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离心 (皇帝×太子 虐文当道)

隔壁楼日更,可以继续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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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4-08 08:33:00 +0800 CST  
楼主遭报应了,大早上被男票分手了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4-08 10:14:00 +0800 CST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4-08 10:15:00 +0800 CST  
我什么都没有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4-08 12:33:00 +0800 CST  
只有好多把刀子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4-08 12:33:00 +0800 CST  
要不。。我给换个结局?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4-09 17:53:00 +0800 CST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4-09 20:23:00 +0800 CST  
以上吃瓜分界线吧,我把时间线拉长一点写,HE,不知道能不能有之前的状态,但还是请大家以后出外不要提我名字,从不回头看爆炸的某破船,竟然拎着灭火器回头了!!!!!!!啪!!!!!脸生疼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4-09 20:26:00 +0800 CST  
好的,让我们回到老爹在醉风楼喝多了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4-09 20:58:00 +0800 CST  
44
“阿泽,阿泽你怎么长那么高了?”
景帝一喝多就爱闹腾,慕容泽费力里扶着景帝,脸上挂着无奈,“爹爹你糊涂了,阿泽早几年就不长了!”

“我的小祖宗啊,来让爹爹抱抱?”
景帝说着便把慕容泽打横着抱进怀里,慕容泽惊叫着环住景帝的脖颈,“爹,你自己都走不稳,抱的住阿泽吗?”
“自然是抱得住!”
景帝脚下一个点跃,便飞身上了街道两边的屋顶,慕容泽劝不住景帝,只好抱紧了他,看他一直向前直到登上安临城最高的赏月台,才停下来。

勾月高悬,水映楼台。
景帝轻手轻脚地把人放下,指了指栏杆旁的空地,眸中几分清明,几分顾虑,“陪爹爹坐一会吧!”
“好。”
慕容泽乖巧地倚着景帝坐在地上,四月末的江南,晚风带着一丝凉意,景帝担心慕容泽着凉,又伸手把人往怀里拢了拢。
“阿泽,两年前…”
“父皇,一切都是阿泽自己的选择。”慕容泽双眸看着空中弯月,身子又往景帝身上靠了靠,从两年前他做出决定的时候,便以为自己可以舍弃一切,可时至今日他有些贪恋景帝身上的这些温暖了,他舍不得啊!

“父皇一定会找到办法的。”景帝忍不住低头亲吻慕容泽的长发,有时候,人活的太过艰难,总是要经历过失去,才能看清自己的心,可经历过失去,有些人可以弥补,有些人却再也抓不住。
“嗯。”慕容泽嗓子中轻哼出一个词,远方勾月在眼中一片朦胧。

“阿泽,…”景帝双臂紧了紧,沉默了一会,问:“可不可以…让我…多爱你一点?”
慕容泽闭眼,一行清泪从脸颊上滑落,他回身紧紧抱住景帝,把整张脸埋进景帝怀里,呜咽声压不住地从嗓子里传出来,眼中的泪水忽然就止不住了。
可以啊,
早就…可以了啊!

景帝眼眶通红,他的阿泽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却从来不说。
明明是他先动的心思,却把所有的苦难都推给慕容泽。
景帝轻轻抚着慕容泽的后背,却看见慕容泽从他怀里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双眼却如弯月一般好看。
“爹爹?”
“嗯。”
景帝轻声应着,慕容泽却突然把脸凑上去,轻吻了一下景帝嘴唇。
景帝的忽然就愣住了,心跳猛地加快,许多年许多年的执着,忽然就有了结果。
“爹爹,你脸红了。”
“才没有!”景帝唇角止不住上勾,口是心非的样子看的慕容泽一脸新奇。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4-09 21:01:00 +0800 CST  
群里的盆友可能看过了,其实本来这一段就该跟在后面来着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4-09 21:06:00 +0800 CST  
45
景帝怕慕容泽被晚风吹的着凉了,便抱着人回了别院,等落地的时候,慕容泽倦的已经在景帝怀里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拉出一道阴影,景帝轻手轻脚地把人放在床上,伺候着太子殿下脱了衣服,把人圈在怀里,明明喝多的人是他嘛!

“爹爹~”
景帝圈着慕容泽睡到半夜,却忽然被怀中的人喊醒,慕容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景帝一下子从梦中清醒过来。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慕容泽痛到满身落汗,身体却冷到宛若一块寒冰,怎么捂都捂不热。
“爹爹,…好疼啊!”
慕容泽以前从来不说疼,可在景帝怀里的他忽然就有了脆弱的理由,他紧攥着景帝的衣襟,嘴角落出血。
“沉临,沉临!”
景帝的一整颗心都纠在了一起,他疯狂地喊着沉临,不住地把慕容泽往身上拢,想要给他暖一暖身子。

一听到声音,沉临便破门冲了进来,这两年他也不休不止地研究蓝灵蝶,可总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他冒着险用灵鹤的鲜血炼的彤丹给慕容泽吃,护住心肺,驱寒,可疼痛总是要自己忍过去的。
景帝怕慕容泽咬到自己的舌头,就让他咬着自己的手臂,两个人的血混在一起,景帝恨不得换自己去承受这种苦痛,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不断地恳求慕容泽再坚持一下,在坚持一下或许就能等到转机。

慕容泽疼得全身失力的晕了过去,景帝的心仿佛也疼得不能呼吸,他轻轻吻了吻慕容泽的额头,眼眶里的泪落在慕容泽的脸颊上,“如果阿泽怕前方太黑,爹爹陪你好不好?”
“演什么生死相随的感人戏码?”沉临骂骂咧咧咧地从外面拽进来信鸽,那是国师养的鸽子,他从里面翻出一张小纸条。
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南疆皇蛊!”
“没办法了,试一试吧!”沉临拿着一把刀走到景帝面前,吓得景帝忙用身体挡住慕容泽。
“你要做什么?”
“拿手过来。”沉临翻出一只碗,景帝顿时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没有犹豫地伸出手,任由刀子划破手掌,鲜血如水一般落了一碗,尽数被沉临喂给了慕容泽。
沉临可能是赌对了,慕容泽从黑暗中挣扎着清醒了一点,当景帝再听到他喊爹爹的时候,只觉得哪怕流尽所有的血,也要留住他的阿泽。

沉临从来不知道灵蝶谷养着的蓝灵蝶会是南疆的皇蛊,从一开始他和归尘的方向就错了,那蝴蝶怕是正伏在慕容泽的心脉,吞食着慕容泽的生命,寻求下一次轮回。
“有救吗?”景帝抱着昏迷的慕容泽问。
“会有的。”
沉临从古书残卷上知道南疆的蛊嗜血,至亲的血能缓一时,可南疆一族早就灭族多年,真正的解法谁也不清楚,但总算是有了方向,希望总归是好的,哪怕一时。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4-10 21:38:00 +0800 CST  
不好意思,晚了一会。
为了不影响阅读,be结尾给删掉了,大家可以爬去群里找,也可以等我最终写完的时候贴上来。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4-10 21:39:00 +0800 CST  
46
笼在四月江南,寻看岸边青柳。
慕容泽醒了之后似乎更加黏着景帝了,但总是睡得很多,清醒的时候也总在是窝在景帝怀里呆呆地望着前方,总也不说话。
景帝看着他越加消瘦,一边让宋微带着人走一趟南疆,一边准备着带慕容泽回京。
“这用血压制蛊虫的法子,能撑多久?”趁着慕容泽睡下,景帝站在小院里枝叶繁茂的桃树下问沉临。
“且行且看吧。”
每件事做下了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蓝灵蝶为慕容泽续了几年的命,便总是要贪一些他心尖上的血。
景帝沉默不语,转头看着慕容泽的房间,尚还青绿的树叶从枝头掉落,轻轻划过居室的圆窗,明明是盛春,却似深秋萧瑟。
“砰……”
刀剑相撞的声音格外地刺耳,景帝心生陡然升起一股不安,他冲进房间,床榻上却少了本该安睡的人,玄离肩上血淋淋地跌跪在地上,桌子上斜插着一枝银簪,入木三分,摇晃着青色的流苏。
“陛下,是皇后。”
景帝顿时满脸阴沉,沉临跟着进来,看见桌子上的簪子也是抿住了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慕容泽在屋里睡得并不沉,可他醒了也懒得起身,只呆呆地望着地面,所以当一身灰色长袍的北堂月他面前的时候,他没来的及分清是梦境还是真实。
北堂月一言不发地点了他的睡穴,把人搭在肩上要跳窗离去,玄离上来拦,看见来人一脸诧异,便是那一刹那的迟疑,便被北堂月刺中肩膀,一脚踹在地上。

后来,慕容泽是被马车给晃醒的,他正躺在一架空间狭小的马车里,马车四角虽然都放了软垫,但车子实在晃得是太厉害了,胃里一阵一阵地翻腾让他无暇搞清楚状况,只想出去吐个痛快。
兴许是觉察到他醒了,马车的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帘子被掀开,是他思念许久的人。
“母后?”慕容泽不住地眨着眼睛,他本以为他再也见不到他的母后了,可如今眼前的人却好好地出现在他面前,比七年前多了些倦色,却依然风华无双。
“阿泽。”北堂月饶是对慕容泽把沈桥等人关了存了些怨气,这时候眼中也蒙上了一层水色,七年啊,他的阿泽真的长大了。
北堂月手上用力,缰绳猛地一收,拉车的马一阵嘶鸣,车子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慕容泽看了许久,才有些怯怯地上前抱住北堂月,怕这只是他濒死前的一场美梦。

“娘亲~”
感觉到怀里的人是真实的,慕容泽眼泪顿时如洪水决堤一样,一发不可收拾,那些在佛堂前受的鞭子,跪在禅房外久久得不到的回应的日子一下子卷上心头。
北堂月轻轻抚着慕容泽在马车里乱成一团的长发,心里也泛起心酸,天知道她是怎么在一所尼姑群装着模样念经,七年都不曾见过他的儿子。
慕容泽许久才控制住情绪,一双清亮的眼睛透红,却强撑着弯成半个月牙,看着他的娘亲。
可想起景帝发现他不见了,定会着急,又有些担心,他看了一眼窗外荒野上缓缓下垂的夕阳,问:“娘亲这是要带阿泽去哪里?”
“南疆。”
慕容泽垂下了脑袋,知道自己的情况也瞒不住北堂月了。

北堂月撩袍坐在他旁边,开始从扔在一边的包裹里给慕容泽翻吃的,声音微微冷了一些,“你父皇就是这么教你用求死解决问题的吗?”
“阿泽知错!”
慕容泽刚才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这一说话便冒了出来,他不得不一边认错,一边吸着鼻子,看的北堂月有火也发不出,只递给他一块糕点,道:“等把你命救回来,我再和你,还有你父皇,算这些年的账。”
慕容泽低头啃糕点不敢言语,如果他父皇天下第一不好惹的人,他娘亲就是第二个了。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4-11 19:17:00 +0800 CST  
47
北堂月看得出慕容泽命剩无几,马车日夜兼程,不要命一样地往北疆赶,慕容泽大多数时候只有吃东西的时候才是清醒的,平日里北堂月都点了他的睡穴,省得他醒着总受不了车里的颠簸。

平日里要走两个月的路程,北堂月只用了二十三天便把人带到南疆,南疆山峰连绵,雾气弥漫,马车没办法行,北堂月不得不背着只剩一口气的慕容泽往山上走。
“娘亲,阿泽还能走,您放阿泽下来吧!”北堂月身若柳叶,慕容泽甚至能感受到她坚硬的背脊,他是有多不孝啊,要让娘亲背着他上山求药。

“娘亲可不似阿泽,废了武功,连山路都走不得。”
北堂月自是明白慕容泽的心思,她语调轻松,但脚下却越来越快,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生的时候不争气像他爹比较多,可她一直都很宝贝!
因为有人提前踩过路,北堂月并没有多费时间在找路上,她往山上攀了许久,便在一颗大椿树下看见了一片木质高脚房。
北堂月脸上露出喜色,笑道:“阿泽,我们到了。”
“嗯。”慕容泽觉得为了母亲这一遭,怎么也该活下去。

北堂月几乎是踹开了椿树下院落的大门,她大声喊道:“祈玉若,你的皇蛊还要不要?”
慕容泽在北堂月背上看到一个长发及地的女子,穿着兽皮和骨链的从屋里出来,她双眉微敛,双手交叉在胸前,点头致意,道:“好久不见,月公主!”
“好久不见。”北堂月收了收声音,点头还礼。

祁玉若身后,慕容泽看见了一脸惨白的归尘,他走到北堂月身边,笑着对慕容泽道:“殿下,归尘找到救您的办法了。”
慕容泽苦笑了一声,原来他早就放弃的东西,真的还在有人为之而努力啊!
“公主跟我来吧!”
归尘从北堂月背上接过慕容泽,把人抱进自己怀里,跟着祁玉若往外走,那是一个山洞,中间放了一张寒玉床,一进到里面便让慕容泽打了个寒颤,归尘紧了紧双臂,试图把自己的温度传给慕容泽。

可这个环境本就是为慕容泽准备的,他被放到寒玉床上,祁玉若站在一边解释道:“寒玉床能护住你的心脉,减慢你心脏跳动的频率,皇蛊暴虐,只有在低温情况下,它才会重新进入休眠状态,等会我会封了你周身的穴道,三天后,我会用银针把他取出来,”
剖心取蛊,有几线生机?
慕容泽强撑着勾出一个笑容,伸手抱了抱一脸担心的北堂月,安慰道:“娘亲放心,阿泽会努力活下去。”
北堂月环住慕容泽,她怎不知其中凶险,可她早就没有选择了,皇蛊能续慕容泽两年的命,已是不枉她枯坐佛堂多年。
“公主,请您和国师先离开吧!”祁玉若微微躬身,北堂月还了一礼道:“拜托了。”

慕容泽目送着北堂月和归尘离开,任由祁玉若脱了他的外袍和上衣,封住他全身穴道。
寒气一点一点把他浸透,他觉得自己似乎感受不到自己还活着,意识最终被黑暗吞没,不知道何时能再次醒过来。
————
千万莫深究我们南疆的解毒之法。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4-12 19:52:00 +0800 CST  
你们多写点评论,我就写番外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4-12 19:58:00 +0800 CST  
番外篇【一】
“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老夫子在上面晃悠悠地念,慕容泽却闲的无聊,眼睛飘向窗外,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捡的石块,趁着夫子不注意便穿过窗户飞到了学堂外的池塘里,激起一片水花,但不巧的是,景帝恰好带着许礼路过,远远看过来,吓得慕容泽立刻端正身姿,佯装专注。
景帝没进上学院,在池塘边站了一会,等夫子说了放学,才牵着刚到景帝胸口的慕容泽回隆清宫。
慕容泽一看到景帝便在心里悬了一口气,孔夫子论证,夫子都来来回回都讲了一年,实在无聊的紧,他就走了那么一会神便被抓住了,也是倒霉透了。

景帝也不提慕容泽的错处,只是寒着一张脸不理他,慕容泽大气不敢出,到了隆清宫只好拿着奉在书桌上的戒尺,规规矩矩地跪在看书的景帝面前,请罚道:“儿臣学而不一,辜负夫子辛苦教学,请父皇责罚。”
景帝放下手中的论语,微微抬眼看跪在眼前的小人儿,他才十岁,一双大眼睛清亮有神,似是人间最珍稀的珠宝,他心里叹了口气,接了尺子,冷声问:“该罚多少?”
“十下。”
慕容泽老实把手伸出来,不敢抬眼,可等了一会,并没有板子落下来。
他小嘴抿了抿,道:“儿臣知错,三十下。”
景帝没再迟疑,戒尺落在慕容泽个细嫩的手心上,一条一条地叠在一起,迅速地红肿起来,慕容泽咬着嘴唇不敢哭,可还是掉出眼泪。
一只手十五下,一下不少,景帝看人委屈,心生不忍,把慕容泽抱进怀里,一边给他上药,一边问道:“你来说一说孔夫子论政论的是什么?”
“孔夫子讲为政以德,治民以仁。”
“还有呢?”
“还要以法刑辅之!”
慕容泽抬头看景帝,水灵灵地眼睛分外地好看,景帝看他答得出来,也不忍心苛责,便让人传了膳。

慕容泽见要吃饭,忙拽着景帝的衣袖道:“父皇,儿臣许久未见母后,想去衡染宫和母后一起用膳。”
景帝的神情有一刻的凝滞,他抱着慕容泽许久,神情冷了下来道:“你母后她走了。”
“那母后是去舅舅家了吗?”慕容泽想起沈桥许久没来找他,心中起了出宫的心思,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但笑容却在下一刻被景帝打破。
“你母后去了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
“父皇,你在骗阿泽吧,书里只有那些死了的人才会被说去了很远的地方。”慕容泽跳下景帝的膝头,往外跑。
小人儿越跑越快,几乎是跳出了隆清宫,许礼侍奉在一边,问:“可要让人拦着点殿下?”
“不用,他迟早会知道。”
“母后,母后!”
还没开始变声的男孩声音糯糯地喊着,脚步飞快地跑过一个一个的房间,可都没有人,几天前还宫女成群的衡染宫空的让慕容泽一阵阵心慌,院里的本该盛开的兰花也萎靡颓败,整个宫殿散发着死寂。
“不会的,母后不会抛弃阿泽的!”
“不会的……”

慕容泽瞳孔微微放大,他又飞快地跑回了隆清宫,死死拽住景帝的衣袖,仰着头问:“父皇,母后去哪了?”
“父皇~”
景帝的不言语让慕容泽心生恐惧,他嗓子里带了哭腔,“父皇,你快告诉我啊,我得去找母后,她看不见我会担心的啊!”
慕容泽越哭越凶,可景帝依然不理他,他想起那些被景帝关进冷宫的妃子,双眼涌出一股怒意,一把抽出景帝手中的书仍在地上,怒声问:“父皇,是不是你把母后藏起来了?”
景帝被慕容泽的话惹怒,手掌无意识地打了过去,慕容泽白皙的脸上顿时出现了鲜明的红印,嘴角破出血来。
慕容泽被景帝打的有一刻的呆愣,眼泪都忘记掉,景帝也愣了一下,那是他第一次下手打慕容泽的脸。
他心生悔意,忙把人抱住,去用帕子帮慕容泽擦嘴角的血。
可慕容泽却狠狠推开他,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
慕容泽才不信他的母后会抛弃他,他才四尺多高的身子,跑回东宫,背着三尺长的青尧剑毅然决然地混在进宫献唱小曲儿的队伍偷偷出了云宫。
——
迟到的500楼福利番外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4-12 22:35:00 +0800 CST  
番外篇【二】
但慕容泽真的出了云宫,面对纵横交错的长路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他凭着记忆沿着长宁街走,想去沈家找沈桥帮他。
他从能走路的时候,便开始习武,步子虽然迈的小,但脚速并不慢,只半个时辰,便看到了沈府漆黑的大门,可沈府也如衡染宫一样静的可怕,昔日守在门口的家仆也没了踪影。

慕容泽上了台阶站在门前,手没有推,大门便被一阵风吹来。
那是慕容泽一辈子也难以忘记的景象,花圃里的花草被刀剑整齐斩开,血液从屋里一直绵延到院子里,他恐惧地瞪大了一双眼睛,不住地后退,从门前的台阶滚落在地上,“怎么会?怎么会?”

他呆做了许久,门里突然传来细碎的响声,“舅父!”“三哥!”
慕容泽双眼一瞬间燃起希望,他撑着地重新站了起来,不顾庭院里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朝着声音冲了进去。

那是平日里沈家用来会客的偏厅,死亡的腐臭味随着偏厅门的打开扑在慕容泽脸上,他看到一群老鼠拖着一截断臂在偏厅里堂而皇之啃食,慕容泽甚至还能看到断臂上的碧绿色的手串,那是沈家大哥送给大嫂的。
慕容泽转头便吐了一地,双眼忍不住红了起来,他扶着门框的手忍不住地颤抖,他有些不相信着一切,他觉得他一定是在梦里,怎么会,他只是半个月没有出宫,只是五天没有见母后,他们怎么都消失了?

慕容泽一身淡青色的春衫,玉衣坊的绣娘精细地绣了半个月的团云纹,衣角染上的血迹格外的显眼,他轻轻把沈家漆黑的大门关上,往外走。

他坐在路边的茶馆,问端茶上来的中年男人,“大叔,您知道沈家在哪吗?”
“哪个沈家?”
“就是国舅他们家啊!”
“早半个月就没人了。”男人压低了声音,嗓子沙哑,慕容泽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声音越来越大,整个茶馆的人都看了过来,店家惊惶无措地捂住了慕容泽的嘴巴,低声在他耳边说:“你可别哭?现在谁敢为沈家哭,可都是要杀头的。”
慕容泽果真听了店家的话,死死咬住嘴唇,只是眼泪不停地从他清亮的两只眼睛里落下来。
店家见他年幼,生的一副玲珑精巧的好模样,琢磨着他可能是沈家的亲戚,便偷偷多说了两句。

慕容泽嘴唇被咬破,咽下所有的声音,连茶钱都没给就走了出去,当夜沈家便起了大火,熊熊烈焰映红了帝京的半个天空,在帝京守卫都忙着救火的时候,没有人看见一个四尺多高的青衣小人儿背着三尺长剑一步一步迈出了帝京,除了一身沾了血的华服没有银钱,没有吃食,分明是那么渺小的人,却带了一去不回头的孤寂和决然。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4-13 19:41:00 +0800 CST  
番外【三】
没有人知道慕容泽是怎么以十岁稚龄跨越近四百里的路程,平日里马车行十几天的路程他走了近两个月,当他一身污迹地迈进白山寒寺大门的时候,没有人认得出他是养在帝后心尖上的平渊太子,他的手还在流血,拎着一把长剑,剑鞘却已经不知所踪。

他提着剑走进寒寺,一间房一间房地去找,逢人便问:“你可曾见过我母亲?她是平渊的皇后。”
若是在别的地方问,他们肯定会把这个脏兮兮的孩子当做疯子,可寒寺不会,因为前些日子,宫里确实送过来一位贵人。
总有慈悲心善的师太们看不过去,偷偷给慕容泽指了路,慕容泽站在禅室外一眼便看见了穿着灰色僧袍,正在翻阅经文的母亲,他大声喊,“母后!”
北堂月抬头便看见脏兮兮的孩子费劲地拎着青尧剑飞快地跑向他,沾了泥渍的鞋子在木制地板上留下一行脚印,似乎还混着红色的血迹。
北堂月一下子心就乱了,孩子扑进她的怀里,长剑叮铃一声掉在地上,嘶哑的哭声里满是委屈。
“你怎么来的?”北堂月脸色苍白地问。
“阿泽走过来的啊,舅父他们都不在了,母后也不要阿泽了吗?”慕容泽越哭越委屈,满是血迹的双手死死拽住北堂月的衣服,生怕有人再抢走他的母后。

北堂月也心疼的不得了,他抱起慕容泽,几乎就要背弃和景帝之间的约定,带慕容泽远离权力中心。
可景帝几乎是发动了整个平渊的力量在找慕容泽,慕容泽少年聪慧,一路乔装躲避,但景帝知道他总不会逃过这两个地方,灵蝶谷和白寒山,所以他早就在这里等他了。
没等慕容泽和北堂月要一个离开的理由,他的父皇便一脸寒冰地出现在禅室门口。

慕容泽恐惧地往北堂月身后躲,景帝却只冷冷看着他们母子,声音满是威胁,“过来,阿泽!”
“慕容彻你不要太过分!”北堂月双眉紧皱,实在不忍把幼子交到暴虐的景帝手上。
“沈月,你别忘记和朕定下的约定。”景帝
景帝说着伸手直接把藏在北堂月身后的慕容泽拽了出来,慕容泽挣扎着去恳求母后救他,可他的母后瞪着一双杏眼,却生生看着他被景帝拽出禅室。
慕容泽身上脏污未洗,绝望地挣扎着,一边哭,一边吵嚷,“是你杀了舅父和三哥,我才不要和你回去!”
景帝被惹的怒了,抬脚便把慕容泽踹倒在寒寺的宝殿前,“回不回宫可由不得你。”

慕容泽挣扎着起来,手脚并用地往禅室的方向爬过去,可景帝却轻易地把人拽回来,粗粝的绳子,缠上慕容泽瘦的只剩骨头的双手,把人吊在挂满了祈福红绳的古柏树上。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4-14 13:19:00 +0800 CST  
番外【四】
慕容泽反而不哭了,他瞪大了红肿的双眼,有些绝望地看着景帝,他不明白,明明好好的一家人,怎么突然就要被拆散。
景帝手上拎了一跟黑色长鞭,他指了指慕容泽,冷声道:“今天朕就告诉你,这寒山你若再敢他踏一步,朕便断了你的腿。”
“那你干脆也杀了我好了……”

慕容泽话没说完,便被景帝的鞭子便把他剩下的话变成了惨叫,他本就不完整的衣服被锐利坚硬的鞭梢绞碎,落在地上,慕容泽惨叫着拽住手上的绳子想躲开,可鞭子毫不留情地甩到了他的小臂上,十岁的孩子,未经锤炼,皮肤何其嫩弱,血肉被破开,攥住绳子的手无力地松开,整个人都垂下来。
景帝的鞭子没有停,从他的后背转移到他的双腿,锐利地疼痛让慕容泽忍不住地喊出声音,他重复地喊着他的母后,可禅室的门明明开着,却没有人来救他。

景帝像是真的要打断他的双腿,从脚踝到关节,重重叠叠每一鞭都卡进血肉再抽离,深入骨髓,痛到极致,那时候的慕容泽还会哭,可他的父皇却在他的眼里变得逐渐陌生。

“慕容彻你住手!”
北堂月以为自己有足够的狠心可以和景帝抗衡,可她一次一次地输给他,就如同他会把阿泽打到几近死去,可她听不下去,她捡起慕容泽背了一路青尧剑,走出禅室,她红着双眼跪在景帝面前,求他。
“求陛下宽恕臣妾幼子顽劣。”
血水顺着慕容泽的身体一滴一滴地落在缀满红绳的佛门古柏树下,眼泪冲开慕容泽脸上的血污,脸色却如同死人一样,可他却顽强地睁着双眼,看着他的一双父母。
北堂月一剑斩开绳子,小心翼翼地抱住几近昏迷的人儿,尽力忍住嗓子中的哽咽,她说:“跟你父皇回去吧,以后莫再来了。”

慕容泽还记得他母亲抱她的温度,却从未想过,自此一别,便整整丢失了十年。
慕容泽还是被带回了帝京云宫,连着养伤林林总总被关了半年,等云宫的宫仆们再看到他们的殿下时,那人已是白衣还胜雪,眉锁三重愁。

后来玄离被宋微送到东宫,好奇的时候,他曾问,殿下,你怎么总穿白衣啊?
慕容泽却只说,服丧。

番外END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4-14 20:05:00 +0800 CST  

楼主:惟余楚

字数:55943

发表时间:2019-03-10 06:2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16 21:36:46 +0800 CST

评论数:196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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