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离心 (皇帝×太子 虐文当道)

崩溃大哭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3-27 10:43:00 +0800 CST  
不入皇陵,远葬寒山!呜呜呜~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3-27 18:14:00 +0800 CST  
27
“你没有,你都没有!”
景帝被慕容泽一声声的质问砸的沉默,终于觉出了心疼的味道,他伸手抱住慕容泽,不顾他的挣扎把他按进自己的怀里,任他哭的声音越来越大。
“别哭了。”
父子二人一跪一坐在地上呆了好久,慕容泽哭的眼睛都睁不开,几乎晕在了景帝怀里,景帝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后背,似有若无地说了一句,“是父皇的错。”

慕容泽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等他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是明晃晃的黄色帷帐,他发现自己正睡在隆清宫的御床之上。
慕容泽本能的想离开,却浑身却使不出一点力气,手脚上的锁铐已经被拿掉了,包了厚厚的一层纱布,还在一直犯疼,仿佛有刀子堑进了肉里。
“殿下醒了?”许礼殷勤地侯在一边,一见慕容泽睁着眼,忙挂了帘子,喊小太监端药粥过来,上前道:“陛下特意让御厨煮了药粥,让您醒了暖身子。”
慕容泽听见他喊陛下就头疼,转头闭眼摆明了不太想理会他。

“醒了?”
就在许礼左右为难的时候,景帝的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他一身常服,坐在了床榻边伸手接过许礼手上的玉瓷碗。
慕容泽闭目不语,还把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

“睁开眼。”景帝语气淡淡的,却是命令的语气。
慕容泽深吸了口气才缓缓睁开眼,神情疏离地看着景帝。
景帝微微把他从被子里拽出来了一点,沉默着喂他吃饭,慕容泽不情愿地张着嘴,味同嚼蜡。
等吃完了,景帝轻轻往慕容泽手里塞了三枚用红绳系在一起的方孔青铜币。
“新年快乐,我的小祖宗!”景帝调侃着说。
慕容泽呆呆地把东西拿到眼前,青铜币打磨的很光滑,每一枚都写着平安吉祥。

每次过年,景帝都会亲手筑一枚青铜币给慕容泽做压岁钱,他在接星台痴睡了两个年节,景帝也没把那两年空过去,连着今年,一共三枚。
慕容泽眼中又起了雾气,觉得景帝脸皮也太厚了,昨天还让自己跪在殿前论弑君之罪,今天便可以拿着东西好言逗他开心,他很想把铜币扔还给景帝,可是他把铜钱攥在手里又不舍得,二十年二十枚,一枚都不曾丢失。
“初十立春日祭天,往年都是你去,今年你也准备着,莫贪玩再跑出去了。”景帝轻轻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着慕容泽一双朦胧的眼睛。
“初一夜宴,父皇便不在这里陪你了,你好好休息,这几日便先住在隆清宫吧。”景帝说完,露出一丝笑意,虽然有点勉强,但却是慕容泽这么多天见过他最好的脸色了。

景帝转身离开,慕容泽把自己整个人蜷缩在软被之下,隐忍的哭泣声堵不住地传出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从来没有!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3-27 18:16:00 +0800 CST  
大家想建群吗?给你们看别的故事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3-27 18:18:00 +0800 CST  
28
景帝说是初一晚上不回,但慕容泽睡到半夜却被一股掺杂着脂粉的酒气给熏醒了,景帝不知是从哪个后妃那里回来,翻身便上了隆清宫的床,十分不长眼的压到慕容泽的手脚上的伤口,还霸道地揽着他不让他下去。
慕容泽看着景帝醉的神智不醒,顿时有点冒火,明明说好让我睡这里,半夜回来抢床是怎么回事,云宫那么大,哪个殿里没有你住的地方,非要跑到我这里来?

许礼在一边无奈的解释说景帝本要从淑妃的庆烟殿去贵妃的昭黎殿,不知怎地看见隆清宫的灯亮便拐回了隆清宫。
慕容泽顿时感觉头疼,使劲抽了抽被景帝揽住的胳膊,可他那点力气哪能从醉酒的景帝那里抽出胳膊,慕容泽气极了,伸腿踢了踢景帝的身体,可景帝没踢醒,自己脚腕倒是一阵剧痛,隐隐渗出血,疼得慕容泽呲牙咧嘴。
许礼在一边揪心地看着,让人端了醒酒汤,可醒酒汤刚端过去,景帝反手给摔了,整个隆清宫陪着这位主折腾到几近天亮,直到最后,慕容泽实在没办法了,才忍着景帝一身难闻的气味,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景帝第二天醒的时候,发现自家儿子正被他圈子怀里,脸色苍白,一脸怒气。
四目相对,景帝有点尴尬:“朕怎么睡到这里了?”
“能先起来吗?”慕容泽双目望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景帝。
景帝忽然想起来慕容泽身上的伤,忙坐起身,可慕容泽的左手腕上的白纱早被鲜血浸透,甚至还染到了他明黄的衣服上。
“你怎么不知道挪一挪?”景帝慌忙跳下床,让许礼赶紧去喊太医。
“我倒是想挪!”慕容泽没好气地说。
景帝有些尴尬地去看慕容泽的左手,慕容泽十分不适应他满含歉意的眼神,指了指外面,带点孩子气地道:“去沐浴!”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3-28 08:39:00 +0800 CST  
哎呀呀,不知道算不算甜啊,总感觉有点心酸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3-28 08:40:00 +0800 CST  
少侠们点点关注收藏,点点赞呗

——傲娇舟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3-28 09:26:00 +0800 CST  
29
慕容泽动了动被压到的左手,忍着痛把被血浸透的纱布扯下来,方便太医过来处理。
等景帝再过来的时候,太医正在给慕容泽换药,而慕容泽被他折腾了一夜,躺在床上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景帝默默在一边看了许久,等慕容泽熟睡才离开。

慕容泽在隆清宫过得很舒适,醒了睡,睡了醒,到立春时,终于养出了一点精神,伤口也长的好了一些。
那天,慕容泽一早便被景帝从被窝里捞了出来,水灵灵的宫女鱼贯而入,给他套上了一层复一层的礼服。
金冠束发,五龙腾云,换掉了白衣的慕容泽终于不那么苍白羸弱,景帝在一旁看着,颇为欣慰。
“阿泽,过来!”
慕容泽一边整着衣袖,一边走到景帝面前,景帝看着他露出一丝笑意,把那块缀了天青色流苏的苍珂白玉系在他的腰间,轻手帮他整好衣袖,道:“朕送你去朝凝台。”
慕容泽点了点头,任由景帝牵着他的手,从隆清宫走到朝凝台,像以往的每一年那样!
朝凝台位于金殿前方,穿着白色祭服的少年国师和平渊百官位列整齐,看他们走过来,除了国师行的是拱手的礼,百官远远地就跪拜在地,高呼:“臣等恭迎陛下,恭迎太子殿下!”
景帝二人站定在朝凝台之上,慕容泽后退了几步撩袍跪在地上,行了叩首的礼,许礼在一边宣读颂词,慕容泽双手奉在头顶,接过代景帝祭天的圣旨。
景帝扶起慕容泽,看见他拿着圣旨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慕容泽从六岁的时候便一个人走这条八十一层的台阶,从前他总担心裙裾太长会绊倒他,可如今,他长衫摇曳而下,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再没有人敢质疑他做储君的资格。

祭祀繁琐,太子和国师要绕着帝都走一圈,步行到城西的祭台进行祭祀。
祭台不算高,只有三十三层,慕容泽和国师并行着往上走,慕容泽对这位少年国师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老国师的弟子,刚刚接任国师位,名叫归尘。
“殿下是如何打算的?”归尘双手端着一把祭祀的长剑,目光平视远方,没由来地问了一句。
慕容泽端着双手在胸前,愣了一下,反问道:“国师觉得孤该如何打算?”
归尘眉头微皱,嘴唇紧抿着,似乎也不知道慕容泽给出怎样的答案才会合适。
“到了,国师!”慕容泽低声提醒。
跨过三十三台阶,依着礼官的流程拜香案,洒祭酒,百官和围观的百姓虔诚地跪在下面,慕容泽代表景帝念祭词,焚香祭天,歌颂帝王的政绩,企望来年平渊风调雨顺。
少年国师静静站在一边,把祭天祈福的剑舞的十分好看。
起起跪跪,饮福散胙,等祭祀结束,慕容泽回到云宫,整个人都有点散架了,但还不能停下来,他要捧着圣旨到尚书房,给景帝复命,然后……回东宫。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3-28 20:09:00 +0800 CST  
有一个非常甜的故事。。我偷偷给你们讲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3-28 21:00:00 +0800 CST  
30
上书房的门没有关,慕容泽远远听见景帝斥责的声音,他微微抬手制止了要去禀报的小太监,把绣着九爪金龙的圣旨抱在怀里,轻轻靠在了门边,脑袋微微低着,找个了听墙角的舒服姿势。

“去江南三个月,政绩半点没有,烟花柳巷的花边事倒是被人参到朕的上书房。”景帝声音微怒,不用猜,慕容泽也知道脸色定是不太好看。

“儿臣知错,求父皇息怒。”慕容延声音颤颤巍巍的透出恐惧。
以往江南水利诸事都是归慕容泽在管,江南那些人受慕容泽多年恩惠,几乎把慕容泽当成了信仰,景帝让初涉政事,毫无经验的慕容延去做江南水患的平抚重建,自是会引起当地官员百姓的一些不适。

而慕容延也心知自己不如太子,心中落寞,难免在江南找些清灵如水的女子抒发一下自己的官场失意,但能被参到景帝面前也是和江南的那帮官员闹了不小的矛盾。
“罚半年俸,闭门思过!”景帝的声音冷冷地传出来。
慕容泽心中有些好笑,虽说开年便被罚闭门思过,慕容延和贵妃都是要难受一阵,但若是他被如此参了,肯定是要被景帝的板子打到下不了床。

慕容泽抬头正看见慕容延从尚书房出来,脸上挂着一道红楞,估计是景帝气急了拿折子拍的,他蓦然出来看见慕容泽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许久才想起来行礼道:“臣弟见过太子哥哥。”
因着皇后的事,慕容泽对景帝的一众后宫都没什么好感,连带着和她们的子嗣也只是表面上的亲厚。他心知尚书房话多易错,轻轻拍了拍慕容延的肩膀以示安慰,没说什么,拿好圣旨迈步进了尚书房,留慕容延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儿臣拜见父皇。”慕容泽跪在书案前,道:“儿臣奉命主持立春祭祀天地之礼,此时礼成,特来复命。”
“平身。”景帝微微抬了抬手中的折子,脸上似还怒意未消,让慕容泽不由得后悔进来的太早。
“听了多久的墙角?”景帝声音淡淡的问。
慕容泽有点心虚,“儿臣刚回来,恰巧碰到三皇弟。”
景帝扔了折子,无奈地道:“行了,朕送你回东宫。”
“谢父皇。”慕容泽眼中透出一丝喜悦,无论是接星台的寒苦,还是隆清宫的盛宠,终究是被幽禁,回到东宫才真正意味着…自由。
景帝看他自从灵蝶谷回来,眉眼间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不由得点了点他的额头,“那么不愿意住朕的隆清宫?”

“阿泽主要是怕夜里打扰父皇休息。”慕容泽这会子心情好,难得说了句俏皮话。
景帝被他逗笑了,带着他踏出了尚书房的大门,直奔东宫。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3-29 12:40:00 +0800 CST  
啊呀呀,卡文了,今天只有这一章啦,依旧是甜甜的走剧情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3-29 12:41: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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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求捧场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3-29 13:12:00 +0800 CST  
31
沉寂了两年多的东宫终于再次等来了他的主人,一应宫仆都跪在殿前等着慕容泽回来,景帝亲自把人送回来,整个云宫都看的清清楚楚,他们从来都只有这两位主子。

因为天晚,景帝便留在东宫传了膳,慕容泽低头扒饭,景帝不时往他碗里放些青菜,却总不见慕容泽吃。
“别挑食。”
景帝淡淡地说了一句。
但慕容泽的筷子却已经放在了桌子上,景帝眉头微皱,捡了一双没用的筷子,点了点慕容泽的手。
“父皇,我真的吃饱了。”
慕容泽把自己有些颤抖的手揣进袖子里。
“伸手。”
景帝点了点桌面,慕容泽不情愿地伸出了左手,见景帝不为所动,又换成了右手。
惩罚一向都不是一会儿的事,拿肿着的手写字的感觉,慕容泽并不是很想回忆。
“你抖什么?”
“疼,当然抖!”
景帝把慕容泽的手放在桌子上,银色长筷不间歇地打在了慕容泽手心,只打了十下便红肿了起来,慕容泽眉头皱起一片。
“明日金殿早朝,今晚就早些歇息吧!”

景帝怜惜他第一天回东宫,并没多做的苛责,微微揉了揉他的手,便离开了。
慕容泽强笑着看景帝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转身,一步一步地寝殿走,他走的很慢,拢在长袖下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他不是非要在那个时候放下筷子的啊,只是有些拿不住了。
慕容泽到了寝殿,有些体力不支地跌跪在床榻前,玄离从暗处掠出来,一脸紧张地扶住了他,“殿下,你怎么了?”
“我没事,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慕容泽双手撑地,皱着眉头把自己靠在床榻边。
“沈三少爷还活着。”
玄离一脸凝重地说。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慕容泽缀满冷汗的脸扯出一丝笑意,眼神有些空洞地问:“他可愿意见我?”
“三少爷说明晚约您在静轩阁见。”
玄离皱着眉头跪在一旁,不知道是把殿下抱到床上,还是立刻去找个大夫。
“那我明天便去见他。”
慕容泽眼睛不住地往下阖,似有若无地吩咐了一句,“我没事,莫声张。”
灵蝶谷善医术,慕容泽拜沉临为师,医术自是胜过寻常的大夫,玄离虽然担心,但也不敢违背慕容泽的命令让旁人知道他无故晕厥,只好整夜地守在榻边,时时看着慕容泽的状态。

好在,慕容泽第二天一早便醒了过来,可他心口处疼得很,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被伺候着穿了朝服,准时到了金殿。
太子极小的时候便每天来金殿参与政事,景帝时不时会考他,大臣们也都愿意听一下这位少主的意见,此番慕容泽复朝,诸大臣观帝王脸色,自是有意无意地往慕容泽那里抛问题,好借机拍一波马屁。
若是平日慕容泽还会愿意阐述一下自己的意见,可如今他心口越发的疼,他低着眉眼一时没听见右相的话,惹得景帝面上有些不好看,带了点怒气地道:“太子是睡得糊涂了吗?怎么上朝还敢跑神。”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
慕容泽有些撑不住地跪在地上,景帝的眉头皱的更高了,觉得慕容泽今日有些荒唐了,前面的回答不尽如人意他就揭过去了,但在朝上跑神,不罚他便有些说不过去。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3-30 12:14:00 +0800 CST  
32
“二十杖,太子可认罚?”
“谢父皇赏责。”慕容泽张口便堵住了想求情的左相,强撑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往金殿外走,众目之下,他不能有一丝的颤抖,甚至每一步的距离都要相差无几。
行刑的杖是黄花梨木,慕容泽并不陌生,他也不是自小 便对政事熟稔有余,都是景帝一杖一杖地打出来的。
他趴在红色的凳子上,心口挨着凉凉的木头似乎好受了一点,刑杖闷声落在身后,慕容泽咬牙不出声,握着木凳的手指有些发白。
等二十杖打完的时候,慕容泽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他一瘸一拐地回到金殿,反而轻松了一点,额头上的冷汗终于有了解释。
太子第一天上朝就被皇帝打了,满朝大臣都有些惶恐,怕皇帝罚完太子自己再心疼,迁怒到他们身上。

景帝看到慕容泽被罚的有些承不住,无心上朝,拂袖散了诸臣,把慕容泽抱上御辇,带回了隆清宫。
“怎么跑的神?”景帝一边给慕容泽上药,一边问。
“猛然起的早了,有些不适应。”慕容泽的心口的疼痛似乎平息了一些,他懒懒地趴在景帝腿上,又有些昏昏欲睡。
“帝王寅时入朝,你这般懒惰怎么当得起平渊未来的皇帝?”景帝声音严厉,含了些训斥。
“父皇,阿泽若是当不了平渊的皇了,您该怎么办?”
慕容泽一只手紧拽着景帝的袖口,声音有些迟疑。
景帝给慕容泽揉伤的手猛地停下,继而猛地拍在了慕容泽肿着的后臀上,“那朕只好多生几个儿子了。”
慕容泽呲牙咧嘴地抬手抱紧了景帝,声音干涩地说了一句,“如此甚好。”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3-30 17:51:00 +0800 CST  
短小君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3-30 17:51:00 +0800 CST  
接上
“殿下,您真的没事?”
慕容泽心上的疼终是熬了过去,但是屁 股却遭罪的很,在马车上也只能趴着,看的玄离一阵揪心。

静轩阁是帝京出了名的歌舞伎坊,平日里也做些皮肉生意,慕容泽在车上微微做了一些易容,遮住他那太过显眼的相貌,才进了静轩阁。
他并未直接去找沈三少,而是在台下捧了会儿场子,被人请进了三楼的包房。
门被打开,里面坐着一个黑衣男人,眉眼间冷峻肃杀,看见慕容泽,微微抬眼,声音不见起伏,“好久不见,太子殿下!”
“三哥!”慕容泽抿了抿嘴唇,走到了他的面前。
沈桥,原在京城是出名的不成器,可十年前,一场由此帝王授意的灭门案,帝京再无人敢提沈家。
沈家是慕容泽母后的本家,可如今沈家除了他母后,便只剩下这一个人了。
“你是来求真相的?”沈桥盯着慕容泽的脸,慕容泽从小就被管的严,一直都羡慕能在外撒欢的沈桥。

沈桥那时候也总进宫看他,十年前,他们的感情是极好的,但如今坐在一张桌子上,却隔了整个沈家一百多条人命。
“请三哥明示!”慕容泽直接道。
“留下你的暗卫,跟我去个地方!”沈桥站起身道。
沈桥这十年变了很多,以前明亮如星辰的人,如今总带着一股阴郁狠厉,慕容泽知道,那是因为仇恨!
————
面对大家对阿泽命不久矣的猜测,楼主表示不敢说话!不敢说话!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3-30 20:18:00 +0800 CST  
还差33个赞,离心就千赞啦!!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3-30 20:19:00 +0800 CST  
33
慕容泽还是跟着沈桥去了,任他蒙上自己的双眼,颠簸着出城,他相信他的母后还活着,沈桥便不会动他。
车行了有半个小时才停了下来,慕容泽被抗下车,双脚落地,扯掉了蒙在眼上的黑布。
那是一座非常简陋的祠堂,一间竹屋,摆了香案,上面供奉了一座通体漆黑的无字牌位。
可慕容泽知道那上面该写着什么名字,是沈桥的父亲,是他的两个哥哥,也是沈家整整一百二十一口人的性命。
不等慕容泽做出反应,沈桥便已经拎了一根黑色的长棍,毫不留情地打在了慕容泽的后腿弯,慕容泽吃痛,扑通一下跌跪在牌位前,砸的双膝生疼。

“大哥那一年才刚刚结婚,大嫂怀了孩子,他们每天都琢磨着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可孩子没来得及出生,大嫂便身首异处!”
长棍没有停留,连着三下打在了慕容泽的脊背上,撞到慕容泽早上的棍伤,惹出一声闷哼,双手颤抖着撑在地上。
“对不起,三哥。”
“沈家整整一百二十一人都是因你而死啊,我的太子殿下!”
沈桥咆哮着把棍子砸在慕容泽的身上,慕容泽强咬住牙不发声,脸色因为沈桥的一句话变得更加苍白,原来真的是因为他啊!
慕容泽闭着眼任由沈桥的棍子不停息地落在他身上,喉颈中鲜血翻腾,顺着嘴角落在漆黑的石地上。

“三哥,阿泽只问一件事!”慕容泽手指扣着地,双眼盯着地上越聚越多的鲜血。
“你说!”沈桥终于停了棍子,站在一旁,声音冷漠。
“我母后…可是该复姓…北堂?”慕容泽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这剧痛,断断续续却坚持着问这个景帝恨不得所有人都忘记的问题。
“是!”

慕容泽得到答案,脸上似乎是笑了一下。
二十年前,九州之上,并不是只有平渊,他们还有一个强大的对手,沿着黄沙赤土,建立了盛大的赤焱王国。
而沈家原是平渊的重商,来往九州之间,掌握着金钱所带来的庞大的力量。
他的外祖父沈江少年时在金焱行商的时候,和一位女子相恋,可红颜薄命,没等沈江准备聘礼,女子便匆匆而逝。
但没有人知道的是,那是赤焱的长公主,她死了,却给沈江留下了一个女儿,养在沈家,却依礼该承姓北堂,是赤焱皇室嫡系血脉。

也许景帝知道这件事,也许他不知道,他娶了这个复姓北堂的女人,封她为后,征用着沈家钱财,灭了金焱,封了他这个有这敌国血脉的儿子做平渊的储君。
可有些仇恨是永远也越不过去的,尤其是亡国之恨,历久弥新。
景帝防着他的母亲,也防着他,最终忍不住要灭了沈家,囚禁他母后,甚至于因为一场没掀起波澜的叛乱,把自己推上折鹿台。

慕容泽看着沈桥笑了笑,嘴上的血越来越多地落在地上,越来越多地溅在他的白衣上,他说:“三哥,别恨了,太辛苦。”
他强撑着起身往外走,祠堂外是一片泛着新叶的竹林,天上不合时宜地下了细雨,打湿了慕容泽的长发,一片孤寂。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3-31 11:20:00 +0800 CST  
啊呀呀,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明白我的逻辑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3-31 11:20:00 +0800 CST  
34
沈桥终于发觉不对,追过去攥住了慕容泽的手腕,未愈的疤痕下是虚弱到随时会停下来的脉搏。
“慕容泽,你的武功呢?”沈桥有些慌了,他不知道慕容泽如今的虚弱,上手便用了沈家最重的棍子,可慕容泽被他打得快撑不住了啊!
“废了!”慕容泽嘴唇勾出好看的弧度,但眼晴却变得越加涣散。

“阿泽,阿泽!”
沈桥拦腰把慕容泽抱起来,有些癫狂地去赶马车,可他还没看到马车,便有一个黑衣少年冲了过来,他眼中满是怒火,手中的剑三两下便搁在了沈桥的颈上。
“玄离,别!”
慕容泽本让他留在静轩阁等侯,可玄离放心不下,便跟了上来,可这竹林的阵法把他的挡在了外面,可就那么一刻的时间,他的殿下便满身是血,几近枯竭。
他恨不得直接一剑杀了沈桥,可他的殿下不让他动手,他只能忍着满心愤怒,把遍体鳞伤的慕容泽从沈桥手中接下来,直奔帝京。

慕容泽做了很长时间的梦,梦见他父皇母后还在一起,他的母后会带着他看后宫的海棠,教他如何打响一把算筹,他的父皇也没那么严厉,就算背不出论语诗书也不会挨打。

可那是遥远的十年前了啊,那时他还有人护佑,可那场变故改变了一切,他不得不时时背负着母亲的自由,舅父家的一百二十一条人命。

慕容泽醒的时候是在自己熟悉的东宫,可守在一边的却是个新鲜的人。
“国师在孤这里干吗?”慕容泽趴在床上,后背疼的有些不真切。
“殿下如此不珍惜身体,何必浪费蓝灵蝶三百年一展翅。”少年归尘坐在慕容泽床榻,脸色如结冰了一样,惹得慕容泽平白有些心虚。
上次在祭坛上归尘便问慕容泽是如何打算的,其实他问慕容泽的是,他还有几年能活,他若是死了,平渊该给谁继任。
沉临一开始就说过,他强行拔剑,唤醒灵蝶,是要赔命的啊,沉临都放他回来了,天底下还有谁能救他?

“孤也不想的啊!”慕容泽把下巴垫在交叠的手臂上,长发散落在肩头,神色有些凝滞,归尘不知道他说的是两年前不该活,还是如今的境况他也不愿。
“那殿下想活着吗?”归尘问。
慕容泽有些沉默,他不太想思考这个问题,转而问:“我父皇来过?”
“嗯。”归尘点了点头。
慕容泽把脑袋埋在双臂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一身的伤。

楼主 惟余楚  发布于 2019-03-31 21:01:00 +0800 CST  

楼主:惟余楚

字数:55943

发表时间:2019-03-10 06:2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16 21:36:4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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