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本就共桌，只不过有些距离，楚源命戚刑把顾笙面前的吃食都摆到他边上，戚刑刚打算去，就又被楚源喊了回来。
顾笙最近越发懒怠，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若要她搬过来，只怕又要抱怨。楚源将东西搬到她那边，在她身侧坐下。
这下，便再有哪个女人不开窍也没有那个胆子挑衅了。

楼主周四二模，就要高考了，实在没时间，不好意思了

我没弃文，只是没时间更。
只有一个月了～
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

虽说楚源现在对顾笙好的毫无原则，可两个人之间就是似有若无地有着一道界限，顾笙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是下意识地不愿意和他太过亲近。她现在只觉得两人之间相敬如宾最好不过。楚源也由着她和他玩着兜兜转转的把戏。
冬日来得迅猛，天儿似乎一下子变得冷起来。顾笙从小就惧冷是阖宫上下没有人不知道的，因而内务府的人片刻不敢耽误，连夜把菡萏宫给收拾地暖和和的，总管太监一脸谄媚，只盼着顾笙念着他点儿好。顾笙虽没心没肺了一些，可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吩咐素心打赏了些银子，便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白嫩的小手儿按着额头，眉间一股淡愁，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只让素心素语几人都看着心疼。
素心替她按了按，她才微微地缓了一口气。
素语忍不住问：“娘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怎么了，什么烦心事？”
楚源一进来，所有人就都开始拘谨了起来，其实楚源倒并没有苛责过菡萏宫的宫女，甚至连呵斥都少有，也不知她们为何就这般没有胆气。
挥退了下人，楚源亲自帮她揉捏起来。
“头痛的厉害？”
顾笙摇摇头，不敢劳烦这尊贵的人，忙扯下他的手，他却是不依不饶地又覆上去按。
顾笙有些无奈，“就是风吹的罢了，不碍事。”
“你若不想说，我让戚邢去查就是了。”
顾笙心里啐了他一口，这人就是这样霸道，明明知道她不想说还偏要逼她说。
心里不待见，但顾笙也得尊尊敬敬地答，“不是多大的事儿，皇上可别管这些了。”
楚源停下手下的动作，站在她身前，勾起她的下巴直视着那双勾人心魂的黑亮的瞳孔。
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盯着。
倒是顾笙有些心虚地先移开了目光。她想缩回脑袋，无奈却被牢牢地桎梏着。
“笙儿，”楚源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宠溺，“你的这双眼睛，不适合悲伤。”
明明是一句情话，却被他说的像是命令。可顾笙倒也受用，这姑娘骨子里就是个喜欢听好话儿的，好歹是个女子，是妃子不是皇上，不然一定是一个亲佞远贤的昏君。
顾笙笑笑，声音也带上了几丝娇柔。“皇上可莫要取笑臣妾了。”
楚源弯下腰，覆上她的唇，盖住了那略显僵硬的笑容。将她吻得收了那虚伪的笑意，小脸透着醉人的酡红，他才放过那张诱人的小嘴，偏头耳语，“到底为什么烦心？你若还不说，咱们就去龙乾宫慢慢问。”
顾笙的小脸忽然红的更加彻底，连脖子都是粉扑扑的。她可不想去龙乾宫……
“也……也没什么，就是家里的表姐有些事托我替她想想办法。”
楚源在她身边坐下，皱起眉，“哪个表姐？”
“是娘亲那边的，叫常艺。”
楚源这才想起顾笙的确是有那么一个表姐，漠不关心地问道，“她央求了你何事？”
顾笙又唉声叹气起来，手指摆弄着手腕上的珠链，“她想嫁给韩阁老家的小儿子……”顾笙瞥了眼楚源，见他蹙起眉头似有不屑之色，忙补充道，“也不是非要嫁过去，就是想让我问问看能不能成。”
楚源没发表意见，倒是问了问笙儿的看法，“那你打算怎么做？”
顾笙又耷拉起脑袋。“那韩夫人跟我含含糊糊的，八成是不大同意的。”
楚源扯起嘴角，唐唐阁老家的嫡子，娶一个无名无分的女子？韩夫人愿意才是出鬼了。
“可是……唉……我总记不起来以前的事，难得有机会可以帮家里做点事……”
楚源知道顾笙是在自责自己忘却了家人，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也不顾她不满的小眼神，“你啊，天天在宫里待闷了吧，总给自个儿找点事儿烦。”
顾笙刚想反驳就被他堵住了话头，“这事儿交给我，以后别管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顾笙眼睛一亮，“你要帮她指婚？”
楚源点点头，“指婚是指婚，可不能是韩阁老家的儿子。”见顾笙撅起小嘴儿，不免好笑，“你当什么人都能嫁进阁老家？若是郎情妾意，我也有个由头。可就凭着宠妃远亲的名义就想强嫁，你也不怕牵扯到自己？”
况且常艺那女人，看起来清纯温婉的样子，心思可没那么纯。当然这种话楚源是不能当着顾笙的面儿说出来的，她现在就像一张白纸，没了以前的世故刻薄，楚源不想让他的笙儿再被污浊。毕竟他现在有足够的实力，护她随心所欲。
“也好吧，可不能亏待了她。”
楚源凑近她，“我替你解决了这事儿，你可也不能亏待了我。”
顾笙躲闪着眼神，不适应这样近的距离，他温热的鼻息掠过她的脸颊……顾笙不禁往后仰了仰，楚源却不晓得见好就收，顺势就将她按倒在身下，“笙儿打算如何报答我，嗯？”
这真是有些让人尴尬，若是突然进来了人便更加令人尴尬了。所以当戚邢慌慌张张在门外喊皇上的时候，顾笙羞愧难当，一惊一乍之间顾不得什么尊卑，胡乱踢腾着钻出了危险圈。
楚源立刻青了脸，只因顾笙踢的那几脚实在不是地方……
扯过那打算一头钻进内殿的小人儿，按在榻上挥手落下几个大巴掌，声音清脆，小家伙也疼得挣扎不休。好在楚源没有多打，不过十下就停了手。饶是如此，也疼得顾笙牙尖儿发麻。
咬牙切齿地又落下一个重重的大巴掌，楚源压抑着声音，“等着晚上收拾你。”
顾笙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似乎是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因而只讨好地温声提醒，“戚公公在外面等了好久了……”

楚源这才忿忿地离开，走之前还不忘给那用心险恶的小家伙揉了揉小屁股…又把她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搁在寝宫的软榻上…
戚邢见了衣冠楚楚从寝殿中出来的楚源，老脸微红，里面的声儿他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恢复正色，戚邢严肃道，“南蛮王，亲自来访。”

祁煜会来完全在楚源意料之中，但是事情真发生了，他心里也难免不大爽快。
三年之久，让得他饱受思念之苦，这笔账可还算不得完。
要说祁煜这个人，心机深沉，视人命如草芥，这也是为何他能够坐在南蛮之王的位子上的原因。楚源如何也想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会与笙儿相识，而且还……爱上她。
“早听闻凤衢后宫一枝独秀，不知这迎客宴上能否见到家妹？”
楚源脸色阴沉了许多，声音倒还平静。“身为凤衢后妃，自然要与朕共同宴客。”
祁煜没在意他话里话外展现出的对笙儿的所有权，颇有儒雅之感地端起杯盏，“那便好。我可是念音儿念得紧……”
“是笙儿。”
祁煜的手指僵硬了一刹，果然啊，瞒不住的。
气氛正陷入一阵古怪的寂静中，门外的戚刑有些慌张地快步走进来，凑近楚源，低声道，“娘娘在外面，闹着要进来。”
声音虽小，可祁煜毕竟多年习武，耳力又极好，当下眼里闪过一丝骄傲，完全无视楚源愤怒的双目。
楚源那双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对戚刑吩咐道，“让她老老实实回自己宫里待着去，”似是料到了那小家伙并不会乖乖听话，楚源又加了句，“她若是不听，就让宫嬷嬷带着板子把她带回菡萏宫。”
虽说是在对戚刑说着话，那目光却是一直停留在祁煜身上。
祁煜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复而笑道，“今日相谈甚欢，臣下初来乍到，府中还有事务，便回府等着皇上的宴帖了。”
祁煜不由分说地起身，抱拳行礼，便是转身往门外走。楚源此刻面色已是阴沉一片，当见那两个人四目相对，郎情妾意，顾笙呆呆愣愣地望着祁煜，一副思念入骨终相见的表情时，心里更是怒火喷张。
“回宫去！”楚源压抑着怒气，对着顾笙低喝道。
顾笙却不理他，大眼睛眨巴眨巴，不一会已是一片晶莹。“煜哥哥……”
祁煜那坚如磐石的心立时化为了绕指柔，笙儿的一颦一笑，一句话，便足以动摇他的心。伸手拍了拍那颗喜人的小脑袋，然后略有些不舍地又移开手，“嗯，过几日再来看你。”
说完便狠下心往外走，顾笙虽然不舍，却也没有去追，她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只盯着那背影渐行渐远，心里难受地要碎成渣滓。
“人都已经走了还看什么，想同他去南蛮不成？”
楚源冷笑，狠狠掰过顾笙的下巴，曾经，这双眼里满满的情意都是属于他的，可是现在……楚源的大手覆住顾笙的双眼。
“不要把别人放进心里。不然朕会杀了他，还有你。”还有我自己……
“皇上心怀天下，执掌天下，何必在意臣妾这颗微不足道的心。”
因为只爱你顾笙……可这样的话他说不出来，现在的笙儿让他手足无措，她对祁煜的情意让他心里狂躁地想要杀人。
“笙儿，你心里明白为什么。”
顾笙眼里的晶莹积聚而下，察觉到手心里的湿润的楚源连忙放开手，皱紧眉头，略微生涩地替她抹了泪，沉沉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难受得要死，顾笙甩开他的手，转身小跑出去。她不想和他在一起，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难过。

宫宴在迎客楼举办。
顾笙身穿水蓝色长裙，略做点缀，便足以令得所有人失了魂魄。众人大都暗叹，这般美人儿，也怨不得皇上不近其他女子。
“常艺？可有婚约了？”
宫宴刚开始一会儿，楚源便指名问道。
常艺今日着青绿色，愈加素雅动人。
“未曾。”
“哦？可有心仪的男子了？”
常艺俏脸一红，刚欲说话便被楚源生生打断。
“林大人家中庶子还未娶正妻呢吧？”
众人都是长久浸淫在官场大家族之中，即便是未及笄的小姑娘都能听懂皇上话里的意思。
常艺此时更是苍白了脸色。庶子？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顾笙本也是皱起了眉毛，可见那林大人一副刚正面善的样子，林夫人也瞧着是个柔顺的，也就微微松了口气。再一瞧他们二人身后的公子，心里便是十分满意了。说不上俊逸，倒也一表人才。瞧那眉眼中的一丝冷峻，也不是无用之人。常艺在他还未展露才华之时便嫁给他，相互扶持，日后待得他功成名就，自会过得不错。再说有她顾笙在，何惧他会怀才不遇。
楚源倒是没坑她，这婚事拿捏得恰到好处。
顾笙这边看得通透，常艺可就不一样了。
“皇上，民女……民女不愿……”
楚源面色稍冷，更不用说那被当场拒绝的林家了。林家公子此刻面容更加冷冽，倒没说什么，只是并没有看常艺一眼，似乎是懒得多看一样。
“回皇上，小儿婚事已经有了打算，今年年底就要开始张罗了。”
楚源沉默了一会，笑言道，“倒是朕突兀了。林公子的婚事若有了人选，届时告诉朕，朕亲自纸婚。”
常艺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又不敢在这种场合大声嚷嚷，只好将求救一般的目光投向顾笙。
顾笙脸色复杂，内心挣扎，当下也有些犹豫不决。要说这事儿，她其实也有些不大耐烦，明明已经为她考虑许多，好容易让楚源给她指婚，她却如此眼高于顶，甚至当众打帝后的脸，真真是让人不想再帮她。
顾淑羽端着杯盏冷笑，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不耐，“艺姐儿，回来吧，今儿大家伙儿可都忙着呢。”
闻言，众人心里也估摸出来了，常艺多半也不受顾家重视，顾淑羽这一句话就让常艺身价又降了不少。

常艺这件事并没有带起多大的波浪。祁煜更是漫不经心，只时不时凝望着顾笙。眼睛里的情意并不加掩饰，因而有点眼色的人都能看到居于高位的皇上愈发冷厉的脸色。
顾笙不想在这样的场面给楚源难堪，毕竟他刚刚才帮她了了一件事，所以也强忍着不将目光落在那一直心心念念的人身上，这倒是让楚源的脸色稍稍舒缓。
“丽嫔娘娘……”顾笙抬头望下去，一个很是阳光的男子，不过那阳光中也掺杂了不少岁月的醇厚。
“你是？”
顾笙本来还在疑惑，却突然发现楚源牵起了她的手。顾笙暗自瞅了一眼楚源，不禁轻笑出声。她可从来没见过高傲如楚源一般竟会做出这般如临大敌的表情。
“在下，”叶知墨深呼吸一口，眼神柔软道，“广昌侯之子，叶知墨。”
叶知墨……顾笙眼神迷茫，那一日李怡嘉所说的叶公子，便是他？
“嘶……”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顾笙忍不住瞥向楚源，低声道“你干嘛？”
楚源脸色臭的可以，冷嗖嗖地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
顾笙只好强颜欢笑，道，“原来是叶公子，闻名不如相见，果真一表人才。”
叶知墨和煦地笑了笑，苦涩道，“多谢，娘娘……”
祁煜执杯瞧着眼前一幕，有些无奈地笑起来，笙儿，你究竟欠下了多少桃花债？
“唐家小姐今年还未有婚约吧？朕看你二人倒是相配。”
唐可依自小就心系于他，他自然是知道的。为了等他，如今也是一个老姑娘了，不知沦为了多少人的笑料。
叶知墨并未出声，只是将目光投向顾笙。
笙儿的瞳孔漆黑如墨，他看不到深处，也，没有这个能力坐在她身旁一探究竟。叶知墨自嘲想着，她这样的女子，本就不该平平一世，本就不是他可以肖想的。
“唔……”顾笙面上掠过一丝恼怒，看了看通红的小手儿，复又抬头瞪了一眼楚源。
“人家在下面等你发话呢。”
顾笙气哄哄地转过头，“本宫也觉着不错，倒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
叶知墨敛下所有的神色，跪地行礼，“谢皇上，谢，丽嫔娘娘。”
这接二连三的好戏令得众人应接不暇，楚源更是觉着神清气爽了不少，本着趁势而上的态度，楚源又看向了祁煜。这一举动顿时就让顾笙本来还红润的小脸苍白了几分。
“皇上！”顾笙慌张之下口不择言，直接喝住了楚源。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也只好硬着头皮抚着额头道，“今日也折腾这么久了，臣妾有些乏了，座中各位怕也是该累了，不如便散了回府歇息吧，皇上以为如何？”
楚源讳莫如深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全凭爱妃所言。”
这般场景本就没人想要多留，当下便似逃荒一般，各自散了。

菡萏宫。
多次讨好都只得楚源一个冷脸，顾笙面色也略微有些不自然。
“顾笙。”楚源忽然直直地看着她，“如果你恢复记忆了，是不是就不会再这样因为别人而欢喜？”他声音不大，但是顾笙也断断续续地听懂了。
“或者，是不是会再也不想见到我……”
这一句话声音很轻，连顾笙都没有听到。
顾笙垂下头，心里闷闷的有些不大舒服。
楚源自嘲般笑了笑，冲着殿外吩咐道，“戚刑，把东西拿进来。”
顾笙顿时一阵心寒。又要挨打了么？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许她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只平平淡淡地站在原处，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楚源自然看出来了，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大手抚上翘臀，沉声道，“怕挨打？”
顾笙浑身一僵，回头瞥了眼刚进来的戚刑，手里端着的哪是什么板子鞭子的，只是一件精致的衣裳罢了。眼里掠过一丝羞恼，顾笙狠狠瞪了一眼楚源。这般娇俏的小动作，立刻让楚源融化了冰冷，露出笑容来。
“你若是这样怕挨打，就该多听话一些。”
顾笙吸吸鼻子，扭过头，“皇上若是想要听话的，自然会有无数姑娘投怀送抱。”
楚源拿起戚刑端着的衣服，在她身前比量了一番，嘴里不忘打趣道，“小醋坛子……”
“嗯，还不错。”楚源满意地看着笙儿被衣服衬得更加明艳的小脸儿，嘱咐道，“今晚早些睡，明日带你出宫。”
顾笙眼睛一亮，“出宫？”
楚源宠溺地笑了笑，大手摩挲着她的小脸儿，“嗯，笙儿想去哪就去哪。”
“咱们去多久？”
许是咱们两个字愉悦了楚源，他的声音愈发柔和，“三月如何？”
别说三个月，即便是三天就足够让顾笙满足得手舞足蹈了。
“行行行就三个月，皇上可是金口玉言……”
“你再不让素心伺候你梳洗睡觉，明儿就不带上你了。”
顾笙立刻收敛了许多，痛痛快快地叫素心进来伺候。
连祁煜都被她抛在了脑后，可想而知笙儿也是被这后宫拘得久了。
楚源暗自舒了口气，看样子祁煜并没有在这傻丫头心里占据多么大的位置，他还是可以收回笙儿的心的。

因着第二日要出宫，兴奋得笙儿一夜都没怎么睡，天都快亮了才堪堪睡了那么一小会。
素心素语进屋伺候的时候，第一眼便是瞧见了顾笙面上重重的黑眼圈，素语这丫头一向是藏不住话的，苦着小脸埋怨道，“娘娘这样子，只怕皇上见着又要斥责素语照顾不周了。”
素心掩面而笑，“就你嘴快。”
顾笙也不怪她乱说话，只朝着门外张望，嘴里不停念叨着，“楚源怎么还没来？他不会是反悔了吧 ，这都什么时辰了。”
“娘娘，皇上这会只怕还在早朝…您今儿个起的太早了…”素心不由小声提醒。
顾笙立刻羞臊得红了脸，平日她虽说不是日上三竿才起，可也没有多么早。
“那先梳洗吧。今日不必穿得太明艳，把我那件青绿色的小褂找出来，不必上妆了，就梳百姓家女子最爱梳的发髻吧。对了，记得带着钱袋，我可不想到时候还要从楚源那儿讨钱买东西。”
顾笙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推，边说边自顾自地坐在位子上，等着两个丫头伺候。素心素语都被她这么一大通话给说呆了，楞楞地杵在原地。顾笙不悦地皱起眉，“想什么呢？还不快去？”
两个丫头立刻动了起来，心里偷笑。这么些年都不知是怎么过来的，虽说自家主子一直也算是养尊处优，可这些年总归没有做姑娘时那种喜悦了。如今终于又是有了那种无忧无虑的感觉。当即两人便是欢欢喜喜地去收拾起行囊。
楚源一下朝就赶来了菡萏宫，见阖宫上下弥漫着一种欢天喜地的氛围不由惊愕，回头看看戚刑问道，“朕没走错吧？”
戚刑也是楞楞的，倒回去望了望殿门上的匾额，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当年楚源亲自写的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认真道，“皇上，没错儿。”
楚源犹豫了一下，这才踱着步走进去。
“奴婢参见皇上～”
就连小宫女的语调都带上了几分喜悦。楚源不禁问道，“怎的如此欢喜？”
那宫女见皇上亲自发问，俏脸上飞过一丝红晕，不敢抬头打量，“回皇上，今儿娘娘高兴，赏了我们好些东西，还准我们今日一同去荷塘赏荷～”
楚源心里一暖，挥挥手让那宫女退下。不知有多久了，多久没见过这样欣喜的笙儿。
进了殿里又听见叽叽喳喳的声音。
“不行不行，这个钗子哪像是百姓戴的，换一个。”
“素语，你把我那小褂子拿哪儿去啦？”
楚源笑笑，撩起帘子，爽朗道，“忙活什么呢？我早就让戚刑把你的行囊打理好了。”
顾笙让素心素语退下，“你可终于来了，我都盼了一早上了。”略带埋怨的小语气，楚源刚打算好好赔罪让她发泄发泄就看见了她面上的乌青之色，不由沉了脸。心里暗自后悔，早知就不该昨晚就告诉她。
顾笙本来还不满来着，见他脸色不太对，慢慢地就停下了话头。
“昨晚什么时辰睡下的？”
顾笙想起眼睛下的那团乌青，有些尴尬无措。
“我……”大眼睛四处瞟，就是不敢看向楚源。
“去榻上趴着。”
顾笙猛得抬头，见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立即瘪起了小嘴儿。大眼睛忽闪忽闪，强忍着不哭。
楚源早见惯了她的小把戏，一要挨打了就这样装可怜。
“快一点儿。”楚源呵斥。
顾笙只好听他的，往榻上一倒，小屁股一翘，一副认打认罚的样子。
楚源强装着威严，大手轻拍了拍两团嫩肉，惹得小丫头一颤。
“你肯定也知道自己哪儿错了，认不认罚？”
顾笙暗自深呼吸一口，道，“认……”
刚说完这个字，大手就带着风扇了下来，顾笙直接往前栽去，幸好楚源扶了她一把。
痛楚过后便是带着灼热的麻痒。然后楚源又接着毫不留情地打下来。顾笙嘶嘶抽气，小手儿忍不住伸过去挡，这人的手劲儿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楚源拍开她的手，严肃道，“下次还敢不敢这样了？”
顾笙声音闷闷的弱弱的，“我哪敢啊……”
楚源被她逗笑了，啪得又落下一巴掌，“你不敢，那是谁昨夜不听话了？”
顾笙羞红了脸。
楚源也不难为她，又不是什么天大的错，没必要怎么严惩。轻拍两下，楚源调侃道，“起来吧，还想挨抽？”

明明是工作，像个小孩一样到处玩

楚源说带着笙儿出去游玩，便是真真正正地游玩。顾笙本以为他是要去处理什么国事顺带着将她带出去转转的，哪知这家伙这次居然转了性，放下了一大堆国事，专心陪她。
要说帝王如此，一干大臣是决计不会同意的。但楚源只撂下了一句话，就让他们差一点恨不得赶他走了……
“你们不是总担心凤衢江山后继无人么。朕这三个月便是要去处理这番大事。”
这番话一出，多年为此事忧心的大臣们恨不得多长出一颗头来点，自然不会阻拦，甚至还为皇上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恭送仪式。
顾笙不知内幕，只当这帮大臣是心疼楚源整日为国事操劳了。
二人只带了几人一同出行。素心素语还有戚刑，另两人顾笙并不认识，一男一女，男子叫木凯，女子叫木心。见两人身上那股肃杀的气息，顾笙便识趣地没有多问。
二人此行目的是利州，风景宜人，民风淳朴，大约要十日的行程。路上也经过一些城镇，逗留了几日。
这日两人在雨城逛了逛，顾笙沿着街晃悠，一双眼睛都要忙不过来。楚源淡笑跟在她身后。
顾笙见他并无阻拦，越发毫无顾忌。居然扯着他要进赌场。楚源竟然也由着他，后面几个跟班也只能摇着头跟着进了。好在是个规模不小的赌场，也算干净。
“公子公子，我们去那边。”顾笙小时候是经常来这种地方闹腾的，只是嫁人之后整日待在深宫之中，收敛了许多。
庄家摇着骰子，一干人押大押小的都有不少。顾笙闭眼听了半晌，毅然地将手头一大把银票都压在大的位置上。楚源面色不变，心里惊了一瞬，没想到小家伙还有这等功夫。
“怎的都押了上去？若是赔了……”
顾笙自信地一扬手，“肯定是大。”
顾笙自小淘气惯了，虽说在上京宫中府中装的一副端庄模样，骨子里多少是有些桀骜不驯的。小时候偷偷雇了高人特意学了这一手，一般的庄家都玩不过她。
顾笙略一解释楚源便明白了，忍俊不禁地由着她玩。
顾笙明明是个不缺钱的主儿，偏偏像掉进钱眼里一样，赢了个盆满钵满还是不收手。
到最后也是楚源见她一玩起来没个完，午饭还未吃，才给她拖走了。素心素语和戚刑都舒了一口气，好歹是有个能把这赢得要上天的小姑奶奶给弄走的人啊。
但是木凯和木心却是脸色更冰冷了一些。楚源瞥了眼蠢蠢欲动的某些人，冲二人使了个眼色，便带着顾笙出去了。
走过小胡同的某个拐角，楚源面色如常牵着顾笙去吃东西，木氏兄妹却留了下来。顾笙不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小时候带着韩国公家的小公主出来的时候也被这样堵过一次，只不过那一次差点酿成大错，如今有楚源在身边，这位爷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公子，咱们去那儿吃吧！”顾笙没心没肺地指了指不远处的酒楼。
楚源点点头，便是允了。

之前写的，没有拍拍的思路。

醉仙酒楼算是当地最好的酒楼了，饭菜可口，姑娘们也是个个赛西施一般美貌。酒楼的老板是一位三十多的丰韵妇人，在这样的文化下，倒也是稀奇。
顾笙听着戚刑介绍，顿时对那妇人的兴趣就腾起来了。
“公子，这女子能做到这般地步，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女中豪杰。”
楚源瞥了她一眼，复又拦住她的纤纤细腰，“那是因为没有男人疼，才得自个儿撑着。”
顾笙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我倒是觉着不靠男人更好些。”
“哦？”楚源勾起唇，“那笙儿大可以试试看。”
楚源说完又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试试看你这样会不会屁股开花……”
…………
顾笙又气又羞，恨恨地闭上了小嘴。
戚刑和素心素语并不知道楚源同顾笙说了什么，只是见这幅样子，八成又是女主人吃亏了，个个忍着笑意，大叹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俩人平日里都是不好相与的，看着他俩相爱相杀，不知怎的，几个跟班心里都是快意。
木凯与木心刚一回来，身上还有些冷气，见此情景略一惊愕，遂又了然，不由相视一笑。
这就叫做命中注定的冤家吧。
“两位公子，可愿去醉仙酒楼顶楼，瞧一瞧我们的特色拍卖？”
说话之人声音媚骨，顾笙身为女人都克制不住地心里一酥，一眼望过去，对方一身华服，眉间垂上一颗圆润的珍珠，丰乳肥臀，好似一颗轻轻一碰就能流出蜜汁来的水蜜桃。
这女子与顾笙的美不在一个路子，如果说顾笙是精致清丽好似仙人，那这个女子便是一身红尘气息，妖媚动人。
顾笙似乎是本能一般抬眼望向楚源，见他也正打量着对方，不知为何心里掠过一丝不悦。

“这位公子……”林眉儿笑吟吟地看向顾笙，眼里掠过一丝精明，“可有兴趣随奴家上楼瞧一瞧？”
楚源皱了皱眉毛，将顾笙揽在身后，“不必麻烦。”
林眉儿掩嘴轻笑，“两位公子真是高看奴家了，以公子的身份，还怕奴家做什么手脚不成？”
楚源寒眸微眯，过了半晌，才牵着顾笙的小手儿往楼上走。顾笙才不愿意去理他们之间的明枪暗箭，反正她对楚源的办事能力有着足够的信心。只要有这位爷在，她就是把天捅漏了也不算事儿。一个小小的酒楼老板，还没那能耐在楚源眼皮子底下做什么。
等楚源几人浩浩荡荡上楼了之后，林眉儿身边的小丫鬟才出声问到，“夫人，他二人是什么人啊？您干嘛这么客气？”
林眉儿此时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娇媚样子，扫了一眼那丫鬟，思索了一会，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身份，但是铁定不会普通。那姑娘细皮嫩肉儿的，又那般模样，一定不会是普通人家的闺女。还有他们身后那个中年男子…”林眉儿蹙起眉头，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圆了眼睛。“宫里人！”
小丫头也被吓了一跳，“宫里的？不会吧，宫里头都是大人物，怎么会来这儿啊……”
林眉儿攥紧了手绢，没发现手心儿里已经满是汗意。若她猜的不错，这般年轻就有这阵仗的，不是王亲贵族，便是……那普天之下最尊贵的人。
醉仙楼顶楼此时也只有十几个人，都是男子，一眼瞧上便是非富即贵，且都是年轻俊美之人。顾笙一下看呆了去，晃了晃楚源的手，惊叹道，“这楼上果然好啊，连上来的人都不一般呢。”
楚源冷哼一声，一把抱起顾笙。
顾笙一声惊呼，知晓自己此刻怕是丢尽颜面了，索性缩在楚源怀里不肯抬头。这可让其他人误会了，若是能看到顾笙的脸，那便还好，比竟笙儿美貌如此，一看就是个女孩子家。可此时遮了脸，又一身男装，其他人也就都以为她二人是有那龙阳之好了。
“欢迎各位赏光来我醉仙楼参与这次拍卖，老规矩，还望各位照拂着些～”
这声音美妙至极，好像是只小家雀在啼叫一般动听。
“柳儿姑娘还是快开始吧，都不是第一次来了，别与我们纠缠。”
开口之人语气不善，甚至有些戾气。顾笙暗自撇嘴，这人真是毫无怜香惜玉之心，那柳儿姑娘不说倾国倾城，却也算清丽脱俗了，这人居然就这般对待。

顾笙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呢，就听着楚源低沉的嗓音喊出了五千两这三个字，只觉得心里绞着劲地难受。后来如何回去的，那女人又是如何安置的，她都没上心，光顾着研究心里那苦涩的滋味了，也忘了之前耍小性的事了。
回来楚源也没提这事算是没放心上，连那女人也没提，可顾笙心里就是直犯堵，也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她觉着那女人应该是威胁不了自己的地位的，也就威胁不了祁煜的计策，明明也算不得什么，左不过买回来当个物件儿罢了，可她就是不舒心，就是觉得那女人哪哪儿都碍眼，哪哪儿都挡道。

我总觉得写废了……顾笙的性格不太符合原来的设定了。

顾笙不停地告诉自己不用把那个女人放在心上，可这一歇下来，那一双水光潋滟的双瞳就像钉子一般钉在心上，只觉得心窝子疼。
晚上两人都更衣躺在了榻上，要说往常，顾笙是决计不会靠近榻上的另一人的，若不是怕他恼火，甚至能在榻上用被子堆出一个楚河汉界。可是今日竟不知怎么了，就是想闹腾点好让他瞅瞅自己...就好像...再这样冷着他，他就不会再随她性子了一般。顾笙觉着自己是犯了疯癫病了。可心里又乱七八糟的，只乱得人生出一股子火气来。顾笙蹙起柳眉，发泄一般踹了踹被子。
楚源本就眠浅，这小家伙一会翻个身，这会又蹬被子，可不是把这大爷给弄醒了嘛。
“怎么了？睡不着？”
顾笙嘟着嘴不愿意理他，沉默一会，终是忍不住搭话道：“饿了。”
在醉仙楼楚源买下了那女子之后，顾笙便心里郁结着，自然也没什么胃口吃饭的。
楚源语气严厉了一些，“早让你好好吃饭，这会知道饿了？”
顾笙本就难受着呢，又被这么不轻不重地凶了一下，不由得就鼻尖一涩，眼睛里浮出一些水汽。好似撒娇一般哼了一声，就翻过身去，背对着楚源，大眼睛闭得紧紧的，大有一副宝宝不开心了今晚不想理你了的劲头。
顾笙等了半天也没等着身后的人像往常一样把自己当宝贝哄，反而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儿，转身一看，楚源都快要穿戴好了，心里以为他是厌烦了自个儿，要到那女子那就寝，不免着急，一急就顾不得自己的尊贵骄矜了，忙扯住楚源的衣摆，声音都染上几分委屈，“你去哪儿啊...”
楚源倒没甩开她的手，只是语气还是不大好的，“皇后娘娘还饿着肚子呢，不给你找着东西吃，谁还敢睡？”
顾笙一听他不是要去找那女子，心里一松，手上也是一松，连故意带上的几丝委屈也一并收了起来。楚源冷哼一声，这就是笙儿，只要你惯着她，就不带给你好脸儿的。可他就是狠不下心冷着她，折腾她。
作孽啊。
两个主子都不睡了，做奴才的哪敢睡得跟猪一样，这不，大伙儿都醒了，给皇后娘娘找吃的。
他们可不是住的旅馆，而是租了一个宅子，天天去外面的饭馆吃，楚源本身就是金贵惯了的，更何况顾笙，所以这会也没法做什么吃的出来。几个人只好收拾收拾准备上街去看看还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这一番折腾，连那今儿刚买的女子也被吵醒了，嘎吱一声儿推开门，睡眼朦胧，衣衫不整，却偏偏一副懵懂的样子，声音娇娇弱弱的，“公子，怎么了？”
顾笙是没看见楚源眼里的冰冷与厌恶，只看那女子一身的娇媚劲儿，比那林眉儿都尤有过之，胸前鼓鼓囊囊的两团肉，怎么看都令人作呕，也不做声，就觉着与她说话都埋汰了自己。
两个主子都没发话，戚刑觑着爷的脸色，口气严厉，“回屋把衣服穿好！仔细污了公子们的眼睛！”
她也不是个傻的，可也没多么精明，知道戚刑就是个奴才，觉着他说话算不得什么，只期期艾艾地看向楚源，“公子...大半夜的怎么不睡？琳儿……”
咕噜咕噜……
这声音虽然不大，可夜里寂静，周琳声音又轻...顾笙恨不得一头抢死，她长这么大就没出过这么大的丑，还是在一个算得上是对手的女人面前。可这声音在楚源听来竟十分悦耳，再配上笙儿红到脖子根的小模样，在月光下柔和得让人把持不住。
“走吧，吃点东西去，饿坏了肚子有你受的。”
这话听在顾笙耳朵里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从来不会想她好的。可在那周琳耳朵里，就是体贴备至。不由得心里徒然生出一股怨气。
这会顾笙若是注意到了周琳的眼神 ，只怕又要在心里暗骂楚源，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在寂静乌黑的夜里打着灯笼找东西吃，简直是奇闻。那周琳也不知怎么想的，大概是觉得楚源买了她，她就是有机会的，竟也收拾一下跟了上来。
她倒是没出什么幺蛾子，安安静静地跟着。
走了有一刻钟，才看着一个小面摊，老板和老板娘收拾着东西，看着是准备走了，戚刑连忙上去拦了下来，递了一些碎银子，让他们好歹再做一碗给那小祖宗吃。
老两口是朴实人，推脱着不敢要。
“要不得要不得，一碗面值不了这么些。”
戚刑这个太监大总管也算是个有头脸的，这时却是一脸和煦，“公子们赏的，也难得这么晚还没回家去，日子怕也不好过，就收了吧。”
老婆子迟疑地看看老头子，然后迟疑地接过了那看起来十分精致的钱袋。又重新开了火做面。
楚源跟顾笙早就走过来了，两个人坐在小桌前，顾笙也不知怎的，头脑里突然闪过一些片段，似乎也是这样方方正正的小木桌子，她跟楚源一起吃着什么...
“我们以前，去过这样的地方么？”
楚源没明白她在问什么，“什么地方？”
顾笙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比划着说，“就是，这样的桌子，还有...小院子，是不是去过？”
楚源也想起来在渝山里的生活了，那个时候他还没像现在这样被这小人儿迷得抽不开身，那个时候他还有野心，还有对凤衢皇室恨意...
“嗯。去过。我们是在那认识的...”
一碗面在楚源给她讲以前的事儿中慢慢见了底儿，许是饿了，许是楚源讲的故事太吸引人，顾笙竟觉得一碗普普通通的面是那样好吃。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你。就是第一眼就觉着喜欢。”
“不好好吃饭，揍了一顿就学乖了。”
“干什么都笨手笨脚的，就知道吃，每次吃靠红薯都弄得满脸都是，小手黑漆漆的。”
“你还给我跳舞来着。”
顾笙疑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回家的？”
楚源笑道，“后来我家里出了事就离开了，你的家人把你带回了家，然后，我忙完了家事就娶了你。一开始你还不愿，后来我们都很爱对方。”
顾笙金贵惯了，出去吃饭也是素心拿着她惯用的餐具。此时正用红梅纹的筷子拨弄着花瓷碗里的汤汁，“那然后呢？为什么我会失忆呢？”
听到这句问话周琳的眼睛几不可查地眯了眯。
楚源本来因为沉浸在过去的美好中的笑意僵硬了一下，认真地看着顾笙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顾笙沉默了一下，许久才抬起头笑道，“都过去了。”

军训的教官有一个叫杨阵.......长得挺帅，性格什么的都好像...不行我有点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