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挹翠对饮】【原创】问九霄
兴师问罪？
愉妃略一沉吟：“五阿哥呢？”永琪送和敬出宫回府，这会儿还没回转。愉妃想着也许途经御花园，贪玩的“孩子”流连忘返了。很久前也有过一回，让他送人出宫，结果听说他一高兴，就执拗地在御花园里过了夜，怎么劝也没用！
内侍道是遇见皇上也在御花园，陪着下棋了：“现在，好像是和皇上一起去了坤宁宫。”
果然如此！愉妃起了身就要去坤宁宫看看，才走两步又停步，回到椅子上——她又乱着忙了，永琪总是说她太过小心，也告诉过她，他不仅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也有能力保护在意的人。
也对，就放手他自己去处理吧，她还是负责兜底最好了。
“娘娘？”听松见状有些奇怪。
愉妃笑笑，活动活动脖子、肩膀，去了里间。这里四面火墙，很是暖和，正中间的桌上，摆着竹尺、剪子、针线，还有一件未做完的嫁衣。
因她和紫薇也算投缘，皇上说紫薇在宫里也没她自己的亲娘照顾，眼看要出嫁，虽然内务府也能裁嫁衣，到底还是不如亲人做的暖心。愉妃刚给小燕子做成那身裙子，手也正顺，见皇上递了话，也就把这活接过来。只是正经嫁衣比那礼服还要繁琐，上头的凤穿牡丹图，到如今也才绣了十之三四，皆因这等礼服要图吉利，上头的丝线一旦绣断了，整件衣服就算废了。
愉妃前日还对听松说：“我把这身做完，这辈子也不要拿针线了！”
只是，这当中又做了一双鞋子、一件新衣给永琪，还被贴身的宫女“笑话”：“娘娘还说再也不做别的了，这会又不怕累了！”
愉妃捏起针，又细细密密地绣起来。这活计要是给专管针线的宫人做，大概要两个半月。由她来做，只好早早就开工，她是估摸着三个月就能完成，可也怕不小心误了事。
“娘娘！听说嘉妃娘娘前去坤宁宫了！”有嬷嬷进来禀报。
愉妃手上不停，只是摇了摇头，叫她莫要出声说话，当心害她分心。对于坤宁宫这事儿，她已打定主意不过问了。
愉妃略一沉吟：“五阿哥呢？”永琪送和敬出宫回府，这会儿还没回转。愉妃想着也许途经御花园，贪玩的“孩子”流连忘返了。很久前也有过一回，让他送人出宫，结果听说他一高兴，就执拗地在御花园里过了夜，怎么劝也没用！
内侍道是遇见皇上也在御花园，陪着下棋了：“现在，好像是和皇上一起去了坤宁宫。”
果然如此！愉妃起了身就要去坤宁宫看看，才走两步又停步，回到椅子上——她又乱着忙了，永琪总是说她太过小心，也告诉过她，他不仅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也有能力保护在意的人。
也对，就放手他自己去处理吧，她还是负责兜底最好了。
“娘娘？”听松见状有些奇怪。
愉妃笑笑，活动活动脖子、肩膀，去了里间。这里四面火墙，很是暖和，正中间的桌上，摆着竹尺、剪子、针线，还有一件未做完的嫁衣。
因她和紫薇也算投缘，皇上说紫薇在宫里也没她自己的亲娘照顾，眼看要出嫁，虽然内务府也能裁嫁衣，到底还是不如亲人做的暖心。愉妃刚给小燕子做成那身裙子，手也正顺，见皇上递了话，也就把这活接过来。只是正经嫁衣比那礼服还要繁琐，上头的凤穿牡丹图，到如今也才绣了十之三四，皆因这等礼服要图吉利，上头的丝线一旦绣断了，整件衣服就算废了。
愉妃前日还对听松说：“我把这身做完，这辈子也不要拿针线了！”
只是，这当中又做了一双鞋子、一件新衣给永琪，还被贴身的宫女“笑话”：“娘娘还说再也不做别的了，这会又不怕累了！”
愉妃捏起针，又细细密密地绣起来。这活计要是给专管针线的宫人做，大概要两个半月。由她来做，只好早早就开工，她是估摸着三个月就能完成，可也怕不小心误了事。
“娘娘！听说嘉妃娘娘前去坤宁宫了！”有嬷嬷进来禀报。
愉妃手上不停，只是摇了摇头，叫她莫要出声说话，当心害她分心。对于坤宁宫这事儿，她已打定主意不过问了。
而此时的杭州，小燕子正举了把剪刀挥舞，咔擦咔擦地剪着空气：“娘！剪好了！”
仿佛做成了一件偌大的功绩，实际上却只是从做好的嫁衣上，把绣花针成功的取了下来。
“行行行，厉害厉害！”杜雪吟一把抢走了危险的剪刀，免得她剪到了自己，暗暗叹气，她自认耐心远不及愉妃娘娘，至少也把这套婚服给做了出来。可小燕子也不愚钝，唯独在女红上一点指靠不上，都因为耐心太浅了。
杜雪吟得知紫薇也只自己做了婚鞋，别的都由愉妃操心。她一面暗叹愉妃近来可得辛苦一阵儿了，道是“皇上一句话是事，也真……真会体谅人”，一面也教了小燕子如何做鞋子，可小燕子就有那本事，把个鞋子做得奇形怪状的。
最后还是方之航想了变通法，婚服婚鞋的第一针都让小燕子来下，最后的一段选在了最不起眼处，让小燕子缝了几针，让她来结尾。
这样……
大概……
也算得上是女儿亲手做的了吧……
“只能算啊！”听到杜雪吟带着深深怀疑的感叹，方之航看着那套婚服，哈哈笑道，“真要恪守老规矩，恐怕给她十年，她也做不成这一套啊！”
仿佛做成了一件偌大的功绩，实际上却只是从做好的嫁衣上，把绣花针成功的取了下来。
“行行行，厉害厉害！”杜雪吟一把抢走了危险的剪刀，免得她剪到了自己，暗暗叹气，她自认耐心远不及愉妃娘娘，至少也把这套婚服给做了出来。可小燕子也不愚钝，唯独在女红上一点指靠不上，都因为耐心太浅了。
杜雪吟得知紫薇也只自己做了婚鞋，别的都由愉妃操心。她一面暗叹愉妃近来可得辛苦一阵儿了，道是“皇上一句话是事，也真……真会体谅人”，一面也教了小燕子如何做鞋子，可小燕子就有那本事，把个鞋子做得奇形怪状的。
最后还是方之航想了变通法，婚服婚鞋的第一针都让小燕子来下，最后的一段选在了最不起眼处，让小燕子缝了几针，让她来结尾。
这样……
大概……
也算得上是女儿亲手做的了吧……
“只能算啊！”听到杜雪吟带着深深怀疑的感叹，方之航看着那套婚服，哈哈笑道，“真要恪守老规矩，恐怕给她十年，她也做不成这一套啊！”
“那留她十年岂不正好？”杜雪吟心底里还不舍得小燕子出嫁，怎么看都还是个小孩子，怎么就要出阁了？而且，小燕子这孩子吧，怎么看怎么让她不放心！
方之航吓了一跳，十年？他现在就巴不得小燕子嫁出去！不是说这孩子年纪该成婚了，而是她是真的开始期待成婚，不然就算想出变通之法，也得小燕子乖乖留在家里，帮忙准备啊！
对于成婚意味着什么，或许小燕子真还不完全明白，可既然女儿有了心上人，而且看上去也挺可靠的，做父母的再不舍得，也不能捆住她的羽翼。再说了：“十年可等不得，为夫还想着早早办妥他们的事，正好和爱妻出去云游四海。说不定，再有个小娃娃给咱俩玩儿？”
“去！”杜雪吟起初以为说的是孙子、外孙，被他靠近过来，这大白天的，竟然脸都红了。因儿女都大了，又住在府里，他俩这一年都很注意，怕被孩子们撞见，且许多年来，杜雪吟都用着名医给的方子，是想着既已儿女双全，自然全心培养两个孩子，不必再有别的儿女。
这堂堂巡抚大人，在家里也是随性张扬得很，儿女不在跟前时，更没个样子。现下，竟然这样胡说：“老不休的，还是朝廷命官呢，一点不正经！”
“哈！朝廷命官那是对着朝廷，对着百姓。于夫人面前，就只是‘存舟’了！”方之航一点也不在乎这些个，且不说别的，这世上的朝廷命官，如他这般一生只一个爱妻，不狎妓也不养小戏子的，已经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
只是，到底也顾着女儿在家，而且这么大了，进爹娘房里，还是不懂得要先敲门问问，时不时地就大咧咧闯进来。方之航也只是逗着夫人玩儿，可夫人现在就这样，唉，真到燕儿出阁，岂不真要哭晕过去？
方之航吓了一跳，十年？他现在就巴不得小燕子嫁出去！不是说这孩子年纪该成婚了，而是她是真的开始期待成婚，不然就算想出变通之法，也得小燕子乖乖留在家里，帮忙准备啊！
对于成婚意味着什么，或许小燕子真还不完全明白，可既然女儿有了心上人，而且看上去也挺可靠的，做父母的再不舍得，也不能捆住她的羽翼。再说了：“十年可等不得，为夫还想着早早办妥他们的事，正好和爱妻出去云游四海。说不定，再有个小娃娃给咱俩玩儿？”
“去！”杜雪吟起初以为说的是孙子、外孙，被他靠近过来，这大白天的，竟然脸都红了。因儿女都大了，又住在府里，他俩这一年都很注意，怕被孩子们撞见，且许多年来，杜雪吟都用着名医给的方子，是想着既已儿女双全，自然全心培养两个孩子，不必再有别的儿女。
这堂堂巡抚大人，在家里也是随性张扬得很，儿女不在跟前时，更没个样子。现下，竟然这样胡说：“老不休的，还是朝廷命官呢，一点不正经！”
“哈！朝廷命官那是对着朝廷，对着百姓。于夫人面前，就只是‘存舟’了！”方之航一点也不在乎这些个，且不说别的，这世上的朝廷命官，如他这般一生只一个爱妻，不狎妓也不养小戏子的，已经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
只是，到底也顾着女儿在家，而且这么大了，进爹娘房里，还是不懂得要先敲门问问，时不时地就大咧咧闯进来。方之航也只是逗着夫人玩儿，可夫人现在就这样，唉，真到燕儿出阁，岂不真要哭晕过去？
“对了，”杜雪吟想起来一事，“上回五阿哥问你的那个大夫，可找到了？”
方之航想了一会才知她所指何人：“哦，放心吧，那大夫听说已向京中送了回信。”他不知道大夫和永琪是怎么说的，也没多问到底怎么回事。但五阿哥想打听许多年前那个案子，那个被下了药后害了一家子的人，想必有五阿哥的用意。
不过他也收到了些消息，五阿哥似乎没有多关心那个案子，而是关心药的来处。他也问了小燕子，似乎是有人曾误服过这药，“但是已经没问题了！”
（小尾巴，本章完）
方之航想了一会才知她所指何人：“哦，放心吧，那大夫听说已向京中送了回信。”他不知道大夫和永琪是怎么说的，也没多问到底怎么回事。但五阿哥想打听许多年前那个案子，那个被下了药后害了一家子的人，想必有五阿哥的用意。
不过他也收到了些消息，五阿哥似乎没有多关心那个案子，而是关心药的来处。他也问了小燕子，似乎是有人曾误服过这药，“但是已经没问题了！”
（小尾巴，本章完）
176
“……”
永琪觉得自己是硬生生被拖过来的，虽然没有人真拖住他的手脚，只是递了句话而已。
到了坤宁宫里，他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好了。他也知道紫薇好心，大概是怕皇阿玛对皇后生气，拉着他来伺机说说好话的。
可是，紫薇也读过书，是知道些宫中的争斗的。梁叔弋受了白菱教的贿赂，为其遮风挡雨，还蠢到想利用白菱教除掉他这个“五阿哥”，结果泄露了皇阿玛的行踪，沿途才有那么多的麻烦，额娘才会为了救他而受伤！
皇后与这贪蠢之官一丘之貉，看在她似乎并不真想和白菱教勾结，也似乎真不知道白菱教是何方神圣，他没有把这事儿直接揭出来，而是清了几个皇后的眼线、心腹，是想请她好自为之。他觉得自己已经够手软了，但皇后自己得罪了人，以至于事情败露，他最大的限度，是不做那落井下石之人！
可是，他和皇后也算积怨已深的，一个常常针对自己的人眼看要倒霉，他没直接笑出声已经自认为很厚道了！
“……”
永琪觉得自己是硬生生被拖过来的，虽然没有人真拖住他的手脚，只是递了句话而已。
到了坤宁宫里，他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好了。他也知道紫薇好心，大概是怕皇阿玛对皇后生气，拉着他来伺机说说好话的。
可是，紫薇也读过书，是知道些宫中的争斗的。梁叔弋受了白菱教的贿赂，为其遮风挡雨，还蠢到想利用白菱教除掉他这个“五阿哥”，结果泄露了皇阿玛的行踪，沿途才有那么多的麻烦，额娘才会为了救他而受伤！
皇后与这贪蠢之官一丘之貉，看在她似乎并不真想和白菱教勾结，也似乎真不知道白菱教是何方神圣，他没有把这事儿直接揭出来，而是清了几个皇后的眼线、心腹，是想请她好自为之。他觉得自己已经够手软了，但皇后自己得罪了人，以至于事情败露，他最大的限度，是不做那落井下石之人！
可是，他和皇后也算积怨已深的，一个常常针对自己的人眼看要倒霉，他没直接笑出声已经自认为很厚道了！
嗯，这段先发上来，不知大家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小狐狸，就是对皇后要倒霉这件事，其实是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的==，但是没有直接去揭发她的事儿，不过既然有人还是揭发出来，他还是觉得挺不错的。嗯，前提是因为皇后和他一直是“竞争”的关系，从小也是被针对了很多次的。
皇后与容嬷嬷一齐跪在地上，两人都知道，自己的事如果败露，一定会有极为严重的后果。但她们都没想到，和亲王与梁叔弋，居然会为了“钱”这种事，不惜做了白菱教的保护伞。
而她们，在根本不知道白菱教是什么的情况下，居然也变成了勾结乱党，包藏祸心之人！主仆二人脊背发寒，要是乾隆一个人前来，她们还不至于如此紧张，可同来的还有紫薇和永琪！
紫薇看着如此颓丧紧张的皇后，不免也是一阵感叹，不知该说是意外，还是该说是紧张？她已知晓，她在京城游荡的那阵儿，之所以认父的事困难重重，也是这位皇后得知消息，从中作梗。
她也不是心里没气，可是，当皇阿玛奔着“要命”的目的，冲来坤宁宫时，她还是有了不忍之心。若非她拿着西洋镜到处看，还给永琪指了那个小太监，皇阿玛也不会让人带那太监上御景亭里问话，也就不会听到皇后娘娘偷偷做下那许多事，还把一个叫巴朗的内侍灭了口！
皇后也许会因为她的一时好奇而“倒大霉”，以紫薇之心，还是有些后悔的。
而她们，在根本不知道白菱教是什么的情况下，居然也变成了勾结乱党，包藏祸心之人！主仆二人脊背发寒，要是乾隆一个人前来，她们还不至于如此紧张，可同来的还有紫薇和永琪！
紫薇看着如此颓丧紧张的皇后，不免也是一阵感叹，不知该说是意外，还是该说是紧张？她已知晓，她在京城游荡的那阵儿，之所以认父的事困难重重，也是这位皇后得知消息，从中作梗。
她也不是心里没气，可是，当皇阿玛奔着“要命”的目的，冲来坤宁宫时，她还是有了不忍之心。若非她拿着西洋镜到处看，还给永琪指了那个小太监，皇阿玛也不会让人带那太监上御景亭里问话，也就不会听到皇后娘娘偷偷做下那许多事，还把一个叫巴朗的内侍灭了口！
皇后也许会因为她的一时好奇而“倒大霉”，以紫薇之心，还是有些后悔的。
“皇阿玛！”紫薇终于走到乾隆面前，“皇后娘娘既然不知是白菱教，想必也是受了蒙蔽。看在娘娘并不知情的份上，请皇阿玛饶恕娘娘吧！”
“她不知情？若非她有心害人，又何须勾结梁叔弋，又怎会被弘昼弘瞻利用！”乾隆直气得脸都青了，又指着容嬷嬷道：“还有这老刁奴！身为皇后的乳母，也不知劝导皇后些好的，专在这里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正好，你主仆两个，就……”
“皇阿玛！”紫薇忙跪了下来，她知道君无戏言，一旦乾隆说出后面的话，皇后的性命就真的难保了！
乾隆也没想到，紫薇还会为了皇后求情。
“她不知情？若非她有心害人，又何须勾结梁叔弋，又怎会被弘昼弘瞻利用！”乾隆直气得脸都青了，又指着容嬷嬷道：“还有这老刁奴！身为皇后的乳母，也不知劝导皇后些好的，专在这里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正好，你主仆两个，就……”
“皇阿玛！”紫薇忙跪了下来，她知道君无戏言，一旦乾隆说出后面的话，皇后的性命就真的难保了！
乾隆也没想到，紫薇还会为了皇后求情。
“皇阿玛！”紫薇忙跪了下来，手里拿着乾隆给她的金牌令箭。她知道君无戏言，一旦乾隆说出后面的话，皇后的性命就真的难保了！
乾隆也没想到，紫薇还会为了皇后求情，而且，还用上了赐给她的金牌令箭！御赐的金牌令箭，原本他只给了傅恒，是保皇后的亲族安宁富贵用的，也是因为傅恒和福隆安征战沙场，战功赫赫，他认为该赏。
从江南回来，他又命人依着傅恒的令箭，打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给了永琪。其一是永琪不顾生死，不惧烈火，冲进火场里救驾。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言，这确实难得。
其二，永琪对小燕子的感情，让乾隆看清他并不适合需要“薄情”的皇位。乾隆给了他这块金牌令箭，是想着若是往后长辈们都不在时，这金牌令箭就是他们给予永琪的“靠山”。
而紫薇并无寸功，只是乾隆觉得，夏雨荷等了他一辈子，着实不易，对这位历了许多辛苦才来到身边的女儿，也十分怜惜。这令箭，象征的是三条命。
而紫薇，为了曾“欺负”过她的皇后，居然舍得用掉一次机会！
“皇阿玛，既然紫薇都如此恳求了，您就饶了皇额娘吧！”永琪也终于走上前来，他刚刚一直站在门边，对这乱局想要置身事外。但毕竟被卷了进来，紫薇跪下来求情，他若是还袖手旁观，似乎也不大好看。
而且，为这种事，让她“白白的”用掉一次机会，也有点可惜。紫薇作为民间女子生下的皇女，没有母族撑腰，身份也不尴不尬，这令箭于她而言何等重要？只怕她现在也没意识到。
乾隆也没想到，紫薇还会为了皇后求情，而且，还用上了赐给她的金牌令箭！御赐的金牌令箭，原本他只给了傅恒，是保皇后的亲族安宁富贵用的，也是因为傅恒和福隆安征战沙场，战功赫赫，他认为该赏。
从江南回来，他又命人依着傅恒的令箭，打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给了永琪。其一是永琪不顾生死，不惧烈火，冲进火场里救驾。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言，这确实难得。
其二，永琪对小燕子的感情，让乾隆看清他并不适合需要“薄情”的皇位。乾隆给了他这块金牌令箭，是想着若是往后长辈们都不在时，这金牌令箭就是他们给予永琪的“靠山”。
而紫薇并无寸功，只是乾隆觉得，夏雨荷等了他一辈子，着实不易，对这位历了许多辛苦才来到身边的女儿，也十分怜惜。这令箭，象征的是三条命。
而紫薇，为了曾“欺负”过她的皇后，居然舍得用掉一次机会！
“皇阿玛，既然紫薇都如此恳求了，您就饶了皇额娘吧！”永琪也终于走上前来，他刚刚一直站在门边，对这乱局想要置身事外。但毕竟被卷了进来，紫薇跪下来求情，他若是还袖手旁观，似乎也不大好看。
而且，为这种事，让她“白白的”用掉一次机会，也有点可惜。紫薇作为民间女子生下的皇女，没有母族撑腰，身份也不尴不尬，这令箭于她而言何等重要？只怕她现在也没意识到。
他二人却也不知，皇后此前已和乾隆有了一番争执，就为了乾隆私访时，曾和“歌女”有所往来的事。吵得发急时，皇后竟散下头发，绞了其中一股。这事她身为皇后，劝谏皇帝本也无可厚非，可这一举动，可震怒了乾隆，当夜就没留在坤宁宫，返回乾清宫“批折子”去了。
乾隆那时已气得想废了皇后，只是老佛爷道：“原也是你自己不该那般，你看看，有妃嫔在侧，还闹出多少风流事儿？皇后虽不该剪发，你也不该惹她生气！”
乾隆只好忍了这事，对皇后却冷淡不少。
今次，皇后犯在了他手上，他当然是“新仇旧恨”一起来算。可两个晚辈都跪在面前，紫薇一片善心，几多不忍，被迫还拿了金牌令箭出来。
只怕，再坚持下去，还得逼出另一块儿！
乾隆大大一叹：“罢了！看在你俩面上，皇后这里朕可从轻发落！只是这老刁奴……”
他决计不肯饶的。
容嬷嬷被带到敬事房，看在她年事已高，乾隆判了她一百杖刑，却分几回来打，至于她能否熬下来，讨个活命再被撵出去，也得看她命够不够硬了。
乾隆先让永琪紫薇都回去，想想仍是不甘，又收回了皇后的后印、册书等物。
虽没直言废后，这意思却再清楚不过。
乾隆那时已气得想废了皇后，只是老佛爷道：“原也是你自己不该那般，你看看，有妃嫔在侧，还闹出多少风流事儿？皇后虽不该剪发，你也不该惹她生气！”
乾隆只好忍了这事，对皇后却冷淡不少。
今次，皇后犯在了他手上，他当然是“新仇旧恨”一起来算。可两个晚辈都跪在面前，紫薇一片善心，几多不忍，被迫还拿了金牌令箭出来。
只怕，再坚持下去，还得逼出另一块儿！
乾隆大大一叹：“罢了！看在你俩面上，皇后这里朕可从轻发落！只是这老刁奴……”
他决计不肯饶的。
容嬷嬷被带到敬事房，看在她年事已高，乾隆判了她一百杖刑，却分几回来打，至于她能否熬下来，讨个活命再被撵出去，也得看她命够不够硬了。
乾隆先让永琪紫薇都回去，想想仍是不甘，又收回了皇后的后印、册书等物。
虽没直言废后，这意思却再清楚不过。
出了坤宁宫，永琪一路默默前行，紫薇觉着气氛有些冷，侧头看看他。
永琪倒是也不想打哑谜，到永和宫后，也不必担心有“隔墙之耳”了：“紫薇，咱们是兄妹，我也不想和你起矛盾，直言说开了吧！下回再有这种事儿，我若是逆了你，你可不要生气。”
“五哥？”紫薇原以为，以永琪之大度性情，自然和她一般，不愿看着皇后死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难怪，她方才还想留一留时，永琪却先向皇阿玛告退了：“娘娘虽然不该犯那嫉妒二字，对咱们出手，可她也是被人撺掇的，我想，是可以原谅的。”
永琪叹了口气：“你倒是大度，可你也不想想，皇后那一桩一件地冲着我和我额娘来，你可问过我愿不愿意原谅她？她自己也供认了，一边面上与你不对付，处处作对，一边筹谋着要我的命！你读了那么多书，难道不知，在宫里头，有时候并不能太心软么？她是你什么人，我又是你什么人！”
皇后不比宁常在，宁常在无权无势，顶多扑腾两下，他吃几回小亏，倒也能算了。回到宫里，就算宁常在这会儿站在面前，也更只有恭敬卑微的份儿，翻不出大浪。
可皇后不一样啊！有地位有权势，也有家族支撑。比起那拉氏家族，他额娘的柯里叶特氏家族压根儿不够看的！若是让皇后缓过气来，熬到将来，万一再得势，一定头一个拿他母子俩开刀！
故而，永琪虽不愿做那挑拨帝后之间的多嘴小人，在听到她一件一件的供认后，也真真从心底里升上了寒气。这个人现在掉进了泥沼中，而他，若非紫薇先出面“原谅”了皇后，他是真真不想拉皇后上岸！
永琪倒是也不想打哑谜，到永和宫后，也不必担心有“隔墙之耳”了：“紫薇，咱们是兄妹，我也不想和你起矛盾，直言说开了吧！下回再有这种事儿，我若是逆了你，你可不要生气。”
“五哥？”紫薇原以为，以永琪之大度性情，自然和她一般，不愿看着皇后死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难怪，她方才还想留一留时，永琪却先向皇阿玛告退了：“娘娘虽然不该犯那嫉妒二字，对咱们出手，可她也是被人撺掇的，我想，是可以原谅的。”
永琪叹了口气：“你倒是大度，可你也不想想，皇后那一桩一件地冲着我和我额娘来，你可问过我愿不愿意原谅她？她自己也供认了，一边面上与你不对付，处处作对，一边筹谋着要我的命！你读了那么多书，难道不知，在宫里头，有时候并不能太心软么？她是你什么人，我又是你什么人！”
皇后不比宁常在，宁常在无权无势，顶多扑腾两下，他吃几回小亏，倒也能算了。回到宫里，就算宁常在这会儿站在面前，也更只有恭敬卑微的份儿，翻不出大浪。
可皇后不一样啊！有地位有权势，也有家族支撑。比起那拉氏家族，他额娘的柯里叶特氏家族压根儿不够看的！若是让皇后缓过气来，熬到将来，万一再得势，一定头一个拿他母子俩开刀！
故而，永琪虽不愿做那挑拨帝后之间的多嘴小人，在听到她一件一件的供认后，也真真从心底里升上了寒气。这个人现在掉进了泥沼中，而他，若非紫薇先出面“原谅”了皇后，他是真真不想拉皇后上岸！
177
一事终结，一事又起。
永琪和紫薇兄妹俩，一个觉着对方是自己手足，却在那时候没为自己考虑，一句话问到脸上，让他只好跟着一起去给皇后求情。按永琪的本意，那拉氏家族为了谋求富贵，坐稳地位，在皇后入主坤宁宫后，还送了她侄女舒妃入宫，显然是掉进了权欲之海，不想浮上来的。
若他们只是争权，没对他和额娘出手，那他还能井水不犯河水，大不了见到后绕路而行。可现在，他们对自己有恶意，那么，他也不想要这家人的命，只希望他们被皇阿玛一掌拍到海底里去，才能没余力再生事端。
可是如今，那拉氏家族仍在朝堂里好好的。其实这种事，他也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完全左右事态发展，只是心底里还有些气闷，大约是觉着，紫薇也将做他额娘的义女，便如亲妹妹一样，连喜服还是他额娘费心裁制。
可紫薇也没为皇后派人来刺杀他的事恼怒，这让他有些儿不悦。但是说生气也没太生气，不过也想着，既然事情已说开，人也得罪了，只好干脆让紫薇多想想。
皇后的事是告一段落了，可是，皇阿玛登基的年月越久，皇子们渐渐长成大人，往后的明争暗斗恐怕也不会减少。他是已想好了，和小燕子成婚后，只管孝顺父母，任个小职，也算为皇阿玛分忧了。
他打算，就这么安安心心享受自己的小日子去，毕竟她不是来联姻的大家闺秀，他不想拉着小燕子，一起在这地方浮浮沉沉。
但，就算这样，他和紫薇也还都是皇子皇女，让紫薇学着些皇族的“生存方式”，在他看来，似乎也不是坏事。
可他不知道，类似的话，早在木兰围场里，他受伤那回，愉妃就对紫薇说过类似的。因此，他这一说，紫薇既觉耳熟，又有些儿尴尬，只当他是生了大气，不知如何收场。
“永琪。”愉妃把喜服上的又一朵牡丹绣好，活动活动勾酸了的脖子，又拿起绣到一半的富贵如意的喜帕，继续绣着上头的牡丹。她见永琪和紫薇都沉着脸回来，就想莫非这俩人还吵了架？等上几天没见俩人和好，终于找上门来，想和儿子聊聊这近日的事儿。
永琪笑着把额娘让到椅子上坐了，不过话题拐来拐去，就是不想聊聊紫薇。
最后，愉妃笑道：“听说小燕子下个月就到京城了！”
“啊？当真？”永琪的眼睛明显亮了。
还是这杀手锏有用！
见永琪心情一下变得大好，愉妃才道：“你到时候和紫薇一起去城郊，接小燕子他们入京吧？”
“……”永琪其实也没想到，在他看来两三天就能平息的小矛盾，居然好几天还是尴尬着，“对了，您这又绣了一天？搁下来休息休息吧？”
愉妃摇头笑道：“这活计可不能休息，一歇，手就要生疏了。”其实，更重要的是原就觉得累，这要是一搁下歇息，怕是再没有勇气捡起来了。
“皇阿玛那天高兴，一句话就给额娘分派了这么个大活，也真是……太会……咳，太会心疼您了！”永琪是觉这儿安全，伤势已好的兰莺坚持要回来继续做影卫，她带着几个心腹，分布在永和宫各处，没人能在窗外偷听他们说话。
愉妃却怕他说惯了，往后在别处变得口无遮拦。虽说皇上近来挺纵容永琪，但君心难测，说不定哪天心情又不好，不想纵容呢？她一个眼神扫过，永琪连忙改了口，但意思还是流露了出来。
他却不知，这一言，倒恰恰与杜雪吟在杭州的评说遥相呼应。
一事终结，一事又起。
永琪和紫薇兄妹俩，一个觉着对方是自己手足，却在那时候没为自己考虑，一句话问到脸上，让他只好跟着一起去给皇后求情。按永琪的本意，那拉氏家族为了谋求富贵，坐稳地位，在皇后入主坤宁宫后，还送了她侄女舒妃入宫，显然是掉进了权欲之海，不想浮上来的。
若他们只是争权，没对他和额娘出手，那他还能井水不犯河水，大不了见到后绕路而行。可现在，他们对自己有恶意，那么，他也不想要这家人的命，只希望他们被皇阿玛一掌拍到海底里去，才能没余力再生事端。
可是如今，那拉氏家族仍在朝堂里好好的。其实这种事，他也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足以完全左右事态发展，只是心底里还有些气闷，大约是觉着，紫薇也将做他额娘的义女，便如亲妹妹一样，连喜服还是他额娘费心裁制。
可紫薇也没为皇后派人来刺杀他的事恼怒，这让他有些儿不悦。但是说生气也没太生气，不过也想着，既然事情已说开，人也得罪了，只好干脆让紫薇多想想。
皇后的事是告一段落了，可是，皇阿玛登基的年月越久，皇子们渐渐长成大人，往后的明争暗斗恐怕也不会减少。他是已想好了，和小燕子成婚后，只管孝顺父母，任个小职，也算为皇阿玛分忧了。
他打算，就这么安安心心享受自己的小日子去，毕竟她不是来联姻的大家闺秀，他不想拉着小燕子，一起在这地方浮浮沉沉。
但，就算这样，他和紫薇也还都是皇子皇女，让紫薇学着些皇族的“生存方式”，在他看来，似乎也不是坏事。
可他不知道，类似的话，早在木兰围场里，他受伤那回，愉妃就对紫薇说过类似的。因此，他这一说，紫薇既觉耳熟，又有些儿尴尬，只当他是生了大气，不知如何收场。
“永琪。”愉妃把喜服上的又一朵牡丹绣好，活动活动勾酸了的脖子，又拿起绣到一半的富贵如意的喜帕，继续绣着上头的牡丹。她见永琪和紫薇都沉着脸回来，就想莫非这俩人还吵了架？等上几天没见俩人和好，终于找上门来，想和儿子聊聊这近日的事儿。
永琪笑着把额娘让到椅子上坐了，不过话题拐来拐去，就是不想聊聊紫薇。
最后，愉妃笑道：“听说小燕子下个月就到京城了！”
“啊？当真？”永琪的眼睛明显亮了。
还是这杀手锏有用！
见永琪心情一下变得大好，愉妃才道：“你到时候和紫薇一起去城郊，接小燕子他们入京吧？”
“……”永琪其实也没想到，在他看来两三天就能平息的小矛盾，居然好几天还是尴尬着，“对了，您这又绣了一天？搁下来休息休息吧？”
愉妃摇头笑道：“这活计可不能休息，一歇，手就要生疏了。”其实，更重要的是原就觉得累，这要是一搁下歇息，怕是再没有勇气捡起来了。
“皇阿玛那天高兴，一句话就给额娘分派了这么个大活，也真是……太会……咳，太会心疼您了！”永琪是觉这儿安全，伤势已好的兰莺坚持要回来继续做影卫，她带着几个心腹，分布在永和宫各处，没人能在窗外偷听他们说话。
愉妃却怕他说惯了，往后在别处变得口无遮拦。虽说皇上近来挺纵容永琪，但君心难测，说不定哪天心情又不好，不想纵容呢？她一个眼神扫过，永琪连忙改了口，但意思还是流露了出来。
他却不知，这一言，倒恰恰与杜雪吟在杭州的评说遥相呼应。
母子俩也终于发现，永琪对紫薇的怨言是打哪儿来了。愉妃让永琪坐近前来：“你别为了心疼额娘，就去找借口冲紫薇发脾气了。额娘这辈子，就愿着能再有个贴心女儿……”
“哦，是说我这儿子不算贴心了？”永琪打趣起母亲来，给她捏着肩膀的手却没停。
愉妃白了他一眼：“你？你自己说，从小到大哪天不跟猴儿似的淘气？一点点小就想往大树上爬，一刻也停不下来！也不想想额娘担心！”
“那您也没拦着我啊！”不仅没拦着，还教他往哪里下脚才能爬到更高！
愉妃笑叹：“这也是因为你是男孩儿，总不好养成一只小绵羊啊！”
永琪的脑子里，顿时有只绵羊，在耳畔“咩”了一声儿，忙甩甩脑袋：“哈，可这种事儿，是分男女的嘛？您看，小燕子是女孩儿，可她比我淘！对吧？”
“说起这个，我近日倒在想，你们这两个淘气包凑到一处，他日有了娃娃，得淘成什么样儿？”
永琪一听，便先在心里打了个突，他过年时又见到了傅恒家里的福康安，已经能自己走路了，还似乎比别的孩子更早能跑能跳，那几天总是捡着小木棍挥舞，说是练剑。他陪这孩子玩过一天，对，被那小子缠着的，结果比练一天的功夫还累！
“这个……现在提这个，还为时尚早，不知多少年后的事儿呢！”
多少年后？
愉妃摇了摇头，这孩子气的话！不过，她倒是也没太心急，永琪和小燕子，即使俩人都很聪明，做事时也越来越稳重，让人放心，但心性上确实也都还像没长大的小孩子。
看上去，他只盼望着与小燕子美梦成真，也没做好当阿玛的准备。
不过，在这事儿上，皇上和老佛爷，可能都比她心急！
“你看，紫薇和小燕子也才同岁，比小燕子还小几天。你那些话，要是对着小燕子说，难道小燕子就不会生气？做哥哥的让着些妹妹，主动跟她消除矛盾，难道就不应该？再说，紫薇和小燕子可是结拜姐妹，等小燕子到了京城，你还在和她妹妹闹脾气，小燕子岂不心急生气？”愉妃亮出了杀手锏来。
果然，这话一出，永琪再大的脾气也没了，便去向紫薇提起方家入京之事。紫薇一听果然大喜，见他说要一起去接小燕子，更是开心得眼圈儿都红了——她只道是永琪十分生气，不想再搭理她。如今有了台阶可下，可以与他和好，自然欣喜万分！
“哦，是说我这儿子不算贴心了？”永琪打趣起母亲来，给她捏着肩膀的手却没停。
愉妃白了他一眼：“你？你自己说，从小到大哪天不跟猴儿似的淘气？一点点小就想往大树上爬，一刻也停不下来！也不想想额娘担心！”
“那您也没拦着我啊！”不仅没拦着，还教他往哪里下脚才能爬到更高！
愉妃笑叹：“这也是因为你是男孩儿，总不好养成一只小绵羊啊！”
永琪的脑子里，顿时有只绵羊，在耳畔“咩”了一声儿，忙甩甩脑袋：“哈，可这种事儿，是分男女的嘛？您看，小燕子是女孩儿，可她比我淘！对吧？”
“说起这个，我近日倒在想，你们这两个淘气包凑到一处，他日有了娃娃，得淘成什么样儿？”
永琪一听，便先在心里打了个突，他过年时又见到了傅恒家里的福康安，已经能自己走路了，还似乎比别的孩子更早能跑能跳，那几天总是捡着小木棍挥舞，说是练剑。他陪这孩子玩过一天，对，被那小子缠着的，结果比练一天的功夫还累！
“这个……现在提这个，还为时尚早，不知多少年后的事儿呢！”
多少年后？
愉妃摇了摇头，这孩子气的话！不过，她倒是也没太心急，永琪和小燕子，即使俩人都很聪明，做事时也越来越稳重，让人放心，但心性上确实也都还像没长大的小孩子。
看上去，他只盼望着与小燕子美梦成真，也没做好当阿玛的准备。
不过，在这事儿上，皇上和老佛爷，可能都比她心急！
“你看，紫薇和小燕子也才同岁，比小燕子还小几天。你那些话，要是对着小燕子说，难道小燕子就不会生气？做哥哥的让着些妹妹，主动跟她消除矛盾，难道就不应该？再说，紫薇和小燕子可是结拜姐妹，等小燕子到了京城，你还在和她妹妹闹脾气，小燕子岂不心急生气？”愉妃亮出了杀手锏来。
果然，这话一出，永琪再大的脾气也没了，便去向紫薇提起方家入京之事。紫薇一听果然大喜，见他说要一起去接小燕子，更是开心得眼圈儿都红了——她只道是永琪十分生气，不想再搭理她。如今有了台阶可下，可以与他和好，自然欣喜万分！
178
因永琪的建议，方之航真的把大多东西留在杭州，宅子借给一个当地德高望重的先生做书院。那书院一修葺完成，便有附近学子前去拜访先生，方之航的藏书楼，每日都有人负责清扫，定期将四面门窗打开，让阳光晒到书卷上。
这回一家四口到京城，只有三辆马车，方之航与箫剑共乘一辆，另一辆则是杜雪吟和小燕子母女俩乘坐，还有一辆则是一同上京的家仆守着几箱子物件。因书院的事耽误了启程的时日，且方之航述职限期临近，一家子沿途也不投宿客栈，星夜兼程地往京城赶。
好在，小燕子描述了永琪之前改过的马车，今次一家子所乘的马车也被方之航亲自画图后改过，在车上也可平躺睡下，还睡得很是舒服。只是杜雪吟忍了几天，就大叹：“燕儿啊！你这睡相怎么就不改改？等成了亲，我看得天天吵架的！”
“这点小事，他不会计较的！”小燕子不以为意。
杜雪吟摇头，这孩子快十七了，可也还是孩子，说到底也还没弄明白，成婚后就要同人家一同生活。这人与人之间，因为喜欢对方，一天两天的确实不会计较。可要是做了夫妻，朝夕相对，天长日久的，矛盾可不就从小事里来？那么多吵架打架的小夫妻，谁家有个深仇大恨的原因？不都是衣食住行里不同习惯造成的？
她家这闺女，白天闹腾还罢了，怎么到晚上还天天睡梦里打拳似的！连她这个做娘亲的，连续半个月下来，都好几次想揍女儿一顿！
因永琪的建议，方之航真的把大多东西留在杭州，宅子借给一个当地德高望重的先生做书院。那书院一修葺完成，便有附近学子前去拜访先生，方之航的藏书楼，每日都有人负责清扫，定期将四面门窗打开，让阳光晒到书卷上。
这回一家四口到京城，只有三辆马车，方之航与箫剑共乘一辆，另一辆则是杜雪吟和小燕子母女俩乘坐，还有一辆则是一同上京的家仆守着几箱子物件。因书院的事耽误了启程的时日，且方之航述职限期临近，一家子沿途也不投宿客栈，星夜兼程地往京城赶。
好在，小燕子描述了永琪之前改过的马车，今次一家子所乘的马车也被方之航亲自画图后改过，在车上也可平躺睡下，还睡得很是舒服。只是杜雪吟忍了几天，就大叹：“燕儿啊！你这睡相怎么就不改改？等成了亲，我看得天天吵架的！”
“这点小事，他不会计较的！”小燕子不以为意。
杜雪吟摇头，这孩子快十七了，可也还是孩子，说到底也还没弄明白，成婚后就要同人家一同生活。这人与人之间，因为喜欢对方，一天两天的确实不会计较。可要是做了夫妻，朝夕相对，天长日久的，矛盾可不就从小事里来？那么多吵架打架的小夫妻，谁家有个深仇大恨的原因？不都是衣食住行里不同习惯造成的？
她家这闺女，白天闹腾还罢了，怎么到晚上还天天睡梦里打拳似的！连她这个做娘亲的，连续半个月下来，都好几次想揍女儿一顿！
到京外一个小镇时，走近路一个多时辰就能到京城，一家子却停了下来，一为箫剑约了个友人见见，二来也休整休整，足足地睡了两天好觉。这日一早，杜雪吟就往小燕子的房中，把她从美梦里抓了起来：“赶紧的，洗漱，更衣！”
“嗯……”小燕子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忽觉身上一凉，被子竟被娘亲掀开，手也被娘亲抓住，就这么把她直接拽了起来：“你这懒虫！一会儿你就这副模样去见五阿哥吧！”
“啊？呀！”小燕子这才清醒了，忙跑到桌边一看，她睡得太沉，睡梦里又太不老实，现在头发蓬乱，跟稻草似的，因昨晚睡前还拿着个新买的鲁班锁解着玩儿，睡着前就扔到了床尾。可她竟然从床头滚到了床尾去睡，以至于脸硌在这鲁班锁上，有两条红印子。
杜雪吟已给她打了盆水来，对女儿，杜雪吟还是很愿意宠着。小燕子忙洗了脸，杜雪吟在旁看着，见她还和小时候一样，洗得马马虎虎，忍不住拿过帕子，又往她脸上抹了几下。
“哇呀！娘娘娘娘娘！您手轻点儿！”和小时候一样，每次娘亲嫌她洗脸敷衍，亲自帮忙时，小燕子都会觉得脸上能被擦掉层皮！而且，现在这么大个人了，还被娘亲揪住帮忙洗脸，还真是太丢脸了！
小燕子梳的头，同样没让杜雪吟满意，给她解开才绑好的两条辫子，重新梳顺，抹了刨花水后盘成矮髻，再留了两条细细的辫子垂下，背后散下的头发，又用红头绳总成条马尾辫：“把上回娘娘给你的发钗戴上吧！”
“哦！”小燕子不得不惊叹，娘亲就是比她手巧，这么几下，就梳得这样好看，“娘，没必要弄得这么用心吧！”
“一会儿五阿哥会来接咱们。”
“哦。”这也不稀奇，以永琪的性子一定会迎接的，而且，她都这么想他，他大概也一样巴不得马上能见到吧！
“还会带着富察大人，以及尔泰他们。”杜雪吟又道。
“哦，咦？”小燕子蓦地张大了眼睛。
杜雪吟笑了笑，这女儿也聪明，听出了五阿哥这回来接，是给足了他们一家子排场的。还怕他们本性里喜欢低调随意，到时候措手不及，提早派人送口信知会了一声。而之所以如此兴师动众，大概正是想告诉京中那些人，他有多重视方家的人。
“嗯……”小燕子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忽觉身上一凉，被子竟被娘亲掀开，手也被娘亲抓住，就这么把她直接拽了起来：“你这懒虫！一会儿你就这副模样去见五阿哥吧！”
“啊？呀！”小燕子这才清醒了，忙跑到桌边一看，她睡得太沉，睡梦里又太不老实，现在头发蓬乱，跟稻草似的，因昨晚睡前还拿着个新买的鲁班锁解着玩儿，睡着前就扔到了床尾。可她竟然从床头滚到了床尾去睡，以至于脸硌在这鲁班锁上，有两条红印子。
杜雪吟已给她打了盆水来，对女儿，杜雪吟还是很愿意宠着。小燕子忙洗了脸，杜雪吟在旁看着，见她还和小时候一样，洗得马马虎虎，忍不住拿过帕子，又往她脸上抹了几下。
“哇呀！娘娘娘娘娘！您手轻点儿！”和小时候一样，每次娘亲嫌她洗脸敷衍，亲自帮忙时，小燕子都会觉得脸上能被擦掉层皮！而且，现在这么大个人了，还被娘亲揪住帮忙洗脸，还真是太丢脸了！
小燕子梳的头，同样没让杜雪吟满意，给她解开才绑好的两条辫子，重新梳顺，抹了刨花水后盘成矮髻，再留了两条细细的辫子垂下，背后散下的头发，又用红头绳总成条马尾辫：“把上回娘娘给你的发钗戴上吧！”
“哦！”小燕子不得不惊叹，娘亲就是比她手巧，这么几下，就梳得这样好看，“娘，没必要弄得这么用心吧！”
“一会儿五阿哥会来接咱们。”
“哦。”这也不稀奇，以永琪的性子一定会迎接的，而且，她都这么想他，他大概也一样巴不得马上能见到吧！
“还会带着富察大人，以及尔泰他们。”杜雪吟又道。
“哦，咦？”小燕子蓦地张大了眼睛。
杜雪吟笑了笑，这女儿也聪明，听出了五阿哥这回来接，是给足了他们一家子排场的。还怕他们本性里喜欢低调随意，到时候措手不及，提早派人送口信知会了一声。而之所以如此兴师动众，大概正是想告诉京中那些人，他有多重视方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