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夕苑][原创]砚雪西楼(F\M)

是早些把伤告诉我,也不至于如此。我也有错,你别委屈了,啊?” 李忘然看了她一眼,也叹了口气:“公主,臣没觉得委屈。” 宫砚雪笑笑,小心地扶他起身,一面叮嘱道:“以后可不许再欺瞒了。” 李忘然低声应是,牵到了伤口,冷汗又渗了出来。 “很疼?我给你上药。”宫砚雪不顾他微微地挣扎,自顾将他摁趴在床上,小心翼翼地褪去了他的外袍和上衣。知道血肉粘连的剧痛,她暗暗注入了和上次给萧天若一样的灵力。 不出所料,后背一片血肉模糊,很明显他不久前刚挨过一顿要命的毒打。这个九公主,倒底为何如此狠毒? 一点一点地帮他清洗了伤口,上好药,取了干净的白衣给他穿上,李忘然一直别扭地斜侧着头。宫砚雪浅浅的笑道:“从今日起,你同萧天若一起养伤,不准上朝。” 李忘然:“……”

楼主 砚雪笑倾  发布于 2012-02-16 23:11:00 +0800 CST  
近来冬日更深,整日不见阳光,黑云堆成了一整片,沉沉地逼聚在京都之上,似乎随时要吞没这一片繁华。气氛肃杀而压抑,万里风影无觅,枝静鸟绝。 后宫。贵妃阁。 “感觉怎么样?”卧榻之上,一名金钗满头艳丽妩媚的女子轻摇躺椅,侧着头懒懒地问道,眼中射出浓浓的恨意和快感。 “很疼。”跪在身下的年轻男子满身井水与汗水,两颊红肿,皱着眉头,老实地回答道。 “哼,”女子冷笑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接下来怎么做,不用我提醒你吧?” 男子紧紧地咬住破碎的下唇,如一个月来每日做的那样,默默地褪尽了破碎不堪的衣物,然后慢慢地挪动血肉模糊的膝盖,一步步颤抖着膝行至马厩。 从这丽妃阁到马厩,寻常人只需走半柱香的时间,他却花了整整两个时辰。往日的血迹还残留在这条路上,今日又添一道蜿蜒的鲜红。若不是浑身的水夹着寒气在伤口叫嚣,怕是又要晕过去了吧? 记得那次昏倒在半路上,醒来时依旧在此地,四周围满了娘娘、公主和丫鬟下人。个个露着鄙夷、讥讽和兴灾

楼主 砚雪笑倾  发布于 2012-02-17 22:04:00 +0800 CST  
乐祸的神色。 就是此刻,边上也有不少下人冷笑着盯住无比狼狈的他。 今日的马厩空空荡荡,云之逸艰难地挪进角落,重新穿好那件丝挂般的衣服,轻轻吁了口气。 缓了缓,右手移到身后,咬牙按了下去,揉开那紫黑色的淤血。虽痛,却也不比先前厉害多少,手上实在没有力气。一个月前被人下了那无解的消魄散,不仅武功尽废,手脚无力倒连一壶水都拿不起,而且每月十五都要忍受那噬心之痛,彻夜难眠。 然而丽妃却封他为总管,多么讽刺。要他拿沉重昂贵的赏瓷,摔了要挨打;要他去管教下人,没人听他的,任务实在完不成要挨打。打完了当众验伤… 自嘲地笑了笑。云之逸,这一切,怪谁呢? 晃乎忆起儿时,他的母亲是丞相府的丫鬟。那日生母从丞相书房里出来,眼神呆滞,衣衫凌乱,五岁的自己只顾惊慌失措地哭喊,却不想井中响起沉闷的扑通之声… 他呆呆地看着丞相大人从书房夺门而出,四处张罗着下人将井中毫无生气的女子打捞起,然后裹了竹席子送走。 丞相大人走过来,看不出丝毫悲伤,只

楼主 砚雪笑倾  发布于 2012-02-17 22:50:00 +0800 CST  
是颇为和蔼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云之逸是吗?我收你做义子了。” 小小的自己不知道为何娘没了,却凭空多了一个爹爹。沉默着,却分明看见新爹爹身旁那名衣着华丽的女子和她身下那对姐弟眼中有光芒一闪而逝,那是恨。 随着一天天的长大,自己的与众不同便显现出来。他的哥哥,丞相的亲儿子犯了错会被严厉责罚,而他,连一句训斥的话都听不到。这更让大夫人和她的一对儿女怨恨,认为丞相甚是偏爱。只有他自己知道,丞相害死了他母亲,也根本不在乎他。 呵呵,毕竟是不甘被忽略,自己开始故意惹事。打架斗殴,风流成性,肆无忌惮地欺凌下人…什么样的因,便有什么样的果。 即便如此,丞相也是一笑置之,他要钱,给他;他惹事,他摆平,却从不怪他。 终于是对丞相绝望,他不再奢求纯真的父爱。或许,权力才是至高无上,他不是要将代表身份相印传给大哥吗?他就偏不让他如愿… 大姐被封为丽妃,独宠一身;大哥的印柜钥匙已承下,丞相就要让位。一切的一切,都朝向不利发展。那时自己是被冲昏头了吧,居然暗中囚禁了大哥,用尽酷刑逼问

楼主 砚雪笑倾  发布于 2012-02-17 23:31:00 +0800 CST  
钥匙下落,毒哑了他的嗓子,打破了他的皮肤,甚至,还找了男人对他… 如今事情败露,成王败寇,他的大姐当今盛宠丽妃娘娘,当然要为她的亲弟弟报仇了。 云之逸,你难道不是自食其果么? 被秽刑夹得几可见骨的手指拂过遍体的伤痕,烙印、针孔、鞭痕、青肿…不难受是不可能的,自己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日日受辱,羞耻都能习以为常。曾经自己是京城女子趋之若骛的梦中情人,风流倜倘,独行其是。曾经自己一直为牛乳般的皮肤得意不已万分爱惜。曾经自己虽有伤感却乐观逍遥,风月琳琅。 只因一个致命的错,皆成南柯一梦。 哑言的大哥据说伤已好大半,而今就是他血债血还之曰。 一个月,从天堂到地狱,什么叫生不如死,他尝到了。 不是没想过死,只是觉得,云之逸,那么傲,那么风流,那么十恶不赦的自己,不该这样结束。

楼主 砚雪笑倾  发布于 2012-02-18 00:09:00 +0800 CST  
错了我重发…刚才的太丑了

楼主 砚雪笑倾  发布于 2012-02-18 09:18:00 +0800 CST  
“云之逸!” 他收回思绪,身前赫然多了一件青色的袍子。抬起头,对上一个小厮鄙夷和不耐烦的眼神。 “赶紧收拾收拾,一会儿就得滚了!” 滚?滚哪里去? 伸手拾起那件衣服,一片粗糙的感觉。虽然依旧是最低等下人的料子,但好歹完完整整。 这个… 苦涩地扬了扬唇角,丽贵妃,终于要杀了他吗? “想死?没那么容易!”冰冷的声音响起,云之逸怔怔地抬起头,不远处妖娆婀娜的丽妃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本宫说过,要你生不如死,可惜本宫玩腻了,决定把你送给九公主,她一定会替本宫好好管教你的!”丽妃把玩着皓腕上的玉镯,漫不经心道。 云之逸五味杂陈,不知该喜该忧。过去他嘲笑过过遍体鳞伤的萧天若,

楼主 砚雪笑倾  发布于 2012-02-18 13:24:00 +0800 CST  
如今风水轮流转。九公主…自己不过是从狮口换到虎穴罢了,或许会更难熬。他明白丽妃本不是凶残之人,只是独独痛恨他罢了。而那个少女,就连对自己最信任的侍卫李忘然都不会顾忌地杀下狠手,恐怕自己活不过三日了吧? “怎么?你不愿?”丽妃冷冷道。 不愿?笑话!他敢不愿? “不,属下愿意。”腹诽归腹诽,云之逸仍是迅速而恭敬地回道。若是答得迟了,定然又是一顿好打。 “那最好。”丽妃冷哼了一声,扭头离开。心下也暗松了口气,她不是个善于折磨人的人,但小弟的仇必须要报。一个月下来,看着一个原本翩翩俊少变成废人,体无完肤光华不再,虽解气却并不快乐,如今把他交给九公主,眼不见为净,死活也随他造化了。 云之逸轻轻叹了口气,小心地避着伤口套上衣服,无奈身上一无好处,粗糙的料子粘在裸露的血肉上,浑身撕裂一般疼痛,好像又上了一次刑。 出乎意料的是,丽妃居然大发慈悲地让人驾了辆马车过来接他,云之逸暗暗感叹,如果再来一顿丰盛的饭菜,还真有种要驾鹤西去的感觉。 害怕么? 这一个月

楼主 砚雪笑倾  发布于 2012-02-18 21:25:00 +0800 CST  
来,什么刑具没有受过?什么羞辱没有体验过?身体江河日下,哪里还有精力去害怕。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怕死的人,否则一开始便不会冒大风险处心积虑了。 “快点!”上车时因为伤痛的缘故略慢了一步,背上狠狠地挨了几马鞭,车夫的不满仿佛能喷出火来。 这一路注定不会好过,马车时不时地颠簸摇晃,加剧了身上的伤。他敢肯定,车夫一定是故意的,因为他曾克扣过此人的月钱。 疼…疼得头脑发昏。云之逸伸出左手,原本修长白皙的手指早已皮开连骨,他咬咬牙,右手狠狠地掐了上去,死死地抑住十指连心的痛呼,终于感觉清醒了一些。他知道,若是此刻昏了过去,必然再也不会醒来了。 林荫小道上,马车依旧不疾不许地驶着。

楼主 砚雪笑倾  发布于 2012-02-18 21:53:00 +0800 CST  
同一时刻,琼华阁内。 “丽妃送来一个下人?”宫砚雪奇怪道。 “是,人已经在路上了。”李忘然神色复杂地答道,“丽妃娘娘也算公主的半个母亲,恐怕不好拒绝。” “你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宫砚雪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淡淡道。 李忘然犹豫了一瞬,终是叹了口气,缓缓地将云之逸的身世、经历和近来的遭遇和盘托出。似是叹惋:“从前总是见他嘻嘻哈哈没个正经,虽是不可一世张扬拔扈了一些,本性并不恶毒,人也开朗乐观。生在丞相府,十几年来养尊处优从未挨过一次打,如今这一个月不知是怎样过来的。” 宫砚雪静静地听完李忘然的话,半晌,淡淡道:“张扬,张狂,张牙舞爪,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浮华的热闹,当绚丽散去,喧嚣沉寂,生命要迎接的,是形影相吊,是门前冷落,是登高必趺重的惨淡,是树倒猕散的冷清,是说不尽的凄婉和苍凉。在风口浪尖上一意孤行,终是抵不过固执的宿命。人世消长,怎能怪岁月逼人,从不问问,种下了怎样的前因。” 李忘然怔住,九公主何时说过这么多话?是她,又不是她。似冷漠,却偏偏

楼主 砚雪笑倾  发布于 2012-02-18 22:37:00 +0800 CST  
淡然平和,这真会是个游戏吗? “其实我挺佩服他,敢做敢当,不惧生死。纵然被烟呛得泪流满面,亦要策马扬鞭,纵浪行舟,孤注一掷,不留后路。”李忘主轻轻地笑道。 宫砚雪不置可否地抿了口清茶,淡淡道:“若他还是云之逸,我便拱手一个未来。” 若云之逸还是云之逸… 话虽说得奇怪,可李忘然还是听懂了,一个月的酷刑拆磨,还能让他保持本性么? “公主,马车来了。”萧天若进门通报道。 “嗯。”宫砚雪淡淡地应了一声却并不起身,随手倒了杯水放在桌上,“累了吧?进来坐会儿。” 萧天若愕然,事实上最近他一直在重复这个表情,为何九公主突然对他们那么好? “想什么呢?”宫砚雪漫不经心地拿中指轻扣桌面。 “没…没什么…”萧天若应着声,走过来匆匆坐下,他发现自从九公主变了后他的沉稳全转化为呆滞了。 “喝水。”宫砚雪淡淡道。 “…是。”极不适应地执起九公主倒的水啜了一

楼主 砚雪笑倾  发布于 2012-02-18 23:10:00 +0800 CST  
口,便再也不喝第二口了。 宫砚雪不甚在意,自顾倒了第二杯水摆在桌面上。向李忘然递了个眼神,他便乖觉地过来坐下,长袖一拂颇为自然地捞过茶盏轻抿起来,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琼华阁外,马车静静地立在一旁。刚才车夫的通报不但遭到了拒绝,其人还被守门的痛斥了一顿。此刻看云之逸的眼神愈发怨毒,抬腿狠踹了两脚,直接让他跪倒在地。 云之逸也没打算站起来,他忍着痛在大门口跪直,

楼主 砚雪笑倾  发布于 2012-02-19 09:00:00 +0800 CST  
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我担着。” “哼,你算什么东西!”车夫愤愤道。话虽如此,他仍是毫不犹豫地跳上马车,长鞭一挥扬长而去。 云之逸深深吸了口气,一路过来,体力旱已透支,浑身都是汗血混合粘乎乎的感觉。九公主该是要给他个下马威吧?也不知要跪几个时辰。 渐渐风起,单薄的衣衫状若无物。昨日只吃了一顿剩饭,而今日颗粒未进,幸而他也饿习惯了。空空的肠胃、凛冽的寒风和要命的伤比起来实在算不了什么。左肩本来就有伤,刚才被车夫抽了几下,如今疼得最是厉害。云之逸伸上右手扶了一把,再收回时已是沾了满手的鲜血,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掌心,轻轻地笑出了声。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云之逸,你怎么会想得到自己成为朱门前的冻死骨? 是到了与韶光决别了的时候了吧?季节的春光,消逝还会重返,而人生的春光,一去不复回。岁月依然苍翠,只是一些沧桑的故事将其浸染,令年少时回忆泛黄。后悔吗?不,云之逸从来不会后悔。只是难过,犯下了永远不会被原谅的错误。 或许,人真的只有在彻底失去的时候,才会入骨地怀念

楼主 砚雪笑倾  发布于 2012-02-19 13:13:00 +0800 CST  
曾经有过的美好,从前的片段如影随形,时刻在脑中浮现。多想回到过去,容颜姣好,伤感也温柔,惆怅亦美丽。 真的…要撑不住了吗? 恍乎中,一抹浅色取代了视野中的灰暗。如空谷中蓦然落下一滴泉水,淡淡的,又分外好听的声音传从上方传来:“云之逸…今后做我的贴身侍卫吧。” 不大不小的音量,每个人都听得楚。云之逸骤然回神,九公主吗?贴身侍卫?如今他一个废人,拿什么来护她,恐怕和丽妃的总管一样,只是为了羞辱他吧? 终是强笑道:“谢公主。” 这个回应立刻引起周围人更盛的鄙视,他算什么东西?这样的职位,居然毫不羞耻地应下了,他配吗?! 宫砚雪朝四周扫了一圈,眼神仍是淡淡的,但也足够让下人们噤若寒蝉,哪个人敢质疑九公主的决定?只是人人都猜想,她这么做,一定为了更方便地折磨这个下贱的东西,嗯,一定是的。 “进来吧。”宫砚雪扫过他颤抖的身子,苍白的脸颊和血流不止的肩头,淡淡地吩咐道。 云之逸吃力地支起身,却摇晃着站不起来,一

楼主 砚雪笑倾  发布于 2012-02-19 13:47:00 +0800 CST  
旁善良的丫鬟小桃想去扶他,却被宫砚雪不动声色地拦下了。 宫砚雪明白,他和萧天若不同。萧天若隐忍,在伤得体无完肤之时拉他一把,他才不会绝望。而云之逸,深入骨髓的骄傲,就算是是死,他也要撑到最后一刻。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在众人面前剥夺他仅有的尊严。 宫砚雪并不刻意地停在原地等待他,而是转身慢悠悠地往内堂走。不一会儿见他果然跟了上来,压抑着急促而沉重的呼吸。 看着宫砚雪悠闲的背影,云之逸不由疑惑。他虽然从未见过九公主,但下人的传言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狠厉,毒辣,怎么看都是找不出来的,难道如今只她的表面?若真是这样,他必然没有好日子过。 缓缓地行至书房门口,竟用了三柱香之久。宫砚雪回过身,目光重新落到云之逸身上,单薄的身子,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无数地方渗出点点血迹,忍痛的嘴唇抿得发白,唇角还有青紫的痕迹。看到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宫砚雪好笑地皱了皱眉道:“你进去,其他人退下。” 下人们并不知宫砚雪所想,只是见她毫无笑意地蹙了蹙眉,又是惊惧又是兴灾乐祸地散开了。九公主蹙眉,那还

楼主 砚雪笑倾  发布于 2012-02-19 14:55:00 +0800 CST  
得了,必然不死也残。看来这个云之逸是活不过今晚了。这种十恶不赦之人,死了也罢! 云之逸不敢多做迟疑,默默地进了书房。宫砚雪也随之面色如常地进了门去,朝李忘然和萧天若点了点头便关上了门。 “走吧。”李忘然转过身笑道。 萧天若叹了口气,和他并肩离开了。

楼主 砚雪笑倾  发布于 2012-02-19 16:54:00 +0800 CST  
“公主…有何吩咐。”云之逸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筹躇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吩咐? 宫砚雪上下打量了他番,就他现在站都站不住的样子,能让她下什么吩咐? “衣衫褪尽,手撑桌沿。”宫砚雪淡淡道。 云之逸猛地抬头,脸上慷慨赴死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深深的绝望。 褪尽… 果然是和以前一样的,为什么,连死前都要折磨羞辱他? 呵呵,他怎么忘了,她是九公主,她要玩弄一个下人,还需要理由么? 又是一个转瞬,双手已解了腰间的革带,再面无表情地除去了外衫、里衣、底裤… 心死一般背过身撑好,唇角轻轻扬起,云之逸,现在你总该明白了,认错,赎罪,毫无用处。于时光面前,自己永远是输者,一败涂地。曾几何时,大凡皆不信因果,不信宿命,以为凭自己的年少轻狂,能够与命运抗衡。直到光阴给了一身的伤,才知道自己不过是岁月的傀儡,纵然多么努力,也都是痴心枉想。 宫砚雪默然了,这样的伤,她已早不出语言来形容,看

楼主 砚雪笑倾  发布于 2012-02-19 18:27:00 +0800 CST  
那明明痛苦得不行还要故作坚强的瘦弱身躯,暗暗喟叹,说倒底,也不过是个缺少温暖的大男孩罢了。 她这么做,定让他心寒了吧? 不再多想,宫砚雪迅速取了水盆出来,执起桌上的空杯子往下一倾,立刻从中涌出源源不断的温水来,不一会儿就装了大半盆。 她取了条柔软的帕子在水盆里拧好,端着它们朝云之逸走去。 云之逸浑身僵硬地等待了半天,迟迟没有破空而来的责打之声,却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她倒水干什么? 哦,一定是用来泼醒他的,丽妃不经常如此么?他怎么忘记了。 今日若是死去‘,会不会有人给他立个墓呢?呵,他这样的人,定是被抛尸深山,虎狼瓜分吧?荒烟野蔓,荆棘纵横,风凄露下,走磷飞萤,惊禽弦兽,悲鸣踯躅而咿嘤,穴藏狐貉与鼯鼬,独他累累湮没,他云之逸的归宿! 轻轻的脚步声在身后停止,她是要动手了吧… 正胡思乱想中,一块暖暖的帕子轻柔地覆上肩头,云之逸浑身一怔,却听到淡淡的声音传来:“别动。”

楼主 砚雪笑倾  发布于 2012-02-19 19:43:00 +0800 CST  
云之逸呆呆地撑着桌子,感觉到那帕子在身后轻轻地游走,肩,背,臀,腿…脸颊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他怎么还会羞呢? 他不敢回头,尽管宫砚雪一点也没弄疼他,但身子却抖得愈发厉害了。这是梦吗?是不是再过一会儿,梦就碎了? 如果是这样,还是给他个痛快吧,他不要在心死过一次后又彻底成灰。 云之逸,醒醒吧,她是尊贵的九公主,是西泱国最冷酷的公主,她是在玩弄你呢。 柔和的帕子拭过了一身的伤口,云之逸似是翻然醒悟一般,霍然起身推开宫砚雪:“公主…莫要如此,属下…不配。” 宫砚雪立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未置一言。 云之逸苦笑了一下,轻轻跪地:“属下知罪。” 他猜她会怒火万丈,甚至杀了他,但她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九妹,干什么呢~”伴随着千娇百媚的一声,门被哔地推开。同一时刻,宫砚雪已经随手取了架子上的大披风往身旁一丢,恰好在那女子进门前将云之逸裹了个严严实实。 云之逸愣住,她不羞辱

楼主 砚雪笑倾  发布于 2012-02-19 20:26:00 +0800 CST  
么? “七公主…”李忘然和萧天若也随后跟了上来,一脸无奈之色。 “你们先退下。”宫砚雪平静地吩咐道。 “是。”两男子不再多言,静静地离开了。 “七姐。”她注视着来人,淡淡道。 “宫砚墨。”她眨眨眼睛盈盈笑道,“听说你失忆了,我来看看。” 宫砚雪扬了扬唇角,也报以浅浅一笑:“除了父皇还没有人来看望过我,你是第一个。” 宫砚墨笑出声来:“我原是来损你几句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好一个心直口快的女子。 宫砚雪莞尔:“今日我还有事,改天必设宴相邀。” 宫砚墨轻轻一笑:“什么事那么重要?”目光落在一旁的云之逸身上,神色一讶,随即又笑开,“那九妹继续,我可等着啊!” 转身走远了,一头的发辫在肩头跳跃,倒像是个草原儿女。 关上门,宫砚雪重新回到云之逸身边,他两手紧紧地抓住披风,低头看着身下地毯的纹路。 宫砚雪

楼主 砚雪笑倾  发布于 2012-02-19 20:57:00 +0800 CST  

楼主:砚雪笑倾

字数:143360

发表时间:2012-02-14 08:3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5-18 23:07:44 +0800 CST

评论数:149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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