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苑同人】【原创】你是我一个人的馕(九辫短篇)

在辫儿哥还是小辫儿的时候,家里人把他送到表姐家来跟着姐夫说相声,看着眼前这个跟桌子差不多高的小小子,老郭手一挥就给安排和自己亲儿郭麒麟一个屋去了,说是什么老舅和外甥好相处。郭麒麟撅了嘴,自己个儿本来还能独睡个床,这家伙来了个舅舅更挤瘪了,看着小辫儿独自在旁边收拾着衣服,好歹还是孩子心善,悄不声儿的就蹲在他旁边帮忙去了,“嗯……那个……老舅?”看着这个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的人怎么叫也觉得难为情,张云雷抬头看他一眼就笑了,“你要是觉得叫不出口就叫我小辫儿就行,我不在意的。”顿时间这外甥对张云雷的好感就急剧上涨,跑里跑外的跟着忙活,给他拿洗漱的,练功的,睡觉的,样样儿不拉,坐在外屋的老郭和夫人看着心里可是欣慰,可算给儿子找了个如意的伴儿。屋里的小辫儿坐床上翘着脚,心里憋着坏,想着“这傻外甥,可真是好糊弄。”
到了晚上,灯一熄,张云雷和郭麒麟一个头朝东一个头朝西,是有点挤,郭麒麟动了动也没说什么,但毕竟头一宿身边多了个人还是不大适应,总想着翻个身,无奈床太小做不到,就轻轻推了推张云雷,“老舅老舅,我想翻个身,给我腾点儿地。”张云雷也没睡着,但也不愿腾地儿啊,装着迷迷瞪瞪的样子往背后瞟了一眼,说“我都快掉下去了,半条腿都当啷在底下了上哪儿给你腾地儿去,你往那边挪挪,老舅腰不行了,酸了!”郭麒麟一听,得,翻身是别想了,刻着床边又挪了点,小辫儿偷憋着乐,舒舒坦坦的睡了一宿,这可苦了郭麒麟,这一宿累的是腰酸背痛,第二天早上还被老郭又揪起来去背贯口。
站在外头练晨功,老郭看着自己的儿蔫头蔫脑,便上前问怎么了,小郭往旁边看了眼张云雷没说什么,说就是觉得身子酸,老郭想着可能是张云雷刚来两人睡一张床不习惯吧,寻思着适应适应就好了,也没再细问。这样过了些时日,天气转凉了,次次小辫儿挤的郭麒麟被子也盖不上,躺也躺不下,终于熬不住生病了,这次算是如了心愿,脑袋敷着毛巾一个人霸占床了。小辫儿趴在床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当然知道是自个儿有着实至名归的责任,俩手一托下巴悄声的跟郭麒麟说,“大林,你别告诉我姐和师父是我抢的被,我就把师父那天奖我的两颗糖分你一颗成吧?”床上的小孩儿哪儿经得起这种诱惑,在吃饭都快吃不上的时间段有颗糖那简直就是天堂,早在那天唱太平歌词爸爸给了唱的最好的张云雷时,郭麒麟就已经红了眼,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张云雷那心眼儿多的怎么可能会干赔本的买卖,跑厨房拿着菜刀生把不大的糖块儿给劈了四瓣儿,捏起一点塞到了郭麒麟嘴里,的确等到晚上俩大人来问的时候,郭麒麟说是自己踹的被才着凉了,老郭虽有疑惑但碍着王惠的面儿也没说什么,瞟了眼在墙角的张云雷就走了。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22:30:00 +0800 CST  
王惠又气又心疼,想给他拉下裤子看看伤势给上个药,可无奈小辫儿这时候倒是害臊起来死活不让脱,最后还是请回了老郭,一个瞪眼就让张云雷松了拽着裤子的手,等裤子一脱,王惠就落泪了,这早已经被打的皮肉模糊了,内裤都粘上了血,这算是让老郭又吓唬又按着的给上完了药,小孩儿疼得嗓子都喊哑了还又让老郭在后脑勺扇了一巴掌,“别喊了,嗓子不要了?”当然,同时间小辫儿姐姐的手也扇在了姐夫的胳膊上。
此事过后,张云雷算是在床上趴了些时日,郭麒麟蹲在床边嘬着后槽牙问,“小舅,疼吗?”张云雷白了他一眼“费话,你说呢。”“不好意思啊,老舅,怪我告状了。”郭麒麟挠挠头,“嗨,这事儿也不怪你,怪我自己忒作,跟你没关系。”“那咱俩以后还睡一张床吧。”“那可不,你还想跟谁睡啊,跟烧饼啊,你看他长那样你能睡着?但是你也不能挤我,我现在屁股疼,碰都不能碰,哎,哎你干嘛去?”还没等张云雷说完郭麒麟就往外跑,“我去搬被子和枕头啊,傻老舅!”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22:31:00 +0800 CST  
我才发现我怎么写了这么多……容我慢慢往这儿粘……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22:38:00 +0800 CST  
27楼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11 09:35:00 +0800 CST  
“小白兔和小刺猬分手了。
好像,以前所有小动物都以为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小白兔获得了10公里越野冠军。
小刺猬获得了滚球大赛的最佳滚手。
小白兔以为小刺猬会在终点给她一杯鲜榨胡萝卜汁。
小刺猬以为小白兔会在观众台举着应援牌大喊加油。
然后,他们就分开了。
磊磊,你睡着了吗?”
看着眼前呼吸沉沉的小孩儿,杨九郎合上书放在床头,把带着仪器的手掖进被子里,轻手轻脚的跟值班护士小声打了招呼,“晚上拜托你了!”小护士笑着点头“放心吧。”
这时张云雷刚出ICU。
第二天张云雷一觉醒来已是午时。
“杨九郎呢?”开口就问。
“哼,”张鹤帆咂咂嘴,明显带了醋意,“醒了就找九郎,也没看你这么想过我。”说着把床摇起来,“先喝点水,翔子去给你打饭了。”
“哦。”张云雷明显有点小失落,习惯了睁眼就是那副小眼八叉的模样,换了个双眼皮的还有点不适应。
“小辫儿,”张鹤帆欲言又止,“我跟你说个事儿。”
“嗯?”张云雷以为是业务上的,“怎么了?”
张鹤帆附在张云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张云雷面色一沉。
“你看看怎么劝劝他,这事儿我不好说话。”张鹤帆脸上写着无奈。
沉默了许久,张云雷点了头,“行。”
中午吃饭,杨九郎把饭勺都递到嘴边了张云雷就是梗着脖子坚持,“我要自己吃!”
“今儿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杨九郎皱眉着急了,嚷他,“等你好了你求我我也不喂你!张嘴!”说着又把勺递过去,张云雷还是扭头不吃。
“行,给你,你自己吃!”杨九郎把饭盒往桌上一摔把勺递过去,张云雷举着颤颤巍巍的手努力抓紧勺子往嘴里送,啪嗒手一松撒了一身。
“你看看,非犟!”杨九郎拿纸给他擦着,知道他洁癖,还要数落他抬头却发现小孩儿正吧嗒吧嗒掉眼泪,心一软哄他,“没事,很快就好了,这才治疗了多长时间啊,你多吃饭,多吃长的快!”
杨九郎觉得今天张云雷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吃过饭悄悄拉过同样陪床的张鹤帆问,“今儿上午大夫来过吗?”
“没有啊,下午才换药。”张鹤帆否认。
“哦,没事。”杨九郎正要回屋,张鹤帆叫住他。
“你什么时候回去?”张鹤帆试探着问。
“还没定,等他再好一点吧,这刚做完手术我走了不放心。”
下午,小护士推着换药的小车进来,大夫还在给看着伤口,“嗯,比预想的好。”大夫还是挺欣慰。
“那我能恢复到上台演出吗?”张云雷脱口问出他一直担心的问题。
大夫没说话,掀起被子又看了一眼,“看情况吧,也不能说完全没这个可能。”还是相对给留了个念想,没判死刑。
大夫走了,杨九郎走过去摸摸小孩儿最宝贝的一头毛,安慰他,“咱们一定会好的,我还等着你呢!”
“张磊对吧,换药了!”小护士拧开各种瓶瓶罐罐,屋里顿时弥漫了酒精的味道。
“疼你就叫出来,别憋着!”杨九郎给掀开被子,伤口在皮肤上狰狞着,杨九郎也是忍着不扭回头去。
就穿了一条内裤,小孩儿的脸还是一下子红了,闭上眼睛不看。
出乎意料的平静,张云雷一点也没躲也没叫,小护士和杨九郎都不敢相信平时上个药嚎的跟杀猪一样的小孩儿竟然今儿这么配合。临走时小护士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放到张云雷手心,笑着表扬他“今天真棒!”
张云雷攥了攥手里的糖,又转过头对杨九郎眯眼笑。
真像个三岁的孩子,杨九郎想。许久没见他这样了杨九郎也是心里忽然的放松,逗着他捏捏黄瘦的小脸。
“翔子。”张云雷叫他。
“嗯?”杨九郎应着。
“我今天没有叫也没有哭,是不是特别乖?”张云雷问得幼稚。
“对啊,”杨九郎笑了,“今天特别棒!”
“那你是不是就能放心回去工作了?”张云雷问完却低头不敢再直视杨九郎的眼睛。
“你这是什么意思?”杨九郎蹭一下站起来,他突然明白这一天为什么觉得不对劲了,“是不是张鹤帆那孙子跟你说什么了!”
“杨九郎,你别等我了,你刚也听了大夫说了,我可能一辈子就站不起来了。”张云雷咬了后槽牙,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
“谁说你一定站不起来了!”杨九郎嚷他,“以后不许这么说!我跟你搭档是我愿意,你现在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还有那闲心管我!”
“杨九郎!”张云雷铁了心指着杨九郎鼻子一字一顿的说,“我不要你了!咱俩散伙!”
“张云雷,你大.爷的!”杨九郎拿了手边的纸巾包就砸过去,“你犯邪了啊!”
“你明儿就回北京,明儿就给我走!”张云雷吼他。
“要不是你现在这样我就一巴掌扇死你,闲着没事犯什么浑啊!你想甩开我?连门儿都没有!”说完杨九郎摔门出去了。
“九郎!”张云雷下意识伸手抓他,扑了个空,眼泪就顺着下颚流到杨九郎给他洗得喷香的被单上,“你别走……”。
杨九郎还是回去了,是张云雷给杨九郎的母亲打的电话,杨九郎孝敬张云雷最明白。临走那天,张云雷知道,可他就是不知道怎么看杨九郎那双眼睛,就侧着身假装睡着了。杨九郎到他床边不舍地捏了捏小孩儿耳垂小声说着,“我走了啊,你乖乖吃饭,我很快就回来。”
小孩儿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缓缓睁开眼睛望着杨九郎宽厚的背影愈行愈远,眼泪就再也忍不住。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11 10:44:00 +0800 CST  
在住院康复的时期,张云雷就爱犯懒,每天变着法儿的跟小护士撒娇卖萌糊弄着能少做一会儿。
每次被杨九郎逮着,提溜着耳朵再给送到康复室去,得眼瞅着他被小护士接进去,还不能走,叉腰站在透明的大玻璃这边“监视”这小兔崽子,活像是家长监督小孩子写作业。每次小孩儿刚想跟护士耍赖往窗户一瞥看到杨九郎杀气腾腾的脸就只能撅了嘴乖乖训练。

好不容易杨九郎有事儿说今儿不来守他了,张云雷在电话这边努力控制着一脸喜悦,声色不改得保证,“你不用担心我,我肯定好好配合训练!”
“你老实的啊,等我回去跟护士问你的情况!”杨九郎在电话那边威胁着。
“放心放心,忙你的去吧杨小瞎!”张云雷手快咔叽就给挂了,以防杨九郎再提出什么新的要求。
“今儿你家监工头不来了?”旁边小护士打趣着。
“哎呀,解放了!”张云雷在床上笑得摇头晃脑,“这种感觉真爽!”
“不过康复还是要做的,”小护士推着轮椅到床边,“走吧,今儿给你放水。”
“别啊,小姑娘,”张云雷拿着手机满脸拒绝,“再玩儿一会儿!”
“你再不听话我去拿针管了啊!”小护士俗用的套路。
张云雷扑哧就笑了,一脸我不上当,“快得了吧,你上次也用的这招儿,就知道吓唬我,我才不信呢!”
“那好,”小护士一叉腰,“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给杨九郎打电话!我告诉他张磊今天一组也没做,问问他这样的小孩儿怎么收拾吧……”
“停停停!”张云雷赶忙堵上了耳朵,“我服了你了姑奶奶,我起来还不行吗!”拿杨九郎恐吓他绝对奏效。

可是小护士远远低估了这小孩儿偷奸耍滑的能力,走几步闹着腿疼,抬抬胳膊就手酸。
“那咱们今天要不就练到这儿吧?”小护士试探着问。
“好!”张云雷回答的干脆。
小护士无奈的跟主任打了招呼就推他回了病房。
“小梁妹妹!”张云雷坐床上眯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招呼着,“你来!”
“怎么了?”小护士不知道他又憋着什么坏。
张云雷抿嘴笑着一手捏了姑娘的手腕,奶声奶气问,“要是杨九郎问的话,你能不能给我圆过去呀……”
张云雷吃透了小姑娘们绝对中他这一计,果不然瞬间就达成了共识。
“完美!”张云雷乐呵呵的拿起手机幸灾乐祸的搜着三庆园今天谁又破音了。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11 11:05:00 +0800 CST  
到了第二天中午了,杨九郎才忙完,紧赶慢赶的又去排队给买了张云雷最爱吃的一家牛肉烧饼,等到了还是晚了一步,小孩儿已经开始吃饭了。
“唉,还是没赶上。”杨九郎把袋子放在桌儿上。
“这什么啊!”张云雷打开一看瞬间笑得没了眼睛嚷嚷着,“牛肉烧饼!我不吃米饭了!”把饭往旁边一推,美滋滋的开始啃饼。
“爱吃就行。”杨九郎抹抹头上的汗,看着小孩儿吃的欢就把他不吃的饭端到自己面前拿了勺开始吃,“都是惯的你!”
吃饱喝足张云雷歪着脑袋悠哉的看着杨九郎收拾,“昨天做了几组训练啊?”杨九郎突然抬头问。
哪壶不开提哪壶,张云雷求助的眼神看向护士。
“啊,昨天……昨天做了七组!”护士赶忙给圆谎。
杨九郎瞅瞅俩人,半信半疑。好巧不巧,主任正赶上查房,上来就批评,“昨天你没在,”主任看向杨九郎,“做了两三组吧,就闹着累了让护士提前推回去了。”张云雷不敢抬头,“恢复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是很不错了,可千万别再荒废了这么好的结果,下次注意啊!”主任嘱咐着。
“诶,麻烦您费心了!”杨九郎一边送主任出去一边狠狠瞪了张云雷一眼。小护士识相,悄声儿的跟着主任溜出去了。
杨九郎回来,两人场面异常尴尬。
“七组?”杨九郎站床尾问。
“啊……我……”张云雷紧张到结巴。
“累吗?”杨九郎抬抬下巴问他。
“不……累。”张云雷窘得不行。
“学会骗人了啊?”杨九郎一撸袖子,上去揪了他的耳朵,“拿我话都当耳旁风是吧?”
小孩儿被揪得生疼,嗷嗷叫着求饶,“我错了!我错了!疼疼疼!”
杨九郎松开他,张云雷赶紧捂了耳朵揉着,委屈巴巴偷瞄着,也不敢正眼看杨九郎。
“翻过来趴这儿!”杨九郎指着床上噘嘴的小孩儿,顺手搂了拖鞋攥手里。
张云雷吓得直往床头缩,嚷嚷着,“杨九郎,你不能打我,我还没好呢!”
“你还知道你没好啊!”杨九郎拿拖鞋拍桌子,“没好就不训练!没好就在这儿跟我偷奸耍滑!”杨九郎气的是他根本不在意自己这条命在阎王那里抢的有多辛苦,好不容易留下来了,都盼着他能早点穿上马褂再上台,自己倒是开始不配合了。杨九郎懒得跟他讲道理,说再多都是对牛弹琴,非得动了手才老实。杨九郎低头瞅了瞅手里的拖鞋好像是杀伤力太强,这人刚粘上别再给打碎了。
张云雷看着杨九郎犹豫着把拖鞋放下了,刚想松口气就被翻过来按到床上,被子一掀,身后就传来了钻心的疼。
杨九郎拧着小孩儿屁股上的肉,恐吓着,“疼不疼!”
“疼啊!翔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张云雷下意识想用手去捂,被杨九郎手疾眼快地一把摁在了腰上。
“下次还敢不敢了?”杨九郎手底下使了劲又问他。
“啊,不敢了不敢了!”张云雷哇哇闹着保证,疼得小脸都皱别到一起,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训不训练?”杨九郎问。
“训练训练!”张云雷连忙答应,啪啪拍着床哀求,“松手松手!我疼啊!”
“还知道疼!”杨九郎骂着还是松了手,裤子一拉瞧上一眼,嗬,都快给掐紫了。
张云雷赶紧把自己翻过来,害怕杨九郎又下手,缩床边用手揉着被掐疼得地方,偷偷拿眼睛瞄一眼杨九郎。
“再有下次,我打死你!”杨九郎抬手吓唬着,“把你那屁股上的肉给你一块块儿拿手指头拧下来,然后……”
张云雷一个哆嗦,把自己缩紧赶忙捂上耳朵,委屈巴巴的碎碎念,“我不听我不听……”。
杨九郎看着小孩儿可怜巴巴又有点不忍心,却又觉得好笑,叹口气,还是会撒娇的孩子最让人疼。

“能听话不?”下午杨九郎送他进去前问。
“能~”张云雷拐了十八个调的答应他。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11 11:06:00 +0800 CST  
“你在家等着吧,我过去看你。”杨九郎说,“给你带点好吃的。”

这位二爷自打回北京以来这日子过的就相当滋润,家里好吃好喝伺候着,时不时的德云兄弟就过来陪他侃大山,一群小伙子栽歪在沙发上唠的不亦乐乎,可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啊,兄弟们还得吃饭啊,商演一开始这每天来串门蹭饭的就少了,这说到底弄来弄去也只剩杨九郎每天还坚持着来陪他。
“来来来,吃饭,看你嫂子今天给你做什么了。”一进门杨九郎就热火朝天的抱着个大袋子钻进了厨房还不忘把紧跟过来的安迪拦在厨房门外,“安迪不跟进来啊,烫!张云雷!拿碗拿碗,吃饭!”
张云雷拖着条废腿还是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打开袋子,拧了保温桶,这香气就直钻鼻子,“没香菇吧?”张云雷趴在桶前闻了闻,满意的点点头,“嘿嘿,没有!”自己还给自己捧了个哏。
“就你事儿多,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杨九郎瞥了他一眼,“这黄焖鸡你嫂子研究好久呢,大家伙儿不就为了让你多吃几口吗,瞅你瘦的跟个猴儿似的,怎么快点儿好啊,还说不说相声了。”
张云雷撇撇嘴,拿起保温桶发现袋子里还有东西,“御子?”
“啊,怕你无聊嘛,给你带的。”杨九郎一边盛着碗一边应和着。
“不对吧,杨小瞎,怕我无聊你应该给我带个碟来啊。”张云雷笑得一脸奸情。
“去***的,”杨九郎拿着饭勺柄敲了一下张云雷脑袋,“想什么呢你,不就是,那个我想学嘛,你反正也没事教教我怎么了?”
“当初师父没教你?”张云雷拿了御子在手里敲着问他。
“你也知道,我当初唱的太平歌词差点师父就没要我,还想这好事儿呢,要不然我能来求你?”杨九郎白他一眼,转身端着两碗饭进了餐厅。
张云雷自己在厨房打的带劲,滴滴答答的声音确实又让他想起了在台上说相声的时候儿了,“啪嗒”手一泄劲,板儿就躺地上了。
“行行行,您快吃饭去吧,我捡。”杨九郎听了响声进来了,弯腰给拾起来,看着面前这小孩儿神情落寞,打着哈哈儿得哄他,“你也别着急啊,这才出院多长时间,恢复恢复就跟以前一样了。您这水平我可赶不上,您甭担心我超过您去,还吓得板儿都掉了。”
张云雷被他这么一逗倒是扑哧一声笑了,拿起御子在杨九郎耳边使劲“呱唧”一声,震的九郎眉头一皱细眼一闭,小孩儿乐的更开怀,“一会儿吃了饭我就教你,好好学啊,态度不认真我可退货啊。”张云雷抬着脸慢悠悠的挪向餐桌,“安迪你倒是快,饭没上桌你举着筷子倒是准备好了,不许抢你老舅的鸡肉啊!”
“好好好,认真学,肯定认真学啊,老艺术家张老师赐教怎敢怠慢。”杨九郎边说边拿了筷子往外走突然停下脚步琢磨过来,“你个死孩子说谁是货呢!还有你这么大个人了跟小孩儿抢吃的,脸呢!”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11 11:25:00 +0800 CST  
搁六年前,张云雷和郭麒麟也只能说是俩孩子,一个猴瘦,一个圆墩,眉宇间还都带着青涩,习惯从镜框上面看人,人前也害臊,可不像现在似的一上台就这么人来疯。郭德纲一直把他俩带在身边,明明是一个表弟一个儿子生生给带出了俩儿子的感觉。业务上也教,生活上也管,真是把慈父做的淋漓尽致。

和所有这个年纪的小男孩一样,游戏绝对是人生一大诱惑,郭德纲管的紧,这俩小孩儿的日常除了说相声就剩下和老郭斗智斗勇。

可赶上郭德纲要出门演出,三天回不来,临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
“你俩在家记得写我留的功课,”功课也就是业务上的新段子,“还有郭麒麟,把《史记》再看六页,不许给我凑堆儿玩游戏,你俩听见了没?”
“听见了听见了!”郭麒麟点头如捣蒜,张云雷也跟着附和,“明白,师父!”

前脚郭德纲一走,后脚俩人就开始歌舞升平,“哎呀,”郭麒麟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摔,“你说说我该如何挥霍这美好的三天时光!”
“走啊,大外甥!”张云雷一招手,“开战啊!”
“走走走,”玩游戏那肯定是首要的,郭麒麟蹭家伙蹿起来猴急的去开电脑,可瞬间又蔫了。
“怎么了?”张云雷抱着果盘往里走。
“我爸给锁了……”大林一脸沮丧。
“哎,我以为什么呢,”张云雷一副经验丰富的模样,拍拍胸脯,“走,带你去网吧浪!”
郭麒麟虽然辍学了,可在学校的时候也是个连续六年得三好学生的好同学,网吧这俩字在他字典里那就是明摆着的炸弹。“行吗?”郭麒麟犹豫。
“那有什么不行的,”张云雷从口袋里掏出卡在大林眼前晃悠,“VIP,老舅请你!”
“呦,老舅财壮啊!”郭麒麟接过卡仔细端详着,“行啊,在我爸眼皮子底下你竟然还弄个网吧金卡!”
“哪儿那么多事!”张云雷把卡夺过来,“回来把裤衩给我洗咯!”张云雷晃悠着脑袋,财大气粗。
“得嘞!”郭麒麟抱着盆钻进卫生间,“保证您满意!”

俩人在网吧一干就是一个通宵,等想起来该回家睡觉了都是第二天晚上了。
“麟爷……”张云雷顶着俩黑眼圈,胳膊搭在郭麒麟肩上,走得晃晃悠悠。
“老舅,卧.槽,真爽!”郭麒麟毕竟年纪还小,精力旺盛,要不是张云雷扛不住了,估计还能再战一晚上,这会儿正美的忘形。
“吃饭去吃饭去!”张云雷招呼着,俩人又兴冲冲跑去烧烤摊打算不醉不归。

郭德纲提前回来一天,晚上回家黑咕隆咚,打开灯发现那俩小兔崽子早就不见踪影。郭德纲生气,气的都要站不住,在门口把着行李箱静默了一会儿,忽然叹口气,慢条斯理的自己开始收拾行李。
老郭有点失望,两个跟自己最近的孩子,谁还没点私心盼着先让他俩出人头地,可你说就是不上进自己累死也没治啊,总不可能守着他们一辈子。这个饭碗端好了那就是有饭吃,端不好饿死你还砸了自己脚。郭德纲急啊,可又觉得茫然,小毛孩都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打打骂骂,都挺要脸的老郭知道。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11 11:30:00 +0800 CST  
收拾好了东西,郭德纲进厨房带了围裙,下了面条,三人份,不多不少,摆好等着俩人回家。
夜太晚了,烧烤摊也没能收留太久郭麒麟和张云雷,看看空旷的街边,俩小孩儿这才想起来回家。

“今儿个美不美!”张云雷微醺。
“美,”郭麒麟也喝的不差,举着大拇指,“太美了!”
嘻嘻哈哈打开家门,俩人愣在门口。
“我靠……”异口同声。
“回来了?”郭德纲摘了围裙从厨房走出来,招呼着,“快洗手,吃饭!”
张云雷低头看看郭麒麟,郭麒麟无助的望着张云雷,谁也不敢伸腿迈进家门这第一步,生怕老郭从背后提了刀把自己给剁了。
“进来啊,”郭德纲招招手,笑了,“我给你俩带礼物了,来,看看喜欢吗?”
“竹笋炒肉?”郭麒麟看向张云雷。
“红烧牛腱……”张云雷摇摇头。
好歹还是蹭到了桌边,并排站着低头不说话,张云雷知道自己是主犯,这在家规里完全就可以判“死刑”,打一顿估计都解决不了这事儿的一个尾。“我错了,姐夫……”张云雷聪明,这个时候皇亲国戚应该好使。
郭德纲像是没听见似的,拉了俩人坐下,一人递过去一个盒子,“拆开看看。”老郭笑着指指。
手表,郭麒麟那块明显不如张云雷这块有分量,“小辫儿。”郭德纲叫他。
“啊……”张云雷还在懵的状态里。
“你不是一直最喜欢手表了吗,老说买不起好的,这块看着中意吗?”老郭问。
“中……中意,谢谢姐夫!”张云雷拿着手表的手都在颤抖,突然有点想哭。
“儿子,你还小,把好的先让给你舅出去显摆去,你就委屈拿这块儿吧,行吗?”
“行行行,这就已经高兴得不知道怎么着好了,谢谢爸!”郭麒麟攥着表爱不释手,刚回来时的紧张早就烟消云散了。
“来,收了,吃饭!”郭德纲招呼着,递过去筷子,“尝尝我的手艺!”说着自己先动了手。
俩人面面相觑,看着郭德纲发黑的眼眶,这良心是实在觉得痛,挖了心窝似的难受,现在恨不得挨顿揍让师父解解气都好,可郭德纲默默吃完,瞅着俩人没怎么动筷子还自嘲说,“唉,厨艺是不行,儿子们都不吃。”指指自己碗,“一会儿一起刷了啊。”说完背着手回屋休息了。
没打也没骂,异常的平静,可餐桌上谁也没再说过话,张云雷感觉自己一下子长大了,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张小辫儿,路那么长该自己走了。就在那天,郭麒麟短暂的叛逆期也结束了。
六年后
“俩人,给我下来吃饭!”郭德纲冲上面喊一嗓子,“干嘛呢都!”
“哎哎,来了来了!”大林和小辫儿齐刷刷扔了手机往下跑。
“你记着给我洗裤衩!不然我告诉我姐!”张云雷一边下楼一边威胁郭麒麟。
“凭什么!今儿我妈没在家!我要跟我爸告状!”郭麒麟不甘示弱。
“行了行了,闹死了!”郭德纲烦躁的摆摆手,“再嚷都***蛋!”
“今儿吃啥啊爸!”郭麒麟问。
“面条!”郭德纲白了他俩一眼。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11 11:30:00 +0800 CST  
张云雷拖着条废腿走不快,路上难免也会有行人对他指指点点,小孩儿心里难受,闷着头往前走,迎着风把眼泪往心里流。
杨九郎猜的没错,张云雷的确跑到了北京大观园,溜达着找了个长椅,缓缓扶着把手坐下来,看着眼前的戏台。
“我问孩子贵庚了
他怎么说
他说他吃蒜了
对呀,孩子吃蒜是为了遮住嘴里的味儿
嗨,这都哪儿对哪儿啊……”
这可是自己第一次登台说的相声,一晃都是十六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的自己还有好长的小辫儿呢,一犯错误要挨打就被师父攥在手里,跑都跑不了。
可是自己现在做什么好像都不对了,张云雷性格内敛但是好强,他拼了命的想让所有人都喜欢他,可那怎么可能呢。谁还没个脾气,他笑着感谢那些骂他的人,可是也会崩溃的在被窝里咬牙不哭,所有人都以为他无所畏惧,殊不知他只是把伤口藏的很深。
“桃叶尖上尖……”张云雷双手捧着脸哼着。
“柳叶就遮满了天!”杨九郎在他身边坐下。
张云雷一见他就笑了,还不忘数落一句“真难听!”
“那也总比你玩儿失踪强。”杨九郎白他一眼。
“走吧,”张云雷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晚上还有演出呢。”
“不去了,”杨九郎从口袋里掏出个袋子,“牛肉烧饼,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杨九郎开车带着张云雷去了北京城最大的电子游戏厅。都是没长大的小男孩,一进去就彻底暴露了原型,俩人叫着闹着,幼稚到跟小学生比飞车,跟小姑娘抢娃娃机,笑得把嘴角咧到后脑勺,不去想明天还有没有演出,不去想怎么写好段子,也不去想那些像刀子似的话扎在心上还疼不疼,在北京的夜里只留下两个少年的模样。
玩儿够了,杨九郎开车带着张云雷到了堤边。
“害怕吗?”杨九郎把着扶手问。
“还好。”张云雷往下瞟了一眼摇摇头。
“这都不怕了,还怕黑你的人啊。”杨九郎问他。
张云雷搓着手,没说话。
“人一生啊哪儿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你要是追求完美你可不得累死了,到最后,你得顺着你的本心来,摸摸良心,嗯,我对得起就得了。”杨九郎故意摸乱张云雷的头发,“喜欢你的人,就算你满身缺点也喜欢你,讨厌你的人,就算你付出百般努力,他还是讨厌你。”
“你可以尝试着长大,但是如果撑不过去你就回来,所有人都在。”杨九郎破天荒递过去一支烟,“今天就让你赛神仙!”
烟云缭绕,眼前的人儿睫毛下铺着银河眼睛里含着星辰。
有时候,人就想无端端的任性一回,不戴面具,不计后果,不去理会那些堂皇的约束,甚至不强迫自己,变成更好的人,对喜欢的人说誓言,对讨厌的人说讨厌,对伤害自己的刀剑相向,对阴魂不散的视而不见,也许一天,一天就好,这天过后,就回到正常的自己,举止规矩,面容和善,笑起来,还是个上好的晴天。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11 15:37:00 +0800 CST  
其实张云雷就是个纸老虎,能在八队唬得住那几个青瓜蛋,凶杨九郎他心里也没谱,借着师父的书桌也威风一把,殊不知桌子底下小孩儿手一直掐着大腿,以防自己一个不留神就忍不住笑出来。
瞅着眼前这个低头认错的杨九郎,张云雷心里真是再爽不过了,清清嗓子故作严肃,“下回还犯不犯这种错误了!”,溜达到杨九郎身边叉腰说得奶凶奶凶的。
“不犯了!”杨九郎倒是也配合,乖乖保证。
张云雷摁了一下杨九郎的腰,杨九郎下意识往旁边侧身,警惕得问道,“你干嘛啊!”
小孩儿手疾眼快伸着扇子在杨九郎身后打了一下,理直气壮,“不是你说怎么罚都行吗!”
“张云雷,你是不是今儿来报复我的啊!”杨九郎夺了扇子往张云雷胳膊上敲,这明白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


小孩儿故意滋啦乱叫,从郭德纲书橱里轻车熟路又抽了一把扇子,跟杨九郎在书房大战。
“你来啊来啊!你追不上我,我就是这么强大,哎,哈哈哈哈!”还是年轻恢复的快,张云雷拖着条腿都能窜到客厅,杨九郎在后面追着打,“你丫拿我开涮啊!死孩羔子!你站那儿!”
这场面好不热闹,客厅书房叽哩咣啷。郭德纲在楼下坐不住慢悠悠爬上来,瞅见上面鸡飞狗跳,嚷一嗓子,“还过不过啦!”俩小孩儿瞬间安静,郭德纲拽过张云雷手里的扇子,好家伙,真是会挑,自己一直藏着的象牙扇竟然被这小孩儿给拿来打架,再抽了杨九郎的,郭德纲心疼的都快晕过去了,好几万的湘妃竹扇骨的扇子就给自己糟践了。郭德纲照着杨九郎就给了一脚,“你们两个败家孩子!”
“您怎么不踹他啊,他拿的……”杨九郎委屈的撇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张云雷。
刚还在偷笑的张云雷冷不防被出卖了,惊恐的连连后退,“不是不是,师父你听我说……姐夫姐夫我错了!”
郭德纲一手拎了一个后衣领,拽着扔进书房,问,“为什么打架?”
“师父!”张云雷抢着答,“杨九郎欺负我!他说错词我训他他就打我!”
“张云雷你大……”杨九郎把话咽到嘴边,转头跟师父告状,“师父,他根本就不是谈业务的态度,他就是想报复我打我!”杨九郎委屈的不行。
“他怎么打你了?”郭德纲问。
杨九郎想拿桌上的扇子学着张云雷刚才怎么打的自己,郭德纲一把赶紧按住了,今儿这扇子非得夭折在这儿不可了。杨九郎收回手嘟囔着,“他就这么,”杨九郎挥挥胳膊,“打的我……屁股!”
张云雷在旁边没忍住噗一声笑出来,郭德纲瞥他一眼,小孩儿捂了嘴。
“疼吗?”郭德纲又问。
“啊!”杨九郎被问懵了,“不……不太疼。”倒是也实诚。
“来,你趴下。”郭德纲点点桌子。
“啊,为什么啊!”杨九郎不服气,郭德纲一个瞪眼又乖乖照做了。
“张云雷你过来!”郭德纲招呼着偷笑的小崽子,从书橱里拿了一把普通扇子,让张云雷站在旁边看着。
“知道为什么打不疼他吗?”郭德纲问。
“他肉厚!”张云雷回答的干脆。
“张云雷你等着……”杨九郎气的冒烟。
“你看啊,”郭德纲拿着扇子演示着,“我横着打一下。”说着手起扇落,“疼吗杨九郎!”
“嘶……嗯,不怎么疼……”杨九郎有点尴尬。
“但是我把扇子竖着用着面儿打。”一声闷响伴随着杨九郎一声嚎叫,“这就不一样了。”
“嗯嗯!”张云雷眼睛发亮,学习得贼认真。
“会了吗?”郭德纲问他。
“会了!”小孩儿跃跃欲试。
“都给我趴那儿!”郭德纲一扇子敲在张云雷脑袋上,“随便拿我东西,反了你了,还在我屋霍霍,要疯啊你!”
张云雷感觉自己被圈进了一个巨大套路,姜还是老的辣,杨九郎趴在桌上笑得发抖,扭过头看着这位难弟乐得眼睛丝毫不剩。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11 15:48:00 +0800 CST  
“就是皮松!”郭德纲提着扇子一人一下敲着,“不打就老实不了!”说着给杨九郎重重的一下。
“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师父!”杨九郎手扒着桌角求饶,张云雷瞧着直乐。
“你乐个屁!”郭德纲反手给张云雷一下,“扇子多少钱啊,这个月别想在家吃饭了!”
“哎呦呦,疼啊,爸爸,不知者无罪啊!啊!别打了别打了,我不吃饭了不吃饭了!”小孩儿变着法儿的撒娇,知道师父也没真生气,识时务。
“不吃饭!回来又胃疼!让你姐姐又跟着急!”郭德纲只打他一个。
张云雷欲哭无泪,“不是您说的不管饭了吗!”
“让你皮让你皮!”郭德纲骂他。
“干嘛只打我一个啊!”张云雷疼得直躲。
“师父,我们知道错了,别打了!”杨九郎在旁边撅着也尴尬,顺带给小孩儿求个情。
张云雷从扇子底下抽出身来委屈巴巴撅着嘴一把抱住郭德纲撒娇哼唧,“不打了行不行,我不动你东西了姐夫,我保证乖乖的!”
杨九郎捂了眼睛,还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郭德纲嫌弃的从怀里把小孩儿拽出去,“去去去!滚蛋!”
……
俩小孩儿吃饭闹着,吃完饭在客厅带着郭汾楊给还在外地的郭麒麟视频电话叽叽喳喳,整个屋里都一片热闹。郭德纲倚在躺椅上轻轻摇着,看着他们笑着,感觉似乎还是以前的模样,虽然人来人往,可这人脸上的真诚却没变。臭小子身体恢复得也挺快,日子也算熬出来了,阳光刚好,一切如初,一切都是最好的结果。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11 15:49:00 +0800 CST  
记18年天津专场
跟平时演出不一样,这次要去天津多半还掺了些回娘家的喜悦,张云雷走去哪儿都乐颠颠儿的。杨九郎也有些日子没看见过这么乐忠于工作的二爷了,本是高兴的事儿却也没想到这爱出幺蛾子的小孩儿又给自己布下了任务,“记着准备首歌啊!”张云雷说得字正腔圆,语气里没半点商量。
“就不能放过我一站啊!”杨九郎全身都在抗拒。
为了研究新段子,杨九郎也跟长在玫瑰园了似的,一天天的陪着小祖宗,抽了空还得练歌,这日子过得满满当当。
“狗汤、猫汤都炖完了,这次炖什么呢……”张云雷趴在桌上咬笔杆。
杨九郎四仰八叉得瘫在摇椅上,有一腔没一腔得搭搁着,“那就炖我!”
“哎~”张云雷一拍桌子,“好主意!”提笔就刷刷写。
杨九郎看的头大,敢情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为艺术献身真是在无形中。
太阳升的老高了杨九郎站起来伸个懒腰,问着还奋笔疾书的张云雷,“中午想吃点什么?我出去买去!”
“什么也不想吃!”小孩儿吃个饭就跟要他命似的,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杨九郎自当没说。
“那我就在门口麦当劳随便买点了啊!”杨九郎也是图近。
“不要麦乐鸡!”张云雷猛然抬起头。
“我知道!”杨九郎曾经给他买过发现他宁可饿着也一块不吃才知道这家伙在麦当劳打工时时常偷吃,也算是那段暗淡岁月的阴影吧,小孩儿死活不再碰这东西。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11 16:35:00 +0800 CST  
张云雷还是偷偷改了启程的日子,拉着杨九郎早一步就落脚了天津,“带你去个地方!”张云雷神神秘秘。
指挥着杨九郎七拐八拐就到了西市大街,车开到饮品店门口,“宾果乐,”杨九郎一字字念着,“你要说想喝饮料咱宾馆门口不有星巴克吗,还弄这么隐蔽一地方!”说着就要下车,被张云雷一把给拽回来。
“什么意思?”杨九郎不解。
“这是我以前打工的地方,”张云雷缓缓道来,“六年前我还是这儿的一个小跟班,离家也不近,早上老早就来,晚上又特别晚才让走,就感觉特别气,瞅着经理就不顺眼。”说着就带了情绪,眉毛就皱到了一起。
“然后呢?”杨九郎听着饶有兴致。
“然后呀,”张云雷突然有点害羞,“我算是既有点报复心也是真饿,每天早上进货时就偷拿一个面包,有时候拿两个,就特别不巧被抓住了,”脸红到耳尖,“然后就被开除了!回家还挨了顿揍!”说完自己又捂脸嘿嘿傻笑。
“没羞没臊,还笑呢!”杨九郎还真不知道他有这段历史,“你写成段子都没人敢信!”
“后来呀,”小孩儿又恢复了严肃脸,“师父来天津看过我一次,瞅着我这倒霉模样也不嫌弃,好歹劝着要我回来,我那时候还犹豫了,你猜我怎么想的?”张云雷突然扭头问杨九郎,杨九郎摇头。
“我当时第一反应是回去是不是又要被打了啊!”张云雷笑得苦涩,“挨打挨成条件反射了。”每次提及自己被揍这事儿还是挺磨不开面儿的,“其实还有点不自信吧,总觉得自己嗓子已经废了就再也不想踏进这个职业了,可师父跟我说,人得成全自己,只有你想不想做没有你做不到的,告诉我嗓子没坏,只是自己过不了心里的坎。祖师爷把饭赏给你,你不吃也是造孽。”
“所以你又回去了?”杨九郎听得认真。
“嗯,被师父揪着后脖领子给拎回去了!”
“好家伙,拐卖儿童啊!”杨九郎笑他。
“回来也好,回来能知道什么叫人心叵测,什么叫粉身碎骨,什么是峰回路转。”要是真把这些经历熬成咖啡也是苦的谁也喝不下吧。
杨九郎佩服的鼓了鼓掌,“小学四年级能说出这样的排比句也是相当不容易了。”
“去你的吧!”张云雷薅了一把栗子毛,拽的杨九郎嗷嗷叫。
“哎哎,行了,别搁这儿回忆了,怎么着是进去喝一杯还是掉头啊!”杨九郎打着哈哈的故意打断他。
“不去!”张云雷一梗脖子。
“为什么?”杨九郎明知故问。
“二爷要脸!”张云雷害臊嚷他。
“你都大爷了!”
“你大.爷!”
“小粑粑孩儿!还骂街!嗷嗷!你别挖我脸!”
……
天津专场张云雷似乎快把自己全都掏在舞台上,下了台才苦了脸跟杨九郎小声说,“我走不动了。”杨九郎也是焦心却又不忍得说他,都到家了,还不容得他放肆一回吗,“下回要是累了就跟我说一声,我在台上多唱会儿。”
“不行,我更怕观众退票!”张云雷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合着我就多余管你!”杨九郎一甩袖子转头走人。
在酒店,小孩儿叼着奶管悠哉悠哉在床上玩儿手机,地上杨九郎蹲着收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衣服用品,挑了一套上衣裤子给张云雷看,“明儿穿这身行吧,我拿出来给你放一边儿!”
张云雷扫了一眼,“不行!”
“那这身儿呢,配着这个外套行吗?”杨九郎又换一件问他。
“不行!”小孩儿还是摇头。
“那你说配哪个吧?穿大褂走啊!”杨九郎也是绝望,站起来叉腰问“德云社维密?”
“配你啊,怎么配都好看!”小孩儿计划得逞,笑得摇头晃脑,桃花眼眯得弯弯,三岁不能再多。
睡觉前张云雷搂着杨九郎照了张相,杨九郎瞅了一眼皱了眉,“你看着胳膊上疤都露在外面了。”
“那怎么了,”张云雷骄傲的扬扬胳膊,“这是我蜕变的标志!”
每个人的人生里都会遇到一场措手不及的大雨,若你深陷雨中,愿有人为你撑伞,如果没有,也愿你有听雨的心情。
雷霆雨露均是天恩。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11 16:35:00 +0800 CST  
张云雷刚回来那阵也还不到二十,在社会摸爬滚打混了些年,除了学会抽烟喝酒,别的本事倒也没长,台前人怯得很,细高的个子竖哪儿都像根竹竿儿。


郭德纲自己把他领回来的就认定要对这个小孩儿负责,越不爱说话就越把他往台上带,不愿说那就让他唱,小时候的丰功伟绩在观众面前说了一遍又一遍也始终没能让张云雷把头抬起来。郭德纲心里急却也不敢冒然就说他,刚回来容他适应。


好巧不巧的,就来了个杨九郎,白胖的像是个年画娃娃,可惜眼睛小神韵少了点,到却更是让人觉得可人儿。张云雷第一次见他就笑了,心想着这哥哥长得真别致,于是总有意无意和他说话,愿意跟着他屁股后面转。杨九郎也是脾气好,对身边突然多出来的“小泰迪”也不反感,肯的闲下功夫来就眯着眼睛瞅他手舞足蹈的跟自己叨叨。张云雷顺其自然的开始多了些话,除了烧饼和郭麒麟也逐渐和后台其他相声演员有了接触,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是和杨九郎腻乎在一起。



张云雷的变化郭德纲看着也欢喜,但他却未曾猜透小小子的心思,二话不说把基本功扎实台风稳重的梁鹤坤好心安排给了张云雷,不见小孩儿欣喜的模样,郭德纲倒也没往心里去,认为他还是心里怯,宽慰了几句就没再管他。
和新搭档搭了几场,张云雷有点委屈,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在台上主动抛出的梗对方十个只能接住两个,这时候就愈加想那个小眼睛的哥哥,自己说什么他都懂,每次也不会让他把话撂到地上,所以一闲下来他还是爱乐颠颠跑到杨九郎演出的地方,眼巴巴的等着他下班。


“又来啦?”杨九郎刚下台就瞅见小孩儿在人群后面望穿秋水,赶紧跟他招手。
张云雷一瞧见他,脸上笑意荡漾加快步伐跑过去,显摆得扬扬手里的袋子,“看!酸辣粉!”
“呦,还有我的呢!”杨九郎一边脱大褂一边探头瞧。
“那必须的!”张云雷昂着下巴傲娇又肯定。
说着自己轻车熟路得找了桌子铺了摊儿,筷子摆好,乖乖坐那儿等着。杨九郎扭头见他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的盯着自己,余光却总落在那碗热气腾腾的酸辣粉上,舔着嘴唇咽口水可还是坚持等着杨九郎来一起吃,就像个幼儿园小朋友,怎么看都想去撸一把小孩儿的软毛。
“来来来,吃!”杨九郎换完衣服忙招呼着早就等不及的小朋友。
俩人吸溜吸溜吃得好不快活,辣的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开心的不开心的张云雷一股脑的全倒给杨九郎,正高兴着,杨九郎突然问了句,“你那场演的怎么样?”张云雷顿时觉得泄了气,忧心忡忡得摇摇头,“坤哥很好的,但是总感觉在台上说得不得劲。”
“没事!”杨九郎安慰他,“总会有磨合期的,慢慢就会好了!”
张云雷有点失望,他以为杨九郎会说不合适就考虑重新搭伙,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邀请杨九郎跟自己在一起说相声。张云雷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不高兴仨字儿在脸上挂着,杨九郎当然能看出来,不过小孩儿的想法他倒是一点也没悟透,也不敢有这个想法,皇亲国戚的雷池自己还不想跃进半步,便打着哈哈的转移话题告诉小孩儿少吃酸辣粉,对胃不好。

后来张云雷的固定演出越来越多,“蹲点”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但想和杨九郎搭伙的想法却是随着演出的增加而愈演愈烈。小孩儿在台上变得很放的开,风格更加大胆,弄得每说下来一场梁鹤坤都累的满脸通红,张云雷笑他就像个小番茄。


小伙子贪玩儿也是真的,忘词这事儿就跟家常便饭似的,相声还能圆回来,但郭德纲教的这些个曲儿词儿的就是记不住,问题整个德云社就数他唱的最好,去哪儿演出也只能带着他。郭德纲感觉张云雷完全进化了,无论你场合大小他都能给你做到忘词忘到下不来台,张云雷坑师父坑出了一定的境界,场场下来回到家都被拽到书房一顿好骂,但依然只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还埋怨师父总说陶阳是好孩子,从来也不夸自己,郭德纲听完都快气到晕厥,“你要有陶阳一半听话,我都不惜的说你!”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11 18:08:00 +0800 CST  
年根底,杨九郎终于轮上休假,在家里正悠哉看着球赛,手机铃声就响了,“张云雷?”杨九郎纳闷,“不是在外地演出了吗?”接了电话只听那边传来焦急的声音,“杨九郎!我能不能回去先上你家住几天!”话说得都哆嗦,杨九郎一下子从沙发坐起来,急了问他,“怎么了?在外地惹祸了!”
“师父快过来了!我不说了!一定记得明天来机场接我!就说我去你家吃饭!九点!千万别忘了!”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也没容得杨九郎再细问。


杨九郎听得一头雾水,这又是闹哪出,难不成把师父给惹毛了。第二天早上准时开车去机场等他,到了点儿人群中老远就见张云雷丧眉耷眼的跟在师父旁边,温顺的像只小花猫拉着行李往外走,杨九郎赶紧摆手喊,“师父!张云雷!”张云雷猛地抬头瞧见杨九郎,就像瞧到了救世主,眼睛都亮了,满脸写着求生欲。郭德纲看了一眼杨九郎又瞪了一眼张云雷,倒还面色和善的跟杨九郎回应,张云雷被瞪的赶紧又低下头,心盼着杨九郎快把自己从这阎王身边接走。
杨九郎接过郭德纲的行李,按计划试探的跟师父问,“师父,我一会儿先送您回家然后把磊磊接走,我妈炖了海参汤想着跟他一块吃顿饭,您要不也一起来吧!”这邀请说的杨九郎心虚,哪儿来的海参,冰箱充其量就剩瓶酸奶。
张云雷这边都快把脑袋扎到地缝里去了,郭德纲也不看他,就这两个小崽子的伎俩早就心知肚明,“九郎,你一会儿直接来我家,有份材料正好你看一下,就着也别走了让你师娘给你做点好吃的!”
“啊……”计划有变,美好幻想还是破灭,张云雷眉毛都快搭拉到脖子,得,认栽。
到了家,郭德纲让杨九郎在沙发坐着等会儿,顺手揪了张云雷后衣领子就给扔进了书房,“墙角站着去!”一嗓子喝得杨九郎一激灵,连忙也站起来,直到签完了郭德纲交代的文件都没敢再坐下。
杨九郎以前对张云雷这种可以随时请教授课的皇亲国戚之羡慕早就灰飞烟灭。急急忙忙得跟师父告别,出来后倚在门口腿打颤,突然想起自己是来救张云雷的,结果这么怂的落荒而逃,再一摸口袋,坏了,车钥匙落在了里面。杨九郎一咬牙,管他是英雄还是狗熊,鼓起勇气敲了门。
保姆开的门,“阿姨,不好意思我钥匙落了!”说着只听屋里充斥着噼里啪啦的抽打声还有小孩儿一阵阵的哀嚎,杨九郎惊呆了,他从来不知道师父这么和善的人竟然也能下狠手,脑子一热根本就是本能反应,三步并两步冲到书房门前哐哐敲门,里面的声音停止,门开了,只见面色铁青的郭德纲手里攥着皮带,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瘦小的身子,杨九郎顿时结巴了,“师……师父……”
“你来干嘛!”郭德纲问他。
“我……我钥匙……落了……”杨九郎语无伦次。
“没在这屋!”郭德纲说罢就要关门,杨九郎看到屋里的张云雷猛的哆嗦了一下,赶紧用手支住门豁出去了,“师父!你别打磊磊了!”
郭德纲冷笑一声,“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师父,咱有事儿好好说,您别生气!”杨九郎强挤出笑意。
“忘词!改不了的忘词!”郭德纲把皮带扔到桌子上,“我不信我打不改你!行啊你张云雷,可真给我长脸!”
杨九郎看郭德纲把凶器放下了,赶忙把师父扶到椅子上,“师父别着急,您喝茶听我说,”杨九郎把茶递过去,“磊磊现在还小,还在长身体,一长身体啊就容易大脑供不上,他也认真背词了就是生理上这一段时间的缺陷,您打他他压力越大就更记不住了,你是不是最近老是头发胀,还睡不着觉啊?”杨九郎从地上把小孩儿搀起来,捅捅他让他接话。
“是……”张云雷头都不敢抬,哪儿来的睡不着觉,昨儿还睡到下午三点。


郭德纲似乎被杨九郎的说辞打动了,虽然半信半疑但也算是绕过了小孩儿这一回,“没有下次了,听见了没有!你看你瘦的这个样,你姐姐给你煮的鸡蛋再让我看见你不吃我就打断你的腿!”
“听见了听见了!”小孩儿头点得如同捣蒜。
“滚蛋!”郭德纲皱着眉头轰他俩。
张云雷从来都不记仇,出了门整个人立马恢复了轻松,杨九郎撸起小孩儿的袖子看,一条条红肿的伤痕看的背后发麻,轻轻碰着问,“疼不疼啊!”
“还好了,”张云雷抬胳膊仔细瞅了瞅,“冬天穿的衣服多,抗揍!”说完还乐呵呵的挺庆幸。
杨九郎心疼的直皱眉头,试探的问着,“上药吗?”
“不用!这都不算什么,从小挨打都挨习惯了。”张云雷说得云淡风轻,杨九郎心里却不是滋味,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孩儿眼神总是瞄着台口,一提起师父除了敬畏还有一丝恐慌,原来说什么祖师爷赏饭那也是在严格管教的基础上才成立的,杨九郎突然很想把他抱在怀里,揉揉他那一头软毛告诉他不怕,自己以后陪着他。
从那之后,杨九郎总是习惯性的照顾小孩儿,张云雷开心的不行,自己最喜欢的人常在身边做什么空气都是甜甜的。
赶上德云社大整顿,张云雷和杨九郎都被分配到四队,小孩儿在台口蹲着听了几场杨九郎的相声,认定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等九郎下了场,张云雷鼓足勇气去问,“杨九郎!”
“哎!”杨九郎回头应着。
“我想跟你搭档!”小孩儿眼里闪着星星。
杨九郎吓了一跳,换搭档也不是说一句话的事儿啊,再说自己有搭档,把原配说甩就甩了这种背信弃义的事他做不出,虽然他的确觉得张云雷很好,但还是二话没说拒绝了他的请求。
杨九郎看着小孩儿眼里的星星逐渐消失,心里也是不好受,摸摸他的脑袋哄他,“走!请你吃黄焖鸡!”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11 18:15:00 +0800 CST  
张云雷不死心,回了家当当敲郭德纲书房门。
“进来!”里面传来声音。
“师父!”张云雷直奔主题,“我要和杨九郎搭伙!”
郭德纲摘下眼镜扫他一眼,问“杨九郎同意了吗?”
小孩儿一下子就泄了气,小声嘟囔“没有……”
“真拿自己当皇亲国戚了?人家都没同意,难不成你指望我给你强制安排啊!”
“嗯……”张云雷的确这么想的,这心思就单纯的给你摆在明面上,生怕你看不出。
“出去!”郭德纲懒得理他,带了眼镜看报纸。
“哦。”小孩儿灰头土脸的被轰出来,心想着你不帮我我自己搞定。


过了些日子,杨九郎还没进后台就听见里面大呼小叫的,“干嘛呢?”杨九郎好奇。
“你快看!小辫儿买了块新表!”冯照洋兴冲冲的拉着杨九郎来看。
“好家伙,份量够足啊,好货!”杨九郎拿起来在手里端详着,老北京识货。
“你喜欢?”张云雷盯着他问。
“喜欢!”杨九郎笑着把表还给小孩儿,“可得好好保养啊!”
杨九郎怎么也没想到张云雷竟然上了心,自己银子不够管郭德纲分期贷款给杨九郎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等到小孩儿递给他时都懵了,“给我的?”
“嗯嗯!”张云雷一脸的兴奋,“你看看,跟我一样的!”
“这太贵重了!谢谢你啊!”杨九郎接过来表示感谢。
“你戴上!”张云雷很是着急,刻不容缓的那种。
“哦,好。”杨九郎乖乖戴上给他看,“好看!”
“嘿嘿!”张云雷一把抓住杨九郎的手腕,“你带了我的手表,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杨九郎没听明白。
“我以后要跟你搭伙,你不许不愿意!我的手表你带了,你就得把我这个人情还上!”张云雷明目张胆的威胁。

杨九郎听得哭笑不得,这分明就是个小泼妇,怎么这么会耍赖,还耍的杨九郎毫不犹豫的想同意。那天张云雷欢呼雀跃的模样杨九郎这辈子都忘不了,这可能是再对不过的决定,也可能是要搭上一辈子的决定,直到后来听到了张云雷坠桥的消息杨九郎满脑子还是那个不会掩藏一点情绪开心就笑不开心就撅嘴的小男孩,而不是眼前这个包成木乃伊随时可能就通知死亡的人。
张云雷摔得杨九郎心都碎了,他怪自己无能,怪自己不能看好他,明知道他好面儿酒量不行却一个疏忽让他独自上了高桥;杨九郎恨,他恨不得把穿山甲炖了汤,把躯壳给他制作战袍,让他站在他最爱的那个舞台。挫骨削皮的痛杨九郎不敢想,张云雷从来都怕疼,什么挨打挨习惯了,那只是想在在乎的人面前让他安心。108块钢板彻底磨平了小孩儿的心性,哪怕杨九郎多么希望他还是以前那样天真单纯,爱笑爱玩,可一切还是变了。说什么渡劫成仙,那都是用疼痛在心里堆积成的墙垒,除了杨九郎,谁也不让进。
“我不需要朋友,除了杨九郎。”


回到舞台的张云雷,褪去了一身的稚嫩轻浮,脸上的笑多了,眼底的笑却消失殆尽。闲下来还是爱和师兄弟们玩闹,还是爱漂亮,还是爱忘词笑场,看似一切未变,可他变得更忧郁,变得更敏感,变得不再相信别人。杨九郎说这也好,自己照顾他就足够了。
商演那么多,可张云雷还是那么抠,抠到买酸辣粉只多买一份给杨九郎。杨九郎知道小孩儿最爱漂亮,拍杂志换衣服,张云雷站起来的瞬间杨九郎一把把镜头捂住,“他走路的时候别拍。”
心底那么苦,我愿意化作一块糖让你吸吮,哪怕我稀释不了你的忧伤,也能作为一丝甜蜜伴在你身边。
“我慢点走,你放心扶着我就好。”小瞎子对小瘸子说。
“我从来都不相信别人,除了你我谁也不想和他做朋友。”小瘸子笑眯眯望着小瞎子,我眼底的温柔今后只对你一个人。
路那么长,可我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你。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11 18:16:00 +0800 CST  
66楼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11 18:20:00 +0800 CST  
张云雷之所以成为张满月,离不开德云社各位哥哥们的宠爱,除了杨九郎,还有很重要的一位,李鹤彪。
李鹤彪比张云雷大了十多岁,在德云社也算得上是资历较深的了。彪哥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对年轻的小孩儿们都很和善,尤其是对张云雷,彪哥差不多都把张云雷当儿子来养了,打心尖儿疼他。住院的时候,因为张云雷问的一句自己以后还能不能穿大褂了,就让这个粗暴到能打记者的铁血汉子跑到走廊失声痛哭。
每当提起李鹤彪,张云雷总是跟个孩子一样笑着跟别人炫耀,“我哥哥最疼我了!”
杨九郎跟彪哥的区别就在于,杨九郎是宠他,彪哥是惯着他。碎嘴杨每天在张云雷身边叨叨着这也不行那也不许干,时刻拉着警戒线,心操的稀碎。
彪哥不一样,张云雷一撒娇我想要这个,彪哥:买!张云雷:我想吃雪糕,彪哥:吃!张云雷:彪哥,杨九郎欺负我!李鹤彪二话不说就给杨九郎一巴掌。
杨九郎委屈,“我招谁惹谁了!”
总之,在彪哥眼里只要不吸毒不犯法我都依着你。
张云雷腿脚好些了就爱往三庆后台跑,到了那儿,小的顺着他大的哄着他,日子过得犹如太上老君般滋润,可不像在家似的低眉顺眼老怕挨师父骂。自己开不了车,打电话给杨九郎让他把自己接走。
进了六月,天儿就热了,家里郭德纲不愿总开空调,老人嫌冷,孩子们嫌热。张云雷颓废得瘫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扇子,嘴里叨念杨九郎怎么还不来。
楼梯传来哒哒的声音,张云雷扭头一看小安迪睡醒了午觉自己从楼上跑下来了,看见小舅舅哭唧唧地扑了过来。
“怎么了呀?”张云雷一把揽过来摸摸后背,“哎呦!”衣服都湿塌了。
“舅舅,我热,不舒服!”安迪拽着衣服吭叽着。
张云雷干脆就给他都脱了,“小男孩嘛,光屁股没事!”掀了掀安迪的长头发,“来,老舅给你扎上!”到底还是手巧,头上一个揪,后边编个小辫儿,张云雷把他转过来,满意的点点头,“好看!去玩儿吧!”
安迪在屋里撒欢儿的跑,没一会儿又回来了,一身肉肉蹭在张云雷胳膊这儿,“舅舅,我想吃凌!”
张云雷没听明白,“吃什么?”
“吃凌呀!”安迪着急了,小肉手比划着一圈圈的,“懒羊羊!”
“冰淇淋啊!”张云雷琢磨过来了,捏着人参娃娃的小脸就笑了,“还挺有想象力!”
小朋友爱贪凉,张云雷跟小朋友没有区别。因为吃凉了进医院拿药可不是一次两次了,杨九郎因为这事儿没少说他。张云雷看看表距离杨九郎到达战场还有一会儿,手一挥,指挥着安迪,“去!冰箱最底下一层,把那桶最大的搬过来!”
小安迪摊摊手,“搬不动……”
“哦,”张云雷一拍脑门,“习惯了……”
一大一小趴在茶几上,你一勺子我一勺子,吃的好不痛快,眼看着半桶都下去了,吃撑的安迪望着战斗力还很强的张云雷喃喃说着,“舅舅,吃饱了!”
“再吃点!”张云雷头也没抬,“好不容易你爸妈今儿都没在家!”这话说给安迪听也说给自己听。
“哦。”郭汾杨舔着勺子看着这位好像比自己还小的舅舅,对人生产生怀疑。
“叮咚!”门铃响了,张云雷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把勺子扔进厨房,用手抹抹嘴巴,立定站好开门。
“你来啦!”张云雷笑得不自然。
“啊,”杨九郎有点疑惑,“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换鞋进了屋就感觉到了一股热浪,“这屋里可真够热的!”
“九郎哥哥!”郭汾杨跑过来一把抱住杨九郎的腿。
“哎呦呦,我看看,这都热的裸奔了!”杨九郎把他抱起来捏捏肉肉的小屁股问,“在干什么呢?”
“吃凌!”小手一指,杨九郎就瞅见了那快消失殆尽的一桶冰淇淋,回头盯着张云雷问,“你吃了多少?”
“我没吃!”张云雷一副乖巧状。
“骗人!”安迪奶声奶气的拆穿他,“舅舅吃了好多!”
张云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好像忘了郭汾杨现在会说话了。
杨九郎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到茶几旁就要把冰淇淋拿走,安迪跑过去一把抱住,“不行!”
“不能吃了,安迪!”杨九郎说。
“要吃!”郭汾杨不撒手。
“听话!”杨九郎板了脸。
“就不就不就不!”安迪不听他的。
杨九郎一叉腰开始讲道理,“郭汾杨小朋友,如果今天还要吃的话就会拉肚肚,拉肚肚就要去医院,去医院就要打针,打针疼不疼?”
“疼……”郭汾杨抱着冰淇淋的手开始松动。
“哎,疼对不对呀,”杨九郎趁火打劫,“一疼就会哭,哇!”突如其来的一个河马式的哭泣让张云雷在旁边吓得一激灵。
安迪一把就把冰淇淋推了出去,杨九郎刚要夸他听话,只听安迪叹了口气小声说了句,“太丑了!”
到了车上,张云雷还在笑,杨九郎白他一眼,“别笑了!还有脸笑!你要是跟我闹胃疼,我……”杨九郎抬抬巴掌,“我***!”
“哦。”张云雷瘪了嘴,“我去三庆园找彪哥,我不理你了!”说完扭头不看杨九郎。
杨九郎懒得理他,开车给送到门口,“我还有事一会儿再来接你,”杨九郎嘱咐着,“不许再乱吃东西了啊!”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走吧你杨小瞎!”张云雷嫌烦轰着他走。
“真不省心。”杨九郎老父亲般的担忧。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11 20:13:00 +0800 CST  

楼主:琅琊小阁主蔺晨

字数:89425

发表时间:2019-02-09 23:0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19 23:23:2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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