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竹清韵】【原创】风云阙（兄弟）
一月后。
“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长恨离亭，泪滴春衫酒易醒。梧桐昨夜西风急，淡月胧明，好梦频惊，何处高楼雁一声。”
秦朝一踏入青楼便听得一曲清幽哀婉之词，便问随同而来的何家大少：“我以为青楼歌伎多唱浓情艳曲，怎的这青柳楼却有这般深沉悲凉之音？”
何大少摇摇扇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道：“你一看便是未曾涉足此等风月之地，连这京城最有名的青柳楼也不知。这青柳楼的头号歌伎便是苏荷，苏姑娘。此女不仅弹唱俱佳，且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更难得的是她满腹诗书，又不肯同其他歌伎一般奏一些艳丽词作，只挑一些她自己中意的词作弹唱，均颇为深刻有味，引得一众附庸风雅之士以听她弹唱为荣，故而名声大噪，千金难求一唱呢！今日也不知是哪位在此一掷千金，倒便宜了我们。”
秦朝不屑道：“不过是一个歌伎，即使知道一些诗词，也不一定明白它们的意思，有什么稀奇的？”
“有什么稀奇的，你一见便知。”何大少说罢，便拽着秦萧往里走。
二人往前厅走，抬头正见高台之上，青幔微垂，一女子约十七、八年纪，身着浅绿纱衣，头上松松挽了个发髻，不像别的风尘女子头戴珠宝，精心打扮，只在发髻中斜插一支玉簪，微微低头，看不清正脸，正抱着琵琶，浅弹低唱，轻拢慢捻之间，自有一番风华，带着些许纵使身处青楼也无法抹去的高贵之气。
一曲唱罢，却仿佛还有余音绕梁，引人入胜。她起身福了福身子，抬起头来，秦朝不禁眼前一亮。好一个精致素雅的女子！只见她一双柳叶眉淡如远黛，鼻梁微挺，双颊仅略施粉黛，一双碧波秋水般的眸子令人沉醉其中，心驰神往。她确实不似一般风月之地的女子，更像一个官家小姐，不浓妆艳抹，不曲意迎合，若出水芙蓉，犹自芬芳。
她一唱罢，数不尽的红绡便向台上掷去，台下一片叫好。
“再唱一曲！”一声粗声粗气的话语自台下传来，秦萧这才注意到，看台下设了一个座位，放着红木雕花椅，坐在椅子上的是当今丞相之子刘才顺，想来便是今天的大财主了。
“是。”苏荷答道，又福了福身子，方才坐下。她纤手轻拨，调了调琴音，把头一抬，却是换了一副神色，全无方才小心谨慎的样子，眼神中还含有几分刚毅。
她一开口，秦朝就知道她确实不同于其他流俗之辈，但见她眸光微转，快手拨弦，颇有几分凌利，声音铿锵有力，有如男子。
“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青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曲调起起伏伏，有刚有柔，情感把握无不恰到好处。
秦朝对旁边的何大少说：“先前我以为不过一歌伎而已，无甚稀奇，也未必懂词作深意，现在看来，是我心存偏见了。这真是艳艳惊才无人敌，翩翩仙女落风尘啊！”
何大少笑道：“她不过唱了一曲，你便自认肤浅了？她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我知道你的丹青是一绝，千金难求，可这苏荷的丹青亦是精妙，不过她不肯将书画买出，说是落入不懂她心思的人手里，糟蹋了。”
秦朝饶有兴味道：“这可真是个奇女子。”
可显然有些人不似秦朝所想。只见刘才顺猛地站起，大声道：“我听京城人人称道苏姑娘才艺无双，我看也不过如此，还不如本公子府里的歌姬唱得动听，让人心里痒痒。”话到后面，已露淫意，不堪入耳。跟随刘才顺的一众人等大笑。
苏荷淡淡道：“奴婢自然比不得贵府的歌姬，只是徒有虚名而已，公子既瞧不上眼，便请回府吧！”
“回府？本公子花了五百金，便听了些咿吚呀呀的破曲子？这也忒不划算了。你要不便还本公子五百金，要不便伺候本公子一夜，本公子给你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保你下半辈子不愁吃穿。”
“公子，京城里皆知苏荷乃歌伎，卖艺不卖身。也非苏荷抢了公子五百金，是公子花了五百金要苏荷唱曲，如今曲也唱了，公子也听了，还要怎样？”
“我不管！你今儿不陪我一晚，便将五百金还回来！”
眼见刘才顺已上台对苏荷拉拉扯扯，老鸨又冷眼旁观，苏荷奋力挣扎，却敌不过一个男人的力气，神情绝望而悲凉。台下虽有不平之人，却碍于这是丞相之子，不敢则声。
“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长恨离亭，泪滴春衫酒易醒。梧桐昨夜西风急，淡月胧明，好梦频惊，何处高楼雁一声。”
秦朝一踏入青楼便听得一曲清幽哀婉之词，便问随同而来的何家大少：“我以为青楼歌伎多唱浓情艳曲，怎的这青柳楼却有这般深沉悲凉之音？”
何大少摇摇扇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道：“你一看便是未曾涉足此等风月之地，连这京城最有名的青柳楼也不知。这青柳楼的头号歌伎便是苏荷，苏姑娘。此女不仅弹唱俱佳，且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更难得的是她满腹诗书，又不肯同其他歌伎一般奏一些艳丽词作，只挑一些她自己中意的词作弹唱，均颇为深刻有味，引得一众附庸风雅之士以听她弹唱为荣，故而名声大噪，千金难求一唱呢！今日也不知是哪位在此一掷千金，倒便宜了我们。”
秦朝不屑道：“不过是一个歌伎，即使知道一些诗词，也不一定明白它们的意思，有什么稀奇的？”
“有什么稀奇的，你一见便知。”何大少说罢，便拽着秦萧往里走。
二人往前厅走，抬头正见高台之上，青幔微垂，一女子约十七、八年纪，身着浅绿纱衣，头上松松挽了个发髻，不像别的风尘女子头戴珠宝，精心打扮，只在发髻中斜插一支玉簪，微微低头，看不清正脸，正抱着琵琶，浅弹低唱，轻拢慢捻之间，自有一番风华，带着些许纵使身处青楼也无法抹去的高贵之气。
一曲唱罢，却仿佛还有余音绕梁，引人入胜。她起身福了福身子，抬起头来，秦朝不禁眼前一亮。好一个精致素雅的女子！只见她一双柳叶眉淡如远黛，鼻梁微挺，双颊仅略施粉黛，一双碧波秋水般的眸子令人沉醉其中，心驰神往。她确实不似一般风月之地的女子，更像一个官家小姐，不浓妆艳抹，不曲意迎合，若出水芙蓉，犹自芬芳。
她一唱罢，数不尽的红绡便向台上掷去，台下一片叫好。
“再唱一曲！”一声粗声粗气的话语自台下传来，秦萧这才注意到，看台下设了一个座位，放着红木雕花椅，坐在椅子上的是当今丞相之子刘才顺，想来便是今天的大财主了。
“是。”苏荷答道，又福了福身子，方才坐下。她纤手轻拨，调了调琴音，把头一抬，却是换了一副神色，全无方才小心谨慎的样子，眼神中还含有几分刚毅。
她一开口，秦朝就知道她确实不同于其他流俗之辈，但见她眸光微转，快手拨弦，颇有几分凌利，声音铿锵有力，有如男子。
“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青河洛。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曲调起起伏伏，有刚有柔，情感把握无不恰到好处。
秦朝对旁边的何大少说：“先前我以为不过一歌伎而已，无甚稀奇，也未必懂词作深意，现在看来，是我心存偏见了。这真是艳艳惊才无人敌，翩翩仙女落风尘啊！”
何大少笑道：“她不过唱了一曲，你便自认肤浅了？她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我知道你的丹青是一绝，千金难求，可这苏荷的丹青亦是精妙，不过她不肯将书画买出，说是落入不懂她心思的人手里，糟蹋了。”
秦朝饶有兴味道：“这可真是个奇女子。”
可显然有些人不似秦朝所想。只见刘才顺猛地站起，大声道：“我听京城人人称道苏姑娘才艺无双，我看也不过如此，还不如本公子府里的歌姬唱得动听，让人心里痒痒。”话到后面，已露淫意，不堪入耳。跟随刘才顺的一众人等大笑。
苏荷淡淡道：“奴婢自然比不得贵府的歌姬，只是徒有虚名而已，公子既瞧不上眼，便请回府吧！”
“回府？本公子花了五百金，便听了些咿吚呀呀的破曲子？这也忒不划算了。你要不便还本公子五百金，要不便伺候本公子一夜，本公子给你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保你下半辈子不愁吃穿。”
“公子，京城里皆知苏荷乃歌伎，卖艺不卖身。也非苏荷抢了公子五百金，是公子花了五百金要苏荷唱曲，如今曲也唱了，公子也听了，还要怎样？”
“我不管！你今儿不陪我一晚，便将五百金还回来！”
眼见刘才顺已上台对苏荷拉拉扯扯，老鸨又冷眼旁观，苏荷奋力挣扎，却敌不过一个男人的力气，神情绝望而悲凉。台下虽有不平之人，却碍于这是丞相之子，不敢则声。
秦朝一个箭步上前，大声道：“住手！”刘才顺一愣神，苏荷趁机挣脱，跑下台去。
刘才顺气急败坏：“你是何人，敢搅本公子好事？”
秦朝从容笑道：“在下秦朝，听闻阁下乃丞相之子，方才见公子所为，恐失了丞相颜面，才出言制止。丞相，乃国之重臣，为人正直，造福百姓，颇有清誉。如今公子到青楼已然不妥，若还强迫歌伎卖身，恐令丞相贻笑于天下。”
秦朝这话说得漂亮，既捧了丞相，又提点了刘才顺，若他还纠缠不休，便真要相府蒙羞了。
果然，刘才顺也不是傻子，听了这话，一时也不再回话，恨恨地瞪了秦朝一眼，却也笑了：“秦公子说我到青楼来不妥，不知秦公子今晚的英雄事迹，楚将军是否知晓啊？”
秦朝的笑有些僵硬，却还是强撑着说：“兄长纵然庭训，也不劳刘公子费心！”
刘才顺甩袖而去。
何大少一把拉过秦朝：“你疯了？刘才顺是丞相独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你今日得罪了他，他日后必不肯放过你。”
“怕他不成？”
何大少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做便做了，只是以后莫如此冲动了，于己无益啊！”
秦朝笑道：“大丈夫在世，怎能只顾一己私利，而不顾他人安危。君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秦朝无力救尽天下人，却也不能连眼前不平之事都不闻不问。何兄好意秦朝心领了，可若还有下次，秦朝还会这样做。”
“说得好!苏荷敬秦公子大义。”一声婉转之音自身后传来，回头一看，苏荷不知何时已在二人身后，全无方才狼狈之态，对着秦朝盈盈一礼道：“苏荷谢过秦公子仗义相救，自知无以为报，可否请秦公子至厢房一叙，聊表谢意。”
还不等秦朝拒绝，何大少便抢先一步说：“那我等便领了苏姑娘盛情了。”
刘才顺气急败坏：“你是何人，敢搅本公子好事？”
秦朝从容笑道：“在下秦朝，听闻阁下乃丞相之子，方才见公子所为，恐失了丞相颜面，才出言制止。丞相，乃国之重臣，为人正直，造福百姓，颇有清誉。如今公子到青楼已然不妥，若还强迫歌伎卖身，恐令丞相贻笑于天下。”
秦朝这话说得漂亮，既捧了丞相，又提点了刘才顺，若他还纠缠不休，便真要相府蒙羞了。
果然，刘才顺也不是傻子，听了这话，一时也不再回话，恨恨地瞪了秦朝一眼，却也笑了：“秦公子说我到青楼来不妥，不知秦公子今晚的英雄事迹，楚将军是否知晓啊？”
秦朝的笑有些僵硬，却还是强撑着说：“兄长纵然庭训，也不劳刘公子费心！”
刘才顺甩袖而去。
何大少一把拉过秦朝：“你疯了？刘才顺是丞相独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你今日得罪了他，他日后必不肯放过你。”
“怕他不成？”
何大少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做便做了，只是以后莫如此冲动了，于己无益啊！”
秦朝笑道：“大丈夫在世，怎能只顾一己私利，而不顾他人安危。君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秦朝无力救尽天下人，却也不能连眼前不平之事都不闻不问。何兄好意秦朝心领了，可若还有下次，秦朝还会这样做。”
“说得好!苏荷敬秦公子大义。”一声婉转之音自身后传来，回头一看，苏荷不知何时已在二人身后，全无方才狼狈之态，对着秦朝盈盈一礼道：“苏荷谢过秦公子仗义相救，自知无以为报，可否请秦公子至厢房一叙，聊表谢意。”
还不等秦朝拒绝，何大少便抢先一步说：“那我等便领了苏姑娘盛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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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少川听完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我绝不管你了！这就把你交到你哥哥那去，打断你的腿我也不管了！”
穆少川这次真的说到做到，拧着他的耳朵就去了楚府，哐哐哐地砸门，进了门，一把把他甩到楚凌风面前：“你的好弟弟昨夜可是做了件大事，你可知晓啊？”
楚凌风面如沉水：“昨夜走到半路就看不见他了，本以为只是走散了，回到家里等了半个多时辰也没有见到他，后来派人四处去找，也还是没找到，怎么，现在还知道回来了？”
楚宁风“扑通”一声跪在楚凌风面前，磕了头，半天没敢抬起来：“哥哥，我错了。”
“你这句话听得我耳朵都快长茧子了，没空听你胡扯，错哪了？”楚凌风找了他一夜，显然是心情不好的样子。
楚宁风更怕了，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气得楚凌风当场就要拿家法办了他，还是穆少川给说明白了。
楚凌风许久没说话，反倒坐了下来，出了会神，问道：“尸体呢？怎么处理的？”
“用了化尸粉。”楚宁风不敢隐瞒。
“那孩子呢？”
“什么孩子？”
“那个乞丐呢？”楚凌风勃然大怒。
楚宁风吓得差点咬了舌头：“不，不知道，他跑了……”
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不同寻常，当场让他肿了半边脸，磕破了嘴唇，嘴里都是血腥味。他呆呆地看着哥哥，小声地哭了。
可脸上又挨了一巴掌，左右对称，肿得跟猪头似的，看着倒是讨喜。
楚凌风气得嘴唇都白了：“你觉得你当时很惨是不是？你觉得就只有你的命是命是不是？！他一个孩子，有什么罪？！你怎么下得去手？！”
楚宁风是个从来不为自己辩解的人，也觉得没什么好辩解的，只是怕楚凌风生气，含着眼泪一直说：“哥哥息怒！”
穆少川说好不管的，但还是心软了，走过去拉住楚凌风：“算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那个小孩子，看看能不能医治，跟他在这生气，也不是个办法呀。”
“去找！”楚凌风指着楚宁风的眼睛：“要是找不到，你就不用回来了！”
穆少川这次真的说到做到，拧着他的耳朵就去了楚府，哐哐哐地砸门，进了门，一把把他甩到楚凌风面前：“你的好弟弟昨夜可是做了件大事，你可知晓啊？”
楚凌风面如沉水：“昨夜走到半路就看不见他了，本以为只是走散了，回到家里等了半个多时辰也没有见到他，后来派人四处去找，也还是没找到，怎么，现在还知道回来了？”
楚宁风“扑通”一声跪在楚凌风面前，磕了头，半天没敢抬起来：“哥哥，我错了。”
“你这句话听得我耳朵都快长茧子了，没空听你胡扯，错哪了？”楚凌风找了他一夜，显然是心情不好的样子。
楚宁风更怕了，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气得楚凌风当场就要拿家法办了他，还是穆少川给说明白了。
楚凌风许久没说话，反倒坐了下来，出了会神，问道：“尸体呢？怎么处理的？”
“用了化尸粉。”楚宁风不敢隐瞒。
“那孩子呢？”
“什么孩子？”
“那个乞丐呢？”楚凌风勃然大怒。
楚宁风吓得差点咬了舌头：“不，不知道，他跑了……”
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不同寻常，当场让他肿了半边脸，磕破了嘴唇，嘴里都是血腥味。他呆呆地看着哥哥，小声地哭了。
可脸上又挨了一巴掌，左右对称，肿得跟猪头似的，看着倒是讨喜。
楚凌风气得嘴唇都白了：“你觉得你当时很惨是不是？你觉得就只有你的命是命是不是？！他一个孩子，有什么罪？！你怎么下得去手？！”
楚宁风是个从来不为自己辩解的人，也觉得没什么好辩解的，只是怕楚凌风生气，含着眼泪一直说：“哥哥息怒！”
穆少川说好不管的，但还是心软了，走过去拉住楚凌风：“算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那个小孩子，看看能不能医治，跟他在这生气，也不是个办法呀。”
“去找！”楚凌风指着楚宁风的眼睛：“要是找不到，你就不用回来了！”
楚宁风是在南城门外找到小乞丐的，那时候正是夜里，小乞丐缩在墙角，脚边放着个破碗，倚着墙睡着了。
楚宁风看着小乞丐干燥脱皮的嘴唇，心里很是难过，他也曾经是个孩子，也曾经无辜过，现在却把罪孽施加在另一个孩子身上，心里当真是过意不去的。
他上前封了小乞丐的睡穴，把他背在身上走了。
回到家，解了睡穴，小乞丐醒了过来，慌然无措地看着这一切，害怕得直发抖，楚凌风给了他糕点吃，又拿波浪鼓哄了他许久，小乞丐也愿意和他亲近，不一会儿倒是笑了。
给小乞丐洗漱换衣后，楚凌风找来最好的大夫给小乞丐医治，大夫诊过脉看过喉咙让他发了声之后，摇了摇头：“嗓子已经毁了，纵使老夫全力医治，也只能让他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罢了，要恢复往常，只怕是不能了。”
楚凌风眼神一暗，向老大夫一拱手：“劳您全力医治！在下必有重谢！”
出了门，楚凌风都没正眼看一下楚宁风，直接拧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大门外带。楚宁风慌了，两脚拖在地上，吊在楚凌风胳膊上，带着哭腔喊：“哥哥，我错了，您别赶我走！”
楚凌风置若罔闻，只说了一声：“自己走，还是我把你踹出去？”
“哥哥……”楚宁风哭了起来：“我不敢了的，不敢了！”
“不敢了？你不敢了他的嗓子就回得来了吗？他一个乞丐已经多么可怜了，你还下得去手！当真是个狼崽子，凶性未灭，养不成凡人心肠！”
这话太重了，楚宁风有些愣住了，他有一瞬间想问哥哥：我不伤他，难道我就该死吗？万一他到外面一说，我还活得了吗？难道我的命，在哥哥眼里，不比他的嗓子重要吗？
可他到底什么都没有说，他从不顶撞他的哥哥，他也从来不问为什么，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好辩解的，他跪在地上垂头掉眼泪，轻声问：“哥哥不要我了吗？”
楚凌风不回答，但也没再赶他出去，转身回了屋。
更深露重，楚宁风跪在门口望着哥哥房里灯火通明，想想小乞丐享受着哥哥的爱意，心里酸得厉害。
哥哥会把小乞丐怎么样呢？收做弟弟吗？真好，自己又多了一个弟弟了，还是自己自找的，还是自己欠他的，真好，真舒坦。
楚宁风心想，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杀了那个男人，他一定会放他走，什么仇，大不了不报了，有什么比哥哥的怜爱更重要的呢？
一直跪到天边泛白，李清扬从屋里跑出来，递给他一块烧饼，小声对他嘀咕：“这小乞丐什么来历呀，大哥怎么那么宝贝，大夫施了针，他疼了一晚上没睡好，大哥就哄了他一晚上，都没合眼呢！”
楚宁风笑得比哭还难看，往嘴里塞着烧饼：“这可能就是以后咱们的小五了。”
“啥？不能吧？他到底什么来历啊？”李清扬还一无所知。
“别问了，快去给我再拿一块！”
“哦。”
楚宁风看着小乞丐干燥脱皮的嘴唇，心里很是难过，他也曾经是个孩子，也曾经无辜过，现在却把罪孽施加在另一个孩子身上，心里当真是过意不去的。
他上前封了小乞丐的睡穴，把他背在身上走了。
回到家，解了睡穴，小乞丐醒了过来，慌然无措地看着这一切，害怕得直发抖，楚凌风给了他糕点吃，又拿波浪鼓哄了他许久，小乞丐也愿意和他亲近，不一会儿倒是笑了。
给小乞丐洗漱换衣后，楚凌风找来最好的大夫给小乞丐医治，大夫诊过脉看过喉咙让他发了声之后，摇了摇头：“嗓子已经毁了，纵使老夫全力医治，也只能让他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罢了，要恢复往常，只怕是不能了。”
楚凌风眼神一暗，向老大夫一拱手：“劳您全力医治！在下必有重谢！”
出了门，楚凌风都没正眼看一下楚宁风，直接拧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大门外带。楚宁风慌了，两脚拖在地上，吊在楚凌风胳膊上，带着哭腔喊：“哥哥，我错了，您别赶我走！”
楚凌风置若罔闻，只说了一声：“自己走，还是我把你踹出去？”
“哥哥……”楚宁风哭了起来：“我不敢了的，不敢了！”
“不敢了？你不敢了他的嗓子就回得来了吗？他一个乞丐已经多么可怜了，你还下得去手！当真是个狼崽子，凶性未灭，养不成凡人心肠！”
这话太重了，楚宁风有些愣住了，他有一瞬间想问哥哥：我不伤他，难道我就该死吗？万一他到外面一说，我还活得了吗？难道我的命，在哥哥眼里，不比他的嗓子重要吗？
可他到底什么都没有说，他从不顶撞他的哥哥，他也从来不问为什么，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好辩解的，他跪在地上垂头掉眼泪，轻声问：“哥哥不要我了吗？”
楚凌风不回答，但也没再赶他出去，转身回了屋。
更深露重，楚宁风跪在门口望着哥哥房里灯火通明，想想小乞丐享受着哥哥的爱意，心里酸得厉害。
哥哥会把小乞丐怎么样呢？收做弟弟吗？真好，自己又多了一个弟弟了，还是自己自找的，还是自己欠他的，真好，真舒坦。
楚宁风心想，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杀了那个男人，他一定会放他走，什么仇，大不了不报了，有什么比哥哥的怜爱更重要的呢？
一直跪到天边泛白，李清扬从屋里跑出来，递给他一块烧饼，小声对他嘀咕：“这小乞丐什么来历呀，大哥怎么那么宝贝，大夫施了针，他疼了一晚上没睡好，大哥就哄了他一晚上，都没合眼呢！”
楚宁风笑得比哭还难看，往嘴里塞着烧饼：“这可能就是以后咱们的小五了。”
“啥？不能吧？他到底什么来历啊？”李清扬还一无所知。
“别问了，快去给我再拿一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