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吧同人】莫问归处(新人拜吧 请多关照)

有两个问题请大家来猜一猜哈~
1.废后不能参加宴会,那么必然有第二个黑化的能进去宴会的,猜猜是谁~
2.为什么小狐狸会说 巧妙 这种近乎赞美的话呢~

楼主 千纤鹤  发布于 2014-11-12 23:14:00 +0800 CST  
“怎么是姐姐呢……”庭生小声嘟囔着,动作却十分利索。梅长苏看着他跑远,无奈地低头笑了笑,就见蔺晨无声地钻了进来:“长苏,醒了?”

梅长苏只觉精力有些不济,点了点头,慢慢向后靠在榻上。蔺晨扶着他靠稳:“你吃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吃……”梅长苏只觉身上虚的厉害,只开口说了几句话便觉心跳出汗,不得不停下缓了缓,才继续开口,“水里有东西……”

“真是水的事儿?我查了好几遍啊……”蔺晨郁闷地敲了敲脑袋,坐在榻边盯着他,“那你现在可有不适?”

“你猜……”梅长苏有气无力地瞥了他一眼,懒懒地闭上眼。蔺晨讪笑两声,执了他的手腕重新诊脉,只觉着指尖所触,脉搏快而短促,往来不畅,虚细而迟,不由轻轻皱了眉,沉吟不语。

“摸不着了?”梅长苏见他诊了半日仍在沉吟,略略挑了眉,不紧不慢的开口。

“别胡说。”蔺晨抬手拍了他一下,“你这脉象太古怪……我说不准,只是觉着……毒性不浅啊。”

“哦……”梅长苏似乎对此兴趣缺缺,稍稍抬了下眼应了一声。

“你别不当回事,我给你诊了十四年的脉了,从来没见过这么正常的脉象。”蔺晨说的理直气壮,“简直和重伤垂死那种血气不足的脉象忽无偏差,你又不是回光返照,怎么能恢复得这么快?定然是那毒性使然。”

梅长苏自己倒是并未如何在意,只是随意挥了下手:“毒的事本就该你管……我只想知道,这下毒之人——”

“这下毒之人,还是您老自己操心吧,我找老晏研究这毒去。”蔺晨一听什么幕后阴谋就头大,扔了句话便急匆匆跑掉。梅长苏无奈地摇着头笑了笑,其实不用蔺晨多说,作为赤焰的少将军,他哪里会对这种虚弱的感觉陌生。这种……虽然虚弱,但是无比清楚自己会好起来的感觉……已经太遥远了。

“什么毒?”小狐狸蹦出来,好奇地仰着头。梅长苏略略一怔,伸手接过它,“不是毒……?”

“说是毒也没差。”小狐狸咧嘴一笑,“你们都觉着天瓣兰和茶叶撞上是剧毒是不是?其实正好相反!只有茶叶,才能最大限度地激发天瓣兰的功效,可是这功效实在太强了,会崩裂人的心脉,最后因为吐血而死。可你就不同了,虽然一开始崩得太厉害,但是多余的力量立刻被内丹存起来了慢慢给你用,你就等着慢慢恢复吧。至于虚弱什么的,不用担心,就像外功比内功好练一样,你的身体被天瓣兰修好了,可内府要恢复还要很多日子,心脉要恢复更是慢的很,所以内外不调……可能多少还是要吐一阵子血,没事,多睡睡觉就好了。”

梅长苏听得有些头疼,轻咳了两声,决定还是不费这个力气把这些解释给蔺晨听,让他慢慢去找解毒的法子。小狐狸突然蹭了蹭他,一双人性化的眸子里竟然显出些许不好意思:“那个茶晶……对我们有大好处,能不能再帮我弄点?”

茶晶……?梅长苏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是它之前解释的“下毒之物”,不由笑了笑:“好,一会儿来的那个人估计有……我帮你要一些……”

楼主 千纤鹤  发布于 2014-11-13 11:17:00 +0800 CST  
言侯秘密赶到慈宁宫之后,便被引着进了一间屋子。待看清了榻上的人,饶是冷静沉稳的国舅爷也惊呼了一声:“小殊——你没事?”

“多少有点事……”梅长苏笑了笑,微微欠身,“言叔叔,请坐吧。”

“外头传的可厉害了,只说你不可能挺过昨晚,把豫津那小子急的半夜和我吵着要进宫……”言侯见他无碍,终于松了口气,过去坐下,“小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梅长苏的精力尚不足支撑说太多话,只是示意庭生,少年轻轻点头,简略地把事情过往说了一遍,中间并未夹杂任何个人情绪,条理分明,听得梅长苏眼中闪过满意的浅笑。言侯可没他这般的好兴致,听着庭生的讲述,脸色越来越白,最后一拍桌子猛地起身:“这个……贱妇!”

“言叔叔,皇上还在外头睡着呢。”梅长苏连忙握了他的袖子示意他低声,“这究竟……”

“茶晶……是我捣鼓出来的东西。”言侯紧紧握着拳,眼中仍闪动着悲愤之色,“其实当初赤焰……你父亲,还有你,甚至当今皇上都服用过……不是什么稀罕物,吃了能提神解乏,紧要时刻还能提一两分功力……你那次雪夜逐敌,给你喝的那一杯酒里就放了——”

“怪不得那次觉得一身功夫精进了几分……原来是空欢喜一场。”梅长苏笑起来,语气很是有些惋惜。言侯一颤,深深地凝视着他,良久才长叹一声,颤声说下去:“她……前些日子托人问我要,我只当是她自己精神不济,想用一些……就让豫津趁着探视给她送了不少。谁知——”

梅长苏轻轻按住言侯的手,温声道:“我问此事只是为了明白就里,言叔叔不必过于激动自责。”

“可是——我言家究竟造了什么孽!”言侯狠狠捶在榻边,赤红着眼睛恍惚了许久,才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只是……苦了豫津……”

“言叔叔,此事与言府,与豫津无关。”梅长苏深深盯着他的眼睛,沉声开口,“此事就到此为止,至于——废后从何而得这些茶晶,原本……也不是必须查清楚的事……倒是——小侄尚有一事相求。”

“你说。”言侯点了点头,“只要我能做的,万死不辞!”

“不不……不是这么要命的事……”梅长苏笑着摇了摇头,“就是……那茶晶,还有么?我还想要一点……给——给蔺晨研究研究……”

楼主 千纤鹤  发布于 2014-11-13 11:45:00 +0800 CST  
“你说他不会有事的!”

幽静的深宫之中传来焦急慌乱的喊声,却戛然而止。

言后一把掩住女儿的口,目光幽深:“人不是还没死呢么?你急什么?”

“可是——他当时吐了好多血,我好害怕……”萧景宁急出了泪花,“我只是想把他吓走,从没想过要他的命,我——”

“就是要了命又如何?宁儿,你是大梁的公主,应当明白轻重。”皇后眼中闪过利芒,“皇上太过看中这样一个阴诡之士,本就是衰败之兆。他昔日行径难道你没看在眼中吗?他本就是最擅长搅风搅雨的,有他就少不了乱子!如今我们大梁强敌环饲,这样玩弄手段、机谋满腹之人,皇上重情留着他,你身为长公主,难道不该为国分忧么?”

萧景宁有些失魂落魄地坐下,那个会温声劝解自己,替自己隐瞒的人,那个救了霓凰姐姐的人……真的会成为一个佞臣吗?还是……他原本就抱了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究竟久居深宫,所能听到的只是一些事的片段,最多能从景琰哥哥口中多听一些……确实,那个时候的琰哥哥言语间,也不甚喜欢那个满肚子算计的谋士……也说过他冷血,可是为什么自从琰哥哥成了太子,又和他那般亲近了呢?真的如母后说的,因为梅长苏在他夺嫡的路上出力甚多,甚至……景琰哥哥有把柄握在他手里?

记得小时候,明明景桓哥哥也是很好的……可是后来一封了亲王就变了个样子,人都是会变的吗?那……景琰哥哥,变了么?他现在是皇上了,和以前……还一样么?

“他把你的太子哥哥逼得废了,把你的桓哥哥逼得反了,你以为你五哥为什么帮你下毒?他不帮你,早晚也会被除了!”

萧景宁身子猛地一颤,静静地看着生养她的母亲眼中那一抹戾色,一个令她恐惧的念头不可抑制地泛上脑海,让她忽然觉得彻骨生寒。

“母后……其实是因为这个吧。”

“什么……?”言后怔怔地看着小女儿骤然沉静下来的眸子,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母后说他会成为佞臣,祸乱朝堂,会带坏景、皇上,甚至手中捏了皇上的把柄……其实都不是真正的原因吧……那些事……他究竟还没有做,因为还没有做的事……就足以处死一个人么?母后亲手把桓哥哥带大,桓哥哥也与母后最为亲近……所以……才会想让苏先生付出代价,是不是?”萧景宁别开目光,低声开口,“可是……因为这个,就要他死吗?反叛,究竟也是桓哥哥自己选的路……”

言皇后的目光冷下来,声音也慢慢变得冰寒凛冽:“难道——他不该死吗?”

究竟是流着言家的血,言后的骨子里也有着言家人有仇必复的疯狂。就像他那个可以让一国之君陪葬的哥哥一样,她只不过是叫一个谋士为她的儿子偿命,有什么错么?!

言后闭上眼睛,整个人似乎在一瞬间又苍老了几分。她一手养大的孩子,从那么小就抱到身边,一点一点带大,早有了母子之情。她是正宫皇后,无论谁登基即位都是铁打的皇太后,最多不过是分宫而治罢了,绝少不了锦衣荣华。若是只论利弊,何必要掺进一场生死未卜的谋反里?何必下诏控制禁军?

那个会在自己膝下撒娇,稍离了自己就会嚎啕大哭的孩子,会在自己生病的时候侍奉榻前的孩子,究竟去哪儿了?似乎闭上眼就能见到那个少年模样的孩子活泼泼地立在自己面前叫母后,她——究竟是个母亲啊。

萧景宁打了一个寒颤,无助地摇着头后退,转身就想逃开。刚刚迈出步子,身后就传来那个被他唤作“母后”的人冰冷的声音:“你要去告诉他吗?去吧,你看看他会怎么处置你这个妹妹,老五那个兄长,还有我这个冷宫的废后!”

萧景宁狠狠一颤,跌倒在地,只觉得寒冷仿佛深入骨髓。她绝望地蜷缩着,低低的哭泣声,被寒风一吹即散。

楼主 千纤鹤  发布于 2014-11-13 20:53:00 +0800 CST  
“竟然是那个女人?真是能折腾。”蔺晨一边给梅长苏诊脉一边听他说查到的事,听说竟然是废后所做,撇撇嘴鄙夷了一声。梅长苏看着他眼中隐藏的忧色,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忘了将小狐狸的判断告诉他,想了想实在不知如何解释,又不是多重要的事,便还是作罢了。

这绝对不是对春药的报复,绝对不是。梅宗主很是心安理得地靠在枕上闭目浅眠,只剩下蒙古大夫一个人对着面前的几张帕子上殷红的血迹发愁。

梅长苏闭着眼睛,却终究还是平复不下心思。他原本只是查到了誉王的一些残部有暗中的谋划,便自然而然认为这次想谋害自己的也是这群人。可是——偏偏废后有搅了进来,她与那些人究竟有没有关系?她的目标——除了自己,还有没有景琰?

果然是松懈了太久,竟然这样步步被动。梅长苏轻轻叹了一声,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蔺晨,我想找一个人……”

“谁?”蔺晨没想到他这次竟然这么久还没睡过去,吓了一跳。

“萧景宁。”梅长苏睁开眼,声音极轻。蔺晨也是聪明人,一下子反应过来:“是她——?!”

“不然……以废后,还能使得动谁么?”梅长苏微微眯起眼,指尖轻轻捻着被角,语气冷冽,“竟然哄骗那么单纯的孩子……废后当真狠毒。”

“那你找了——不是难为那个当皇上的么?”蔺晨皱了皱眉,“我猜她也不是故意想毒死你的吧……”

“景宁还是个小姑娘……她大概知道的很少。”梅长苏倒是并不在意好友的口不择言,“所以才不能光明正大地找……甚至这件事都不能让景琰知道——”

“然后你告诉他是废后乔装成宫女混进来下的毒吗?”蔺晨被他气乐了,“长苏,老好人当得也要有个限度!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不是一句天真不懂事就可以把所有的过错推给别人承受!”

梅长苏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一声:“我哪里是在担心这个……我是怕,万一当着景琰的面对峙起来……有些东西,就难免要他知道了……”

那些……他执意一人承受的东西……莫名的钝痛自胸口蔓延,君君臣臣,或许——他真的,不能再留下去了。

“你先别想那边的事了,把小飞流带进来陪着你吧。”蔺晨拍了拍他的肩,“我刚收到的消息,夏春跑了。”

“什么?!”梅长苏心中耸然一惊,竟是当即撑身坐起,紧紧握住了蔺晨的手腕,“什么时候的事?”

“你别急,先躺下躺下。”蔺晨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倒在床上,“今早刚到的消息,两天前发现他跑了的,因为流放的地方离这边太远,所以到得慢了……至于他是什么时候脱身的,我也不好说。”

梅长苏紧紧抿了唇,脸色有些发白。若是夏春在幕后主使,恐怕此事就不是那么好收场的了……

“快去告诉蒙大哥,让他找夏秋打一架,不管什么理由!”

蔺晨见他急成这样,当下也没有多说,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梅长苏勉力支撑着起身,只觉眼前又是黑了片刻才重复清明,庭生连忙跑过来扶住他:“父亲,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去做就好——”

“这件事……还真得我自己来才行。”梅长苏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庭生的头,“走吧,我们去找太后一趟,我有些事要和太后商量……”

楼主 千纤鹤  发布于 2014-11-13 22:29:00 +0800 CST  
陪着萧景睿离开皇宫,言豫津轻轻拍了拍心事重重的好友:“别担心……皇上只是象征性处罚大长公主,为的不过是麻痹幕后主使之人……等抓到了真凶,大长公主自然就没事了。”

“嗯,我知道的……”萧景睿却锁着眉,只是轻声应了一句,“所以……我也并不担心这个,我只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言豫津有些奇怪。

“为什么——皇上要嘱咐这件事不要知会苏兄呢?”萧景睿抬起头,目光有些茫然。言豫津摆摆手:“肯定是皇上担心苏兄的身体啦,不要想那么多——怎么了?”

萧景睿摇摇头拉着他坐下,低声开口:“我总觉得,皇上——只怕不是这么简单的心思。我们都知道,皇上……不善权谋,而且——我总觉得,苏兄对皇上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保护,刻意将大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都自己做完了,很少让皇上插手……所以我们也都觉得皇上和这种算计机谋根本搭不上边。这次……原本也该是这样,这件事原本就该是他做的……可偏偏不是。连皇上都能想到的事,苏兄怎么会想不到?可偏偏——他对此事几乎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皇上那边却一反常态地瞒着苏兄调查,难道不奇怪吗?”

“景睿,你还真是有进步了,这么乱的事儿都能叫你想出来……”言豫津悻悻地摇摇头,“那你说怎么回事?”

“我只是……察觉到他们之间有些不对,所以担心是不是他们闹别扭了……”萧景睿低了头讷讷出声,倒是把言豫津气乐了:“看你说的这么严重,最后就是怕他俩闹别扭?”

“那万一呢!”萧景睿急道,“君臣之间——闹别扭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景睿,你觉得他们是君臣吗?”言豫津扶住好友的肩,“苏兄何时显露过对朝堂的心思?他不会留在金陵的。大家都是明白人,没必要非得把所有东西都撕破——我们不说这个,你先前的怀疑不无道理,但我估计着不是他们哥俩的问题。”

“说皇上呢,你尊重点!”萧景睿小声训他,言豫津哈哈一笑:“这不是此间只有你我,若是有外人我哪里会这么不要命。我觉着,苏兄无所作为……很可能是无需作为,也不能作为。”

萧景睿有些茫然,接口道:“莫非苏兄早就知道是谁下毒?那他说了不就好了,难道是有意锻炼皇上处理这种事的能力?”

言豫津斜眼盯着着萧景睿,神情诡异,盯得萧景睿有些发毛:“这么看我做什么?”

言豫津叹了口气,诚恳的开口:“景睿,其实你很聪明你知道吗?”

“废话,我当然聪明。”萧景睿推了她一把,“你别卖关子了,究竟怎么了?”

言豫津大笑:“你对人心天然比我们都敏锐,所以经常能说到点子上,可也就到点子上,再往下就不想了。苏兄之所以不查,大概只有一个原因——就像你说的,他心中已经明了这个人是谁了。但是,这个人不能出事。”

萧景睿一怔,拧了眉细细思索:“为什么……不能出事?”

“说不准了,可能是因为身负重职,可能是因为干碍太大,可能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总之,他不想让皇上知道这个人是谁。”

“可是皇上若是自己查,早晚还是会查到啊。”

“问题就出在这里……”言豫津微微眯了眼,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我总觉得……好像符合这些条件,让苏兄不好下手的,也就是你我两家的人了……”

楼主 千纤鹤  发布于 2014-11-14 12:15:00 +0800 CST  
【“苏哲……”萧景宁歪着头想了想,突然跳起身来,高声尖叫道:“你就是苏哲?!听说你有一个护卫,在蒙挚大统领手下走满了百招未败,他在哪里呢?可不可以见一见?”

……

“你拉我出来干什么?”景宁公主大为不悦,“就算你是我表哥,也没权利管我吧?”

“公主殿下,”萧景睿的语调听起来也有些动气,“你我份属君臣,我是管不了你。可你既然出了宫,又被我遇到,总不能装不认识吧?再说刚才的事,你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宣扬?这会给苏兄引来麻烦的你知不知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一时吃惊嘛。”景宁公主哼了一声,“有什么大不了的麻烦,本公主替那个苏哲担着,他不过一个平民,难道本公主还护他不住?现在他都没有生气,你生什么气?”】

在此先放上景宁之前相关的描写,基本上完全就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公主殿下。这次的压力又很大,她听得梅长苏的坏话又太多,所以态度一定会不好,请大家见谅哈~(鞠躬)




以及:


【这是一个大虐预警】


【这是一个关于不要弄死楼主的请求】


【楼主不想虐只是被情节逼到了这里】


【饶命……】

楼主 千纤鹤  发布于 2014-11-14 21:29:00 +0800 CST  
“静姑姑,我该怎么办……”

太后轻轻揽着那个无措恐惧的小姑娘,只觉一向平静如水的心绪此时也是进退两难。听到这个称呼,更是心中一痛。

那是孩子们还都很小的时候……景宁总是缠着景琰、小殊和霓凰,还撒着娇随了小殊叫自己姑姑……可是,她还不知道,就是她亲手给她的小殊哥哥下了剧毒,毁了他刚刚好转的身子……

太后轻轻吸了口气,刚欲开口却忽然怔住,定定地看向门口。而另一头,被庭生扶着由太后的贴身女官亲自引进来的梅长苏,同样也怔怔地立在了原地。

“是你!你没事?!”萧景宁跳起来,见他好端端立在眼前,才抚了抚胸口,“吓死我了……还好没死。”

梅长苏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才微微垂了眸,轻声开口:“长公主说什么,在下听不懂。”

“你不懂?定然是你让皇兄罚小姑姑的对不对!”他一示弱,景宁反而冒出了火气。她原本不敢跑出来,可是听说莅阳大长公主受罚,实在是被煎熬地坐不住了才跑到太后处求情。此时见着心中的罪魁祸首一派无辜的样子,只觉心中憋了一股子气,“你明明知道不是小姑姑的!”

梅长苏却并未动气,望着她的目光如同一个看着闯了祸的妹妹被气的无奈却又不舍得训斥的温和兄长,顿了片刻才勾起浅浅的笑意,温声开口:“长公主心中纯善,相信太后与皇上定感欣慰……”

“你少拿皇兄来威胁我。”他不说还好,一说反倒激起了景宁满腹的委屈。这些日子压了这么多心事,皇兄这些天忙完公事就只会往那个破院子里跑,自己又被母后那样训斥,跑来太后这里还没等被安慰两句又叫他搅了局,此时只一心觉着他所说的全是威胁与示威,一腔的委屈立时全发泄了出来,“有本事你叫皇兄杀了我!看皇兄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你这个靠儿子扒上皇室的外人!”

梅长苏身子猛地一晃,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只剩青白。庭生眼中泛起赤红之色,刚要上前却被肩上的手紧紧按住,太后抬起手,重重落在桌子上,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景宁,住口!”

“静姑姑!”萧景宁的眼圈一下子红了,跳起来就想倾诉自己一肚子的委屈,却冷不丁对上太后泛着浓浓冷意和失望的眼神,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退了两步勉强站稳。

屋子里就这样诡异地静默了一瞬,梅长苏究竟是没少被这般中伤过,虽是心中绞痛却仍能靠着极强的自制力缓过来,再开口时语气却已然有些严厉:“长公主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说话做事都要动脑子,考虑后果。这次幸而未闯下大祸,不然,长公主可考虑过皇上心中感受?!”

“我就是为了皇兄,才要想办法赶你走!”萧景宁一挺身子,流着泪喊道,“皇兄一颗心全在你身上,将来还不事事都依你?像你这种阴诡之人,不配在皇兄身边!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绑住了皇兄?你知不知道他们都在传你难不成是皇兄的禁——”

“景宁,跪下!”太后的怒喝和梅长苏的呛咳几乎同时响起,庭生只觉肩上的重量瞬间重了数分,心中一慌连忙扶稳了梅长苏:“父亲!”

梅长苏只是不住地咳嗽,开始尚能勉强压制,后来越咳越厉害,喉中已经尽是血腥之气。他只觉胸口火辣辣的疼,可心中却是一片冰凉。一直以来的坚持突然变得滑稽而可笑,骄傲而任性的赤焰少帅从来不能不介意他人的目光,不然他也不必死死扛住梅长苏的身份,让写有林殊的木牌永远留在那个阴冷的祠堂。

耳光的声音骤然响起,萧景宁只觉眼前一花脸上便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一手捂着脸怔怔地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皇兄,只觉所有的血都涌上头顶,一时眼泪留得更凶:“皇兄!你竟然为了一个谋士——”

萧景琰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妹妹,整个人已全然无法思考。他也从没想过自己对小殊的关心亲近竟会被别有用心之人曲解至此,更没想过他们会用这些去说动景宁!

“他不是什么谋士,他是你——”

“皇上!”

梅长苏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他的眼中已经不剩任何情绪,只是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沉得仿佛死灰:“长公主说的不错,臣……该走了。”

萧景琰仿佛没听清一般,慢慢走到梅长苏面前,陪着他一起跪下,轻声开口:“小殊,你说什么?”

“皇上,臣……是时候离开了。”梅长苏向后挪了挪,语气恭谨得仿佛最陌生规矩的臣子,他正要俯身大礼,却被萧景琰牢牢握住双臂,声音冷静得吓人:“小殊……你可以走,但你不能……就这么走,我不能让你再这么作践自己……我不允许。”

梅长苏轻轻一颤,抬起头看着那双与记忆中同样坚定执拗却又更为可靠沉稳的眼睛,暂且不去管什么责任什么重担,只是抛开一切,他突然对长久以来的坚持欣慰之至。面前的萧景琰,仍然是那个可以信赖的,会挺身而出不肯让他受半点委屈的好朋友。


梅长苏努力让自己扯出一个微笑,却在下一刻仓皇地捂了嘴,鲜血不要钱一般从口中溢出,绽放在地上,开出最妖艳诡异的花朵。

萧景琰没有惊慌也没有激动,只是对身边因为自己跪下而扑跪在地不敢抬头的宫女淡淡开口:“快去扶蔺公子进来,朕刚才下手重了些。”

言罢,他也并不理会跪着的景宁,自顾自地招呼着庭生扶起梅长苏,让他半靠在榻上。蔺晨被扶进来,一看情形也顾不得装模作样,甩开宫女就扑过去有条不紊地开始治疗。萧景琰在旁边给他打下手,竟已是无比的熟练。

“他不是什么外人。”年轻的皇上背对着跪在地上的妹妹,头一次用这样死气沉沉的语气开口,“他是你的林殊哥哥。”


楼主 千纤鹤  发布于 2014-11-14 21:36:00 +0800 CST  
“他刚到,听了两句就想往里冲了,我不就是拦了他一下吗?你知不知道他下手多狠?”蔺晨一边凄惨地诉苦,一边给梅长苏展示着自己身上的淤青,“看看,都紫了!”

梅长苏半靠在榻上,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样子忍不住浅笑:“你是琅琊阁的公子,谁吃饱了撑的才会和你拼命。景琰是在战场上滚出来的,手上功夫自然比你凶狠些……”

“果然你还是向着他……”蔺晨故作哀怨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边上的萧景琰,表情是标准的怨妇姿态,“你来陪他吧,我可不在这儿搅你们了。”

萧景琰猛得起身,想捂住他的嘴却又没来得及。他知道好友是多骄傲多不容折辱的性子,那些话给他带来了何种的伤害,根本无法预计。可是现在被蔺晨玩笑一般挑起——

他有些焦急地去看梅长苏的神情,却愕然地发现那个人垂了眸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头时目光中便多了些东西,语气也不似往常:“景琰……既然被挑明了,我也不想再瞒下去……其实……我对你……”

什么情况?萧景琰凌乱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去安慰谁。终于梅长苏自己先绷不住喷笑出声,他的身子还虚得很,笑的太厉害以至于不得不伏在榻上,断断续续地开口:“看你那样子……还当真了?真是……水牛……笨死你算了……”

萧景琰脸上涨的通红,过去拎起梅长苏让他靠回去,故作凶狠地开口:“不准笑!”

梅长苏笑了一阵便已没什么力气,也就顺势靠在榻上,一手擦着笑出的眼泪,眉梢眼角却还带着促狭的笑意。但是屋里终归还有一个人,于是,被调戏得恼羞成怒的老实孩子又把笑翻在地上的琅琊阁主再揍了一次。

终于哄着萧景琰放下了担忧出去处理景宁,梅长苏已经疲倦得厉害,被蔺晨扶着躺下,不多时便沉沉睡去。外头很安静,估计是萧景琰把人带走了,怕扰着梅长苏休息。

“蔺叔叔……真的打不过皇上么?”庭生看着蔺晨龇牙咧嘴地给自己上药,小声开口。

“要叫伯伯……”蔺晨涂好药,把衣袖放下,“他一上来就是拼命的招式,我哪能和他拼命?蒙挚不得一刀砍了我……小庭子,我不知道是谁教你的,但是你做得挺好,他做皇上了,那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就算他想一样……别人也不会允许。你看看长苏,他是必须得努力和以前一样,皇上倒是高兴了,他呢?被说成什么了?我敢保证你那个小姑姑还没把更难听的说出来……”

庭生低了头,慢慢红了眼眶:“蔺叔叔,我们回琅琊山吧。”

“伯伯……”蔺晨仍在努力纠正,“你当我不想回去?这边的事没了结,他那个操劳命就是回去了也放不下心,还不如帮着他把事情弄完,轻轻松松的走。”

轻轻抹去孩子的泪,蔺晨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继续说下去:“何况……我现在也不敢贸然带他走。他中的到底是什么毒,什么时候会发作,需要什么药,我都不清楚……若是离了这里,只怕药更难找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从你那小姑姑口中知道是谁主使的她,然后赶紧问出来——”

蔺晨忽然住了口,略略讶然地看着庭生忽然一言不发地跪在地上。他心思何等通透,只一个回转便猜出始末,一把拉起他:“你知道?不对——长苏知道,但是不让你说?”

庭生紧紧抿了唇,别过头去。蔺晨骤然心中大定,拉着庭生钻到外屋絮絮叨叨地劝解,奈何庭生人虽小却颇为机灵,终究没被他绕进去,只说了父亲自有处置,毒应当不是问题。这可让蔺晨大大松了一口气,当即决定说什么也不告诉萧景琰,急死他活该。

两人再进屋的时候,梅长苏的情形却有些不对。虽是沉沉睡着却并不安稳,虚弱的眉紧紧地蹙着,只是在榻上辗转,口中似乎极低微地呢喃着什么。

蔺晨拉住了吓得就要扑过去的庭生,轻轻叹了口气:“是魇着了……别惊扰他,再添两片安神香吧。”

庭生低低应了是,跑过去添好香片,看着榻上的人慢慢平静下来,心中只觉得沉甸甸的难受:“父亲……心中,还是难过的吧……”

“哪能不难过呢,都被说成那样子了……他又是那么骄傲的人,真能说揭就揭过去了?”蔺晨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他只不过是习惯性地不表现出来,免得身边的人担心愧疚罢了……他自己也会调整,只是这事……实在太伤人,大概他要调整过来,也要花一番功夫。”

“父亲……真的好辛苦。”庭生紧紧咬了唇,轻声开口。

“是啊,我们最多能陪伴他,但是不能让他依靠……他能依靠的人,都随着那一场大火埋在梅岭里了。”蔺晨苦笑一声,“大概……他对小飞流说的心事,都比对我们说得多……飞流被他支回盟里去办事,估计也快回来了,到时候陪陪他……多少能让他好过些。庭生,你也要努力啊。”

庭生郑重地点头,尚显稚嫩的面孔上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这……就是他的父亲。谁要夺走都不行。

楼主 千纤鹤  发布于 2014-11-15 12:54:00 +0800 CST  
“小殊,究竟怎么回事?”梅长苏和蔺晨刚带着庭生从太后宫中回到小院,坐立不安的蒙挚就迎了上来,“蔺晨说夏秋又惹你了,让我揍他一顿……他怎么着你了?”

梅长苏略略挑眉看向蔺晨,后者摊摊手:“你说的那么急,我还能怎么告诉他?”

“也是……”梅长苏少有地没和他拌嘴,轻轻抬手,“蒙大哥,坐。”

庭生扶着他坐好便起身出去倒茶,梅长苏身子倦怠不愿开口,便让蔺晨给蒙挚解释了始末。一听夏春逃了,蒙挚当即急地站起来:“那你还一个人到处乱跑?赶紧带着飞流啊!”

“我也这么说,谁知道他把飞流派出去干活了,一时半晌还回不来。”蔺晨摊了下手,“不过以我们最开始的定计,长苏现在也该病得起不来身了。倒是也正好。”

“只是……皇上处,就要蒙大哥打起十二分精神了。”梅长苏接过话头,“说起来——夏秋,可有异样?”

“他像是近期受了内伤,难道——是夏春?”蒙挚紧紧皱着眉,“不对啊……夏春难道觉得夏秋背叛了悬镜司?那他应该灭口才对……”

梅长苏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夏春……毕竟与夏秋夏冬情同兄妹,对他二人……大概还是愧疚更多,清理门户什么的……还谈不上。至少……在对我和皇上这两个生死之仇下手之前,还谈不上……”

“小殊,还好吗?”蒙挚有些担心,伸手想拉他,“那毒究竟是什么?是不是难受的厉害?”

梅长苏下意识就是一哆嗦,连忙避开了蒙挚的手,说话立时多了几分底气:“没有……我在适应这一阵子在人前的状态……”

蒙挚有些错愕,愣了片刻不由失笑:“好好……那你继续适应,看你装病,我这心里倒觉着高兴……”

梅长苏看着他,浅浅地笑起来:“嗯。”

“你接着说,究竟怎么回事?”蔺晨推推他,“夏春跑了,又不找夏秋,为什么夏秋受伤了?”

“我只说他不寻仇,没说他不找夏秋帮忙。”梅长苏轻轻捻着衣袖思索道,“他的家人都在掖幽庭,帮不了他,他只能去找夏秋。夏秋重情,难免偷偷收留他,但是……却绝不会赞同他复仇的计划。”

“所以夏春一生气,就把夏秋给打了?”蒙挚讶异道,“莫非——”

“不是生气,是有必须让夏秋消失的一段时间。那天家宴,我们为了替对手制造机会,让你以回家团聚为由拜托夏秋帮忙巡查……我猜,那天去的——是夏春。”梅长苏微微眯了下眼睛,“有了夏春,就怪不得这些复仇谋逆的力量会被整合了……他们一脉相承的擅长这个。大概是夏春找了废后,教了她些什么……废后蛊惑景宁,在夏春的辅助之下下毒,先除掉我,然后……下一步,就该是皇上了。可惜消息到的晚了……前几日他应当还是藏在夏秋家的,但是那天他出手伤了夏秋,去了宴会……之后两人恐怕再难和气地坐下谈谈,现在在哪就难说了……”

“蒙大哥,秘密、全力搜捕夏春,夏秋……让他来找我,我会与他谈。”


楼主 千纤鹤  发布于 2014-11-15 17:26:00 +0800 CST  
【这里是预告】


事情的脉络一明朗起来便可以重归掌握之中,梅长苏也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了下来,安心将养身体,顺便装病。萧景宁被罚在宗祠思过,太医来的越来越勤,出去时的目光神情也越来越凝重,皇上连着好几日没有好脸色了,似乎连整个宫中的气氛也随之沉重了起来。

在这样沉重的气氛之下,例行的春猎终归还是开始了……

楼主 千纤鹤  发布于 2014-11-15 22:58:00 +0800 CST  
『飞流和庭生的小剧场』

庭生:父亲,飞流哥回来了。*^_^*

飞流(开心 扑 蹭)O(∩_∩)O

〔许久后…〕

飞流(指庭生):父亲?(⊙o⊙)

梅长苏(点头 浅笑):对,以后庭生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_∩

飞流(低头思索)O_o

庭生(紧张ing…)(>_<)

飞流(指自己):叔叔!~\(≥▽≤)/~

庭生&梅长苏⊙▽⊙

飞流(不满 坚持):叔叔!o(╯□╰)o

庭生(屈服):飞流叔叔…T^T

飞流(心满意足跑出去炫耀)~\(≥▽≤)/~

庭生(躺尸…)QAQ

楼主 千纤鹤  发布于 2014-11-16 09:26:00 +0800 CST  
蒙挚还未听言阙说完,就一口酒喷了出去:“儿、儿子?!”

言阙敏捷地躲开,整了整衣服重新坐下:“不然呢?庭生就那么不上不下地挂着叫人猜?”

“可——”蒙挚敲了敲脑袋,缓和了一下方才受惊的心情,“可是——皇上已收了庭生为义子——”

“就是因为皇上收了庭生……算了,与你说你也听不懂。”言阙笑了一声,“说来好笑,我还担心小殊这化名了梅长苏隐于江湖十余年,朝中难免怀疑他从哪儿冒出一个掖幽庭的儿子来。谁知今日探了探口风,他们都早认定小殊是祁王旧部了,也都觉着皇上是因了这个与他亲近,更是有不少昔日心灰意冷退隐的祁王府旧人因此生出归意,可真是意外之喜。”

“这个是好事,昔日祁王府才真是人才济济呢。”蒙挚也是一喜,“若是大家愿意回来,皇上定然如虎添翼啊!”

“自然。”言阙笑了笑,“等春猎之后,朝中就该是一番新气象了。”


三月春猎,是新年之后最盛大的事。这三个月间朝中可不算好过,在宴会那场意外之后,谁说排查凶手一事最终不了了之,但受害者梅长苏却的确是沉寂了下来,每日只在宫外苏宅养病,与宫中联系也淡了。太医一趟一趟的跑,多数时候被挡回去,偶尔进去诊脉,出来也是满面愁容。皇上每日脸色差得吓人,每次上朝都叫臣子们心惊胆战,生怕触了皇上逆鳞。这种压抑之下,人人担心出错,只能加倍督促手中的公事,效率竟是比年前还高了些。

至于梅长苏,自然不能真的老老实实养病。他此时忙的,正是祁王府旧人归朝这件大事。

“小殊,人我都给你找齐了,你看一下,他们就在京郊相聚,此时大概正是百味杂陈的时候。”言侯想起那些昔日豪情满腔的济济英才,也是轻叹一声,“其实何止是他们,连我看着他们,也觉物是人非,心中酸楚难言——”

“言叔叔。”梅长苏打断了他,轻轻抚着那份名单,目光柔和,“我们不是要为过往伤心,才将大家聚在一处的。我想,大家的血也还没有冷,对吗?”

言阙看着他,只觉胸中豪气渐渐升腾,不由朗声大笑:“对!此心仍在,此血尚殷!”

“这就对了。”梅长苏慢慢将束袖扣好,抬眼时眸中已有风云汇聚,“我们这些人,是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该垮下来的。”


京西,灵隐寺后山。

言阙与蒙挚随着梅长苏到了后山时,负手而立静静相迎的,却是周玄清。

梅长苏下马,执晚辈礼深深拜倒:“林殊拜见周老先生,今日之事劳动师长,林殊有愧。”

“不必多礼。老朽心中,这些年——从未有今日快慰。”周玄清双手将他搀起,朗声笑道,“小殊,你尚在人世,又有着一院济济英才,黎兄在天之灵——也可无忧了!”

老人紧紧握着昔日好友最得意学生的肩,老泪纵横,笑声却畅快无比:“黎兄可以无忧了!”

梅长苏静静看着面前的老者,眼中也有水光闪动:“学生,定不负先生教诲!”

“好,好!”周玄清执了他的手向院内走,昔日祁王府旧人中也有不少在黎老先生门下受教,也是黎氏的得意门生,因而并不生疏,见了周玄清纷纷起身行礼,随即把好奇的目光转到由老人亲自引进来的年轻人身上。

他们大多分散在各郡,更有不少避祸至江左,少数几个隐于京城的也从不曾公开露面,因而识得他的人并不多。还是静默了片刻,才有几个人简单交谈了几句,随即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起身行礼:“这位——可是梅宗主?”

梅长苏淡淡一笑,抬手还礼:“云先生,自江阴一别,许久不见了。”

中年人眼睛一亮,笑吟吟开口:“昔日见时,梅宗主云淡风轻、温润浅淡,今日却是英才艳艳、神采飞扬,因而一时不敢相认,还望梅宗主不要见怪才是。”

“真是他!”“是他,是苏哲!”“快快,这是于我等有大恩之人!”

一时下面便响起纷乱的声音,但只是片刻便平息下来,仍是方才云姓中年人端正了容色朗声开口:“我等得以从大难中留得一息尚存,此后求生,多亏梅宗主庇护,若要感谢,这些已足够我们结草衔环相报。然而——梅宗主以一己之力为我祁王府、为林帅与赤焰军雪冤,此等大恩,我等无以为报,请受我等一拜!”

“云先生,这一拜——实则不必。”梅长苏上前一步,架住了他的双臂,浅笑道,“雪冤之事,本就是在下本分。”

云姓中年人深深地凝视着他,呼吸略略急促:“果然……你也同样有所渊源。可是——若是祁王府旧人,我等不该不认识才对……你是林帅麾下吗?”

梅长苏静静看着这位昔日祁王府第一谋士,他曾是当科状元,跨马游街的时候,自己站在景禹哥哥身后看到他,一身抱负,满腹文章。

梅长苏眨了两下眼,眨去眼中的酸涩,轻声开口:“是。”

云姓中年人忽而激动起来,紧紧握住他的手臂:“你认识林殊吗?”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凝视着这个面容陌生,却给他们深深熟悉之感的年轻人。梅长苏也静静地回望着他们,他的眼中燃烧着一种他们所无比熟悉深入骨髓却又阔别了太久的东西。这种东西,仿佛让他们的胸中也有些什么破土而出。

梅长苏没有回答,他反握住云姓中年人的手,声音清朗:“云逸松,甲申状元,先生曾言‘有纯臣之心、丞相之才’。贺诚,同年第四名,有政才,尤善决断。陈鹤年,丙戌榜眼,有急智,落笔成文……”

他的目光慢慢地扫过每一个人,关于他们的所有记忆都鲜活的仿佛昨日,他们都曾经是一腔豪气冲霄汉,满腔热血报国情的济世之才,却被一场政变折了双翼,抑了心志,不得不沉沦在江湖之中。隐了锋芒,藏了棱角。但是他们的心还是没有变的,不然——为何每个人在被念到的时候,眼中都迸射出那样璀璨的神彩?

念完最后一个人,梅长苏也向前一步,站在他们之中:“赤焰,林殊。”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像重锤一般击中了所有人,谁也未曾想过,在他们选择了沉沦的时候,在他们只求活命,心灰意冷的时候,那个曾经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耀眼如小太阳的孩子,那个骄傲飞扬,被所有人宠溺着的小将军,竟然在那样的巨变之中默默挑过了所有人的担子,一面将他们护在身后,一面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


这其中,需要怎样坚忍的心智?又受了多少难于人言的委屈?他们无从知晓也无法猜测,只能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褪去了昔日的稚嫩却不曾失却一丝风骨的赤焰少帅,努力听清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诸位,请听我一言。”梅长苏看着他们,眼中有泪,却不减豪情,“整肃朝纲,激浊扬清,这是景禹哥哥的遗志。皇上从小在景禹哥哥身边受教,对于这些更是感同身受。这些年,皇上的所为,诸位也都看在眼中。就凭他坚毅不可夺的心志,凭他敏察忠奸的眼力,凭他清明公允的行事风格,景禹哥哥的遗志真的还只是空谈么?只有少了内耗,方可君臣齐心,共修德政。恕我直言,先代朝中文不思政,武不思战,臣子忙于揣摸上意、固守权位,若非我大梁还算国力雄厚,制度健全,早被周边诸国群起而攻之!再不力图振作,将来何以震摄虎狼四邻,何以保土安民?黑暗已经过去,大家都是明白人,当知我以梅长苏之身份,已不便再涉足朝堂。然而诸位均是有大才之人,当此急需人才之时,林殊还请诸位,重整豪情,助皇上——重振我大梁雄威!”





院外,周玄清轻轻叹了一声:“小殊……为了这江山社稷,为了皇上,实在耗尽了所有心血,皇上能有此挚友,实是天下之幸。”

萧景琰慢慢地握紧拳,深深一揖。

小殊,你放心。你将大梁交到我手中,我定然——还给你一个,海晏河清的天下!

楼主 千纤鹤  发布于 2014-11-16 13:40:00 +0800 CST  
三月的春猎,终归还是如期开始了。

“都准备好了么?”蒙挚拎着缰绳慢慢地走着,侧了头小声问夏秋。后者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向后躲了躲:“蒙大哥自重……”

“啊——夏冬。我又忘了。”蒙挚一拍脑袋,讪笑着摇摇头,昔日的女悬镜使可没有这么多的忌讳,自从成了家,身上倒是多了不少的女人味。

夏冬抿了抿嘴,瞪了他一眼,引得蒙挚笑了一阵。夏冬等他笑够了才不情不愿地开口:“侍卫都已就位,巡防营在北面待命,禁军在东边,跟着皇上的侍卫都是精挑细选的,出不了事。”

“这可不是能有半点马虎的事。”蒙挚还是多唠叨了一句,按照计划,他必须远离皇上那边一阵子才能引得那些人出手,可是真做起来,心中实在是放不下。

“不会马虎。”夏冬淡淡回了一句,目光微冷,“也不知道……夏春回不回来。把阿秋打成那样,我该好、好、谢谢他。”

“你不要冲动——”蒙挚有些担心,嘱咐了她一声,被女悬镜使不耐烦地顶回去:“有完没完?我自己有数。”

蒙挚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自己确实有些唠叨了。可是夏冬自从夏秋受伤之后态度就不大对,在夏秋去梅长苏院子里跪了一个时辰死活不肯起来,最后被飞流打了一顿往手里塞了张条子才轰回来之后,对夏春就是这样一副恨不得食肉寝皮的态度,实在让他有些担心。

“蒙大哥,你放心——我有数,不会乱来的。”夏冬淡淡说了一句便上马离开,蒙挚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

悬镜司——终究,是四分五裂了。也许,这才是这个极难凭说善恶的地方……真正的终结吧。


作为夏守尊的传人,夏春无疑是极为沉得住气的。这场复仇直到回銮的时候才拉开序幕,却也仅仅是拉开序幕,便仓皇地告终了。

三十弓弩手还未来得及动手便被早有埋伏的禁军擒获,梅长苏与蒙挚煎熬数日的心血没有白费,与此同时各处下手,将散落在各处的余党一一擒获。事情顺利得令人一时有些错愕,至少在萧景琰看到夏春竟然都被押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也是怔了好一会儿。

在看到梅长苏带着飞流从属于皇后的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夏春微微地笑了,仍是一派儒雅的模样:“果然是这样……既然你在,一切就说得通了,仓促之间……我也没打算赢得过你的谋划。”

梅长苏静静看着他,轻叹一声:“道不同,又能奈何。”

“是啊……又能奈何。”夏春仰头笑了两声,冲着梅长苏,语气轻佻,“不过没想到苏先生竟然从皇后的马车里下来。果然你与皇上已经到了这一步么?我输得不冤。”

“放肆!”萧景琰怒喝一声,夏春却并无停口之意,他被反剪着双臂,只是恭敬地伏低了头:“皇上,悬镜司历代只忠于皇上,言语间有冒犯客卿苏先生之意,还请恕罪。”

梅长苏看着他,目光慢慢沉下来。他知道夏春要做什么了,就像夏春无法成功越过自己谋害皇上一样,自己也无法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夏春这次会自投罗网,因为自己拦得住他诛人,却拦不住他诛心。

“皇上,臣一日未死,就一日不敢忘悬镜司之责。”夏春并不去看萧景琰和梅长苏,嘴角慢慢挑起一个残忍的弧度,“所谓君臣,从不可过密。君臣过密,当为乱国之相。”

梅长苏微微闭上眼,微微叹了口气。

“皇上,苏哲虽是客卿,却与皇亲无异,可以自由出入深宫,可以调动诸多臣子。这难道不是亲宠过甚么?难道有从龙之功,就可以如此为所欲为,国法何在?君臣纲常何在?若是如此恩宠之下……难道皇上不担心,宠出一个佞臣贼子么?!”

“不错,苏先生只是客卿。”萧景琰却没有丝毫沉吟,只是坦然地回望着那个目光闪烁的悬镜使,“试问,有哪个客卿能以一己之力为冤案昭雪,能凭病弱之躯护下这许多忠臣直臣,能为国领军出征,险些埋骨梅岭。这桩桩件件,可有一人能够否认?”

“皇上说得有理,臣自然无法否认。”夏春嘴角的弧度仍在,“既然苏先生是如此肱骨之臣,又得皇上如此看重——皇上就更不该与苏先生过于亲近了。不然,皇上可曾想过若有一日君臣分道,苏先生——当是伤心得很呐。”

“夏春……适可而止。”梅长苏淡淡开口,声音微寒。与此同时,萧景琰的声音却难辨情绪:“何意?”

“身份的天差地别,会带来许多连本人也从未预料到过的东西。”夏春浅笑着,语气和缓,“昔日先皇与林帅言侯不也是挚友么?彼此相知,互相信赖,最终……不也落得个分道扬镳的下场。皇上既然是九五之尊,当年之情就终归还是会变了,这也是人之常情。若有一日,手中的皇权与挚友发生冲突,先皇的选择……皇上就有把握不去选么?”

看着面色骤然苍白的萧景琰,梅长苏心中一痛,却仍坦然地开口。他轻轻推开飞流,似乎想往萧景琰处走过去,语气平静温和:“我相信皇上——”

他的声音似乎突然惊醒了呆立的年轻君王,萧景琰抬了头有些无助地寻找梅长苏沉稳温暖的目光,就在这一刻,异变陡生。夏春忽然发力震开了押着自己的两名侍卫,然后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身形暴起,一抹亮光直刺向萧景琰的胸口。

变故发生的太快,一切都在兔起鹘落之间,甚至有一多半人没来得及看清,最后只剩下一句“不想苏先生身手竟也如此敏捷”的赞叹。

几乎在夏春动手的同时,梅长苏便已反应过来他的真正计划——只是靠言语震慑众人心神,真正的目的,仍然是刺杀。

醒悟的略晚了些,却不妨碍他无需反应立时出手。压制在身体里的残余药力骤然爆发,久违的内力冲进干涸了十余年的经脉,他与萧景琰曾经在战场上无数次相互救援,熟悉得根本不需要思考动作。

梅长苏一把拉住萧景琰的手臂将他护在自己身后,右手闪电般拔出萧景琰身侧的佩刀,借了那一拔之力结结实实挡在夏春的短剑上,只听铿然作响,夏春的剑已被荡开。

他的内力仅仅足以支撑到这一步便已告竭,身子骤然一软,便有腥甜咸湿的液体从口中溢出。下一刻,萧景琰已经结结实实抱住了他,怒吼一声反身踢出,之前夏春被荡开大露空门,此时被一脚踹在胸口,向后退了一步,飞流、蒙挚和夏冬已经同时出手,将他二人护下。

楼主 千纤鹤  发布于 2014-11-16 22:57:00 +0800 CST  
楼主突然开了个脑洞,然后刷了一个短篇……


http://tieba.baidu.com/p/3415764190


大家先拿这个垫一下吧

楼主 千纤鹤  发布于 2014-11-17 21:04:00 +0800 CST  
萧景琰紧紧抱着自己的挚友,他躺在自己的怀里,呼吸微弱,身体瘫软无力,嘴角还在不断地溢出鲜血。可他的目光亮得像个无比纯真喜悦的孩子,神情尽是快慰。萧景琰只觉心中酸疼无比,哽咽着陪着他一起笑开:“真好……小殊,刚才那一下……我都挡不下来……”

他能体会好友无力表达却无比真切的喜悦。梅长苏可以温文尔雅,可以风华尽敛,却永远不能压下早已刻在骨子里的骄傲。林殊是谁?是十三岁便领兵征战,雪夜薄甲逐敌千里的少年将军。他曾是大梁最耀眼的少年,自然有着与盛名相符的一身本事。他们一起苦练武艺,一起经历无数摔打,那一身功夫岂是好得来的?为了拔毒功力尽失,怎么能——甘心得了?

曾经能仗剑杀敌,如今却连走完一套招式的力气也不足。曾经劲弓取敌酋首级于百万军中,如今却再拉不开那张朱红铁弓。他还记得那日将弓还与梅长苏时,那个一向最是温和妥帖的人罕有的,近乎任性的冷淡刻薄。那个时候,恐怕小殊的心中……早已尽是伤痕了吧。(这就是《朱红铁弓》的脑洞来源 具体情节请见隔壁完结短篇)

梅长苏眼中显出恍若少年时的喜悦,经脉和脏腑的疼痛让他眼前泛起一层白雾。他的体力早就透支,意识也模糊的厉害,但是有一点他确定的很。

他们是交托性命的挚友,他也始终执着地坚持着要护他周全。即使现在已经不只是这样而已,即使现在他已经成了九五之尊。但那并不能改变,他一直以来都想要他活下去的信念。

所以,他要把所有可能伤害到他的人,全都拦下来。不惜任何代价。

梅长苏轻轻呛咳着,有一些血流回去,呛得他一阵咳嗽,震动伤势,带出更多的血沫。他安静地躺在萧景琰的怀里,微微张开眼睛,看着年轻的皇上微微颤抖的样子,浅浅地笑起来:“我没事……”

萧景琰死死咬着下唇,沉默着抱稳他起身,向马车走去。夏春已经被擒获,这一次他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也并没有挣扎的意思,只是看着梅长苏,笑容温和:“恩师待我如同父子,夏春只求一死罢了。苏先生——这算是《广陵散》的谢礼。”

他的声音消散在风中,无人理会。


萧景琰小心翼翼护着梅长苏躺好,才觉着方才几乎出窍的魂稍稍归位。车夫面色发白,紧抿着嘴,把车赶得飞快。

“诶,诶,回魂了。”梅长苏试着努力把血咽回去,却被呛得咳得更凶,也只能作罢。他动用内力纯属意外,仓促之间一点也不含糊的震伤了心脉,经脉也被撞的一阵阵刺痛,血气翻涌之下,实在难以装作无碍,“震伤了而已,看把你吓得……”

“小殊……”萧景琰抿着唇,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免得颠簸过甚,“我……”

“还在想夏春?”梅长苏笑了笑,温声道,“你不会,我知道的……别上心。”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梅长苏轻咳了两声,“这世上……最难把握的,是人心……最好把握的,也是人心。你若怕负我……不负我就是了,有什么……好纠结的?”

“对啊!”萧景琰心思单纯,被他一引忽而转过弯来。既然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又何必苦恼,好好待小殊不就是了,又何必为未来没影儿的事苦苦纠结呢?

“也是福气……”梅长苏看着他,突然幽幽地叹了一声。萧景琰抿了抿嘴,有些委屈,“说我傻是吧。”

梅长苏诚恳地点点头:“聪明……”

萧景琰绷着的一根弦彻底乱套了。想笑,就像每次小殊调侃他时一样,但是看着晕开的血色,却又笑不出来了。

“小殊,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啊,别伤了元气。”最终萧景琰还是俯下身,轻声开口。

梅长苏点点头,仍是云淡风轻的笑,脸色却突然出现了一种不正常的灰败和潮红。他突然有些脱力地跌入萧景琰怀中,慢慢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萧景琰抱着梅长苏,眼前的物事他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他睁大眼睛想使劲看,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只能仓皇地喊着:“小殊——小殊!”

梅长苏郁郁地叹了口气,睁开眼,颇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别烦我……困得厉害,睡一会儿……”

情绪的转换太快,萧景琰怔了一下,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小殊——”

“死不了……”梅长苏的精力已经几乎耗尽,重新闭了眼,“景琰……让我睡一会儿,你知道为了这事我都多少天没好好睡了……帮我守着,我歇会儿……”

萧景琰静静看着他,黝黑的眸子最深处闪过极亮的火花。他努力抱稳了他的挚友,轻声开口:“好……放心休息,有我在。”

梅长苏浅浅地笑起来,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睛。

楼主 千纤鹤  发布于 2014-11-17 22:51:00 +0800 CST  
大家O(∩_∩)O由于第一部分到这里就差不多要结束了,所以有几个问题想征求大家的意见

1.关于梅宗主的终身大事 宫羽?还是别的呢~

2.关于景睿同学的安置 留下还是跟着长苏出去玩O(∩_∩)O

3.关于小庭生,这孩子得有个新名字…叫什么好?姓梅还是苏还是林呢…

4.下面要写什么呢…江左盟的日常吗?大家有没有什么想看的~

楼主 千纤鹤  发布于 2014-11-18 12:59:00 +0800 CST  
“没事,就是震伤了,养养就好。”蔺晨松开梅长苏的手腕,微微松了口气。梅长苏已经不知多少次是躺着被送回来的了,这让蒙古大夫的脸色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我可能得说一下……长苏心脉原本就弱,只是堪堪维持生机罢了。所以——他身体的恢复,对于他而言,不尽然是好事。他一旦有了内力,震伤的危险就更大了。”

“我知道……”萧景琰抿着唇,低头慢慢抚平榻上人的被角。

“所以……先饶了他吧,你看他在这金陵城中,哪有一日省心的?”蔺晨难得心平气和地和皇帝陛下说话,“放他出去,四处走走,养养身子也好。”

“好。”萧景琰答得意外痛快,倒让蔺晨愣了一下:“你——同意了?”

“我不能老叫他护着……他把天下交给我,我自然得接稳了。”萧景琰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小殊累了这么些年了……蔺公子,他小时候有两个愿望,一个是领兵征战震服四方,一个是……我们闯荡江湖,走遍天下。也许我此生没有机会陪他完成这个愿望了,蔺晨——拜托你了。”

蔺晨看着他,良久,忽然第一次不带敌意毫无讽刺意味地笑起来,伸手拍拍他的肩:“那是自然,有我陪着长苏出去玩,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金陵城里守好你的天下吧。”

萧景琰低头笑了笑,抬起头,同样扶住蔺晨的肩膀:“拜托了……多谢。”

蔺晨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气氛,扒开他的手,有些别扭地别过头去:“谁要你谢。我和他,多少也有十四年的交情……”


翌日清晨,一辆朴素的马车静静离开了金陵城。梅长苏静静靠在马车里,庭生安静地陪在一边。边上,有蔺晨和蒙着面纱的宫羽随行。天色还早,城门的人很稀,只有夏冬和聂锋夫妇相送。

清亮的笛声划破天际,带来最后的一丝曙光。遥远的皇宫之中,萧景琰微微扬起头,凝视着飞扬的殿角,然后单手微抬:“众卿,平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楼主 千纤鹤  发布于 2014-11-18 22:28:00 +0800 CST  
非常感谢大家的回复,每一条楼主都仔细看了,大家能这样认真的回答,鸟儿真的很开心O(∩_∩)O~

1.关于梅宗主的终身大事

诚恳地说,鸟儿其实不想写梅宗主的终身大事。虽然有挺多亲想看他和某个妹纸的爱情,但是这是楼主本身的问题……诚实地说,楼主是一个只会写BL相爱,BG完全苦手的纯种腐女QAQ

但是这并不妨碍楼主给小苏一个陪伴的人。要论爱情,说到底长苏和宫羽其实不大可能。但是纯粹的陪伴的话,我想宫羽是最合适的了。也许日后会有个妹纸吧,希望楼主能有所进化……

2.看起来大家都挺希望景睿跟着晏大夫的O(∩_∩)O~那就这么愉快滴决定了!

3.庭生
其实鸟儿费了这么大的事儿就是为了让这孩子不再姓萧呀……庭生的血脉和身份注定了,只要他和皇室有一丝联系都是麻烦。支持庭生姓梅的亲比较多,那就注定了不能叫长青不然就和小苏是一个辈分的了QAQ空山的建议非常感谢O(∩_∩)O~不过鸟儿其实更偏向长苏会给他起一个闲云野鹤一点儿的名字……不知道大家的意见呢?
P.s.这里有一个小伏笔。因为如果开江左盟的话,应该就是温馨日常向,更新得不会那么快……楼主会同时开一篇新文,讲述十多年后的庭生和小太子的爱情(划掉)故事。

4.日常
那就写日常啦O(∩_∩)O~嗯~就这样

谢谢大家的支持~鸟儿在此鞠躬

楼主 千纤鹤  发布于 2014-11-18 22:47:00 +0800 CST  
马车离开金陵不远,飞流鬼魅的身影就出现在边上。梅长苏轻声叫了停,笑吟吟地招呼飞流也坐进马车:“都交给静姑姑了吗?”

“交了!”飞流点点头,他一向是盟里最小的,如今对自己的新身份极为开心,磨着庭生继续叫他叔叔听。庭生无奈地叫了两次,却也渐渐有些习惯了。

“你给他们留了礼物吗?”蔺晨好奇地探身问他,梅长苏点点头,笑道:“我们且慢慢走吧,估计同行的人会一点一点多起来呢。”

“我猜猜……黎纲甄平他们一群人要到把苏宅打理好之后才回去,不算,老晏去哪儿了——他去拐萧景睿了?!”蔺晨一拍马脖子,把身下的骏马拍的一哆嗦,“你——不是吧,你要带那小子走,言家的定然也要跟着,他俩都走了谢家老二还能留在京城?你还打不打算给萧、皇上留人了?”

“你什么时候向着景琰了?”梅长苏抬眼,有淡淡的笑意,却又带了些世事无常的慨叹,“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我让晏先生偷偷问他的。他若要走,豫津最多跟着他出来玩一阵,谢弼……那孩子,大概还不太想见我吧……”

难得能从金陵城中脱身,原本是值得快慰放松的。蔺晨见又引了他心事,连忙把话岔开:“你着急回盟里吗?要不我们一路走一路玩?”

“我自是不急的。”梅长苏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这十余年来始终忙忙碌碌,陡然放松下来……有些不习惯,心中觉得茫然罢了。”

“你呀,就是劳碌命。”蔺晨笑着摇摇头,“跟着我多走走玩玩,心里就不那么想着事了。兴许将来呀,叫你管事你都不想管。”

梅长苏低头笑了笑,还不待回答,飞流先开了口:“不会!”

“不会什么?你说——哦,你说你苏哥哥不会被我带坏是吧。”看见飞流点头,蔺晨哈哈一笑,“是,要么怎么说劳碌命呢?”

“你少逗我们飞流。”梅长苏笑着说了他一句,看着还有些局促的庭生,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飞流,你不是还有礼物送给小侄儿吗?”

小侄儿……庭生咳了两声,却还是抵不过礼物的诱惑,脸红红地小声叫飞流:“小叔叔……”

“叔叔!”飞流挺起胸膛纠正。

“叔叔。”庭生放弃努力,从善如流地改口,“礼物……”

飞流满意地学着苏哥哥的样子抬起手揉了揉庭生的头,从衣襟里掏出小小的一团白色塞进他怀里:“给你!”

“这是什么——狐狸?!”庭生吓了一跳,连忙抱稳了手心里暖暖软软的一小团,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轻轻碰着粉白色的小耳朵,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这个……给我?”

“要好好保护它啊。”梅长苏笑着拍拍庭生的肩。那天小狐狸找到他,扭捏着说要跟在庭生身边,他才知道当时唤醒自己的并非是那个小皇子,而是小皇子身上沾染的一点属于庭生的生机。或许与血脉有关,在这个孩子身上,似乎和自己一样有天生吸引妖类的东西——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奇异的缘分呢。

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逗小狐狸,不时发出惊呼和笑声。梅长苏单手支着额,靠着车厢静静看着他们,浅笑着,将目光转向远方的天际。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定风波》

楼主 千纤鹤  发布于 2014-11-19 20:07:00 +0800 CST  

楼主:千纤鹤

字数:36778

发表时间:2014-09-19 04:4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03 20:47:0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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