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重发】贴身助理 ( 张大牌x助理吴邪 ) BY 硫酸弹弹

明天再发…我才没有发广告啊度受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4 00:28:00 +0800 CST  



69

等他俩推著老爷车回到小旅店时,天都擦黑了。借车的大叔站走廊上端著个盆正要去洗澡,瞧见了不忘关照:“给你们留饭了,在饭堂里。快去吃,不然又不知道被哪个小子叼去做宵夜了。”
张起灵低声道了谢,就领著吴邪往饭堂杀去。两菜一汤外加一大脸盆的米饭,用略带油腻的绿网罩盖著,网罩上还停著不少绿头的苍蝇。吴邪挥手赶走苍蝇,盛好饭,和闷油瓶并肩坐下开始扒饭,卖相粗糙,味道不错,除了绕来绕去的苍蝇有些烦人。
吴邪确实饿了,猛扒了几口,含著满满一口米饭口齿不清,“我原先还怕他们会排挤你,看来处得不错。”
闷油瓶也是塞得双颊微微鼓起,夹上一筷子小青菜,摇了摇头,“都挺好的。”
照理说剧组是不让留宿外人的,可是吴邪来得突然,小旅馆被剧组整个包下,已经没有空房了,只能在闷油瓶那里将就一晚,好在根本没人在意一个武替的访客情况。
吃完农家乐回到房间,打牌的人都散了,只留下绷带大叔和两个青年,坐在床边吹牛打屁,和吴邪打过招呼后,很快就热络起来,一屋子都是武行,对闷油瓶的身手十分佩服。
“小张你那麽好的身手,不来干这行实在浪费。”绷带大叔拍他肩膀,“你要是愿意,来我们组,我给你介绍我师哥,一定不会亏待了你。”两个小夥在一旁直点头地附和,“没错,师父最讲义气了。这回要不是你身手快,恐怕咱几个就不是皮肉伤这麽简单了,这份情咱是不会忘的。”
吴邪听到这话眉毛微挑,从闷油瓶波澜不惊的脸上扫过几圈,没能得到任何提示,只能转头问他们到底怎麽回事。俩小夥开了话头,眉飞色舞地把当天的情况天花乱坠一通说,将闷油瓶在现场救助同伴的英勇身姿描绘得飒爽生风,都快赶上内裤外穿的那位了。
末了凑到跟前挤眉弄眼地朝吴邪挤眉弄眼地讨好道:“嘿嘿,你帮咱们说说,让他教咱们几招?”看来是在闷油瓶那里吃过闭门羹,所以掉头来他这里打主意。
看著他们殷切的神情,吴邪干笑两声,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还是绷带大叔眼神好,清嗓子咳了几声,“时间不早了,浴室恐怕要关,你们还是先去洗澡要紧,别搭理这两只小崽子。我去给你借一套铺盖来。”
张起灵摆摆手,“不用,他跟我睡。”不再多话,拿上洗漱用品,带吴邪去公用浴室洗澡。
两人在无人的浴室里磨蹭良久,回到房里,那三个都已经躺倒,估计打了一天的纸牌十分劳累,鼾声此起彼伏应接不暇。张起灵的单人床靠在墙边,他拉开毛毯,让吴邪睡在里面,自己才躺到他身边。
这个床比吴邪老家的那架木头床还窄上几分,现下躺上两个大老爷们,都没空余的地方给他们置放手脚,只好面对面地侧躺,相互搂住对方的身体,才算宽松了些。好在两人早已习惯了这种睡姿,反而轻松自如。
吴邪在黑暗中听著松涛海浪般的鼾声,一时了无睡意。身下的弹簧床垫内可能断了几根弹簧,凹陷的部位正好卡在肋下,总让人感觉躺不踏实。蹭蹭腰上那只缠绷带的手臂,心说张大牌当年即使去中东绿洲那种地方,都是单人豪华套间,单一张床就能占这里的半间屋子。现在跑来受这种苦,一不小心搭上了命,名字都挂不进演职人员名单中去,彻底给人当无名英雄了。
可是闷油瓶说了他还不想放弃,即使是再微小的机会,他都愿意尝试著更接近表演这条路。吴邪知道他的心思,可是难免心生愧疚与不甘,不知道该怎样成为他的助力帮他达成目标,想到这些心情浮躁起来。
对面的闷油瓶好像立刻有了感应,手臂一紧将人搂到胸前,在额头和眼皮上轻轻落下几个柔软的触碰,压低声音道:“别多想,睡觉。”
吴邪琢磨著武替这条路著实太曲折了些,天晓得熬到哪天才能熬出头,要想重新杀回去,邱老板那边的项目成功几率相对更大。考虑良久后决定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不再让闷油瓶过得那麽辛苦。於是便不多留,告别闷油瓶背上包回去与人谈生意去。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4 19:52:00 +0800 CST  
邱老板等了许久,自然对这迟来的答复十分响应,当下与吴邪签下合同,只等闷油瓶结束了电影剧组的工作,就能立刻开始著手开展写真拍摄的计划。
好不容易等到闷油瓶的戏份全部完成,他却发来消息说武打组缺人,留他在那里帮忙,暂时回不来。吴邪回想那几个武替的态度,心知他们这是打算拉闷油瓶入夥,可又不能驳对方面子,只得耐下性子等他回来。
邱老板这边场地和工作人员全都安排就绪,就等主角到场,时刻催促开工,再拖延下去恐怕要背上诈骗犯的名号。无奈之下,吴邪硬著头皮联系剧组给闷油瓶调档期。
剧组闻言颇为不忿,只当张起灵拿乔,不愿帮忙,说话间就有些冷言冷语。吴邪明知这样很容易得罪剧组,可是邱老板实在催得紧,心说只要写真这事能办成,张大牌东山再起,这些小误会日后都能处理,不必急在一时和人争辩。
费了番功夫终於把人弄了回来,风尘仆仆都不待歇,热腾腾的一转身就送到写真现场开工干活。拍摄安排在郊外一个废弃的厂房内进行,所见之处堆弃著很多大型的报废器械和半裸露的钢筋材料,和企划案意外地合拍。吴邪之前看过企划,风格偏硬朗,与市面上新近兴起的花样美男风潮不太相同,著重在於体现张起灵充满力量的阳刚美感。
与此相对,不可避免需要一些裸露的画面。不过在张大牌的工作经历中,这些只能算是小把戏,吴邪并不放在心上。眼看著一大群人围著张大牌打著圈儿的忙进忙出,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陪他去拍摄时尚大片的场景,虽然比起那个专业高端的摄影棚,这里的条件稍嫌简陋,可是至少在镜头前张起灵是唯一的王者,所有人都会为他的气势惊叹臣服乃至熊熊燃烧。
几套造型初步确定之后,趁著休息的空隙,吴邪溜到厂房外倚著墙壁点燃一支烟,舒缓紧张的情绪。进程比想象中顺利,原本担心过长时间的专业荒废加上远离了行业内的氛围,会使张起灵失去对镜头的敏锐掌控,可事实证明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他并没有遗忘怎样和镜头交流,依旧能够顺利充分把握和理解需要展现的侧重与精神,一站到镁光灯下就像本能的反应似的,气场全开,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吴邪叼著烟,略微轻松地眯起眼打量这片厂区,除了身后的厂房内不时传来忙碌的脚步声,剩余的空旷区域内人烟全无。正当他熄灭烟头准备返回厂房内继续工作的时候,从远处的厂区外驶来一辆大型的卡车,缓缓停到厂房门口,车上跳下几个人,谑的一下掀开后车斗上蒙著的油布。
吴邪站在不远处看到车斗上装载的货物,心头一跳,瞳孔不自觉地霍然紧缩,手中的烟头掉到地上。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4 19:52:00 +0800 CST  
鲜网那边是一篇一篇的放,所以我也是跟作者的,而且还要用和谐器来测字…
最重要的是度受不让我连续发帖,所以我隔一阵子有空才会上来发…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4 19:55:00 +0800 CST  



70

车斗上驮著的四四方方、黑黑沈沈的正是曾经在录像带里见过的那种铸铁兽笼,手臂粗细的栏杆在阳光下的照射下泛出黝黯的光。吴邪盯著这个庞大的家夥微微发怔,相关的类似画面从记忆的夹层中涌动浮现,不祥的感觉接踵而至。
负责人出来,叫了几个人杂七杂八爬上车斗开始将这个兽笼往下搬运,居然单凭人力就把笼子挪动了,看来并不是真铸铁那麽沈重的材料。
吴邪想了一下,上前问道:“这是什麽?”
“哦,这是布景道具。”负责人忙著指挥搬运现场,头也不回地答道,“你看看张起灵准备好了没?我们这里架完笼子,就可以正式开工了。”
吴邪面色不善,伸手拦住,“不行,他不拍这个。”
负责人手上一顿,面露为难之色,“可是……”
“没什麽可是。”吴邪打断他,语气十分生硬,指向那个庞大的兽笼,“这个——我不会同意的。”
负责人看他说得强硬,眼珠转了几转,既没有试图劝解,也没有让人继续搬运,闷声不响就走开了。
吴邪颇为生气地走回厂房内,见到闷油瓶投来询问的目光,调整了一番情绪走上前,“本来想出去抽支烟,结果发现没带火。”说著装作懊恼地挠了挠头,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
张起灵沈默地望他一会,从一边的小矮桌上摸出一小盒火柴丢过去,然后重新倚回墙边闭目养神。吴邪不清楚他刚才是否有听到门口的那场喧哗,便不再多说什麽,坐到他身边陪他候场。
等待开工的间隙,恰逢邱老板带著一车饮料点心来探班,先是热情万丈地将老僧入定的张大牌围观赞赏了一番,随即乐呵呵地揽著吴邪问他,“听说工作开展不大顺利,是邱叔的安排有什麽问题吗?”
吴邪瞥到负责人探头探脑地杵在身后,心里就有点数,深吸了一口气,“大问题没什麽,只是有些小道具和企划里看到的不太一样,所以和负责人发生了点小讨论。”
听到这话,邱老板的脸上立刻就出现一种为难的表情,抬眼向他道:“既然都是小问题,那不能再协调一下麽?”
“别的问题都好说,可是这个,实在太扎眼了。”吴邪说到这里顿了顿,避开闷油瓶的目光压低嗓门道:“……确实不太合适。”
负责人连忙插话进来,“可是东西已经送来了,突然说不能用,我们很难办。”
“是外面的那个笼子?”一直没作声的闷油瓶开口询问。
果然还是被闷油瓶察觉到了,吴邪懊恼地心想,更加急切地反对道:“一旦在写真里出现这种画面,难免会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造成争议,对这书的口碑影响很大。”
“哈哈,有争议才好,争议越多,买的人越多。”邱老板摆手笑道,“你不用担心,这年头的娱乐市场,说穿了就是这麽回事。只要有人骂,就有机会出头,骂得出来,是运气,骂不出来,那算倒霉。我这麽看好张起灵,怎麽会看他倒霉?”
负责人也跟著附和,“这明明就是最好的卖点,网上那个视频看过的人数以万计,都是免费的前期推广,现在趁势推出写真,相信大家都会有兴趣来一本看个仔细的。难道有钱白放著都不赚麽?”
“不行!”吴邪开始愠怒,断然拒绝,“这种钱,不能赚。”
“话不是这样讲的。”邱老板的眉毛夸张地皱到一起,“现在大家混日子也不容易,差遣兄弟不是那麽方便,上下都得掏钱。”随手朝周围指了一圈,立刻有几个人放下手头的活计围拢上来。
邱老板又转向张起灵唏嘘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时不同往日。如果你还是往日那个张起灵,你想怎麽拍,我都没有意见。可惜你不是啊,这不是倒霉催的吗?凡事我们都讲个理字,价钱方面我是一点都没亏待过你们,你们可也不能眼睁睁看著我朝这里面赔钱,是不?”
张起灵淡然道:“你没听到吴邪说的吗?不行。”
闷油瓶一说,邱老板就一楞,马上转过头看向旁人,众人都脸色一变。吴邪心里也跟著咯!一声。
静了片刻,邱老板面色扭曲一拍桌子站起来就道:“得,你狠,你抱著你的骨气去死吧你。”说著看了闷油瓶一眼,“真当自己是天王巨星?捧一捧就蹬鼻子上脸。可惜老子不是做慈善的,好话都给你说尽了,现在告诉你,今天你拍也得拍,不拍也得拍!别惹急了老子,不然把你扒光了拍!”说完,使了个眼色,周围上来几人作势要动手来拽拉他们。
看著邱老板冷笑的脸,那张脸让人觉得无比的目眩。吴邪心说爷爷曾经对他说过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这就是人心吗?他想起邱叔之前的样子,还笑呵呵告诉他给侄子偷塞零花钱的事,现在说翻脸就翻脸。好久,才有一股恶心涌上心头。即使在广西对上那只要人命的猞猁,他也没有这种奇怪的心寒感觉。人可以很势利,但不是应该有底线吗?
他一方面觉得非常的沮丧,另一方面,一个希望完全破灭,又使他非常焦虑,不禁闭起双眼长长地叹息。
张起灵完全没将威胁放在眼里,俯身横过桌子查看吴邪的神色,“你没事吧?”
邱老板见状愈加暴跳如雷,指著身后的大声骂道:“老子养你们吃屎的?还不给老子动手!”众人才一拥而上,试图压住两人往布景那面送。不过到底就是乌合之众,几个小鬼被闷油瓶的眼神一扫就这麽退出两三步,反而为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吴邪摆摆手站起来,走到邱老板面前,“邱老板,这笔生意,看来是合作不下去了。订金迟些给你打回去,我们俩先走一步。”
才走出两步,就听邱老板怒极反笑,“想走?哪儿有那麽便宜的事?你亲笔签的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是单方面撕毁合约,违约金翻倍!你赔得出来吗?要是赔不出来,就等著看张起灵违约吃官司的新闻吧!”
吴邪脚步一顿,闷油瓶现在的状况可说是一撸到底,要是再有什麽负面新闻出街,恐怕这辈子都翻不过来了。略微思索了一会,咬牙回道:“违约金,我给。”
说的时候,不过嘴皮轻巧一碰,真要真金白银摸出去,空瘪的腰包却大唱空城计。吴邪原本想找胖子江湖救急,可是电话打过去,他正在国外陪云彩工作,无奈之下只好找小花帮忙。
解语花听完原委,二话不说一口应下,让他稍等,马上送钱过去。
果然没等多久,熟悉的越野车穿过厂区扬尘而来,小花穿著西装和他标志性的粉红衬衫,从车上下来,却没有立刻走来汇合,而是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
吴邪睁大眼睛看到从另一边车门里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家二叔,吴二白。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4 21:03:00 +0800 CST  




71

吴邪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恨不得把小花揪到眼前恶狠狠掐上一顿。自从收到那该死的录像带之后,可谓波折丛生,一天消停日子都没过上。可即使混得再困顿不堪,吴邪也没想过向家里寻求帮助,更不敢让家里知道他的消息,一来不想让年迈的奶奶担心,二来也存著不让二叔轻瞧的念头。
想起当时信誓旦旦地向二叔保证不会丢吴家的脸,不会让长辈们失望的话,现在却让二叔瞧见自己最挫折最落魄的场面,吴邪只恨在地上怎麽找不到条缝好让他钻进去躲开二叔的目光。
但是眼前的现实必须面对,吴邪硬起头皮要为双方做简单介绍。小花抬起手笑嘻嘻地制止道:“不用介绍了。王八邱嘛,久仰久仰。”
邱老板听到这个称号脸色一变,竟然没有发作,过了一会才阴恻恻地笑道:“不知道两位怎麽称呼?”
“敝姓吴,吴二白。”一直板著脸的二叔说道,嗓音低沈,听不出情绪。吴邪心里长草似的烦躁,只想叫小花立即将这事说说清楚,可是在二叔面前不敢逾越,只得垂著手听他们说话。
虽然二叔只开口说了几个字,可王八邱却像是受了很大的震惊,面皮白了几轮,偷瞥一眼吴邪,搓手干笑道:“吴、吴老板,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不知道他们是你的人。要是知道了,我也不会……”
吴二白摆了摆手,“闲话不用多说,我们谈谈?”
“好说,好说。我们里面谈。”邱老板忙把吴二白往厂房里引,边走边不停说著些“仰慕吴老板已久…”之类的话。
吴邪拖在后面一把拽住解语花,压低嗓门问他,“二叔怎麽会来的?你们怎麽回事?卖我呢?”
小花抚开吴邪的手苦笑道:“吴邪你别怪我,这事不是光用钱就能摆平的。你对做生意没兴趣,所以没听过王八邱的名号,他在生意场上丑名远播,出了名的认钱不认人,是个顶难缠的人物。没想到一阵子没听到他的消息是转来娱乐圈投机倒把了。”
“二叔他这是……”吴邪想了一想,转回头来,“可二叔为什麽和你在一起?你特地去找的我二叔?”
小花再次苦笑,“就算特地找的,也不能来得那麽快。我们俩是正巧都在我小叔那里,就接到你的电话。我想这事我自己过来不一定能办妥,才把你二叔捎过来。而且——”抬起眼皮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张起灵,“你二叔说想见见他。”
吴邪听了这话,汗都快下来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脑子里的主意跑马似的转悠,总也定不下来。吴二白虽说是亲戚,可为人脾气乖张。吴邪记得小时候,这个二叔只有看著他的时候,会和他笑笑,其余时候总是吝啬言语,一本正经,让他有些害怕。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闷油瓶低声道:“出来了。”吴邪忙抬头,看吴二白一脸严肃走过来,后面跟著那个该死的王八邱。
二叔的气色很差,让王八邱离开后,看了看吴邪,勾住他的肩膀问他,“身体没事吧?”
吴邪点头说没事,低声问:“二叔,你们谈得怎麽样?”
吴二白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就举步朝小花的越野车走去。
解语花示意他们跟上,便跑去替吴二白开车门。吴邪与张起灵对看一眼,也只得跟著他们一起上了车。
一时间车上四人各怀心事沈默无言,各色景物在车窗外飞速向后掠过。过了良久吴邪才攒够勇气开口说:“二叔,谢谢你特地过来帮……。”
话未说完即被吴二白打断,“你应该谢解雨臣,每回都是他帮你。”
小花听完先笑了,边打著方向盘边说:“吴家解家铁板上的亲戚,二叔你说这话就是见外了,我和吴邪什麽关系啊?”从后视镜里扫了吴邪一眼,又问道,“二叔,你和那王八邱究竟怎麽谈的?他没敲你竹杠吧?”
吴邪一直想问这个,立刻把耳朵竖了起来。
吴二白没有立即回答,顿了顿才道:“只是钱的问题,没什麽大事。”
“算我借的,以后还你。”闷在一边的闷油瓶突然开口。
吴二白回过头与他视线相交,见闷油瓶毫不避让与他对望,目光中隐隐有东西在闪动,不由低笑一声,“把车停路边,我要抽根烟。”
这时车还在进城的公路上,路边有大片的山崖。吴二白头也不回地走下车,朝山崖边上走去。闷油瓶将吴邪的手紧紧握了一下,跟著也走了过去。
吴邪靠在车身上点燃一支烟,远远地望著他们俩,“你说他们会说些什麽?”
“你这麽在意,就跟去听一听呗。”小花低头忙著按手机,尾音拖得长长,像唱戏一样。
山崖边的两个人仿佛都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吹风,吴二白几口就把烟吸完掐灭了烟头,又点上一根,在风里吐出浓重的一片烟雾。
吴邪望著二叔严肃的表情,手心湿瘩瘩的出了一片汗,开始考虑小花的提议——潜过去听听看。还没行动,却见二叔先有了动作,他伸手在闷油瓶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然后口型缓慢地说了一句话。虽然从吴邪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闷油瓶瘦长挺拔的背影,可是却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他相当郑重地对著二叔点了点头,像是许下了一个慎重的承诺。
解语花抬起眼皮朝那边瞅了一眼,鼻子里好似轻哼了一声,收起手机坐回驾驶座,按下车窗玻璃招呼道:“上车吧,他们马上就回来了。”
吴二白回来之后问吴邪,“跟二叔回去吗?奶奶这几天常问起你。”
吴邪想了想,摇头道:“还是算了,等过阵子再回去。”
吴二白也不强求,只说:“那你记得多打电话,不要乱跑,常和奶奶联络就行。”便不再和他多说什麽。
吴邪知道二叔的脾气,和三叔不同,不会和他磨什麽嘴皮子,那完全没用,但是他会说到做到,绝对不会食言。他有一种二叔其实什麽都知道的感觉,可是又没有足够的勇气和把握与二叔坦诚地聊一回。怀著这种复杂的情绪,告别了吴二白和解语花,与闷油瓶两人回了家。
闷油瓶从剧组带回来的行李还没有打开,就丢在门边,吴邪把包提进卧室将东西拿出来一一整理,一时有些不知怎麽开口。原本按照闷油瓶的意思,留在剧组从武打组那边寻找新的机会,现在可能已经有了些不错的进展。可是被他一搅和,鸡飞狗跳的胡闹了一场,最后还欠下一屁股的债。虽说欠的不是外人,是他二叔,可是这才更叫他难受。
闷油瓶无声地走到他背后,将他抱住,在他耳边轻声说:“别多想,记住你说过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4 21:31:00 +0800 CST  




72

吴邪静下心来将一连串的事情仔细想了一遍,发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误区,他一直努力试图将失衡的现实扭转回来,总想在混乱的局面中寻找一条捷径让崩塌的天平重新恢复架构,希望一睁开眼就能从噩梦中挣脱出来,回到张大牌和小助理忙忙碌碌的日子里。
可是残酷的事实早已经向他证明这根本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妄想,在瞬息万变的娱乐圈里哪怕只是踏错一步,接踵而来的连锁反应都会叫人始料未及。更何况缺乏经验的他简直就是天真无邪,一再错失挽救局面的良机,还一心安慰著自己可以东山再起。最后得到的结果让他不得不面对眼前的现实,为自己冒进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只是太想成功,在自身条件不够的情况下黯然退出模特专业,转而将希望都寄托在当红的闷油瓶身上。所以格外不能接受之后的种种落差,甚至比闷油瓶还反应激烈。
吴邪开始反思这一切,他想起很久之前与闷油瓶的谈话,也许这次的意外反而使张起灵有机会走上了自己选择的那条道路,可能会很崎岖很坎坷,可是他相信最后能够从这条荆棘之路上走向成功的一定是一个彻底的张起灵,不再被其它看不见的人或事操控,彻头彻尾的独立的自我的张起灵。
两个人商量之后,张起灵决定还是去武打组那里看看情况。幸好绷带大叔十分看重他的身手,当即替他师兄拍板在组里给他安排一个位置。吴邪则踏踏实实出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尽快将二叔那里的债给还上,经营培养一些人脉之后再考虑其它的出路。
吴邪跑了几天应聘市场后,对就业形式的严峻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虽说他好歹有张大学文凭,可是毕竟荒废专业好几年,有些跟不上形势,还不如闷油瓶一技傍身不愁没活干饿死自己。不过吴邪经过这几天的沈思,显然沈静不少,不再好高骛远地一味浮躁。最后在附近的24小时便利商店里找了一份夜班的工作先干起来,抽时间将丢掉的课业尽量补习回来,才够格再回到人才市场上厮杀一番。
安顿下来后,两人过起了聚少离多的日子。闷油瓶常跟著剧组全国各地地跑,进组后就成月回不了家,只有在杀青等档期的时段里才能空下来陪吴邪在家待几天。两个人各自拼搏倒也不觉得十分寂寞,一心只想快些攒够了钱还给二叔,好在他面前扬眉吐气。
这天凌晨四点多,再过一个多小时早班的同事来接班,吴邪就能下班回家去了。张起灵这几天正好在家,会过来店里接他下班,顺路吃了早饭再回家补觉。
吴邪无聊地缩在柜台后面,面对空无一人的店面开始遐想抱著闷油瓶睡觉的种种绮丽画面。听到自动门叮咚一声响,忙打起精神喊了一声“欢迎光临”,抬起头来看却吓了一大跳。
虽然店里灯火通明如若白昼,可是挂在墙上的挂锺明确无误地指出现在才凌晨四点半,是黎明来临之前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刻,可是刚刚走进店里的这位客人脸上却架著一副深色的墨镜。
开始吴邪疑心他是个瞎子,可是瞧他行动自如穿梭在货架间,丝毫没有磕碰的地方,显然视觉功能是没有障碍的。而且十分诡异的是,这位客人嘴角始终挂著一丝笑意,好像十分开心的模样。吴邪又怀疑他是不是饮酒过量,所以才会行为怪异。
见那个黑眼镜几乎将小小的店面逛了一圈,却始终没有拿起哪件商品的动作,吴邪清了清喉咙朝他招呼,“请问先生,有什麽需要帮助的吗?”
那黑眼镜抬起头咧开嘴笑了起来,朝他摆了摆手。
吴邪变得愈加纳闷,不明白这个黑眼镜是搞什麽鬼。店里只有他们两人,气氛一时有种诡异的尴尬,想起前几天便利商店被打劫的新闻,吴邪顿时警觉起来。
黑眼镜还是浑然不觉,在吴邪严厉审视的目光下旁若无人的自在游荡,丝毫没有一点被当做可疑人物的基本自觉。分针慢慢地一格一格划过,黑眼镜依旧没有表现出购物的打算,在将店里的大部分商品都游览过之后,他走到柜台旁开始欣赏起柜台上小货架里的小玩意。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5 01:06:00 +0800 CST  
众所周知,在柜台上除了放置一些方便客人取用的小零嘴之外,最多见的常规物品就是每家深夜便利店必备的成人用品——款式繁多的保险套。
黑眼镜仿佛对这些包装各异的保险套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伸手撑到柜台上,对它们小巧的身姿仔细端详,并且不时发出意味不明的桀桀怪笑声。
吴邪心里愈发坚定自己的猜测,这位怪异的黑眼镜绝对不是善类,也许在他的黑色长风衣下就藏著一把凶器,只等时机成熟就会掏出来威吓自己,抢掠整个店面。他无声地退到收银台后方,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红色按钮,可以在凶犯不注意的情况下直接通知附近的派龘出所此地发生的紧急案件。
正当吴邪一边注视著黑眼镜的举动一边紧张地摸索那个紧急按钮的时候,门口又传来叮咚一声响,又一位客人走进了店里。
吴邪松了一口气,壮胆一般大声招呼道:“欢迎光临!”
新客人径直走到店堂深处,把店里的情况巡视一遍之后拿了一瓶饮料走到柜台结账。吴邪一边给客人结账一边继续关注著黑眼镜,免得他突然发难。
谁知黑眼镜尚毫无动作,买饮料的客人却突然从怀里拔出一把黑亮亮的枪来,一下指到吴邪胸口,大声叫嚷起来,“把钱箱打开!快点!动作快!”
吴邪被吓了一跳,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看看黑眼镜,又看看握枪的那位,搞不清哪个才是正版的抢劫犯。也许是吴邪呆滞的表情太过有趣,立在柜台边的黑眼镜突然“咯咯咯咯”笑了起来,好像发了癫病一样。
抢劫犯立刻把枪口转向对准了他,不能吃准他究竟的怎麽回事,上前一脚踢在黑眼镜膝盖后面,迫使他跪到地上。可那个邪门的黑眼镜,倒在地上还是笑个不停,仿佛被人点了笑穴。
吴邪趁他们分神,伸手要去按紧急按钮。抢劫犯却异常机灵,眼角余光瞄到吴邪要动,马上又用枪止住他,呼喝著叫他走出柜台,和黑眼镜跪到一处。
吴邪对著黑乎乎的枪口,没有办法只好蹲到那个黑眼镜身边。黑眼镜好容易停下笑声,歪过头瞧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邪总觉得黑眼镜好像在墨镜后朝他眨眼睛。
抢劫犯一手用抢制住两人,一手开始翻检柜台里值钱的东西。吴邪正郁闷怎麽和老板交待,会不会扣他奖金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自动门左右开启,店里走进来第四个人。
正是闷油瓶来接吴邪下班,他走进店里只一眼就将状况瞄个清楚。身形一晃逼到柜台边,在抢劫犯还没有出声阻止之前双手一绞把他手里的枪打飞出去,再一反手将凶犯压到身下防他脱逃。
整个过程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吴邪立马扑过去找来一条绑货的绳索将抢劫犯绑成了一枚粽子,踢了几脚之后打电话报了警。
都忙完了之后,才发现黑眼镜还坐在地上瞧著他们俩咧嘴笑,既没有危在旦夕的危机感,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吴邪走过去将他拉起来,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吓坏了脑子,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黑眼镜嘿嘿笑了两声,绕过吴邪走到张起灵面前,伸出手抵在他胸口摸了一把,桀桀笑道:“小夥子身手不错,有兴趣拍电影吗?”




贴身助理 中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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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老是有一种大纲怎麽写都写不完的感觉,所以打算先下楼去买几个包子。
另外,这文是HE的,不用担心。其实之前的那几篇番外都是正文完结以后众人的状态,所以小哥的那些磨难都只是暂时的,他失去的以后都能加倍地拿回来。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5 01:06:00 +0800 CST  
明天开始转下部…终于差不多追上了作者的进度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5 01:17:00 +0800 CST  

贴身助理 下部



73

张起灵皱起眉头,迅速将黑眼镜的手臂格开,漠然道:“没兴趣。”
黑眼镜嘿嘿一笑,不以为意,从长风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双指夹著递到面前,“没关系,你可以考虑一下,想好了再来找我。”
张起灵无视递向眼前的卡片,侧身避过他走到吴邪身边,低声交谈。
黑眼镜被晾在一边,却毫不在意,将卡片搁到柜台上,又笑道:“随时都可以,我等你。”转身作势朝门口离去。
吴邪见他要走,急忙大叫:“等一下,先生!警龘察没到,你还不能离开现场!”
黑眼镜听到这话突然脚尖一磕,挑起方才被闷油瓶打飞落到门口的手龘枪,抄到手上快速转身将枪口对准两人,看吴邪瞬间惊得脸都白了哈哈大笑,手臂一扬,把枪整个抛了过去,对倒在地上的劫犯扬声笑道:“太粗糙了,哥们,下次找把更像样点的。”说完并起双指从额头边轻轻擦过,扬长而去。
吴邪被张起灵挡在身后,惊魂未定,看人走远了才回过神来,拿过闷油瓶接下的枪仔细揣摩。从外形上来看这枪极其逼真,只有上手之后才能察觉手感不对,太轻了,是把高仿的玩具枪。吴邪回忆起劫案发生时,那个奇怪的黑眼镜从头到尾就没有表现出惧怕的情绪,难道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枪是假货?
想到这里,不觉好奇,拿起黑眼镜留在柜台上的卡片细看。卡片的材质颇为神奇,并非纸质,入手微沈,一时也看不出究竟是什麽。卡片上很简单地留有两行字迹,一行扭来扭去的蝌蚪样文字,一行阿拉伯数字。
吴邪自小跟著二叔看过不少杂书,一眼认出上面一排是旗人的满文,可具体是什麽内容就识不得了。单看卡片的制式和用途,估计是名片之类的,想来大概便是那黑眼镜的名字与电话吧。
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文字或图案。吴邪拿著这张名片莫名其妙,心说怎麽连个头衔介绍都没有?难道这黑眼镜认为所有人光看名字就应该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不及细想,警车拉著刺耳的警报已经来到劫案现场。基本了解过情况之后,将吴邪和张起灵一起带回警局做常规笔录。吴邪知道便利店里的监控录像一定已经被调到警局,不敢藏私,将那个怪异的黑眼镜的一言一行全部照实交待清楚,顺便把他留下的那张名片也给上缴了。
办完所有的手续,匆匆赶来的便利店老板得知店里没有遭受任何损失,大喜之余给吴邪放了几天大假,让他回家好好休息压压惊。
吴邪心说还不如给老子来点现金奖励实惠点,不过算日期已临近中秋,连上额外的假期,倒正好能和闷油瓶在家好好过个节。偷偷朝身边人瞄上几眼,心里迅速地排出一份大概的计划,吴邪简直迫不及待就要开始享受这个难得的假期了。
从大卖场一路逛回家,两眼酸涩直打哈欠,将食材都放置好之后,赶紧搂上闷油瓶补个香甜的美觉,打算睡饱了起来大展身手搞一顿假日大餐出来。
可是等他醒来,身边空空如也,半张床位不留余温,只留下字条一张:补镜头,尽快回来。吴邪叹了口气,重新倒回被窝里,心知这个中秋假期计划是泡汤了。混剧组便是如此,行程不定,一切全凭导演调度,即使圆满杀青,后制时如有需要还是必须随传随到。
又只剩下一人,吴邪兴致全无,把预留的食材重新冰进冷藏柜里,煮了碗泡面权当晚餐,摊开专业补习材料盘算著如何在题海中度过充实的假期时光。突然接到友人来电,说拿到了知名电影公司中秋派对的邀请函,要不要一起去参加。
吴邪顿时来了精神,自然满口答应下来。更广阔的人脉意味著更多的机遇,这点在娱乐圈中尤为重要。之前两眼一抹黑在这方面吃了不少亏,虽然有胖子等人的帮衬,可也不能老是依仗他人,毕竟交情捏在自己手里才最牢靠。
中秋当晚打扮得当赶到派对会场,杯影交错,云影香鬓,汇聚了不少政商名流明星大腕,吴邪混迹其中不禁感叹知名电影公司的排场就是恢弘。端上一杯香槟人模人样地开始与人攀谈,好半天找到一个脸熟的执行,凑上去才没聊上几句,对方就被个浓妆艳抹的女明星勾搭走了。
晃了大半圈,才碰上约他来的同伴,疑惑道:“怎麽今天排场那麽大?我刚才看见新科影后了,就在那边包厢坐著,难道专门跑来赏月?”
那人晃著酒杯哂道:“今天的月亮来头可不小,听上面说最近来了一个大牌经纪,要物色几个新人带出去发展。得到消息的都来了,即使挑不中,混个脸熟也是好的。”
“新人?”吴邪一时不能理解,“带去哪儿?”
对方听了眼睛一瞪,“还能是哪儿?好莱坞哇!”
“啊哦!”怎麽没把闷油瓶带来,吴邪无比懊恼,“快带我去瞧瞧,也许是个机会!”
“哪儿轮得上我们?没见影后都在排队吗?不过我倒是可以带你去见见赵哥。”看吴邪失望,同伴不由安慰道。
赵哥是圈内知名的影视制作,片子做一部火一部,捧红不少明星,再加上传言他背景涉黑,为人蛮横,所以人人见他都礼让三分,尊称一声赵哥。吴邪并不十分愿意与这样的人物搭上关系,可是朋友热情相邀,不能折了对方的面子,便只得跟著去拜会这位圈内大哥。
进包厢时,赵哥腿上正坐著个小明星浅笑盈然地向他劝酒。吴邪站在一边尴尬地眼都不晓得往哪里放。好容易等两人打情骂俏停歇下来,赵哥也不听人介绍,将桌上的杯子灌满三杯,向前一推,“不多话,三杯干掉,就是给我面子。”
吴邪眼看这三大杯洋酒,心知自己酒量不够,可万万不能开罪面前的凶神,只能硬著头皮一杯接一杯将它们喝完。酒里不知被加了什麽料,才下肚就火辣辣地烧成一片,辣得他满脸通红一个劲地冒汗。
赵哥瞧他痛快,甚为满意,招呼他一起来与女艺人玩骰子赌酒。吴邪浑身发汗,总觉得不得劲,又实在无法适应包厢里酒池肉林一片乌烟瘴气的氛围,坐了一会便寻了个由头退了出去。避到室外,夜风一吹,身上的虚汗散去大半,可是体内的燥热却仍是一片蒸腾,不见消退。
吴邪又站了一会,渐渐开始打起摆子,脑筋也越来越迷糊,估摸著不好,给朋友发了条消息就独自离开了会场。
回到家里,身上忽冷忽热阵阵发软,和衣便倒在床上。模模糊糊间,好似听到有人唤他,可他在梦里根本提不起劲回应,只能哼哼唧唧地一边喊冷一边埋头往暖和的地方钻,直到后来抓到一个巨大的暖袋才安稳下来昏沈睡去。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5 20:22:00 +0800 CST  


74

吴邪这一觉睡得极实,醒来却是颇为艰难。脑袋胀痛思维昏沈,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酸疼难忍,全是宿醉的恶果。
拥著枕被缓了一会,挣扎著掀开酸涩沈重的眼帘,横在眼前距离咫尺的是一张睡眼惺忪的瞌睡脸。眉头微皱眯著眼,一眼便知是尚未睡饱的不耐烦模样。
吴邪阖起双眼暗自好笑,心说难道他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把闷油瓶给招来梦里相会吗?待再张开眼,那张脸依旧近在眼前,只是眼神清醒不少定定地与他对望。
过了一会,那人开口轻声道:“早。”嗓音带著清晨乍醒特有的沙哑低沈。
吴邪猛地醒过神来,翻身坐起,惊诧道:“你怎麽回来了?你的戏份不是说要赶一星期吗?”
张起灵跟著坐起身,拿薄被将两人裹紧,抱过吴邪与他额头相抵沈默片刻后才开口说:“赶一赶就回来了。”语气极为清淡,仿佛不过是去街拐角遛个弯而已。
吴邪知道他山高水远赶的一定不容易,嘿嘿笑了几声,语带揶揄,“说你想我,我也不会笑你的。”
张起灵不以为意,放开吴邪伸手取过床边的衣物便要穿戴。吴邪这才注意到闷油瓶居然未著寸缕全身精光,他们平时睡觉至少还有内龘裤遮挡,从没见过他在床龘上如此形态。疑惑之间伸手在被中一摸,顿时冒出虚汗无数,心中低喊:他娘的为什麽老子也是光溜溜的?
身体还没反应过来,脑内已经电光急闪,各套狗血剧情轮番上演。这些念头一起,身体也不由自主开始自动检索,企图寻找一些与之辅佐的蛛丝马迹。
肌肉酸软,腰背疼痛,这些还能勉强归咎为宿醉的后遗症状。那麽在他股间那种难以名状的莫名胀痛又能有何合理的解释?
吴邪不自觉地紧缩那处的肌肉,更加清晰具体地体会到一股无法忽视的怪异感受,就好像有什麽异物塞在里面没有取出,现在正安安稳稳地插在他向来只出不进的私人领域。
“小、小哥……”吴邪语无伦次地叫唤道。
张起灵闻声回过头来,他仍未能从一堆杂乱的衣物中顺利翻出他的内龘裤,神情颇为不爽。
吴邪从侧面望向他毫无遮龘掩的下龘身,晨勃未消的物件半硬半软地垂在双龘腿之间,从黑亮体龘毛中探出的头部浑圆饱满随著动作微微震颤,好像在与他点头招呼一般。
吴邪脸上一红,转开目光,正对上对方探究的眼神,不由口舌干燥低哑道:“我们……那个……下面……”说了半天也未能组织出恰当的言语,完整地表达他此刻的疑问。
闷油瓶却是好像明白过来,靠到身旁俯身将他压倒,单手探到他身下,往那个紧张到僵硬的地方摸去。吴邪手足无措地绷紧身体,触觉神经全面铺开一路跟随对方的手指一同到达闭合的洞龘口。
并不纤细的手指在他的洞龘口按龘压抠龘弄了一阵,始终被吴邪紧绷的肌肉拒之门外。张起灵啧了一声,突然抬手往他屁龘股上狠拍一记,同时低声嘱咐道:“放松!”
吴邪被吓了一跳,放松紧咬的牙关。不过瞬息之间,徘徊已久的手指已经顺利进入了他的体龘内,摸索一番之后夹著某物退了出来。闷油瓶在被他拍得泛红的部位揉了几揉,似笑非笑道:“疼?”
吴邪已经顾不上屁龘股怎样,扭头去瞧对方到底从他身体里拿了什麽出来。短短一截,手指粗细,退烧肛栓一枚。
“昨天你一直发烫,又叫不醒,只好用这个。”张起灵把肛栓丢到一边,重新给他盖好被子,“还有些烫,送你去医院。”
吴邪简直哭笑不得,一把拉住,表示不用。对於为什麽身体会出现反常状况这点他心里其实有点数。昨天包厢里的那些酒恐怕被人动过手脚,最近在圈子里听说不少这方面的传闻,只是没想到碰巧就让他给撞上了。
先前一时紧张没有留意,现在回过神来,特别又是对著没有包装的闷油瓶,体龘内燥热的气息重新又开始活跃起来,蠢龘蠢龘欲龘动。
张起灵见他双颊泛红,很不放心,转身又去找内龘裤要送他去医院。
吴邪无计可施,将被子一把掀开,露出高高翘龘起的下龘身,闷声说:“老子这样怎麽去!”
如此一来,闷油瓶再没有不明白的道理,坐到床边,一手抚过他的腰部轻轻龘握住状态中的竖龘立,一手扶著他的脸颊俯身与他接龘吻。
吴邪张龘开嘴将舌勾到自己这边,在温热的口腔中细细地与之纠缠,不肯放任对方离开,只在被张起灵揉龘捏到紧要处时才从喉咙里溢出一两声含糊的声音。
本来就已经状态十足的肉龘棒很快被撸出不少水来,粘在掌心中滑滑腻腻的,更方便各式或轻或重的动作。张起灵用手掌圈著柱体的外围上下撸动,麽指盖在出口的小孔上微微划著圆,每每感觉吴邪有激动的势头,就以麽指重压一下帮他分散注意。
吴邪始终在临近高龘潮的边缘,却得不到释放,下龘身涨得发疼,忍到极点抱住张起灵的脑袋预备在他的舌头上要咬上一口。张起灵逗龘弄他多时,将他的反应全都看在眼底早有准备,一手迅速捏住吴邪下颌,防止他咬伤自己,缓缓抬起头来低笑道:“那麽急?”
吴邪被捏得不能说话,脸色涨红眼角湿润,摇头甩开制住他的手掌,双臂将闷油瓶再次勾到面前,与他双唇相贴小声催促,“快点,疼。”
听到这话,张起灵不再戏龘弄他,俯身吻过他的眼角鼻尖额头耳廓,密密麻麻的不舍得遗漏了某处,另一手加快节奏不再压龘制肉龘棒的勃动。不过片刻,吴邪喉间低吟一声腰龘腹紧绷脚趾蜷缩,将浓龘稠的浊液尽数吐进闷油瓶的掌心。
吴邪臀龘部的肌肉不能自控的抽龘搐了几秒,整个人才放松下来,疲累地瘫倒在床龘上,长长出了口气,任由闷油瓶将那些尚有余温的液龘体抹在他的肚皮上。
张起灵被搂著不能起身,也不急著催他,只是默默地把手上的湿润全部涂到他身上抹开,随后轻声问他,“舒服了?”
“嗯……”吴邪闭著眼睛,只以鼻音懒懒回他,捱过了那段余韵的回味才又重新睁开眼来,凑上去与他亲嘴,边亲边笑道:“我也来帮你舒服一下。”说著一手探往下方摸龘到那根硬了多时的粗龘大龘肉龘柱,照著刚才闷油瓶的手法依样画葫芦地撸龘动起来。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5 21:11:00 +0800 CST  



76

可是张起灵岂能如此轻易就由他卸甲弃战?将人抱牢,不停在他脖子耳侧啃龘咬,激得对方不时轻龘颤,由得他身下那根贴在他紧实的小腹上挨挨蹭蹭,却不出手替他纾解。
又插了百余下,侧脸问他:“还有劲吗?”
吴邪心说废话,可是嗓音嘶哑无力开口,只得趴在闷油瓶胸前把头摇了两摇。
张起灵把茎体从他身龘体里抽龘出,放他到床龘上,翻身让他脸朝下方。不时有暖暖的东西从来不及闭合的下龘身流龘出,吴邪也无暇他顾,只管埋在被窝里任由闷油瓶对他摆龘弄。
摆龘弄得当,张起灵从身后重新插龘入。完全适应了那件事物的吴邪,被捅到尽头那处已经全然没有疼痛,只有成片的快龘感顺著尾椎汹涌而上,一波一波侵袭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随著撞击的节奏低低呻龘吟。
张起灵抽龘了几下,停下动作,从一旁拿了枕头将吴邪的屁龘股垫高,才又开始前后摆龘动。
这次他不再一味求急,时浅时深,不断变换角度,将之前没有留意开拓的地界再次逐一扫龘荡。左右揉龘捏著吴邪的臀龘部,饱满圆龘润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掰龘开臀龘缝清晰看到如何在那处进出更令他心生快龘感,手下不觉稍微用劲。
吴邪将脸侧伏在床龘上,随著身后的撞击小幅耸龘动,身下那根早便硬到流水不止,淅沥沥都粘在枕头上,别处的的床单被套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异样的羞耻感受令他无端地兴龘奋,听著身后噗噗不断的淫龘靡声响,体龘内敏感的部位被一再反复刷过,坚持许久还是没能忍过没顶的快龘感。身前的性龘器在没有抚龘慰的状况下,连续不绝射龘出三四波精龘液,把垫在身下的枕头完全打湿。
高龘潮的侵袭使吴邪头脑放空全身紧绷,夹著异物的通道也无法控龘制地疯狂收缩蠕龘动,生生把张起灵绞缠得闷哼一声,也尽数交待了出去。
完龘事后,两人静默趴了一会。吴邪突然问道:“昨晚你干什麽把衣服都脱了?”
张起灵叠在他身上,懒得起身,等埋在他体龘内的那部分彻底平息下来了才说:“给你取暖,电视上都这麽演。”
吴邪有点无语,可是实在是累极,也就不再理会,让张起灵躺到他身侧,抱著他的腰在一片狼藉中昏然睡去。
两人都没经验,不知事后的清洗,睡到半途吴邪就被腹中咕噜不断的骚动疼醒,开始闹起了肚子。抱著肚子坐在马桶上,吴邪疼得七倒八歪,才被使用过度的洞口还在火辣辣地发胀,现在肠道深处也跟著凑起热闹来,无一处太平。
张起灵站在他身边让他斜靠著,顺手将一旁的大浴巾抖开披到他肩膀上,思考了一会旧话重提,“我送你去医院。”
吴邪心说去医院让人看老子被你插得屁龘眼都合不住吗?脸上还是装作平静道:“没事,我只是不习惯。让我坐一会就好了。”又坐了一会,还有些疼,不过已经缓过劲来,抬手指使道:“去拿根烟来我抽抽。”
闷油瓶迅速找来香烟,点燃了递到他嘴边。吴邪接过烟卷,深深吸了一口,烟雾漫入胸腔,令他整个人逐渐放松下来,全身的肌肉不再紧绷僵硬,肚中的疼痛也貌似得到了缓解。吴邪将烟雾喷到闷油瓶脸上,感觉自己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土地老财,一阵猥琐得意,心说事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这话果然有点道理。
见张起灵站在各种味道掺杂的卫生间里,眉头都不皱一下,木桩似的站著,令吴邪好生无趣。掐了香烟,用手肘在他腰上推搡几下,“想什麽呢?”
闷油瓶轻声回他,“想一会吃什麽。”
“有在厕所里想吃的吗?”吴邪闻之好笑,“又不是胖子那个吃货。”
“你得吃点清淡的。”张起灵垂下眼看看他,决定道:“给你做粥。”
和张大牌住了那麽久,还没见他做过饭。吴邪对此十分好奇,洗完澡被抱到换上干净床单的床上,闭著眼睛也忍不住去听厨房里传出的声音。乒乒乓乓十分热闹,可以想见现场的惨烈模样。缩在被窝里,一边揉动酸痛的后背一边心想老子的牺牲还是值得的。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6 01:54:00 +0800 CST  
等把粥端到床上,吴邪有点不知该怎麽评价。大片的菜叶闷在热腾腾的粥里,已经全都发焉泛黄。肉丝倒是切得挺细,可惜大概是煸炒过头,黑糊糊的黏在一起。煮粥的锅里放少了水,整锅粥过於粘稠,简直就能媲美浆糊,可能因为搅拌不匀有点粘底,隐约泛著股糊味。
闷油瓶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把锅子放到一边站起身朝外面走。吴邪忙叫住他,“出去做什麽?不吃饭吗?”对方站在门边闷声道:“去店里买新鲜的。”吴邪突然有一种欺负了闷油瓶的感觉,憋笑憋得屁股都疼了,摆手道:“我饿了,现在就要吃东西。你别麻烦了,拿来给我尝尝。”
闷油瓶尽量将不糊的粥都分到吴邪碗里,盯著他吃看他反应。吴邪咽了几口,咂咂嘴,“还行,跟我第一次做饭差不多水平。”闷油瓶这才放下心来,把剩下的那些都给打扫了。
虽然没赶上中秋当晚的团圆之夜,但是这个假期同样过得有惊有喜意义深刻。吴邪躺了一天恢复了精神,心情大好,拖上闷油瓶一同出门去看电影。
电影院播的正是张起灵第一次给人做武术替身的那部电影,导演口碑不错阵容也算豪华,赶上假日影院里面座无虚席。他们到的晚的只买到两张角落里的座位,熄了灯光的放映厅里只剩下大屏幕上的光打在脸上。
故事节奏怎样,演员表演如何,吴邪都有点看不进脑子,他满眼看到的都是张起灵的身影。远的、近的、半身的,甚至连后脑勺的特写都不放过。当初导演说的没错,接替男二号的那位的确是个草包,除了五官出色之外全无演技可言,正面镜头简直惨不忍睹。所以不单是武术动作,连一部分的肢体戏都是由张起灵替身演绎的。
明明条件优秀那麽多,露出脸来容貌也绝对不逊色於草包。可是草包的大名堂而皇之地挂在演员表的前列,而闷油瓶只能坐在漆黑影院的角落里听著观众对他的背影发出惊叹的称赞。吴邪心下黯然,转头去看身边人的模样。
张起灵直直地望著大银幕,脸上波澜不惊,察觉到吴邪的目光,微微侧过脸牵住他的手,低声道:“我会回去的。”
电影散场已近深夜,两人默默在夜归的人群中穿行,谁都没有说话,可是谁都知道对方在想什麽。吴邪已不似在影院中那麽忿忿不平,心中平静不少,他知道这样的力量来自身边的张起灵,而他所努力追求的也是能够成为张起灵的力量。
泛白的月光下,所居住的小区近在眼前。两人都不由地加快脚步,早些回到共同的住所。前方一辆停泊在路边的轿车突然向外打开车门,门内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吴家二叔,吴二白。
“张起灵。”吴二白坐在车内,扬声说道:“跟我走。”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6 01:54:00 +0800 CST  


77

车里只坐著吴二白一个,烟雾缭绕,整个车厢内都是呛人的香烟味,也不知他在这边等了多久。
“二叔找我,怎麽也不先来个电话?”吴邪赶紧上前向他二叔打招呼。
吴二白摇头,夹著香烟的那手朝张起灵又点了点。
吴邪心头一紧,不晓得二叔找闷油瓶是为了什麽,顿时担心起来,抢先钻进车子往椅背上一靠,口气坚决,“我也去。”
吴二白斜了他一眼,既不同意也不反对,等张起灵上了车,把香烟朝外一丢,发动了汽车。
车子平稳而迅速地在夜间的街道上行驶,吴邪心里发慌,忍不住又开口问道:“二叔,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这回吴二白说话了,不过却是对著张起灵说的,“你还在演戏?”典型的答非所问。
张起灵对著他后视镜中的目光点了点头。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吴二白停顿了一秒,语气有些怪异,“……试镜。”
试镜?吴邪心中冒出无数个问号。据他所知,他二叔对演艺圈向来十分反感,三叔跑得远没法管,他当初说要去做模特,可是费了天大的功夫才说服了二叔。再说,现在都临近半夜了,哪有这麽晚试镜的事啊?
从吴二白嘴里说出“试镜”两字,对吴邪的冲击绝不亚於半夜见鬼。
吴邪还想多问几句,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吴二白打开车门低声道:“到了。”
感觉路程很近,吴邪下车往外打量,满心疑惑。车子停在一幢大厦楼下,仰头望去,大部分窗户都是暗的,想来都已经熄灯睡觉了。这里对吴邪而言,完全不陌生,小花带他来过两回。
吴二白率先走进大厦,头也不回,仿佛很急迫。吴邪他们只得跟了进去。
等待电梯的间隙,吴二白再次开口道:“如果成功,你借的钱,就算清了。”
张起灵想了一下,点头道:“好,我尽力。”
果然是带著他俩来到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房门边摆了一个花盆。吴二白举起手,又回头看了一眼张起灵,这才敲响了门。
很快,房内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然后有光线从门内流泻出来。
开门的男人见到门外的人愣了愣,随即皱起眉头面带不善,“你来做什麽?”
吴邪从二叔的肩膀上看过去,那人的脸有大半边遮在逆光的阴影里,只显出小半张脸。脸型容貌瞧著都有些像他三叔吴三省,可是眉目又比三叔柔和些,拧著的眉毛中间皱纹很深,带点沧桑的感觉。吴邪想了一下,立刻意识到这位就是他远房的小叔——解连环。
吴二白理直气壮地说道:“带人来试镜。”
“……”解连环无言地看著吴二白,神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半晌后生硬地回道:“试镜不归我管。”说完作势便要关上房门。
吴二白一把卡住门轴,向前一步眼中放出咄咄的精光,“我不希望我的投资打了水漂。”
虽然不是很理解两人的对话,不过听内容貌似试镜这事不似作假,吴邪立刻从一边挤上前去,满脸堆笑地招呼道:“环叔,我是吴邪啊!你还记得我吗?你们在找演员吗?让张起灵试试看,他很优秀的。”边说边把闷油瓶往他面前推。
解连环被这三个人堵在门口,又关不上门,僵持了一会无奈回房里取了张卡片递给吴邪,“明天下午四点,来这个地址。到时候我们再谈。”
吴邪接过卡片,连声说好。
解连环抱臂站在房内,脸色微冷,“还有事吗?没事我要休息了。”
吴二白想再说点什麽,看了他一会,最后还是退回门外低声道:“那你睡吧。”
看房门掩起,吴邪问二叔,“这是什麽试镜?明天要准备些什麽?”
吴二白摇摇头,沈默地走到电梯处,只说了一句,“我送你们回去。”
结果吴邪他们只能糊里糊涂地来到卡片上的地址。进屋时,解连环正在和人说话,看到吴邪来了,把他领到一边坐著,“导演还没有到,再等一会。”
吴邪连忙将他拉住,轻声问他,“环叔,这是试什麽的镜?你给说说,不然我们太没底了。”
解连环瞪大眼睛,十分惊诧,“他没跟你们说?这人哪天才能靠点谱!”
听到二叔竟然被人评价不靠谱,吴邪也不知要怎麽接话,只能继续傻笑。
“我们在筹备一部电影。”叹完了气,解连环向他们介绍,“我是摄影。原本谈妥的男主角因为合约问题退出了剧组,投资人也撤资了。现在的投资人是你二叔,不过新的男主角还没确定。”说著扫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张起灵,“任何人来试镜我们都欢迎,不过最后的决定权在导演手里,其他人的意见只能作为参考。”
吴邪明白这话的意思,无论是二叔的介绍,还是环叔的情面,要想得到这个角色必须依靠张起灵自身的实力,不然全是白费。
张起灵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面无表情,这些话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吴邪和解连环又说了些别的,屋外推门进来一个小姑娘,长得非常白,脸色和五官非常精致和清纯,但是又隐约感觉一股媚意,很是舒服。
那姑娘进来和大家打过招呼,跑到解连环身边抱住他的胳膊做了个鬼脸,“环叔,一会我有个朋友过来,你看看他能不能成。”
解连环笑著说:“能不能成,也不是我说了算,还得看导演。一会秀秀你把这话对他说去。”
姑娘嘻嘻笑了几声,手边的电话就响了。她接起来“嗯”了几句,随后说:“你直接上来,上来就能看见了。”合上手机,转身走出去,“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朋友来了。”
不一会,吴邪见门外走进个人,粉红衬衫笑眯眯,还能是谁?
吴邪“啊”了一声,起身叫道:“小花!”
解语花没想到在这里碰上吴邪,也挺惊讶,扭脸朝那姑娘耳边叽叽喳喳说了两句。那姑娘听完,大眼睛闪闪的望向吴邪,甜甜地直朝他笑。
解连环扶著额头说道:“是你要来,怎麽不跟我说?让秀秀搞得神秘兮兮,我还以为是谁。”
解语花微笑地解释道:“要是小叔你带我过来,知道的说你外举不避贤、内举不避亲,不知道的难免多话,还不如秀秀介绍来得清爽。”笑完,扫向吴邪和一边的张起灵又说:“结果小叔你还是带了个亲戚过来,早知道这个好处我就先占了。”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6 14:31:00 +0800 CST  



78

占了好处的吴邪听他这番半笑半恼的说辞,也不知真假,一时反倒不好开口。
小花眨了眨眼,向吴邪笑道:“即便是小三爷带来的人,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随即走到张起灵面前,“我早想和你比上一场。”
张起灵睁开双眼,抬头与他对望,“好。”
吴邪还想多说几句,却听解连环击掌道:“别闹了,我们要开始了。”
工作人员将来参加试镜的人集龘合在一起登记了信息,分批带往另一个房间进行面试。吴邪坐在外面不时看表,虽然他对闷油瓶有一种近乎盲目的自信,可是仍免不了心焦。坐立难安地等待了个把小时,开始陆续有面试者鱼贯而出,其中一直没能发现闷油瓶和小花的身影。
又等了一会,终於看到两个人前后出来,可是并不朝外走,而是跟著工作人员去了化妆间。吴邪在后面伸著脖子看,不明白现在是什麽情况。
突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把,回头看到一张甜美的可爱笑脸,“初次介绍,我叫霍秀秀。好久不见啦,你还是一样呆哦。”
“你见过我?”吴邪奇怪地问。
“当然,哎呀,难道你现在想不起来我是谁?”
吴邪再次打量她,但是脑海里一点记忆也没有,又莫名觉得霍秀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想来想去真的没有一点印象,只得老实摇头。
“哎,算了。”小丫头嘟起嘴,突然就不说话了,“吴邪哥哥真让人伤心。
这声“吴邪哥哥”一叫出口,小花那张促狭的笑脸突然就闪现眼前,相关的记忆也相继涌入脑中,吴邪张大了嘴,“秀秀!你是那个秀秀!你回国啦?”
秀秀嘻嘻一笑,“是啊。我回来没多久,就碰上吴邪哥哥了,好巧。”说著勾起他的胳膊,“跟我来,我们去看看情况吧。”
吴邪正有此意,就问她,“你知道他们现在怎麽样了?”
“通过初试啦,正在等复试。”霍秀秀走在前头,向他解释,“那个张起灵好强,不过我对小花有信心。”
化妆间内,长条的梳妆台一溜排开,闷油瓶和小花各自在两端安静地坐著。霍秀秀和吴邪推门进去,分别朝俩人走去,轻声询问准备情况。两边各说各的,互不相扰。
过了一会,有人将秀秀叫了出去,房里只剩下三人。小花拿出手机低头按来按去,像是在玩游戏的模样。吴邪拿不准这种局面下是否应该与他攀谈,只得也闭上嘴,陪闷油瓶闷坐。少顷,从门外又进来一个头发半长的年轻人,扫视了一下房内的情况,自顾自拖著张凳子到门边,独自倚墙而坐。
吴邪从化妆镜的反光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猜想这个青年大概也是参加复试的,有心想和他打个招呼,可是这样又显得刚才对小花太过冷落,一时有些尴尬。倒是闷油瓶一如既往地对著镜子默默地坐著,仿佛身边任何变故都与他无关。
在诡异的安静中枯坐了半个小时,解连环探头进来说:“准备好了吗?出来复试。”对吴邪也招手道:“跟我过来。”
吴邪忙跟在他身后,一路跟进试镜的会场。地上铺了一截短轨,上面架好了摄影机,监视器前围著几个人正在看景,看见人来了纷纷让开,把导演的位置让了出来。
头发半长的年轻人径直坐到那个空位上,抽出两本台词本抬手递给两人,“就试划出来的那几句,五分锺准备时间,霍秀秀配戏,可以吗?”虽是询问,可是话语中的气势不容否定。
那人居然是导演?吴邪大吃一惊,转头用眼神询问解连环。环叔低头摆弄机器,只作不知。
五分锺很快过去,解语花首先上场。试镜的台词是关於一场争执,男女双方先是口角相争,争辩到激烈处,女方愤而离开。对白颇多,要在短短几分锺内记熟,难度不小,此外还得配合镜头的行进路线走位,况且还需要强烈的情绪表达,对演员的爆发力具有相当考验。
先上场的那位固然在默记台词的时间上吃亏一截,可与之相对在表现的发挥空间上更占优势。排在他后面的若是表演的与他相同,难免被讥拾人牙慧。若要另辟蹊径,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岂是容易?总之上场先后各有利弊,但总体还是相对公平的。
吴邪攥著一手的汗,在旁观看小花的演出。
一站到镜头前,小花的神态就似变了个人。双眼中的倜傥戏谑荡然无存,无论眼神的游移还是频繁的肢体动作都显得整个人十分烦躁,在情绪的递进中这种烦躁逐步累积,最后隐隐透露出一点疯狂的神态。
他歇斯底里地与霍秀秀大声争吵,针锋相对双目赤红,扬起的双手几次差点打到秀秀的脸上。秀秀被他逼出了眼泪,气得浑身颤抖,一把将小花推开,转身拂袖而去。
当秀秀离开镜头之后,导演满意的喊了一声“卡”,随即站起身朝解语花鼓掌致意。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跟著拍手叫好。吴邪站在他们中间,心情忐忑,他看得出来小花演的有多好,把大家都抓进了戏里,他也忍不住要为小花加油叫好。可是接下来上场的闷油瓶要怎样应付这个局面?
解语花举起手做了一个华丽的谢幕动作向众人致谢,随后走到场边对张起灵微笑道:“该你了。”
张起灵缓缓踱到镜头前,静等霍秀秀擦干眼泪回到场上,然后低声吐出了第一句台词。
他的语调很低沈很平稳,就跟他平日里的一样,没有什麽明显的改变。吴邪捂著砰砰乱跳的心脏望向场内,心里开始泛起一丝担忧。
与小花越来越高亢的情绪截然相反,张起灵始终面无表情神色淡然,冷静地念著每一句台词,甚至语速都在逐渐放缓。秀秀被他牵制住了步调,却又一心与他相争,几番撩拨不成,委屈到了极点,盯著闷油瓶的双眼咬牙切齿。
随著剧情的推演,张起灵的声音越发冰冷,可是眼神却愈加明亮,暗暗掠过一抹凶恶的光芒,简直要噬人一样。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时刻,张起灵开始笑了起来。这抹笑容并不明显,如同眼中的凶光一般,噙在他唇边一闪而过。随即他逼近对方说出了整场戏中最后的台词,嗓音不再冰冷无情,转而低沈沙哑,竟然沾染了一丝情龘欲的滋味。
霍秀秀对著他向后倒退半步,呼吸凌乱哑口无言,随即头也不回拔腿奔出了场外。
会场内一片寂静,只有秀秀急促的脚步声回荡。良久过后,才听导演高声叫道:“卡!”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6 17:14:00 +0800 CST  


79

工作人员又调来一台监视器并机重播刚才的画面,一左一右,解语花和张起灵的表演全都同时落在众人的眼中。
按吴邪的心情肯定是希望闷油瓶入选,可是听周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两人各有拥趸不相上下。也对,毕竟两种完全不同的表现风格,一个狂放一个内敛,一个极富张力一个余韵未歇,很难在同一个评判标准下进行比较。
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到导演的身上。
导演一手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观看镜头回放,眼睛被垂下的头发遮掩,从旁很难看清他的神情。
“希望你已经腾空了接下来的所有档期。”良久之后,他抬起头来,在各人的脸上扫了一圈,开口说道:“张起灵,欢迎加入我们的团队。”
吴邪感觉心脏猛地漏跳一拍,随即剧烈跳动,简直像中了彩票似的,忍不住就喜笑颜开,恨不得抱住闷油瓶狠狠地亲上一口。余光扫到不远处的小花略微无奈的表情,不敢表现得太过,找到闷油瓶的手偷偷握了一把,以示对他的恭喜。
“为什麽?”清脆的女声喊出了不少人的疑惑,霍秀秀不解地问道:“解语花哪里不够好?”
导演像是早有准备,将两个显示器上的画面调整到相同的时间截点。都是争吵临近尾声,霍秀秀转身离开之前的刹那定格。“在这里,你后退了半步。”导演指著张起灵那面的监视器图像向她发问,“剧本上,没有这个动作。秀秀,你为什麽要退这半步?”
霍秀秀盯著画面轻咬下唇,迟疑了一下才道:“我,我……害怕。”
导演抬起头,眼神中带著明亮的光,追问道:“你怕什麽?”
霍秀秀看看导演,又看看面无波澜的张起灵,凝神想了一下,脸上显出释然的神态,“我明白了,我同意你的选择。”
解语花靠到吴邪身边揽过他的肩膀用力抱了一下,隔著吴邪向另一边的人笑道:“恭喜你,希望下次还有机会。”
张起灵侧过脸,与他对望,“好。一定。”
剧组的构成比较简单,除了解连环和另几个少数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导演的同学或校友。霍秀秀就是导演的学妹,担当本部电影的女主角。张起灵当天便签订合约,正式加入这个年轻的剧组。
由於之前换角的风波耽误了不少时间,留给闷油瓶熟悉剧本的时间不多。故事背景、人物关系、台词动作,三天内必须了然於胸,因为之后还有更紧张的拍摄计划等著他去执行完成。
除此以外,导演给了诸多的相关资料让他们回去参考消化。吴邪拿出做学生时迎考的劲头准备内容提要重点圈划,分门别类的先期整理,尽可能为闷油瓶的工作提供便利。翻到最后,四周都是文件,桌子上沙发上茶几上床上地板上,浴缸边都丢著几份资料。
短时间内要消化所有的内容十分困难,进行到后期吴邪抵不住地犯晕,烟不离手仍提不起精神,一叠资料拿到手边翻了大半才意识到这叠是之前看过的,效率差到极点。闷油瓶催他几次,最后收走了所有的材料才把吴邪押到床上逼他睡觉。
“小哥,你也来睡一会。”吴邪拉住他袖子,迷糊著嘟囔,“我保证只睡一小会,睡醒了再陪你一起看。”
张起灵倚到床上陪他躺了片刻,听他开始低声地打鼾,在他头顶的发旋上轻吻了一下,翻开手边的剧本继续揣摩。剧本是导演自己写的,描述了一个很离奇的故事。一队大学生进山旅游,由於迷失了道路,误闯进一个神秘的古墓,从而发生了很多匪夷所思的经历。机关、古尸、未知的地下生物以及诡异叵测的人心,将这队原本关系亲密相互信任的队友折磨得猜疑丛生分崩离析,最终天人永隔阴阳殊途。
故事中的古墓,由郊外一处废弃的旧砖窑改建。狭长封闭的圆拱形通道经过特效改装之后,竟然很有几分阴森恐怖的模样。墓道的壁上被安置了很多的人脸浮雕,无法说清是哪个朝代的,不仅如此,这些人脸浮雕的额头上面还都刻著一些奇怪的动物,雕的非常精致。
吴邪一边摸一边看,越看越觉得奇怪,这些动物,大部分都是墓镇兽,但是它们都没有刻上眼睛,看上去有点诡异。他一路向前,那雕刻每隔一段距离又会出现,并没有发现更多的东西,只是隐约觉得有个地方有点不对劲。看著看著,等到他数到那脸孔浮雕第五次出现的时候,才发现问题所在。他记得第一块石头板上的人脸,眼睛是闭著的,第二块石头板,似乎有点睁开的趋势,到了第三第四块石头板子,那眼睛越来越大了,现在这第五块,就已经睁的几乎全开了。
吴邪暗自吓了一跳,心说这个道具还真他娘的邪门,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不再往里面摸去,转身出了砖窑。剧组如今正式进驻,卸下的器材堆了一地,解连环正指挥几个工人往里运送。
在一旁搭手帮著搬运器材,吴邪一边同解连环搭话,“环叔,里面这景搭得真不错,光看就渗人,谁想出来的啊?”
“还能有谁?那小子呗。”解连环吐了口烟,用下巴往导演那边点了点,“整个设计都是他一人搞的,别看他比你还小几岁,能耐是真不能小看。”把烟头按在脚底掐灭了,扛起一组器材,呵呵笑道,“要不是看他的确有才,我也不给他掌镜了。”
为了突出整个故事的真实效果,影片的拍摄手法采用了伪纪录片的写实风格,利用刻意抖动的摄影画面和粗糙的现场录音,营造出身如其境的代入式观影体验,使剧情中的惊悚内容更直接地对观众的心理造成感官刺激。
这种创作手法并非首创,国内国外都有许多成功的先例。不过与之相对失败的作品往往更多,因为这类影片为了追求真实感而刻意制造的摇晃画面对绝大部分普通观众来说是一道很难跨越的观影障碍。连续几分锺强烈的晃动,很难不让人产生头晕目眩的生理反应。如何跨越这道难关的担子就落到了解连环身上,但是从他的神态上看似乎很享受这项挑战。
吴邪跟在脚步轻快的解连环身后将器材扛进砖窑内部,而电影的男一号正在门口不远处的面包车里与导演造型商讨人物的设定。
张起灵的演员之路,正式迈出了第一步。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6 20:26:00 +0800 CST  



80

虽然已经过了一年中最为炎热的时段,可是白天的日头直直照射下来仍能使人脑门冒汗,更别说在狭小封闭的砖窑内。大功率的灯光一打,经过改头换面变身成为阴森墓室的窑洞里温度直线上升,好像被架在蒸笼上一般。
拍完一组镜头,场工立刻进来制景布灯,演龘员则都去监视器那边看回放。导演坐在中间给他们说戏,这是他的第一部作品,之前长久累积的创作激情都等著这个机会倾巢而出,每一个细节他都力求完美,以求不留遗憾。
吴邪站在闷油瓶身后看他背脊上湿成一片,默默地拿毛巾帮他擦了擦。几个女演龘员就更辛苦,特别是秀秀,瀑布一样的秀发披散下来,湿瘩瘩地粘了几缕在脖子胳膊上,光看就热得人浑身不自在,只能用一个极小的风扇对著脸吹一会风。
场地内的饮用水眼看快用完了,吴邪看四周补妆的补妆说戏的说戏架灯的架灯调光的调光,向闷油瓶示意一下便钻出砖窑去门口的面包车上拿水。预算吃紧,人手不足,现场忙乱起来一人恨不能拆成三个人用。以前看过的那些二十四小时伺候在旁空调打得十足的保姆车,如今全是妄想,整个剧组常用的不过是辆破金杯,以及几辆附近村里租来的的拖拉机。
胡思乱想间,见一辆车从远处开来,扬起一路尘土。吴邪仔细一瞧,是他家二叔,不由眉毛微挑迎了上去。
作为一部带有实验性质的独立电影,投入的成本远不能与商业化操作的那些影片相比。由於投资回报的不可预见,先期资金的筹集对於新人导演而言才是他们最巨大的考验。尤其是目前的国内影业环境,投资商必然最注重演龘员阵容,这才是票房的保证,然后才能让导演发挥才能为电影附加艺术价值。一部完全启用新人的影片,在没有大牌导演压阵的情况下,其在商业上的冒险性比起拿钱打水漂其实并没有很大的差别。
所以得知该片的投资人是吴二白时,吴邪可是吃惊不小,以他那老谋深算沈著稳健的标准生意人个性,很难想象他会对这样一件亏本几成定局的买卖产生兴趣,附庸风雅沽名钓誉全然不是他的风格。
吴二白下车来打开后备箱,现出几个方方正正的保温箱。
“这是什麽呀?”吴邪上前帮忙搬出箱子打开来看。一份份降暑凉汤摆在冰块间,丝丝的凉意扑面而来。古朴的标志是当地一家百年老号,吴邪知道那家的凉汤每天现做现卖,常常要排很久的队。对於现场这些高温环境下工作的人来说,再需要不过了。
吴邪欢呼一声,顾不上多说什麽,抱起一个箱子往砖窑里跑。
导演已经大致说完了下一场的戏份,正在与摄像灯光协调光源的摆布。几个演龘员都坐在场边候场,看见这箱子凉汤送进来,简直是天降甘霖,纷纷上前转眼就将之瓜分干净。吴邪差点保不住闷油瓶的那份,举著箱子急得大喊:“别急、别急,外面还有好几箱。我二叔拿来不少。”
女演龘员们听了面露喜色,结伴成群地向新鲜的凉汤飞奔而去。
导演闻言望向门口,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大概是担心投资人到现场会仗著金主的身份对他的电影指手画脚。
吴邪放下空箱子,把唯一存留的胜利果实递到闷油瓶手上,“这个很好喝,小哥你试试。”
门外小姑娘们叽叽喳喳地笑著回来,把剩下的几箱凉汤一起搬了进来。吴二白悠哉悠哉地跟在后面,与导演一照面便招呼道:“你们忙,我过来看看阿邪而已,别影响了你们工作。”几句话将导演的疑虑尽数打消,放下心来继续与灯光师讲话。
霍秀秀将凉汤分发给工作人员,转头对解连环嘻嘻笑道:“我记得这家的凉汤环叔最喜欢,别光顾著忙,来喝几口解解暑吧。”
解连环接过凉汤搁到一边,手上工作仍是不停,“谁告诉你这个鬼丫头的?你记错啦。”
“不会记错啊。”霍秀秀对这话十分疑惑,“小花明明说……”
“呵呵,那是年轻的时候。”解连环费力地将一个支架固定完后,顿了一顿肯定道:“现在不喜欢了。”
霍秀秀笑道:“环叔别这麽说呀,你现在也还很年轻的。”
解连环摇摇头,没有说话。导演与灯光统一了布光方案,短暂的休息时间就此告一段落。解连环回到摄影机后,将那份冰镇的凉汤彻底抛在了脑后。
静静地看了一会拍摄的状况,吴二白起身离开。吴邪余光瞄到,侧脸问他,“这麽快就走吗?”吴二白压低声音,“还有事,我先走了。替我向他们道别。”吴邪心知二叔很忙,便点头答应了。
又顺利完成了几条,保温箱里的凉汤全被消耗殆尽,连冰块都被取走了大半。吴邪将几个保温箱摞到一起,打算搬到面包车上,收工的时候可以顺路一起带回去。费劲地挪到砖窑门口,却看到吴二白独自一人倚在车上抽烟,也不知这样待了多久。
“二叔,怎麽还没走?不是说有事吗?”吴邪干脆把箱子都装回吴二白的后备箱。“正好,我也不用运两次了,你一起带回去吧。”
“阿邪。”吴二白叫了一声。
吴邪仰起脸等二叔说话。
停顿片刻,吴二白无声地笑了一下,“没什麽,我走了。”说完掐了香烟,驾车离开了这个破旧荒凉的废砖窑,空留吴邪一人站在原地莫名其妙。
正式进入拍摄,才能深刻体会到电影和之前的广告电视剧有什麽本质上的差别。脸部肢体,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或动作都会被无数倍地放大在大屏幕上,一目了然。加上导演的精益求精,一条普通的镜头可能就会重复磨上好几遍,尝试不一样的表现手法,加以比较以求达到最完美的戏剧效果。
表演是件很玄妙的事,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答案,只能靠各自的领悟。最佳的表达方式在不同的人眼里往往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吴邪常常不能明白重来一遍的镜头与之前的有什麽具体的差别,可是整个剧组都沈浸在这种工作氛围里,没有人提出怨言。
每次开机,胶片随之转动,便有大量的金钱耗费。拮据的经济状况绷紧了每个人的神经,每次正式开机之前都会私下数十次地排演,尽量避免个人的失误对剧组的运作造成不利的影响。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7 01:37:00 +0800 CST  




81

可是依旧无法从根本上改变剧组资金紧缺的现况,导演又不愿为了经济压力而在影片质量上加以妥协。等到墓室内景戏份拍摄完成之后,一个刻不容缓的问题摆到了众人面前。
按照合同,拍摄进程过半,理应将一部分酬劳打入剧组成员的账户,分时分批地计酬方式是对合约双方的制约,同时也是对双方的保护。但是以剧组目前的资金余量,一旦将这部分酬劳发放兑现,剩下的恐怕就很难支撑整个剧组正常运转至影片杀青。
同时身兼本片制片的导演,为此焦头烂额。由於个人经验不足,无法在影片质量的把握和团队统筹运营之间加以平衡,造成目前资金断裂的两难局面。放弃是肯定心有不甘,可是如再继续下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部电影,不仅关系他一人,同时也是整个团队的心血。
在拍摄之余,听说导演跑了不少地方办理信贷融资,效果却并不理想。吴邪私下询问解连环,为何不去找他二叔请求追加投资?解连环闻言面色古怪,苦笑道:“也许你能想办法找到他。”
吴邪十分纳闷,从拍摄伊始,吴二白在拍摄现场露面的时间虽说很短,常常给他送些东西就走人,可是次数绝对不在少数,让他都有些受宠若惊,想不明白二叔怎麽突然待他这般亲热。最后惹得解连环不胜其烦,以影响工作氛围为理由禁止了剧组外成员的随意探访。
这不过是几天前的事情,如今一转眼就找不到人了?
当下摸出手机给吴二白拨了一通,冷冰冰的器械音提示该用户不在服务区,正在转接语音信箱。又改拨他的工作号码,接电话的助理也无法确切说出老板的去向,只说是去度假了。这情形非常少见,据吴邪所知,二叔是常年保持通讯通畅的,理由当然不是方便人找他,而是方便他找人。
难不成二叔是去躲债了?吴邪随即将这个冒出的念头坚决否定了,这事他干还有些可行,但是二叔是绝对不可能的。想了一下,准备再给家里打个电话,二叔真要出远门了,奶奶那里肯定会交待清楚的。
刚要拨号码,手机被人按了下来。
“别找了,让他一个人静一下。”闷油瓶摇头道。
吴邪疑惑万分,“为什麽要静一下?二叔怎麽了?”
张起灵扫了眼不远处的解连环,面上静如止水,低声道:“你和导演说,我可以不支片酬。”
吴邪立刻被他的话转移了注意力,“小哥,你确定吗?”见他点头,便说:“那我也不要了。”开始吴邪只是作为闷油瓶的助理进组,可是后来看他帮忙干了不少场务的活,组里过意不去临时聘用了他。钱多钱少都是其次,重要的是他们对这部作品的信心。
其实抱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陆续有人向导演提出暂缓报酬的提议,经过大家一番协商之后,运营的资金暂时有了保证。剧组由此度过了一次危机,顺利地进入外景拍摄的行程。
外景地是前几个月导演和解连环采风时发现的,在一座偏远的山上。那处草木繁茂树盖蔽日,天然带著一股阴森之感。更难得的是山中藏有一处深潭,上有落差十米的瀑布滚滚而下,形成一道壮观的水幕,正合剧本中场景所指。
从最近的城镇开车到山脚需要半日,加上进山跋涉的时间,一天二十四小时得有十七、八小时耗费在来回的路途上。剧组最后决定在水边临时扎几个帐篷搭一个营地,若是戏份排得紧的便将就在营地里休息一下,空闲时段长的才下山到镇上的招待所去休息。
山间条件艰苦,吃喝拉撒诸多不便,好在剧组成员都已经混熟,相互帮衬协助,工作开展的也算井井有条。
导演经过前次波折,适当调整了工作方法,再加上剧组磨合已久,原本颇有难度的外景进度居然比之前在室内的部分更快一些。很快就进行到剧中的一幕重要场景,男主角从瀑布上被人推落,重重跌进崖下的深潭,险些丧命。这段戏原本是考虑使用电脑特效来制作的,可是以剧组目前的经济能力购买的特效制作恐怕无法达到最佳效果。如果在如此紧张的剧情中突然插入一段蹩脚的特技动画,无论制作人员和观众想来都不能接受。
导演设计几套方案,务必要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完成整个高难度的拍摄工作。张起灵从旁提供了不少在其他剧组做武替的经验,供其参考。商讨研究下来,却没有一个方案能兼顾到场景与镜头的协调感,不是有失真实,就是画面缺失。
最终张起灵提出尝试实景捕捉的建议,他可以亲自演出从瀑布上跳下来的画面。这样的视觉冲击不是靠后期制作中的剪辑技术能够简单达到的,对影片的质感有著极大的提升作用。
导演摇头反对,“太危险了,我不能用我的演龘员去冒险。”
“这对我而言,根本不算冒险。”对自己的身手,张起灵是极其自信的。
吴邪对这个提议有些担心,可看闷油瓶沈著冷静的神情,心知以他的个性不会托大,所以也跟著表示了赞同。
无奈之下,导演接受了他的提议,同意尝试以一条到底的方式来记录闷油瓶坠崖落水的全过程。
当闷油瓶从崖上掉落下来时,在场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虽然下面有个水潭接应,可是从十米的高度毫无保护措施地摔下,对普通人而言可说是险象环生。直到看见他掉落水潭后安全浮出了水面,众人才安下心来松了口气。
张起灵游到潭边,将湿发朝后拨去,向导演问道:“怎麽样?”
导演皱紧了眉头,沈默了片刻才说:“可以。辛苦你了。”
与导演合作惯了便能了解,凡是合他心意的镜头,高兴都来不及,哪里需要眉头打结?
张起灵爬回岸上,蹲到监视器旁又看了一遍回放,心里便知问题所在。作为一个被推落悬崖的受害者,在下坠的过程中必然由於毫无准备而惊慌失措。可是镜头中的他却因为心理有所防备而做出很多下意识的保护动作,特别是在入水前的那一刻,重心被调整到最佳的入水状态以避免水面冲击造成伤害。
吴邪跟在后面为他披上毛巾,又拿纸巾帮他擦拭头发。虽入秋不久,可是山上不比城市,气温陡然降低不少,加上闷油瓶精赤上身从水里出来,被冷风一吹,再好的身体都经不住这样折腾。
张起灵看完回放,望向导演毅然道:“我再摔一次。”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7 15:50:00 +0800 CST  





82

导演听他用了个摔字,而不是跳字,明白他也看出了关键之处,可仍旧摇头拒绝,“不行,一条已经足够。我不能再让你冒险了。”
“这对我而言,根本不算冒险。”闷油瓶漠然地将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把导演堵得哑口无言。在他的坚持下,导演权衡再三,同意让他重新回到瀑布上方。这条镜头闷油瓶掌握了技巧,将突然下坠的神态演绎得十分到位,最后破水而入的画面尤其震撼,水花溅起两米多高,直扑镜头。
异常圆满地完成了当天的拍摄,剧组提前收工,不少人结伴下山。山上的营地里仅剩下几个取早景的。闷油瓶被方才入水的撞击拍红了半边的身体,吴邪替他擦药酒散瘀,全部弄完之后懒得再下山去,干脆也留宿在营地内过夜。
夜里,吴邪被一阵尿龘意憋醒,睁开眼帐篷外还是一片昏暗,想来离天亮还有些时候。身后的闷油瓶仍在睡觉,呼吸轻且绵长,下面倒是挺精神地搁在他屁龘股后面,硬龘硬的像根棒槌。
吴邪玩心大起,背过手摸龘到那里一顿揉龘搓。耳边的呼吸急促了几分,片刻后蓦然停下。吴邪心知把闷油瓶闹醒了,转过身凑到对方脖子边低声问他,“帮你弄龘弄?”
黑龘暗里只听张起灵声音暗哑,“这里不行。”
山里不比城里,帐篷外水流虫鸣清晰可闻,隔壁帐篷里不知谁在打鼾,格外嘹亮。吴邪自然知道这里不行,不过是与他开个玩笑,便不再戏弄他,放开那处,坐起身披了件外套出去起夜。
摸黑钻出帐篷,才站直身体听到身后一阵动静,闷油瓶也跟了出来。两人蹑手蹑脚穿过营区钻进树林,走得估摸够远了,吴邪停下来打算找棵树给它浇浇水。张起灵却拉著他继续向前,彻底远离了营区才放开他。
吴邪憋得已经有些著急,撩龘起下摆就想就地解决。他身上这件御寒的外套本是给闷油瓶买的,下摆特别的长,穿在身上简直像个移动睡袋,可惜对方体不畏寒,最后便宜了吴邪。他一手捞衣服一手提裤子,忙得无亦乐乎,余光一扫发现闷油瓶站在旁边正在看著他,当下全身一僵。他知道闷油瓶夜视甚好,如今自己的狼狈模样想必全入了他的眼底。思及此处,尿意散去大半,稍微半侧过身,小声嘀咕道:“别看了,小哥,我都尿不出了。”
“尿不出吗?”闷油瓶重复了一遍,上前贴到吴邪身后,用手扶起他身下那根,在他耳边嘘嘘几声,“现在呢?”
吴邪哭笑不得,没想到闷油瓶会来这一招,转过身企图让开他的手。可是张起灵并不打算让他轻易躲开,手指用力把那根东西握在掌中捏了几捏。
他俩自上次之后便一直没什麽机会肆意亲龘热,积了不少。才捏没几下,吴邪那里便跃跃欲试地抬起头来。他又急又臊,满脸通红,可惜依旧无法控龘制身龘体的反应,忠实地向对方展示出他急切的欲龘望。
闷油瓶在他耳垂上轻轻亲龘吻,以一种难得暧昧的鼻音低声道:“吴邪,你硬了。”
吴邪根本不用人提醒就清楚自己下龘身的状况,在对方稍有些凉的手心里胀地发疼,不由浅浅摆龘动,想借由抽龘插的摩龘擦来舒缓这种难以言喻的难受。却被闷油瓶紧紧扣在怀里,不能畅快地自给自足。
“小哥…”吴邪两手都腾不出空来,无法手把手地让对方更明白自己的需求,只得涨红脸催促道:“你动一动,我难受。”
闷油瓶收紧手掌帮他撸了几下,突然放开吴邪,将他往前推了半步,让他趴到一棵树上。随后在他身后掏出硬了许久的器龘具,顶龘进吴邪的双龘腿之间,吩咐他,“夹井。”
吴邪肩膀顶在树干上,半弯著腰屁龘股朝外,知道他想干什麽,老实“哦”了一声,双龘腿牢牢并拢,把那根热的发烫的玩意紧紧龘夹在股间。
张起灵扶著他的腰试著抽龘插了几下,感觉大约不错,便大幅度地律动起来,一手不忘向前捞过那根被撞得晃来晃去的家夥揉龘搓套龘弄。
火龘热的肉龘棒插在细腻的大龘腿龘根龘部紧龘贴著敏感的会龘阴来回摩龘擦,时不时撞击因勃龘起而紧绷的囊龘袋,连在底下的肉筋在摩龘擦间阵阵抽紧,将酥龘麻难言的感官体龘验逐步推向腰间。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7 23:15:00 +0800 CST  
吴邪下巴埋在外套里漏出几声呻龘吟,先前因为憋尿而发胀的腹部此时仿佛格外不能忍受这种酸胀的堆积,内外夹击之下喷龘发的冲动总是盘旋在下腹随时等待著机会,可又不能分辨到底是解手还是射龘精的欲龘望更为迫切。
由於勃龘起而闭塞的尿路无法畅通,一肚子满满当当的尿龘意在撞击中被堵在体龘内颠来倒去,无处发龘泄的苦楚夹杂在炙热惬意的耸龘动中,更带出几丝异样的快龘感,以双倍的频率不停冲刷吴邪的神识。
闷油瓶底下龘流龘出不少透龘明的分龘泌物,沾在两人腿龘间滑腻腻地发出淫龘靡的声响,在漆黑寂静的林间显得格外明显。干到情龘动处,他一手环扣住吴邪的腰,将人搂到怀里沿著他的后颈一路啃龘咬。“吴邪,吴邪…”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麽,只能一遍遍地低声默念对方的名字,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人顺著彼此连接的灼龘热温度燃龘烧消融溶进他的骨血里。
吴邪被顶的双脚发软,身龘体的重量大半靠在闷油瓶揽住他的手臂上。腹部被按龘压得鼓龘胀欲裂,下龘身也在跳动不休,甘甜和痛苦反复交织,眼前阵阵发黑,感觉整个人都要爆龘炸了。他眼角泛红,眼泪不由自主朝下滑落。终於忍不住,放开了提著裤腰的手,任它堆在脚踝,拉住张起灵箍龘住他根龘部的手掌,嗓音中带上一丝哭腔,“不行,真的不行了……快让我出来!”
张起灵被他如此哀求,自然不再为难,同时加快两边的节奏,吻在吴邪耳畔的唇龘间发出不再压抑的急龘喘。如此狂风骤雨地又插了数十下,吴邪先是低哼一声全身瞬间紧绷射龘出一股浓白的精龘液,打到对面的树干上,逶迤流下。随即又有一股热流冲破边防,争先恐后地从刚吐出浊液的出口喷龘射而出,一射数米,淅沥沥地竟是失了禁。
奇异的快龘感和强烈的羞耻不分先后轰然冲上脑门,吴邪紧闭双眼脑子里已无暇再做他想,空白一片只留余韵清晰猛烈,由内至外地呼啸著席卷过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张起灵被他夹在那处,感到他大龘腿内龘侧的肌肉竟如高龘潮时的内龘壁一般抽龘搐不止紧龘咬不放,顿时心神一松,精关失守,射得吴邪下龘身一片狼藉。
两人如此在林中大干一场,收拾干净返回营区时,隐隐泛白的天际已经开始蒙蒙放亮。吴邪用宽大的衣摆遮住被蹭脏的长裤,打算趁四下无人时钻回帐篷一换了之,不想迎头撞上一贯早起的解连环。
“起那麽早?”解连环一边吐出牙膏泡沫一边向两人打招呼。
“不,尿尿去了。”张起灵面无表情地将尴尬僵硬的吴邪推进帐篷里,转身也跟著钻了进去。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1-12-27 23:15:00 +0800 CST  

楼主:asukahk

字数:279741

发表时间:2011-12-22 02:4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26 18:54:5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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