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坚持健身的人，是不是都有那么一些抖M潜质？不然是怎么做到练一次浑身疼，第二天还是拖着自己去继续练的？我也是有那么点抖M潜质，鉴定完毕。戳章。

第十九章 意外访客
接下来的一周，我基本被爸妈封印在床上，时不时的会有些眩晕感，头疼倒是没有再经历过了。只不过为了迎合医嘱，我妈愣是让我清粥小菜吃了一周，吃到最后我看见白米粥都快有生理性呕吐了才罢休。初三的时候能休假在家是件好事，但是休假的时候不能打游戏就非常不美妙了，我爸妈甚至把我的电脑锁进了书房，生怕我自己在家待着的时候去峡谷冲锋。我非常非常不爽，你们怎么不把我所有的书、练习册、试卷什么的锁起来呢？怎么就不担心我一个人在家待着的时候做卷子看书复习呢？是不是看不起人？是不是玩不起？这一周里面成璇没有联系过我，我不知道联赛有没有出成绩，也不知道她现在讲课的进度到哪儿了，我回去以后是不是还有一堆作业等着我去补，关于学校的一切我都不知道，感觉自己就好像是突然被放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狭缝中，孤独地等待着统治者解除我的禁锢。
转眼又到了周末，距离那次车祸已经过去了七天，下周一我就可以获得赦免回学校去，还真有些舍不得现在这样轻轻松松不用学习的日子了。中午吃过饭我妈就又回去上班了，正打算小憩一会儿，就瞥见从阳光透过落地窗大喇喇地洒进来，地毯上懒人沙发这一刻仿佛抻了个懒腰，洋溢着慵懒舒适的气息。略一思量，把房间内侧的纱质窗帘拉了起来，挡住日光的锋芒，却不影响屋里的亮度。又转身去冰箱里取了一瓶可乐，回来顺路去了书房捡出上个月看了一半的红楼，一屁股栽进懒人沙发里，蹭出一个舒服的造型，就着这阳光看了起来。
“叮咚！”门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时候我爸妈都不在家，谁会来敲门？直接把书摊在地毯上，费力地撑着地板从懒人沙发里站起身，我无数次想吐槽无印良品的这个设计，这东西坐进去贼舒服，起身的时候非常不符合人体工程学！
“叮咚！”门铃还在继续工作着，不是很急促，看来来的人是个性格比较温和的人，“来了。”走到门边的时候我应和了一下，顺手就压下门把手向外推。“您找……哪位……”开门的一瞬间习惯性地问出声，短短四个字因为诧异中间被掐断了几秒。来人一歪头，笑靥如花，“我找……云昭祎？”虽然不是我本心，尤其是看见她的一瞬间，但是毕竟那句蠢蠢的话是我说出去的，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挠挠头，“师父，您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么？一周不见，来看看你有没有把知识都忘了。”成璇就那么淡然地站在走廊里跟门里的我聊天，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也没有点破我的失礼之处。“啊，不是不是，师父你快进来。”我赶紧让开身子，去鞋柜里翻找拖鞋，“师父你，你穿我的拖鞋吧，我家没准备客用拖鞋。”她也不介意我是不是会传染脚气，诚然我属实没有这种毛病。看着她点点头，直接换鞋进了屋，我赶紧收拾好玄关跟上去。

“师父，快坐。”把人往沙发上一让，从厨房倒了杯柠檬水端出来，“师父，喝水。”我还是第一次在家里单独见老师，以往都是我爸妈忙前忙后端茶递水，外加陪聊服务的，我从来只是做个看客和被告状的就好，实在是没什么经验。更何况这次来的是成璇，我看过的书不多，也没怎么看到哪本书有介绍主角的师父去主角家里的时候，应该做什么，这帮作者都不太专业，今天这局结束，小爷我来写写给你们看看。
“额，师父，你今天……”我有点想问她今天来看我？还是来干嘛的，话到嘴边有点说不出口。“脑袋好点了么？”成璇不愧是成璇，施施然喝了一口柠檬水，就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先挑开了话题。憨憨地笑了笑，摸摸之前撞到的后脑勺，“早就没事儿了，我周一就回去上学了。”
“哦？恢复的挺好？还会晕么？”成璇有点不放心。
“不晕，除了每天都只能吃清汤寡水的东西以外，我觉得我挺好的。”我忍不住跟成璇抱怨我最近受到的非人待遇。
“行啦，你爸妈也是为你好。”成璇忍俊不禁，对于我的处境，尤其是我现在这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她其实有点想幸灾乐祸地笑一场，但想了一下毕竟是为人师表，这样做不太好，还是选择安抚了一下我。“熬过明天就好啦。”
“你刚刚做什么呢？有没有不乖偷偷打游戏？”她岔开话题，不想让我关注太多饮食方面。
“哪有，我在看红楼梦。”我为自己鸣不平，我是那种离开游戏就要死要活的人么我？！别说，可能还真是，毕竟刚开始我爸锁了我电脑的时候，我是浑身难受坐立不安的。我的回答不出意外震惊到了成璇，她可以想象到我在睡觉，想象到我在打游戏，甚至想象到我在看数学或者物理方面的书，是万万没想到我能在这个时候看红楼梦。“你居然在看那个？”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置信。
撇撇嘴，你们这些做老师的永远不相信学生有一颗改过自新奋斗向上的心，“就感觉房间里阳光正好，就想起来还没看完……”说着我就拉着成璇往我卧室走，“你别不信，我带你去看。”成璇被云昭祎拉进卧室的时候，内心有些好笑，这急吼吼生怕师父不信任的德行还真是小孩子脾气。卧室里确实如云昭祎所说，微风吹起拉着的窗帘，时不时拂过那个懒人沙发，地板上还摊放着打开的红楼梦，一张精致的北京大学书签稳稳地插在书脊中间。“你看，我没骗你吧。”满脸写着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我得意洋洋地向成璇展示我的乖巧。
“很不错哦~”成璇从来没有吝啬过她的夸奖，她始终相信对学生适时的肯定会激发学生向上的动力。“你房间东西还挺多的啊。”一听到她这句话，我瞬间来了兴致，拉着她就开始介绍我从小到大的藏品。正说到书柜里摆着的单筒望远镜和魔杖时，她突然指着一样东西问道：“你还收藏着这个？”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我瞬间涨红了脸，“那个，那个不是我收藏的。”那是一把黑檀木戒尺，从它来我家开始就一直在书柜里吃灰，从来没发挥过作用。“是当初爷爷给我老爸的……”我有些不太好意思，虽然最开始说是用以管教孩子的家法，但是我老爸始终坚持着自己和平沟通共同成长的教育理念，一下也没打过我。

第二十章 秋后算账
听了我的解释，成璇点点头，“那它确实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这什么比喻？非得它三天两头和我亲密接触一下，才算是物尽其用不成？但我不敢跟成璇掰扯这个，毕竟她揍我的时候就算是淘汰的木板都可以利用起来。正说着就打开了书柜的柜门，将那把戒尺从架子上取了下来，还好要感激我妈是个很爱干净的女人，所以它在那儿放了几年了，也没落过会，色泽仍然黑的发亮。成璇拿着戒尺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敲了敲自己的手感受着力度，发出肯定，“确实是一把不错的戒尺。”此时此刻我一点都不喜欢成璇的实事求是，这种夸赞我宁可从来没收到。
“行了，你还记得联赛之前我们说过什么吗？”我的老天爷，这女人不会是今天特意来我家揍我的吧？别啊，我现在装头晕还来得及么？“别拿头晕说事儿，我问过你了，你说你好了的。”她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明确的告诉我毫无撤退可言。“记，记得。”我这张嘴啊，从来在遇到事儿的时候就没顺畅过。“那就好，去吧趴那儿。”成璇素手一指床，示意我可以准备挨揍了。“可，可是你不是说联赛我已经很棒了么？”我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主权，不能引颈就戮。成璇点点头，“没错，你联赛那天的表现很棒了，我承认。”
“那你还打我？”我赶紧顺杆往上爬。“说好了，没拿到省一你才能打我，拿到省一既往不咎的！”声音里有点委屈，毕竟谁要挨打心情都不会好受。
成璇举起手示意我闭嘴，“第一，我打你不是因为省一有没有拿到，打的是你被记过的事情。”
“第二，我要你去参加联赛是为了消掉你这次的档案记录，也不是为了什么荣誉。没拿到固然遗憾，但也可以有其他的办法，更何况还没出成绩，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拿奖。”
“那你！”我忍不住插嘴，却被她直接制止，“第三，打你是为了教训你的冲动和不顾一切，做人做事都要谋定而后动，不是简单一句我不在意就可以任性妄为！”
她说完就牵着我站到了床边，“今天如果你觉得我这个师父没权力因为这些原因给你个教训，那我也可以现在就走。”我看着她眼睛里的认真，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其实成璇说中了一点，当时去揍秦奋的时候，我确实想的是反正我不在意档案，打了就打了。只是我没考虑后面为了让我消掉大过处分，她居然陪着我默默熬了一个多月准备联赛。也没想到车祸那天她其实已经做好了打算放弃这次的机会，只要我平平安安的就好。一个人愿意接受另外一人的管教，从某些程度上来说是因为对情感的认可和回应，就向现在，我又一次屈服了。趴在床上，抄起个枕头盖住脑袋，似乎这样可以让我的羞愤减少一些，谁能想到有一天我会在自己的卧室里面被人揍一顿。

有什么东西点了点我的腰，“裤子。”成璇近乎冷酷的声音直接炸开了我的脑子，她刚刚说什么？！我不敢置信地回头去看她，却望到了她一派坦然但坚持的目光，她重复了一遍，“裤子褪了。”我放弃跟她对视，一扭头转过去不理她也没动作。成璇也没有再跟我纠结，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腰，“犯了小孩子才会犯得错误，那我就用教训小孩子的方法教训你。小孩子犯错，不需要遮羞布。”说着我就感觉到身后一凉，成璇撤掉了我身后全部的遮挡。还没等我挣扎，成璇已经扬起了手。
啪！尺子打在光裸的肌肤上面时，声音绝对清凉，我却顾不上欣赏这个令我面红耳赤的声音，“唔！”把自己的惨叫按在了枕头下面，比我想象中的疼多了。成璇把我盖在头顶的枕头强硬地拿了下来，“你脑袋刚好，别闷坏了。”我欲哭无泪，师父啊，这时候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善解人意啊。咬咬牙，把枕头抢回来，抱在身下，一张嘴咬了上去。开玩笑，挨揍的声音已经够让我羞愧欲死了，再喊出声来，我可能就直接可以离开地球了吧。我妈之前怎么说我的来着——脸比命重要！
啪！啪！啪！连着三下抽在了同一个位置，“唔！”我难耐地蹬了蹬腿，似乎想要消除一些疼痛感，数学老师的准头都这么好的么？
啪！啪！啪！又是三下抽在了相同的位置，“啊！”我已经快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了，直接惨叫出声，十分佩服那些电视剧里挨板子居然能一声不吭的人，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哦。
啪！啪！啪！又是三下！“啊！师父！”我已经快带上哭腔了，该死的，这女人是不是对三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情节？非要三下一组，还三下同一个位置？师父我求求你说点什么吧，哪怕是骂我呢，这实在是太难熬了。
“现在想清楚我为什么打你了么？”成璇终于有了个间歇，看着我在床上扭来扭去试图缓解疼痛，开口问我。“师父，我错了，师父，别打了。”我哪儿还有功夫想为什么打我？我就光顾着疼了，听到她的问话只想着求她别打了，根本没注意她问了什么。
啪！“啊！”“回答我的话！为什么打你！”明显她不想放过我，一定要我说。
“我说，我说，因为，因为，”喘着气，说话已经有些不太利索，“因为我打架！”终于喊出了一句。
啪！“嗷！！！！”怎么还来突然袭击的啊！“还有呢？！”“还有，还有因为我做事不考虑后果，被记过了还浑不在意！”我终于脑子灵光了一点。
啪！“啊！”这下直接疼的我一蹿身子，想脱出成璇的掌控，奈何后面这个人看起来柔柔弱弱没什么力气，打人的时候完全不是我能挣开的存在。似乎我想要逃避惩罚的动作，惹恼了成璇，她向来认为有错误要认，挨打要站直，逃避是最可耻的。

“初三了！”啪！“被记大过！”啪！“你有没有想过高中你还要不要读？！”啪！一下狠过一下，我仰着头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是不是疼的太狠了反而没喊出声儿来。
“我走之前怎么说的？”啪！“敢打架！”啪！“我就让你屁股开花！”啪！“我说没说过？！”我已经不知道成璇究竟是在呵斥我还是要跟我对话了，趁着她不动手的间隙，软在床上换气。
啪！“说话！”“啊！！”身后饱经风霜的肉疼到了极致，我一个鲤鱼挺身窜了起来，缩到一边两只手不停地揉着，眼泪汪汪地看着成璇，“说过。”
“过来！”成璇抬手用戒尺指着刚刚我趴着的地方，“立刻过来，别让我去抓你！”作为师父惩戒弟子的时候，她永远是坚定而又冷酷地，惩罚不够，是不会停下也不会有温柔的。也不知道我哪儿来的勇气，憋着眼眶里的泪，死命地摇头，就是不过去。其实也怪不得我，人都是有生理反应的，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是我错了，也知道成璇打我是为了给我个教训，但是我真的没有勇气继续挨那个戒尺，甚至我现在恨不能撅折了它顺楼上扔下去。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过来！”她的声音里蕴含着暴风雪，我怯懦地不敢再有侥幸心理，只能一点点挪回去，刚趴回原位，身后就开始了轰炸。
啪！啪！啪！啪！啪！“啊啊啊啊啊！！！！！！！”直接就是五下杂乱无章得甩下来，我确定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能感受到成璇的怒火已经能融化了我。刚刚短暂的喘息并没能让我更好受一些，反而是再一次与戒尺碰撞的时候，疼痛升级了。
“师父！我再也不敢了！”啪！“啊！师父你饶了我吧！”啪！啪！“啊啊！师父！”啪！“啊！”身体不断的因为板子加身而上下抽搐，每一下都会仰起头哀嚎，成璇却没说话，只是一下狠过一下，每次都会停顿那么两秒，让我充分感受板子的威力。
“师父！”啪！“我知道错了师父！”啪！“师父你饶了我吧！”啪！“我再也不敢了师父！”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话，我已经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求饶的话了，如果哪位大诗人能在挨打的时候写出一篇诗词歌赋随便什么东西都好，我一定会向他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我后来采访过成璇，为啥我都承认错误了她还是不肯放过我，她说挨打的时候道歉认错是最没诚意的，那是为了紧急避险下意识吐出的话，所以她只会在她认为我已经得到足够教训的时候停下。
我已经不知道我嚎了多久了，只想感慨我家墙隔音效果做的真好，这么大的动静，邻居都没想来敲个门什么的。感觉到身后成璇停下了，我赶紧求饶，“师父，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保证我再也不冲动行事了。”背过手想要揉一揉身后的肉，却不想直接被擒住手腕按在了腰上。“我相信你知道错了，你的保证我是不太信的，至于你以后敢不敢，我希望你多问问你自己的小屁股能不能承受得住！”“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我一连说了三句不敢，实在是太疼了，我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折磨。

“最后二十下，你给我记住今天的疼！”啊？？？？？怎么还打啊！！！！也没给我反应的时间，戒尺直接又快又狠地抽了下来，啪！啪！啪！啪！啪！“我让你做事不计后果？！”“啊啊啊！！别打了师父！”
啪！啪！啪！啪！啪！“我让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再也不敢了！”啪！啪！啪！啪！啪！“以后你要是再给我打架惹祸！就先问问你自己疼不疼！” “我错了啊师父！”
啪！啪！啪！啪！啪！“再有一次！我就拿藤条抽你！记住没？！”
“啊啊！”我根本没有力气再回答成璇，她松开我之后，我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床上，身上早就疼出汗了，睡衣黏黏腻腻地贴着后背。也没管裤子有没有提上来，慢慢喘着气，房间里再没有其他声音响起，缓了几分钟，再开口的时候感觉我嗓子已经哑了，“师父，我真的知道错了。”成璇相信我这次是真的在承认错误，她坐在我旁边，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我知道。”这三个字轻轻柔柔地，丝毫比不上刚刚她动手的时候那般雷霆万钧，但诡异的是直接砸红了我的眼圈。吸了吸酸酸的鼻子把脸埋进了她怀里，闷声闷气地控诉她，“师父，疼。”成璇好像是笑了，我没看到，只是感觉她回我的话有那么一丝笑意，“阿昭比较疼，为师不疼。”这人！这人怎么能这样？！打了人家还要笑话人家！！！
过了一会儿，我忍着疼，挪动了一下身体，双手圈住她，“师父，你今天是不是特意来揍我的？”身后有只手缓缓地摸着脊背，“不是，我是来看你病养好了没。”
“那我这岂不是无妄之灾？！！”我惊得抬起头，万分委屈自己好好一个周末居然被一把戒尺给毁了！我一定要撅折了它！
“阿昭，为师再教你一个词，这叫——秋后算账。”成璇笑了，笑的宠溺而又温和。

第二十一章 省一到手
听到成璇说“秋后算账”这个词，我眼神愤愤，撇了撇嘴，“师父，其实你一开始就憋着揍我一顿的吧？”难得我聪明了一次，反应变快了。她眼神略有惊讶，“呦？难得我们家小傻子居然反应过来了？”成璇这句调笑，直接激的我埋下头拼了命的在她怀里钻来钻去，大有她不改口我就不停下的架势。眼看着我越来越胡闹，成璇抬手就是一下。啪！“啊！”果然对付我还是动手会好用一些，“师父你怎么还打啊！”我赶紧从她怀里爬出来，捂着屁股就开始揉，哀怨的眼神堪比豪门深闺里的痴情少妇。“让你胡闹，过来！趴好！”成璇故意绷着脸，措辞严厉大有再让我长长记性的征兆。听到过来俩字儿，我浑身一抖不敢出声，也不想过去撇着嘴满心委屈。“快点儿！过来！要不我过去抓你了啊！”成璇继续威胁，看我还是没什么动作，就直接起身侧坐到了我旁边。我吓得直接闭上眼睛，紧绷着身后的肉，咬牙等巴掌或者戒尺拍下来，心里硬气地想着这次绝对不能服软。等了半天，熟悉的疼痛感没有找上门来，反而是一只温凉如玉的手覆在后面，缓慢轻柔地揉着我那两团饱经风霜的肉。这一下确然吓到了我，略一侧身就想躲开身后那只手，“师父！你别……”我发现这个时候我裤子还没提上，刚刚撒娇那么久，都是真空上阵啊……
“别动！”成璇把我按回去，继续坚定地揉着，我趴在那儿，感觉羞涩已经快把我淹没了。“哎呦！”应该是揉到了硬块，我感觉到疼痛升级了，不自觉地哼唧了一声，“忍一下，得把肿块揉开。”她解释了一下，手上稍加了一些力气。听到这句，我咬了咬牙，死死地忍着不肯再出声音。过了好一阵，感觉好了很多，“师父……”“嗯？”身后的手还没停，只是浅浅地应了我一句，“我……我好多了……”眼看着趴着的小人儿耳朵都已经红透了，成璇想了想收回了手，帮我提上睡裤，转身出去了。我不知道她干嘛去了，想跟上去却发现稍微起身一些身后就疼的不行，瞄了一眼成璇还没回来，扭头偷偷拉开睡裤瞅了瞅，我滴乖乖，戒尺印儿横七竖八的跟画地图似的，这至少肿了两圈啊，我周一还能穿下裤子了么。心下戚戚然，叹了口气默默心疼自己一波，“想看的话我可以帮你拍下来，更方便一些。”成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端着一杯柠檬水湿着手回来了，语气凉凉，貌似还带着一丝好笑。“不用了，不用了。”松开裤子边缘，赶紧停下暗自欣赏的举动，乖乖趴好。水杯里插了根吸管，递到我嘴边，抬眼瞅了瞅端着杯子蹲在床边的人。她眼光动了动，示意我喝水，没想我还是不动弹，只好抬手拨了拨吸管直接放到我嘴唇上，“喝吧，喝完好好休息一下。”

打人是不是个体力活我没怎么体验过，但是我现在敢说挨打绝对是个体力活，咕嘟咕嘟我一口气喝光了那杯水才停下来。成璇起身直了直腿，把水杯放到书桌上，又回身把被子拉出来盖在我身上，“你睡吧，我先走了。”刚转身要走，成璇就感觉到有个小小的力道牵住了衣服。“师父……”我趴在床上，也没敢抬头看她，就那么怂唧唧地扯着她衣服，还装模作样的摇了摇，“你能陪我一会儿么……”半天没说话，我慢慢缩回了手，想补一句刚刚是我脑抽了说胡话，弥补一下现在的尴尬。成璇看着我缩头缩脑的鸵鸟样，心下好笑，盘算了一下下午应该没什么事儿，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弯腰把地上那本红楼梦捡起来放到。“那你……腾个地方给我？”听到这句话，我赶紧往右边挪了挪趴好，然后傻笑着看成璇掀开被子靠着床头坐好，又抬手把被子拉好。挪过去靠着她的大腿，又给自己蹭出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闻着身边萦绕不去的梨花香，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靠坐在床头上，看着旁边的小人儿慢慢陷入沉睡，睡着的时候还带着一丝浅笑，似乎心情非常好。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时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抬起右手隔空描摹着云昭祎的五官，这小孩子委实生的漂亮：皮肤白皙，稍微有一些磕碰都会留下痕迹，挨打的时候，轻轻一下，小屁股就肿起来一条红红的印子，好不可怜。一双剑眉，生来英挺，完全不需要后天修整，在女孩子里极为少见。现在隐藏起来的双眼，时常闪烁着自信和阳光，这是真正在父母宠爱与精心培养下长大的孩子，绝对的天之骄子。成璇一时间看的愣了，直到感觉到手酸，才慢慢放下。“别！别打！师父别打了！”腿边的小孩儿突然喊叫起来，手舞足蹈的好像梦里又被教训了。成璇伸手抱住胡乱动着的小孩儿，慢慢放在自己腿上，让她趴的更舒服一些，不至于因为俯趴压到心脏。左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哄着，“不怕了，没事了，师父不打了。”大概是这样的姿势让云昭祎呼吸顺畅了很多，哼唧了两声，也不再动了。
眼看着云昭祎已经睡熟了，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把她放回床上，就这么靠坐着闭目养神，手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生怕停下来云昭祎就醒了。日头逐渐西斜，屋子里的阳光一点一点转成了暖黄色，成璇睁开眼睛的时候，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当前的情况，使劲眨了眨眼似乎驱散了一些困顿，看了看还搭在云昭祎后背上的手，注意到已经下午四点了。正想着要不要叫云昭祎起来，免得睡太多了晚上失眠，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嗡……嗡……”成璇心里一咯噔，赶紧右手探进被子里拿手机，压低了声音接起来，“喂您好……嗯，您说……对，您是……有什么事情吗……啊，是这样啊，那真是谢谢您啦。”
耳边听着成璇讲话的声音，我使劲在枕头上蹭了蹭脑袋，嗯？不对啊，这枕头这怎么有点高？带着起床气，噘着嘴睁开眼，发现我居然是趴在成璇怀里睡着的……这，这话是怎么说的？我怎么就枕着人家腿睡着了？我赶紧从她身上爬下来，虽然有些想不明白，但是她在打电话，我也不是很方便直接问，只能趴在一边盯着她的手，默默等着。
“嗯嗯，好，我问一下学生和家长，再跟您联系……我应该做的，您客气了……好，我们再联系……再见。”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学生又搞出了什么事情，休息的时候还给成璇添麻烦，就该狠狠揍一顿。
“醒了？”成璇有些难受地挪了挪腿，麻酥酥的感觉瞬间席卷了整条腿，“唔！”无论是什么人，腿麻的酸爽都是没办法忍得住的，赶紧用手在大腿各处捏捏捶捶以求能尽快舒筋活血。“嗯睡醒了。”我看着成璇有些僵硬的动作，不太好意思，低着头从被子里探出手帮她捶腿。成璇自己却不太介意，笑着问：“睡得好么？”看着她浅笑温柔，我不自觉地咧了咧嘴：“好像还挺不错的，感觉自己做了个很好的梦，就是不记得有什么了。”
“师父，刚刚是谁的电话呀？”我还是起了好奇心，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一定要打听出到底是哪个熊孩子居然打扰我师父休息！“哦，是省实验数学组的备课组长胡老师。”成璇梳理了一下电话里的信息，然后揉着我的脑袋说：“我们阿昭真的是很厉害，带伤考试居然考了个全省联赛第八。”
“什么？！！”所以那个打扰她休息的熊孩子是我？等会儿她说我考了个第八？那是不是意味着全省一等奖我拿到了？“那我这顿打不是白挨了么？！”我抱着枕头开始哀嚎，“没有天理了啊！！”耳边听着我干打雷不下雨，成璇好脾气地纵容着我在床上撒泼打滚，“你可以了啊，你挨揍又不是因为没拿省一。”“可是，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好冤啊！！！！！”我一翻身抱紧了成璇，把脸埋进了她怀里，死皮赖脸地求抱抱要安慰。
“好啦，省实验问你要不要去省里参加集训，复试的时候冲一下国奖。”成璇笑着拍了拍怀里那颗毛绒绒的脑袋，询问她的意见。“不去，不去，我才不要去参加什么集训。”这时候乖乖听话那绝对不是我云昭祎的性格，什么是有恃无恐，我现在这样的就是，摸清了成璇这个时候不会跟我一般见识，怎么可能不耍赖嘛。
“行吧，我还想着陪你去省里参加集训顺带玩儿一圈当放假了。”成璇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又作势要从床上下去，“行了，你好好休息，我得走了，周一见？”
“我去！”我听到成璇要陪着我去集训，天底下居然有这种好事儿！我跟她？两个人？出去玩儿？理都没理集训是个什么玩意儿，满心都是可以跟她出去玩儿了。“我去！师父！我去参加集训！”一把拉住一条腿已经放下床的成璇，在她调笑的眼神里红着脸摇了摇。“好啊，那一言为定？”她回身伸出小指，我舔着脸把自己的小指也勾了上去。

我发现打字速度太快就可能会，各种出现问题错别字乱码什么的全来了……
等结文的吧，我把稿子校对一下，然后把整篇的文档放出来，到时候如果有人想看我就送给你。

番外 新婚快乐
李若诗要结婚了。新郎是我多年至交好友，齐柏。我收到消息的时候，是那天刚刚下班：正从公司开车回家的路上，憋在望京附近大大小小的车辆中间，一动不动。耳机里听着自家夫人的吐槽，眼前是不时在车流中穿行的外卖小哥，一个消息提示弹出来——阿祎，26号婚礼，有空来玩儿？我有点诧异，六七年了，他终于要把李若诗娶回家了么？回了他两个字收到，转手又点开李若诗的头像。
“终于决定结婚了？”
“是呀师兄，你要不要给我做伴娘？我给你准备抹胸长裙哦~”还配了个挑逗的表情。
果真是她，一句话说出来，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咳咳……”正咳着，耳机里就传出声音，“怎么了你？喝水呛到了？”清了清嗓子，“没有，李若诗要结婚了。”那边有些疑惑，结婚跟呛水有什么关系，“so？”“她让我去给她做伴娘……”我有些无奈，天知道我上次穿裙子是什么时候了，大约是两岁的时候跟着爷爷奶奶出去玩儿？“伴娘？！”夫人立刻来了兴致，仿佛刚刚半死不活吐槽组员的人不是她一样，“去去去去！，一定要去！必须去！我要看！！！”她的亢奋让我觉得……这真的不是什么好主意。好不容易哄着夫人挂了语音，我一共移动了不到一百米。左手撑在车门上，歪着头看看太阳下班后，只剩下淡蓝色的天幕，今天北京的空气质量不错，还能看到几朵云彩，不至于灰沉沉的。
认识李若诗的这些年，我认识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新郎，认识她前男友、前前男友还有那个刻骨铭心的初恋男友。我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我真的有什么弟弟妹妹，我大概真的能把他宠上天，但很可惜我是独生子女，没这个机会。而从李若诗叫我师兄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把她当妹妹一样宠着：她有了新的对象，我去警告那个男生要对她好一些；她迷上了仙剑，我买过全部系列的正版游戏盘；她喜欢发短信，我就陪着她一个暑假发了几千条短信聊天。凡此种种我都怀疑过当年是不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她产生过情愫，不过等我产生怀疑的时候，我已经有了自己想要携手一生的人。人确实是需要成长的，很多事情很多情感只有长大了才能真正看清，但我想人生只要回忆就好，千万不能追忆。
好不容易开回家，我翻出珍藏多年，甚至来北京时也要随身带着的两块青田石，拿在手里摩挲着。灯光下两块石头颜色淡青，很像春天枝条上刚刚钻出的嫩叶，这种石头质地微透，结构细腻，是最宜走刀的珍品，这还是我从老爷子那儿连蒙带骗搞出来的。想了想，抬手把桌子上的键盘鼠标什么的挪了挪，清出一片区域，扯过台灯铺好工具，就忙活了起来。爷爷以前说写字和刻章都是细活儿，不能急躁落手要有分寸，要去用手里的笔和刀神魂相同，否则很容易前功尽弃。我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安静而又专注地去做这件事了。
李若诗心心念念地想看我穿伴娘裙，自家夫人也兴致勃勃地看热闹不嫌事大，我每次对上他们俩都颇有种被色魔盯上的惶恐，每次只能避而不答。我都已经做好准备随份子了，伴娘什么的能不能放过我？最后还是齐柏救了我，他在关键时刻力压群雄排除万难说服了自己媳妇儿，让我去给他做伴郎……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只想说，能不能让我做个安静的吃瓜群众，就只要去参加婚宴就好的那种……

6月26号，宜嫁娶祈福祭祀，是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凌晨4点，齐柏就在群里疯狂艾特几个伴郎起床集合，丝毫看不出这是个前一天晚上单身狂欢夜嗨到一点的人，果真是人生四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这个精神力，让我佩服的紧。从床上翻起来，听着外面还在稀稀落落的下着雨，打开窗户深吸了一口潮湿闷热的空气，还是觉得自己脑子没醒过来，只能退而求其次，点了根烟慢慢抽着。简单冲了个澡换衣服，抄起车钥匙就出了门。凌晨的街道一片冷清，四线城市马路不宽，来往车辆也不是很多。看着雨刷晃过车玻璃，我不禁想起前一天也是凌晨四点，在北京公寓楼下，打车去高铁站，愣是前方排队五十多人，在暴雨里等了半个小时才上车，真是没办法比。遇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我想我还是惦记着终有一天选择一个不大的县城，守着不大的家，平平淡淡无波无澜的走完后半生。不过今天我不是主角，我的感慨还是说给另一个人听吧，她大约在睡梦中没有醒来。想起心中的人，突然就觉得车厢里有些安静的过分了，调出音乐把车载音响开到能承受的最大音量，享受这一刻的静谧和我自己的狂欢。
一路飞驰到酒店，我看见齐柏的那一刻，满脑袋的黑色井号，“你不要告诉我，今天我们几个也是这套装扮。”停好车，跟着齐柏往酒店大堂走。他一身大红色长衫，上身罩着件龙凤褂，红绸缎面鸾凤和鸣，中式立领板正的扣着，长袖纷繁绣满祥云，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通身好气派。但这个天气和温度，我看着他都觉得热。“不至于，你们伴郎服只是长衫，没这么复杂。”他摆了摆手，暗示我放心，说着就从放在沙发上的红色衣服里挑出了一件大褂递给我。抖开衣服，我有那么一瞬间想起了岳云鹏和孙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衣服穿上是要去说相声了。但我不得不说，这衣服穿着是真热，这帮表演艺术家确实在台上付出了很多，不过致敬还是留给我自己吧，想到要穿一整个上午，我就有些喘不过去来。“嚯！”换好衣服摊着手转身，齐柏突然感慨了一句，“阿祎，我说认真的，你这身真像书里走出来的贾宝玉。”我对着镜子看了看，确实唇红齿白，面若冠玉，以前成璇就经常说我很适合穿红色的衣服，可以衬出气色来。其他三个伴郎陆续到了以后，自去换衣服，我是又困又热，撩着袍角做到地板上，已经顾不上白裤子会不会脏了，只要能凉快一些就行。
从酒店出发去接新娘，一路上按照摄影师的要求各种走位凹造型说台词，我全程没有收掉折扇，摄影师实在看不下去开始吐槽，“行了行了，别耍酷了，这一早上够你们帅的了。”我翻了个白眼给他，“大哥，不是耍酷，我是真的热啊！”任何一行都不好做，虽然我也嫉妒日薪一个小目标的流量，但对于三伏天捂着大棉袄，三九天穿短袖这件事儿，打心眼儿里佩服。到李若诗家门口的时候，我看得出来齐柏有些紧张，叫门催妆的声音都有些扭曲，跟平时那个没事儿就问我，“朋友有没有梦想？”的憨憨完全不一样。塞着红包，说着各种保证的话，终于敲开了新娘的门。那一眼我看见李若诗穿着龙凤褂秀禾服端端正正地坐在喜床上，是以前没有见过的雍容华贵，她举着却扇眼波流转，那双明媚的大眼睛含笑望过来，只觉得这一刻不会有人比她更美了。我想起前一天晚上，单身酒会上李若诗还是那副不谙世事小女生的样子，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控诉，“师兄你为什么要去做伴郎？！”当时我笑了笑没答话，现在我好像找到答案了——舞勺之年相识，年近而立送你出嫁，我更想看你被幸福牵走的模样，而不是去难为你未来的丈夫。
在伴娘团的种种袭击之下，兄弟几人克服万难迎头而上，终于抢了新娘上车，车队一路往酒店飞驰。一路上遇到的车辆都自觉地让开了路，在小城镇里人们表达心意的的方法或许并不隆重，但却能感受的更清晰一些，就像现在没有任何一辆车会阻碍喜车前行，那是路人对新郎新娘的祝福。开席之前还有一场婚礼仪式，齐柏和李若诗被送进了礼堂旁边的小屋换衣服改妆容，我趁着新娘化妆的功夫，溜了进去，在若诗诧异的目光里，递过去一个袋子。她有些疑惑，“师兄，这是什么？”抽出里面的礼盒打开，拿出里面的物事翻开，只见上面刻着：齐柏如松，若诗若颂。藏着他们俩姓名的印章，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我笑了笑，“新婚礼物。”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自己刻的。”“哇！！！！师兄我真是爱死你了！！！！！”李若诗尖叫着就要跳起来，被化妆师按了回去，“别别别，齐柏一会儿听到了要砍我了。”话是说的惶恐，嘴角却憋不住笑意，乐开了花。
没多久，典礼就要开始了，新郎新娘也都换好了衣服。我和另外一位伴郎被安排在礼堂门口，负责清理现场乱入的围观群众，同时在典礼开始的一瞬间推开那扇通往婚姻的白色大门，让穿着婚纱的女王惊喜的出现在聚光灯下。好不容易清开了众多热心的亲朋好友，我擦了擦额头的汗，耳朵一动听到化妆间的门打开了，不自觉地回头去看，那个阳光下提着裙摆，迈着优雅步子缓缓走来的女孩，就像是电影里出现在舞会门口的茜茜公主，更像是站在台阶上一步步走入视线的赫敏。我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那颗心是如何被触动的，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心情，看了小半辈子的书，学了几十年的话，这一刻却只能说出一句：“You are so beautiful.”
李若诗听着我的话笑了，配合着我点点头，“Yes，I am.”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灵动调皮，仿佛什么都没变，但是这一刻仿佛什么都变了。那是我第一次参加婚礼，也是我第一次相信当女孩船上婚纱的那一刻，一定是全世界最美丽的人。感谢你成为我人生中见过的第一个美丽动人的新娘。祝福你，新婚快乐。

说说我心目中的云昭祎吧，我想象中她长这样
如果说唯一的一些遗憾，就是瑶妹儿的眉毛不是阿昭那种天生的剑眉。哈哈哈哈哈哈哈，欢迎交流想法，我觉得我是个可以随时叛变的人。

第二十二章 集训（上）
成璇走了之后，我在床上爬了没趴太久，就收到了我老妈的夺命连环call，挣扎着起身接起了电话，“阿昭，你爸出差去北京开会，我也要出差去苏州，你这周去你伯父家吃饭？”想到我刚挨了打居然要一个人生活一周，不禁感慨还真是处境凄凉啊，“哦，没事儿我自己出去吃就行了。”我语气轻松似乎仿佛丝毫不在意。“那你手里钱够吗？书房抽屉里放了一万块现金，你要是钱不够了，自己拿哈。”“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吧。挂了哈。”挂了电话，我才想起来，成璇好像跟我说让我去省城参加集训来着，砸吧砸吧嘴，好家伙下礼拜我们全家出差的节奏啊。
趴在床上两手交叠枕着下巴，就看着阳光一点点的消失，琢磨着自己今天晚上去吃点什么，又听到了门铃响了起来。长叹一声，任命地从床上爬起来，忍着疼一步一步挪到门口去开门。“师父？你怎么回来了？”看着门外的人提着个塑料袋子，里面似乎是外卖的盒子。她把手里的东西往上提了提，“我打过电话给你妈妈说集训的事情，就知道了最近没人给你做饭。”我一侧身让出门口，她也没客套，直接提着袋子奔着餐厅就去了。洗了个手，成璇从袋子里掏出外卖打包盒，一个一个在桌子上摆开，“去洗个手过来吃饭。”转身又去碗柜里拿碗筷。我乖乖洗了手靠过来，一脸兴奋地打算看看成璇带了什么好吃的给我，结果她打开盖子的一瞬间我脸都快绿了，“又是粥啊师父……”不开心，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又赶紧蹿起来，“嗷嗷嗷！！！！”一时得意忘形，我居然忘记了我下午才挨了顿板子。“哎？你怎么这么冒失，慢点啊。”成璇埋怨了一句，赶紧去客厅抓了一只抱枕塞到我后面，扶着我慢慢坐下。
其实认真研究了一下成璇带过来的饭菜，除了主食还是我很讨厌的白粥以外，菜还是挺不错的，至少不像我妈前几天只给我吃清淡的绿叶菜或者蒸鱼，淡的我嘴里能长出草来。“我随便买了点，尝尝这个。”一双筷子夹着快糖醋小排递到我碗里，那只拿着筷子的手，如她本人一般细腻温润，“嗯嗯！”我嘴里咬着排骨，已经好多天没尝到这个味道了，快想死了，咽下嘴里的肉，“师父你好厉害，居然猜到我喜欢吃这个。”如果有个人第一次买饭给你就能挑到你喜欢吃的菜，那种被关注被在意的心情，绝对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对面的人柔柔地一笑，眸色认真的布菜给我，“前几次吃饭我看出来你喜欢吃甜的。”一顿饭吃的我眉开眼笑，我非常不靠谱地认为主要原因是今天的饭菜终于正常了一些，都是我爱吃的。成璇没让我吃太多，毕竟我现在身后还有伤，要是吃的太撑，晚上睡觉的时候可能会更难受，在我吃到七八分饱的时候就收了我的筷子，“不准再吃了，等会儿积食了。”撅了撅嘴，在控制口腹之欲这件事情上可能比挨揍对我来说更稀奇，以往只要我吃，爸妈从来不会制止，所以长到现在还没胖成球绝对要感谢基因好。

我想起身收拾厨房的残局，但成璇没让我行动，主动收拾了垃圾刷了筷子，“集训下周一开始，我已经跟你爸妈说好了，这次我陪你去省里的实验中学听课。”她甩了甩手上的水，又抽了张纸巾擦擦手，“你想住家里还是住酒店？”这句话倒是问蒙了我，“我家在省里还有房子？”听到我这句话她好笑地反问，“你不会以为你爷爷在省师范教书多年都是住员工宿舍的吧？”“啊……”我有点后知后觉地想了想，“算了吧，那房子都好久没住人了，我还是住酒店吧。”我想着虽然只是爷爷奶奶的房子，但是要成璇这种人去住别人家，她应该也是比较别扭的吧，那不如住酒店来的轻松一些。果然，她点点头，“也好，那就住省实验安排的集训酒店吧，这次外地学生不止我们一个，酒店应该还不错。”从刷完碗筷，成璇就一直倚靠着厨房的料理台，看着坐在凳子上的我，认真地探讨集训的事。这个老师和以往十几年里我遇到的老师都不太一样，无论是教书还是讨论，我很少会觉得她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她的眼神能让我感知到她一直很尊重我的独立人格。当然只有在揍我的时候，她喜欢采用对待小孩子的方式，也是印证了她的话——小孩子才会犯得错误，就要用对待小孩子的方式对待。
晚上商量完成璇没急着走，看我不太困，就催着我去把这几天落下的功课补上。用成璇的话说，虽然她不知道其他学科的作业和进度，但是数学这个科目她清楚啊。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盏灯，一支笔，一个晚上，还你一个奇迹。我在寒暑假的时候都没有经受过这种待遇，这回终于感受了一次。成璇愣是带我快速过了一遍这周她复习的内容，顺带还盯着我做完了这一周的数学作业！坐在椅子里，虽然垫了个抱枕，但坐久了身后也是会疼的，我刚扭扭身子想缓解一下，就被拍了一巴掌，“做题集中精神，你动来动去的做什么！”我有些委屈，我也不想动来动去的啊，“我疼……”小声抗议了一句，坐我身后的人似乎愣了一下，想了想直接拉开我的椅子，又从书柜里拿出了基本厚厚的书垫在桌子上，然后试卷一铺，刚好够我站着写字的高度。“行了，站着写。”我满心以为她会因为心软放过我，没成想还是小瞧了这个女人在学习这方面的坚定程度。我现在是知道了，要是我今天敢不写，她十有八九能再揍我一顿，然后让我做完……
做完所有的数学作业，我实实在在体会到了什么叫身心俱疲，小小地抻了个懒腰，“哎呀~终于搞定了。”成璇一直坐在我身后看着我做题，基本上我做完的时候，她已经判完了所有的题目，“不错，休息一周也没落下。”她把卷子和红笔放到桌上，笑盈盈地看着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半了。“好，就做到这儿吧。”“耶！！！！”我高兴地跳了起来，当然没有跳太高，因为拉到了身后的肉有些疼。“行啦，洗洗睡吧。”成璇略带宠溺地把我拉到怀里，隔着睡裤揉了揉，然后赶我去洗漱。得了表扬和安抚，我自然是很配合地去洗漱，胡乱擦了一下，就躺上床，结果乐极生悲，“啊！”捂着屁股赶紧翻身，生怕再因为不注意让它受委屈，毕竟它已经为我承担了太多太多。“你啊，这就叫自作自受！”成璇点了点我的鼻子，按着我趴好，又帮我揉了两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把卧室的顶灯关掉，只留下了一盏微弱的床头灯，让屋子里沉静的气息越来越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轻柔的动作，让我越来越舒适放松，我感觉自己意识已经模糊了。不过我始终硬撑着趴在那儿不肯睡过去，已经困得不行了，还是要拉着她聊天。“好啦，现在开始不准说话了，闭眼，睡觉！”成璇无奈只能下命令逼我赶紧睡觉。“我不，师父你是不是要回家了？”也不知道我哪儿来的勇气，敢直接反抗成璇的命令。“乖，睡觉，师父等你睡着了再走。”她把手略微想上挪了挪，一下一下又轻又缓地拍着我的背，我终于确实抵抗不了周公的召唤，闭上眼睛睡着了。

第二十三章 集训（中）
第二天一早起床的时候，完全看不到成璇的身影，也不知道昨晚她是几点钟开车回家的，想起她说周一就要去集训，我赶紧跳下床去洗漱。说来也怪，昨天是疼的我稍微动作快一些都要喊出声，一觉睡醒不能说完全没影响，倒也好了很多。只是去厕所的时候，马桶还是非常的不友好，我连骑马蹲裆式都不能用，只能咬牙坐着……打开衣柜扫了一眼，心里琢磨着去集训应该不用再穿校服了吧，衬衫我也不是很想选，我挠了挠下巴颏，师父好像没见过我穿衬衫或者校服以外的衣服，这样不好，非常不好。简单收拾了几件这周能穿的衣服和裤子，又放了双鞋到行李箱里，我感觉它似乎已经装满了。酒店应该都是有毛巾和洗漱用品的吧，那其他的我应该都不用带了，再加上自己穿在身上的这件，应该完全没问题了。成璇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开了电脑去峡谷征战沙场了，“师父……我收拾好啦……你放心吧……我没事了啊……不用啦，我晚上去云韶依家吃……嗯嗯明天见！”
周一早上，成璇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叼着一片面包半趴在沙发扶手上看电视，听到门铃声，拿下嘴里的面包片举在手里就去开门。“师父你来啦！”惊喜的叫了一声，顺带又咬了一口手里的面包。“吃完了么？我们要出发了。”一口把面包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点点头，“师父你等我一下！”拍拍手回房间去拿行李。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吃的太饱了，坐在车上我有些昏昏欲睡，成璇抽空看了我一眼，“你怎么又困了？昨晚没睡好？”我挪了挪胸口的安全带，回想了一下我似乎是一觉到天明，“睡得挺好的吧。打完游戏就睡了，一觉到天亮。”我颇有些自得，昨天连赢五局把把MVP！“屁股还疼么？”明显成璇看不得我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这么赤裸裸的问法，直接让我脸红了个通透，“不，不疼了，好多了。”她点了点头，有些促狭地调侃我，“看来打轻了。”还轻？！再重点我就可以被送走了好么？！这女人果真心狠手辣。当然这句话我没敢说，我怕死。我不接话，只嘟囔着：“师父，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啊？”她看出了我的窘迫，想着小家伙再逗下去估计要恼羞成怒了，看了眼高速的指示牌心下算了算，“应该还要半个小时吧。”我突然想起成璇好像是在省城读的大学和研究生，有些好奇地问，“师父，你是一直在本省读书的吗？”她快速的看了我一眼，有些疑惑，“是啊，你不是知道的么？我是你爷爷的学生啊。”

“真好，要是我也能一直在本省读书就好了，离家近。”关键的是离重要的人也近，我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车辆树木，语气颇为向往。成璇听到我这句话倒是沉默了一会儿，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伸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又收了回去，“阿昭，师父不希望你跟我一样。”她声音里有些沉重我听不太懂，只能转头看着她认真严肃的侧脸，“师父，你是说这样不好么？”成璇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继续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人这一生很长，要遇到很多人走多路，每一条路都有各自不同的方向。”她声音里似乎有些遗憾和怅惘，又好像带着某种坚定的意味，我还是听不懂，“我从教时间不长，但你确实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你应该有你自己的路走。”成璇似乎知道我有些困惑，也没有太执着让我现在就懂，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不过这不是你现在想的问题，你啊好好学习就成了。”我撇了撇嘴，大人都是这样，很多话说不清就只说等我长大了就会懂，可我已经长大了啊。
后面的路上我憋着气不想跟成璇讲话，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太开口，我看着她专注开车的样子张了张嘴，想了想还是算了。“阿昭？我们到了。”我被喊醒的时候，车已经停在酒店门口了，她打开后备箱拿出行李，牵着睡眼惺忪的我就往酒店里去。“您好，办一下入住。”揉了揉眼睛，我仰着头打量酒店天顶金碧辉煌的装饰，门面似乎看起来还不错，“阿昭，这几天辛苦你跟我一间房了？”成璇摇了摇手里的房卡，浅笑嫣然的站在我面前，我有点为路上的置气羞愧，不敢跟她对视只是低下头挠挠脑袋，“明明是师父更辛苦。”
“好啦，那我们先去房间放东西，然后带你去吃饭可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她在哄我，像哄一个三岁小孩子一样。
第二天集训就开始了，枯燥乏味的课程听得我难受至极，幸亏了成璇一直陪着我上课，常常在我听得很困惑的时候帮我找到问题的关键。其实也不是说负责集训的老师授课功底有问题，而是我发现因为我之前完全没有过联赛的基础，虽然师父帮我恶补了一个月，但也只是针对初赛的内容进行了一定的补充，是从课本内容难度延伸出去的，并不算真正意义上联赛的内容。
现在坐在这里集训的十个人里只有我和另外一个金城过来的学生是这种情况，其他人都是初一就已经在准备联赛了。学不会和被比下去的双重压力让我越来越坐不住，这是我从前完全没经历过的丧气和不自信。我已经完全不想听什么极限，那不就是抬杠么，非要说什么可以无限细分，这有什么可求的！我切了一声，动静不大但是被成璇听到了，她拍了拍我示意我稍安勿躁。她已经捕捉到我的沮丧和暴躁在一点点的升级，也想了很多办法帮我理顺每天上课学习的知识，晚上回酒店以后重新给我讲一遍。不能说她的努力完全没有作用，听了两遍我确实听懂了一些，可后一天老师又开始讲全新的内容，中间完全不给缓冲的时间，我甚至不知道前一天学会的东西有什么作用。
“所谓的无穷小啊，其实就是无穷小量，这是数学分析中的一个概念，通常以函数、序列等形式出现。无穷小量即以数0为极限的变量，无限接近于0。”台上的老师还在滔滔不绝的试图解释所谓的极限可以解决那些问题。“无穷小听上去非常像一个数字，但实际上来说它其实是一种函数的别名是一个变量，而它的极限零可以说就是它唯一一个常量了。”说来说去，这东西到底能干什么用，都是一堆概念性的内容听了我又记不住，记住了我也理解不了，理解了我还不会用，用了还不一定能做对，那我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听下去？
举手示意打断了台上的老师，“老师我有点不舒服，想去趟厕所。”说完也没等他有什么反应，就扔了手里的笔，起身出去了。

第二十四章 集训（下）
抿着嘴一声不吭地跑出集训的会议室，没有去厕所毕竟那只是个借口，我直接溜出了教学楼奔着操场就去了，狂奔了半圈想要发泄这闷在胸口的烦躁，不知道体育老师看到我这个速度会不会有想法拉我去参加短跑运动员的集训。正跑着脚下一软突然就栽下去跪在了操场上给，完全不想爬起来，就着这个姿势翻身躺在了塑胶跑道内侧的草地上，“哈，哈，哈”仰面看着蔚蓝如洗的天，大口大口的换着气，胸口不断地起伏着，终于让我感觉到胸腔里的心脏还在跳动。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我盯着那些飘过来又飘远的云彩，想不清楚为什么要来参加集训，也想不通我是不是还要去参加什么复赛，就我这水平去了也是自取其辱吧。手放到脑后枕着，不甘心但是又没有信心，只觉待在这里根本就是浪费时间。闭上眼睛眼皮下是一片黑暗，感受阳光照在脸上，给这抹黑色镶上了一缕金框。周围清清静静的，好像天幕下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没过一会儿儿，好像有什么挡住了阳光，一缕阴影漫了上来又是一片黑暗，估计是云团挡住了太阳吧。我没理会它。一只脚轻轻踹了踹我的腰，力道不大，“起来。”是成璇，她出来找我了？也是毕竟我才是集训的主角，她又没什么听课的需要，只是陪我罢了。听着她的声音我格外的委屈，很想开口质问她为什么要诳我来这个狗屁的集训。强忍下眼眶里的酸涩，吸了吸鼻子，还是没说话也没起来，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跟身边的人无声对峙。“云昭祎！你给我起来！”她有些看不上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声音里已经带着一丝愤怒，也没管我愿意不愿意听话不听话，直接弯腰拽着我胳膊就拎着我坐了起来。我看着眼前带着愠怒的人，不想对上她那双清冷的眼睛，直接撇过头去不看她。“想跑步？我成全你！”又是使劲儿一拉，让我站起身，“绕着操场跑十圈！”我惊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很难想象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能讲出这种话来！“去啊！”看我愣着不懂，一脚蹬在我身后，把我踹上了塑胶跑道，“跑！”跑就跑，我今天就跑死在这儿，反正你又不心疼。我抬腿就开始跑，甚至在脾气的刺激下，起步就是用百米冲刺的架势，根本不去考虑能不能跑完十圈，一门心思想着我今天就要跑死在这条跑道上。
跑了没一会儿，就感觉到嗓子里已经返上了腥甜的味道，仿佛呼吸都是一种折磨，手脚都开始发软，跑步的速度不受控制的慢了下来。不肯服软不肯停下来，还是咬着牙继续跑，渐渐发觉自己跑的甚至可能都没有走得快。“继续跑！”冷酷地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加快速度！”我已经做不到回头去看她，或者是张嘴表达自己的愤怒了，听着催促只觉得从心里往外的憋屈。“啊！”我仰着头喊了一声，似乎又获得了一些力气，没命地向前冲，这种自杀式的跑步方法是专业长跑运动员绝对不会采用的，短时冲刺是无氧运动，瞬间性强疲劳消除时间久，根本没办法持续很长时间。

还有三分之二，下午再发吧，得出门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