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挹翠对饮】【原创】问九霄
也只睡了不足两个时辰，就要起身更衣。今日的婚服，是比着乾隆当日潜邸里成婚的式样做的，只是按着身份，纹样、质地上有些不同。仍是先去向长辈们请安，永珹从宫外头进来，昨日歇在翊坤宫里。永琪上回纳采，就是他陪同的，这回还是一样。
不同的是，永琪今次身边还有个也是新婚燕尔的尔泰，另有内务府总管率二十属官，一顶八抬大轿，并四十人的护卫随行。尔泰入宫时，道是福家也是手忙脚乱：“塞娅留在家里，等着她嫂子入门呢！”
仍是浩浩荡荡地出了皇宫，这回街面上也远远有百姓挤在一处，伸长脖子看这排场。更有趣的，是京城里另有七八对少年男女，家中特意也把佳期定在今日，意欲沾沾喜气，他日提起来，“和五阿哥同日成亲”这样的话，也挺威风的！
不同的是，永琪今次身边还有个也是新婚燕尔的尔泰，另有内务府总管率二十属官，一顶八抬大轿，并四十人的护卫随行。尔泰入宫时，道是福家也是手忙脚乱：“塞娅留在家里，等着她嫂子入门呢！”
仍是浩浩荡荡地出了皇宫，这回街面上也远远有百姓挤在一处，伸长脖子看这排场。更有趣的，是京城里另有七八对少年男女，家中特意也把佳期定在今日，意欲沾沾喜气，他日提起来，“和五阿哥同日成亲”这样的话，也挺威风的！
小燕子这几天都没安生的时候，说到底就是太过紧张，宫里送来的礼节单子老长老长的一张，她从半年前就开始背，由她娘亲一句一句地教，可背了两天，发现枯燥无味，总想逃走，而且，脑子里记得混乱一团。杜雪吟也着急，朝她发过一回脾气，过后又后悔不迭，好在母女俩没深仇大恨，几句话后又都忘了生气。
还是愉妃也想到了小燕子不太识字，礼节死记硬背一定难记住，那时候就把海嬷嬷从景阳宫调出去，让她去了方府，且不让小燕子背那单子，就从简单的礼节教起：“就拣着紧要的教，别出大纰漏就行了，教得太细，她又该不耐烦了。”
海嬷嬷一来，小燕子就学得快了许多。这位嬷嬷好生温柔，又想得出千百种办法来，让小燕子一路都笑嘻嘻地学会那些规矩，问起来她便笑道：“五阿哥当年几岁大时，也是奴婢教的行止规矩。”那意思，就是早有了经验了。
“咦？永琪的规矩，也是学来的啊？”小燕子惊奇，永琪就算是在江湖里，除了那么偶尔的几回放纵，举手投足间，就是规规矩矩的，她一直觉得，这些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应该是生来就有的吧！
这可真是孩子话了：“哪有人生下来就懂什么是规矩的？”
小燕子眼睛亮晶晶的，又问她永琪小时候的事儿。海嬷嬷却只是笑，说往后有那么多年的时光，她可以慢慢问五阿哥。
海嬷嬷教了一阵，后来晴儿大婚，愉妃又写信和杜雪吟商议好，特意让小燕子住在裕王府，从下聘之日，就天天跟着晴儿一块儿玩，直到晴儿大婚礼成那日。虽礼节上不完全相同，小燕子也算观摩了一回，心底里有数了。
还是愉妃也想到了小燕子不太识字，礼节死记硬背一定难记住，那时候就把海嬷嬷从景阳宫调出去，让她去了方府，且不让小燕子背那单子，就从简单的礼节教起：“就拣着紧要的教，别出大纰漏就行了，教得太细，她又该不耐烦了。”
海嬷嬷一来，小燕子就学得快了许多。这位嬷嬷好生温柔，又想得出千百种办法来，让小燕子一路都笑嘻嘻地学会那些规矩，问起来她便笑道：“五阿哥当年几岁大时，也是奴婢教的行止规矩。”那意思，就是早有了经验了。
“咦？永琪的规矩，也是学来的啊？”小燕子惊奇，永琪就算是在江湖里，除了那么偶尔的几回放纵，举手投足间，就是规规矩矩的，她一直觉得，这些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应该是生来就有的吧！
这可真是孩子话了：“哪有人生下来就懂什么是规矩的？”
小燕子眼睛亮晶晶的，又问她永琪小时候的事儿。海嬷嬷却只是笑，说往后有那么多年的时光，她可以慢慢问五阿哥。
海嬷嬷教了一阵，后来晴儿大婚，愉妃又写信和杜雪吟商议好，特意让小燕子住在裕王府，从下聘之日，就天天跟着晴儿一块儿玩，直到晴儿大婚礼成那日。虽礼节上不完全相同，小燕子也算观摩了一回，心底里有数了。
到这几日，小燕子都在找她的小床单。那小床单是她初生时，搁在她襁褓里的，后来不知怎的，就成了小燕子的心爱之物，必须抱着才睡得更香甜。只要在外过夜，都是走哪带哪，连跟着乾隆一起微服私访时，她其实也都带着的。
近日临近婚期，她又期待又紧张，对那天有无数种遐想，心扑通扑通直跳，晚上更难安眠。去寻小床单时，却没找到，后来方之航才记起来：“那日整理嫁妆，一起收在了箱子里。”
“啊？”小燕子原本也没那么迷恋这床单，偶尔没拿着也不是完全不行。但现在也不是“平时”的状态，而且，这越是没见到，还越是想念到不行。
杜雪吟把方之航好一顿嗔怪，道是明知女孩儿要上花轿会紧张，怎的出这纰漏？后来，想出一个法子，把方之航赶到了别的屋子里睡，让小燕子就跟着她睡几日。
这法子却也奏效，那小床单虽好，娘亲的怀抱也温暖啊！杜雪吟对这女儿又是欢喜，又有些儿不舍，这几天都搂着女儿睡，还像她小时候那般给拍拍背上。
大婚前一夜，也是这般过来的。
只是睡到半夜，杜雪吟就醒来，把小燕子从床上拽起。小燕子不肯醒，杜雪吟也没忍心强求，就让她靠在床头睡着，就开始给她洗脸梳头，这新嫁娘的头发，足足梳了一两个时辰，待梳好后，小燕子也睡足了，自己就醒了。
又是一阵忙碌，开了脸，细细地上了脂粉，小燕子一路抱怨：“哎呀，这细线怎么比刀子还利，弄得我脸上好痛！哎呀，怎么涂那么多？可别把我脸画成了猴屁股啊！”
来帮忙的丫头、嬷嬷们被她逗得笑成一片，杜雪吟也十分无奈：“做新娘子也堵不上你这张嘴！”丫头嬷嬷们暂出去时，又忙趁着嘴上还没涂口脂，悄悄儿多往小燕子嘴里塞了好些吃的。
小燕子觉得有些撑，提出来时，被母亲一瞪，便吐了吐舌头。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这也是她娘亲开明，也有愉妃娘娘的好意提醒，真真是用心良苦，要感激很久很久！
近日临近婚期，她又期待又紧张，对那天有无数种遐想，心扑通扑通直跳，晚上更难安眠。去寻小床单时，却没找到，后来方之航才记起来：“那日整理嫁妆，一起收在了箱子里。”
“啊？”小燕子原本也没那么迷恋这床单，偶尔没拿着也不是完全不行。但现在也不是“平时”的状态，而且，这越是没见到，还越是想念到不行。
杜雪吟把方之航好一顿嗔怪，道是明知女孩儿要上花轿会紧张，怎的出这纰漏？后来，想出一个法子，把方之航赶到了别的屋子里睡，让小燕子就跟着她睡几日。
这法子却也奏效，那小床单虽好，娘亲的怀抱也温暖啊！杜雪吟对这女儿又是欢喜，又有些儿不舍，这几天都搂着女儿睡，还像她小时候那般给拍拍背上。
大婚前一夜，也是这般过来的。
只是睡到半夜，杜雪吟就醒来，把小燕子从床上拽起。小燕子不肯醒，杜雪吟也没忍心强求，就让她靠在床头睡着，就开始给她洗脸梳头，这新嫁娘的头发，足足梳了一两个时辰，待梳好后，小燕子也睡足了，自己就醒了。
又是一阵忙碌，开了脸，细细地上了脂粉，小燕子一路抱怨：“哎呀，这细线怎么比刀子还利，弄得我脸上好痛！哎呀，怎么涂那么多？可别把我脸画成了猴屁股啊！”
来帮忙的丫头、嬷嬷们被她逗得笑成一片，杜雪吟也十分无奈：“做新娘子也堵不上你这张嘴！”丫头嬷嬷们暂出去时，又忙趁着嘴上还没涂口脂，悄悄儿多往小燕子嘴里塞了好些吃的。
小燕子觉得有些撑，提出来时，被母亲一瞪，便吐了吐舌头。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这也是她娘亲开明，也有愉妃娘娘的好意提醒，真真是用心良苦，要感激很久很久！
丫头嬷嬷们都是晴儿从自己府上挑来帮忙的，这会儿出去，却是一早就过来的海嬷嬷，叫了她们去帮着些事儿，见到海嬷嬷，却也没多少事儿，只枯燥些，一边忙活，一边说笑吃茶，也就不枯燥了。其实海嬷嬷也是受了愉妃的关照，这宫中的婚礼事务繁琐，小燕子要清晨就梳好头，上好妆，按理说不能吃太多东西，也不能大量喝水。
但小燕子那性子，还有那薄弱的肠胃，想想也受不了这许多繁杂的事，只怕没到一半，就要忍不住发脾气了，这大喜的日子，新娘子若一脸愤慨地进宫，还饿得犯了胃病，那像什么话？
海嬷嬷把这些人支开，就是留了两个时辰，让小燕子好吃些东西，再靠在床头补补觉。交了申时再忙活开来，补补妆，涂了口脂，杜雪吟亲手拿了珠花、大金簪，连上如意项圈、长命锁、玉腰带、愉妃送的玉佩等等，一一戴好。
“天啊！这怕有几十斤重吧！”小燕子指了指自己头颈上那么些饰物，大叹道，“我都快累死了，紫薇在宫里，不会被压死了吗？”
“呸呸呸！”杜雪吟往她嘴上轻轻打了下，这种日子，怎能胡说八道！
又让她脱了绣鞋，换上花盆底鞋。小燕子是穿不惯这鞋子的，在景阳宫做宫女那阵儿，她都被特许穿绣鞋的。不过，海嬷嬷教了几天，起身走动几步也不算太难。
“不打紧的。”海嬷嬷见她走路时还有些摇晃，“一会儿蒙上盖头，就有好几个人扶着姑娘，跌不到的！”
说话间，有丫头塞了个大苹果到小燕子手里。小燕子正和海嬷嬷聊着，见着果子，什么也没想，直接往嘴边送。
“咔擦！”
“哎呀呀！这是吉祥果，象征平平安安的，姑娘怎么就吃了？”那丫头急忙道，要从小燕子手里抢。
海嬷嬷也是和小燕子处习惯了，见此没太慌张：“罢了罢了，姑娘都咬下了，嗯，把这平安吉祥吃进肚里，也是随身带着了嘛！果子还有许多，再换个来便是！”
小燕子趁众人忙乱，又往苹果上咬了几大口，她早膳吃的那些，到这会儿已经有点饿了。这苹果又大又红，香喷喷的，还正好解渴！
这么个平安如意的大苹果，生生被她吃了大半，才被旁人接了过去，另给了个她捧在手里：“姑娘可别再给吃啦！”
“哦！”小燕子应了声，做了个鬼脸。因她那几口“偷吃”，嘴上胭脂又补了一遍，就听见宅子大门外有乐声传来。
“师兄已到了门口！”
永琪成婚，沈谦和杜陌离都来了京城，他们也不进皇宫，就来方府等着。杜陌离还带着刘朗月和齐疏月一起到来，朗月跟在永琪身边，齐疏月便在方府歇了两日。这两个孩子，今日也是早早起床，换上新衣裳，扮作一对金童玉女，朗月随在永琪的队伍里，疏月手里提着花篮，趴在岁惜楼的阑干上远眺半天了。
这会儿她跑进房里，对着众人招呼。
杜雪吟忙接过盖头，亲手给小燕子覆上。小燕子的眼前顿时一片黑暗，忙闭上眼睛。她的心在随着那乐声咚咚地敲鼓，而杜雪吟，这会儿才哭红了眼，小燕子和她说话时，却忙稳着声音道：“没事没事，娘在这呢，娘亲陪你出去。”
但小燕子那性子，还有那薄弱的肠胃，想想也受不了这许多繁杂的事，只怕没到一半，就要忍不住发脾气了，这大喜的日子，新娘子若一脸愤慨地进宫，还饿得犯了胃病，那像什么话？
海嬷嬷把这些人支开，就是留了两个时辰，让小燕子好吃些东西，再靠在床头补补觉。交了申时再忙活开来，补补妆，涂了口脂，杜雪吟亲手拿了珠花、大金簪，连上如意项圈、长命锁、玉腰带、愉妃送的玉佩等等，一一戴好。
“天啊！这怕有几十斤重吧！”小燕子指了指自己头颈上那么些饰物，大叹道，“我都快累死了，紫薇在宫里，不会被压死了吗？”
“呸呸呸！”杜雪吟往她嘴上轻轻打了下，这种日子，怎能胡说八道！
又让她脱了绣鞋，换上花盆底鞋。小燕子是穿不惯这鞋子的，在景阳宫做宫女那阵儿，她都被特许穿绣鞋的。不过，海嬷嬷教了几天，起身走动几步也不算太难。
“不打紧的。”海嬷嬷见她走路时还有些摇晃，“一会儿蒙上盖头，就有好几个人扶着姑娘，跌不到的！”
说话间，有丫头塞了个大苹果到小燕子手里。小燕子正和海嬷嬷聊着，见着果子，什么也没想，直接往嘴边送。
“咔擦！”
“哎呀呀！这是吉祥果，象征平平安安的，姑娘怎么就吃了？”那丫头急忙道，要从小燕子手里抢。
海嬷嬷也是和小燕子处习惯了，见此没太慌张：“罢了罢了，姑娘都咬下了，嗯，把这平安吉祥吃进肚里，也是随身带着了嘛！果子还有许多，再换个来便是！”
小燕子趁众人忙乱，又往苹果上咬了几大口，她早膳吃的那些，到这会儿已经有点饿了。这苹果又大又红，香喷喷的，还正好解渴！
这么个平安如意的大苹果，生生被她吃了大半，才被旁人接了过去，另给了个她捧在手里：“姑娘可别再给吃啦！”
“哦！”小燕子应了声，做了个鬼脸。因她那几口“偷吃”，嘴上胭脂又补了一遍，就听见宅子大门外有乐声传来。
“师兄已到了门口！”
永琪成婚，沈谦和杜陌离都来了京城，他们也不进皇宫，就来方府等着。杜陌离还带着刘朗月和齐疏月一起到来，朗月跟在永琪身边，齐疏月便在方府歇了两日。这两个孩子，今日也是早早起床，换上新衣裳，扮作一对金童玉女，朗月随在永琪的队伍里，疏月手里提着花篮，趴在岁惜楼的阑干上远眺半天了。
这会儿她跑进房里，对着众人招呼。
杜雪吟忙接过盖头，亲手给小燕子覆上。小燕子的眼前顿时一片黑暗，忙闭上眼睛。她的心在随着那乐声咚咚地敲鼓，而杜雪吟，这会儿才哭红了眼，小燕子和她说话时，却忙稳着声音道：“没事没事，娘在这呢，娘亲陪你出去。”
184
永琪候在门口，正向师父师母行礼，就见大门开启，疏月提着花篮打头，后面数十个人一道走出，簇拥着箫剑亲自背了他妹妹出来。永琪此前也见识了许多场婚礼，见过许多蒙着盖头的新娘。兄长们的，叔侄们的，可这一次，这个新娘，是他的新娘！
三年前，在梁叔弋的家里，他们也以新郎新娘的身份见过。但那时候，两人都是“别有居心”，只有无奈，一点也没有期待和高兴。而今天，小燕子一出现，永琪便挪不开眼睛，纵使看不到她的容貌，也足够引走他所有的注意力，让他站在师父面前，却几乎不会说话了！
“我这傻徒弟！”沈谦叹道，把永琪一推。
永琪才醒过神，箫剑都背着小燕子，走到花轿边上了，永琪挥手让内侍们退开，亲手掀开轿帘，杜雪吟扶着小燕子下来，又扶着她上了轿子。
永琪候在门口，正向师父师母行礼，就见大门开启，疏月提着花篮打头，后面数十个人一道走出，簇拥着箫剑亲自背了他妹妹出来。永琪此前也见识了许多场婚礼，见过许多蒙着盖头的新娘。兄长们的，叔侄们的，可这一次，这个新娘，是他的新娘！
三年前，在梁叔弋的家里，他们也以新郎新娘的身份见过。但那时候，两人都是“别有居心”，只有无奈，一点也没有期待和高兴。而今天，小燕子一出现，永琪便挪不开眼睛，纵使看不到她的容貌，也足够引走他所有的注意力，让他站在师父面前，却几乎不会说话了！
“我这傻徒弟！”沈谦叹道，把永琪一推。
永琪才醒过神，箫剑都背着小燕子，走到花轿边上了，永琪挥手让内侍们退开，亲手掀开轿帘，杜雪吟扶着小燕子下来，又扶着她上了轿子。
面对双目红肿的杜雪吟，永琪只能向她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小燕子。这简单话语无法平息杜雪吟的不舍，可多少给了她些安慰。和永琪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他的承诺，杜雪吟知道，还是可信的。
沈谦夫妇没入宫凑热闹，就是为了陪陪方之航和杜雪吟。以前也许还不太了解，现在认了疏月做义女，方知养儿育女的不易。疏月还是个懂事能干的大孩子了，尚且多了许多的喜怒哀乐，何况是把孩子从刚出生时，养到这么大的？
永琪上了马，依旧由侍卫开道过了石桥。但这一回，背后多了一顶花轿，比来时路上单纯的紧张和期待，就多了一份担子。不时回头看看后面，还有些难以想象，他真的就要美梦成真，与小燕子成眷属了！
“五弟！”永珹在旁笑道，“就算你马术好，也别在过桥时分心啊！拓云好像都烦你了。”
披红挂彩的拓云确实对主人有些儿“烦”，它也不会明白，今日是个什么要紧又特别的日子。它只知道，耳边全是锣鼓唢呐声，从出来时就听着，听到了这会儿。这也就罢了，谁叫它是坐骑呢？
可背上的主人是怎么回事？不停地转身看背后，弄得它也有些不知所措。
永琪忙坐好时，拓云才打了个响鼻，啃起了主人递来的胡萝卜，砸吧砸吧嘴，好吧，看在这美食的份儿上，还是别把主人掀下去了！不过说来也怪，这回再走这条路时，空气里好像多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是那个除了主人外，偶尔也会坐在它背上的人的气息。高傲如拓云，这么多年，背上也就给这两个人坐过！
沈谦夫妇没入宫凑热闹，就是为了陪陪方之航和杜雪吟。以前也许还不太了解，现在认了疏月做义女，方知养儿育女的不易。疏月还是个懂事能干的大孩子了，尚且多了许多的喜怒哀乐，何况是把孩子从刚出生时，养到这么大的？
永琪上了马，依旧由侍卫开道过了石桥。但这一回，背后多了一顶花轿，比来时路上单纯的紧张和期待，就多了一份担子。不时回头看看后面，还有些难以想象，他真的就要美梦成真，与小燕子成眷属了！
“五弟！”永珹在旁笑道，“就算你马术好，也别在过桥时分心啊！拓云好像都烦你了。”
披红挂彩的拓云确实对主人有些儿“烦”，它也不会明白，今日是个什么要紧又特别的日子。它只知道，耳边全是锣鼓唢呐声，从出来时就听着，听到了这会儿。这也就罢了，谁叫它是坐骑呢？
可背上的主人是怎么回事？不停地转身看背后，弄得它也有些不知所措。
永琪忙坐好时，拓云才打了个响鼻，啃起了主人递来的胡萝卜，砸吧砸吧嘴，好吧，看在这美食的份儿上，还是别把主人掀下去了！不过说来也怪，这回再走这条路时，空气里好像多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是那个除了主人外，偶尔也会坐在它背上的人的气息。高傲如拓云，这么多年，背上也就给这两个人坐过！
小燕子坐于轿内，带着一身吉祥如意的祝福，手里捧着个象征平安的苹果，听着耳边的喜乐，还是难以相信，这乐是为她而奏。她袖子里还藏了个油纸包，里头是她从家里“顺走”的点心。晚上就吃了几口苹果，她出门前已经有点饿了，便藏了点在身上。
小燕子女侠一向不是那守礼听话的姑娘，也不信这婚礼前吃几口点心，就能带来什么麻烦。只要不被人瞧见了笑话，不就得了？
可是，到这会儿，她一口也没吃。确切说，她已经紧张到连“吃”这个动作，也想不起怎么做了。
她……居然就真要嫁给永琪了。当初在梁家，她也蒙着盖头，被人扶着上下轿子，可那一回盖头掀开时，见到永琪的脸，她只有尴尬和惊骇，尴尬的是自己行侠仗义假成亲，那“新郎”竟然是个熟人。
惊骇的是倘若这事儿被他当了笑话，传给别人耳里。就算她小燕子大大咧咧，这事儿也是光明正大，敢行动就不怕担后果，那她也不想被人传出难听的话——大姑娘家就这么稀里糊涂“嫁”了人，不说别人，她爹娘就要揍死她了！
当日也没想见，两三年后，她又一次坐上了花轿，新郎竟还是同一人。只不过那回是假扮虚情，而这一回，是真情实意，怀着期待和欢喜的。
经过帽儿胡同附近时，也听见了福家的鼓乐声。与这边官员聚拢，满眼的顶戴花翎，欢喜中，又有几分皇子大礼时的矜持庄重相比，另一条路上人声鼎沸，是百姓们在观礼。那些百姓，要在紫薇出宫后才被官兵请走。
两条队伍在护城河上相遇，小燕子的花轿停在边上，让着“小姑子”明珠格格的队伍先走。那紫薇正襟危坐于轿子里，忽有一阵轻风拂面，接着有个东西落在身上，又滚到了她的裙子上。
她小心翼翼把盖头撩开一些儿，却见那是一个油纸包，里头好似有两块糕点。忙将轿帘启开小小一条缝隙，这大晚上的，外人也没察觉。
小燕子却在另一顶轿子里对她笑着，还古灵精怪地指了指那油纸包，手上也晃着一包点心，那意思，应该是特意悄悄带出来，请她吃吧！
这家伙，这会儿了还这样淘气，果真是江湖儿女，见惯了大小场面，一点也不紧张么？不像她，心都要从嘴里蹦出来了！
小燕子女侠一向不是那守礼听话的姑娘，也不信这婚礼前吃几口点心，就能带来什么麻烦。只要不被人瞧见了笑话，不就得了？
可是，到这会儿，她一口也没吃。确切说，她已经紧张到连“吃”这个动作，也想不起怎么做了。
她……居然就真要嫁给永琪了。当初在梁家，她也蒙着盖头，被人扶着上下轿子，可那一回盖头掀开时，见到永琪的脸，她只有尴尬和惊骇，尴尬的是自己行侠仗义假成亲，那“新郎”竟然是个熟人。
惊骇的是倘若这事儿被他当了笑话，传给别人耳里。就算她小燕子大大咧咧，这事儿也是光明正大，敢行动就不怕担后果，那她也不想被人传出难听的话——大姑娘家就这么稀里糊涂“嫁”了人，不说别人，她爹娘就要揍死她了！
当日也没想见，两三年后，她又一次坐上了花轿，新郎竟还是同一人。只不过那回是假扮虚情，而这一回，是真情实意，怀着期待和欢喜的。
经过帽儿胡同附近时，也听见了福家的鼓乐声。与这边官员聚拢，满眼的顶戴花翎，欢喜中，又有几分皇子大礼时的矜持庄重相比，另一条路上人声鼎沸，是百姓们在观礼。那些百姓，要在紫薇出宫后才被官兵请走。
两条队伍在护城河上相遇，小燕子的花轿停在边上，让着“小姑子”明珠格格的队伍先走。那紫薇正襟危坐于轿子里，忽有一阵轻风拂面，接着有个东西落在身上，又滚到了她的裙子上。
她小心翼翼把盖头撩开一些儿，却见那是一个油纸包，里头好似有两块糕点。忙将轿帘启开小小一条缝隙，这大晚上的，外人也没察觉。
小燕子却在另一顶轿子里对她笑着，还古灵精怪地指了指那油纸包，手上也晃着一包点心，那意思，应该是特意悄悄带出来，请她吃吧！
这家伙，这会儿了还这样淘气，果真是江湖儿女，见惯了大小场面，一点也不紧张么？不像她，心都要从嘴里蹦出来了！
嗯，其实之前查资料发现，清朝皇子貌似不会去福晋府上亲迎，候在皇子宫就可以了。不过某雪比较喜欢去府上迎接，觉得更有人情味儿嘛，所以这样安排了，感觉也能让方家更放心女儿的说。后面有段永琪会先到景阳宫门口做准备，总之是综合了一下资料和想象来写的。
在宫门前下马，永珹任务达成，让永琪许了一席酒后，先行回家，也带走了内务府众人。永琪先一步入宫，沿途有人来贺，都作揖抱拳地回之以笑容。也有永瑢先拿了酒来敬兄长，永琪接酒饮了：“这回你可满意了？天天儿催我成亲！”
永瑢大笑，皇阿玛已答应了，半年后也要为他指婚。他是有个青梅竹马的姑娘，早就巴望着皇阿玛给指婚了！
给小燕子抬花轿的，也换作了女官，步履更轻，步伐更小。小燕子这路上就被晃荡着半睡了回，却难得地耐着性子坐在里头，也没乱动，手上的苹果也一直捧到了宫里来。
“落轿！”女官喊了一声。
小燕子忙把被她拉开一条缝的轿帘拉上，再把被她揭起了的盖头拿起来。却在这一瞬，撞上了永琪的目光，眼见着他的目光，在紧张和期待中，混入了戏谑的笑意。
原来，他也会紧张啊？
看到了永琪，小燕子突然就不慌了，她眼珠儿一转，收回了手，就留着那缝隙，眼见着永琪转身去接弓箭，她一面端正坐好，一面自己重新扯好了盖头。
和敬送的彩弓，搭上了和嘉赠的彩箭。
永琪素好射猎，这等距离不在话下。只是想着轿中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小燕子，手上也有些微微发颤，是紧张的，也是兴奋欣喜的。还是和敬在旁喊了声“五弟”，他才定了定心，三箭齐发，落在了轿门上。
笃、笃、笃！
小燕子一点不怀疑永琪的箭法，但这三声，还是好像落在她的心上，好不容易放下的紧张，又在众人的喝彩中，悄悄升了上来。
清宫中的婚礼，原是以皇子为尊，与前朝诸多不同。但小燕子的父母皆为汉人，众人也就起哄，想看永琪如何容让宠着他的福晋。永琪也真不含糊，他也不惧众人笑话，揭开轿帘，不等小燕子的脚沾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呀！”小燕子为了大婚，学了那么久的礼节，却没有一条提过会有这招。她惊呼一声，听见身边有人轻笑，忙把嘴捂住，隔着盖头白了永琪一眼——太淘气了！
可惜，这大大的白眼永琪看不到！
永瑢大笑，皇阿玛已答应了，半年后也要为他指婚。他是有个青梅竹马的姑娘，早就巴望着皇阿玛给指婚了！
给小燕子抬花轿的，也换作了女官，步履更轻，步伐更小。小燕子这路上就被晃荡着半睡了回，却难得地耐着性子坐在里头，也没乱动，手上的苹果也一直捧到了宫里来。
“落轿！”女官喊了一声。
小燕子忙把被她拉开一条缝的轿帘拉上，再把被她揭起了的盖头拿起来。却在这一瞬，撞上了永琪的目光，眼见着他的目光，在紧张和期待中，混入了戏谑的笑意。
原来，他也会紧张啊？
看到了永琪，小燕子突然就不慌了，她眼珠儿一转，收回了手，就留着那缝隙，眼见着永琪转身去接弓箭，她一面端正坐好，一面自己重新扯好了盖头。
和敬送的彩弓，搭上了和嘉赠的彩箭。
永琪素好射猎，这等距离不在话下。只是想着轿中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小燕子，手上也有些微微发颤，是紧张的，也是兴奋欣喜的。还是和敬在旁喊了声“五弟”，他才定了定心，三箭齐发，落在了轿门上。
笃、笃、笃！
小燕子一点不怀疑永琪的箭法，但这三声，还是好像落在她的心上，好不容易放下的紧张，又在众人的喝彩中，悄悄升了上来。
清宫中的婚礼，原是以皇子为尊，与前朝诸多不同。但小燕子的父母皆为汉人，众人也就起哄，想看永琪如何容让宠着他的福晋。永琪也真不含糊，他也不惧众人笑话，揭开轿帘，不等小燕子的脚沾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呀！”小燕子为了大婚，学了那么久的礼节，却没有一条提过会有这招。她惊呼一声，听见身边有人轻笑，忙把嘴捂住，隔着盖头白了永琪一眼——太淘气了！
可惜，这大大的白眼永琪看不到！
185
跨过火盆，进得景阳宫，已届吉时，数对宫人手捧托盘，列于新房之内。见五阿哥亲自抱着福晋入宫，众人均是讶异，好在安公公海嬷嬷都是历惯了大小风波，及时稳住众人，不至出错。
“这……恐怕……”安公公犹自担心，五阿哥这举动似乎不合宫中规矩。
海嬷嬷笑道：“五阿哥性子你还不知？不怕人笑话的。而且，福晋是个汉家女，听说那汉人规矩，新嫁娘入新家前，是要脚不沾地的。你只道五阿哥任性宠着福晋，却不知是五阿哥体贴福晋家里，往后方大人、方夫人知晓，还有哪里不放心的？”
她一言道破了永琪的考虑，除了让大家都知晓，五福晋是他心尖上的人物，不得怠慢欺负，确实也是想着早晚要传到岳父母耳里去。他也还不得口称他们岳父母，心里却是认这身份的，杜雪吟眼睛肿得那样子，想来是哭了几天的结果，必是生怕小燕子在宫中受委屈，他们身为臣子臣妇，难施援手。
如今他就将小燕子亲手抱着，过了那火盆，进了景阳宫。一来迎合了汉家规矩，二来，也是让她父母听到，好知道他确实会善待他们的女儿，无需忧虑。
小燕子却知，过那火盆时，永琪尤其紧张，把她抱得好紧，她甚至好似感觉到了他手上的冷汗。经历过无锡画舫上的火海，永琪和愉妃都或深或浅的，对明火有了阴影，这点他们都是知晓的，愉妃比永琪还严重，如今夜里用的灯，也都用明瓦罩上，见不得那火光。
可永琪就是坚定地抱着她，从火盆上过来，走进了他们的……新……新房……
“咳。”小燕子咳了一声，缓解自己狂跳的心。
跨过火盆，进得景阳宫，已届吉时，数对宫人手捧托盘，列于新房之内。见五阿哥亲自抱着福晋入宫，众人均是讶异，好在安公公海嬷嬷都是历惯了大小风波，及时稳住众人，不至出错。
“这……恐怕……”安公公犹自担心，五阿哥这举动似乎不合宫中规矩。
海嬷嬷笑道：“五阿哥性子你还不知？不怕人笑话的。而且，福晋是个汉家女，听说那汉人规矩，新嫁娘入新家前，是要脚不沾地的。你只道五阿哥任性宠着福晋，却不知是五阿哥体贴福晋家里，往后方大人、方夫人知晓，还有哪里不放心的？”
她一言道破了永琪的考虑，除了让大家都知晓，五福晋是他心尖上的人物，不得怠慢欺负，确实也是想着早晚要传到岳父母耳里去。他也还不得口称他们岳父母，心里却是认这身份的，杜雪吟眼睛肿得那样子，想来是哭了几天的结果，必是生怕小燕子在宫中受委屈，他们身为臣子臣妇，难施援手。
如今他就将小燕子亲手抱着，过了那火盆，进了景阳宫。一来迎合了汉家规矩，二来，也是让她父母听到，好知道他确实会善待他们的女儿，无需忧虑。
小燕子却知，过那火盆时，永琪尤其紧张，把她抱得好紧，她甚至好似感觉到了他手上的冷汗。经历过无锡画舫上的火海，永琪和愉妃都或深或浅的，对明火有了阴影，这点他们都是知晓的，愉妃比永琪还严重，如今夜里用的灯，也都用明瓦罩上，见不得那火光。
可永琪就是坚定地抱着她，从火盆上过来，走进了他们的……新……新房……
“咳。”小燕子咳了一声，缓解自己狂跳的心。
好吧，说一遍这里永琪让的是他妹妹先走，燕子也是以未来嫂子的身份，让“小姑子”先过桥。前面尔康去迎亲时，是在永琪出宫，过了帽儿胡同这段后才出发的，我也写到了他们听到了帽儿胡同的鼓乐声嘛。这是尔康在避让永琪的队伍，然后后面才有永琪小燕子让着紫薇。
喜帕轻盈之物，小燕子这声咳，让它轻轻摇动了下。
正好有宫女道：“请五阿哥拿起喜秤，揭开喜帕。”
小燕子心念一动，耳听得轻轻的响动，是永琪拿起了喜秤。她鬼使神差撅起嘴，往那喜帕一角轻轻吹了几口气。喜帕轻轻地飘开，被永琪一把接住。
景阳宫的宫女，也不是第一回见到这姑娘，当初她在景阳宫里也做过一阵儿宫女，说是为伤了五阿哥而“补过”。又有今夜这许多新奇的破例，众人都练出了几分“见识”。对于新娘子自己吹开喜帕，她们都只有一瞬间的讶异，立刻笑着接走了喜帕。
“请五阿哥坐在床边。”
按理说，永琪已背熟了礼节流程，不需要宫女提醒，就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可他在这一瞬，竟盯着小燕子的脸入神，他是第二回见到她穿着嫁衣的模样，可上一回，她穿的是水红衣裙，替那姑娘入梁府做侧室的，没穿这样正红的喜服。
而且，那时候的小燕子，尚且一脸稚气，脂粉敷在脸上，恍若假扮大人的孩子，引人好笑。他有幸见了那时天真稚气的小燕子，到今时，又有机缘，见到这明艳动人的小燕子。
幸好，那一回揭开盖头的也是他。
永琪在心里暗暗庆幸，否则，让旁人看到了那时的小燕子，并和她成了婚，即使那是做做假戏，他也一定嫉妒死了！
正好有宫女道：“请五阿哥拿起喜秤，揭开喜帕。”
小燕子心念一动，耳听得轻轻的响动，是永琪拿起了喜秤。她鬼使神差撅起嘴，往那喜帕一角轻轻吹了几口气。喜帕轻轻地飘开，被永琪一把接住。
景阳宫的宫女，也不是第一回见到这姑娘，当初她在景阳宫里也做过一阵儿宫女，说是为伤了五阿哥而“补过”。又有今夜这许多新奇的破例，众人都练出了几分“见识”。对于新娘子自己吹开喜帕，她们都只有一瞬间的讶异，立刻笑着接走了喜帕。
“请五阿哥坐在床边。”
按理说，永琪已背熟了礼节流程，不需要宫女提醒，就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可他在这一瞬，竟盯着小燕子的脸入神，他是第二回见到她穿着嫁衣的模样，可上一回，她穿的是水红衣裙，替那姑娘入梁府做侧室的，没穿这样正红的喜服。
而且，那时候的小燕子，尚且一脸稚气，脂粉敷在脸上，恍若假扮大人的孩子，引人好笑。他有幸见了那时天真稚气的小燕子，到今时，又有机缘，见到这明艳动人的小燕子。
幸好，那一回揭开盖头的也是他。
永琪在心里暗暗庆幸，否则，让旁人看到了那时的小燕子，并和她成了婚，即使那是做做假戏，他也一定嫉妒死了！
宫女们把两人衣摆各取一角，打结，口称：“永结同心！”
这才捧来合卺酒，叫二人饮下。酒中飘着花生与莲子，用意无需言明，小燕子第一个红了脸面，其实她坐的地方，就被撒了不少“早生贵子”的吉祥果子，硌得生疼。还在庆幸藏在暗处，不会被人看到打趣。现在，她看任何人在面前笑，都觉得是在笑话打趣她呢！
喝过酒，胡乱吃了两口宫女奉上的东西，小燕子绷着脸把筷子放下，宫女们便捧着诸物退将出去。
“给。”
小燕子望着突然出现的帕子，眨眼，永琪怎么知道她在找这个？
“吐在上头吧。”永琪笑道。
小燕子真把嘴里的东西吐在帕子上：“哇！这是什么？怎么这么……”
“难吃。”永琪接过了她的话，给那半生的饽饽做了品评结论。
在这之前，两人都在期待宫女们快快退走，因为她们那含笑的目光，让他们都觉得自己变作了那被戏耍的猴儿，供人观看。可她们真都收拾东西，要走了时，又拼命想着，一会儿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而这么个小插曲过后，尴尬已全无，小燕子大大地评价了一回婚礼的麻烦，饽饽和饺子的难吃。
“可是，你来之前，吃了什么？”永琪盯着小燕子的嘴角。
“咦？啊？我吃了点儿苹果，还有……点心……”在他的直视下，小燕子面颊泛红，她把这归为了酒的作用。
永琪笑道：“我一天什么也没吃，你倒是有口福。可是，你吃就吃，还留了这碎屑来……馋人。”
小燕子忙抬手要擦掉，听到末两个字，瞪大眼睛，对哦，忙婚礼，他一定比自己事儿还繁琐。所有人都说她不太靠谱，所以，她安安心心等着做新娘就是，可他，一定很忙，而且，也不会像她一样，会偷偷吃东西。
但，既然她的嘴角有碎屑，当然是要擦掉啊！
他……握着她的手做什么呢？
他的脸，在眼前放大，让她平静下来的心跳，又蓦地加快了。最后，视线里的永琪变得模糊，而唇边，印上了他的嘴唇，轻轻的，也清清淡淡的，似乎真的是冲那点心来的。
“你这只馋……”猫字没出口，嘴已被那双唇封住。小燕子张大了眼睛，慌乱持续了片刻，终究是合上眼睛，放任了他渐渐化作霸道的亲近。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到，而抓住了床沿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与他伸过来的手贴上，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
这才捧来合卺酒，叫二人饮下。酒中飘着花生与莲子，用意无需言明，小燕子第一个红了脸面，其实她坐的地方，就被撒了不少“早生贵子”的吉祥果子，硌得生疼。还在庆幸藏在暗处，不会被人看到打趣。现在，她看任何人在面前笑，都觉得是在笑话打趣她呢！
喝过酒，胡乱吃了两口宫女奉上的东西，小燕子绷着脸把筷子放下，宫女们便捧着诸物退将出去。
“给。”
小燕子望着突然出现的帕子，眨眼，永琪怎么知道她在找这个？
“吐在上头吧。”永琪笑道。
小燕子真把嘴里的东西吐在帕子上：“哇！这是什么？怎么这么……”
“难吃。”永琪接过了她的话，给那半生的饽饽做了品评结论。
在这之前，两人都在期待宫女们快快退走，因为她们那含笑的目光，让他们都觉得自己变作了那被戏耍的猴儿，供人观看。可她们真都收拾东西，要走了时，又拼命想着，一会儿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而这么个小插曲过后，尴尬已全无，小燕子大大地评价了一回婚礼的麻烦，饽饽和饺子的难吃。
“可是，你来之前，吃了什么？”永琪盯着小燕子的嘴角。
“咦？啊？我吃了点儿苹果，还有……点心……”在他的直视下，小燕子面颊泛红，她把这归为了酒的作用。
永琪笑道：“我一天什么也没吃，你倒是有口福。可是，你吃就吃，还留了这碎屑来……馋人。”
小燕子忙抬手要擦掉，听到末两个字，瞪大眼睛，对哦，忙婚礼，他一定比自己事儿还繁琐。所有人都说她不太靠谱，所以，她安安心心等着做新娘就是，可他，一定很忙，而且，也不会像她一样，会偷偷吃东西。
但，既然她的嘴角有碎屑，当然是要擦掉啊！
他……握着她的手做什么呢？
他的脸，在眼前放大，让她平静下来的心跳，又蓦地加快了。最后，视线里的永琪变得模糊，而唇边，印上了他的嘴唇，轻轻的，也清清淡淡的，似乎真的是冲那点心来的。
“你这只馋……”猫字没出口，嘴已被那双唇封住。小燕子张大了眼睛，慌乱持续了片刻，终究是合上眼睛，放任了他渐渐化作霸道的亲近。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到，而抓住了床沿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与他伸过来的手贴上，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
这一刻，永琪期待了许久，也有过许多的绮念和遐想。在榴旗村时，他险些儿就没把控住。
小燕子是女孩儿，从不敢对人说，她自认识了永琪，梦中也出现过与他这般拥吻的情景。只不过，现在的现实，比梦里的场景要真实得多，吻也热情和坦率了许多。
对啊，从此以后，他们可以大大方方在人前手牵着手，再也不必掩饰对彼此的亲近与牵挂。
因为，他们……是夫妻了……
“呃……”小燕子把被褥摸到了手里，她的衣服都落在了床边。就算是那让她一颗心乱跳，慌乱又心虚了很久的“春梦”里，也没有过这样的情景。虽然，在她被指婚后，娘亲教了她许多成婚时的事儿，可她当时听在了耳里，却在想着永琪捎了口信来，约她去城郊游玩的事儿。
永琪皱着眉头，望着床上铺着的白帕子。
“你做什么？”小燕子讶然看着他转头拿了剪子，这婚房里只有这一件“利器”，是永琪让留下来的，刚才一吻过后，他剪了两人各一小簇头发，打下了死结。
是为结发。
永琪不喜这方白帕，他天性中就有些傲然，自己选中的姑娘自己就了解，何须这等物件证明她是否清白？
这个明日还要拿去交差，想想小燕子如此私密之事，要被嬷嬷们拿着检查，他便皱了眉头，好生不情愿。
小燕子却往那帕子上一躺，也顾不上被褥了，顺手拿了那剪子，不许他“代劳”，娘亲有一段话她记住了：“女孩儿家，总是要经此一遭的。能为自己喜欢的人经受，便是一种幸福。若这人恰恰也喜欢你，那幸福就又会多上一倍。”
虽然好生羞涩，脑子里也不由自主地乱想些有的没的，弄得紧张也加倍了。
但是，她并没有害怕，也没必要逃避。
面前的是永琪，即使在这细节上，还如此心疼她的永琪！那么，不管今夜和未来将经历些什么，她也无所畏惧了。
而且，虽然她不太理解原因，但娘亲也提过，很有可能会在床褥上见到血。既然总是要被看到，何必再多个人流血？
“你这……傻燕子……”
永琪终于一叹，小燕子闭紧了眼睛，听着他身上的玉佩相击，衣衫摩娑。她不敢看永琪，只觉得他轻轻覆了上来，唇齿又贴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回，是落在她额头上。
这动作温柔得过分，轻得她额头发痒，亦有些情动，将唇轻启，迎上了他又一个深深的吻。
新房门外，小桂子来遣走了趴在门窗上的宫女们，海嬷嬷和安公公也约了院中帮忙的公公、嬷嬷们，宫里准许他们放纵吃一回酒。这处院落里再没人留着，唯有轻拂柳叶的春风，伴着高悬于空的蛾眉月，听到了那屋内传出的细语。
而风无语，月无言。
更多的温柔与体贴，承诺与誓言，还是流于相拥着的永琪和小燕子之间，也刻进了他们正相贴着的心里去。
小燕子是女孩儿，从不敢对人说，她自认识了永琪，梦中也出现过与他这般拥吻的情景。只不过，现在的现实，比梦里的场景要真实得多，吻也热情和坦率了许多。
对啊，从此以后，他们可以大大方方在人前手牵着手，再也不必掩饰对彼此的亲近与牵挂。
因为，他们……是夫妻了……
“呃……”小燕子把被褥摸到了手里，她的衣服都落在了床边。就算是那让她一颗心乱跳，慌乱又心虚了很久的“春梦”里，也没有过这样的情景。虽然，在她被指婚后，娘亲教了她许多成婚时的事儿，可她当时听在了耳里，却在想着永琪捎了口信来，约她去城郊游玩的事儿。
永琪皱着眉头，望着床上铺着的白帕子。
“你做什么？”小燕子讶然看着他转头拿了剪子，这婚房里只有这一件“利器”，是永琪让留下来的，刚才一吻过后，他剪了两人各一小簇头发，打下了死结。
是为结发。
永琪不喜这方白帕，他天性中就有些傲然，自己选中的姑娘自己就了解，何须这等物件证明她是否清白？
这个明日还要拿去交差，想想小燕子如此私密之事，要被嬷嬷们拿着检查，他便皱了眉头，好生不情愿。
小燕子却往那帕子上一躺，也顾不上被褥了，顺手拿了那剪子，不许他“代劳”，娘亲有一段话她记住了：“女孩儿家，总是要经此一遭的。能为自己喜欢的人经受，便是一种幸福。若这人恰恰也喜欢你，那幸福就又会多上一倍。”
虽然好生羞涩，脑子里也不由自主地乱想些有的没的，弄得紧张也加倍了。
但是，她并没有害怕，也没必要逃避。
面前的是永琪，即使在这细节上，还如此心疼她的永琪！那么，不管今夜和未来将经历些什么，她也无所畏惧了。
而且，虽然她不太理解原因，但娘亲也提过，很有可能会在床褥上见到血。既然总是要被看到，何必再多个人流血？
“你这……傻燕子……”
永琪终于一叹，小燕子闭紧了眼睛，听着他身上的玉佩相击，衣衫摩娑。她不敢看永琪，只觉得他轻轻覆了上来，唇齿又贴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回，是落在她额头上。
这动作温柔得过分，轻得她额头发痒，亦有些情动，将唇轻启，迎上了他又一个深深的吻。
新房门外，小桂子来遣走了趴在门窗上的宫女们，海嬷嬷和安公公也约了院中帮忙的公公、嬷嬷们，宫里准许他们放纵吃一回酒。这处院落里再没人留着，唯有轻拂柳叶的春风，伴着高悬于空的蛾眉月，听到了那屋内传出的细语。
而风无语，月无言。
更多的温柔与体贴，承诺与誓言，还是流于相拥着的永琪和小燕子之间，也刻进了他们正相贴着的心里去。
不是后记的后记
写上完结后，一直在思考后记的事儿。然而，苦思而不成文，可能是因为心已经飞到了另一篇文（另一个坑），或者也是因为，这篇写得十分满足。满足于用文字了自己的一些脑补，也满足于有许多永燕迷和我一起来分享这些脑补的故事，即使我的文笔普通，说故事更是我的弱点（不过似乎比以前进步了些）。
谢谢大家的陪伴，也谢谢大家包容我的一些任性，譬如逃避不擅长刻画的，以及偶尔对小狐狸发发hc的段落（也许有的人不太了解我，我是皇子控，当年接触还珠，第一个途径是小说，然后才是剧，我还是个偏好汉服的人。。。还有一点，在还珠播出以前，我的童年时代，我就是小虎队的粉丝了，虽然那会儿还没有粉丝的词，而我，也只是在看到堂哥家里放的小虎队的节目时，各种兴奋地要求一直看）～
从明天起，重逢在另一篇文里吧～
写上完结后，一直在思考后记的事儿。然而，苦思而不成文，可能是因为心已经飞到了另一篇文（另一个坑），或者也是因为，这篇写得十分满足。满足于用文字了自己的一些脑补，也满足于有许多永燕迷和我一起来分享这些脑补的故事，即使我的文笔普通，说故事更是我的弱点（不过似乎比以前进步了些）。
谢谢大家的陪伴，也谢谢大家包容我的一些任性，譬如逃避不擅长刻画的，以及偶尔对小狐狸发发hc的段落（也许有的人不太了解我，我是皇子控，当年接触还珠，第一个途径是小说，然后才是剧，我还是个偏好汉服的人。。。还有一点，在还珠播出以前，我的童年时代，我就是小虎队的粉丝了，虽然那会儿还没有粉丝的词，而我，也只是在看到堂哥家里放的小虎队的节目时，各种兴奋地要求一直看）～
从明天起，重逢在另一篇文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