是不是有点伸展不开。
我推了推他的头就含糊道:“回床上。”
闷油瓶抬头又亲上来,我看到他似乎是笑了一下,接着忽然就着面对面的姿势直接把我抱了起来。

我一个激灵,心说他怎么就喜欢这样的抱法,立即叫道:“我操,你放我下来。”
闷油瓶跟没听见似的,手竟然还在我屁股上掐了一把,我整个人都呆了,回过神来已经被他扔到床上。
我都差点忘记刚刚那句是我自己说的,真搞到这一步,仔细一想貌似我才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那个。
我愣愣地看着他一把扯掉身上的浴袍,里边连内裤都没穿,可见他蓄谋已久,接着他伸手就要扒我裤子。

我眼睛盯住他那里根本移不开,几乎是下意识地按住裤腰。
“你……”
你让我缓缓。
说来就来?
你现在住手,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还能保持纯洁。
我跟你说实话,老子第一次啊。
我操你那东西怎么那么大。
一下好多话挤到嘴边,可我心里清楚得很,一句也不能说,说了就是给闷油瓶打鸡血。

闷油瓶啧了声,忽然又凑上来在我嘴上亲了两下,然后问:“到底想不想。”
“想,想什么。”我咽了咽口水。
就听闷油瓶一本正经地道:“做爱。”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跟“吃饭”一样。
天经地义。
我连说不想的立场都没有。

我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就停在我俩都是男的,怎么也得分个上下,要说让我去睡闷油瓶,得再借我几个胆子,可要说我自己先躺平跟他说“别客气,来睡”,我也实在说不出口。
这下好了,闷油瓶趁着我还懵着,解决了这个问题。

“做什么爱,你就是想做我。”我看出来了。
闷油瓶点点头,我心里一阵绝望。
他低头又亲了亲我,闷油瓶的嘴唇软得让我根本没法思考,我撒开自己的裤腰,搂住他的脖子:“来吧。”

闷油瓶其实挺客气的,非常照顾我,又亲又摸的我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我借机终于把他看了个遍,也摸了个遍,想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摸到手了,我也满足了一下。直到他那根东西捅进来,很疼,我感觉要被他插裂了。
不过这种事一开始生理上没什么快感,心里却极大的满足。
我俩都缓了一会,他就动起来。闷油瓶腰力惊人,我被他顶得一耸一耸的,根本控制不住地想喊出来。一开始还能憋住,到了后来实在不行,那动静听的我自己都牙酸。闷油瓶倒是挺受用似的,更加卖力。
不知道是不是也适应了,疼是还疼,我愣是觉出了爽。
最后我射了闷油瓶一手,而有东西从我后边流出来,我才反应过来,他射到我里边了。那种感觉,我不忍多回想。

想不到做这种事体力消耗这么大,我累得困得一动也不想动,闭上眼就想睡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到闷油瓶用温热的毛巾给我全身上下都擦了一遍,动作很轻,甚至可以说很小心,温柔得让人没脾气。

闷油瓶这个人,从前肩上有太多沉重的事压着他,除去这些,他发自内心想要的东西不多,而一旦给了他,他就很宝贝。
我不由得想笑,屁股也不疼了。

闷油瓶做好了所有“善后”工作,就又躺了回来,手搂在我的背上,我懒得睁眼看他,就闭着眼冲他笑笑。
过了一会我都快睡着了,他又凑过来在我脑门上亲了一口,然后像是自言自语似得说了句“睡了”。

我叹口气,心说之前的那些辛苦能把他换回来,真值。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6-02-03 21:39:00 +0800 CST  
——零——

第二天早上,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闷油瓶已经睁着眼睛在看我,估计醒了一阵了。
醒了不起来,老是盯着我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我打了个哈欠,含糊地说了声:“早。”
说实话还有点尴尬。
老子居然就这样被闷油瓶给睡了。

闷油瓶倒不觉得什么,嗯了声,算是回应。
我瞄到这人还是一动不动地就看我,心说打的肯定是坏主意。
我坐起来,打算离这家伙远点。
可哪想刚坐起来,就腰酸屁股痛,我“嘶”了声。
闷油瓶听到也坐了起来,还搂住我的腰,可谓十分关切地问:“还疼?”

疼还不是你搞的。
我都被他气笑了,他拉着我又躺下,道:“再躺会儿。”
我使劲拍了他的胳膊一下,心说我再躺会儿,你躺什么,你又不疼,赶紧去伺候老子吃早饭啊。
这样指使闷油瓶的话,到嘴边我又实在说不出口,于是只得自言自语:“饿了。”
我没看错,闷油瓶十分自觉,立即起床下地,问我:“想吃什么。”
我不由得笑出来,转过来看他道:“好像也没什么了,你看着煮点粥或者下点面。”
闷油瓶点点头。

我突然真切地感到,我们是要一块过日子了。

闷油瓶在地上捞起件上衣,穿上,我忍不住问他:“之前说过的那个一直在下雨的村子,我还是想去待一阵,你呢。”
闷油瓶正系着扣子,他手指长,又很白,即使在做这么平常的事,也很好看。
我就这么盯着他系完最后一颗,他抬眼看过来,朝我笑了笑。

闷油瓶说:“你在哪,我就在哪。”
闷油瓶突然变得这么会说话我都不适应了,只想凑过去抱他亲一口。

两个星期后,我们俩收拾了东西来了福建这个村子。
这里一直在下雨,很潮湿,其实挺艰难,但是我和闷油瓶都喜欢这里的生活。

其实在哪里都行,今后的时间,我和闷油瓶会一起慢慢消磨。


全文完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6-02-03 21:50:00 +0800 CST  
【真.完结啦w】
刚才看了所有的留言和回复,挺感谢大家的,如果没有读者一直的支持,我也写不完。
刚刚回复了一些问题,感谢了一些经常留言给我的眼熟的id,可是后来的一些就回复不上了,可能一下刷太多orz,很多没来得及回复,但是我都看到了!
很多人说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不过写完还是觉得好轻松。
求番外的姑娘们等我吧,番外会有的。
等我开新坑的姑娘们,可能有点困难,写连载太累,我要缓缓了orz
这个故事讲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但是他们的故事永远不会完的w
我们先一起等三叔的贺岁吧哈哈
还是谢谢,今晚或者明天把后记发上来,里边有我对故事情节和人物的一些理解和感悟,一起交流www
谢谢!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6-02-04 16:37:00 +0800 CST  
2.5
(刚才发的又没有空行,重发一下)


后记

#我与老宅诡事的爱恨情仇#
此处省略抒情的一万字
(还是单纯的说故事吧orz内含少量剧透(噫)

——设定、情节、线索、解密——

老宅诡事一开始是想写一个带点灵异带点悬疑带点基情的小中篇,结果涉及到张家就难免要结合原著铺垫和解密,再加上写出了开头又想写斗戏了,于是整个设定都变复杂了。(我还不是很习惯写详细的大纲,这就是开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的生动案例)
发现还是有很多姑娘关注解密的,本来想把所有的线索按照时间顺序捋一遍,结果我发现这样写出来,就变成走近科学了orz所以我还是只说一些关键点,大家各自理解吧。

故事其实是四条线,第一条是古墓本身,它的来历,它的故事;第二条是张家人当年对古墓进行改造以及人影的故事;第三条是老四小时候在古墓中的经历和他这次跟吴邪他们来想做的事;第四条才是铁三角的倒斗之行。
这个古墓的原型是之前看过的一个纪录片里的一座辽代古墓,当时看的时候印象就很深,那座古墓的墓主人死因不明,身份不明,非常离奇,走近科学还是探索发现我已经忘记了说了两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当然这也显示出它的特别。具体的考古中国有个文字版的记录(写的也很玄妙挺有意思,最后有链接)

故事里当然做了改编,用了原型古墓里边涉及到的朝代背景和宗教的元素,具体设定就是最后几章的内容。
然后第二批来到古墓的就是张家人,他们一要把古墓改造成汉墓,做这个的目的与藏海花里提到的替换历史线索给觊觎终极的人错误引导是一致的。第二个目的就是做一个陷阱消灭一切结束之后还知道秘密的小哥。这部分是我个人的理解和设定,原著里是没说的,只是一个脑洞。张家很复杂,像原著里提到过的内斗之类的,估计他们内部也是充满阴谋的,所以只是说了一个可能。
但他们在改造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一是他们后来发现这座古墓另有玄机,二是被拿来当工具以及试验品的人影摆了他们一道,结果除了人影其他的张家人都死在了斗里。
第三批来到古墓的,是其他的N个盗墓贼,他们就不重要了,他们来了之后全都被人影利用六角铜铃或者其他的机关给干掉了。
接着是第三+N批,就是故事里这个村子的人,文革时期去破四旧结果因为六角铜铃产生的幻觉自相残杀。
然后是小时候的老四和他的小伙伴,去老宅探险,他们误入了人影的老巢,拿到了两枚封魂戒指,被人影吓唬,可惜老四跑了,另一个小孩误入地道深处,结果死在了墓穴里。
时光飞逝(。)
就到了吴邪小哥胖子他们这一行,也就是故事里正常的时间线。他们既要面对古墓本身机关的考验,还要面对张家势力的陷阱,一直守在古墓的人影的赶尽杀绝,同时还有老四真实目的的困惑,所以就很……复杂了。

解密的部分总的来说写得很辛苦,因为我自己是知道全部答案的,但是“我”不是一下就知道,“我”能想到的猜到的,要符合当时看到的听到的,怎样一步一步引导“我”解密这一切,又要靠什么线索串联,(还要抽空调个小情拉拉小手亲亲小嘴)我X哦这个过程真是很“美妙”的orz

我看原著的时候还不是cp粉,原著给我的最大吸引力就是场景和气氛的描写和渲染,以及三叔强大的想象力。看原著可以被带入到故事中去,就像也亲身跟他们冒险一样,是很爽的。原著向同人我感觉还是要以还原作为最大的目标吧(嗯我是这样想的),场景的描写方式和气氛渲染方式,尽量去模仿原著的感觉吧,所以收到评论说一口气看下来爽,我就很满足了(望天,最起码,都是“爽”了)

——人物——

以前看到过一些问题,说如何平衡情节描写和人物塑造,之前没有感觉这两者有什么矛盾,就算是之前写雪域幻境这个长篇也觉得还好,写了这个才发现,之前不是平衡的好,是雪域幻境的架构中这两者的矛盾似乎不突出,但是对于第一人称的故事,就很突出orz
所有的情节,都要以“我”的视角而展开,所以“我”的任务就很重,故事里要展现的全部内容,都是“我”的所见所闻所感,就很容易淡化主角本身的性格。

于是,重点来了——#我与老吴的爱恨情仇#

连载初期的时候,偶尔能看到评论说“感觉这里的吴邪不像沙海邪啊”,而对于同样的一个情节,还有人说“这里的吴邪好沙海邪”(可见一千个人有一千个老吴不这不是重点),后来还有评论说“这里的吴邪有盗墓邪的感觉,好萌”。
其实吧,我想说,这里的吴邪本来就不是“沙海邪”,也不是“盗墓邪”,或者说既是“沙海邪”也是“盗墓邪”啊orz。
我个人感觉我们老吴的性格还是很多面的,尤其经历了沙海之后,在不同的人面前,展现出来的都不一样。再说如果非要分沙海邪和盗墓邪,那《十年》里是什么邪,我感觉都不是,沙海和盗墓只能以时间段来区分,毕竟他们终究是同一个人,总不能说三叔写的不是沙海邪了,ooc了吧。
当然我很理解啦,喜欢老吴可能偏爱的是他性格中的某一方面,所以自然会抱着对这方面的期待来看文,如果和期待不相符,还是会有疑问的。

我个人感觉,这一切结束之后,吴邪整个人的状态应该是比较轻松的,总不能一直绷着,但他的智慧他的机灵还在,而且这个故事里,陪伴在他身边的是小哥和胖子,这都会影响他性格的表现。不过总的来说,十年后和十年前还是有一个很明显的区分,就是十年后的成熟。
所以我是想写出一个沉淀下来的更淡定更睿智,有点深沉,还会偶尔发发蛇精病的老吴,应该还是更接近十年里的,但是十年里他还是很沉重,这个故事里让他感到沉重的东西只有小哥和张家的纠葛,所以他在面对其他的时候会比较淡定,比较轻松。

还有的姑娘说,觉得吴邪已经习惯了发号施令当老大,应该更帅一点。我认同老吴是帅的(。但是无法让他在胖子和小哥面前展现出发号施令当老大之类的感觉。(没有别的意思啦,就是说说我的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吴老大www)
有人喜欢沙海邪的那种当“老大”的狂拽酷霸屌,还有所谓的神经病。我也是被沙海邪征服的,但沙海里给我印象最深的,倒是那句“他终究是个弱者”。所谓的狂拽酷霸屌不是一个人内心真正强大的体现,沙海里吴邪所作的一切,都是被逼的,他计划一切,掌控一切,但那都不是他想要的样子。我更喜欢的是另一种表述,这是一个在挣扎和痛苦里依然选择坚定前行的吴邪。吴邪也不是真的神经病,或者说他不可能随时随地跟任何人发神经,他的神经病是对敌人,让敌人琢磨不透,也可以对黎簇这样的相关人,保持距离的同时更好把控,如果非要对胖子和小哥,那也就是吐吐槽,扯扯皮,逗逗面瘫(。
另外沙海是黎簇的视角,吴邪是在黎簇的眼里不可捉摸,像疯子,像神经病,还有在汪家人的眼中,从微不足道变成致命的打击。但想想十年里,他会大叫“夭寿了,解雨臣你他妈的快来救我”,拿到小哥留给他的钥匙有多年未曾有过的安全感从心底升起,在青铜门幻境里会因为瞎子的话而着急,说明在他心里,有些人是他留住最本真自我的维系,在他们面前,他是没法当那个在黎簇等人面前的吴邪的,而且也不需要。
我挺难想象吴邪对着小哥和胖子大吼你们都他娘的听我的++,违和感爆棚orz

还有人称的区别,沙海还有之前写的沙海同人雪域幻境是第三人称,但老宅里是第一人称,举个例子就非常明显了。
雪域幻境里一段吴邪的戏:吴邪那被灰色风衣包裹住的修长身影便迅速下落。风衣被下落的力道掀起,一角闪过手电的光圈里,而后吴邪便消失在了棺椁里的黑暗之中。
我们现在把它改成第一人称(微笑):灰色风衣包裹着我修长的身形,我跳下去,风衣被下落的力道掀起,他们只能看到手电的光圈里闪过我风衣的一角,之后便只有棺椁的黑暗,我已掩入其中。(微笑)
掀桌gif(我写的第三人称不见得多苏多帅,但是如果第一人称写这个场景写成这样,就完蛋了!
所以其实老吴很多帅气的场景,都被他自己带过了,不然太自恋了,请自行脑补orz

有几处被夸“帅”,主要是脑力max,以及打戏里,再有就是体现在对话里,这些还是比较好表现的。
第一人称大多数时候还是充当一个记录者,他要记录他见到的东西,可以有自己的感受和分析,但是很难以自身为主orz有的地方也是参照了原著的讲述模式,比如藏海花,有大段的叙述张海客和小哥他们放野时候的事,吴邪整个是一个局外人,就基本“没有”了,并不会影响人物啦,毕竟是故事的重要讲述方式。

然而我发现我真的很爱老吴,雪域幻境是想写他,这里本来想写小哥多一些,最后还是他的戏更多,我要正视我的内心了(你够
总之肯定还是有不恰当和不足的地方,只能期待修文慢慢调整,这里就说说了的理解啦。

小哥:

这个之前在另一个主题里说过一些,我还是那个看法。从《十年》里那句“你老了”以及“他朝我笑了笑”开始,我们小哥就不一样了w。
盗墓笔记系列里,张起灵是那个“犹如神佛一样强大的男人”,强大而孤独着。但是现在,每次写到小哥,我都想他终究是和那个时候不一样了,“而这些改变,是我们给予他的,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种鼓舞。”(幻境里吴邪这样说)
所以张起灵也是可以被改变的。

对于现在的张起灵来说,终极没有意义了,张家也不曾占据他的情感,唯一重要的,就是吴邪和胖子与他的联系,和对他的意义。
这里说到我想写的一个关键词,就是意义。我个人理解,盗墓笔记里,小哥之所以说意义这个词本身就没有意义,是因为……对他来说是真的没啥意义orz,因为他有的只有张家的使命,他的生活,他的人生,他整个人,都与这个使命绑定,被它占据,也可以说这就是他的意义,但这个意义,没有“价值”,没有温度,没法让他感到存在和与世界的联系。
直到我们老吴和胖子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们从外部打破了小哥的这种宿命。

而分别十年,我个人觉得胖子的变化似乎不大,毕竟胖子一直都是一个“成熟”的人,可吴邪的改变对于小哥来说,应该是有一个概括性的认识,但是具体的,吴邪就像一个机关一样,每触碰一个小的机括,都有新的惊喜哈哈哈(好像这个比喻有点污)
总之,小哥不太可能还是跟盗墓时期一样,独当一面,只作为一个保护者,我想他在老宅诡事这样的背景下,会愿意和吴邪胖子去分担一些事情。

由于故事里对于小哥记忆的设定,使他一开始对于一些事是不确定的,所以他还是没有完全说出来,直到慢慢确定,就和胖子吴邪说了,并且和他们一起分析。只是很多事小哥已经习惯了,比如放血啦,先下手为强啦,用行动说话之类的,不太可能迅速改变,做任何事之前都跟另外两个打报告征求意见。
然而最后,小哥还是更接人气了吧。

胖子:

之前有一条评论,说胖子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跟他们下斗,好心疼orz。其实我也是,我最开始就想不加胖子了,只有瓶邪和老四,可是总觉得如果是三个人,怎么可以不是铁三角。而且一开始的戏确实没有胖爷出场,我出现了那种症状——“比吴邪还要想念胖子”。
大家已经习惯了铁三角的搭档,这也是盗墓笔记人物关系非常打动我的地方,所以要有胖爷啊!
十年后胖爷的改变似乎不大,有他在,大家也可以安心。胖爷在这里的最大特点,我觉得就是临危不乱,见招拆招,甩开膀子,干他娘的(。
可惜的是,还是不太会写胖爷,只能说已经尽力orz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6-02-05 20:42:00 +0800 CST  
老四:

这个满嘴大碴子味的人物,很重要233,他是全文的一个线索人物,但为什么要跟着下斗,都是老吴的锅(X
老吴现在见识太广了,一般的斗对他是没什么刺激的,所以我感觉还是需要这么一个人物来承担菜鸟的任务,比较好渲染气氛orz(然而事实是,他一张嘴,你们就出戏了对不对,不,不要这样)
老四还有一个重要的地方,就是我想写写盗墓笔记整个局之外的人,眼里的吴邪。
这一点就都体现在尾声里那一段了。
老四也是一个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欲望、自私,也有普通人的执着和坦荡。

人影:

他其实是个可怜人,但也是一个普通的张家人,他的命运都是张家安排的,可以说是小哥的一个影子。
有时候会想如果小哥没有认识吴邪和胖子,搞不好就是跟人影一样的下场,永远地留在阴暗的地下,就算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人影对张家的感情是复杂的,他既是因为麒麟血被利用,又是因为麒麟血而得救。对小哥的感情也是复杂的,他是小哥的一个替代品和试验品,但是最后他看到了小哥和张家人不一样的地方,所以给小哥指了吴邪走的路。
我一直没忍心让他挂orz,还是把他交给了张海客,我心目中的大伯,还是挺好的银orz,大概会善待他吧。

其他人:

老头的话,也是线索,老头和他讲的故事是想写罪恶和愧疚以及人心叵测。
张海客又是后援队,跟雪域幻境一样,是一个内心比较偏向小哥的张家人。
女粽子,野蛮黑暗信仰下的牺牲品。
墓主人,神秘的幕后boss。

——人物关系——

瓶邪

我真的不会写谈恋爱!
所以只能写各种暧昧!
可是为什么有很多人都以为他们是老夫老妻了(哭笑不得脸)

雪域幻境里是想写瓶邪最终选择并肩面对一切的感觉,这里则是想写老吴给小哥的生命填充了意义,老吴不仅接回了小哥的人,也接回了小哥的心。
虽然侧重点不同,不过如果两个都看过,还是能看出来这两篇里我对他俩之间情感和联系的理解是一致的orz
其实就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因为我觉得原著已经铺垫的很到位了(。

小哥的心思,比较难以揣摩,不过还是可以看出从他到杭州去找吴邪告别,就已经“偏离”张家轨道了(。从门后出来那句“你老了”简直可以排到张起灵经典语录的榜首。他因为吴邪改变了。
小哥估计是很稀罕吴邪的,毕竟他以前接触过的人心都是很复杂很黑暗的,难得有这么简单还对自己这么执着的。

吴邪对小哥,三叔自己说过:张起灵应该是吴邪对于他自己最向往生活的一个投射。
但他心里,他们“是不是真的朋友,现在想起来,我也有点凄凉”(藏海花),也清楚“他生活在我无法理解的世界里,我永生也无法和他并肩做任何的事情。”(幻境贺岁)这种想法贯穿吴邪与小哥相处的始终,吴邪羡慕小哥的强大,也心疼他的孤独,但是终归还是有距离感的。
我理解有所改变,或者说有所丰富,是沙海里吴邪说如果他接回小哥,就会告诉他,他是一个病人,现在他可以休息了。(有种我现在可以照着你的感觉呢)沙海一战确实使吴邪变得强大,也变得孤独,他更接近了小哥,也更加理解了小哥对于一切的漠然。
不过从十年里的表现看来,吴邪对小哥,还是相当那个啥的(。跟小哥有关的所有事,都会让他特别对待,小哥即使人还没出来,也可以带给他安全感,他对小哥是有无条件的信赖,和某种程度上说的“依赖”。

这里也是想写他们之间的那种联系和相互的信赖与“托付”?总之还是那种唯一的感觉吧

这部分也不多说了,还是从故事里理解比较好,说出来就太苍白了XD

铁三角

故事里有一段,是人影挑拨离间的戏,然后吴邪有段分析,有姑娘看了觉得吴邪是一开始怀疑了胖子,然后又选择了相信,也可以这么说吧,但是这个“怀疑”不是那种否定信任的怀疑。其实只是写了吴邪的分析过程,吴邪压根就不会将“恶意”的怀疑放到胖子身上。但有时候逻辑和情感是矛盾的,吴邪在单纯分析状况,自然是要首先依照逻辑,所以有一个可能是胖子有问题而已,而且他还给胖子找了“理由”。嗯,这是一种思维过程,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怀疑胖子。

他们三个之间,实在不必多说,有一点是我个人理解,就是胖子跟小哥其实要更加默契一些,原著里也有,说他俩对视一眼就能实现包抄。大概是因为想法和经验程度要比跟吴邪更接近一些。
而且总有一种感觉,胖子对吴邪就跟看自家儿子似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有这种感觉orz就是很稀罕,又要照着,又操心婚姻大事(。

——又到了感谢时间——

雪域幻境写的时候,原著还没有完结,所以大家都想在同人里看到他们美好的结局,比较好入戏,而且似乎大家比较习惯沙海同人的叙述方式,也比较习惯那种全员模式,所以那篇其实写得还算比较轻松,主要是心态轻松,而且我自己也有对结局那种非常强烈的期待,就很有奔头。
老宅诡事就不一样了,开坑的时候原著还没完结,但是写了没多久,原著就HE了!虽然我这个是接着HE的,但是要开个新斗,估计不太好入戏,因为大家都想看雨村日常,也把我自己憋坏了orz

所以,首先依旧特别感谢从头到尾一路追文,留言支持我的姑娘们,谢谢你们的鼓励,是对写长篇的写手非常重要的支撑
当然也感谢半路追上来的姑娘们,能追完也是对我的鼓励啦w【鞠躬】
还有的姑娘每次都写好多,而且很戳我的点艸,还有姑娘回复里的脑洞清奇,每次都让我笑哭
在这里也要感谢一下经常暖贴的姑娘,谢谢你们w
感谢医生太太,写到一半懵逼了的时候,谢谢陪我分析人物分析剧情。
谢谢渡三、诚诚和过儿给我画过的图。
感谢我的后宫们(噫)虽然你们的留言都留在了q里然后说着说着就污起来,但是我知道你们爱我我也爱你们doge


打算写后记的时候,有很强的表达欲,因为这篇总体来说写得要比雪域幻境辛苦多了orz不过写着写着,还是收住了(吧)让我在心里默默爱它好了。
接下来会修文,重点修前边吧,统一一下基调,调整一下节奏。
番外会有的,应该有两篇,多了本子塞不下orz
结尾的肉渣(不得不面对)被“指控”敷衍233于是我彻底改成了拉灯了(与整篇禁欲系的风格比较搭),如果有缘……我写个网络版肉番(不要期待

说起来,也求长评啊!

最后再次感谢!感谢一直以来的陪伴和支持,这个故事完结了,但是他们的好日子没有完结,请大家多多产粮多多投喂(评论也是产出)!饿了很久的我需要你们!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6-02-05 20:44:00 +0800 CST  
《老宅诡事》番外:学坏


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老四跟我又联络起来,隔三差五就找我聊几句。我们去了福建,他甚至亲自过来一次,还带了很多村里不容易买到的吃的。
胖子对他这种疑似扶贫的行为大加赞赏,我也表示喜闻乐见,三人一致决定我们的目标就是榨干他。


他大概还是有些愧疚的,尤其对我的腿,其实早好了,而且上次的事,对闷油瓶和我来说,是解开了一个心结,回想一下,也是好事。
这些话我们没有聊过,不过也不是就不懂。


后来老四的媳妇生了娃,老四给我发的微信主题就变成了晒娃,我看他这人忽然变了个样子,一脸骄傲还有对孩子的喜爱,我也替他高兴。
而要说变了样的,其实那还有一人,就是闷油瓶。


闷油瓶当然不会一下变成胖子那样的话唠,但好歹先是比较爱说话了。而且很难得的是,我渐渐能从他脸上看到对于人和事物的兴趣,这意味着他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和从前不一样了,很带人气。
对此我跟胖子无疑都是欣慰的,尤其胖子,我看他都忍不住要晒一晒,老四晒娃,我能理解,他老是在朋友圈里晒闷油瓶,不知道这是什么心理。
比如“小哥钓的鱼”,配图鱼,“小哥种的花”,配图一盆小白葱,“小哥住的屋”,配图我们租的那间民房,还有“小哥睡的人”,配图我。
狗日的,这个点赞最多,底下回复还排成队形:我装作看不懂的样子。
这些人越来越会玩,我感到我小佛爷的淫威在日渐衰微。


这次,我们三个回了吉林,老四本来说要接我们去市里玩几天,但我是想去老头那的。
城市都千篇一律,又吵闹,我们在村里呆久了,就觉得回到市区里脑仁疼。
老头家那个村,基本就是北方的雨村,住户不多,家家都有很宽敞的院子,村民安居乐业。
不过那里下的是雪,冬天去,漫山遍野都是白的,让我想到了长白山。


说起来张家的本家原来就是在这边的,可我对这边的地域没概念,问了闷油瓶,他也记不清。估计是没有留下来,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这次又去了老宅,还有我们出来时候的那个被张海客炸出洞口的山坡。已经完全没有踪迹可寻。
张海客他们应该是回来过,带了新的设备做好了善后工作,不知道有没有开挖掘机。
现在知情的,除了张海客他们,也就只有我们。
过去的事情,总归要过去的,再想已经没有意义。
几人再来到故地,都不想多作停留,于是在墓地拜了拜就回了老头家。


这里的冬天很长,村民早就不再做农活,呆在家里猫冬,很是惬意。
但猫冬不可能每天睡觉,又不是冬眠,自然是要发扬国粹,凑局打麻将或者打牌,非常热闹。
我们来了,老头家一下就不用凑人了,而且还多。
几人吃了午饭,撤了碗筷菜盘,擦干净饭桌,直接在饭桌上支起牌局。


老四带了他媳妇孩子,我们有三个人,再加老头,一共七人,除了还在吃奶的娃,可也不能打六人麻将,于是只好留两人陪打。
我们说是来看大爷的,得哄老头高兴,老头得上。老四也撸起袖子,两眼放光的,看着就是久经牌场的老手,自然也是落不下。
胖子一看老四的架势,就也来了精神,他赌瘾本来也大,哪次夹喇嘛的道上不是他搓局,斗地主锄大D,玩出花了。
这下只剩一个名额,老四媳妇哄着孩子看来是不打算上,我跟闷油瓶对视一眼,都是看对方意思。我俩都没有这种瘾头,尤其闷油瓶,上次糊弄他上麻将桌,还是十年前,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怎么打。


其实我是希望闷油瓶多点娱乐活动的,免得他把玩的心思用到奇怪的地方,老子可招架不住。
可我还没说,闷油瓶却先开口,道:“你来,我不太会。”
我愣了一下,要知道,听闷油瓶说“不太会”的机会是不多的。
以前在斗里,闷油瓶可是什么都会的,而且他虽不说,也都会用行动表示,他会,而且我们最好听他的。


胖子一听就道:“你俩还磨蹭什么,一家人谁输不是输。”
“怎么说话呢。”我啧了声,“今天让你丫输得裤衩都不剩。”
老四笑道:“这是要玩多大的,给个谱啊。”
我摆摆手:“给你留奶粉钱,放心。”
老头也乐,说:“图个乐子,都叫啥板儿。”
几人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样开了局,闷油瓶坐我边上看着,颇有帮我镇局的架势。
我心说老子如今也是牛逼大发了,打麻将身后撑场子的都是道上哑巴张,还好金盆洗手了,不然一般人是夹不起我这喇嘛的。


可码好了牌,又出了问题。麻将虽说是全国人民的娱乐项目,但各地有各地的玩法,老四他们这里的玩法,就和我知道的很不一样,跟胖子打的也不一样。
老四和胖子又斗嘴了一轮,我看不过去了,拍了拍胖子,说:“入乡随俗吧,规则不熟悉你要赢了才叫厉害,输了也不难看。”
胖子一拍桌子,道:“得嘞,今儿输了就都算你和小哥的。”
我懒得回,也就由着他。


虽说打法不太一样,不过基本的规则还是相同的,我们先试玩了几局,也都适应过来。
我没在这边见过,发现老四和老头打牌很有意思,他们也会说一套词,感觉很像是倒斗切口。什么花色都有一套,几颗特别的牌也有别称,还会相互试探调侃,打个麻将跟演小品说相声一样,我和胖子都觉得新鲜。
胖子在这方面学习能力也很强,很快就也学得很溜,我坐他上家,每到我摸牌,他就叨咕:“就等你这个,打了就给你胖爷点炮,三金齐全,输得你找不着北。”
老四也嘴欠,两人一唱一和,好大一场戏。
我听得又气又无奈,可也确实没和上几把,看来天赋不够,再说我的赌运大概是前几年都用完了。


我掀了掀桌垫,几人都把零钱压在下边,已经几乎输光,老四那也掀开看了一眼,好家伙,我的那几张整的都在他那,我输得没零钱,他赢得没零钱。
老头去上厕所,暂且歇局,老四就对他媳妇道:“媳妇儿,再给我找点零的。”
老四媳妇数落他:“你这老牌瘾又犯了,我看你跟别人打可不见得多厉害呢,就跟自己家兄弟能耐,你有没有出息。”说完还翻了个白眼,回身去掏钱包,老四笑呵呵的,两个人秀得一手好恩爱。


老四和他媳妇说着,我转头看闷油瓶,含糊的低声说:“媳妇儿,我也没零钱了。”
闷油瓶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没动。
闷油瓶向来是不介意我跟他讨点口头便宜的,每到这时候我都觉得很有意思。
胖子就道:“你俩别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的,我他妈的要出去找大爷一块避一避了。”
老四媳妇以为胖子在说她和老四,还不好意思地笑笑。
闷油瓶不为所动,我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有幸见一见闷油瓶不好意思的表情,现在他脸上的表情,解读出来叫作“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逼”。
我也看着他,自己去摸了他的口袋,翻出些零钱,对着闷油瓶绷着的一张脸,只觉得想笑。


等老头回来,我跟闷油瓶换了座位,也让他玩几次,我看他看了这么多轮,应该也明白了。
可闷油瓶上了场,气氛一度就有些冷,胖子没什么顾忌,但我能看得出,老四和他大爷,跟闷油瓶还不是很放得开,刚才的那些“切口”也说得少了。
还好有胖子,小哥打牌闷不吭声的,但把他这个下家封得很死,一来二去胖子就来“情绪”了,带着我一块抱怨,还道座位的风水不好,得轮一轮,自然是没人跟他换的,本来闷油瓶都站起来了,但被老四拦了,说这里头也有讲究,有人换了会时来运转,有人换了就输到底,而且不动的人也会受影响,所以牌桌上的位置,得大家一致同意才能换。


不过胖子这么一搅合,那两人发现原来闷油瓶脾气好像还不错,牌品也好,至少不打人不骂人,还给点炮,也就渐渐又恢复热闹。
我在一旁围观全程,不由得好笑,同时发现闷油瓶打牌跟他做别的事风格一样。他玩的太少,肯定比不上另外那三个精明,但手里的牌从来都不留闲的,不像胖子的牌,我这也能看到,他会特意留一些“加分”牌,奔着大和去的。闷油瓶就不会,他的目的就是和,所以凑够副就行,非常实在。


有一次闷油瓶手气很好,没过几手,就等听牌,胖子给闷油瓶点了炮,还是个大的。
胖子看看我,又看看闷油瓶,坚持认为我看了他的牌暗示给了闷油瓶。
这人就是存心找茬,我就道:“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跟小哥说你有啥牌了。”
胖子道:“别以为你俩眉来眼去的我没看到,胖爷我又不是瞎。”
几人都笑,我心说跟闷油瓶眼神交流可是门学问,很费功夫,我好不容易会了,可我俩也没练到光靠眼神就能表达各种花色麻将的级别,那真是看出花来。


我跟胖子拌嘴,直到下一把胖子和,他才高兴地住嘴,我正要说小人得志,闷油瓶忽然道:“我看看你的牌。”
胖子就推开他的牌,念叨:“看胖爷这牌,自摸清一色,服不服。”
胖子忙着嘚瑟,闷油瓶伸着他的长手指摸过牌,忽然“嗯?”了声,我看过去,赫然发现胖子的一色筒里怎么有个条,点数对可花色明显不对。
“诈和!”老四一拍桌子。
老头也道:“哎呦,看走眼了吧。”
胖子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看了半天,才突然明白。
我倒是早看明白了,胖子肯定不会看错的,他离老眼昏花还早呢,这牌是给人换了。
除了闷油瓶还能有谁。
不过我也惊了一下,心说我操,闷油瓶这手快得赶上刘谦了,以后不愁没生计了,实在不行,还能拉闷油瓶在村里卖艺。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都心里明镜一样,我憋着笑,闷油瓶一脸坦荡还带点无辜。胖子有苦说不出,毕竟又没有监控摄像头,谁能证明闷油瓶就在刚刚那个瞬间换了他的牌。
胖子深吸一口气,我以为他要发作,已经做好准备,可他却拍了拍闷油瓶的肩膀,道:“小哥,你学坏了,不过挺好,这个人设也要保持。”
闷油瓶也淡淡一笑,桌子底下摸到我的手,塞给我一张牌,我笑得快要直不起腰。
老四他们没看懂,估计觉得我们仨是犯病了。


后来玩到很晚,由于闷油瓶保持了人设,气氛一直很活跃。
我还发现,他们都能只靠手指一摸就知道是什么牌。可我没见闷油瓶表演过,胖子也好奇,就给闷油瓶摸,一摸一个准,他们是因为长年累月的玩,所以熟了,闷油瓶则一定是靠摸机关的技艺,也是小菜一碟。
看闷油瓶一脸淡定的说“发财”还是挺有意思的,胖子还逗他:“小哥,再说句恭喜。”


等散了局,我跟闷油瓶出去锁大门,就听手机一直响,掏出来一看,原来是胖子把闷油瓶出“老千”的事情绘声绘色地爆到我们那个微信群里了。
于是我被艾特出来公开批斗,他们不敢针对闷油瓶,就都说是我带坏了闷油瓶。
我正想回个什么,却见闷油瓶少见地发了条消息:
不关吴邪的事。
群里立即就安静了,然后是一大堆表情包轰炸。
其中还夹着胖子在屋里拍的我们此时在门口的照片。
我又发了张自拍过去,笑着屏蔽了消息,收起手机,抬眼就看到闷油瓶也正看着我。


上次在这院里,也是这样,四下里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可发现了墙头上人影的脸,好好的气氛都被破坏了。
这回没有什么意外,闷油瓶把我拽到屋里人看不到的地方,亲了好一会。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带坏了谁。


END

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6-02-12 14:0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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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红河岸边小巫女  发布于 2016-02-18 07:49:00 +0800 CST  

楼主:红河岸边小巫女

字数:240297

发表时间:2015-06-18 19:0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1-03 12:09:3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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