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IS&LU★『160502┃原创』我们该怎么办（兄弟\/偏虐\/结局不定）
此篇文章有点日文向的感觉，可能和自己的偏好有关
如果有什么看不懂，读不通的地方，经管问我
我会一一解答的呦
还有我不怎么喜欢艾特
所以。。。就不艾特了哈，多多谅解
如果有什么看不懂，读不通的地方，经管问我
我会一一解答的呦
还有我不怎么喜欢艾特
所以。。。就不艾特了哈，多多谅解
吴亦凡和鹿晗是孪生兄弟，吴亦凡只会在只有在他和鹿晗两人时叫鹿晗“晗晗”
而鹿晗通常直呼其名，除非拜托或真情流露时才会喊“亦凡”
爸爸喜欢叫鹿晗小鬼或大头儿子，第一，因为小时候鹿晗头偏大，第二，鹿晗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总是闹脾气；爸爸会称哥哥”亦凡“，因为吴亦凡相对鹿晗明显成熟许多，也总是帮父母做事
妈妈会叫鹿晗为“小晗”，吴亦凡为“阿凡”，亲切又不像暧昧
还有鹿晗特别喜欢漫画哦，通常去书店，必定先选漫画书
而鹿晗通常直呼其名，除非拜托或真情流露时才会喊“亦凡”
爸爸喜欢叫鹿晗小鬼或大头儿子，第一，因为小时候鹿晗头偏大，第二，鹿晗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总是闹脾气；爸爸会称哥哥”亦凡“，因为吴亦凡相对鹿晗明显成熟许多，也总是帮父母做事
妈妈会叫鹿晗为“小晗”，吴亦凡为“阿凡”，亲切又不像暧昧
还有鹿晗特别喜欢漫画哦，通常去书店，必定先选漫画书
他踩着木屐疾步走过去，利落地关掉了火。这时候蹲在地上的母亲也扶着鹿晗的手臂站起了身，甚至勉强对他挤出了一个笑容。
“厨房是女人的天下，你们这些家伙快点出去出去——”母亲走到灶台边劈手夺过父亲手里的汤匙，“大头儿子（鹿晗）还有亦凡，都和爸爸去客厅看电视，要帮忙的话就负责饭后洗碗吧。”
“不要，”鹿晗蓦地接口，对着吃惊看过来的母亲撒娇似的蹙了蹙眉头，“最讨厌洗碗了。”
“嗯，交给我吧。”吴亦凡接口。
“好啦好啦知道啦，快点出去吧。”母亲愣过之后破涕为笑，继续赶人。
“好绝情——”鹿晗假意抱怨了一句，第一个抬步向外走。
有些失神地将自己丢进沙发里闭起了眼睛，没过一会感觉到身侧的平面陷下去一些，是有人到旁边坐下了。不是吴亦凡，鹿晗感觉得到。
一只手搭上了肩膀，接着是巨大的力道迫使着鹿晗向一侧倒去，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刺痛感剐蹭着脸颊的皮肤。吴亦凡在一边淡笑望着老爸再一次将弟弟圈进怀抱里施行“蹭胡渣之刑”。
“小鬼，相信老爸——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不，除了绝望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好吗，”鹿晗挣扎，“吴亦凡救我——”
“啊咧？看来是我的爱意还不够嘛——”
已经连救命都喊不出了。“不需要入院治疗么？”父亲发问。
“暂时不需要，”医生摇了摇头，“现在还是以保守治疗为主，中药治疗是不错的方法。”
鹿晗闻言不禁皱起眉。
“良药苦口嘛，”医生笑着对这位年轻病患摇了摇头，“不过鹿晗这样的平常心是很不错的，要继续保持哦。”
“唔。”鹿晗含混应了一声。
“厨房是女人的天下，你们这些家伙快点出去出去——”母亲走到灶台边劈手夺过父亲手里的汤匙，“大头儿子（鹿晗）还有亦凡，都和爸爸去客厅看电视，要帮忙的话就负责饭后洗碗吧。”
“不要，”鹿晗蓦地接口，对着吃惊看过来的母亲撒娇似的蹙了蹙眉头，“最讨厌洗碗了。”
“嗯，交给我吧。”吴亦凡接口。
“好啦好啦知道啦，快点出去吧。”母亲愣过之后破涕为笑，继续赶人。
“好绝情——”鹿晗假意抱怨了一句，第一个抬步向外走。
有些失神地将自己丢进沙发里闭起了眼睛，没过一会感觉到身侧的平面陷下去一些，是有人到旁边坐下了。不是吴亦凡，鹿晗感觉得到。
一只手搭上了肩膀，接着是巨大的力道迫使着鹿晗向一侧倒去，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刺痛感剐蹭着脸颊的皮肤。吴亦凡在一边淡笑望着老爸再一次将弟弟圈进怀抱里施行“蹭胡渣之刑”。
“小鬼，相信老爸——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不，除了绝望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好吗，”鹿晗挣扎，“吴亦凡救我——”
“啊咧？看来是我的爱意还不够嘛——”
已经连救命都喊不出了。“不需要入院治疗么？”父亲发问。
“暂时不需要，”医生摇了摇头，“现在还是以保守治疗为主，中药治疗是不错的方法。”
鹿晗闻言不禁皱起眉。
“良药苦口嘛，”医生笑着对这位年轻病患摇了摇头，“不过鹿晗这样的平常心是很不错的，要继续保持哦。”
“唔。”鹿晗含混应了一声。
-4
不久后两兄弟带着医生写好的药方走向取药处，父母则留在房间里咨询更多情况。两人刚刚迈出房门，鹿晗便身子一偏重重靠在了吴亦凡身上：“累死了……好麻烦。”
“马上就结束了，再忍耐一下下吧。”吴亦凡松弛下因为意外撞击而绷起的肩膀，感觉到鹿晗习惯性地将下巴嵌进了自己的肩窝里。
“嗯。”鹿晗闭起眼睛，一只手探过去摸索着握住了吴亦凡的手。远离主楼的走廊上空荡荡的，他就这样一副欲睡的样子随着吴亦凡的引导懒散迈着步子。
窗外投入的光线在眼皮上跳跃着，仿佛走上了梦中那条掩映在高大树木间的小径。鹿晗不着力地抓紧了吴亦凡的指节，听着两人的脚步声不断从身前身后传来淡淡的回响。
“吴亦凡的巧克力以后统统都要归我。”行至一半，懒洋洋的鹿晗突然发声，眉头因愈加靠近药房而传来的淡苦味道绞了起来。
“嗯，就连老爸的份也让给晗晗。”吴亦凡呐呐应声。
“才不要那家伙的。”鹿晗张开眼，撒娇似的在吴亦凡的肩窝里动了动下巴。
取过药之后向来处走，父母还在房间里没有出来。门是半掩着的，吴亦凡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示意鹿晗站直身体，松开手指后打算抬手敲门。然而未及动作，房内母亲掩不住鼻音的句子率先飘了出来。
“到那个时候，手术的生还率是多少？”
“7%，这是截至半年前的数据。”医生声音低沉。
抬至门边的手迅速折返回来捂上了自己的口鼻，吴亦凡反射性地张大眼滞住了呼吸，下一刻仓皇偏头看向鹿晗。后者在这时候重又软下了身子靠上吴亦凡，两只手从侧后方伸过来环住了他的腰。刘海太长了，那张脸上的表情吴亦凡一点都看不见。
“吴亦凡，我们先回去吧。”鹿晗声音很轻。
“嗯。”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气，吴亦凡同样轻声应他。
落座在工作日里安静不少的公交上之后，吴亦凡抽出手机给父亲发了信息说明情况，接下来便是大片无事可做的悠闲时间。鹿晗从背包里翻出一本漫画杂志摊开在身前，吴亦凡则从口袋里抽出了惯用的播放器。
颤着指尖整理耳机线时，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拿走了那堆凌乱的小物件。鹿晗慢条斯理地将白色软胶线理好，凑近看了一眼后将标着“L”的耳机递给吴亦凡，另一只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我想听那天晚上的曲子。”他低头将杂志翻过一页。
“……嗯。”
曲子响起不久之后，肩窝便在细小的摇晃里添了重量。吴亦凡微偏过头凝视了一会儿鹿晗安静的睡颜，然后小心地抬起一只手为他摘下了头发上落着的一瓣樱花。
窗外是满目的淡粉色，这一年的樱花似乎比往年盛开得更早一些。不少花瓣随着细小的气流飘入车厢，轻快得像在跳着舞。
吴亦凡垂下指尖，看着那片樱花飘飘落地，堆叠上去后让车厢地面上已有的粉色小丘又高了一层。他微弓着背合起双手，认真倾听着耳内与鹿晗共同分享的曲子，然后阖起了眼帘。
“上礼拜……”吴亦凡叹了一口气，开始从包里拿手机，“那我先问一下吧。”
“嗯，我去告诉他们不用做五人份了——”鹿晗满意地起身向厨房走。
问过之后得知母亲果然并没有做红烧肉，原本以为只有自己和父亲两人吃饭，只简单地热了热中午时候剩下的饭菜。吴亦凡回个身正打算告诉鹿晗不要去通知了，却看到对方倚着门框对自己比了个“OK”手势。
不久后两兄弟带着医生写好的药方走向取药处，父母则留在房间里咨询更多情况。两人刚刚迈出房门，鹿晗便身子一偏重重靠在了吴亦凡身上：“累死了……好麻烦。”
“马上就结束了，再忍耐一下下吧。”吴亦凡松弛下因为意外撞击而绷起的肩膀，感觉到鹿晗习惯性地将下巴嵌进了自己的肩窝里。
“嗯。”鹿晗闭起眼睛，一只手探过去摸索着握住了吴亦凡的手。远离主楼的走廊上空荡荡的，他就这样一副欲睡的样子随着吴亦凡的引导懒散迈着步子。
窗外投入的光线在眼皮上跳跃着，仿佛走上了梦中那条掩映在高大树木间的小径。鹿晗不着力地抓紧了吴亦凡的指节，听着两人的脚步声不断从身前身后传来淡淡的回响。
“吴亦凡的巧克力以后统统都要归我。”行至一半，懒洋洋的鹿晗突然发声，眉头因愈加靠近药房而传来的淡苦味道绞了起来。
“嗯，就连老爸的份也让给晗晗。”吴亦凡呐呐应声。
“才不要那家伙的。”鹿晗张开眼，撒娇似的在吴亦凡的肩窝里动了动下巴。
取过药之后向来处走，父母还在房间里没有出来。门是半掩着的，吴亦凡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示意鹿晗站直身体，松开手指后打算抬手敲门。然而未及动作，房内母亲掩不住鼻音的句子率先飘了出来。
“到那个时候，手术的生还率是多少？”
“7%，这是截至半年前的数据。”医生声音低沉。
抬至门边的手迅速折返回来捂上了自己的口鼻，吴亦凡反射性地张大眼滞住了呼吸，下一刻仓皇偏头看向鹿晗。后者在这时候重又软下了身子靠上吴亦凡，两只手从侧后方伸过来环住了他的腰。刘海太长了，那张脸上的表情吴亦凡一点都看不见。
“吴亦凡，我们先回去吧。”鹿晗声音很轻。
“嗯。”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气，吴亦凡同样轻声应他。
落座在工作日里安静不少的公交上之后，吴亦凡抽出手机给父亲发了信息说明情况，接下来便是大片无事可做的悠闲时间。鹿晗从背包里翻出一本漫画杂志摊开在身前，吴亦凡则从口袋里抽出了惯用的播放器。
颤着指尖整理耳机线时，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拿走了那堆凌乱的小物件。鹿晗慢条斯理地将白色软胶线理好，凑近看了一眼后将标着“L”的耳机递给吴亦凡，另一只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我想听那天晚上的曲子。”他低头将杂志翻过一页。
“……嗯。”
曲子响起不久之后，肩窝便在细小的摇晃里添了重量。吴亦凡微偏过头凝视了一会儿鹿晗安静的睡颜，然后小心地抬起一只手为他摘下了头发上落着的一瓣樱花。
窗外是满目的淡粉色，这一年的樱花似乎比往年盛开得更早一些。不少花瓣随着细小的气流飘入车厢，轻快得像在跳着舞。
吴亦凡垂下指尖，看着那片樱花飘飘落地，堆叠上去后让车厢地面上已有的粉色小丘又高了一层。他微弓着背合起双手，认真倾听着耳内与鹿晗共同分享的曲子，然后阖起了眼帘。
“上礼拜……”吴亦凡叹了一口气，开始从包里拿手机，“那我先问一下吧。”
“嗯，我去告诉他们不用做五人份了——”鹿晗满意地起身向厨房走。
问过之后得知母亲果然并没有做红烧肉，原本以为只有自己和父亲两人吃饭，只简单地热了热中午时候剩下的饭菜。吴亦凡回个身正打算告诉鹿晗不要去通知了，却看到对方倚着门框对自己比了个“OK”手势。
-5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依旧在厨房忙碌，父亲吃过了简单加热的午饭正在客厅看电视，闷闷的神态似乎是有些不高兴，看到一前一后进门的两兄弟却并没有发作。吴亦凡带着些歉意进厨房帮忙，鹿晗神情平静，接过吴亦凡的书包捎进了房间。
红烧肉在高压锅里还没有熟透，母亲正在案前忙着切配料，额上细密覆盖着一层薄汗。吴亦凡忍不住走上前帮她擦了擦，母亲抬起头愣愣，然后笑着自己抹了一把汗：“真的这么早回来了呢，等一等哦，晚饭马上就好。”
“很辛苦吧……”吴亦凡低语，温柔的样子不知比鹿晗懂事多少倍。
“还好还好，阿凡是来帮忙的吧，”母亲笑着引开话题，又抬手抹去鼻尖缀着的汗珠，“那就帮忙搅一搅稀饭吧，免得粘锅。”
吴亦凡轻轻应了一声，依言站在一边帮忙。
鹿晗将两人的书包丢在书桌上，然后径直扑进了自己的床铺里。他毫无睡意，不过能躺着的时候自然绝不愿意坐着。
没有去厨房帮忙，因为怕会见到母亲强忍着辛苦对自己露出的笑容。鹿晗翻了个身，对着上铺的床板发呆，感觉脑海里后悔和茫然的情绪此起彼伏。
明明知道这样任性的临时起意会带来什么，他还是这么做了。想试探些什么，连鹿晗自己都说不清楚，但父母和吴亦凡这样毫无保留的妥协总是让他烦躁。这些明明是以前求之不得的，但真正得到的时候反而感到厌恶。
鹿晗慢慢眨着眼睛，放空了思绪，注意力不自觉便集中在了眼前木板的纹路上。这张床板不知已经看过多少年了，不过如果丢进同样的一堆木料里，他大概什么都分辨不出来吧。到了很久之后，当他们离开，这张床被出售或者丢弃，与之有关的记忆也会慢慢淡出脑海。
躺了十几年的床，在废弃之后，也只是一块毫无意义的木料而已。
相处十几年的人，如果消失的话——
鹿晗强硬打断了自己漫游的思绪，闭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偶尔会忘记自己脑袋里那只额外的东西，但总有些什么会时不时提醒他这个现实。
鹿晗突然想到了白贤咋咋呼呼说的一堆瞎话，忍不住抬手遮起眼睛，从鼻腔里轻嗤了一声。
——笨蛋，即使读了医科也是没用的啊。
——不是医生，只是个病人罢了。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依旧在厨房忙碌，父亲吃过了简单加热的午饭正在客厅看电视，闷闷的神态似乎是有些不高兴，看到一前一后进门的两兄弟却并没有发作。吴亦凡带着些歉意进厨房帮忙，鹿晗神情平静，接过吴亦凡的书包捎进了房间。
红烧肉在高压锅里还没有熟透，母亲正在案前忙着切配料，额上细密覆盖着一层薄汗。吴亦凡忍不住走上前帮她擦了擦，母亲抬起头愣愣，然后笑着自己抹了一把汗：“真的这么早回来了呢，等一等哦，晚饭马上就好。”
“很辛苦吧……”吴亦凡低语，温柔的样子不知比鹿晗懂事多少倍。
“还好还好，阿凡是来帮忙的吧，”母亲笑着引开话题，又抬手抹去鼻尖缀着的汗珠，“那就帮忙搅一搅稀饭吧，免得粘锅。”
吴亦凡轻轻应了一声，依言站在一边帮忙。
鹿晗将两人的书包丢在书桌上，然后径直扑进了自己的床铺里。他毫无睡意，不过能躺着的时候自然绝不愿意坐着。
没有去厨房帮忙，因为怕会见到母亲强忍着辛苦对自己露出的笑容。鹿晗翻了个身，对着上铺的床板发呆，感觉脑海里后悔和茫然的情绪此起彼伏。
明明知道这样任性的临时起意会带来什么，他还是这么做了。想试探些什么，连鹿晗自己都说不清楚，但父母和吴亦凡这样毫无保留的妥协总是让他烦躁。这些明明是以前求之不得的，但真正得到的时候反而感到厌恶。
鹿晗慢慢眨着眼睛，放空了思绪，注意力不自觉便集中在了眼前木板的纹路上。这张床板不知已经看过多少年了，不过如果丢进同样的一堆木料里，他大概什么都分辨不出来吧。到了很久之后，当他们离开，这张床被出售或者丢弃，与之有关的记忆也会慢慢淡出脑海。
躺了十几年的床，在废弃之后，也只是一块毫无意义的木料而已。
相处十几年的人，如果消失的话——
鹿晗强硬打断了自己漫游的思绪，闭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偶尔会忘记自己脑袋里那只额外的东西，但总有些什么会时不时提醒他这个现实。
鹿晗突然想到了白贤咋咋呼呼说的一堆瞎话，忍不住抬手遮起眼睛，从鼻腔里轻嗤了一声。
——笨蛋，即使读了医科也是没用的啊。
——不是医生，只是个病人罢了。
“你过来干嘛？”鹿晗带着点不满反问，想到了自己醒来时候的状况。
“看看你死透了没。”张艺兴瞬间沉下脸，言语间毫无避讳，然而鹿晗也并未作出半点异样反应。
“——嘁。”依旧是屡试不爽的面无表情，张艺兴的脸色自然更黑一分。
一阵沉默，两人谁都不愿搭理对方，然而心底却是久违的平和。鹿晗靠在枕头上出神，自己的想法，连张艺兴都看得清楚，但吴亦凡却从来不明白。
“明明是最亲近的小帅哥……”他不自觉低声抱怨。
“……”张艺兴无声叹气，并不看他，“正是因为是‘最亲近的小帅哥’吧——”
“小鹿！”没给鹿晗任何诧异或是恍然的时间，一片安静的病房霎时被带着哭腔的元气声音填满，“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鹿晗——”灿烈蹙眉跟在白贤身后进门，眼睛里泪水几乎滴溜溜打转。
“怎么会突然低血糖晕倒嘛！”白贤一把扑到鹿晗身上，后者牵动伤处嘶声吸气，“啊咧？怎么了怎么了？”
“被迫再次体会了一遍痛苦体验。”鹿晗颔首淡淡扫了张艺兴一眼，接着板起脸面对白贤。
“晕掉的时候撞到沙发了。”张艺兴帮鹿晗补完后半句。
“噗——”金发少年瞬间捂嘴，又在鹿晗的阴测测目光下换上讨好神情，“嘛嘛，小鹿下次晕倒要挑个宽敞地方才行——”
“白、白贤！”灿烈匆忙拉他的衣角，然而张艺兴的一巴掌已经狠狠掼在了白贤脑门上。
“说话前先动动脑子，笨猴子！”
“灿烈，小张艺兴张艺兴又在用暴力啦！”白贤一把抱住灿烈哭诉，“人家的脑袋会坏掉的——”
“安静点啦！况且你的脑袋什么时候完好过吗混蛋！”张艺兴阴沉沉再次扬起胳膊。
看得人眼晕的三人闹剧依旧华丽丽，无奈现在的身份是病号，鹿晗只能继续呆在病床上懒洋洋打个哈欠。
隔壁病床的大叔在这样的嘈杂声里蹙眉翻覆，这时候倏然抬眼望向了鹿晗方向，天然狠戾气息遮都遮不住。后者愣了一下，隐匿在宽大病号服下的一只手僵在了嘴边，片刻之后他悬着一颗心率先偏开了视线。
——好可怕。
没过多久吴亦凡进了病房，跟着他进门的父母和鹿晗对视了一眼，面上的神色愈加晦暗不明。
“脑部供氧不足造成的急性颅内压升高”、“晕厥之后伴随的假性昏迷”、“也许是和病人本身的精神状况有关”……医疗用语不甚明了，然而医生犹豫着作下的判断却是一柄利剑，直刺两位父母的心窝。
母亲在办公室里就已经哭过一次，吴亦凡茫然站在一边，父亲的一张脸上则是毫不掩饰的自责表情。医生摇头叹了口气，最终给出的措施也只是千篇一律的“留院观察”，一切都张艺兴等最新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再做分析。
打闹的几个人早已经在谜之大叔的恐怖目光里息了声，在见到浅羽家的两位家长后只讷讷问好便退到了一边。鹿晗看了一眼吴亦凡，随即将视线落在了母亲身上，后者悬在眼眶里的一颗泪珠倏然掉落。
母亲来到病床前，哑声开口：“小晗——”
“对不起，妈妈，”鹿晗低头看他，温和的神情很像吴亦凡，“是我太任性了。”昨天的情景历历在目，但这时候的自己已经找不到那些来源晦涩的愤怒了。
母亲愣了一下，眼泪瞬间汹涌起来，反倒是让鹿晗慌了手脚。父亲苦笑着将她从病床上拉起来，教人意外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递了过去。
“呜哇——”白贤低呼，“好梦幻……”张艺兴一声不吭在那只金色脑袋上抽了一把。
“……，”清咳几声，父亲转身面对鹿晗，“那个……大头儿子，昨天的事，老爸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病床上的人一言不发，但凉凉直视的目光已经是最好的武器。
“好啦好啦，老爸道歉。”父亲仓皇摆手。
“还会强加给我吗，”鹿晗淡淡逼视他，“老爸永远敞开的肮脏怀抱什么的……”
“喂，那个肮脏是什么意思……”做父亲的抽动嘴角，一扬大手揉上了自家儿子的脑袋；鹿晗低下头，却没有躲开，“哪有强加，只是告诉你老爸永远在那里嘛——”似乎连自己都被这样的话酸到了，父亲干咳两声止住了话头。
一旁的吴亦凡淡淡笑了笑，伸出一只手圈了圈母亲的肩膀，后者抬起头勉强对他扬起了一个笑容。
气氛顺利缓和下来。两位父母尽管没有像吴亦凡那样在病床前守护一夜，回到家里却也绝对没享受过片刻安眠，没过多久就被几个少年劝回了家。
“看看你死透了没。”张艺兴瞬间沉下脸，言语间毫无避讳，然而鹿晗也并未作出半点异样反应。
“——嘁。”依旧是屡试不爽的面无表情，张艺兴的脸色自然更黑一分。
一阵沉默，两人谁都不愿搭理对方，然而心底却是久违的平和。鹿晗靠在枕头上出神，自己的想法，连张艺兴都看得清楚，但吴亦凡却从来不明白。
“明明是最亲近的小帅哥……”他不自觉低声抱怨。
“……”张艺兴无声叹气，并不看他，“正是因为是‘最亲近的小帅哥’吧——”
“小鹿！”没给鹿晗任何诧异或是恍然的时间，一片安静的病房霎时被带着哭腔的元气声音填满，“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鹿晗——”灿烈蹙眉跟在白贤身后进门，眼睛里泪水几乎滴溜溜打转。
“怎么会突然低血糖晕倒嘛！”白贤一把扑到鹿晗身上，后者牵动伤处嘶声吸气，“啊咧？怎么了怎么了？”
“被迫再次体会了一遍痛苦体验。”鹿晗颔首淡淡扫了张艺兴一眼，接着板起脸面对白贤。
“晕掉的时候撞到沙发了。”张艺兴帮鹿晗补完后半句。
“噗——”金发少年瞬间捂嘴，又在鹿晗的阴测测目光下换上讨好神情，“嘛嘛，小鹿下次晕倒要挑个宽敞地方才行——”
“白、白贤！”灿烈匆忙拉他的衣角，然而张艺兴的一巴掌已经狠狠掼在了白贤脑门上。
“说话前先动动脑子，笨猴子！”
“灿烈，小张艺兴张艺兴又在用暴力啦！”白贤一把抱住灿烈哭诉，“人家的脑袋会坏掉的——”
“安静点啦！况且你的脑袋什么时候完好过吗混蛋！”张艺兴阴沉沉再次扬起胳膊。
看得人眼晕的三人闹剧依旧华丽丽，无奈现在的身份是病号，鹿晗只能继续呆在病床上懒洋洋打个哈欠。
隔壁病床的大叔在这样的嘈杂声里蹙眉翻覆，这时候倏然抬眼望向了鹿晗方向，天然狠戾气息遮都遮不住。后者愣了一下，隐匿在宽大病号服下的一只手僵在了嘴边，片刻之后他悬着一颗心率先偏开了视线。
——好可怕。
没过多久吴亦凡进了病房，跟着他进门的父母和鹿晗对视了一眼，面上的神色愈加晦暗不明。
“脑部供氧不足造成的急性颅内压升高”、“晕厥之后伴随的假性昏迷”、“也许是和病人本身的精神状况有关”……医疗用语不甚明了，然而医生犹豫着作下的判断却是一柄利剑，直刺两位父母的心窝。
母亲在办公室里就已经哭过一次，吴亦凡茫然站在一边，父亲的一张脸上则是毫不掩饰的自责表情。医生摇头叹了口气，最终给出的措施也只是千篇一律的“留院观察”，一切都张艺兴等最新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再做分析。
打闹的几个人早已经在谜之大叔的恐怖目光里息了声，在见到浅羽家的两位家长后只讷讷问好便退到了一边。鹿晗看了一眼吴亦凡，随即将视线落在了母亲身上，后者悬在眼眶里的一颗泪珠倏然掉落。
母亲来到病床前，哑声开口：“小晗——”
“对不起，妈妈，”鹿晗低头看他，温和的神情很像吴亦凡，“是我太任性了。”昨天的情景历历在目，但这时候的自己已经找不到那些来源晦涩的愤怒了。
母亲愣了一下，眼泪瞬间汹涌起来，反倒是让鹿晗慌了手脚。父亲苦笑着将她从病床上拉起来，教人意外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递了过去。
“呜哇——”白贤低呼，“好梦幻……”张艺兴一声不吭在那只金色脑袋上抽了一把。
“……，”清咳几声，父亲转身面对鹿晗，“那个……大头儿子，昨天的事，老爸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病床上的人一言不发，但凉凉直视的目光已经是最好的武器。
“好啦好啦，老爸道歉。”父亲仓皇摆手。
“还会强加给我吗，”鹿晗淡淡逼视他，“老爸永远敞开的肮脏怀抱什么的……”
“喂，那个肮脏是什么意思……”做父亲的抽动嘴角，一扬大手揉上了自家儿子的脑袋；鹿晗低下头，却没有躲开，“哪有强加，只是告诉你老爸永远在那里嘛——”似乎连自己都被这样的话酸到了，父亲干咳两声止住了话头。
一旁的吴亦凡淡淡笑了笑，伸出一只手圈了圈母亲的肩膀，后者抬起头勉强对他扬起了一个笑容。
气氛顺利缓和下来。两位父母尽管没有像吴亦凡那样在病床前守护一夜，回到家里却也绝对没享受过片刻安眠，没过多久就被几个少年劝回了家。
-11
吴亦凡大约睡着了几个小时，醒来时候窗外的天色隐隐透着落日映出的红光。他微微动了动身子，鹿晗很快从他的颈间抬起头，眼睛里一片清明。
“晗晗没有睡么？”吴亦凡开口，未能完全摆脱睡意的嗓音低哑却柔软。
“之前睡太久了，”鹿晗稍稍拉开两人距离，直视他的眼睛，“——好饿。”
像是为了配合这句话似的，被窝里传来“咕噜”一声响，两个人都愣了一下，下一刻却是吴亦凡红了脸。
“原来吴亦凡比我还要饿啊。”鹿晗干巴巴望着他。
苦笑一下，吴亦凡爬起身下床，并不打算向鹿晗解释自己从前一天下午开始便未曾进食：“我去买吃的。”
鹿晗也跟着爬起来，在吴亦凡套上外套后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我也去！”
“喂，小帅哥，”鹿晗警惕的余光里，临床一直虎视眈眈的大叔果然发话了，“帮大叔我也捎一份晚餐吧。”
吴亦凡意外地转头看过去，鹿晗却已经沉下了一张脸：“不要。”
“不要这么小气嘛，”大叔盖着被子撑起一条腿，看上去像一只横躺的大号沙包，然而平淡话语下的眼神隐隐透露出胁迫，“大叔我会请你们喝饮料的。”
见病床上态度坚决的那一个开始低头犹豫，大叔果断地掏出钱包，然后招呼吴亦凡靠近自己：“我要正对面快餐店里的猪扒套餐和隔壁家的特制生啤，喏。”
吴亦凡被强拉着一只手接下钱，不由蹙了蹙眉：“我只是打算去楼下的餐厅——”
“诶呀呀——”大叔瞪起眼睛，“那些食物完全没办法吃啦，听大叔我的没错！”
无奈，吴亦凡转身走回去：“鹿晗，我要去比较远的地方买吃的，你先留在这里。”
“不要，”鹿晗原本是盘腿坐在床边的，这时候立刻下床穿鞋，“我不要留在这里……”余光里的病友对着他颇为无所谓地挑了挑眉。
眼见鹿晗环顾四周想要找厚实些的衣物，吴亦凡呼出一口气，蹲身从柜子里拿出父母早上带来的衣服递给他：“穿上外套就好了吧，很快就会回来。”
出房门不远就是电梯。饭点过后人少了很多，两人进去时只有一位护士在里面。见到面容帅过头的两个少年，她不禁多看了几眼，在两人看过来时礼貌地笑了笑。鹿晗转开目光低下头，吴亦凡则是回给对方一个笑容。
一楼大厅里人很多，鹿晗始终抄着口袋闷头走在吴亦凡身侧，然而刚出门口便迎来一阵冷风，他缩了缩脖子，接着一只手被吴亦凡抓住塞进了对方的大衣口袋里。
“会冷么？”吴亦凡偏头看他。鹿晗只是摇了摇头。
医院外依旧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世界：不算太宽的马路，永远在行进状态的车流人流，随着道路延伸的各色店面，以及透着自由气息的阳光空气。鹿晗脚步顿了一下，却在吴亦凡疑惑前迅速跟上。
吴亦凡去前台点餐，鹿晗大喇喇坐在就餐区的一只卡座里，大衣下面淡蓝条纹的病号服裤子十分打眼。周边的座位上有人不禁留神看了几眼，在鹿晗回望过去时又迅速转开目光。吴亦凡回身淡淡看了一会儿，在点餐员询问后点了点头：“嗯，带走。”
“不在这边直接吃吗？”鹿晗看向吴亦凡手里的便利袋。
“回去吃吧，”吴亦凡柔声回答，“不然大叔的食物会凉掉。”
“那样不是最好？”鹿晗低声反驳，却依旧顺从地跟着吴亦凡出门。
回到病房，一眼就看到了不耐烦操纵遥控器换频道的暴躁大叔：“终于回来了！”
鹿晗撇了撇嘴角，吴亦凡笑笑，走过去将食物和剩余的钱交给他。大叔看也不看桌上的零钱，第一时间扒开袋子拿出罐装啤酒，喝下第一口后脸色瞬间明亮起来：“啊——久违的味道……”
“对了，”余光扫到找零，他抬眼看吴亦凡，“不是说请你们喝饮料嘛，怎么还剩下这么多？”
“套餐里包括热饮，我没再买额外的。”
“唔，”大叔搔了搔脑袋，神态认真，“小鬼，我欠了你们两罐汽水啊。”
吴亦凡摇头：“没关系，只是顺带而已——”
“不对喔……”远处的鹿晗插嘴，“是被拜托了才特地跑那么远买食物的。”
“大叔你要好好记得啊，”鹿晗继续凉凉开口，“两瓶进口区的高价红酒——”
“我有提到过这种东西吗？”可怖目光穿过吴亦凡直指嘴巴不饶人的恶质少年，大叔嘴角抽动。
鹿晗瞬间噤声，转而低头专心对付手里的密封餐盒。吴亦凡苦笑，简单解释了几句后回转，而后递给自家弟弟一道无奈居多的谴责目光。
天色暗得很快，吴亦凡将饭后残骸丢进走廊尽头的垃圾箱，抬起头时才意识到已经是可以被称作夜晚的时间了。鹿晗还处于留院观察期，即便看上去已经一切正常了，依旧需要留下。
走到病房门口时不禁顿下步子，暗暗观察了一下屋内各自沉默的两人，吴亦凡无声叹息。
“要走了？”鹿晗在吴亦凡进门后抬起头，顺手将他靠近内侧的背包拉到身侧。
吴亦凡大约睡着了几个小时，醒来时候窗外的天色隐隐透着落日映出的红光。他微微动了动身子，鹿晗很快从他的颈间抬起头，眼睛里一片清明。
“晗晗没有睡么？”吴亦凡开口，未能完全摆脱睡意的嗓音低哑却柔软。
“之前睡太久了，”鹿晗稍稍拉开两人距离，直视他的眼睛，“——好饿。”
像是为了配合这句话似的，被窝里传来“咕噜”一声响，两个人都愣了一下，下一刻却是吴亦凡红了脸。
“原来吴亦凡比我还要饿啊。”鹿晗干巴巴望着他。
苦笑一下，吴亦凡爬起身下床，并不打算向鹿晗解释自己从前一天下午开始便未曾进食：“我去买吃的。”
鹿晗也跟着爬起来，在吴亦凡套上外套后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我也去！”
“喂，小帅哥，”鹿晗警惕的余光里，临床一直虎视眈眈的大叔果然发话了，“帮大叔我也捎一份晚餐吧。”
吴亦凡意外地转头看过去，鹿晗却已经沉下了一张脸：“不要。”
“不要这么小气嘛，”大叔盖着被子撑起一条腿，看上去像一只横躺的大号沙包，然而平淡话语下的眼神隐隐透露出胁迫，“大叔我会请你们喝饮料的。”
见病床上态度坚决的那一个开始低头犹豫，大叔果断地掏出钱包，然后招呼吴亦凡靠近自己：“我要正对面快餐店里的猪扒套餐和隔壁家的特制生啤，喏。”
吴亦凡被强拉着一只手接下钱，不由蹙了蹙眉：“我只是打算去楼下的餐厅——”
“诶呀呀——”大叔瞪起眼睛，“那些食物完全没办法吃啦，听大叔我的没错！”
无奈，吴亦凡转身走回去：“鹿晗，我要去比较远的地方买吃的，你先留在这里。”
“不要，”鹿晗原本是盘腿坐在床边的，这时候立刻下床穿鞋，“我不要留在这里……”余光里的病友对着他颇为无所谓地挑了挑眉。
眼见鹿晗环顾四周想要找厚实些的衣物，吴亦凡呼出一口气，蹲身从柜子里拿出父母早上带来的衣服递给他：“穿上外套就好了吧，很快就会回来。”
出房门不远就是电梯。饭点过后人少了很多，两人进去时只有一位护士在里面。见到面容帅过头的两个少年，她不禁多看了几眼，在两人看过来时礼貌地笑了笑。鹿晗转开目光低下头，吴亦凡则是回给对方一个笑容。
一楼大厅里人很多，鹿晗始终抄着口袋闷头走在吴亦凡身侧，然而刚出门口便迎来一阵冷风，他缩了缩脖子，接着一只手被吴亦凡抓住塞进了对方的大衣口袋里。
“会冷么？”吴亦凡偏头看他。鹿晗只是摇了摇头。
医院外依旧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世界：不算太宽的马路，永远在行进状态的车流人流，随着道路延伸的各色店面，以及透着自由气息的阳光空气。鹿晗脚步顿了一下，却在吴亦凡疑惑前迅速跟上。
吴亦凡去前台点餐，鹿晗大喇喇坐在就餐区的一只卡座里，大衣下面淡蓝条纹的病号服裤子十分打眼。周边的座位上有人不禁留神看了几眼，在鹿晗回望过去时又迅速转开目光。吴亦凡回身淡淡看了一会儿，在点餐员询问后点了点头：“嗯，带走。”
“不在这边直接吃吗？”鹿晗看向吴亦凡手里的便利袋。
“回去吃吧，”吴亦凡柔声回答，“不然大叔的食物会凉掉。”
“那样不是最好？”鹿晗低声反驳，却依旧顺从地跟着吴亦凡出门。
回到病房，一眼就看到了不耐烦操纵遥控器换频道的暴躁大叔：“终于回来了！”
鹿晗撇了撇嘴角，吴亦凡笑笑，走过去将食物和剩余的钱交给他。大叔看也不看桌上的零钱，第一时间扒开袋子拿出罐装啤酒，喝下第一口后脸色瞬间明亮起来：“啊——久违的味道……”
“对了，”余光扫到找零，他抬眼看吴亦凡，“不是说请你们喝饮料嘛，怎么还剩下这么多？”
“套餐里包括热饮，我没再买额外的。”
“唔，”大叔搔了搔脑袋，神态认真，“小鬼，我欠了你们两罐汽水啊。”
吴亦凡摇头：“没关系，只是顺带而已——”
“不对喔……”远处的鹿晗插嘴，“是被拜托了才特地跑那么远买食物的。”
“大叔你要好好记得啊，”鹿晗继续凉凉开口，“两瓶进口区的高价红酒——”
“我有提到过这种东西吗？”可怖目光穿过吴亦凡直指嘴巴不饶人的恶质少年，大叔嘴角抽动。
鹿晗瞬间噤声，转而低头专心对付手里的密封餐盒。吴亦凡苦笑，简单解释了几句后回转，而后递给自家弟弟一道无奈居多的谴责目光。
天色暗得很快，吴亦凡将饭后残骸丢进走廊尽头的垃圾箱，抬起头时才意识到已经是可以被称作夜晚的时间了。鹿晗还处于留院观察期，即便看上去已经一切正常了，依旧需要留下。
走到病房门口时不禁顿下步子，暗暗观察了一下屋内各自沉默的两人，吴亦凡无声叹息。
“要走了？”鹿晗在吴亦凡进门后抬起头，顺手将他靠近内侧的背包拉到身侧。
“不能这么任性哦，吴亦凡，”反驳的话语和母亲曾说的一模一样，鹿晗神情认真，“吴亦凡会有吴亦凡的生活，我也会有自己的。”
吴亦凡和他对视了一会，摇摇头不再说话，鹿晗愣愣看着他低下头重新埋头做习题。话题戛然而止，吴亦凡没有同意，也不再反驳。
“——吴亦凡。”
“即使是K大也是要考试的吧，鹿晗也要准备一下，”吴亦凡并不看他，“如果我们去了不同的系也会麻烦的。”
自然的语气令人怔忪，鹿晗搭在书页上的手指僵住：“我说过了——”
“不能和晗晗一起的话，我也会担心的，”吴亦凡轻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不是晗晗说过的吗，不想让父母担心，也同样不想让我担心。”
“呐，我说了的吧，”吴亦凡的声音依旧轻柔，然而不可动摇，“可以的。”
怎样都可以的，如果是和鹿晗一起的话。
吴亦凡和他对视了一会，摇摇头不再说话，鹿晗愣愣看着他低下头重新埋头做习题。话题戛然而止，吴亦凡没有同意，也不再反驳。
“——吴亦凡。”
“即使是K大也是要考试的吧，鹿晗也要准备一下，”吴亦凡并不看他，“如果我们去了不同的系也会麻烦的。”
自然的语气令人怔忪，鹿晗搭在书页上的手指僵住：“我说过了——”
“不能和晗晗一起的话，我也会担心的，”吴亦凡轻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不是晗晗说过的吗，不想让父母担心，也同样不想让我担心。”
“呐，我说了的吧，”吴亦凡的声音依旧轻柔，然而不可动摇，“可以的。”
怎样都可以的，如果是和鹿晗一起的话。
“为什么是‘她’呢，”吴亦凡疑惑，“和伙伴一起战斗的花椰菜，是‘他’才对吧。”
“因为美少女战士的萌度会比较高啊，”鹿晗认真解释，“战斗的话，也是女性作战团体受欢迎的程度更高。”
“唔，”吴亦凡继续纠错，“那就是花椰菜了，不是哦。”
“不，因为那是应该得到和男性同等尊崇地位的花椰菜啊，是花椰菜没有错——”
“你们的脑袋才应该被拿去战斗吧，”张艺兴扶额拉远距离，“快点和花椰菜一起去回炉吧两个笨蛋。”
最终所有食材被堪比饿狼的一群人分食干净，就连白贤都一边流泪一边将肚子塞得滚圆。因为无人问津而随着汤底翻滚沉浮的花椰菜在最后也没了踪影。
“在失败中化作夜晚里永恒的花椰菜座了。”鹿晗得出结论。
“也许是胜利前往花椰菜王国了。”吴亦凡更乐观一些。
“真相只有一个，”张艺兴淡然指出事实，“是烂掉沉底了。”
“啊，艺兴难得没有忘记带着幽默感出门。”鹿晗掩嘴换上惊奇语气。
“不要忘记啊晗晗，艺兴还没有出门呢。”吴亦凡抬手揉弟弟的脑袋。
“……”无数经验表明，暴力（爆栗）往往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手段。
吃饱了的众人各自躺倒，茉咲侧趴在灿烈的身侧昏昏欲睡，白贤偷瞄了一眼，一语不发蠕动过去。几分钟后身侧的女孩子安然入眠，白贤翻转身体，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正好抵上自己的胸口。视线顺着茉咲的头顶一直游走到半遮半掩的领口，金发的男孩子忽然一把拍向自己涨红了的一张脸。
“——啪。”
一片寂静里这道莫名其妙的声音十分响亮，鹿晗困扰似的半睁开眼，片刻之后又懒洋洋垂下眼皮。吴亦凡躺在他身侧，这时候淡笑着举起两人松松交握的双手贴上自己的脸颊，鹿晗的手背和脸颊相接触的皮肤滚烫滚烫的，好似即将燃烧起来。
鹿晗再次掀起眼帘，这次是望向吴亦凡。他拱着地板将身体向上蹭了一些，脑袋从吴亦凡的胸口一路拖到与他正对面。吴亦凡依旧在笑，两人视线交汇片刻，鹿晗倏然凑上去吻他。从额头到眉角到鼻尖再到嘴唇，甚至伸长舌头在吴亦凡瘦削的下巴尖上舔舐了一下，像是要把对面人吃掉似的。
“咸的。”品尝过后得出结论。
“因为位置错了啊，”吴亦凡的眼睛里仿佛盛着午后微暖的湖水，接着他阖起眼帘主动凑近，“嘴巴的话，就会是辣的。”
鹿晗由着他啃咬，笑笑地开启齿关放吴亦凡的舌头进去。一天里不知道亲过了多少次，却仿佛永远都不够似的，两人唇舌勾缠，在隐秘的热吻里享受少有的心跳加速。
“小容小姐昨天离开的时候和大叔亲了好久，”分开后鹿晗小声嘀咕，“我大概了解原因了。”
“唔……”吴亦凡抵着他的额头嚅嗫，“这样的原因的话，我好像也了解了呢。”
僵着身体久久未动的张艺兴偏过视线瞄了两人一眼，然后翻了个身，将眼镜卸下放到一边。
“因为美少女战士的萌度会比较高啊，”鹿晗认真解释，“战斗的话，也是女性作战团体受欢迎的程度更高。”
“唔，”吴亦凡继续纠错，“那就是花椰菜了，不是哦。”
“不，因为那是应该得到和男性同等尊崇地位的花椰菜啊，是花椰菜没有错——”
“你们的脑袋才应该被拿去战斗吧，”张艺兴扶额拉远距离，“快点和花椰菜一起去回炉吧两个笨蛋。”
最终所有食材被堪比饿狼的一群人分食干净，就连白贤都一边流泪一边将肚子塞得滚圆。因为无人问津而随着汤底翻滚沉浮的花椰菜在最后也没了踪影。
“在失败中化作夜晚里永恒的花椰菜座了。”鹿晗得出结论。
“也许是胜利前往花椰菜王国了。”吴亦凡更乐观一些。
“真相只有一个，”张艺兴淡然指出事实，“是烂掉沉底了。”
“啊，艺兴难得没有忘记带着幽默感出门。”鹿晗掩嘴换上惊奇语气。
“不要忘记啊晗晗，艺兴还没有出门呢。”吴亦凡抬手揉弟弟的脑袋。
“……”无数经验表明，暴力（爆栗）往往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手段。
吃饱了的众人各自躺倒，茉咲侧趴在灿烈的身侧昏昏欲睡，白贤偷瞄了一眼，一语不发蠕动过去。几分钟后身侧的女孩子安然入眠，白贤翻转身体，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正好抵上自己的胸口。视线顺着茉咲的头顶一直游走到半遮半掩的领口，金发的男孩子忽然一把拍向自己涨红了的一张脸。
“——啪。”
一片寂静里这道莫名其妙的声音十分响亮，鹿晗困扰似的半睁开眼，片刻之后又懒洋洋垂下眼皮。吴亦凡躺在他身侧，这时候淡笑着举起两人松松交握的双手贴上自己的脸颊，鹿晗的手背和脸颊相接触的皮肤滚烫滚烫的，好似即将燃烧起来。
鹿晗再次掀起眼帘，这次是望向吴亦凡。他拱着地板将身体向上蹭了一些，脑袋从吴亦凡的胸口一路拖到与他正对面。吴亦凡依旧在笑，两人视线交汇片刻，鹿晗倏然凑上去吻他。从额头到眉角到鼻尖再到嘴唇，甚至伸长舌头在吴亦凡瘦削的下巴尖上舔舐了一下，像是要把对面人吃掉似的。
“咸的。”品尝过后得出结论。
“因为位置错了啊，”吴亦凡的眼睛里仿佛盛着午后微暖的湖水，接着他阖起眼帘主动凑近，“嘴巴的话，就会是辣的。”
鹿晗由着他啃咬，笑笑地开启齿关放吴亦凡的舌头进去。一天里不知道亲过了多少次，却仿佛永远都不够似的，两人唇舌勾缠，在隐秘的热吻里享受少有的心跳加速。
“小容小姐昨天离开的时候和大叔亲了好久，”分开后鹿晗小声嘀咕，“我大概了解原因了。”
“唔……”吴亦凡抵着他的额头嚅嗫，“这样的原因的话，我好像也了解了呢。”
僵着身体久久未动的张艺兴偏过视线瞄了两人一眼，然后翻了个身，将眼镜卸下放到一边。
“白贤要加油哦。”一直安静的灿烈也忍不住笑起来，几人中间这个话题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吴亦凡转头看他，极安静的注视里那笑容僵了僵，接着灿烈诚实地露出早就掩不住的惆怅神情。他一向是最为柔软的那一个，尽管极难斩断，却总是能轻易地被类似于离别的锋利割伤。
“毕业了。”吴亦凡率先开口。
“嗯，”灿烈忍不住低头，“可是又总觉得很唐突……结束或是道别，什么的。”
“我们相聚此处，”吴亦凡端正声音，在灿烈望向自己时微微一笑，他一板一眼复述早前张艺兴的演讲词，“并非为了告别，而是为了各自的出发。”
“因为，”灿烈也跟着牵起唇角，“要在未来的道路上，走得更加平稳和坚定……么？”话尾扬起了疑问音调，在吴亦凡回答之前他自己先睁大了眼睛，接着呼出一口气。
“因为，要在未来的道路上，走得更加平稳和坚定，”灿烈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语音坦然，“所以，我们毕业了。”
吴亦凡轻笑后点头。
“啊——”白贤仰身平摊在地面上，“艺兴要就快要走了吧。”
“啊。”张艺兴答得不情不愿。
“京都啊……”白贤继续感慨，“好远，好远，好远，好远……”
“够了吧你！”张艺兴一把抽上那颗金色脑袋。
“这是蓄谋已久啊，”难得没黏着自家哥哥，鹿晗凑在白贤身侧例行双簧，“艺兴终于能踩着同伴的尸体出发到远方了啊——”
“尸、尸体！？”白贤大惊，“谁！？我吗？”
“在白贤的惨淡浪人*期迈向辉煌的未来啊。”鹿晗故作感慨。
“好阴险——”白贤捂着脑袋向张艺兴投去仇视目光。
“因为是艺兴啊。”鹿晗继续叹气，在张艺兴偏过脑袋，镜片全反光的瞬间和白贤一起瑟缩了一下。
“给我好好看看阴险的是哪个啊笨蛋。”张艺兴向身前两人踹了一脚，不过没什么力道，话音里也少了点暴躁。他看着面前的两个笨蛋，忽然忍不住掩着脸弯腰笑起来。
“笑什么？”白贤凑过来，被张艺兴抬手揪着脑袋上的触角拎到一边。
“大学总算能轻松过了，”张艺兴推了一下眼镜，狠狠剜了对面的鹿晗一眼，“不用再受某些笨蛋的气。”
“已经在踩尸体了啊，”鹿晗撇嘴，“临出发前狠狠的一脚啊，白贤。”
“谁是笨蛋啦！？”白贤抓住时机扑上去掐张艺兴的脖子，两个人再次扭打起来。
“不是在说你啦，笨蛋！”
“这不是说了嘛，根本就一直在说嘛！”
两名置身事外的茶道部成员不禁叹气，灿烈蹙着眉返身去劝架，鹿晗歪了一下脑袋及时远离战火。吴亦凡做好准备，却还是在他扑向自己时被压得伏低了身体。
“很重啊。”吴亦凡蹙眉。
“是人生必需的包裹唷，吴亦凡，”鹿晗在念他的名字时一字一顿，“呐，准备好出发了吧。”
吴亦凡转头看他，极安静的注视里那笑容僵了僵，接着灿烈诚实地露出早就掩不住的惆怅神情。他一向是最为柔软的那一个，尽管极难斩断，却总是能轻易地被类似于离别的锋利割伤。
“毕业了。”吴亦凡率先开口。
“嗯，”灿烈忍不住低头，“可是又总觉得很唐突……结束或是道别，什么的。”
“我们相聚此处，”吴亦凡端正声音，在灿烈望向自己时微微一笑，他一板一眼复述早前张艺兴的演讲词，“并非为了告别，而是为了各自的出发。”
“因为，”灿烈也跟着牵起唇角，“要在未来的道路上，走得更加平稳和坚定……么？”话尾扬起了疑问音调，在吴亦凡回答之前他自己先睁大了眼睛，接着呼出一口气。
“因为，要在未来的道路上，走得更加平稳和坚定，”灿烈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语音坦然，“所以，我们毕业了。”
吴亦凡轻笑后点头。
“啊——”白贤仰身平摊在地面上，“艺兴要就快要走了吧。”
“啊。”张艺兴答得不情不愿。
“京都啊……”白贤继续感慨，“好远，好远，好远，好远……”
“够了吧你！”张艺兴一把抽上那颗金色脑袋。
“这是蓄谋已久啊，”难得没黏着自家哥哥，鹿晗凑在白贤身侧例行双簧，“艺兴终于能踩着同伴的尸体出发到远方了啊——”
“尸、尸体！？”白贤大惊，“谁！？我吗？”
“在白贤的惨淡浪人*期迈向辉煌的未来啊。”鹿晗故作感慨。
“好阴险——”白贤捂着脑袋向张艺兴投去仇视目光。
“因为是艺兴啊。”鹿晗继续叹气，在张艺兴偏过脑袋，镜片全反光的瞬间和白贤一起瑟缩了一下。
“给我好好看看阴险的是哪个啊笨蛋。”张艺兴向身前两人踹了一脚，不过没什么力道，话音里也少了点暴躁。他看着面前的两个笨蛋，忽然忍不住掩着脸弯腰笑起来。
“笑什么？”白贤凑过来，被张艺兴抬手揪着脑袋上的触角拎到一边。
“大学总算能轻松过了，”张艺兴推了一下眼镜，狠狠剜了对面的鹿晗一眼，“不用再受某些笨蛋的气。”
“已经在踩尸体了啊，”鹿晗撇嘴，“临出发前狠狠的一脚啊，白贤。”
“谁是笨蛋啦！？”白贤抓住时机扑上去掐张艺兴的脖子，两个人再次扭打起来。
“不是在说你啦，笨蛋！”
“这不是说了嘛，根本就一直在说嘛！”
两名置身事外的茶道部成员不禁叹气，灿烈蹙着眉返身去劝架，鹿晗歪了一下脑袋及时远离战火。吴亦凡做好准备，却还是在他扑向自己时被压得伏低了身体。
“很重啊。”吴亦凡蹙眉。
“是人生必需的包裹唷，吴亦凡，”鹿晗在念他的名字时一字一顿，“呐，准备好出发了吧。”
“你以为我的钱包是金库吗……”张艺兴抽动着嘴角低头扶眼镜，“这种东西自己去买啦！”
“小气。”鹿晗撇嘴，吴亦凡笑了笑，肩膀微动。
“你这家伙明信片就够了，”敷衍着应声，张艺兴蹙着眉转开视线，“亦凡呢？”
“嗯？”吴亦凡愣了愣，旋即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没什么需要的，和灿烈一样就好吧。”
张艺兴没答话，只对着吴亦凡耸了耸肩膀。面对着这样的笑容，他很难想出能说出口的句子。
前一个人已经办好了手续，柜台前的工作人员望着这边。张艺兴低头向前迈了一步，却突然折返回来。他示意身后的排队者先行办理，剩下几个人不由疑惑。
“……”张艺兴干咳了一声，“……要拥抱一下么？”
“噗——”白贤第一个笑，他凑近观察张艺兴泛着红晕的脸颊，“啊呀艺兴要害羞了！”
“即使拥抱了，那些需张艺兴一个人缩在被子先生怀抱里哭泣的时间也是不会缩短的哦，艺兴。”鹿晗跟着啧啧揶揄他。
“算了。”张艺兴低头拉了一下包，干脆的转身打算离开，然而却突然被离自己最近的金发少年抱了个满怀。
“尸体就尸体吧，”白贤闷声低着头，“就这一次唷，只给小兴兴一个人踩。”
“还记得啊，这种话。”张艺兴僵着身子和表情抬手拍了拍他的背。
有了第一个，剩下的几个拥抱自然了许多。灿烈在简单拥抱之后迅速退开擦眼泪，张艺兴叹了一口气，望着剩下的一对双胞胎。鹿晗站直了身子，安静地和他拥抱了一下；吴亦凡最后一个，在张艺兴的下巴滑进自己肩窝时僵了一下身子，旋即同样安静地退开。
张艺兴的嘴唇动了动，只有站在吴亦凡身后的鹿晗注意得到。他默声偏开目光。
一番抄袭了电视剧情节的煽情拥抱之后，张艺兴果断转身离开，没再说一句多余的话。剩下几个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接着安静地向出口方向走。
简单告别之后各自分散，灿烈和白贤原路返回，双生兄弟跳上了邻市方向的大巴。接下来大概会有一段时间不会见面了，但至少没有张艺兴的离开所带来的那种鲜明的距离感。
“艺兴说什么了？”两人落座，鹿晗偏头看吴亦凡。
“……”吴亦凡抿着唇垂下脑袋，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注视鹿晗的眼睛，“‘你们是兄弟’，艺兴这么说的。”
“……哦。”鹿晗点了点头，对话没了下文。
过了一会儿，左肩膀上有了熟悉的沉重感，属于另一个人的发丝搔得吴亦凡颈项的皮肤有些发痒。他垂下眼睑，然后靠着座椅靠背闭上了眼睛。
敲上面前陌生的木质门板的时候，吴亦凡依旧没什么实感。几声敲门声响过之后楼道内回复了寂静，吴亦凡忍不住偏头和同样一脸空白的鹿晗对视。
几乎是在同时，门板后传来了熟悉的嗓音，接着门扇向内打开。母亲站在门口，身后是略显空旷的屋子：“欢迎回家！”
她笑着转身，兄弟俩跟着进门。他们没有换鞋，径直踩上了铺着简单瓷砖的地板，目光从客厅里维持着半拆封状态的大纸箱一路移动到了半掩的单间房门。
“这间是哥哥的房间，右边的是弟弟的，书架要自己动手组装唷！”母亲有些亢奋，一左一右拉着两兄弟的手腕在屋内流连，“来看看厨房，妈妈帮你们买了小号的电冰箱……”
几个人重新回到客厅时父亲正好一脸清爽地走出卫生间，母亲立刻要拉着兄弟俩去参观自己刚刚购置的可爱毛巾架，却被鹿晗反手拉住，他认真摇头：“还没有换气呢，妈妈。”
“喂喂，这么快就开始嫌弃自家老爸了吗！？”老爸立刻箍着鹿晗的脖子将他扯到卫生间门口，“好好记得，这是老爸才有的味道唷！”
鹿晗抵死不从，顺手摸索着打开了墙壁上的换气扇开关，父亲干脆掀开外套将他的脑袋套了进去，任着儿子挣扎就是不撒手。剩下的一对母子俩不禁笑起来。
有了两个年轻人做帮手，公寓的整理工作进展迅速，尽管和吴亦凡一起为卧室贴上浅蓝色小碎花的壁纸时鹿晗一脸的不情愿。母亲忙前忙后，但大部分体力活依旧是父亲一手包办，她则是一位成功的指挥家。
逐渐成形的公寓无处不透露着来自母亲的可爱气息。不论是卫生间内成套的印着小熊图案的浴具还是小型客厅里米色沙发上蕾丝边的小抱枕，各处都有着小女生似的柔软情调。母亲在厨房里哼着小调开始做饭，鹿晗环视了一眼被浅蓝色小碎花包围的卧室，干脆地俯趴在了还没铺上床单的床垫上。
“……妈妈很开心。”吴亦凡呼出一口气，在他的身侧坐下。
“我知道。”鹿晗将头埋在手臂里闷闷应声。
父母能够装点的空间在他们的人生里正在逐渐减少，一点一点的，而在更加漫长的未来里，选择权最终会完全落进曾经的少年手里。母亲在尽全力将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统统交给两个孩子，尽管也许有一些小细节并不是那么完美。
鹿晗知道。吴亦凡同样明白他知道。
他们在小碎花卧室里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鹿晗突然动作很大地翻了个身。他仰身望着脑袋上方的吴亦凡，后者淡笑了一下，在这样的目光里伏低身体吻了他一下。
“可是我还是不喜欢。”鹿晗在吴亦凡撤开后撅起了嘴巴，神情里的不满比语气更多一些。
“……”吴亦凡笑着揉了揉额角，“我也是。”
客厅里在沙发上挺尸的父亲在闻到饭菜香气后满血复活，在厨房飘荡了一会儿后他开始受命收拾客厅，兄弟俩则抱着被子和床单整理床铺。不久之后味增汤的香味逐渐飘散，装饰过后多了许多细节的屋子盈满了家的味道。
这是他们在这栋公寓里吃的第一餐饭，记忆里的背景经常被恍然误认为那间居住过十几年的老房子。
母亲吃得很少，也很安静，大多数时候她在帮两个孩子夹菜，偶尔也为一把年纪还抱着醋缸子的老公添上几勺。
鹿晗吹着碗里的汤时觑到母亲笑着擦了一下眼睛，他沉默着将勺子塞进嘴里，觉得鼻头泛酸时忍不住闭气。舌尖苦苦的，像在喝药。
父母在即将离开时才提起厨房柜子里的一瓶瓶药片。那些是和医生商量之后开出的药物，代替必须费时熬制的中药，是他们少有的另一个妥协。
服用的时间和剂量母亲全都做好了标记，一样样贴在了瓶身上。她耐心细致地叮嘱鹿晗记得吃药，又将写着各种注意事项的小册子交给吴亦凡，这才终于放心了一些。
父亲开车离开，少了行李的后备箱和少了两个孩子的后座皆是空荡荡。两兄弟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汽车消失在道路末端。鹿晗沉默地跟着吴亦凡上楼，到了临窗的转角处却突然手上一使力将吴亦凡拉向自己，然后狠狠地吻上去。
原本以为会被自由所带来的喜悦填满，但事实上，看着逐渐远去的父母，空虚和迷茫几乎占据了所有思维。鹿晗有些无措，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吴亦凡被他抵在墙面上，回应里带着同样的迷乱，像是在确认什么。两个人喘着气分开，呆呆望着对面和自己分毫无差的面容。
“亦凡，”鹿晗开口，终于觉得踏实了一些，尽管他并不知道这份安心从哪里来；他望着吴亦凡，神情坚定，“我也会对你负责的。”
“小气。”鹿晗撇嘴，吴亦凡笑了笑，肩膀微动。
“你这家伙明信片就够了，”敷衍着应声，张艺兴蹙着眉转开视线，“亦凡呢？”
“嗯？”吴亦凡愣了愣，旋即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没什么需要的，和灿烈一样就好吧。”
张艺兴没答话，只对着吴亦凡耸了耸肩膀。面对着这样的笑容，他很难想出能说出口的句子。
前一个人已经办好了手续，柜台前的工作人员望着这边。张艺兴低头向前迈了一步，却突然折返回来。他示意身后的排队者先行办理，剩下几个人不由疑惑。
“……”张艺兴干咳了一声，“……要拥抱一下么？”
“噗——”白贤第一个笑，他凑近观察张艺兴泛着红晕的脸颊，“啊呀艺兴要害羞了！”
“即使拥抱了，那些需张艺兴一个人缩在被子先生怀抱里哭泣的时间也是不会缩短的哦，艺兴。”鹿晗跟着啧啧揶揄他。
“算了。”张艺兴低头拉了一下包，干脆的转身打算离开，然而却突然被离自己最近的金发少年抱了个满怀。
“尸体就尸体吧，”白贤闷声低着头，“就这一次唷，只给小兴兴一个人踩。”
“还记得啊，这种话。”张艺兴僵着身子和表情抬手拍了拍他的背。
有了第一个，剩下的几个拥抱自然了许多。灿烈在简单拥抱之后迅速退开擦眼泪，张艺兴叹了一口气，望着剩下的一对双胞胎。鹿晗站直了身子，安静地和他拥抱了一下；吴亦凡最后一个，在张艺兴的下巴滑进自己肩窝时僵了一下身子，旋即同样安静地退开。
张艺兴的嘴唇动了动，只有站在吴亦凡身后的鹿晗注意得到。他默声偏开目光。
一番抄袭了电视剧情节的煽情拥抱之后，张艺兴果断转身离开，没再说一句多余的话。剩下几个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接着安静地向出口方向走。
简单告别之后各自分散，灿烈和白贤原路返回，双生兄弟跳上了邻市方向的大巴。接下来大概会有一段时间不会见面了，但至少没有张艺兴的离开所带来的那种鲜明的距离感。
“艺兴说什么了？”两人落座，鹿晗偏头看吴亦凡。
“……”吴亦凡抿着唇垂下脑袋，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注视鹿晗的眼睛，“‘你们是兄弟’，艺兴这么说的。”
“……哦。”鹿晗点了点头，对话没了下文。
过了一会儿，左肩膀上有了熟悉的沉重感，属于另一个人的发丝搔得吴亦凡颈项的皮肤有些发痒。他垂下眼睑，然后靠着座椅靠背闭上了眼睛。
敲上面前陌生的木质门板的时候，吴亦凡依旧没什么实感。几声敲门声响过之后楼道内回复了寂静，吴亦凡忍不住偏头和同样一脸空白的鹿晗对视。
几乎是在同时，门板后传来了熟悉的嗓音，接着门扇向内打开。母亲站在门口，身后是略显空旷的屋子：“欢迎回家！”
她笑着转身，兄弟俩跟着进门。他们没有换鞋，径直踩上了铺着简单瓷砖的地板，目光从客厅里维持着半拆封状态的大纸箱一路移动到了半掩的单间房门。
“这间是哥哥的房间，右边的是弟弟的，书架要自己动手组装唷！”母亲有些亢奋，一左一右拉着两兄弟的手腕在屋内流连，“来看看厨房，妈妈帮你们买了小号的电冰箱……”
几个人重新回到客厅时父亲正好一脸清爽地走出卫生间，母亲立刻要拉着兄弟俩去参观自己刚刚购置的可爱毛巾架，却被鹿晗反手拉住，他认真摇头：“还没有换气呢，妈妈。”
“喂喂，这么快就开始嫌弃自家老爸了吗！？”老爸立刻箍着鹿晗的脖子将他扯到卫生间门口，“好好记得，这是老爸才有的味道唷！”
鹿晗抵死不从，顺手摸索着打开了墙壁上的换气扇开关，父亲干脆掀开外套将他的脑袋套了进去，任着儿子挣扎就是不撒手。剩下的一对母子俩不禁笑起来。
有了两个年轻人做帮手，公寓的整理工作进展迅速，尽管和吴亦凡一起为卧室贴上浅蓝色小碎花的壁纸时鹿晗一脸的不情愿。母亲忙前忙后，但大部分体力活依旧是父亲一手包办，她则是一位成功的指挥家。
逐渐成形的公寓无处不透露着来自母亲的可爱气息。不论是卫生间内成套的印着小熊图案的浴具还是小型客厅里米色沙发上蕾丝边的小抱枕，各处都有着小女生似的柔软情调。母亲在厨房里哼着小调开始做饭，鹿晗环视了一眼被浅蓝色小碎花包围的卧室，干脆地俯趴在了还没铺上床单的床垫上。
“……妈妈很开心。”吴亦凡呼出一口气，在他的身侧坐下。
“我知道。”鹿晗将头埋在手臂里闷闷应声。
父母能够装点的空间在他们的人生里正在逐渐减少，一点一点的，而在更加漫长的未来里，选择权最终会完全落进曾经的少年手里。母亲在尽全力将自己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统统交给两个孩子，尽管也许有一些小细节并不是那么完美。
鹿晗知道。吴亦凡同样明白他知道。
他们在小碎花卧室里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鹿晗突然动作很大地翻了个身。他仰身望着脑袋上方的吴亦凡，后者淡笑了一下，在这样的目光里伏低身体吻了他一下。
“可是我还是不喜欢。”鹿晗在吴亦凡撤开后撅起了嘴巴，神情里的不满比语气更多一些。
“……”吴亦凡笑着揉了揉额角，“我也是。”
客厅里在沙发上挺尸的父亲在闻到饭菜香气后满血复活，在厨房飘荡了一会儿后他开始受命收拾客厅，兄弟俩则抱着被子和床单整理床铺。不久之后味增汤的香味逐渐飘散，装饰过后多了许多细节的屋子盈满了家的味道。
这是他们在这栋公寓里吃的第一餐饭，记忆里的背景经常被恍然误认为那间居住过十几年的老房子。
母亲吃得很少，也很安静，大多数时候她在帮两个孩子夹菜，偶尔也为一把年纪还抱着醋缸子的老公添上几勺。
鹿晗吹着碗里的汤时觑到母亲笑着擦了一下眼睛，他沉默着将勺子塞进嘴里，觉得鼻头泛酸时忍不住闭气。舌尖苦苦的，像在喝药。
父母在即将离开时才提起厨房柜子里的一瓶瓶药片。那些是和医生商量之后开出的药物，代替必须费时熬制的中药，是他们少有的另一个妥协。
服用的时间和剂量母亲全都做好了标记，一样样贴在了瓶身上。她耐心细致地叮嘱鹿晗记得吃药，又将写着各种注意事项的小册子交给吴亦凡，这才终于放心了一些。
父亲开车离开，少了行李的后备箱和少了两个孩子的后座皆是空荡荡。两兄弟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汽车消失在道路末端。鹿晗沉默地跟着吴亦凡上楼，到了临窗的转角处却突然手上一使力将吴亦凡拉向自己，然后狠狠地吻上去。
原本以为会被自由所带来的喜悦填满，但事实上，看着逐渐远去的父母，空虚和迷茫几乎占据了所有思维。鹿晗有些无措，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吴亦凡被他抵在墙面上，回应里带着同样的迷乱，像是在确认什么。两个人喘着气分开，呆呆望着对面和自己分毫无差的面容。
“亦凡，”鹿晗开口，终于觉得踏实了一些，尽管他并不知道这份安心从哪里来；他望着吴亦凡，神情坚定，“我也会对你负责的。”
吴亦凡愣了一下，然后是完全放松的笑容。他靠着墙壁站了一会儿，接着贴近啄了几下鹿晗的唇，拉着他继续爬楼梯。
两只手紧紧交握着，吴亦凡同样感到内心踏实安定。
身后的少年只是还未来得及明白，当决定背负起鹿晗的未来时，吴亦凡就已经将自己的整个人生交给了他。
两只手紧紧交握着，吴亦凡同样感到内心踏实安定。
身后的少年只是还未来得及明白，当决定背负起鹿晗的未来时，吴亦凡就已经将自己的整个人生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