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重发】贴身助理 ( 张大牌x助理吴邪 ) BY 硫酸弹弹


96

吴邪脸上发热,仍是摇头,“不行的,你伤口会崩开。”
张起灵一边旋转手指为肠壁涂抹润龘滑的膏体,一边同样为难地说道:“是的,我不能动。怎么办?”
被不停动作的手指戳到了某个地方,吴邪背脊上过电一般地掠过一阵难言的快龘感,双龘腿一软,险些坐到闷油瓶身上。他低下头迎向对方情龘欲蒸腾的目光,感觉心脏在他的胸腔里剧烈地龘震动,发出“砰砰砰砰”的巨响,所有的思绪都为之干扰,全然想不起来为何之前根本不方便活动的手指,现在却可以在他的身后灵巧地进出。
趁着吴邪失神的时刻,张起灵将第二根手指捅龘进基本润龘滑完毕的甬道内,尝试着加以弯曲,以此对紧窒的通道进行扩张。并不是很疼,可仍然有细微的不适感,吴邪抿着嘴唇朝后挪开几步伏低身体靠到他胸前,与之接了一个吻,又忍耐了一会感觉后面的入口对异物的侵入逐渐开始适应,才有些迟疑地开口,“那你躺着,别动。”
说完,反手将剩余的按摩膏涂到在身后矗立良久的那根东西上。他们俩默然无语地为彼此做着润龘滑的准备,心里都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看着对方的眼神随着动作愈加热烈。
“吴邪…”张起灵含龘住他嘴唇反复地亲吻,无法让他离开,哪怕一秒。缠龘绵的热吻结束之后,吴邪面色潮龘红,闷声说:“应该可以了,小哥。”拉着闷油瓶的手腕,避开上了石膏的部分,将他小心抽龘出。随即扶起翘龘起的那根,对准位置,缓慢地坐了下去。
经过扩张的入口已经颇为习惯异物的进入,加上吴邪尽量放松了身体,所以只需轻轻一顶就不算困难地吞进了整个头部,比起上一次的经历轻松了许多。可是闷油瓶硕大的肉龘棒远远比他的手指粗且壮,越是深入越是让吴邪感到吃力,仿佛身体里被嵌进了一块滚烫的烙铁,紧紧贴在肠壁上炙烤着他的五脏六腑。
吴邪摇了摇头,心说老龘子还是高估了自己,小声向人告饶,“小哥,好像不行。”
张起灵被卡在当中,上不是上、下不是下,心里也有些着急,可是生怕弄痛了吴邪,只好压制着将人狠狠按下的冲动,向他建议,“你起来一点,再试试。”
吴邪依言朝上拔龘出一点。张起灵又在两人的交龘合处抹了点按摩膏,抬手顺着入口至囊袋底下的肉筋反复揉搓。原先因为疼痛和紧张而软化的前端被这暧昧舒服的抚摸挑逗地慢慢重新抬起头来,吴邪沈下腰身终于把整根家伙都吞进了体内。
被对方体内湿热的肠道包裹挤压,张起灵脸上明显出现一丝波动,见吴邪的情况稳定了下来,伸手抹了抹他额角流下的汗,慢慢地放手,低声说道:“继续,不要停。”
吴邪喘了口气,提起腰龘腹的力量,开始在他胯间上下起伏,被撑开的肠道内龘壁与那根火热的肉龘棒反复摩擦,每一次动作都带着让人心龘痒难耐的悸动,夹杂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奇妙感受蔓延全身,让人感到无比的舒服。
大片的潮龘红浮现在吴邪的肌肤上,布满全身,在流淌的汗水中散发出迷人的色泽。张起灵仰躺在床上,双手不停地游走于恋人的身体,迷恋地在胸膛上由于情龘欲勃发而挺立的小果实周围画着圈,时轻时重地加以揉龘捏。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2-01-22 16:22:00 +0800 CST  

几番误打误撞的冲撞后,吴邪好似找到了体内那个令他愉悦的开关,每当顶端突起的边缘在那个位置擦过或者挤压过之时,那种熟悉的使他期待的电流冲击便会如约而至,带给他惊喜的快龘感。
身前一度萎靡的小东西此时已经笔笔直地挺立在前方,随着他动作的幅度上下摇摆,最上方的铃口中不时滴落透明的体龘液。吴邪一手撑在床上一手将滴落在闷油瓶小腹上的液体粘糊糊地抹开,伏下龘身体将自己胀痛的前端夹在两人之间,借由耸动的幅度加以磨蹭。他略带虔诚地由下至上亲吻张起灵胸膛上的麒麟纹身,觉得这头勇猛的凶兽就像要从泛红的皮肤上跳跃出来,凶猛无比地向他展现滔天的神威。
再一路地从脖子吻到嘴边,等待多时的闷油瓶终于忍耐不住,一把搂过吴邪的肩膀,把他抱到胸前,带着他坐起身来,扶住他的腰,重重顶龘送了几下。吴邪被顶得“啊”了几声,手臂环过张起灵的脖子,由着他将自己的身体提起按落。对方的凶器前所未有地狠狠抵住肠道的最深处,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贯穿。吴邪被这几下顶到实处,腹内一阵抽龘动,身前已是控制不住地泄龘了出来,狼藉一片。
张起灵仍是不过瘾,忍过了伴随高龘潮而来的绞动之后,反身将吴邪放到床上令他侧躺,自己起身把他一腿压于身下,一腿抬起扛在胸前,扶住阳龘具再次插入。这次由他主动,不用再苦忍欲龘望,腰龘腹用力一阵快速的抽龘插,把尚在快龘感余韵中沈迷的吴邪捅得直哼哼。
吴邪依稀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射龘精后格外敏感的身体再次被人拖进欲龘望的漩涡,根本没有余力去思考,只能抓龘住张起灵的手腕在他身下小声求饶,“小哥慢点……”
懒散的鼻音听在耳朵里无疑就是撒娇,张起灵依言放慢速度,以精准的控制力在他找到的那个位置周围来回研磨。这比之前的抽龘插更令人难捱,吴邪侧趴在被子上扭动身体想要帮助对方对准正确的位置,可是却每次都无奈地划过。反复的挑逗使他射完之后还没来得及软下去的硬龘物又一次隐隐发胀,吴邪略带哭腔地摇摇头,“小哥,你快一点。”
张起灵的声音又低又哑,像贴在他耳朵边划过一般,“你到底要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都要!”吴邪被快龘感折磨地语无伦次,只是一味地求他,“小哥,我都要!”
张起灵放开了他,帮他翻身平躺,随后又将他的双龘腿圈在自己腰间,调整好角度开始大力地抽龘送,每一下都撞到吴邪最想要的地方,既深又狠,仿佛带着要将他吞噬的力道。
吴邪仰面躺在他身下,眼角湿龘润,双龘腿大张,股间湿腻一片,发硬的性龘器随着他在后龘穴的顶龘送而勃勃跳动,眼看马上又要射龘精。这一幕在张起灵眼中带给他无法言说的触动,似乎他和这个世界的关系全部维系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在快龘感不断攀爬的过程中他想了想,发现的确如此,能找到的,只有他了。
最后几下撞击的动作很轻,似乎是轻得不需要使用任何力气,这其实是他腰背力量极大以及对于自己动作的把控力极端准确的原因。他收紧手臂紧紧拥抱吴邪,在他身体的深处射龘出滚热的精龘液。吴邪小声抽泣了几下,连续两次射龘精的疲劳让他全身发软,连回应拥抱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在闷油瓶的怀抱中陷入了昏睡。

作者的话:
给大家拜个年!祝大家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事事顺心,写文不卡,看文不坑!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2-01-22 16:22:00 +0800 CST  

97

吴邪挠了挠脸上的痒处,又翻了个身,打算继续再睡一会,突然他意识到不对,这不是睡觉的时候。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张起灵正坐在他身边看剧本,一手还搁在他头上摸他头发。
这样不对,吴邪坐起身来,动手将闷油瓶翻了个面。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脱痂露出里面的新肉,完全没有因为之前剧烈的动作而产生丝毫撕裂的迹象。而自己身上干干净净的,应该也是被清理过了。
“小哥,你能动了吗?”吴邪闷闷地开口,事实证明他是被耍了。想起不久前因为要照顾闷油瓶的行动不便而由他主动做出的某些举动,他的第一反应是想立即跑出去,找个悬崖跳下去。
可惜还没等他开跑,病房的门外传来一阵节奏诡异的敲门声。吴邪急忙跳下床手忙脚乱地开始穿戴,张起灵则好整以暇地依次给他递过衣物,以防他忙中出错内裤外穿。
敲门的是许久未见的黑眼镜,他敲了半天才等来人跌跌撞撞地给他开门。进门打量吴邪白里透红的面色,了然地吹了声戏谑的口哨,向床上的张起灵笑道:“伤都好了?”
张起灵点了点头,“差不多了。”
“那就进组吧。”黑眼镜在待客的沙发上坐下,懒洋洋地伸长双腿,“外面的事我基本都处理了,你也可以复工了。”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把事情交待了,可是吴邪听了心里明白,闷油瓶不仅身为大制作电影的主要演员,更是一件刑案的当事人,双重的轰动效应使媒体恨不得掘地三尺寻找他的背景数据以及最新动态。如今他们俩却能在医院的特等病房中不受半点干扰地悠闲养伤,这其中不知道花费了黑眼镜多大的心力。何况警方那边,除了头两次常规笔录外,便没有对他们再加为难,反复盘查。
不但躲过了媒体围剿的锋芒,避免过早使民众产生审美疲劳,又适当地保持消息的灵敏,时不时引发人探究的兴趣。这一切都归功于黑眼镜的得当应对,风格多变的灵活手段让吴邪不由地赞叹钦佩。
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黑眼镜起身告辞。临走时递给吴邪一张字条,“我想这个你会需要。”
吴邪打开字条,扫了一眼其中的内容,心头就有些抽痛。按照字条上的地址,找到城郊的一间疗养所,条件中上,环境清幽护理专业,这里住着阿宁的弟弟。这些都是警方在后续调查中查出的情况,本着尊重人权隐私的原则,没有向媒体公布。
病床上躺着一个深目高鼻的外国人,长得与娇俏的阿宁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他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颊由于长期的营养摄取不足而深深凹陷,残缺的下肢肌肉萎缩的情况尤为严重。看护助理向吴邪介绍,说他是在山间徒步旅行时不幸地遭遇了猛兽的袭击,脑部受创,昏迷不醒。吴邪心中清楚,所谓的猛兽是些什么东西,对他更是同情,同时开始了解到阿宁的苦衷。
那个内心坚强如铁的女孩子,吴邪一直不懂她在整件事里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是巨大利益的诱惑还是对陈皮阿四个人的服从,让她最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现在,眼前的这一幕,似乎揭晓了深深埋藏在阿宁心底的秘密。在她总是冷冷的、故作娇媚的神情下,其实还有很多无法宣泄的情绪与责任需要以她瘦弱的肩膀来扛起。
幸而阿宁留下一笔足够数额的金钱,基本能够照顾沈睡中的弟弟今后的生活。吴邪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喃喃地对着眼前昏迷不醒的陌生人诉说他姐姐之前对他的种种关照,“你姐姐她……”最后吴邪也不知该如何为阿宁的所作所为下一个精准的定义,唯有长长叹了口气后,悄然离开了病房。
张起灵的提前归组并没有改善大导演暴躁的情绪,根据以前的传闻和培训时的所见,吴邪以为他对大导演火爆的工作状态已经有所了解,可是电影正式开机后他才知道那只是大巫见小巫。
又一次的NG后,男主角被大导演当着所有工作人员的面破口大骂至崩溃大哭,配戏的女主角也未能幸免。吴邪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心说这个主角做得压力忒大了点,出一时的名,折十年的寿啊。可是等大导演喊准备了,他们就必须把失控的情绪像脱落的妆容一样全都掩盖起来,迅速进入角色状态,这就是演员。
在片场,大导演是棚内唯一的准则,没有人能违背他哪怕一星半点。他的眼睛里仿佛装着精确的机关,能将任何不符合他设定的人物或事物统统扫描出来。虽然创新是大导演以往影片的最大特色,可是在现场唯一有资格创新的只有大导演本人,其余人等所要做的就是严格执行大导演的命令,一丝不苟绝不走形。
他不喜欢演员发挥个人特色的即兴表演,那不是他想要的。故事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推演过无数遍,包括所有细节。所以他只需要演员能够忠实地再现他幻想中的模样,便是成功。这是另一种考验,演员不但要揣摩角色的内心世界,更要符合大导演的精确要求,在角色的塑造上带有极大的局限性。
张起灵的角色动作戏份颇多,跳过了内心戏的反复打磨,可是对肢体动作的精准把握却是更胜一筹。特殊的拍摄手法,每一个镜头都需要多方位的影像摄入,对肢体的稳定性严格到匪夷所思的地步。还好这些对于闷油瓶而言,早就如家常便饭般容易,这点吴邪已是深有体会。
真正困难的节点在于该片是一部全新技术的3D真人电影,所有的人物形象最后都必须融入数码科技创造的3D影像中去。这项技术近几年已经广泛运用至影视产业中,可是大导演所追求的绝不是这样简单的成像效果,他要在新电影中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未来世界,其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则统统由计算机技术绘制完成。而演员所要做的就是在绿色的背景板面前,模拟出在未来世界里生活的种种举动。
吴邪相信以后观众从大屏幕上看到的影像一定是极为宏伟壮观华丽震撼的,可是拍摄过程中的实际情景只会让人觉得好笑,特别是眼睁睁看着闷油瓶一本正经地对着面前的一团空气翻来滚去奋力搏斗的样子,总是不由地心生感慨,表演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让各位久等啦!小哥(←不是天真家的那位)状飞眉毛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2-01-30 17:08:00 +0800 CST  


98

比起之前的小成本影片,大制作的工作环境简直天上地下,近半年的拍摄过程全部棚内完成。最新的科技使闭门造车也成为了一种可能,当然这都是建立在大量的前期数据收集准备之上的终极成果。
但是每天都在一片空白的背景幕墙前做着假想的表演,难免不让人产生乏味的体验,在后期整合制作完成之前,演龘员只能看到粗糙而简单的初级成像,而不能见证自身表演的最终影像。长久以往,对演龘员的表演热情而言是一种慢性地消减。
适应了高强度的工作节奏之后,吴邪难免心生倦怠,对张起灵仍然每天坚持不懈的假想训练不由钦佩,“小哥,和空荡荡的绿幕墙演对手戏,你都不烦吗?”
“为什么烦?”张起灵合起剧本,向他说道:“和天花板是一样的。”
吴邪“哦”了一声,随即心说原来闷油瓶对着天花板都是在脑补啊,都不知道他脑补些什么,可以一声不吭地在那里看上一整天。心里又好笑,又好奇,就问他:“你以前看天花板,都是在想剧本吗?”
张起灵坦然与他目光相对,缓缓摇头道:“不,也想别的。”
别的什么?吴邪本想再接着问下去,后来看闷油瓶眼神意识到似乎是纯属多余了,暗自庆幸没有脱口而出,万一真问了,只怕被打趣的只有他自己。
紧张的拍摄间隙,还接到了胖子的电话,对之前发生的事情深感唏嘘,“狗龘日的,找着陈皮阿四怎么都不叫上胖爷,他还欠着老子一屁股的薪水呢!”
吴邪心说那是我能叫上的吗?“别光想着你那点小钱了,小哥和小花都没说啥,我们拿工资的就别计较了。”
“我靠!”胖子怒吼一声,“少跟老子提那死人妖,他家底厚,老子个苦出身的他妈的可比不了!”
吴邪不知道胖子这是发哪出邪火,只好劝他,“人不能光看从前,眼光要放长远。你不是还说要捧着云彩走向世界吗?”
说起这个胖子来了劲儿,“马上!立刻!说走就要走了!小哥那是瞎猫逮着死耗子,碰巧抢先了一步,不过等着,胖爷立马就赶上来了。天真,我可只告诉你,老子正在搞一个新计划,等搞妥了,嘿嘿嘿嘿,霍玲那小娘皮就得哭着来抱老子的粗大腿!”
“哟呵,那接下来就看元帅的本事喽?”吴邪笑道。
“胖爷我卖艺不卖身,看我也没用。”听胖子的语气已经恢复了以往的诙谐,吴邪放下心来,与他约定回国再喝个痛快。
大导演的电影拍摄接近收官阶段,高负荷的工作使人身心俱疲。可是并没有太多休息的时间,黑眼镜又带来了新的剧本。按照吴邪的想法,闷油瓶前两部电影中都有大量的动作场面,带给观众很深刻的印象,加上他身手出色,要是走个武打明星的路线,没准就是下一个李小龙也说不定。
黑眼镜推荐的剧本却大出他的意料,居然是一部节奏十分缓慢的文艺片。这是一项很冒险的选择,不过在他们看来,黑眼镜最不惧怕的貌似就是冒险,他总是乐在其中,并最终收获颇丰。
除了研读剧本,他们还花费了大量的时间观摩导演之前的作品。吴邪对这位导演不是很熟悉,那些文艺气息浓郁的影片看得他昏昏欲睡,常常猛地醒来发现身上披着毛毯歪在闷油瓶肩膀上滴口水。还好这些行为都没有影响到张起灵的准备,在与导演单独长谈了几小时后,他们达成了良好的合作意向。
如果认为文艺片的拍摄一定比动作片来得轻松容易,那真是大错特错了。当吴邪认识到这个错误时,他已经转机回到国内,跟着剧组一块踏上入藏的行程。高原反应使大部分人行动迟缓,大量的摄影器材只能雇佣当地的脚夫进行搬运。
他们的目标是前面地平在线耸立的那连绵的雪山,吴邪以前有过雪山拍摄的经验,在那里他还不幸摔断过手臂。可是这次完全不同,他们埋头一连走了几天,穿过游人出没的区域,进入没有任何裸露地表,全是积雪覆盖的雪冠地带,站在高处向身后眺望,来时的所有村落都看不到了。
一眼望去,山脉绵亘无际,这其中有上千个山峰和山谷,很多都是人迹罕至。站在其中一座的山脊上,黄昏中的雪山在夕阳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温暖与冰冷完全无缝衔接的感觉。闷油瓶站在雪山上,神情十分肃穆,淡淡地望着远处的雪山,夕阳照在他的脸上,有一种极致的苍凉之感。
他们行进的路线不是一般的旅游路线,向导带领他们从墨脱出发,在一片碎雪中往上爬着,大雪覆盖的山阶上,只扫出了极小的一条可供一个人上下的道路,台阶非常的陡峭,几乎可算作直上直下。除了随行的脚夫,剧组里的人大多神情疲惫,一路上向导和他们说了一些雪山中传诵已久的故事,也顺便说了一些旅客的见闻和他的人生,帮他们分散注意力,减轻疲劳感。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2-02-01 17:19:00 +0800 CST  
终于在向导不停的唠叨中,剧组一行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一座坐落在雪山之间的喇嘛庙。吴邪来之前查了不少相关数据,看过各种类型各种规格的庙宇,但眼前这种样子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首先是一面极其破败的庙门,非常的小,木头门只有半个人宽,但后面就是一个小小的庭院,扫过了雪,露出了很多石磨和石桌石椅。在庭院的尽头,可以看到依山而建的庙宇,房屋向上延伸竟有几公里之长,看上去颇为壮观。即使如此,吴邪也知道,这些庙宇建筑之中并没有多少空间,虽然看上去占地很广,但因为依山而建,建筑内部的空间相当小。
三个年轻的喇嘛正坐在石磨四周烤火,看到他们进来,并没有露出多少好奇的神情,仍然不动不问。倒是几个先行到达的执行和剧务听到声响迎了出来,帮他们安排休息。导演和一位年长的喇嘛相携而出,神态肃穆地站在屋檐底下看着工作人员忙碌地倾卸器材低声交谈。
这座小小的喇嘛庙,就是未来几个月他们将要生活工作的地方。

作者的话:


断断续续写了近两年,眼看快要写到结尾了。
想说是不是做个本子纪念一下,但是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会有兴趣。
厚着脸皮来做个印量调查吧,有想要本子的各位可以来留个记录,让我做个数据参考。
麻烦大家啦。

【删除】hi.baidu.【删除】com【删除】/【删除】%D6%FA%C0%ED%D0%A1%CC%EC%D5%E6【删除】/【删除】blog【删除】/【删除】item【删除】/【删除】70480e38a98ccfe4e7cd406a.html


这是调查地址,如果地址无法使用,直接百度里搜索《贴身助理》印量调查,也能找到。
贴身助理全文会在网上完结的,这点请不用担心。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2-02-01 17:20:00 +0800 CST  

99

其实这片子是可以棚内拍摄的,无论是剧情还是剧组配置都相当简单,笼统地归纳起来就是两个男人和一座山的故事。这样一部探究人类内心情感的影片,劳师动众地跑到那么险峻的环境中进行实景拍摄,无论如何看起来都有些小题大做了。但是在导演的坚持下,整个剧组还是来到了这个颇为荒废的喇嘛庙中,开始了他们的拍摄工作。
庙门直面的第一幢建筑最大,是喇嘛们做法事的地方,屋后有一道木梯。他们在一个喇嘛的引领下一路往上,一层一层地往上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经过了多少房间,领头的喇嘛才停下来。吴邪发现他们终于到了一个较为宽敞的屋子,四顾而望,角落里都是成堆的经卷,似乎原本是一间禅房,现今被收拾出来招待他们住宿。
喇嘛为他们点上油灯,恭敬地行礼离去。喇嘛庙里不比旅店,没有充足的房间和床铺来招待客人,这间房间看来便是提供给剧组休息的场所。吴邪他们对这边艰苦的环境早有准备,当下各自找地方铺开防水布和睡袋,把他们的卧室布置起来。
不知是谁推开了窗,昏暗的房间顿时亮堂起来,风卷着细小的雪花飘进屋来,落在地板上。吴邪站直身体向外眺望,窗外是一望无垠的白雪皑皑,穷尽目力所能看到的尽头,那是大雪山的腹地,对于生活在雪山上的人来说,他们都知道,那是一个无人区,里面什么都没有,穿过几百公里区域之后,才是印度和尼泊尔交接的地带。
而寺庙和这片区域衔接的地方,并没有任何的道路,只有一块可以称呼为悬崖的地方,虽然并不是真的悬崖,但因为它积雪和陡峭的程度也相差不远了,落差足有两百多米,非常险峻,是这个喇嘛庙最危险的地方。
只消看一眼,吴邪就明白导演的坚持是为了什么。眼前的景象不是用言语能够形容的,一片素裹银装夹杂在凛冽的风中扑面而来,带着涤荡人心的美丽与震撼,是任何棚内制景都无法替代的,叫人永生不能忘怀。
西藏是一个神秘而神秘的地方,最近几年的旅游开发游客暴增,一度让人感觉西藏面上的迷雾变得稀薄。但是如今眼前的景象却告诉他们,其实并不是这样。西藏一直以来,面对人们的只是它在社会变迁后不得不露出的一张面孔,在它背后,那广沃无边的雪山深处,那冰川雪层之下的古老和神秘,远远还未让人知晓。
吴邪准备了很多抗高原反应的药物,基本上都进了他自己的肚子。闷油瓶对恶劣的环境仿佛毫无知觉,在墙边找了个地方安静龘坐下,就像是在他们家的客厅里一般轻松自在。另一位男主角的地铺就打在他们旁边,他的个人助理在进藏后反应严重,已经被提前送走了,现在他的日常也由吴邪帮忙照料。
这位男演员几乎可说是导演的御用男主角,大部分的影片都与他合作完成,配合默契非凡,拿下过不少艺术类奖项。按吴邪陪闷油瓶观摩影片得来的印象,那应该是个沉默寡言的内敛男子,脸上总是带着便秘般的苦恼表情。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居然是一位很开朗和善的人,十分热衷与人沟通,即便是不通藏语也能与庙里的喇嘛们比手画脚地瞎聊一通。
入组几天,吴邪便与他聊得熟络,不由好奇问他:“你是不是不爱背台词,图省事才总接这些不说话的角色啊?”这次他饰演的是一名年轻的喇嘛,常年住在雪山深处的喇嘛庙中,过着近乎与世隔绝的生活,每日里坐禅冥想不发一语。而真正的闷油瓶子饰演的反而是另一个台词颇多的角色,由于在雪山中遇险受伤失去了记忆,只得留在喇嘛庙中休养,顺便整理脑中残留的记忆碎片。指了指坐在墙边看剧本的闷油瓶,吴邪又道:“他的角色不是更接近你的个性吗?”
男主角笑道:“如果演戏都只能演自己,那太没意思。演员的乐趣就是可以明目张胆地变身成为另一个人,说不敢说的话,做不能做的事,躲在角色背后发泄自己的情绪。”说完转向张起灵,大声问他,“你说,对不?”
张起灵闻言抬起头,眼神淡然无波,微微摇了摇头。
男主角不服气起来,拿出剧本指着一段台词笑道:“这样的话,你能用自己的身份公开说出来?”
“为什么不能说?”张起灵口气平静,仿佛这个问题完全没有讨论的必要。
吴邪凑过去一看,男主角指出的正是电影中他们两个角色长期感情压抑过后的爆发桥段,言辞算不上露骨,可是句句指向明确,一听便知涉及为人禁忌的同性情感。见闷油瓶说得理所当然,吴邪心里直打鼓,正盘算着用什么话遮掩过去。男主角已经大笑道:“不错啊,是个爷们。不如晚上咱们就来对对这段,一起琢磨一下!”
庙中生活枯燥单调,除了每天的工作以外,演员们还自发组织了剧本朗读会,聚在一起揣摩角色,相互讨论交流,免得陷入思维定向的误区。要说演员们,其实主要就男主角和闷油瓶两个。由于实景拍摄的条件限制,剧组的人员被精简到最低程度,大部分的群众演员都由剧组内的工作人员客串演出,连吴邪都被分配了几个角色。
基本上是人肉背景,没有任何台词,入镜时间最长的是夹杂在藏民中间将闷油瓶饰演的年轻人抬进喇嘛庙的那幕。连剧组雇佣的向导和脚夫也拉来帮忙,懵懂地按照导演的要求七手八脚地抬着人用藏语叫嚷。吴邪已经上了妆,可依旧尽量埋着头,免得在一群黝黑脸庞皮肤粗糙的藏民中间显得过于白嫩。他托着张起灵的的头部,负责引导队伍的走向,由上往下看他安静闭着眼睛的模样,心里莫名就想笑。强忍住笑意小心翼翼地挪到庙里,完成了这条拍摄任务。
听到导演喊卡之后,张起灵从地上翻身站起来,低声问他,“笑什么?”
吴邪一愣,心说老子心里偷笑你也知道哦?脸上茫然道:“什么笑什么?”
导演看了回放后,又调整了一些细节,让他们再走了几条,才算满意。虽然动作看来简单容易,可是高原之上来回折腾几次,吴邪不像当地脚夫是走惯了的,几条下来微微出汗已感疲累,坐在院中的石磨旁休息。烤火的年轻喇嘛递过新煮的酥油茶,朝他轻声说了一句藏语。吴邪听不懂他的意思,回头想请向导过来翻译。闷油瓶替他接过酥油茶回了话,“那边暖和,他邀请你过去烤火。”吴邪惊诧道:“小哥,你什么时候学了藏语?”闷油瓶喝茶道:“就这几天。”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2-02-05 18:44:00 +0800 CST  

100

对于张起灵的学习能力,吴邪已经被震撼到不止一两回了,先前还为自己的教育方法得当而自鸣得意,可是后来发现其实他学什么都很快。正是因为如此,他在表演方面的进步也是有目共睹的。当然这得益于几次合作的团队都是业内上流的水平,给他创造了十分优良的环境,让他尽可能地学习接收丰富的知识以及优秀的经验。
男主角也很乐意找张起灵搭戏,说非科班出身的闷油瓶身上有股不可多得的灵气,善于利用他人的特质来隐藏自己。吴邪不太能明白这句点评,心说把自己藏没了,那不成了忍者了?男主角让他将录下视频回放。他俩对词磨戏的时候,吴邪在旁边全都录了下来,方便他们回头再加以参考琢磨。
视频一段段播放出来,男主角突然指着其中一幕问吴邪,“你看这段,觉得眼熟吗?”
这段戏是张起灵扮演的年轻人对男主角扮演的喇嘛讲述山外生活的场景,镜头里只有他在不停地说话,说外面世界的美好,说什么地方有着秀丽的景色,什么地方有着无比诱人的美食。喇嘛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厌烦的情绪。张起灵对着他起先还是搜肠刮肚地寻找一些他有兴趣的东西,讲述的密度相当的大,到了后来似乎是习惯了喇嘛的缄默,逐渐降低开口的频率,最后怡然而坐,与身边的喇嘛一同融入安逸宁静的寺庙暮色之中。
吴邪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男主角给他看这段视频的用意,扭头面带疑惑地望向闷油瓶。此刻的闷油瓶却又像剧中的喇嘛上身,一声不吭,只是看着吴邪。
男主角哈哈笑道:“你不觉得张起灵是在学你吗?”
“啊?”吴邪讶然道:“学我?”将视频又从头播放一遍,这回留上了心眼,加上男主角从旁指点,果然从张起灵那些一闪而过的细微表情中找到了一点熟悉的影子。吴邪举手摸摸脸,心说老子都没注意,原来我平时讲话是这样的,倒全被闷油瓶瞧去了。看了半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是有点像。”
“所以,我说他很厉害。”男主角高兴地拍拍张起灵的肩膀总结道:“平时生活观察得那么细致,连当事人没留意的细节都捕捉到了,是个干表演的好材料。”
这番言论听在吴邪的耳朵里,总好似带着另一层的意味。他抬眼又看过去,发现闷油瓶目光正与他对望,好像正循着男主角的评点在仔细地观察他。吴邪盯了他一会,发现他毫不退让,十分坦然,仿佛理所应当,不由心里有些发虚,借机转开头去,心说难道闷油瓶平时也是这么看老子的?怎么我都没有察觉?
男主角在旁发出感叹,“最上乘的表演就应该是这样,不是按照剧本或教材照本宣科,而是一种模仿的本能。演员本人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这一点都不重要,他只是一个容器。”见吴邪仍是一知半解的模样,又向他解释道:“比如说张起灵,他是一个犹如白开水一样的淡到让人无法形容的人,这样一个人可以将自己伪装成任何人——你,或者市井里面的车夫,都可以。从一言不发到间不容发,这是普通人做不到的,这说明,这小子乔装的功力已经到达了一种境界。”
吴邪渐渐有些明白过来,被表演实力备受赞誉的演技派演员如此肯定夸耀,证明了张起灵的实力已是不容小觑,他看闷油瓶没有接口的意图,便打算替他客气几句。却不想男主角话锋一转又说道:“还好这小子来干了演员,而不是去当狗仔队。不然按照这样说,就太可怕了。因为他可以是任何人,甚至可能是早就出现在我们身边了,而我们一直不知道。”
一番话说得周围的工作人员哈哈大笑,都说不错。
睡前空闲,吴邪裹在睡袋里胡乱琢磨,照这能力,要是回去给闷油瓶看几天小钙片,是不是也能学出什么了不得的技能来啊?
时间在日复一日的忙碌工作中悄然度过,与深山寺庙中的喇嘛一同生活,每日看他们诵经做法,足足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耳边没有任何的喧嚣和浮欲。那种感觉,好像整个人被倒拎过来洗过一样,每个毛孔都是干净的,前所未有的体验。在这种氛围中,制作出来的作品仿佛都带上了一层神圣又神秘的气息,增添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特殊质感。
当然吴邪心知这种感觉一回到城市就会立即消失了,几个月时间才净化的身体,只用了几个小时就能被重新污染,不得不说城市的凶猛。
与之相对,日常生活较之城市里也有诸多的不便,除了高原反应造成身体的巨大负荷之外,吃喝拉撒这些平日里视作平常的事宜都平添难度。尤其是洗澡。虽说雪山之中天寒地冻不太出汗,可是时日长久人身上产生的油脂污垢若不做清理,够人难受的。特别是剧组里多为男性,又混居在同一个房间里,这空气质量实在堪舆,远远就能呛人一喷嚏,直逼驴蛋蛋。
吴邪以前听人说喇嘛是不洗澡的,过来生活了一段时间,的确没见他们有人洗澡,可也没能闻到什么异味,只能以喇嘛得道后不净不垢来解释。可他却是熬不住了,趁着工作的空档,太阳还挂在头顶上,拉上张起灵预备找个没人的地方用雪擦擦身体。
一听这主意,男主角也来劲了,说他身上也痒得受不了,非要跟着去。
按理说,吴邪现在同时身兼男主角的私人助理,这些事他都得帮忙,不好推辞。三人刨了个雪窝背着风,搓着雪团各自擦了个大概。吴邪看张起灵脱了上衣背着他擦雪,上前揉了一团在手上给他擦背。冰雪贴着肌肤,微微化出些雪水顺着背脊流下来。吴邪不敢偷懒,用力地上下揉搓,直到把闷油瓶的皮肤擦红开始发热了才算放心。
男主角看着眼红,在旁叫嚷:“吴邪过来,也给我擦擦,我够不着。”
张起灵一声不响,弯腰捏起一团冰雪,捏实巴了走过去,往他背上一拍,低喝道:“别动,我来帮你。”用力替他擦拭起来,直把他全身都给擦红了才算罢休。男主角身陷在痛苦和舒服之间,“哎哟哎哟”地叫唤不休,最后全身的血脉都给揉开了才展开眉头大喊痛快。
三人匆忙洗完以后,感觉都恢复了些精神,回到片场正赶上换场完成,立刻马不停蹄投入到新的工作当中。



100了!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2-02-08 14:15:00 +0800 CST  



101

剧组在庙中取景几个月,和喇嘛们逐渐熟悉起来,都能说上几句简单的藏语。庙中的喇嘛对待外来者始终泰然处之,既不好奇,也不排斥,仿佛在他们身边发生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有时候需要他们帮忙入镜,也会乐于相助,在镜头前丝毫不见拘谨,就是一如平常地做自己的事情。
这种淡然的特质和张起灵有些相似,特别当他换上喇嘛服之后,除了肤色偏白,坐在喇嘛中间低眉垂目地听老喇嘛讲经,一眼看去几乎瞧不出什么差来。
老喇嘛对他也颇有好感,在他们拍摄期间,为他画了一幅画像送他。西藏很多喇嘛都有非常高的美学素养和专业知识,很多大喇嘛都有很多国外名牌大学的的多个学位,吴邪把这些归功于清心寡欲苦修生活背后的专注。
画中的主题便是张起灵,吴邪并不懂西洋画,但是所谓画的道理,到了一定程度都一样,这虽然是一副画法不算十分精致的画,但却有一股与众不同的味道。吴邪也说不清这种感觉是从哪儿来的,画中的人,上身穿着一件喇嘛的衣服,下身是一件藏袍,站在山间,背后能看到卡尔仁次雪山山峰。不知是夕阳落下还是日初的光辉,把整幅油画的基调,从白色变成了灰黄色。画工粗中有细,但在颜色上运用得相当大胆,直接带出意境的绝妙例子。
导演非常喜欢这幅画作,用大喇嘛用剩的颜料特意另外临摹了一幅,带回去作为宣传海报的创作素材。
寺庙内的拍摄进程完成大半,趁着雪停天晴,剧组抓紧时间赶去雪坡上拍摄外景。导演勘的景在几公里之外,山腰之上的路很难走,大多数地方的路都是斜的,头顶上又是万丈高的积雪山峦,极容易发生雪崩。
外景分队跟着向导小心翼翼地用长冰锥一点一点地打着脚窝,因为高山反应,他们的舌头开始发麻,除了向导偶尔修改行进的方向,最后四周只剩下喘大气的声音,整个世界安静的似乎没有了生命。
张起灵的脚程很快,这和他过人的体力以及野外的经验有关,他一路走在前面,替后面的人趟出一条稳妥的路线。过了雪路,他们走入一处两面都有巨型雪坡的冰封带,这里常年照不到阳光,雪都呈现冻土状。山的坡度越走越陡,温度极低,在里面他们终于看到了导演定的外景所在。那是一处几乎与山成六十度锐角的陡坡峭壁,上面覆盖着皑皑白雪。
又经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跋涉,他们终于登上了雪坡。大部分人的体力都到了极限,纷纷倒地趴在雪地里,大口地喘白气。吴邪几乎虚脱,用冰镐子用力敲了一记雪地,卡住自己向四周看去。
这雪坡是一片巨大的区域,左右分成两片,高矮错落。下面那片雪覆盖的非常平整,只有几块黑色裸岩突兀而出。再往外望去,就是当地的一座圣峰,比在喇嘛庙中看,近了很多很多。圣峰的顶上覆盖着皑皑的白雪,整个巨大犹如怪兽的山体巍峨而立,白顶黑岩,显得比四周的其他山峰更加陡峭。由于阳光的关系,一股奇怪的淡蓝色的雾气笼罩着整个山体,仙气飘渺,景色非常的震撼人心。
摄影一边喘气,一边感慨道:“太美了,难怪他们说蓬莱仙境,不及雪山一眺,爬了那么久,也值得了。”
外景组的众人也都被美景陶醉,称赞导演取景的眼光,特别是在这雪山山峦,那种立于天顶之下的感觉就更加让人感叹。
片刻之后,大伙的体力有所恢复,一边点起无烟炉烧茶取暖,一边架起器材开始工作。导演看了看表,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正是光线最漂亮的时刻,不再耽搁,按照计划中的安排,让张起灵热一下身后,爬到下一层的雪坡上去准备拍摄。
这场戏是年轻人遭遇雪崩前的一幕,雪崩的场景将由后制完成,所以现场拍摄说起来十分简单,只要收录一段闷油瓶爬雪坡的影像就行,可是对光线的要求很是苛刻,必须在夕阳西暮的光影下才能达到如此美丽的境界。从取景框里看出去,四周一片白雪覆盖,平整无物,没有一点痕迹,闷油瓶按要求从规定的方向入镜往另一侧移动,独自攀爬的身影在白茫茫的雪原中显得异常渺小。
一条完成之后,空旷的雪坡上留下一排显眼的脚印。导演在上方换了几个机位,又与摄影商量了一会,决定再拍一条。吴邪听后把热茶递到闷油瓶手中,拿了雪铲,打算爬下去把脚印盖上,上次在东北拍摄MV时他记得就是这么干的。身后一人把他拉住,笑道:“不用那么麻烦,等着就行,有专业人士。”
吴邪纳闷盖脚印还分专业和非专业的?也不知道这专业在大学里算什么科系啊?技术组里有一人掏出一套装备,用特殊的铲头在雪坡上方的雪地上打了几个探洞,然后又拿几种粉末在那儿开始配比。
吴邪在一旁看得简直要疯,心说我靠,如果没看错,这是制**要炸山啊。当下抬头去看,上面是高耸的万丈雪崖,前后一直延伸,连着整条雪龙一样的雪山山脉。人在这底下,犹如几只蚂蚁,是在太过渺小了,上面只要撒下一点点雪,他们几个就要长眠在这里了。
那人看吴邪的反应,知道他在担心上面,指了指埋**的那哥们道:“别担心,他做矿工时,放炮眼放了不下一万个,这不算有难度的。”接着又安慰他,“其实来之前我们已经预料到有这样的情况,做了一定的准备。况且这个专业是他的本行,可以控制炸药的威力,声音也不会太响,只要在雪下面有一个很小的震动,落点雪下来把雪坡埋了,就可以达到目的了,就跟放个鞭炮一样。”
“你确定?”吴邪还是有些不放心,“咱们现在相当于在豆腐里放鞭炮,豆腐里炸个洞,但是表面上又看不出来,这可是个精细活。”
那人竖竖手指头,“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那家伙二十年的老矿工,十四岁开始放炮眼,炸平的山头不下二十座,后来才转行干的爆破,行里都管他叫炮神,说起炸药没人比他更内行了。”
说话间,爆破师那里已把**根据一种受力结构的模型排列好了。他挥手让所有人都避到上面的雪坡,以防等一下连锁反应把人一起裹下去。
吴邪忐忑不安地站到人堆里,远远地看着爆破师按下了起龘爆器。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2-02-12 02:20:00 +0800 CST  

102

吴邪原本以为**爆炸的声音会很大,至少得翻起一声雪浪,没想到爆破师一按起龘爆器,根本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就看到平整的雪面一下子开裂了,然后大片大片的雪块开始像瀑布一样向坡下倾泻而去。
不过这样的倾泻并没有持续多久,滚下去的雪片就停止了。雪坡下重新又是平整一片,跟他们来之前几乎一模一样。看来炮神不是浪得虚名,技术确实过硬,除了他们上方一点点的雪因为下面失去支撑而下滑之外,似乎没什么问题。等了一会,都不见大的松动,所有人都逐渐松下心来。
吴邪朝爆破师竖起了大么指,导演也拍了拍他,做了个你厉害的手势。
片刻之间太阳又向西沈了一些,时间无多,导演快速讲了一下新的设想,让张起灵回到下层的雪坡再走一条,争取这次一条收工。
吴邪拉着绳梯看张起灵爬到下面,几个人倒了热茶给爆破师,夸他手艺精湛。爆破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可还没等他的嘴角咧得足够大,突然一块雪块滚了几下滚进了取景框中。
导演正盯着监视器,脸色一变,急忙回头对他们挥了挥手,低声道:“嘘!”
大伙下意识全都静了下来,几个人又抬头一看,只见他们头顶上大概一百多米的高处,雪坡上,逐渐出现一条不起眼,但是让人心寒的黑色裂缝,正在缓慢地爆裂,无数细小的裂缝在雪层上蔓延。随着裂缝的蔓延,更多细小的雪块滚落下来,打在张起灵所在的雪层上。
吴邪顿时浑身冰凉,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看来“炮神”这个名号,在这儿就要到头了。
“不可能啊。”爆破师傻了眼,“我算准了分量……”旁人忙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有话以后再说。
吴邪一头冷汗,一边看着头顶,一边蹑手蹑脚趴到坡边招呼闷油瓶回来。
张起灵显然也发现了异样,可是从那儿回来可能时间已经不够了。他站在那里定定地看了几秒,居然远远对他们比了一个OK的手势。吴邪心里大骂,这他娘的杀千刀,又要搞什么花样!还没等他骂出口,霎时间,只见一片白色的雪雾一下子炸到了半空,几乎遮挡了他的整个视野。
雪崩了!
连惊叫都来不及,更没有时间诧异,那一瞬间吴邪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眼前就陷入到了一片混沌之中。漫天的雪雾扑头盖脑地朝下砸来,洪水一样冲向闷油瓶所在的下层雪坡。雪流汹涌的声音隆隆作响,像是一道接一道的闷雷,裹着银白色的冰雪刹那冲击覆盖了整片雪层。
外景队站在坡上,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崩塌的雪流眨眼间将张起灵整个吞没。
雪崩来的快,去的也快,半分钟不到,雪流就从他们脚下倾泻而过,只留下大量的碎雪。吴邪拼命地在一片茫茫的白色中寻找,胸口咚咚跳着悸动不休,登山帽不知掉去哪儿了,耳朵冻得发红,什么也听不清楚。
举目望去,除了无尽的皑皑白雪,便是黑黝黝的山岩沉默地望着眼前这些陌生的来客。
“小哥……”吴邪几乎是从喉咙深处说出这两个字,浑身颤栗。
工作人员逐渐反应过来,拽出一盘备用绳梯重新架设,原先的那条已被雪流冲走了,没法下去找人。有人拍了拍吴邪肩膀,示意他让开一些。
吴邪心中的急切一下就爆发出来,“张起灵!”他不顾一切地大吼了一声。
空旷的雪面上传来阵阵的回音。他连吼了好几声,回音几乎充满了整个山谷。
他心里说,绝对不可能听不到。如果他还活着,绝对不可能听不到!
一直等到回音缓缓地消失,整个山谷回归到让人感到冰冷的寂静之中,他仍然喘着气等着,等着任何地方可能传来的回音,可是寂静始终没有被打破,一切安静得要命。
妈的!吴邪抹了一把脸上的冰渣,也不等人架好绳梯,纵身一跃从坡顶跳了下去,摔倒在下层的雪坡上。还好下面的雪都是新落下来的,特别松软,吴邪摔进雪里只是头蒙了一下,没有撞到什么坚硬的东西。
他拨开脸上的雪,努力站直身体朝外探望。雪层埋到他胸口的位置,比闷油瓶站着的时候足足深了近一米。
以前在陪张起灵拍MV时,吴邪查过,虽然溺雪比溺水要好一些,但三分钟也是极限。就算张起灵的体力胜于常人,如果长时间埋在雪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吴邪奋力扒拉着身边的雪堆,往他最后看到闷油瓶站立的方向趟过去。坡上的人也铺好了绳梯,陆续有人爬下来帮他找人。
吴邪陷在雪地里,移动的速度十分迟缓,急得他拼命刨挖前方的积雪,恨不能一头扎进雪里游过去。“张起灵…”他无意识地呢喃,随着时间的流逝一颗心逐渐沈了下去。出奇地,他并没有觉得悲伤,但是他能感觉到一股非常强烈的情绪,随时会喷涌出来,这种情绪超越了所有的感觉,它的名字叫做“崩溃”。但是他硬生生地将它抑制住了,不知道是他逃避现实的功力长进到了一定的境界,还是他的思维无法接受这样的信息,选择了自我绕过,只能机械式地维持着手臂的反复动作。
在他动作之间,眼角的余光突然瞄到远处山岩后的积雪似乎掀动了一下。吴邪停下动作,立在原地摘下雪镜凝神向那里看去。静等了几秒,在吴邪的意识里就像是过去了几个小时,他的手开始不受自己控制地发起抖来,他攥紧拳头,发现心中没有任何的悲伤,他的意识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他的身体已经本能地感受到了绝望。
他心里的感觉特别奇怪,不仅仅是伤心,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能理解他这种复杂的心情。首先是绝望,然后更多的是一种对于他眼前所见的不信任。他的脑子空白了很长时间,心里的各种情绪才翻了出来。
可是强烈的本能和对于闷油瓶的绝对信任硬是强压下将要崩溃的情绪。这是哪门子国际玩笑,忽然吴邪就觉得很好笑,紧接着又提醒自己,小哥不是一般的人,他不会有事的。果然,几秒之后刚才出现动静的地方又轻轻掀动了一下,幅度很小,可是足以让吴邪立刻飞扑过去。
“我靠!”刹那间所有的情绪都像退潮一样退了下去,吴邪心说,狗龘日的,吓死我的小心肝了。丢掉雪镜,用足全身的力气往山岩底下扒拉过去。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2-02-15 14:11:00 +0800 CST  

103

张起灵被挖出来时,脸色非常苍白。吴邪深吸了一口气,让心中那种情绪剧烈变化引起的疲惫感散去,定了下神。把人拉到身前,摸了摸他的脖子,还有脉搏。但是,脉搏跳得并不强劲,显然他的身体状况有些糟糕。
吴邪心说还好老子动作快,要是像云彩拍MV那样挖的话,估计就只能挖出个冰冻闷油瓶了。向导此时也赶了过来,看了张起灵的情况,安慰道:“看来他在雪下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应该就是这个原因。现在这情况只是暂时的,放置到开阔的地方休息一下就能缓过来。”
吴邪心说武侠片看多了吧,以为闷油瓶练过龟息大法啊?
向导看来十分肯定,说完上前打算把张起灵扶起来,吴邪用手一挡,双手打横将他抱在胸前,跟在向导身后往驻扎地走。剧组人员陆续爬下坡来,为他们清出了一条雪道,护着他俩到绳梯边。
吴邪顺着绳梯往上瞧,其实还挺高的,刚才他脑袋一热就直接开跳,要是底下雪堆里有什么坚硬的东西,估计现在他也得跟闷油瓶躺一边去了。旁边有人过来帮忙接手要抱走张起灵,吴邪摆手说:“总得有人背他上去,还是我来吧。”用绳子将人固定到背后,吴邪咬牙爬了上去。
高原反应,加上情绪剧烈波动,又爬了那么高的坡。吴邪到达上层的时候,体力严重透支,麻木得一塌糊涂,只觉得天旋地转,放下闷油瓶就倒在地上大口喘白气。
雪崩下来的时候,雪坡上空无一物,只有几块裸岩矗立,但都不够高,导演正是看中这点,不会破坏画面的整体感。可太过平缓的山岩,与雪坡的夹角空间过小,躲在下面还是不能完全避免被雪直接冲击到,没有被雪流冲走已是万幸。张起灵在实时的反应和选择上都没有错,只是雪量实在过大,成吨的积雪同时倾泻,直接把他压制在最底层了。
剧组众人把张起灵抬到一旁,让他躺平。向导跟着爬上来,他经验丰富,让人散开别都围着,过去给他灌了点特制的药酒。吴邪气稍微喘顺,爬起身过去将闷油瓶的脑袋放到腿上,给他按摩了下太阳穴,瞧他呼吸舒缓了下来,这才信了向导的说辞,放心下来。
导演吩咐人把东西都收拾起来,过来看他们情况。张起灵脸色逐渐好转,虚弱地睁了一下眼睛,问道:“拍到了吗?”导演闻之一愣,随即忙回答道:“拍了,全都拍起来了。”
吴邪也跟着反应过来了,原来他雪崩前停滞的那几秒是为了让机器能够拍到他遭遇雪崩的完整现场画面,这狗龘日的得冒多大的风险啊?就算身手好,也不是这么使的,万一被雪流冲走了,现在哪儿还有命在?看看脚下那被白雾笼罩的山谷,吴邪不由后怕,紧接着一股无名火起,心里所有的担心都消失了。
张起灵意识清醒,但是身体乏力,也站不起来,听到回答后又闭上了眼睛。
吴邪肺都要气炸了,心说老子那么担心你,你他娘的却拿自己生命开这种玩笑,少拍一个镜头不会死,多拍一个可能就真死了!如果可以的话,吴邪真想上去拍他几个嘴巴,反正现在他立即翻身起来夹爆自己脑袋的概率不大,但是转念一想,又下不了手。如果是骂他的话,就好像是骂一块石头一样,毫无快感可言。该说的道理想必他都明白,如今再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
吴邪心中各种郁闷,看剧组人员收拾得差不多了,要启程离开,便过去拿上自己的行囊,心说狗龘日的,爱咋咋地吧。爆破师对此次意外心怀愧疚,瞧吴邪没有背上张起灵,以为他体力透支不堪负荷,立刻自告奋勇承担起背人下山的重任。
包括向导在内,几人轮流背负,才将张起灵运回了喇嘛庙。男主角一见他这样,忙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吴邪没好气地把经过对他粗略地复述了一边,把他听得张大了嘴巴惊呼,“境界忒高了,为艺术献身啊!”
听到这话吴邪心头无名业火烧得更旺了,满是绝望,好像是一个对他而言他最重要的人,执意寻死,他却只能看着,阻止不了,两人之间隔着一层用任何工具都无法打穿的东西。尽管理智告诉他,闷油瓶这样做是有他的把握和想法的,但是看在他眼里,这种行为与寻死基本没什么两样。
大喇嘛看过之后给了些藏药,效果很好,服下后休息没多久,张起灵的身体便恢复大半。剧组仍不放心使他太过劳累,安排他多歇一天。
吴邪除了工作以外不愿与他多说,独自蹲在屋外的石磨旁边烤火抽烟。张起灵一声不响地坐到他对面,将沉默的目光投到他身上。吴邪不理他,他便一直这么看着,久到吴邪开始判断,他目光的焦点究竟是不是自己。但是随后发现的确是真的在看自己的时候,吴邪忍不住了,开口问道:“我身上出什么问题了,我身后有一个怪物吗?”
张起灵毫无反应,火堆的光影在他平静的脸上跳跃,显得有些神秘莫测。吴邪等了一会,不见他回答,就不再管他,自顾自地继续抽烟。可是又过了一会,闷油瓶突然问他要了一根烟。
吴邪递给他,心说你又不抽烟,要烟去嚼着玩吗?没想到他放到火中点燃了,接着真的抽了起来。
“丫竟然会抽烟。”吴邪心中暗骇。
在火光的映照下,张起灵突然说道:“你生气了?”
吴邪不禁一愣,在他的印象中,他与闷油瓶之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对话,更何况这话居然是从生活能力九级伤残人士的嘴巴里说出来。
老子的确在生气,吴邪暗自琢磨,如果现在动手揍他,算不算家暴?
两人一路走来,遇到过不少波折,几乎可说是九死一生,可是以吴邪的做事情的方式,他很少将负面的情绪直接挂在脸上,这不是他的性格。
他很清楚焦躁的源头是什么,这种认识使他更为郁闷。
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环境里只听柴火在火堆里爆裂的声音。
“吴邪。”沉默良久,张起灵递过来一本翻开的剧本,说道:“陪我对下台词。”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2-02-19 00:01:00 +0800 CST  


104

再怎么生闷气,也不能耽误了工作。吴邪摁熄了烟头,把剧本接过来看。内容是年轻人的独白,在影片临近尾声时,他将要离开雪山,独自回到现实社会,去寻找他丢失的记忆。
年轻人脑中的记忆因为头部受创而持续衰退,好像拼图一般散落成不连贯的碎片,零星的分布在各个角落,使原本真实完整的记忆变得似是而非模糊不清,无法抓住其中的真相。而且待在大雪封山的喇嘛庙内,这种情况还在日益加重,迷茫和不安时刻折磨着他的心灵。
他只能日夜对喇嘛讲述他所还能回忆起来的一切,抓住所有能留存的线索,以免对自身的认知最终沦为一片空白。
喇嘛没有挽留,也没有跟随他一起离开,而是将他之前陆陆续续讲述的故事记录在一卷经卷中交到他手上,祈愿他能够找回生命的意义。
出发的前一个晚上,他与喇嘛做了一个约定。
“……十年之后,如果我还记得,我会回来找你。”张起灵缓缓地念着年轻人的台词,“可是现在,我必须离开,请你原谅我。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等等…”吴邪出声打断道:“剧本里没有这一段啊。到‘请你原谅我’那里就完啦。”
张起灵没有理会,看着自己的手,继续念道:“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的幻影。”
吴邪原本还在剧本上翻找对应的台词,后面的话却越听越熟悉,不禁抬起头来。
张起灵也抬头凝视着他,嗓音低沈,“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吴邪。”
“联系?只有我了?”吴邪这才彻底明白过来,闷油瓶的这些话都是对他说的。把刚才听到的话语在脑子里又回放了一遍,吴邪猛然回过味来,闷油瓶……我靠!他这是在告白吗?!
吴邪被这个认知搅得脑袋里浆糊一团,心脏砰砰乱跳,心说这杀千刀的闷油瓶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不对,老子还在气头上,怎么能随便就被他糊弄过去!可是……
挣扎纠结间,还没有整理出个应对的态度,脸上却早已经涨红发热,在火光的映照下,十分明显。
张起灵走过来蹲到他身前,像是要抱他,最终却只是握住他的手,仰头说道:“吴邪,对不起。”
听到这一句话,吴邪所有的情绪都吹到脑后去了,心说老子还别扭个什么劲儿。有心想低头亲下去,蓦地意识到两人身处室外,光天化日的。只得抽开手,起身走到楼前往里打探了一眼,发现谁都不在,才放心回过头来,却发现张起灵站在原地脸色发白,不由担心道:“小哥,你不舒服?”
张起灵眼色暗沈,沉默了片刻才摇了摇头。
吴邪迅速意识到闷油瓶是误会了什么,心说啊哈,你小子也有今天!一股得意又窝心的暖流从心底散布开来,起心思想再逗逗他,机会实在难得,可想到自己当时难过的心情,又见他脸色急切,斟酌一番还是觉得下不了手。
“别担心。”吴邪上前搂住他脖子飞快地亲了一口,“我只是去瞧瞧,周围没……”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张起灵按着后脑勺又重重吻了过来,唇舌狠狠地纠缠。气息中带着难得的烟草味道,让吴邪十分有感觉,不自觉便与他吻在一起。直到感觉呼吸困难,才与他分开,喘着粗气心说,高原上果然干什么都危险,亲得老子差点去吸氧。
吴邪平复了呼吸后问他,“你就看着我走啊?我真走了怎么办?”
“你要是走了,我一定会找你。即使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闷油瓶说完这句,将他抱紧,贴着额头又亲了几口。
实拍这一条时,一向磨戏严格的导演对张起灵的表现异常满意,少有地一条就过,连连称赞他情绪到位,与男主角的对手戏竟是斗得旗鼓相当,十分难得。末了,对男主角笑说:“今年的最佳男演龘员,你要当心了,对手已经出现了。”
男主角喝了口水,挠挠脑袋,回他,“这条确实是好,刚才对我说请我原谅时,我差点就动心了。原来如果对象是张起灵,我也是可以的。”
周围的人听得哄堂大笑,都嘲笑说男主角没节操。吴邪没事人似的跟着笑了一通,心说不是老子定力不够,都怪闷油瓶那小子太抢手。
整组人马在雪山里耗了半年多才完成了影片的拍摄。下山后第一件事,吴邪就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两个人泡在浴缸,膝盖对着膝盖,对视了一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凑到一起缠龘绵地接了个吻。
禁龘欲良久的身体,自然而然被挑起了感觉。张起灵将吴邪拉到身前,让他背对自己坐到腿上,硬硬的下龘身抵着他屁龘股。水波在两人之间泛开暧昧的涟漪。
双方都不再刻意压抑,当下便在水中翻来覆去地干了好几场,浴缸里溢出的水打得满地尽湿,墙边的镜子上印了不少痕迹明显的湿手印。
吴邪被水汽熏地浑身发热,肌肤显出微红的色泽,靠在闷油瓶赤龘裸的胸膛上急促地喘龘气。
张起灵在水下抚摸他的腰侧,低头在他肩膀上留下一排灼热的亲吻。久违的肌肤碰触使两人都有些晃神,恋恋不舍地不愿意分开。吴邪扭过头,勾住脖子和身后的人亲了两下,双手撑着浴缸边缘慢慢跪坐起来拔出体龘内的异物。
混龘浊的体龘液被带出体外,漂浮在温热的水中,显示着方才情龘动的证据。
张起灵伸手指又将他的小龘穴打开一些,在其中狭小的空间内微微搅动,方便残留的体龘液排出体外。如今他已经对如何进行事后的清洗,有了熟练度,完全不会弄疼吴邪。
吴邪涨红脸颊,忍不住催他快点。
张起灵手中不紧不慢,另一手搂过吴邪的腰,在他背上轻轻啃龘咬,不让他躲,直到彻底清洗干净了,才松开手将他抱出浴室。吴邪手脚乏力,被擦干净了塞进被窝,硬是撑着等闷油瓶也上了床,才搂着倒头睡去。
两人休息的时间不多,稍微休整了几天,便被安排去参加大电影的宣传活动。作为史上最烧钱的电影之一,片商在宣传上也是不惜血本地密集造势。由于策略需要保持影片的神秘感,大电影先期没有进行广泛的媒体推介。而是在全球同步上映的当天,大张旗鼓地安排剧组主创连赶四个国家地区的首映典礼,将全世界的焦点都汇聚到了他们的身上。
席卷全球的票房狂潮,就此拉开了序幕。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2-02-22 01:21:00 +0800 CST  



105

从上映首日包机连赶四个首映典礼开始,吴邪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作真正的连轴转。之前他带身为名模的张起灵做活动时,已经觉得行程繁忙到密不插针,可是这次的宣传活动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行程表拿到手里,看了就让人头皮发麻,上不完的通告,做不完的采访,更别提连日的长途奔波。
全组人员只得寻找一切的机会休息,赶路的交通工具上,歪倒一片,乍一望去就像运尸一般。张起灵体力出色,尚且还能坚持,男女主角由于每场必到任务繁重,到最后甚至不得不使用药物来维持精力。
比起演员,吴邪显然轻松不少,至少在他们光鲜亮相的时候可以趁机打个盹闭目养神。尽管如此,几天后依旧感到精力不足,注意力无法长时间集中,时常晃神。
如此密集的宣传所带来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加上被期待已久的大导演出品保证,影片上映后捷报频传,观影热潮势不可挡。上映首日、前三天、首周末,票房势如破竹,一项项记录被连续刷新,成为全球热点话题。影迷们连夜排队购票,部分观影条件优越的影院甚至出现一票难求的场面,连倒卖的黄牛也前来炒作希望能分到一杯羹。
这些消息极大地鼓舞了剧组人员的士气,辛苦的努力得来的良好回报,是所有人奋斗的目标。原本完全新人姿态的男女主角,一夜成名,成为娱乐圈中最为炙手可热的新星,所到之处无不吸引大量的粉丝前来捧场。由张起灵所扮演的角色也同时引发了广泛的关注,特别是他出色的身手,在全高新技术的影像中挥发出更胜一筹的视觉效果,让人为之惊艳过目难忘。
等宣传活动铺展到国内,跟随剧组下飞机出海关,吴邪差点被眼前的阵势惊呆。接机的粉丝数量之多,已是超过了他的预料,更令他意外的是,从粉丝手上挥舞的海报灯牌来看,居然近半都是冲着闷油瓶而来的。
看到偶像出现的一刹那,喧天的激动尖叫声几乎掀翻了机场的顶棚。满眼晃动的都是张起灵胸肌半裸的电影海报,还有闪闪发亮的“Kylin”的大幅灯牌。
“小哥,你咸鱼翻身了!”吴邪望着看不到边际的少女们,悄声感叹,“要不要挥手跟她们打个招呼?”
张起灵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建议,伸手将他揽到身侧,帮他避过旁边推过的行李车。
不知为何,吴邪觉得少女的尖叫仿佛比之前更为热烈了,不由奇怪道:“你还什么都没干呢。她们在激动什么?”
最后机场方面为他们安排了特殊通道,才让他们顺利离开了粉丝热情的包围。
由于本土作战的主场优势,张起灵在行程中受到高度的关注,成为国内媒体争相追逐的焦点。宣传企划顺势调整重点,将他推到最前沿,强化影片中的中国元素,大打亲民牌。除了密集的媒体曝光,还有众多的业内人士希望借此招待的机会能够与国际一流导演演员攀上关系。
观影礼发布会之后的晚宴,盛大的状况超过了吴邪之前参加过的任何一场。大导演在简单的致辞寒暄后,以时差颠倒身体不适为由退席休息去了。其余的剧组人员纷纷被引荐给国内的影业大佬们,大家此来彼往地说着一些客套的场面话。
张起灵不太开口,他人敬酒时喝得倒是爽气,加上身份不同往日,没人再出来为难他。
吴邪见他喝了不少,转身去取小点心给他垫胃。突然有人拍他肩膀,回头瞧,竟是赵哥在与他打招呼。
“嘿,很久不见。”赵哥端着酒杯,咧嘴笑道:“真没想到啊,你们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吴邪不知他来意为何,之前的梁子似乎还没解开,只得谨慎地点头道:“是,有阵子没见了。”
赵哥听他不冷不热的回应,也有些尴尬,停了一会一歪头道:“我赵哥明人不讲暗话,之前的事,是个误会,我们就此揭过,以后还好见面。”说完一仰脖子把手里的酒喝了干净,“兄弟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吴邪没想到他会主动来示好,心说这种地头蛇不来招惹那是最好,既然给了台阶,那也得给点面子。抬手将酒也喝了,回他,“赵哥客气,好说好说。”
莫名被灌了一杯,端着点心回去。张起灵问道:“他找你麻烦?”
吴邪摇头,将经过讲了一下,“这些家伙都是老江湖了,见风使舵比谁都快。”随即意识到闷油瓶原来一直在看,还好刚才没有闹翻,不然动起手来,明天保准又是头条。
待整个宣传期结束,吴邪脱力得简直都像死过一回似的,恨不得当场躺倒睡个三天。幸好黑眼镜大发慈悲,给两人放了一个长假,顺便让张起灵把攒在手里的剧本都看一下。大电影之后,有很多动作类的剧本找上他,希望他能出演与之前类似的角色。这样固然保险,可是也极大地限制了他戏路的拓广,很容易被定位固化为一个模式。一旦在观众印象中定了型,以后再要改戏路就十分困难了。
恐怕就是考虑到这一点,黑眼镜才在之前给他安排了一部文艺片。这是一招险棋,若是不成功,先前的诸般努力都得推倒重来,若是成功,那便是一片全新的开阔天地。
悄无声息地回到国内,两人准备度过他们的悠长假期。为了确保万一,吴邪把闷油瓶留在家中,独自先回了一趟老家。奶奶见到他回来,十分高兴,拉着他说了许多贴己的话,吴邪一一都答应了。知道吴邪现在工作的情况,奶奶笑道:“我是知道阿邪一定没问题的,你爸爸和你二叔都是瞎操心。年轻人总有自己的世界的。阿邪,你尽管去,奶奶都会支持你的。”
得到这样一番鼓励,吴邪心情大好,回到家里对闷油瓶说:“这回我老爹和二叔都彻底没话说了。早说了,我的眼光不会错的,跟着小哥有肉吃。”话还没说完,就被推倒吃掉了。
假期时光轻松惬意,除了挑选剧本外,无事可做。吴邪闲来上网,扫到一条消息。
大电影热度不减,轻松突破了史上最高的票房纪录,而且丝毫不见疲态,还在一路上冲。片商为了加大后续力度,举办了一场慈善拍卖的活动,将电影中使用过的道具拿出来拍卖,拍卖所得都将捐赠给慈善机构。
把参加拍卖的物品游览了一遍,吴邪心里忽然有了个念头。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2-02-25 23:29:00 +0800 CST  



106

在电影中,闷油瓶的角色有把随身携带的黑金古刀,平时用布条缠着背在身后,挥舞起来力扫千军,是一把龙脊背等级的神兵。出于熟悉角色的需求,张起灵常将此刀带在身边,挺有感情,私下也会把玩保养。
吴邪寻思要是能把这把刀弄来,小哥一定会喜欢。放假前黑眼镜给他开了张数额可观的支票,作为工作勤恳努力细致入微的嘉奖,再加上他自己的结余,应该可以成功的。
可是等到拍卖的价格揭晓之后,吴邪彻底傻了眼。没想到只是一把配角使用过的道具刀都能被哄抬到如此惊人的地步,更别提男女主角所用的识别性道具。吴邪手头的钱,连个零头都拿不下来。
无奈之下,吴邪只得另想办法。道具工作室里有几个老外在电影拍摄期间和他有着很好的私交,虽然联系并不密切,但是有的时候去请教他们问题,他们私下会给他不少建议。于是写了封邮件去询问工作室里是否还有多余的黑金古刀的复制品可以卖给他收藏。
很快对方来信回复,由于版权所有的问题,所有黑金古刀的复制品及相关数据数据都不能外泄。不过他们手中有不少黑金古刀设计过程中所产生的废弃样本,问吴邪有没有兴趣。
吴邪自然不会放过,回信说愿意购买。
老外十分豪爽,说既然剧组不需要的,与其销毁,还不如给他这个需要的人,当下好心地为他邮寄过来。
寄来的刀与吴邪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打开包裹发现是一把小匕龘首。匕龘首的壳不知在哪儿被损坏了,出现长条的开裂,上面镶嵌着一些红色和绿色的人工宝石。把匕龘首抽了出来,就发现这是一把黑金短刀,比闷油瓶的那把略短,造型不同。刀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黑光,显得无比锋利。
刀柄也被损坏了一部分,吴邪拿着刃口,把刀柄上面的碎片敲掉,就没剩下多少东西了。
怪不得老外那么大方就打包给送了过来。吴邪心说,好歹刀刃还是好的,就别挑三拣四的,找人重新做一个柄,再配个刀鞘,还是能给小哥做礼物的。
吴邪给老外寄了封感谢信,然后开始琢磨去哪里找人修这把刀。肯定得找个有道行的老师傅,不然白糟蹋了那么好的刀口。想来想去,没想到个合适的人选,便打电话向胖子去求助。
胖子在电话那头口气怪怪的,总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送小哥礼物?小哥他生日?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生日?”吴邪心说连老子都不知道,你能知道就有鬼了。
胖子嘿嘿笑道:“胖爷估计他连生日是什么都不知道。随便找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告诉他生日到了就行了,以小哥的性格,他也不会问什么是生日的。到时候别忘记叫上胖爷一起,给他搞个生日派对。”
也对,是个好招,吴邪心说,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聋哑人的节日,他那么闷的一个人,应该在那个时候过生日才算应景。又想到闷油瓶吹生日蜡烛的景象就感到一股寒意,好像看到了鬼吹灯一样,随即不去多想。“我不是找你说这些的,你到底有熟人不?得是手艺好的,不然浪费了我的刀了。”
“这得让你胖爷想想。”胖子沈吟道:“人脉太广也是麻烦,一时半会都想不起个准来。”
这话还没说完,吴邪就听他那头似乎有人笑了一声,但没听清楚,便随口问他,“你身边有人啊?”
胖子忙道:“没有!胖爷我一个人!”说完又“哎呦……”怪叫了一声。
吴邪被他突如其来地在耳朵边吼了一声,吓了一跳,骂道:“胖子你嚎什么?叫龘春呢?”
胖子骂了句脏话,回道:“胖爷这儿有点事儿!回头再给你找人,拜拜了,天真。”不等人回话,立刻挂断了电话。
吴邪被他闹得一头雾水,直纳闷胖子他中了哪门子的邪。
没过几分钟,电话又响,这回接起来却是解语花的声音,“小三爷也开始玩冷兵器了?什么样的货?”
吴邪赶紧向他解释了一番,“刀口很好,就是刀柄都烂了,得配个新的,麻烦。”
小花听了笑道:“别担心,这只是小问题。我认识个人,她师父以前专给名角攒行头的,手艺和见识都是顶尖。你要是有兴趣,我给你介绍。”
“那太好了。”吴邪喜出望外,连声道谢。挂了电话才想起来,这事小花怎么知道的?胖子联系人的速度够快啊。
吴邪按照小花给的地址,前去拜访。那是一幢毫不起眼的住宅楼,十分的好找。门敲开之后,发现屋里非常暗,里面出现一个干瘦干瘦的女人,第一眼几乎都分不清楚她到底是男是女。她穿着很中式的衣服,问他,“找谁?”
吴邪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把小花的短信给她看,她看完了道:“花儿爷,明白了。东西带来了吗?”这姑娘手艺确实出色,只把短刀拿到手里看了几眼,便快速画出几个图样让他参考,风格古朴素雅,与吴邪原本的设想非常接近,应该会十分配闷油瓶的气质。
满意地留下短刀,吴邪与之约定了交货的时间,驱车回家。
闷油瓶还跟他出门时一样,窝在沙发上看剧本,好像连姿势都没换过。他脚边摞着十几本的剧本,有几本感兴趣的已经反复看了好几回。
吴邪没有打搅他,换了衣服开始准备做饭。近期的生活过得难得的闲暇舒适,黑眼镜如同之前所说的,除了对剧本和档期的沟通以外,没有再给他们安排额外的工作。吴邪从熟人那儿听说,曾经与他们闹得十分不愉快的栏目组和那位戴假发的主持人分别通过不同的渠道希望联系上闷油瓶,邀请他再录制一期特别节目。节目中会专程对前期双方之间的误会加以澄清和解释,另外也将对张起灵的近期成就给予正面的宣传和评价,为此所开出的价钱突破了栏目组以往的最高预算。
但是这些消息都没有传到他们的面前,也许在黑眼镜那儿便被全挡光了。吴邪正神游着,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到,就听门外传来一阵节奏诡异的敲门声。
开门果然是黑眼镜,他进门冲着两人嘿嘿一笑,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径直走进客厅打开了电视机,才回头道:“看看我带来了什么?”



作者的话:新一期的藏海花信息量太大啦!光一期就够弄好几发啦!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2-02-29 00:12:00 +0800 CST  

107

电视画面里的娱乐频道正在直播一场电影典礼的提名仪式,一位花白胡子的大叔在另一位端庄的美女陪伴下共同宣读了本届各奖项的提名名单。他们身后的多媒体墙上一部一部地闪过被提名的影片花絮。
该电影奖项的评判在艺术性和专业性上也许不是最受肯定的,但是其在世界各地的影响力却是毋庸置疑的,也是所有电影工作者梦寐以求的终极荣耀。
吴邪看了下时间,发布典礼已经进行过半了,刷新了历史票房纪录的大电影毫无悬念地获得了最多数量的分类奖项提名,遥遥领先于其他电影。悠闲的生活,加上时差的颠倒,居然把这事完全给忘记了,吴邪有些意外,赶紧仔细看大电影所获得提名的奖项名称。不出所料,大部分都是技术类和视觉效果类的奖项。
大电影在带给人类全新视觉体验的同时,它的故事和内涵也一直饱受着舆论的诟病,认为相对于它绚丽夺目的视觉效果而言,它的故事构架实在太过老套与陈腐,与创新进取的技术手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因为如此,也造成了吴邪对于奖项漫不经心的态度。在大多数人的眼里,这部大电影里演员的表现被过于绚烂的画面夺取了焦点,获得奖项的几率几乎为零。这使他不由疑惑,黑眼镜千里迢迢赶来,只是为了让他们看这些?
提名仪式进入了最关键奖项的公布时间,最佳配角的提名人选被一一念出名字。原本怀着侥幸的心情认真聆听的吴邪,没能在其中听到闷油瓶的名字,顿时有些兴致阑珊,打算起身为他们拿些饮料过来。
黑眼镜坐在沙发上,懒散地翘起腿,对吴邪笑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走开。
吴邪一头雾水地看着电视画面,心说这关我们什么事?
两位主持人按流程开始宣读最佳男女主角的提名名单。突然,从主持人口中冒出了一个很熟悉的片名。吴邪愣了一下,心说重名了?看到背景墙上播放的片花才反应过来,正是闷油瓶在雪山上拍摄的那部影片。这电影也申报参赛了?吴邪对此吃惊不小,按该奖项的送审时限,影片的后制势必会有些赶,周期压缩,工作强度成倍增长,真是辛苦了导演和后制人员。
主持人接着念出被提名演员的名字,果不其然是该片的男主角。他的表演实力早就备受多方的肯定,这次与他近距离地合作就更能感受到他表演的魅力。吴邪也认为这个提名对他而言是实至名归,当下掏出手机打算给男主角发一条信息遥表祝贺。
一边的黑眼镜却把他的手按住了,让他继续看电视。
吴邪心里奇怪,转头接着看播出。女主持对着镜头俏皮地微微一笑,又把刚才那部电影的片名重复了一遍。吴邪暗自好笑,心说这是太紧张卡带了吗?还带自动回放的。可是之后从电视机的扬声器里传出的声音却把他彻底震闷了,因为女主持再次念出的名字变成了他无比熟悉的“Kylin Zhang!”
吴邪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什么。可是屏幕上闪过的演员表演片段实打实地告诉他,张起灵获得影帝提名了!
“小哥……”吴邪回头看看闷油瓶,又看看黑眼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把这话说下去。
张起灵见黑眼镜光笑不说话,皱眉轻啧一声,“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黑眼镜嘿嘿笑道:“怎么都不高兴一点?如果不是我帮忙疏通了关系,导演差点没赶上送展截止日期,那你就得等下一年了。”
“不是说这个。”吴邪插进来问道:“是问你小哥的提名,是怎么回事?”
黑眼镜不以为意地坐回沙发上,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姿态回答道:“这有什么可问的?导演报了双男主,评委会也认可,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一部影片里两位主角同时争夺影帝桂冠,多么难得的娱乐盛事,居然被黑眼镜如此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吴邪还想说些什么,黑眼镜已经笑道:“这么大的奖项,不是我能控制,评审们各自投票,选出来的自然是他们认为最好的,问我也没用。你们俩都打起精神来,假期结束了!”
还来不及庆祝这次提名,由此而来的工作已接连排上了日程。无论是电视广播,还是网络媒体,都希望能有机会可以为张起灵做一期深度专访。而黑眼镜对此似乎没什么兴致,除了参加颁奖礼官方所策划的影帝候选人集结海报以外,并没有给张起灵安排过多的商业曝光机会。
由于没有张起灵的联系方式,很多圈中好友的恭贺电话都打到吴邪这里,令他穷于应对。连吴一穷这样从来不关心娱乐新闻的人也破天荒地打来电话,叮嘱他不要骄傲自满,要继续努力,顺便再向张起灵转达祝贺。
吴邪还有些不能适应,总觉得就像做梦一样,一时担心评不上怎么办,一时又担心评上了怎么办。反观张起灵倒是十分淡定,按部就班地每天完成日程表上的工作,一点都没有显出过于波动的情绪。吴邪问他,“你都不紧张吗?你知道得这个奖有多大意义吗?”
张起灵看他一眼,摇头道:“‘意义’这个词语,本身就没有意义。只要知道该怎么做,然后去做就行了。”
吴邪把他的话想了几遍,心情也跟着平静下来。闷油瓶一直以来都像他说的那么去做,他是一个为了目的而一直往前走的人,就算他走的道路上竖立着无数的倒刺,他也会一直往前走,一路不管任何伤害,直到他所有的肉被倒刺刮掉或者他活着到达目的地。正是这种精神让他一路走到现在,之前是为人所迫的无奈,之后却是为自身的理想去奋斗,从没多余的杂念,无欲则刚,才是最强大的力量。
之前有过合作的慈善基金会,由于合作过程中种种的意外导致了计划的搁浅。如今他们重启意向,再次邀请张起灵为他们的慈善活动做推广宣传。黑眼镜在众多的商业邀约中选择了这项完全公益性质的工作,颇为出人意料。
吴邪原以为这次仍然会安排他们去某个待援建的山区学校取材拍摄,可是基金会却给他们安排了摄影棚里的工作。吴邪带着闷油瓶赶到工作地点时,屋子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他正坐在地上,面前点了一盏小油灯。
那是一个老外,非常非常老的老外。吴邪认出了他的脸:裘德考。



作者的话:
咳,要说两件事。
第一件,下一话完结。
第二件,感谢各位对印量调查的支持,现已确定出本,通贩会有,场贩会有,湾家也会有,相关的消息之后会陆续发布。
第三件,我很高兴。OvO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2-03-04 00:39:00 +0800 CST  

虽然上面有人贴过了,但应该有人只会在楼主有更新的贴子那边看着才过来,所以我还是乖乖的转过来…

108

“请坐,老朋友。”老外看到他们进来,做了个动作,“我们又见面了。”
裘德考比前几年看起来老了很多,他原是一个非常魁梧的人,可是现在瞧来体型却无比消瘦,形同枯槁,让人不由想到风烛残年这四个字。
吴邪很惊讶会在这个场合遇到他。在他的印象中这个老头的骨子里总透着一股贪婪的欲望,毕竟在名利熏心的时尚圈里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对于名利的追逐已经成为一种惯性的本能。没想到这次公益的行动,他也会参与其中。
裘德考咳嗽了几声,向远在摄影棚另一边的几人招了招手,“老朋友见面,就不用这么见外了。稍微准备一下,我们就开始工作吧。”
那些人过来,搀扶起裘德考,簇拥着他走进棚内。
吴邪看着他离开,有些唏嘘,“裘德考的时代,看来要到头了。”
“人到了一定的时候,也会追求不同的事物。”张起灵接着说道,“裘德考已经知道他自己想得到的是什么了。”
吴邪听完点了点头,毕竟年纪大了,除了名利,开始关注一些别的东西。这次与慈善机构的合作,也许正是出于这种转变。
如同之前无数次的工作那样,张起灵进棚后立刻被一拥而上的服装、发型、化妆围得水泄不通,手脚不停地为他打理造型。吴邪在一旁和基金会的宣传讨论工作的细节,时不时看一下闷油瓶那边的进展。
眼前的情景,总觉得很熟悉,又很遥远。中间几年的经历,像是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对于吴邪来说,有时候想想,好比是一个长长的梦,大有不真实的感觉,可是却真实地发生在他们身上了。
吴邪想起他第一次带张起灵来裘德考这边工作的情形,恍惚中有种时光轮回的错觉。
换衣服时,张起灵拿过造型师手上的服装,理所应当地看过来。吴邪笑了一下,抛开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上前接过服装替他换装。
裘德考的身体状况并没有改变他的工作态度,又是忙到天快放亮才结束了整个拍摄。走出摄影棚时,吴邪收到一条短信,是修刀的姑娘发来的。“久候不至,已将货交予花儿爷,可至他处取货。”
吴邪这才想起,已经错过了约定的取刀时间,不过放在小花那里也是一样的。加上颁奖时日临近,吴邪便暂时将此事搁到一边。
虽然不用像女明星那样为红地毯的服装而烦恼,但是在这么盛大的娱乐盛宴上的亮相也是需要再三斟酌的。反复试装几次之后,终于在颁奖礼的前夕确定了服装造型。
吴邪松了口气,向黑眼镜问道:“有准备好小哥的获奖感言吗?”
黑眼镜咧嘴笑道:“要什么准备?让他自己随便说就行了。”
吴邪纳闷,“你那边都没有什么公关团队的吗?太不专业了!”
“小三爷,你别紧张了。哑巴张他能搞定的。明天早上过来接他。”留下这句话,黑眼镜挥挥手潇洒地离开了他们的住所。
吴邪无奈地转过头去问闷油瓶,“小哥,你明天拿了奖,打算说些什么?”
张起灵沈吟了几秒,低声道:“谢谢大家。”
等了一会,见闷油瓶并不预备再说些其他的话,吴邪心说果然是这样。虽然组委会通知了各位候选人,务必将获奖感言控制在一分钟之内,如果遵照了此项规则便能得到一份价值不菲的礼包。但是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得奖人怎么可能控制住激动的心情,浪费这个宝贵的机会。
想了一下,吴邪建议道:“我们来拟个发言稿好了,免得到时忘了词。”
写写改改忙到深夜,才拟出一份吴邪颇为满意的稿子,感谢这位,感谢那位,感谢所有帮助过闷油瓶的人。吴邪看了几遍,交给张起灵,“你看,这样可以吗?”
张起灵看过后摇头道:“你漏了一个最重要的人物。”
吴邪大惊,拿回来细看,“谁?我漏了谁?没看出来啊。”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2-03-07 19:57:00 +0800 CST  
张起灵拿过笔,在他手心上写下两字。吴邪光凭触感便知道他写的是什么,看他写完,窘道:“我只是你助理,出现在这种发言里,不合情理。”
张起灵抱过他吻了一下,“无论我得到什么,都同样属于你,这就是我的情理。”
心情复杂地度过了最后一夜,黑眼镜一早就上门将人领走去准备红毯和盛典。吴邪没有邀请函,只能自己蹲在家里等着看电视直播。直播尚未开始,门便被人砸得山响,一个大嗓门在外面吼道:“查房!查房!天真你快来开门!”
吴邪哈哈大笑,忙去把门打开,果然是胖子那家伙,“你怎么过来了?都不说一声!”
胖子一拍胸脯,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包挤进门来,“这么大的事,胖爷怎么能不过来,还当不当老子是哥们?”
“这不是考虑你一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嘛。”吴邪帮忙卸下他那个沉重的背包。
胖子喘了口气道:“胖爷可告诉你,这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可以让胖爷这么操劳奔波的,一个是你天真,一个就是小哥。你们要有什么事,一定要叫上我,别让胖爷这辈子再有什么遗憾。”
吴邪听了有些感动,再加上胖子的到来冲淡他不少紧张的心情,不由笑道:“一定,一定不会忘了你的。你这包怎么这么重,都什么呀?你新攒的神膘?”
胖子嘿嘿一笑,朝他挤了挤眼睛,“上回你说起要给小哥过生日,你胖爷觉得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给办了。要是不巧他没得上奖,我们给他散散心。要是狗屎运,狗龘日的让他得上了,那更好!双喜临门!”
看吴邪还没反应过来,胖子把背包打开,“胖爷可都准备好了才来的。看!我把布置的材料都带来了,彩带、拉炮、蛋糕,还有…给你的!小丑帽!”一件一件掏了出来,果真是预备充足。
吴邪把东西都摆到一边,看到包底还塞着一个小包,抽出来一看,居然是那把黑金短刀!刀柄已经修好,握在手里甚是顺手,刀鞘也一并配好,比拍卖出去的黑金长刀还要精巧。
“咦?这刀不是在小花那边吗?怎么你给带来了?”吴邪奇怪道。
胖子扭过脸,埋在包里不知翻些什么,含糊支吾道:“他没空,说不能让你们跑太远了,忙着工作。胖爷我好心就帮你们带来了。”
吴邪又惊又喜,便不再追问细节,开始着手和胖子一起布置房间。等基本都收拾完了,电视里也传来了颁奖典礼的主题音乐。两人并肩坐到沙发上,屏住呼吸。屏幕上同时出现几位候选影帝神情各异的脸庞,吴邪望着其中最为沈静无波的那张,握紧拳头,陪他静静等待颁奖嘉宾念出最终的名字。

<全文>完



作者的话:

后记:
完结了!哦也!!!!!!!!!!
首先要感谢三苏,谢谢他写下了盗墓笔记这个故事,创造了吴邪和张起灵这些人物,让我们可以像个傻瓜似的与他们同喜同悲愤怒感慨以及泪流满面。文内多处引用三苏的文字,包括盗墓笔记、藏海花、少年篇以及新浪围脖。
这是我第一次萌同人,也是我第一次写文。在动笔的时候,我绝对想不到我会写这么久这么长。开头几章,甚至没有大纲,只凭着一时的热情和冲动,就不知天高地厚地开始写他们的故事。中间也有过几次想放弃的念头,特别是在寂寞的时候,幸好我坚持下来将这文完结了!再次哦也!!!!!!!!!
感谢一路支持我的各位,你们的关注与包容,都是我前进的动力。
最后特别要感谢GG,谢谢你做我的老虎油,容忍我的拖延症和少女心,永远都不放弃我。我爱你。=3=
贴身助理的故事,到这里就告一段落啦。各位有什么想说的就出来说几句吧。无论是怎样的心情和评论,我都期待。最后的时刻,就容许我任性地要一把回帖吧。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2-03-07 19:57:00 +0800 CST  
忘记要转...迟了别打我…

番外 之后

吴邪被一阵不间断的嘈杂吵醒,他皱了皱眉头,只想捂上耳朵继续睡觉。昨天彻夜开怀豪饮下肚的酒精,此刻都像糨糊一样塞满了他的脑袋。在脑袋旁捞了几把,没捞到枕头,只捞到一只手,便顺手盖在了耳朵上。又闭了一会眼,感觉不太对劲,吴邪张开眼一看,发现自己正枕在闷油瓶的大腿上,还使劲拉着他的手。
张起灵见他醒了,用手背替他擦了把嘴角的口水,指了指不远处的胖子,示意是他的手机在响。
吴邪从地毯上翻身爬起来去沙发边叫人。胖子的呼噜打得山响,对别人的呼唤毫无反应。无奈之下,吴邪只得自己从他兜里掏出手机。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死人妖”,吴邪不由好笑,心说这两人到底是结下了什么梁子,怎么人前人后都这么折腾?转念又想以他们俩冤家路窄的关系,这样找人一定是有啥要紧的事。便又去推胖子,叫他,“元帅快别睡了,小花的电话!”
不想胖子听完了非但没醒,反而在睡梦中胡乱骂了一句,“滚开,别压老子身上…”边骂边翻了个身,只把屁股对着吴邪。
吴邪心说老子哪里压到你了?犹豫着要不要帮胖子听,睡在沙发另一头的黑眼镜打了个哈欠,过来把电话拿到手里按下了通话。听了一会后笑道:“睡我旁边呢,累得醒不过来,我也不舍得叫他。”说着把手机凑到胖子脑袋边上,让人听他的打呼声。电话里不知说了句什么,黑眼镜嘿嘿一乐,回道:“我知道你——解语花。说话可要算数,我等你来找我。”
咯咯笑完,把手机丢给吴邪,自顾自撒尿去了。吴邪接过来一听,果然是小花,便对他解释了一下刚才的状况。解语花笑道:“看来昨晚你们很热闹,我打了几回电话都没人接,这声恭喜说晚了,小三爷你可别怪罪。”
吴邪忙道:“别呀,小哥他得的奖,我怪罪什么,大家高兴才是真的。我还得谢谢你把刀给送来了,我这边都忙忘了。”
“小三爷,我们谁也别客气。”小花呵呵笑了几声,“送刀的活是胖子干的,我就不抢他的功劳了。”
吴邪听了点头称是,还想再说上两句,突见胖子“嗷”地一声坐起身来,捂着嘴往厕所里跑,看来是反胃要吐。吴邪担心他的情况,匆忙挂了电话跟过去看。
胖子才冲到厕所门口又一声怪叫:“你他娘的怎么不关门,大早上的就在这晾鸟,真瞎人狗眼!”边叫嚷边扒着马桶一阵狂吐,竟然两不相误,看得吴邪啧啧称奇。
黑眼镜悠悠然地拉上裤子,笑嘻嘻地瞧着他说,“同为男人,理解你看完之后不满的心情,鸟大不由人啊。”说完还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
吴邪见胖子吐得厉害,简直把胆都要给吐了,等他吐地消停要扶他过去床上躺。胖子酒后乏力,走路打飘,吴邪咬牙扛了一会便吃不消,幸好闷油瓶过来帮忙才将他安顿到位。
忙里忙外打水绞毛巾把胖子擦干净了,他倒好,躺下以后不出三秒又开始呼噜震天,半点不为所动,任着吴邪在他身上折腾。黑眼镜昨晚喝得也不少,此刻却是神清气爽,半点不见醉态,和他们说了几句工作的安排后挥手走人。
吴邪还有些犯晕,不过没有胖子醉得那么厉害,靠在床尾闭目歇了一会,便觉有人过来替他按摩醒酒。微带凉意的手指按在太阳穴上,轻柔地打着圈,手劲恰到好处,令人浑身舒泰,懒洋洋地泛着惬意。
吴邪勾起手臂扬起脑袋和身后那人接了个吻,静谧的气氛在胖子的片刻不停的呼噜声中显得有点滑稽。张起灵放开了唇,低声道:“给我点钱,我要出去一趟。”
吴邪心说怪不得总有人爱包养小白脸,原来感觉这么爽,嘴上问他,“出去做什么?刚才黑眼镜说这几天狗仔肯定盯得紧,最好别出门。”
张起灵想了一想,摇头道:“没有时间了。我要去完成一件事情最后的步骤。”
吴邪听他话里的意思,非出门不可了,当场站起身来找了件外套穿上,“走吧,我陪你一起,顺便给胖子买点醒酒的药回来。”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2-04-04 17:43:00 +0800 CST  
闷油瓶兜上帽兜,默默背上个小包跟着人下楼。果然不出所料,楼前有数十个记者蹲在门口,吴邪探头打量了一眼便放弃了大摇大摆出去的念头,拉上闷油瓶往后门走。
消防通道连接的紧急出口在大楼的后巷,平日人迹稀少,正好方便避开那些狗仔。才走出大楼,几道白光急闪,吴邪心说不好,原来这里也有埋伏。回头一瞧,果然窜出几个人来举着照相机一顿狂拍。
吴邪条件反射地往前一挡,回手去推闷油瓶,暗叫一声老子帮你挡,你快点跑。结果手腕上一紧,被人一把拽住迎着镜头走了过去。狗仔忙着拍照,没想到他们毫不躲避,反而淡定地当面走来,一时都有些发愣。
直到两人穿过人群快要走出巷口,才有人反应过来大喊一声,蹲在前门的那些人也得到消息绕了过来。原本几股人如此前后夹击便可将人堵在中间,可是不曾想张起灵突然生变,倒把他们都丢在了身后。
一帮人急急忙忙地奔着追过来,同时争先恐后地抛出问题,“得奖后心情怎么样?今后有什么计划?接下来的工作是什么内容?最想与哪位导演演员合作?获奖感言里特别感谢的那位能透露是谁吗?”希望能有幸得到新科影帝一字半句的回答。可张影帝只是轻啧一声,拉起吴邪的手快速地跑了出去。
狗仔们追人追惯的,一路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不打算放弃,一时引起路上不少人的注意。吴邪心说这样跑不是办法,闷油瓶一个人大概早就把人甩开了,自己的脚程远比不上他,而且带着宿醉脚下也使不上劲。跑了一会喘着粗气向他建议,“不如我们分头跑,我来引开他们的注意,你先去办你的事。等我脱开了身,再回来找你。”
张起灵却摇了摇头,紧紧拉住他的手,往前跑了几步,转身钻进一个小巷子里。
吴邪对这些巷子不熟,左拐右转只得跟着跑,没不久便晕头转向,自己都不知道跑到哪儿了,直跑得气喘吁吁,肚子也隐隐作疼。
又转了几道弯,巷子尽头赫然立着一道砖墙,竟然是个死胡同,要被人堵在里面了。
吴邪骂了一声倒霉,侧耳听了下脚步声,眼看马上就追上来了,不由心说在这种城市里跟着一个生活能力九级伤残的人瞎跑,果然落不着好,堵着了就堵着呗,难不成还能吃了老子?如此一想,心里便轻松不少,停下脚步等人来堵。
闷油瓶却拉着他跑到墙下,轻声说了一句“小心”,双手在他腰上一托,把他整个人举了起来。吴邪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用力掰住墙头蹬着脚往上爬。爬了几下都没能爬上去,估计刚才把力气都跑没了,心里正着急。闷油瓶已不知怎么翻到墙上,把他拉了上去,在狗仔追来之前抱着他轻巧跳到对面的地上了。
狗仔们一路追到死胡同里,却不见了人影,放眼望那三米高的砖墙,料想翻不过去,围在墙下商量了一会,终于无奈地离去。吴邪靠在墙后面边喘边笑,听人都走了,感到些许得意,搂过闷油瓶的肩膀在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痛快地接了个吻。
等人都散光了,两人又从墙那头翻了回来。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句老话总是很管用,甩开狗仔之后一路都没人再来打搅他俩。
吴邪买了醒酒的药,又陪闷油瓶去了趟邮局。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旁生枝节,张起灵一个人去办了自助业务。顺利办完之后回到家里,吴邪水纳闷道:“就去寄个包裹?我帮你去寄就行了。”
张起灵朝他低声道:“这个包裹很重要。”
“很重要?”让闷油瓶把胖子扶起来,吴邪倒了水给他喂药,“难不成包裹里面装金子了?”
张起灵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吴邪心说闷油瓶也会开玩笑了?乐了一会,随后猛然想到什么,手一抖差点把药都喂进胖子的鼻孔里。起身跑到外面一看,果然,原本摆影帝奖座的地方只剩下一把黑金短刀孤零零地放在那儿。
“最后的步骤就是这个?”吴邪吃惊不小,刚得的奖座转手就给送走,这样的影帝估计别处都没见过,不免好奇道:“你寄哪儿去啦?”
张起灵淡然道:“寄给奶奶了。除了这个我想不到用什么感谢她的支持。”
吴邪听了一呆,脑袋发晕想了一会,有些明白过来。没想到他和奶奶一句随意的家常对话,让闷油瓶记了那么久,心里慢慢涌上一股暖意,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走上前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口,笑道:“那我就替奶奶谢谢你了,张影帝。”
后来吴邪回到老家,发现奖座被擦拭得狠干净摆放在他房间的床头。与奖座放在一起的一张报纸,报纸正中最为醒目的图片上只有两个男人的背影。他们携手狂奔,并肩而行。




作者的话:

番外来得比较迟,嘿嘿,抱歉。顺路祝大家清明节假期愉快。
说下书的情况,目前初步确定在七月发售,正文两本,另加番外小册子一本(发布过和没发布过的都会放里面,包括这篇),32开,盒装,特典大概会有海报。
具体的进度会在公式站里陆续公布,地址如下:http【删除】://【删除】hi.baidu.【删除】com/%D6%FA%C0%【删除】ED%D0%A1%CC%EC%D5%E6/ho【删除】me
如果有姑娘需要预售和发售通知的,可以给我发邮件,到时我群邮通知。如有任何问题,也可直接邮件联系我。邮件地址如下:liusuandandan【删除】@163.【删除】com
另外湾湾的姑娘们请看这边,湾家的代理已经委托给了kotenka姑娘,你们可以直接与她联系,她负责本子在台湾的相关事务。
Kotenka姑娘的公式站如下,http【删除】://【删除】kotenka.blog.【删除】fc2.【删除】com/
Kotenka姑娘的邮箱如下,gwac195@gmail. 【删除】com
最后,再次祝大家假期愉快,挥手。


楼主 asukahk  发布于 2012-04-04 17:43:00 +0800 CST  

楼主:asukahk

字数:279741

发表时间:2011-12-22 02:4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26 18:54:54 +0800 CST

评论数:1884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