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脑洞+胡言乱语

【原创】脑洞+胡言乱语10-场景残章之初次发病



梅长苏坐在椅子上,扶著额角,聂铎在一旁继续说道:”既然知道卫峥在西越,当然应该把他接回来,无论他是否恢复记忆。”

“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我不认为应该拿这些旧事去打扰他,我们应该祝福他不是吗?”梅长苏道。

“什麼新生活?”聂铎嗤之以鼻的道:“少帅,往日无论您说什麼,我都照办,我都没有怀疑过,但这次不同,我不能听您的。卫峥如果恢复记忆,他肯定也是要跟著您待在江左盟而不是窝在那什麼见鬼的药王谷。”聂铎很激动地喊:“黎纲,如果你还当自己是赤焰军的一员,你劝劝少帅,我认为一定要把卫峥接回来,这样无论我们做什麼都能多几分胜算。”

“你要胜算什麼?你还打算作什麼?”蔺晨很冷漠的开口。

“做什麼都不需要你管。” 聂铎反唇喝道:”我知道你是少帅的朋友。但这是赤焰军的事情,与你无关。”

“我才懒得管你们这些事,但事关长苏我是大夫就不能不理。”蔺晨很不客气的道:

“而且你开口赤焰闭口赤焰,不就是要长苏帮大家雪冤帮你报父仇吗?更何况你要是真心还当长苏是你的什麼劳子的少帅,这是你对少帅讲话的态度?倒叫我真对赤焰军开了眼界。”

“你…!你这个蒙古大夫!你给我闭嘴!”聂铎气急败坏。

梅长苏摆摆手:“你们不要吵了。蔺晨,谢谢你,不过这是赤焰军的事情,你别插手了。聂铎,如果你还当我是少帅,不许你打扰卫峥的生活,这是命令。”

聂铎还要再争:“少帅……”

“娘的,你还真当我爱管…”蔺晨话未说完,忽然一个箭步就蹲在梅长苏椅子前面: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5-21 08:56:00 +0800 CST  
“长苏…”

“我没事…嗬嗬…哈…”梅长苏抚著胸口。

“长苏,你看著我”蔺晨扳著梅长苏的肩膀,却惊觉他整个身子都是冰冰凉凉:“你不舒服,你病发作了吗。不要忍著,你看著我…”又试了试他的额角,几乎是烫的扎手。

“啊…哈呼…我没…事…”

“你有事,你看著我,不要昏过去。慢慢的,呼吸,对,呼…吸…呼…吸。没关系,我在这里,你大口吸气。”

“蔺晨…我哈呼哈…喘不…上…来…呼呼…”梅长苏抖喘的厉害,哆嗦著就伸手抓住蔺晨的前襟。

“没事,我在这里,你不要怕,没事的这里有药。”蔺晨帮著顺了顺梅长苏的心口助他呼吸,又从他怀中掏出药瓶,把一粒朱红丸子塞入梅长苏口中。”

“你看著我,不要昏过去,你看我的眼睛。”蔺晨给他餵了口水便强势的定住梅长苏的脸,后者的脸上已是青白一片,额上冷汗密密:“来,跟著我呼吸。用力把肺里的气呼出来再深吸一大口。”

“对,呼…吸…呼…吸。”蔺晨很稳定的开口,却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指尖已开始微颤。

“啊..哈呼哈..呼…哈…”梅长苏努力著,但整个胸口像是有石头闷堵著,硬是吸不进任何的空气。

“呼…哈…咳咳咳…”梅长苏不停喘著粗气,却更引起一阵激烈的呛咳。咳的撕心裂肺,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喉里一片腥甜。他还想忍著试图吞咽下去,但唇角却不配合的慢慢溢出血来。

蔺晨拿起白绢放在梅长苏嘴边:“长苏,不要忍著,吐出来。”梅长苏摇摇头,却是再也忍不住,哗一口,血红了白绢像染上朵朵残梅。

聂铎跟黎纲吓的开不了口,手攥成拳头呆呆站在一边。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5-21 08:57:00 +0800 CST  
@zil99


其实一个孩子,我真正想说的,是宫羽你一点也不了解长苏。
就像蔺晨说的,长苏原本是不答应的,后来不知道为什麼,还是答应了。长苏为什麼答应呢?其实我当时的脑洞是想长苏真的担心宫羽活不下去,所以想给他一点点盼头,而这也许是他能为朋友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也就同意了。


所以他燃上了红烛,虽然不是喜烛,因为他担心宫羽发现他醒著。
所以事后,他补了结婚证书给宫羽,告诉她她是名正言顺的,孩子也是婚生子女,不是私生子。这足以让两人抬头挺胸做人了。
然后,他还担心这样不足以支持一个痴心的女孩子,所以他告诉宫羽,来世结发。


所以我之前说我只要想到那个晚上长苏是用甚麼心态去抱宫羽,我就很难受,虽然有亲说宫羽魅力值够,应该还是满愉快的。


可...孩子姓梅不姓林,因为始终没有人配的上他。还能再隐忍些甚麼?


而且我在想,扪心自问,如果上天问长苏,我想他乞愿没有来世吧。太苦了。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5-25 13:41:00 +0800 CST  
都是海棠花,非要我盖高楼大厦,不许我弄公寓小村庄,可恶。


只好又沙子上台一鞠躬了。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5-25 13:44:00 +0800 CST  
“苏哥哥!”飞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梅长苏,吓了好大一跳,待反应过来后,这才急急忙忙追了过去,但见梅长苏只著一双白袜,站在中庭甬道的青石板上,仰首向天,细细地听著回荡在帝都的冰冷钟声。春寒料峭,仅著中衣的他却恍若未觉,宛如石像一般静默肃立。散发淩乱飘荡在空中,显得整张脸孔更是雪白。

当——当——当——当——当——当——当——

钟声响得又快又急,每一声都像是斧凿刀锉在心口上,斑斑成血。这时黎纲等人也已听到动静,纷纷跑了过来,围著自家宗主。只是看到梅长苏颤著唇的神情,彷佛心若寒灰,清冷飘忽,竟无一人敢出言叫他。

当——当——当——当——当——
当——当——当——当——
当——当——当——

钟声停歇之后,大家不敢说话。安安静静的院子里,除了几声拂晓虫鸣,就只有梅长苏压抑的喘息。过了良久,才轻声开口:

“飞流,钟…响了几声?”

“二十七!”

黎纲浓眉一跳:“金钟二十七,大丧音,宫中已无太后,那麼就是……”话音未落,梅长苏已面色煞白地闭上眼睛,似乎忍了忍,没有忍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洒落衣襟,委顿倒地。

“宗主!”

“苏哥哥!”

周围的人顿时慌作一团,有人飞奔了去找晏大夫,黎纲则快速地将他抱起,送返室内,安放在床上。晏大夫来得极快,把了脉,正要行针,梅长苏却坐起了身子,摇摇手,垂首低声道:

“你们不用担心,都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宗主……”黎纲正要相劝,晏大夫抬手止住了他,自己先站了起来,示意大家都跟著一起退出去,唯有飞流坚决不肯挪动,也只能由他。

等到室内终於重归平静后,梅长苏方缓缓抬起头,睁开眼睛,红红的眼眶处,溢著点点泪光。

“飞流,”他轻拍著少年的头,喃喃道,“我的太奶奶,终究还是没能等到我回去……”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5-25 13:44:00 +0800 CST  
阳月南飞雁,传闻至此回。我行殊未已,何日复归来。复归来?又该当如何归来?可即便千难万难的回来了,可我的太奶奶却走了,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人跟人最远的距离,就是那悠悠的一口气,说断,也就断了。

太奶奶…没能…等等…小殊…

梅长苏模模糊糊的想起那个梦。您是带著遗憾走的所以来告诉小殊是吧?对不起太奶奶…真的对不起…小殊…不孝…小殊不孝呐………。

来不及了,永永远远都来不及了,连最后的一点盼头也没有了…

换上了粗麻布的齐衰, 梅长苏不想再开口说话,只是朝著皇宫的方向,朝夕哭,朝夕奠,反覆跪经叩首。

我的…太奶奶……

“从是西方过十万亿佛土,有世界名曰极乐。咳咳咳…其土有佛,号阿弥陀。今现在说法。咳咳…舍利弗,彼土何故名为极乐?咳咳…其国众生,无有众苦,但受诸乐,故名极乐咳咳咳…。”

“咳咳咳…又舍利弗。极乐国土,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咳咳…皆是四宝周匝围绕,是故彼国名为极乐咳咳…咳咳。”

不过才两日,人就已经憔悴不堪脱了形。

黎纲端著餐盘自梅长苏房间出来,叹了口气。吉婶站在门口,一歪头见仅略略用了两口白粥,素菜是一点也没有动过,忍不住抱怨道:

“已经一点荤腥都没有也不肯进?这下去可怎生的好。晏大夫,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好歹劝劝宗主。”

“这孩子,是伤透了心呐。”晏大夫也深深的叹了口气:”不让他全了这孝礼,只怕郁结於心,将来对身体伤害更大。”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5-25 13:46:00 +0800 CST  
“还将来呢!”吉婶不满的嘟囔:”不肯好好吃,不肯好好睡。你自己看看,才两天,宗主整个人就剩下个骨头架子,除了对飞流还肯开口说两句真话,跟其他人便是很好没事受的住想静一静外,多一句都不说,之前费心调养的都白搭了。”

“无论如何,劝两句宗主还肯吃两口白粥,即便是应付我们也好…。”黎纲想了想:

”去库房开箱把那几只长白山的百年老参都拿出来,还有之前卫将军从药王谷带来的灵芝和其它药材,先熬进粥里顶著再说。”又顿了顿:

“吉婶靠你的手艺了,千万别给宗主发现。”

“那还用你说。只是这些东西再好,可常人也撑不住这种悲伤法,更何况宗主本身底子…。”吉婶也开始叹起气来。

“聊胜於无呀。”晏大夫喷著须道:”我也再斟酌几服药吧,希望多少能把人护住并把伤害减到最低。”

“要不通知蔺公子吧?”吉婶提意:”那小子在,宗主情绪总能好上几分。”

“问过了,宗主不让,说蔺晨公子有事忙。这种事情也不必打扰他。”黎纲很无奈。

众人皆叹气,可也想不出甚麼具体的好方法,又不敢随意造次,更添梅长苏恼怒伤痛。正说著,只见一人身著统领武服,大步流星般急赶而来,却是本该忙得不可开交的蒙挚。

“小殊怎麼样了?”蒙挚也不客套,劈头就问黎纲。

“宗主…嗐,正伤心呢。”黎纲喟然:“大统领来劝劝也好,只是您这时后怎麼有时间过来?”

“我不放心,趁空档来看一眼。小殊他…”话未说完,

“苏哥哥!”众人听闻房里的飞流大呼。一惊也就顾不上礼貌,连忙冲进了梅长苏房间,只见他疲惫无力的跪坐在地上,仰头靠著飞流,双目紧闭泪水蜿蜒满脸。听见众人闯入声响,却是来不及拭袖抹去,连忙侧过了脸。

“小殊!”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5-25 13:46:00 +0800 CST  
“我没事,只是腿麻了不小心歪了一下。”梅长苏瞬间振作了情绪,只是浓浓的鼻音却瞒不了人。他清了清嗓子,很温和的开了口:

“蒙大哥怎麼来了?宫里可都安排妥当了?”蒙挚再看,除了眼睛红肿,几乎没有什麼神情异常。可越是看著他这样压抑,蒙挚就越是心里一绞更添担忧。

“我很不放心。”蒙挚坦白回答:”小殊…”

“我真的没什麼,就是因为太奶奶的…事,所以心里难受,静一静也就好了。”梅长苏神色淡淡,用手撑著身子想站起来,喘了喘却是没能稳住,一跤坐倒。

蒙挚上前去一把将梅长苏从地上抱起。本想把他放在床上,后者却摇了摇头。蒙挚凝目一瞧,只见床上枕褥折叠整齐,显是长时间没有人卧睡过,不由得眉头一皱,黎纲忙搬了张坐椅过来。

把梅长苏放在了椅子上,蒙挚没有忽略他略略蹙起的眉,伸手欲将他裤管卷起,却被梅长苏轻轻拦住,蒙挚一挑眉,硬是将裤管卷致膝盖处,只见青紫红肿一片,不由得倒吸口气。

“怎麼会这样!”

“蒙大哥我没事,不过跪经而已。”梅长苏淡淡一晒:”不然我还能给太奶奶做什麼呢?”

“你们就由得他这样?”蒙挚不理梅长苏,转头对众人怒喝,整张脸沉的都快出了水:”他这样的身体,本来就损得厉害,哪里禁得住这种折腾?即便有蒲团,这地上多硬多凉?怎麼不劝…”

黎纲满脸通红却不敢回嘴。吉婶却一扯嗓门就大声道:”怎麼不劝,但也得听呀!要不你成你劝?”

“这小子谁劝得动?”晏大夫摇著头,便转身出去准备鼓导些去瘀化肿的药给梅长苏敷膝盖了。

“苏哥哥…不理…”倒是飞流难得说了句公正话没搅乱。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5-26 02:05:00 +0800 CST  
蒙挚一滞,心知以小殊的性情,倒也真难为了这些人。黎纲也看出大统领尴尬,便伸手拍了拍他示意无妨,大家都只是心里急,难免口气不好。蒙挚对黎纲吉婶点点头,便蹲下身体,想与梅长苏平视。只见他整个人神情怔忡,显是悲痛欲绝。

“小殊,别这样。”

“我真的还好,你们让我静一静。”梅长苏喃喃说著。

“小殊,你不要这样。”蒙挚伸手摇了摇,梅长苏却侧头不理。

“小殊!听话!太皇太后想必也不想见你这样的。”蒙挚轻轻扳过了他的头,对著梅长苏的眼睛,却被他一把推开。

“小殊!!” 蒙挚用了两分力扳过了梅长苏的头,强迫他正视於他。忽然间…

“别管我,你们都别管我,你们为什麼总喜欢管我,你们能不能不要再管我,让我一个人我…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急怒之下梅长苏胸口一抽,猛得咳嗽起来。

“苏哥哥!”飞流扑了上来,想给梅长苏捶背顺气,后者却胀红了脸,咳得无暇说话,转眼间嘴角便溢出了一抹红,蒙挚见状不好,连忙抓住梅长苏的腕脉,渡气为他镇住旧伤。好一会儿,这才止住了咳,却已是满头满脸的冷汗。

蒙挚收回手,目光灼灼,见梅长苏抚胸喘息,便沉声说到:“要想我不管你,你也得自己争气才行。你这般悲痛,又不好好吃睡休息,身子怎麼吃得消?”

扯过黎纲递过来的白帕,又给梅长苏拭去汗渍血痕:

“这样吧,听蒙大哥说,即便礼不可废,你也不可以这样跪经。心到最重要。黎纲,搬张几跟椅子让他坐著诵经摺纸莲花。除了朝夕哭奠叩首,其余不许你家宗主用跪在冷地上,这样膝盖会落下病根的。累了要上床休息,药跟饭也要照著吃不能断,人是铁饭是钢,要不这样孝期未满,人就撑不住了。”

“是。”黎纲点头如捣蒜,显是蒙挚说中了他的心里话,万分感激。

梅长苏却不答,只是又把目光远远望向窗外。蒙挚见他这样,心里头也难受,便伸手拍著梅长苏。

“小殊。”蒙挚低声道:”小殊,听话。你是想让蒙大哥乾著急吗?宫里多事,我最近又不能常常溜出来看你。”

“小殊,就当为了大哥,听话好吗?”

“………好。”良久才轻声说了一个字。

黎纲等人这才舒了口气。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5-26 02:07:00 +0800 CST  
蒙挚眼见他神思恍惚,说不了几个字,自己又不能离开岗位太久,只得不停跟黎纲交待,要他千万小心,有任何事情一定要马上让自己知道。正巧晏大夫弄好了药泥,蒙挚便藉口敷药,也不管梅长苏情不情愿,又把他抱上了床靠坐著还垫上了几个软枕靠垫。

敷好了药泥又细细包上,梅长苏便挥手示意众人退出房间。蒙挚本想拉著飞流一起出去,但飞流死不肯,又见梅长苏没有反对得意思,也由得他去了。

待众人离开后,梅长苏便挣扎起身下床,却是膝盖酸软无力,一下子不稳整个人靠著床沿滑坐在地下。飞流大惊,本想出去叫人,却被梅长苏一个手势制止了。

飞流想了想,伸手扯下床上被褥,铺在地上,指了指:

“凉,不许。”

强拉住梅长苏坐上了褥子,又拿了件披风给他围上。之后就挤在梅长苏身边把苏哥哥的头歪在自己肩膀上。

“苏哥哥,靠。”

“飞流,太奶奶。”梅长苏闷声开口。

“苏哥哥,不掉。”飞流用手指拭去梅长苏眼角水痕。

“飞流…太奶奶。”

“苏哥哥…不掉。”

“飞…流…我的…太奶…奶…”哑声中泪水簌簌而落。

“苏哥哥。”飞流紧紧抱住梅长苏。

“不掉。”

“太…奶…奶………”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5-26 02:08:00 +0800 CST  
守灵期满,全仪出大殡。凄婉的哀乐中,在自宅尽孝礼的梅长苏跪於廊下叩首相送。虽然双目红肿,却没有再次落泪。

或许当心已哭到乾涸的时候,眼泪,就变成了一种奢侈。

太奶奶,一路…走好。

黎纲与近期赶到京城的甄平一左一右的想扶著梅长苏起身,后者却依然跪伏著身子,手指抠著青石接缝,彷佛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坚持,不愿起来。

“宗主…”黎纲很无奈的看了甄平一眼,又低声劝道:”地上凉。”

甄平也轻轻开了口:”宗主,药浴已经备上了,水凉了就不好了。让属下给您打理一下,洗洗换孝吧。”

梅长苏不应,却将身子伏地更低,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黎纲望著他的单薄的背脊,瘦的就剩下一把骨头简直可怜,不由得又急又痛又难过:

“宗主别跪了,您答应过大统领的…”

“这小子够了,你们两个把他架起来直接泡进浴桶去。”晏大夫忍无可忍,迳自下了命令。梅长苏经此一月熬煎,已是数度病发。虽然自己一直在旁护持著并用药调压,症险但稳,可毕竟对身体伤害太大,诸般病症如咳血发烧盗汗昏晕喘嗽等等,几乎全来了。

两人对看一眼,却是谁也不敢动手。晏大夫气的胡须喷高了两分:”来之前就听那不正经的浑小子说你俩没用,还真是没用。难道你要老夫亲自动手?”

黎纲一咬牙,说了句:”宗主得罪了。”便用力把梅长苏扛起,不理会后者挣扎,转身便进了卧室准备浸泡药浴。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5-26 13:26:00 +0800 CST  
虽然梅长苏一直不喜欢人近身伺候,但这次黎纲跟甄平却很有默契的一起刻意忘记。氤氲蒸气中,两人细细打理著宗主,服侍他剃须刮胡,又用茉草兑上阴阳水为来濯发净身。所幸梅长苏神思恍惚,也就由得属下任意为之。

等整个人浸泡在药浴桶中缓了缓,虽然脸色仍然霎白,但总算恢复了两分人色。黎纲这才松了口气。一面篦著梅长苏的乌发并用力绞乾,一面暗想等等得要吉婶先送点药膳点心过来,非逼的宗主用不可。

又用手试了试水,觉得温度有点凉,便对甄平道:“我去厨房提点热水,你看著宗主,千万别离开,一步也不行,省得出岔子。”

“还是我去吧,你看著宗主。” 甄平递给黎纲一块布巾:”先掩上脖子,省得等等吹到风又该咳嗽了。”

黎纲顺手接过,又道:“那…顺便也跟吉婶说一声,要她送点好消化又有营养的先给宗主垫垫胃,不要太油腻。”

“还用你说,我一早就看到吉婶在那里熬汤水了,还有晏大夫…”甄平话未说完,只见药浴桶里的梅长苏人不知到为什麼忽然一歪,整个身子从水面滑了下去。”

“宗主!”

黎纲一弯腰,便将湿淋淋的梅长苏字水中捞起,低头望去,只见梅长苏双目紧闭,气息微微,显是昏晕了过去。一把将人用大布巾裹住省得著凉更添病症,便抱住便往房里走。甄平眼见不对,早已冲出去叫晏大夫。

“晏大夫,宗主怎样了?”黎纲见晏大夫细细诊过梅长苏的脉,便焦急的询问。

“没事,他是一口气松下来人就支持不,晕睡过去了。”晏大夫又探了探眼皮脖颈,这才肯定的说道。

黎纲甄平两人这才定神舒了口气。

自柜子里取出柔软的中衣,甄平一边为梅长苏换上一边问:“可宗主从早上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了,药也没有吃。要不要先垫点东西再休息?”

“是呀,吃点东西再睡吧。”黎纲也这样开口。

“不,别吵他,让他静静睡一觉吧。这时候没有比让他放松更好的了。而且睡著了,也就没有那麼多的悲痛了。”晏大夫轻叹,又转头对趴在床沿盯著梅长苏脸的飞流说:

“要乖不可以吵呦。”

“飞流,不吵。”少年很听话的点点头。

“等,苏哥哥。”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5-26 13:27:00 +0800 CST  

“小殊呀,难得来怎麼就跑了?不理太奶奶?”

“我跟景琰约好去赛马。下次,下次一定来陪太奶奶。”话没说完人就一溜烟跑了。

“嗐。”老太太边摺手上孔雀编叹气:”小殊大了,太奶奶跟不上罗。”

梅长苏静静地望著这一幕,瞬间红了眼。如果时间能就此交错停住,一眼,我只希望你能看我一眼,甚麼…我都心甘情愿。

“太奶奶…”梅长苏轻声唤到:“小殊没走…来看太奶奶了。小殊…想太奶奶。”

“小殊真可爱,只是时间过得可真快。”老太太自言自语,朝著门口早不见的人影,喟然叹息:

“老罗。”

“不是的太奶奶,不是的。”梅长苏摇头:“是小殊不好,都是小殊没懂得珍惜…可来不及了…。”

“谁?有人吗?”老太太停下了手中摺纸,四处环视:”是…小殊吗?”

“是小殊,是小殊呀。”梅长苏拼命点头,可惜太奶奶看不见:”我是小殊呀…”

只是…
要抓紧啊………


“是小殊呀,来看太奶奶呀?”老太太目光爱怜,定住在梅长苏脸上:” 太奶奶正想小殊呢,小殊就来找太奶奶了。”

梅长苏有些怔忡无法呼吸,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身在梦里。只是太奶奶的声音是这样清晰,身影是多麼真实,眼睛里满满的只看到自己,彷佛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在意,只是小殊,只要小殊,只有小殊。溢盈的宠溺,含笑一如记忆中的往昔。

“太奶奶…看的见小殊?认得出小殊?”梅长苏屏息,不敢奢望。

“太奶奶当然看得见认得出,你可是太奶奶最爱的小殊呀。”老太太理所当然的笑看梅长苏,只是眼角已经带了一点点的水意。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5-27 11:36:00 +0800 CST  

梅长苏愣了片刻,忽然冲上前去抱住太奶奶不放手,情绪崩溃的大喊:“太奶奶,我是小殊!我是小殊呀…太奶奶…太奶奶…太奶奶…!”一连迭声唤著。

“是小殊!对,是太奶奶的小殊来看太奶奶了!太奶奶的…小殊呀!”老太太伸手用力的回抱住梅长苏,哽声说道:“真好,长大的小殊,多漂亮呀,给太奶奶看一眼。”

“您…相信…我?”

“为什麼不相信?小殊无论便成甚麼样子,隐在多少人中间,太奶奶都一眼就知道这就是小殊,小殊也不会骗太奶奶的。”

“太…奶…奶。对,我是小殊,我真的是小殊,我是太奶奶的小殊,我是小殊呀。”多年以来的第一次,梅长苏疯狂的呐喊自己的曾经的名字,正视自己毫无保留。

小—殊—!是的,我就是林殊!

老太太紧紧的拥住梅长苏也是哭的稀哩哗啦,掏出小手绢也不知道是该给谁擦拭,良久方道:

“别哭了,给太奶奶笑一个,看看我们小殊长的多俊,就是瘦了点。得加把劲吃饭呀。”

“太奶奶…。”

“不许哭,眼睛肿了小殊就不漂亮了。”老太太哽著说:“给太奶奶笑一个。”

“好。”梅长苏把头依在太奶奶的身上蹭了蹭,破涕为笑。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5-27 11:37:00 +0800 CST  
老太太一面摺孔雀一面听梅长苏说话。

“小殊认识了一个蒙古大夫叫蔺晨,他是景琰之外小殊最好的朋友,就是太麻烦了,什麼都要管我,不过要是没有他,小殊就没机会见到太奶奶了。他还搞了个琅琊榜,把大家骗得团团转。”

“哎呀,照顾我们小殊就是好孩子。骗人嘛…没事,太奶奶将来也摺一只大尾巴孔雀给他。当然大夫再能干还是比我们小殊差了截。” 老太太笑眯眯的:”蔺晨是吧,太奶奶记住了。”

“小殊在东瀛捡到了一个弟弟,我把他取名叫做飞流。虽然脑子有点受伤,但真是漂亮又可爱。很保护我不过老被蔺晨欺负。”

“小殊是哥哥啦,要多让著弟弟呦。不过太奶奶知道,这个再漂亮也没有我们小殊漂亮。” 老太太点点头:”飞流是吧,可怜的孩子,还好有我们小殊。”

“小殊现在在帮景琰做事,如果上位,他一定会是一个大梁的好皇帝,让老百姓都能丰衣足食,国家强盛。小殊知道我们一定会做到的。”

“嗯,景琰是个好孩子,一定也是一个好皇帝。你们要一起努力呦。”老太太拍拍梅长苏:”只是他性子颦倔又拗的很,小殊可要多帮帮他。”

“小殊跟众兄弟还有一个江左盟,我们做了很多事情,也让江左十四州的人各个安居乐业。上次我们护下了公孙家,小殊还被人赞美上了琅琊公子榜,现在是榜首…当然那个榜是蔺晨弄的。”梅长苏有点不好意思。

“第一就是第一,我们小殊太厉害了。”老太太惊叹赞美。

把这些年得意的快乐的事情都一股脑的跟太奶奶讲,梅长苏开开心心的说了一车又一车。老太太总是不停的说:

“这样呀,小殊真棒。”

“小殊最聪明了。”

“我们小殊干得太漂亮了。”

可………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5-28 13:30:00 +0800 CST  
“太奶奶不相信吗?”梅长苏望著太奶奶的越来越悲伤的神情,轻轻问道。

“怎麼会,小殊说的太奶奶都相信…只是,小殊没有全部说实话吧?”老太太著望著梅长苏,伸手轻轻触著他的脸,目光里闪烁著疼惜与了悟:”小殊一直在哄太奶奶开心呢,说的全都是好事情。可是太奶奶知道,人生,怎麼可能都是好的没有任何风雨坎坷呢?”

“小殊是不想太奶奶担心对不对?可这样,太奶奶会更担心呦。”老太太直视梅长苏的眼睛,柔声问道:

“小殊这些年过的辛苦吧?”

“……”

“难受吧?”

“嗯。”

“痛吗?”

“…很痛。”

“那小殊为什麼还要在太奶奶面前忍耐呢?”老太太轻轻抚著梅长苏的头顶乌发:”太奶奶想听小殊说心里话,而不是没是很好没关系的这种压抑或是报喜不报忧。”

“…太奶奶………”泪水再也无法控制一下子决了堤,可多年的委屈痛苦密密麻麻蚀尽骨髓,又怎堪回首?梅长苏闭上眼睛不说话,只是默默感受到太奶奶的慈祥怜惜的目光停驻在自己身上。

太奶奶没有催促,就这样静静望著梅长苏,如海般的眼神是这麼的温柔,含著这麼深切的爱。良久后者方才颤抖著两片唇道轻轻开口:

“削皮锉骨面目全非…当蔺伯伯说太痛苦了留不住我的时候,我虽然近乎失了神智,但下意识却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终於可以解脱了…这样,也好。可蔺晨不放弃我……”

“很多以前理所当然简单的事情,通通消失了。我失去了武功,失去了自尊骄傲,失去了一切又一切…可我还来不及感觉难受,就发现…原来我连正常的呼吸,正常的心跳,都已经是一种奢求了。”

“太奶奶知道的,我以前次个小火人,现在…穿再多却也没能暖和过,永远都…好冷!”

“每个人都在看我。除了蔺晨跟飞流…不管是谁,他们的目光总带著依赖倚靠痛惜同情悲伤…。可有时候,我宁愿他们不要看我,不要管我,这样的目光,好沉重,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已经变成一个机谋满腹的人,连景琰都不认识我厌恶我,说我阴谋诡谲,不知军人铁血男儿慷慨…可我不怪他,这张脸,我带了十二年,连我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5-28 13:31:00 +0800 CST  
“我不能让大梁这样败弱下去,沦於权谋小人的操纵。我要扶景琰上位,我相信只有他才能让大梁起死回生…我要平反赤焰案,清清白白的雪冤。可这些,谈何容易呀。而且…我没有那麼多的时间,我怕我来不及,我怕我会伤害更多无辜的人。”

“太奶奶…我很累,我很痛,可我没有办法不走。”梅长苏紧闭双目却止不住眼角淌出的泪,缓缓贴靠在太奶奶腿上:”多少人在天上看著我呀。父帅,娘亲,景禹哥哥,聂叔叔…七万冤灵。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最后一步。”

“小殊…痛…真的…很痛。”

“小殊不痛,太奶奶呼呼呦。”老太太一面轻轻拭去梅长苏眼角的水痕,一面像儿时那样低声哄著:“太奶奶知道你痛,但其实痛就是一个崁,只要你确定了方向,加油跨了过去,就不会再痛了。”

“更何况,人生里每一次考验每一块疤,都是一道火焰,伤的越多,淬鍊的越精纯。我们小殊这麼完美,当然要比别人经历的更多。” 太奶奶爱怜地说道:

“太奶奶帮小殊鼓劲,我们一定能走到最后的。有一天,太奶奶在另外一头等你,小殊再告诉太奶奶小殊做了多少事,小殊有多棒多能干。”

“太奶奶相信小殊能走到最后一步?”模糊中,梅长苏仰头望著太奶奶问道。

“太奶奶当然相信小殊!而且太奶奶永永远远以小殊为荣!”老太太正色回答。

“小殊…最爱太奶奶了。”梅长苏勾著太奶奶的胳膊不放手。

“太奶奶也最爱小殊了。”太奶奶拿手轻轻拍了拍,另一手伸出小指:”所以我们约定好的打勾勾,太奶奶等小殊,小殊要努力呦。”

“好。”梅长苏闭了闭眼睛,却坚定的回答道并伸出小指勾了勾。

“擦乾眼泪去吧,不许再哭了。大家在等你。还有要多吃点东西,太奶奶看著呢。”

“好。…太奶奶…小殊将来一定会再见到您的对不对?

“对,一定会再见面的。太奶奶等著小殊, 到时再给小殊摺个孔雀。”

“那…小殊要大尾巴的。”

“好,大尾巴。”老太太一如既往的眉眼弯弯笑看小殊:”去吧,别让人等。”

再见了小殊,会再见的,一定会再见的,太奶奶等你一起摺孔雀。

一眼就一眼,请让我在离开前再看一眼…小殊的…太奶奶。


…………你,抓紧了吗………

…………抓紧了………这一次,我抓紧了………

…………无论你是谁,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5-28 13:33:00 +0800 CST  
海棠花,这篇给你。套句晴雯的话:”补虽补了,到底不像,我也再不能了。”

其实这篇没有逻辑,更没有修饰,纯粹沦为情绪了,真不理想。刚好,写完这篇我想沉淀一下,也算休息一会儿。

决定打电话回家说想念…虽然不到两句可能就开始掐架,嘿嘿。如果有亲刚好在看我这篇胡言乱语,记得打电话回家呦。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5-28 13:34:00 +0800 CST  
这篇本来是想给@chzhmchs的
不过甚麼短暂的快乐与温馨???想破头也搞不定,萤幕一片空白沙脑一片呆滞,我完全想不出来景琰长苏两人哪来的开心,不知道前是一个忍一个痛,知道后是两个都忍两个都痛…总之就是虐呀!所以就想说来点小时候也许能够快乐与温馨…可对比后反而更伤啦。

所以乾脆交白卷,改此篇文为恶搞,嘿嘿……不过此文甚蠢,我觉得我最近怪怪的。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6-06 12:30:00 +0800 CST  
【原创】脑洞+胡言乱语12-每个人都有玫瑰花…那一场乱七八糟的事



四岁的小殊-

“小殊,这是父皇赏的,说是波斯进贡的玫瑰花,很难得的。”萧景琰有点不好意思:”我留了一朵给你…嗯,有点娘儿们,你不要也没关系。”

林殊秀眉倒竖:”好你个水牛,送朵花还舍不得,不给就不给,我才不稀罕。哼!我找太奶奶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要跟我道歉。你要…叫我哥哥。”

“我明明比你大。”萧景琰抗议。

“不管不管不管,你道歉没诚意。” 林殊眼珠一转:”你这麼不情愿,要不让老天决定吧。”

萧景琰很狐疑的看著林殊。决定,该怎麼决定呢?

只见林殊拿起玫瑰开始扯花瓣:“小殊是哥哥…水牛是弟弟…小殊是哥哥…水牛是弟弟……………小殊是哥哥。”

“看吧,连老天爷都说小殊是哥哥!”林殊一扬眉睫,晃了晃手上光秃秃的玫瑰茎杆:”叫哥哥。”

“哥哥…”萧景琰有点想不通,但还是勉强叫了句。

“景琰弟弟乖。”小殊乐的脸都开花了:”我们比赛跑步,看谁先到山丘上。预备,出发!”人就一溜烟窜了出去。

“小殊是哥哥…水牛是弟弟…啊,小殊你骗我,你才是弟弟,你浑蛋!!!”萧景琰猛追过去。

“有人不服气呀,不服气来追我呀!”林殊边跑边跳还回头作了个鬼脸。

丘上嘻哈打闹的声音宛如银铃,欢笑不绝於耳。


楼主 goofaround  发布于 2015-06-06 12:31:00 +0800 CST  

楼主:goofaround

字数:131529

发表时间:2015-02-22 17: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3-04-12 20:05:44 +0800 CST

评论数:345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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