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天下之大 BY别花 原著向 半架空解谜 谈恋爱是主旨

我想了一下,如果是都在jj看花花,为什么光看不评呢……
如果没有去jj,为什么在这里也不说话……
还是说,都在2015,还是说,潜水员众多……白瞟啥的……

额,我还是认认真真转文!还好边转边再看才能边开心,不然真的没信心继续了╮(╯_╰)╭

楼主 小葵爱七  发布于 2013-01-22 14:23:00 +0800 CST  

05 老闷不粗线,天真好鸡默

我在南京待了足足四天,直到王盟打电话给我,说太后召唤。我说,我在外自助游,就把电话挂了关机。
行,北上就北上吧,闷油瓶是谁呀,倒斗一哥,我三叔都得听他的,我听话还不行吗!
我去火车站买了至徐州的票,趁着时间还早,又坐公车过了长江大桥,接着再走回来。
老实说吧,走长江大桥真不是件好玩的事情。桥上风很大,幸亏小爷有质量,还背了个大包。前面一姑娘瘦瘦小小,裙摆飘飘,我都怕她忽然被风刮飞了。车辆一辆接一辆,从桥上开过去,每每开过桥面钢筋,整个桥都颤抖一下。小爷我其实有那么点恐高,再说从那地方掉下去,甭管谁都得被水面拍死。我一个人走过去,走得怪心惊胆战的。
二十天以后,我站在黄河边,才觉得长江的水呀,淌得真特么温柔!
我已经没心情瞎逛了,我就看了一眼,吃了顿饭,然后直奔北京。
我一进北京,花儿爷就知道我来了。我才找饭店住下,花儿爷就打饭店电话给我:“吴少爷,您玩得可开心?吴二爷和小八爷夜以继日找您哪,吴家在道上掀翻了天,连陈家李家都闯进去搜了,生怕哪个不长眼的把您给绑了,您心情好点啊没有?开恩回家看看?”
我噎住了。
我都给忘了!北京是小花和秀秀的地盘啊!
其实吧,一开始小爷这私奔,也就是小打小闹,主要是稍微逃避一下现实,顺便给我妈一种我不会做得很过分,但是很认真的感觉。我把目的地选在北京,也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闷油瓶根本没按照我的计划来,我这趟私奔,活生生变成了逃避我妈。
我无话可说,下午就给花儿爷逮住,拎到了解家。
我去了,先吃饭。
在解家吃饭很不容易。一大桌子,环叔环嫂,小花老痒,一个老痒这次的相亲对象,再加一个我。
我默不作声,努力吃菜。
我去夹麻婆豆腐,小花说:“今天是爸爸下厨的吧?麻婆豆腐扬哥最喜欢吃了,来扬哥多吃,小娟也吃。”
麻婆豆腐从我筷子地下挪开了,放到了老痒和那相亲姑娘面前。
我去夹黄金炸虾,小花说:“这虾是昨天晚上妈妈一个一个剪头抽尾,加酒加盐腌过了,特地留到今天炸了吃的吧?爸爸多吃点,妈妈搞了很久呢。”
黄金炸虾从我筷子下挪开了,放到了环叔环嫂面前。
我去夹炒木耳菜,小花说:“木耳菜炒得咸,吴邪哥哥吃不惯的吧?那边有肉有鱼,你就甭吃素了。”
炒木耳菜从我筷子地下挪走了,放到了小花自己面前。
……事!不!过!三!
小爷我猛然站起,一筷子拍上桌子,冲花儿爷大哭道:“爷!小的知错了!”
老痒那没良心的直接喷笑了,花儿爷扫了他一眼,他连忙闭嘴。花儿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咱花儿爷的段数已经直逼我老妈了,顿时冷汗滑下背脊。
花儿爷看了我半晌,桌上只有环爹环嫂不受影响继续吃,等花儿爷看我看够了,他才施施然开口说:“吃了这顿饭,就回杭州吧。”
敢情这顿饭直逼鸿门宴啊。
我低头扒饭,小花把菜全推到我面前,我不吃。小花冷笑,我不吃。小花叫我名字,我还是不吃。
小花叹气:“别闹了。”
我抬头一看,环叔环嫂已经吃完走开了。我说:“我得等人。”
小花说:“吴邪,不是我不帮你,可是这回闹得太大了。”
老痒说:“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我和小花都不理他,老痒只好带着他的小娟出门逛街。
我的表情一定很固执,小花没再劝我,开始收拾碗筷,收到一半摔筷子:“今天轮到老痒洗碗!居然给爷跑了!”
我把剩下的饭扒了,把空碗递给他。
小花还是通知了我二叔,说我在北京。小花告诉我,二叔那边因为找我,得罪了陈皮阿四和半截李,现在闹得挺大,没空来接我,我还可以在解家待一天。
他说完就去联系秀秀,还有二爷生前的一个老伙计,我二叔那边应该在联系我妈的娘家齐家,霍解齐三家加上二爷生前的面子,大概可以帮吴家把这些事情压下来。


楼主 小葵爱七  发布于 2013-01-22 21:37:00 +0800 CST  
我知道自己这次干得非常不好,我没想到阿宁的事情给我的亲人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可是有什么办法,我老爹经常骂我是吴家的祖宗,这回吴家小祖宗遇上克星了,闷油瓶就是小爷的祖宗。
话说回来,那个杀千刀的闷油瓶现在在干嘛呢?
我找小花打听这事,小花说,这事得问我三叔。
三叔!介绍个阿宁还不够,还从小爷手底下把个活生生的人给抢了!害得事情搞这么难以收场,我回去之后一定要把这老小子藏的酒全部摔碎在他院子里!
想归想,现在我还不能回杭州,要是闷油瓶夹完喇嘛来北京找我找不到怎么办?那家伙干的事简直始乱终弃,可小爷我不能这样。
我得跑路。
解家的传统,是下第一步棋的时候,就把整个棋局想好了。所以你们可以想象,解家的防守到底固若金汤到了什么变态的地步。
一个四合院,也不算大,院子里有保镖,院子外邻居都是解家亲戚,巷子外摆摊的都是解家伙计,在这附近巡逻的**片儿警都被解家打点过了。
想靠近解家,先过三关!
想出解家,得过四关!
小爷我,连保镖那一关都过不去。
这天我把解家的保镖都认了个遍,他们都恭恭敬敬地请我从墙上、门槛上、窗户上下来,回到客房里看电视。
花儿爷下午回来找我谈心,说:“吴邪,要不这样,天涯何处无芳草,你看看我家保镖哪个好?瞧上谁爷都给你打包送来侍寝,一言九鼎。”
我请他肥水不流外人田,干脆往自己后宫里填。花儿爷特别客气,说咱俩打小儿的交情算什么外人啊,别害羞别客气。
我说:“小花,我真不能走,闷油瓶叫我在这里等他。”
小花好像是叹了口气,他问我:“你们分开几天了?”
我掐着指头算了算,二十五天有了。
我以为小花问我这个问题,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可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问我:“你一定要等他?”
我点头。
小花说:“好,我告诉你,你三叔那边已经出来了,但是哑巴张还没出来,如果他能活着出来,并且决定来找你,那么应该就在一个星期内。今天晚上你有一个机会跑出解家,你自己把握。你要是有本事在北京躲解家、躲你二叔,一直躲到七天内哑巴张出现,你和哑巴张的事,小爷我帮定了。”
有小花这句话,我就像被人打了兴奋剂。世界上没有花儿爷搞不定的长辈,我们几个从小闯祸,都是小花给我们搞掂大人的。再想想那个闷油瓶,虽然他这次走都没提前吱一声,可以前他说来找我,也就真的来找我了。我相信既然他叫我一路北上,那么这次我一定可以在北京等到他。
我想了想,又问小花:“万一小哥他正好在第八天过来怎么办?”
小花看着我,没有笑,他慢慢地说:“吴邪,你冷静点听我说。”
我点头表示我很冷静。
小花说:“这次他们倒斗,你三叔昏迷不醒,是王胖子把他拖出来的,最后出来的是陈文锦,她说你三叔撤出来的两天之前,哑巴张进了一个非常诡异的地方,陈文锦和黑瞎子又等了四天,最后黑瞎子不见了,陈文锦才出来的。哑巴张进去的时候没有带任何食物和装备,我再让你等一个星期,那都是假设里面有水源,还有黑瞎子是去找哑巴张的条件下,但看陈文锦的意思,那两种情况都不大可能。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干我们这行,人说没就没了。”
我愣住了。小花拍拍我的背,他说得很冷酷,他一直觉得与其哄着瞒着不如让别人直接面对噩耗和危险。
小花又说:“你只有今晚,好好把握。”
我一个人坐解家客房的床板上发了很久的呆,先想那黑瞎子不会是说的那个黑眼镜吧,听小花的口气,他在这道上应该也是个人物;再想三叔他怎么就昏迷了,胖子平时跟三叔不对头,亏他不计前嫌帮我把他拖出来;后来又想,也不知道之前那个阿宁有没有参与这回的事情。
我一点也不想去思考闷油瓶的问题,我一想我就想立刻马上揪着闷油瓶衣领问他,你丫进那什么诡异的地方的时候,特么想过小爷还在北京等你吗!你特么不为钱不为收藏,到底在追求什么啊!
我一直发呆到晚饭,老痒把饭端到我这里,我俩凑一起吃。老痒结结巴巴地说跟环嫂一起吃饭亚历山大,尤其是环叔和小花都不在家的时候。
我的耳朵自动自发地抓住了关键:“小花和环叔都不在?!”



楼主 小葵爱七  发布于 2013-01-22 21:37:00 +0800 CST  
老痒说:“你、你也知道的嘛,他们有、有时候得干点、干点那啥的事情。”
我一把抓住老痒,激动地问:“解家的保镖呢?亲戚呢?伙计呢?”
老痒说:“刚、刚刚小花还莫名其妙告诉、告诉我,今晚家里没、没多少人,别、别乱跑。”
我简直要给咱们花儿爷立个长生牌位了,我立刻开始收拾东西,并且勒令老痒借钱给我,然后出去帮我勘探敌人的情况,还不许声张透露小爷的行动。
老痒不干,他说:“你、你们有事瞒着、瞒着我!”
我哄他:“痒哥!求您了!我在和人私奔呐!等回来我再慢慢道来,你问一句话我答三十句!绝不欺瞒!现在我的人生就把握在您老的手中了!”
老痒被我说得又感动又飘飘然,立刻给了我一张卡,说了密码,然后领着我出门。外面果真没什么人,保镖站在大门口,老痒带着我从他房间的窗户爬了出去。解家的亲戚倒没有出去多少,还有个大妈倒洗脚水的时候顺口问老痒这么晚出门干嘛,老痒装出一副苦脸结结巴巴地说,弄坏了花儿爷的PS3游戏机,赶紧趁花儿爷没到家带着伙计(也就是我)扛一个回来补上,不知道上次花儿爷的FF12打到哪里了,希望不多省得被逼着帮他打。
老痒如果说这么一大串,那么一般听的人都没了耐心,那大妈也没怀疑那PS3到底什么体积居然要两个大男人扛,我们走过这一段,到了更外围,解家伙计出去得差不多,我们避开哨岗,居然就这么出来了。
老痒用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表情,送我上了一辆出租车。我告别他,想了想,叫司机送我去胖子那里,胖子只跟我熟,我家的人并不清楚他住哪。
到了胖子那里,在公寓下摁门铃摁了好半天都没人应,他居然还没回来。我记得这家伙有一把备用钥匙,用信封封了塞在邮箱里。我去撬他邮箱,锁居然是坏的。我把里面的信封通通拿出来,找到了钥匙。
我在公寓底下等了好久,才有人开着电瓶车过来,停了车开了大楼的门。我连忙跟着进去,被那人用怀疑的目光看了好几次,似乎被当成贼了。
认识闷油瓶之后,小爷我就不知不觉练就了一张厚脸皮,我浑不在意地上了电梯,到了胖子的屋子,开门进去了。
我跟胖子是不打不相识的,以前我三叔下地回来,这个胖子一路跟到杭州,批评我三叔半路截胡,跟他吵得不可开交。我去找三叔喝酒,帮着三叔跟胖子吵了起来,吵着吵着不知道怎么就喝到一起去了,把我三叔一瓶好酒喝得底朝天,就变成了朋友。
胖子后来又跟我三叔在斗里撞了几次,真不知道他们那是什么默契。闷油瓶老被我三叔夹喇嘛,胖子跟他自来熟。胖子有一次说,要是小爷我也下地,那么一个神膘无敌可攻可守的胖爷,一个万能尖兵型的闷油瓶,再加一个天马行空的狗头军师小三爷,组成一个黄金铁三角,肯定能纵横地下的。
我以前骂胖子怂恿我违背家训,还侮辱小爷我的的智商,现在想想,或许小爷应该做一做那狗头军师,至少那闷油瓶滚进地狱里,小爷都能拼了老命把他拖回来。
我在胖子家等了三天,都没等到胖子回家,也没等到闷油瓶的消息。我终于忍不住开机,避开那一大堆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拨了胖子的手机,胖子那边匆匆摁断电话,半晌回我一个短信:“回家。”



我有些懵,胖子为什么叫我回家?难道我三叔不幸没能抢救回来?当时我真想回家了,我和闷油瓶的事情发展到现在,我觉得错在闷油瓶。他再重要,我再能原谅他,我也不能不给我三叔送终。
我跑出胖子家,打算去车站打票。
一出门我就觉得不对,好像有人在跟踪我。我等人快等疯,当下第一反应就是那闷油瓶到北京了,扭头就循着那目光的方向奔去。
那当然不可能是闷油瓶,他出现了难道不会直接来找我?我跑到那人面前才觉得那家伙眼熟,一看特么不能更眼熟啊,这分明是我二叔茶馆里的伙计!
我二叔还在找我呢!
我下意识地转身就跑,那人也被我神经病一样的举动搞晕了,居然没有立刻追过来。我跑进一条胡同,才想起来我是出门干嘛的,连忙打电话给老痒,问:“我三叔怎么了?!”


楼主 小葵爱七  发布于 2013-01-22 21:39:00 +0800 CST  
老痒奇怪地说:“老、老吴,你和吴三叔太、太他妈心有灵犀了!小花刚、刚刚接到消息说、说他醒了,你就打电话来、来了!”
三叔没事,我立刻就放了心。这时候后面的人追过来了,还带了好几个人,有吴家的伙计,也有解家和齐家的。
我还得等四天呢,我不能现在被抓回去。回去之后要挨罚,要面对一切我惹出来的麻烦,要怎样都好,总之这四天我得留在北京。
我拔脚就跑向不远处的**,想要假装被歹徒追赶。一想不行,后面那些人案底肯定都不干净,毕竟都是自家人,不能这样对他们,又立刻转了方向。
那帮家伙居然不怕**,看见我冲人奔去也没顿一顿脚步。我决策错误跑了个弧形,他们几乎能摸到我的脚跟了。
我都快绝望了,忽然有一辆出租车路过我身边,速度都没减车门就开了,我被一条胳膊大力拖了进去,车门啪得关上。
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不知是敌是友,我慌乱中没看清来人是谁,鼻子还闻到车里有股奇怪的臭味,只以为被什么货色逮住了,差点大叫救命。
有个人说:“别叫别叫!是我!”
我定睛一看,是那个黑眼镜!
我叫道:“他娘的!你出来了?小哥呢?!”
黑眼镜不回答,只说:“小三爷,你这是被谁追成这样呢?我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我说:“他娘的!小爷问你小哥呢?!”
黑眼镜笑了笑,回头看看追过来的人,说:“我瞧着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吴二爷的人,哟嗬,九爷和八爷的伙计也在,几位爷这是演哪出呢?”
我看他也不会回答我了,有个想法在脑袋里拱来拱去要破土而出,被我狠狠拍了回去。
司机已经回头看了我们好几眼了,这时候才插得进话,问:“黑瞎子,这小爷是哪位?”
黑眼镜冲他笑笑说:“故人的相好,顺手拉一把。”
司机说:“麻烦事我可不沾,那位小爷,您赶紧地说个地方,咱俩还有别的事呢。”
我想了想,叫黑眼镜给我介绍个别人找不到闷油瓶能找到的地方。
黑眼镜又笑了:“吴少爷,这世上哪有什么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我说:“我只要能躲四天,四天就行了!”
黑眼镜似乎是想了想,才咧嘴笑得特灿烂:“成,哑巴张稀罕你,阿宁也稀罕你,两位故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哥们儿,去我租的房子。”
那司机骂道:“***事情真多!”
出租车在北京地头上绕了好几圈,才把人给甩了,听说我们已经到了别人的地盘,就算是解家也得守道上规矩,不能再放肆了。然后我们开进了小路,开了很久,拐了很多弯,这才到了一个非常脏乱的地方。
黑眼镜把我领进一个平房,走进了一个房间,还爬了一个楼梯,上了一个阁楼。这个阁楼就是把一个三米高的标准房间分成两半,上面一半下面一半都住人,比传说中的蜗居好一点,但着实是个矮居。
我们低头弯腰走进去,上面还分了两个房间。黑眼镜领我进了其中一个,说:“小三爷,你的脾性我也听说过,所以就老实跟你说了,这个房间窗户外面就是水管,下面的胡同四通八达,左边那条路有几家小店,吃喝用住都可以买到。我知道你不可能记得来这里的路,四天他们不太可能找到这里,但是我希望你四天一过,就到外面巷子找辆马自达,叫人送你出去。我这地方能不暴露我就不想暴露。”


我答应了他,他就走了,也没留钥匙给我,我回头一想,这丫是想叫我爬窗进出啊!
我当下连忙从窗口探头出去,打算再跟他打商量,他已经走到车外开了门,我听见那司机问他:“这下咱们可以把你抱回来的美人送去火化了?再放我后备箱,我车都臭了。”
黑眼镜说:“我们得自己干这活儿,火葬场问起来,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那司机送了他一串京骂,说:“你他娘的不是阿宁阿宁叫得挺欢?!”
黑眼镜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注意到我了。但他没跟我打招呼,钻进车里,车子开走了。
我趴在窗户上,僵了很久。
黑眼镜他把阿宁的尸体,放在那辆车的后备箱要去火化?!
黑眼镜他把阿宁和闷油瓶,都叫做故人?!
黑眼镜叫我四天一到,自己出去?!
他是什么意思?!
我完全不敢再想。



今天ok~

楼主 小葵爱七  发布于 2013-01-22 21:39:00 +0800 CST  

06找到他了(齐羽有出现)


四天以后,我自己走出了屋子,叫了一辆马自达,叫人把我送到□广场。
我一出现在那地方,没用半小时,我二叔就亲自出现在我眼前,小花和老痒也在,一左一右站我二叔身后,更衬得我二叔架势十足。
我二叔看看我,当时也没有立刻问什么,跟小花点点头,说了句“下不为例”,就拎着我回了杭州。
到了家我都还浑浑噩噩的,我妈骂我,我爸骂我,一个骂得哭了,一个骂得捂着胃直喝水,我吓得清醒过来,连忙搂着我妈的小身板安慰了一番,又跑去房里给我爸拿胃药。
我爸倒还好,知道我什么德行,也不会穷担心。我妈原本是有点发福的,这些天没见连游泳圈都瘦没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前闹别扭闯祸不回家,她也不会这样,我人生中第一次被绑架,当初说给她听的时候没发现,原来给她这么大的心理阴影。
我跟她说了一大堆,就想消灭她对绑架二字的恐惧感,结果她跟我絮絮叨叨地说,齐羽以前也遭过一次绑架(齐羽是她弟弟),绑架犯往齐家寄录像带,齐八爷瞒着她,却被她撞见了,一眼就看见齐羽披头散发地在地上爬,浑身是伤,还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后来齐羽回来了,也还疯疯癫癫的,足足治了一整年,才慢慢恢复过来。我不知道为什么跟我这舅舅长得特别像,这几天她闭上眼睛就是我在地上爬的情景,睡都不敢睡,还打电话回齐家,直让齐羽跟着我二叔一个劲儿翻天覆地地找我。
我听完就知道,从此以后我出门,那都得跟我妈备报了。
我跟我爸妈说话的时候,二叔就坐在一边不动声色地喝茶,等我们告一段落了,他才放下茶杯,说:“那么小邪我先带走了。”
我很悚我二叔,听他这么一说,又看我爸妈全不反对的样子,立刻全身的毛都炸了。
我二叔一个眼神,我就只能乖乖跟着他往外走,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干嘛。我妈在后面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说我现在又黑又瘦的,别把我饿着。我一听,心里更悚了。
我二叔把我带到了我奶奶那儿,我奶奶保养得很好,新鲜程度直逼霍仙姑,她俩还经常在过年的时候凑一起打牌,打得暗流汹涌千山鸟飞绝。
我奶奶见我来了,特淡定,简直跟某某人有一拼,她面无表情地说:“来了就把他带过去吧,二白,这几天你住这里,看管看管他。”
这搞得跟要上刑似的,我都快腿软了。小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平日里不拘言笑的人发飙。
我二叔把我带进了一个小房间,轻笑着告诉我,这是当年爷爷忙着吴家的生意,奶奶一个人管教他们兄弟三个的时候,家里的禁闭室。他们兄弟三个都进来过,没别的惩罚,跪青砖地面上,用自己最擅长的字体写佛经就成了。
我二叔叫我先跪着,他老人家亲自给我拿纸笔去。我连忙求他找个短一点的佛经给我,我二叔顿住脚步奇怪地看看我,那表情一看就知道是装的。
他还是笑着说:“我说过要抄?等会儿你奶奶在隔壁念经,你跟着听听,她念你写就好了。我们家做了这么多年拓本,相信那些生僻字,你也都能写出来。”
我几乎被这惩罚条目吓哭了,**,小爷大学毕业都多少年了,居然还要听写!
我垂头丧气地跪到青砖上,我二叔走出去拿纸笔过来,关上门的时候忽然跟我说:“小邪,你现在的情绪太不正常了。”
他走了,我一个人呆在小房间里,空空荡荡,没有一点儿声音,我忽然就慌了。
我知道二叔说得对,我完全不记得前四天我怎么过来的了,我应该曾经得出了一个关于闷油瓶的结论,而我无法想起任何关于这个结论的事情。这种奇妙的选择性失忆我们可以成为自我保护或者逃避,而我自打被二叔逮到直到刚刚,甚至不愿意去想“我不记得前四天”这件事情。
不想就不想,我奶奶果真在隔壁念经,我拿起笔开始听写,也算静静心。
这种生活持续了两天,然后我二叔说三叔那边需要帮忙,就走了。我妈来了,一边跟我奶奶闹婆媳问题,一边跟她一个鼻孔出气,挑剔我写的佛经。


楼主 小葵爱七  发布于 2013-01-23 11:56:00 +0800 CST  
我妈来的这天晚上,有个我完全没想到的人偷偷在禁闭室的窗外叫我:“天真!”
我一开始以为是幻觉,胖子跟我是弟兄,跟我家人却没一个能和谐相处的,我虽然猜过他可能还在杭州,甚至最近和我三叔走得比较近,却没想过他会出现在老吴家的杭州老宅里。
他叫了好几遍,我才回神,答道:“胖子!你怎么来了?!”
胖子说:“嘘!娘的,小声点!我跟踪你妈偷偷摸进来的,小天真,你家人虐待你,把你关小黑屋?”
我说:“这个说来话长,回头跟你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我三叔怎么样了?”
胖子说:“你三叔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和陈文锦最近在医院里如胶似漆,恐怕已经把你忘了。天真,我是来给你传个小哥的口信的。”
我屏住了呼吸,一种“不要去听”的感觉凶狠地冲进了我的大脑,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回答胖子。
胖子已经在说了:“天真,小哥进去之前悄悄跟我说,要是他出事了,那就让我转告你三叔,让你三叔把所有的事情都瞒着你,谁也不能告诉你关于他的事,你就这么把他忘了最好。我没搞明白这算什么回事,小哥他是出了事,但是我深深地觉得这种决定太不尊重你了,所以我没告诉你三叔,跑过来找你。”
我脑袋里嗡嗡作响,“小哥出事了”这句话在我脑袋里以QQ炫舞箭头的形态乘以五满屏刷过去,胖子在外面压低的声音却还是毫无阻碍地传了过来:“天真,小哥失忆了。”
我心里是做好了最坏的那种准备的,乍一听失忆,顿时一松,差不多是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没事没事,失忆我熟啊。”
然后才反应过来,胖子搞这么严肃,闷油瓶那失忆,恐怕不是我这样小打小闹的潜意识回避。
我问:“他忘了什么?”
胖子说:“他什么都忘了。”
我问:“你们他娘的这是去干什么了?!好端端地怎么就失忆了?!”。093f65e080
胖子说:“咱们就帮你三叔追陈文锦,跑了一趟塔木陀,不知道查什么东西,走到最底下居然看见好大块奶酪似的陨石,小哥就爬进去了,咱们在戈壁滩等了他好久,都以为他出不来了,结果咱们都快撤了,他自己一个人疯疯癫癫浑浑噩噩地爬了出来。”
靠,小爷快和我老娘一样,对疯疯癫癫这四个字过敏了!
胖子丫根本没有意识到小爷的情绪,继续说:“我们小哥跑了这一趟,好端端地就变成了一个智障儿童。以前我老觉得你三叔不靠谱,现在发现了他果然不靠谱。我跟着他到你家来了,本打算跟你商量这事儿,结果你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咱们小哥我也留不住,在医院检查一番没问题,就被陈文锦叫人接回陈家去了。道上消息封锁得很好,陈家一个字儿都没漏出来,看起来是不想放咱小哥自由了。小哥这回失忆成了白纸一张,还不是任陈皮老不死灌输反动思想,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我说:“能怎么办,他不能来找我,只能我去找他了。”
胖子说:“对!胖爷我也是这个想法!小天真我已经把钥匙从你二叔身上偷来了,现在我就放你出来,咱们立刻行动!”
我一听汗毛又全竖了起来,这死胖子从我二叔身上偷钥匙?!我怀疑我从这个房间走出去,就能看见我二叔一脸微笑地站在外面等我。
胖子已经悉悉索索地开了门,招呼我出去。我战战兢兢走出去,没看见我二叔,心里知道这回算我二叔放我一马了。
胖子想立刻就跑去找闷油瓶,我叫他等一等。我溜进我妈的房里,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我摇醒了她,说:“妈,我去一趟长沙,找四阿公串门,你别担心。”
我妈估计以为她在做梦呢,嘟嘟囔囔地叫我安生点别乱跑,仔细我二叔择我的皮。我又说了一句我会安全回来的,就帮她盖好被子,又溜了出去。
胖子在外面等我,嘲笑我奔三的人了还没断奶,我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这回谁也甭想伤害小爷,哪怕那是咱们飞机上倒马桶——臭名扬千里的四阿公。
我正这么想,忽然看见我奶奶站在她的窗前,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我下意识就想叫胖子快跑,我奶奶淡淡地叫我:“小邪。”
我顿在原地,思索是撒娇好还是装傻好。
我奶奶说:“我就知道,吴家的男人都这样,你爷爷是这样,你爸你叔叔都是这样。以前你爷爷活着的时候,这个院子那么热闹,每天都有客人来,有贵人,有流浪汉,有真心来做客的,也有蹭饭来的,你爷爷笑脸都迎进来。后来是你爸爸,老被人骗,还傻乎乎地信人家,别人开口求他,他就什么忙都帮。你二叔比较像我,但是他的哥哥弟弟要犯傻,他都在后面默默地帮把手,收拾烂摊子。至于你三叔,脾气坏,痴情讲义气,不会养好狗,倒是能把人养成好狗。”


楼主 小葵爱七  发布于 2013-01-23 11:56:00 +0800 CST  

我听着我奶奶说话,不敢动,听在心里也很有触动。胖子在一旁想插嘴,被我拍了一下,就很给面子地没说话。
我奶奶继续说:“你是谁都像一点,有你爸的书卷气,思考事情就像你妈妈一样胡思乱想,又像你三叔好闯,狠起来像你二叔,不会养狗,但是和谁都处得来。”
我虚心受教,心说轮到我妈就没说什么好话,果然婆媳问题根深蒂固。
我奶奶说:“吴家的男人总要为朋友闯几次大祸,这道上的人也都习惯了,去年跟霍仙姑聚聚的时候,还打过赌,赌你什么时候要交这么一个麻烦朋友,来惹一身麻烦事,没料到今年你就闹起来了。你去吧,朋友遍天下的狗五爷的独苗孙子,也没多少人敢真拿你怎样。”
我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我不知道我家人知道多少,又是怎么在心里想这件事的,或许小花帮我撒过谎了。我没想到我奶奶会支持我,我以为我二叔偷偷放水,已经是吴家给我的底线了。但是我奶奶这番话,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就是在说,你去闯祸吧,吴家这么多长辈,几代根基,满世界的朋友,都会给你收拾烂摊子。
只是那闷油瓶不是朋友而是男朋友,这件事我简直越来越没有勇气跟他们坦白了。
我朝我奶奶鞠了一躬,拉着胖子往外跑。


当晚我们就跑去飞机场,几个小时后在长沙的旅店里睡得天昏地暗。睡完这一觉,已经是中午了,我把胖子打起来,两个人开始商量怎么办。
胖子把我们的行动称为登上高塔拯救莴苣小哥,我抽空意淫了一下闷油瓶头发长到可以当绳梯的样子,然后严肃地告诉胖子,咱们的确需要绳梯。
胖子以为我傻了,爬陈皮阿四家的墙拿绳梯实在多此一举。
我说:“我这是比喻,我们根本没有理由进陈皮阿四家,我总不能说我是给我三叔说媒来了。我们是去要人的,还得有充分理由,就算咱们说是小哥的好朋友,这也不可能让陈皮阿四放走小哥。我们得找一个足够分量的帮手。”
胖子说:“朋友遍天下的狗五爷的独苗孙子,您说吧,您有什么计划?”
我想了想,小花那边恐怕暂时指望不上,虽然闷油瓶没在七天内去北京找我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但是小花知道真实情况后恐怕更可能劝我顺便也把闷油瓶忘了,而且现在肯定有人看着他。秀秀肯定斗不过陈皮阿四的,老痒更指望不上。小花的师傅二爷在的话,倒是可以去求他,他跟吴家、解家、齐家还有张家的关系都很好,在其他几家也很吃得开,特别喜欢我们这些小辈,基本上我去一张嘴,他就会答应,而他一出面,这件事已经可以尘埃落定了,可惜他人已西去。
我说:“没办法了,我们现在要去找一个人,如果是他的话,凭我爷爷生前的面子,还有我跟他的亲戚关系,很可能会帮我们。”
我领着胖子穿梭在长沙的大街小巷,路过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这里的房屋都很低矮,一个挨着一个,没几个不是违章建筑。很多穿着暴露的女人坐在房间里面吃午饭,看见我们走过,就冲我们抛媚眼。
胖子说:“你说的办法,难道是找一大帮发廊妹,叫她们冲进陈家,让陈皮阿四那老东西鼻血流尽,精尽人亡?”
我都不想骂他了,这么不靠谱的想象也只有他敢说出来。
我们又走了好一会儿,终于走到了解家老宅附近,我没去解家,而是一转弯去了齐家。
齐家虽然排行老八,但是无论怎样他家都只有一个堂口,找人倒是方便得很。
没错,我是来找小八爷齐羽的。
齐家跟我其实不是很熟,齐八爷去得早,齐羽那个人对别人又比较疏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妈说过的那次绑架的原因。
但是那次绑架案,以前我其实听三叔提到过,没说具体是谁,倒是说我爷爷当年人脉极广,手腕通天,曾经帮齐家找回一个被绑架的重要人物,当时的情况几乎是动用了所有认识的人,老九门全部出动,连六爷都背着刀,沉默地闯进了一个又一个阴暗的地方,几乎找遍了全中国,动作大得惊动了四九城坐镇的那位,一寸土一寸土地翻腾,才在格尔木的一个疗养院里找到人。


楼主 小葵爱七  发布于 2013-01-23 11:58:00 +0800 CST  
我觉得应该没有我三叔说得这么夸张,但是齐羽应该就是那个被我爷爷掘地三尺救回来的人,如果世界上真有那种巧合不幸我猜错了,那我也认了。
我们找到齐羽,他正在喝茶,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不是小爷吹,我们这种的长相天生带着和气,虽然不比小花闷油瓶那种天生丽质,但是不会惹人妒忌,让人看了就觉得舒服讨喜。
比起小八爷,其实黑眼镜更像个摆摊算命的。
齐羽对我们这些亲戚,还是比较亲切的。他招呼我们坐下,还笑着问我:“小邪,你怎么来了?”


我没有多客套,直接把事情说了。
齐羽沉吟了一下,说:“虽然我是你舅舅,理应该帮你,但是我不能把齐家扯进去,我不会去跟四爷正面冲撞,辈份上也不礼貌。”
我有点想念小花了,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热衷于和四阿公正面冲撞。
齐羽接着说:“那个哑巴张我认识,以前他失忆了,也是四爷从越南捡回来的,四爷对他的记忆插手的不多,你大可放心。”
我一听心说那闷油瓶到底多欢腾呀居然滚到越南去失忆,又想现在恐怕得把爷爷那时候的事拿出来说了,不知道齐羽会不会被刺激到。
齐羽又说:“不过你要是只想看看哑巴张过得怎样,我倒是可以帮你。”
胖子一直没插嘴,不知道是不是被我俩出奇相似的长相镇住了,或者他为了救小哥偶尔靠谱了一回。现在他扯扯我的衣服,我看了他一眼,他示意我先答应下来。
我一想也是,先跟闷油瓶通通气也方便以后里应外合,就算运气不好被四阿公欺负一回,说不定还可以让花儿爷蹦出来护短。
我就答应了,齐羽进屋换了件衣服,带了两个伙计,我们去了陈皮阿四的宅子。快到宅子的时候,齐羽笑着说:“你小时候调皮,来偷文锦的手链给你三叔做生日礼物,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怎么进去的,现在你还可以怎么进去。四爷那脾气,没把那豁口补上。我在前面给你们拖住四爷,你们只有半小时。”
我点点头,叫上胖子,两个人偷偷绕到陈皮阿四家后面。那里的围墙坍塌了一块,陈皮阿四性格坏,谁也不信,家里没有伙计看守。
我小时候小手小脚,是攀着凹凸不平的砖头硬爬上去的,现在没那本事了。胖子把我推上去,自己爬不上来了,他说他不干这种贼的活,叫我先去找找闷油瓶,他给我望风。我心里骂他本身就是特么倒斗的,清高个屁,不想减肥直接说。脚上也没停,绕过陈文锦的房间,躲开客厅可以看见的地方,开始一间一间地找闷油瓶。
我找遍了可以进去的地方都没找到闷油瓶,陈皮阿四家的空房间太多了,那个闷油瓶住的地方肯定也跟空房间没差别,我也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这里。又一想他不会凑巧被陈皮阿四带到客厅去接客了吧,就想偷偷跑去看看客厅。
陈皮阿四家前后两进,这时候我正在后面的厢房那边,跟客厅有一个角度,我看不见他们,他们也没注意后面有人,我刚抬起脚,忽然一只手勒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摁在墙壁上。
这一下力道极大,我被勒得呛都呛不出来,直翻白眼,挣扎着一看,居然是闷油瓶。我连忙抓住他的手,手舞足蹈地示意他放开我。
他看我有话要说,就稍微松了松手。我看看客厅那边,我还没被发现。我就拖着闷油瓶往一个空房间走,把门关上。闷油瓶一直没把他的手放下,我心说得,先忍着,日后这丫别想亲小爷脖子。
确定陈皮阿四就算从客厅出来透气也不会立刻注意到我们,我才低声问:“小哥,你真的失忆了?”
“你是谁?”闷油瓶淡漠地问我。
我瞬间差点热泪盈眶,靠,当年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句,可小爷不是来时光倒流的。我反问他,你是谁?
闷油瓶的双眼里露出了迷茫,轻声地喃喃,阿坤。
我被他这神情搞得心都碎了,说,去他娘的,什么阿坤,你是闷油瓶。



ok啦~

楼主 小葵爱七  发布于 2013-01-23 11:58:00 +0800 CST  
差不多了来搬文!

楼主 小葵爱七  发布于 2013-01-23 21:43:00 +0800 CST  

07 带走他吧


谁料到闷油瓶根本不接受这个外号,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我的眼睛,小爷我现在鼻子发酸眼角发胀,样子肯定比较丢脸。
看了一会儿他说:“阿坤这个名字,我更熟悉一点。”然后又问我:“我们以前认识?”
我默默地吸了吸鼻子,然后动手给了他一拳。
闷油瓶稍微动了一下,我的拳头就直接从他耳边擦过去了。他的头发还没剪,鬓发擦过我的手背,撩人发痒。一个月前他还靠在我肩上睡觉,还小狗一样舔我的手心,现在他却问我我们认不认识,特么失忆这桥段太狗血了,棒子剧都未必高兴用了,这家伙说不定是泡菜吃多了,小爷都叫他别吃垃圾食品了。
我冲他笑了一样,脸部神经有点僵,也不知道笑得帅不帅。闷油瓶也没什么反应,或者他在仔细地观察我的表情。我慢慢朝他凑过去,轻轻地叫了一声:“小哥。”
他没有应答,也没有躲避。
我闭上眼睛,猛然咬住了他的嘴。
闷油瓶的手按到了我的肩膀上,我抓紧时间伸出舌头舔过他的嘴唇,在他把我推开的时候狠狠咬了他一口。
闷油瓶把我推到离他两拳远,没再用力,唇上鲜血淋漓,非常深沉地盯着我看。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觉得这样纠缠下去也没意思,想了想,胆大包天地威逼利诱道:“你要是想知道你以前的事,就在这里等我的消息,过一段时间我会把你带出去,你一定要瞒着陈皮阿四——”
我的话没说完,闷油瓶似乎根本没在听我说话,他忽然凑近了,舔舔我的嘴唇。
我呆住了,马上又激动起来,我问:“小哥!你想起来了?”
闷油瓶还是没理我,他的舌头趁我说话的时候钻了进来,和我的搅和到一起,就好像那时在南京的小招待所里一样,那是我们第一个完整的亲吻。
我心里很疑惑,又被他亲得缺氧,晕晕乎乎地和他黏糊了一会儿,自己倒是蛮动情的,结果亲完了喘个不停的时候,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问我:“我们是这种关系?”
这种情况让我觉得非常丢脸,非常愤怒。上个月因为他我过的日子有多委屈都没处去说,而现在我都快硬了,他还一副做实验的冷静态度,简直让我觉得他在看我的笑话。
我张张嘴,回答他说:“我们以前不是这种关系,闷油瓶,***在追小爷。小爷本来都懒得理你,要不是胖子死活要来找你,谁他妈管你在哪里被人利用?你以前被女人倒贴都硬不起来,活像他妈阳痿,谁知道遇到小爷你就耍流氓,第一次见面就偷看我洗澡,第二次见面就摸我屁股,变态得一塌糊涂!”
我说完就觉得其实没必要发这么大火,闷油瓶毕竟失忆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心里有点没底,要是以后闷油瓶想起一切,一定会在心里嘲笑我的。
但是闷油瓶那家伙居然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就这么发起呆来了。过了一会儿他一本正经地说:“我想不起来。”
我虽然很希望他根本没失忆,但是并不想现在在这里帮他恢复记忆。我说:“你先跟我走,我帮你——”
这句话我也没能说完,闷油瓶捂住了我的嘴,把我推到了门后。有人从外面走过,应该是四阿公。他拖着步子,在门外顿了顿。我紧张起来,闷油瓶倒是没什么神色。我觉得陈皮阿四一定知道这个房间的门后有人,但是看闷油瓶的样子,似乎只要这层窗户纸不捅破就成。
或许齐羽说得没错,陈皮阿四不会太插手小哥的记忆。
陈皮阿四又走过去了,他的脚步声消失了好一会儿,闷油瓶才放开我,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支开一缝看看外面,才转头对我说:“我现在不能走。”
我心说小爷风华正茂,甩了那陈皮阿四多少条街啊,这闷油瓶怎么就一定要在陈家住?难道其实他其实喜欢陈文锦?我要不要把陈文锦搬出来说说?首先就是要通知他陈文锦正走在成为我三嫂的道路上,让这小子死心。
这么想着,那闷油瓶忽然又说:“我住在左边第三间。”
我愣了一下,才想通他是在告诉我他的房间,方便我下次来找他。


楼主 小葵爱七  发布于 2013-01-23 21:50:00 +0800 CST  
我问:“从哪边数第三间?你指给我看看。”
闷油瓶当真又推开窗,指了一个房间,然后他说:“你该走了。”
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万一陈皮阿四想起来在院子里散个步,那小爷就只能求闷油瓶金屋藏娇了。我走出门去左右看看,居然看见齐羽从客厅的偏门探头观察这个后院。我连忙奔过去,齐羽看了看门里的闷油瓶,又看看我的脖子,忽然说:“小邪,他会害死你的。”
我摸了把脖子,估计齐羽是看见闷油瓶搞出来的勒痕了。我也没在意,闷油瓶失忆的事情已经够我烦心了。我们走出陈皮阿四的宅子,我跑后墙去叫来胖子,一路上跟胖子汇报了闷油瓶的现状,胖子马上发挥想象力脑补了一个非常神奇的陈皮阿四与闷油瓶之间的爱恨情仇的故事,连齐羽都被他逗乐了。



告别齐羽之后,我和胖子回到旅店,胖子把门一关才压低声音说:“天真,现在就剩我们两人了,我告诉你一件事儿。刚刚你爬进墙里之后,胖爷我又绕回前头去了,我在外面把你那个舅舅和陈皮老不死说的话听了大半。”
胖子虽然不靠谱,但他搞这么神秘,一定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做出洗耳恭听状,叫胖子说。
胖子说,齐羽见了陈皮阿四,聊了几句神神道道的比方说这个月陈皮阿四要破财的话,然后就说,我在打听闷油瓶。
陈皮阿四就说,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是齐羽还跑来帮我的忙,那就是好了伤疤忘痛了。
胖子说到这里,忽然做出了一个阴沉的神色,发出了一声轻笑。
我给他吓了一跳,骂道:“死胖子,你干嘛呢?发羊癫疯?!”
胖子说:“你果然给吓到了!这是那个齐羽听陈皮老不死说完那句话之后,忽然露出来的表情!胖爷我都被吓了一跳,你说你俩长得那么像,怎么性格那么不一样呢!”
我心说这里面有文章,叫胖子赶紧地往下说。胖子说:“那个齐羽笑完,才回答陈皮阿四,说什么,他没有能力报复张家,但是如果给他逮到机会,张家总得支付一点代价。”
我觉得奇怪了,张家是指老九门的张大佛爷?我可从没听说过张家和齐家有嫌隙啊。转念间忽然想起,闷油瓶似乎也是姓张的。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联系?可要是闷油瓶是张家人,怎么会在陈皮阿四手上?
我觉得不管怎样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了,就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我三叔,想问他闷油瓶的事,还有齐羽当年怎么被绑架的。
我三叔那边居然还在跟别人说笑话,我听了半天确定那是陈文锦。他和陈文锦依依不舍着,抽空问了我一声:“谁呀?”
我知道这时候必须速战速决,长话短说,就找了一个比较奸诈的角度单刀直入了:“三叔,齐羽当年为什么会被张家绑架?”
我三叔那边似乎是惊了一下,才压低声音说:“你个臭小子!你惹什么麻烦了?!那个张家,当年我们老九门联合在一起,跟他们签订了不平等条约,才暂时摆脱了麻烦,你—

他似乎是要骂我的,但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比刚刚更紧张了,问我:“是不是有谁找你,叫你做什么?”
我说:“没有。”然后问他:“什么叫那个张家?难道有两个张家?”


楼主 小葵爱七  发布于 2013-01-23 21:50:00 +0800 CST  
我三叔窒了一下,大骂:“臭小子!你居然套你三叔的话!”
接着他就挂了电话,无论我怎么再打,他都不接了。
这事儿太蹊跷了。我放下电话就开始思考,很明显,齐羽当年被绑架,一定是因为惹了所谓的“那个张家”,看他今天和陈皮阿四的对话,闷油瓶跟“那个张家”还有那么些关系,就是不知道齐羽对闷油瓶是什么意思,如果闷油瓶是“那个张家”的大少爷,他该不会半夜拿把砍刀去把闷油瓶肢解了吧?不过想想他们的身手,貌似也不太可能。
可是我三叔怎么那么紧张我?我跟“那个张家”,难道还有什么说不得的关系?他是说到老九门和“那个张家”签了什么条约之后,才紧张我的,那么说问题出在条约上了。齐羽被绑那是我妈嫁给我爸之前的事,怎么会跟我扯上关系?总不可能“那个张家”的人都找不到对象,就一定要我妈结婚后生一个孩子给他们族长当老婆吧?说不定是老九门这一代都得送过去,那我三叔也应该先帮环叔紧张小花呀。
齐羽那边的事有了进展,我这边却扯出一大堆谜团,我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了,我们老闷到底是什么身份?我怎么就问都不问就跟他做了两年朋友,还,还跟他好上了?!
那边胖子看我自己苦思冥想了半天,大概有点不耐烦了,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把我刚刚想的事情告诉了胖子,胖子说:“靠,又是老九门。你不如问问你那个人妖发小,我老觉得他跟你那些叔叔是一路货色。”
也对,小花总是知道得比我多,问他应该比问我那忙着谈恋爱的三叔靠谱。
说做就做,我立刻打电话给小花。花儿爷那边好像在训斥老痒,他微笑着说“喂”的时候,老痒的哭喊声还在做BGM,我假装好心地问他老痒又惹了什么麻烦,花儿爷笑着说:“他惹不出比你更麻烦的事。”
我乖乖闭嘴,花儿爷说:“说吧,什么事?”
我问他:“小花,你对小哥这个人了解多少?”
小花说:“了解多少?你都跟他黏糊上了,都望夫石了,都抱柱死了,你才想起来问这事儿?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长辈们很讳忌说他的事,以前我不小心听二爷说过,要不是他对老九门的态度一直很好,再加上咱们四爷居心叵测硬要收留他,五年前他就被我们的祖辈父辈,弄死在越南了。”




越南?难道小哥上次失忆,是五年前的事情?
我问了小花,小花说:“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失忆的毛病?你一定要知道,我帮你查查也行。不过吴邪,要是他真的想不起来你,你也就把他忘了算了,你们的阻力太大了,恐怕不是像我这样割腕能解决的。”
我后背发凉,听花儿爷把他的伤口翻出来说,是非常惊悚的。我猜老痒这次把小花惹得特别光火。我随便哈哈了几句,连忙挂了电话。
胖子问我怎么样,我说给他听了,胖子说:“靠,我还以为就陈皮老不死利用咱小哥呢,原来你们老九门干这码子事儿已经干了五年了!小哥这次格盘,恐怕格掉的也没什么好记忆。”
我想了想,或许胖子说得对,闷油瓶那人会有那种的性格,恐怕根本没有什么愉快的回忆,连跟我在一块的时候,恐怕心里都有一大堆我无法理解的心事。
不过没关系,我虽然也忘事,可是从来只忘记不好的事。闷油瓶连我也忘了,我的记忆中,却会有所有因为他而开心的事,想着都可以一个人笑出来,以后我可以讲给他听,不参杂一丁点儿难过与悲伤。
胖子又说:“咱们得赶紧地想办法把小哥弄出来,不能让他再继续被人骗着做牛做马了。天真,你可别像你那些叔叔发小一样,折腾咱们小哥。”
我说好,哪怕用我现在知道的零碎线索,胡吹着把他骗出来。
胖子说我们现在就准备一下,今晚就把小哥弄出来,这特么太糟心了,小哥不是莴苣了,是灰姑娘。
我说小哥不知道还有什么事,今天叫他出来他不出来,我们要不等明天?
胖子啐了一口说,陈皮阿四的屋子就那么大,有什么要查的这么多天凭小哥的本事难道还没查完?他就是失忆了谁也不认识谁也不信,这次把他领到外面见一见胖爷,一准儿两眼泪汪汪地就跟着走了。


楼主 小葵爱七  发布于 2013-01-23 21:53:00 +0800 CST  



我拗不过他,又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当然小爷心里还是觉得闷油瓶见我两眼泪汪汪的几率比见胖子高的。
晚上我们又出了旅馆,在外面吃了顿宵夜,一直吃到半夜,老板娘拿着扫帚在我们脚边扫来扫去,看起来非常想把我们扫出去,我们一结帐他们就打烊了。我跟胖子溜到陈皮阿四家,胖子蹲到后墙就叫我爬。我骂道:“咱们不是已经知道小哥住哪间了吗,直接去他窗外啊!”
胖子灰溜溜地跟着我跑到小哥窗外,嘴里还辩解着是刚刚的老板娘坏了他吃饭的兴致导致他没吃饱脑袋转得不快。我没理他,看看窗户,心里大骂陈皮阿四。
那老不死的,把房子的窗户都造得很高,一般的窗户对我的个子来说和门槛差别不算大,可是陈皮阿四这边的窗户都往两米以上造,造得又很小,恨不得弄成天窗。胖子也凑过来看了看,说:“要不胖爷再牺牲一回给你当个人梯?”
我说:“得了吧,就算你把我弄上去了,我也爬不进去。”
胖子说:“你懂什么,罗密欧和朱丽叶幽会的时候,也没有爬进她房间啊,你开了窗户叫小哥一声,不就好了?”
我心说胖子最近书读得蛮多啊,从睡前童话到莎士比亚。嘴上说:“说得容易,那他怎么出来?”
胖子说:“小哥要出来太容易了……”
胖子后面还在嘀咕什么,我没听清。胖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一个很轻的声音说:“吴邪。”我听着非常耳熟,仔细在胖子的嘀咕声中分辨这个声音,但是并没有再听到。
我叫胖子闭嘴,胖子怒了,指指上面抬头说:“胖爷叫你上去你就——小哥!”
我跟着抬头一看,闷油瓶从那小小的高高的窗户上探出了头。我呆呆地看着他,刚刚还想着怎么爬上去叫他,他自己倒是出来看我们了,就有点愣。看闷油瓶扒着窗户的样子,我不知怎么就脑补了他从小窗户上丢下一条大辫子叫我们爬上去,而且还穿着二指背心和小鸡内裤迎接我们进入他房间的景象。
闷油瓶也看着我,忽然喊了一声:“吴邪。”
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难怪刚刚那声音耳熟,可不是咱们老闷的!胖子挺激动地朝闷油瓶招了招手,闷油瓶却只迷惑地看了他一眼。
我也激动,我问:“小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闷油瓶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看他的房间,然后消失在窗户边。
胖子说:“他娘的,什么状况?”
我去哪里知道?我刚要跟胖子斗嘴,闷油瓶又扒上了窗户,丢下来一个包。我和胖子手忙脚乱地接住了,胖子把包抢过去打开一看,就笑了。我也看了一眼,原来这包里塞满了我给他买的卡通内裤。



闷油瓶人也从那小小的窗户爬了出来,我担心他会卡住,但他的身体非常灵活,甚至有点柔软的感觉,爬出来的时候挺顺畅的。那窗户实在太小了,老闷往外爬的时候,裤子好像被窗楹挂了一下,他跳到地面上的时候,内裤都露出来了,我偷看一眼,看见了小鸡图形,想起来刚刚的脑补,只好低头憋笑。
闷油瓶从胖子手上接过他的包,就叫我们快走。我心里还有疑问,但是眼下也不适合问,就和胖子两人跟着闷油瓶一通小跑,离开了陈皮阿四家附近,才停下来找了个公园休息。
胖子喘了两口气,就迫不及待地问:“小哥,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闷油瓶摇了摇头,然后看看我,问:“口天吴?”
我奇怪地点头,心说这时候确定我的姓氏干嘛,不会闷油瓶想起来自己是“那个张家”的谁谁,来跟我们老吴家讨债了吧?
闷油瓶默默地捋起他的衣袖,给我看他的左手臂。我凑过去看了一眼,他左手臂的内侧有些伤痕。我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发现那是我的名字。
闷油瓶淡淡地说:“今天你走以后,陈皮阿四问我,是不是吴家的小子来了。”
他说话老是只挑关键点,剩下的我得自己补充。我想了想,今天白天齐羽叫过我“小邪”,而陈皮阿四又把我的姓氏给补上了,这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自己手臂上刻了我的名字,看情况应该是在失忆之前,而他失忆后一直不知道这两个字到底什么意思,说不定还以为自己给自己刺青的时候写了错别字,直到今天我来找他,他才发现原来这居然是一个古怪的名字。
我想完,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我觉得之前惹的麻烦受的苦,还有他的不告而别都可以抛到脑后了。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激动地说:“小哥,别担心,我帮你找回记忆。”
闷油瓶看了看我,点点头说:“嗯,我相信你。”




今天ok~

楼主 小葵爱七  发布于 2013-01-23 21:53:00 +0800 CST  
一天贴两章,会不会太勤劳没人看ORZ

楼主 小葵爱七  发布于 2013-01-24 10:29:00 +0800 CST  
滚来贴文,本章略虐心,深吸一口气……召唤老闷的记忆你酷爱回来~~~

楼主 小葵爱七  发布于 2013-01-24 10:51:00 +0800 CST  

08
理发与阳痿


虽说发出了豪言壮语要给闷油瓶找回记忆,但这三更半夜的我们也只能回旅店睡觉。胖子职业土夫子,找的旅店都是三无型的,我们多带了一个人回去,压根没人管。
胖子回去就占了一张床睡了,闷油瓶挺自觉地往我那床一躺,还拍拍床铺,叫我去睡。我奇怪地看着他先一脑袋占领了唯一的枕头,又伸出一只胳膊横放在枕头边,一副叫我去枕他手臂的架势,心说他不是还不记得我吗,怎么忽然搞起这种浪漫来了?
但是有豆腐不吃白不吃啊,我走过去,看见他那只胳膊内侧我的名字,觉得有一百只小鸡在心里蹦跶,就真的枕上去了。我拉好单薄的被子,翻身抱住他的腰,抬头一看,这丫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特别特别认真地盯着我看。
我第一次这样直接地感觉到他在专注地看我,不自觉间连呼吸都放轻了,压低声音问他:“小哥,怎么了?”
闷油瓶说:“我在想你。”
我老脸一红,一冲动就羞得埋进咱们老闷脖颈间去了。
这这这!真的还是那个闷油瓶吗!还是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的闷油瓶吗!这次他不仅格盘而且重装系统了吧!从办公风格调整到文艺风格了吧!四阿公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
闷油瓶接着说:“我想不起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丫的意思是说,他在回忆关于我的事情,但是啥也记不起来。还好小爷没有脑袋一热就含情脉脉地回他一句神马“我就在这里,永远不离开你”之类的话,要不然太丢脸了。
我叹了口气,挪挪脑袋好让自己看见他。破旅馆的窗户就在他背后,窗外昏黄的灯光照在我们身上。闷油瓶的轮廓被那灯光模糊,以前的锐气都被掩盖了。他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没什么表情,这时候却让人感觉到一种迷茫。
那种心碎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又涌上来了。我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只好看着他。
闷油瓶也看我,但是他的目光要空白太多。
过了一会儿,我伸手去拍拍他的脑袋,抓了抓他的头发,感觉到半长的发丝从我手心滑落。
我说:“别想了,明天带你去剪头发。”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闷油瓶掐醒的。这货的左手被我枕着,右手搭在我腰上,在被子的掩护下死命一掐,小爷就告别了香喷喷的黑椒牛排,睁开了眼睛。
我一睁眼,就看见胖子那货站在我们床前,用一种=口=的表情看着我们。
闷油瓶看了看我,我奇怪地看看胖子,又看看他,不明白他们这是在干嘛。闷油瓶好像是见我老是反应不过来,就径自起床去了厕所。
我看好像没我什么事,翻个身拿过枕头打算继续睡。胖子把我拽起来,保持着目瞪口呆,问:“天真!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小哥到底什么关系?”
我心说糟糕,虽然没想过瞒着胖子,但也凿实没考虑过他的接受能力,而且在这种类似捉奸在床的情况下叫小爷出柜,亚历山大啊。
胖子忽然凑近我,问:“你和小哥,是那个?”
他把两只手举起来,伸出小指扭来扭去。
他这动作做得特猥琐,我都快被他恶心到了。我伸手把他往旁边一拍,不怕死地说了一句:“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然后翻个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觉。
胖子好像是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厕所门开了,胖子好像从我床边走开了,闷油瓶和他之间没有对话,可我老觉得胖子肯定也默默地看了闷油瓶一会儿,然后他吼了一声:“操!胖爷我先回家冷静冷静!”
胖子说走就走,他立刻就开始打包行李。我连忙坐起来看着他,叫道:“胖子!”
胖子抽空看了我一眼,说:“天真你别慌,胖爷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当灯泡!”
他也不多说,转身就走了。闷油瓶破天荒地叫住他,让他写了一个电话号码。我只是在旁边看着,也不拦胖子,我知道胖子最后说的那一句只是不想让我难做,他第一次见到小花就人妖人妖地叫起来了,无论花儿爷怎么冷笑发威都没改过口,你叫他接受这种事,实在太勉强他了。


楼主 小葵爱七  发布于 2013-01-24 11:16:00 +0800 CST  
我扒到窗户上看外面,胖子出了旅馆上了辆黑车,都没有回头。
虽然胖子的事让我一时间沮丧了起来,但是闷油瓶那头足够扎双马尾的头发也不得不剪了,我打起精神把自己弄干净,退了房,带着老闷在附近找了一家理发店。
现在的理发店,理发师都是二十来岁的非主流小孩,资深的师傅就显得非常有大学里面的艺术生的感觉,其实我觉得两者都不靠谱,但是老闷也不是大明星,发型什么的弄短就行了,就随便叫了个小青年给他剪头。
小青年挺青涩的,感觉像王盟。我好久不见王盟,看着觉得蛮亲切,态度就比较友善,说:“小师傅,给我这哥们把头发剪短,剪到齐耳就成。”
小青年用不熟练的普通话说:“大哥,搞个发型呗,来个烟花烫咋样?头发短短的,全竖在头上,非常自然,特别有精神。”
我看了看我们老闷,老闷面无表情地放空着,好像我真给他整个烟花烫他也不会在意。
这烟花烫我妈以前烫过,从理发店回来的时候还特地经过我的古董铺子,叫我跟王盟欣赏她的新发型。我和王盟左看右看,就是没搞懂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一头黑长直搞成一大团黄溜溜看起来很难吃的棉花糖,两个人绞尽脑汁才想出几句话,翻来覆去夸了她足足半小时,她才施施然回家煮晚饭去了。
想到老闷空白着一张俊脸,脑袋上顶着一大团粉红粉蓝的棉花糖,我打了个寒颤,连忙摇头拒绝了,就算是帅哥也有绝对不适合的造型。小青年果然和王盟一个性格,被拒绝一次就不敢再开口第二次,乖乖地领闷油瓶去洗头。



我跟着他们到了洗头的池子边,就看见一个小姑娘叫那小青年照看别的客人,她要亲自给闷油瓶洗头剪发。
小青年看了看我,又看看她,扁着嘴准备离开。我看那小姑娘老在打量咱老闷头发下神秘的脸庞,周围的人看她那样,都笑了起来,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小爷我是老闷的正宗相好,绝不掺假,结果连胖子那样的弟兄都没法接受,这小姑娘,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吧,可是老闷压根不认得她,现在也没看她一眼,别人却觉得她这样算是理所应当似的,这特么太歧视人了。
不过我也不好说什么,我说老闷是我哥们,在别人眼里,破坏哥们的艳遇肯定很不厚道。
闷油瓶看了我两眼,我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希望老闷赶紧地拒绝小姑娘,省得小爷在一边烦。
哪知道老闷当真开口了,他指指那个准备离开的小青年,说:“你来。”
小姑娘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我这时候就特别不厚道,挺开心地在心里想,咱们老闷格盘这一回,倒是懂情调了很多啊,挺善解人意的。
这厢小爷我“善解人意”四个字还没想完呢,那厢老闷忽然又开口对小姑娘说:“吴邪说我是阳痿。”
……老闷!我就说了那几句气话!你怎么记这么清楚!你不会全信了吧!
要不是小爷偷懒打算剪完头发再去吃早饭,我一准儿已经把早饭全喷出来了!
刷地,全店的目光就全部汇聚过来了,我还听见有人问:“怎么回事?怎么都看那边?”然后有人回答:“不清楚,好像有谁到咱们这儿打听泌尿科黑诊所了。”
那小姑娘黑着脸,默默地走开了。我赶紧地叫那小青年过去给老闷洗头,小青年好像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盯着看,战战兢兢地过来了,手一抖差点把热水浇老闷一身。
老闷倒是老神在在,好像大家盯着看的,议论纷纷的,都不是他一样,我算是看透了,对咱老闷来说,围观与被围观的时候,他的姿态是一样的。
小青年把老闷安排到椅子上挥剪刀的时候,老闷就一直盯着理发店的电视看。电视里也不知道放什么电视剧,一男一女你侬我侬的,老闷面无表情地看着,就像当初坐在我客厅里,和小花他们看探索发现的时候一样,出人意料地专注。
被很多人看着,小爷我也挺尴尬的,我也跟着看那电视剧。电视里面那个女的哭着对那个男的说:“你一点也不爱我!”那个男的说:“我怎么会不爱你!”那个女的嘤嘤嘤哭了起来,说:“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那个男的就去抱住那个女的,又捧住她的脸,把她的鬓发和刘海往两边撩开,然后深情地吻上去,啧啧啧了很久,才松开手,又抱住她,动情地问:“现在你感觉到我的爱了吗?”
小青年一边给老闷剪头发还一边瞟电视,我没话找话,对他说:“还挺曲折的哈。”
小青年惊喜地停下剪刀,特别二缺特别开心地对我说:“是呀,我好喜欢女主角,要是我交到这样的女朋友,一定会非常疼她。”
我看着他bikabika的眼神,把下半句“就是太假了”咽回肚子里,开始看理发店的发型杂志。
好不容易老闷剪完了头发,我拖着他快马加鞭离开了理发店,跑到两条街开外的一家早点摊去吃米粉。



楼主 小葵爱七  发布于 2013-01-24 11:16:00 +0800 CST  
我叫老板来了两大碗米粉,刚准备开吃,就听老板笑呵呵地跟我们闲聊起来:“诶小兄弟,听说没有,那边理发店刚刚来了两个小帅哥,听说是找治阳痿的黑诊所找错地方了,也太可怜了,年纪轻轻的,啧。”
我险些把筷子伸进鼻孔。老板自顾自地跟我们分享他的新八卦,继续说:“我还听说,那两个小帅哥是那个!那个,你们懂得吧?不喜欢姑娘的。早听说那个容易得艾滋病,原来还能得阳痿啊,太可怕了,年纪轻轻的,啧。”
我心里一千只***一起狂吼着:流言传播速度太快了吧!版本更新太速度了吧!围观群众你们太真相了吧!!!
咱们老闷特别淡定,一副气定神闲的、已经接受事实的模样,迅速地解决着他那碗米。
我努力无视老板的胡扯,埋头扒拉米粉,吃完一抹嘴,给了老板一张小钞票立刻拉着闷油瓶跑路。



我们去了吴家城里的老宅。当年爷爷为了招待他那些四面八方的朋友,就在城里买了一个宅子,不过后来爷爷入赘到杭州,逢年过节又只回老家,这宅子就空着了,现在在放租,因为靠近长沙的一个大学城,住的全是大学生。
我带着老闷去了那宅子。现在大学已经开学,学生们都回来了。不过这宅子里总有三个房间是不会租出去的,一个是爷爷当年的房间,一个是放满杂物的仓库,还有一个房间,听说曾经是一位大人物的客居。
我跟看门的大爷打了个招呼,带着老闷旁若无人地进了大人物的客居,这屋子包含洗手间,不用和大学生们共用。老闷剪了个头,脖子那边似乎很痒,二话不说就进去洗了个澡。我就知道丫不会拿内裤,到他包里随便拿了一个丢了进去。老闷洗完澡出来,不像以前那样穿得人模狗样就是没内裤,他,他只穿了内裤。
这次的内裤上是个豌豆射手,被咱们老闷撑得鼓囊囊的,我心说不如把丫就这样拉到外面遛一圈,流言自然不攻自破。想想又怕老闷真的相信自己有那种毛病,于是小心翼翼地跟老闷说:“小哥,内啥,我上次说的不是真话,你那个,那什么,真的应该不是阳痿。”
谁知道老闷转过头来看我,看了一会会儿,慢慢地说:“我知道。”
我盯着那豌豆射手,心里猜测这闷骚不会刚刚在里面特地撸了一管证明了自己吧?
老闷继续说:“你不要什么话都信。”
我一口老血梗在喉间,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他倒是教训起小爷我来了!
我想我的表情肯定比较扭曲,老闷居然特地多看了我一眼,有点小心的感觉。这家伙失忆之后简直性情大变,虽然还是很闷,但是有人气了许多,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忽然闷油瓶靠近我,一把把我搂住了。我愣了一下,他又伸手过来捧住我的脸,开始撩我那几寸长的刘海,把它们往两边分开。我心里还奇怪这动作怎么有点熟悉,老闷就亲上来了。
我连忙叼着他的嘴唇吮吸起来,还心不在焉地思索到底哪里熟悉。过了一会儿我忽然想起来,这特么不是理发店电视上放的情节吗?!
难道说,老闷是个肥皂剧发烧友!昨晚那忽然的臂枕,其实也是从电视上学的?!可是老闷会用电视吗?!还是说,他跟在陈皮阿四后面看的?其实陈皮阿四才是肥皂剧发烧友?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老闷亲完了我,特别专心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心里大喊着你不要来一句告白,太OOC了我的心脏受不了!哪知道老闷这丫根本就把所有台词省略了,然后,忽然间他开始脱我上衣。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咱们就在这里办事?要开始也行啦,就是小爷得先去拉个窗帘。
我把他挣开,跑去关窗拉帘子,又想到咱们没有保险套啊,听说还要润滑油,真麻烦。我一咬牙,算了,不用了!第一次嘛,疼一点亲密一点无所谓!就是不知道我跟老闷谁在上面,体力决定胜负我就太吃亏了,要不怂恿他来石头剪刀布?
“吴邪。”闷油瓶叫我。
我连忙回头去看他,问:“怎么啦小哥?”


楼主 小葵爱七  发布于 2013-01-24 11:18:00 +0800 CST  
闷油瓶一本正经地告诉我:“没有拉窗帘。”
“哈?”
“电视里。”老闷说,语速并不快,和他失忆前一样,用一种还算严肃的口吻非常有条理地讲解着,“没有拉窗帘,故意让人看见。”
……就算是一万只***在我心中先排成一个卧,再排成一个槽,也无法表达我心中此刻的**之情。
老闷看着我,忽然叹了口气。他走到书桌前,用长手指点了点桌面笔架上挂着的狼毫毛笔,有点惆怅地问我:“吴邪,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闷油瓶的名字?
想当初小爷我跟他结仇之后,是特别关注这个人的,我也特地问了潘子这家伙叫啥,潘子的回答是,这道上的人哪个会告诉你真名?不过好像是跟麒麟有关的。
后来我跟闷油瓶没那么剑拔弩张了,我也问过他,他叫什么。闷油瓶这丫语气平淡,说,张麒麟。



其实他说的应该是张起灵,但是我先入为主,加上他语调太平,活生生曲解了他的名字。
以动物命名的名字总是显得特别老土,甭管你是叫麒麟凤凰还是二狗子,我当时在心里整整嘲笑了他一个月。后来我无意间听见陈文锦叫他的名字,才发觉自己错了。
陈文锦这个人,二十年前我三叔就在追她了。她是念大学的,大概觉得我三叔不念书没气质吧,当时就没有答应。后来她出国留学了,一留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后回来了,还是单身,我三叔就又开始追她了。
她的外语和汉语都比较标准,所以叫闷油瓶的名字的时候,就非常字正腔圆,可以很明显地听出来,第二个字是第二声,第三个字是后鼻音。
我就找了个机会,叫闷油瓶写他的名字给我看,这才知道这丫名字比我的还古怪。起灵起灵,也太不吉利了,他要是有个弟弟,难道要叫落棺?
这会儿他用这种忧郁的语调问我,即使OOC了,我也觉得心酸。我走到他身边,拿下那支笔,看见上面还有陈年老墨,就随便用口水舔了舔,找出张黄蔫蔫的旧宣纸,把他的名字写了上去。
老闷盯着我的手,看着我用瘦金体把他的名字一笔一画地写下来,然后拿过我手上的笔,就着那点口水与陈墨,把我的名字也写了上去。
然后闷油瓶周身的气质忽然间变了,不是特别明显的变化,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他变得跟失忆前差不多了,那个OOC老闷忽然消失了。
我心里很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闷他却没有一点要解释的意思,他只是收起了那张纸,把它揣进了自己口袋。
我盯着他看,闷油瓶淡淡地回看我一眼,然后坐到椅子上,开始望着天花板发呆。
我站在原地,心里有点不安。闷油瓶这变化太突兀,我开始思考昨天开始的整件事情。
实际上,我这个人虽然反应有点迟钝,但胖子愿意称我为狗头军师,还是有理由的,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就能想通很多事情。
闷油瓶他的变化,是从昨晚他发现自己手臂上刻着我的名字就开始了。那时候他表现得非常信任我,甚至在我面前,连性格都有点不对。
现在我只能理解为,他在试探我,在试探我是否真的可信,我们的关系是否真的亲密,甚至于他在验证,他手臂上那个名字,真的是他自己刻上去的吗?
从昨晚到现在,我跟胖子都没有联络别人,那么闷油瓶已经可以确认,我和胖子是我们的全部人马,或者他也已经得到过机会验证了齐羽的字迹。我虽然不清楚怎样从字迹辨认一个人是否善于模仿别人的字,但是看闷油瓶的样子,很明显,他是很清楚的。或许他已经有了结论,而他不打算告诉我。看他现在的样子,即使我们的关系是真的,他大概也很不想跟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继续保持这种程度的亲密。



想到这里,我已经没了脾气。我应该愤怒,应该悲哀,甚至应该揍他一拳摔门而去,可是我什么都不想做,心里很平静。
那是一种很累的平静,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这样跟我勾心斗角过,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对一个人掏心挖肺,他却这样试探我。





ok~~

楼主 小葵爱七  发布于 2013-01-24 11:18:00 +0800 CST  

楼主:小葵爱七

字数:147926

发表时间:2013-01-21 18:1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0-26 11:36:45 +0800 CST

评论数:1971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