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文】滴水穿石（原着向\/微虐）
小岳又来更新咯
更之前先跟大家说几句话：
1。提前跟大家说一声圣诞节快乐！小岳明天会去旅行，26号才回来，中间更不了了（会去一个没有网络的地方），希望大家圣诞节快快乐乐开开心心！
2。为了弥补这几天不能更新，今天这个算是比较长的更新！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3。前方高能！！！这个章节会有刑讯的部分（小岳第一次写如果写得不好请原谅），如果有不想看的童鞋别忘了绕路喔
好了 以上！下面放文！
=====================
（一零九）
听到汪曼春最后一句话，明楼放下了耳机，避免不了的刑讯终究是要开始。此时占据他的心还是许鹤认出明诚这件事，许鹤还是落在特高课和76号手上，这个人不除很多同志仍然处于危险之中，思虑及此，明楼眉间露出担忧。
藤田同样地拿下了耳机，两人略带尴尬地对望。
“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一个养了这么多年的弟弟的真实想法，明长官一定很痛苦。但令弟现在还在负隅顽抗，在事情有结果之前，希望你能留在这里。”藤田道出他的要求。
“当然，我会听从您的安排。”
汪曼春此时也到达了明楼和藤田所在的房间，汪曼春并没有绕圈，单刀直入的点题。
“刚才的对话，你们都听到了。接下来的场面，恐怕两位都不适合再听了。请藤田长官先到我的办公室稍作休息，我跟明长官有几句话要说。”藤田点头答允后离开，其他人也相继离开，只剩下汪曼春和明楼两人。
汪曼春遗憾地表示她已经尽力了，“我真的很想救他，我也是真心想帮你。”
“我来的时候还仍然抱有一丝希望，但我还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局。”明楼扶额尝试压制猛烈地涌出来的头疼，“曼春，尽管他想杀我但我还是盼着有朝一日他能幡然醒悟，回到我们的身边。”
明楼突然间弯身，向汪曼春鞠躬：“曼春我求你，我求求你曼春，他犯了死罪我无话可说。可是这孩子毕竟是我看着他长大的，都怪我！怪我对他缺乏管教才有了今天。曼春我拜托你，救救他行吗？”明楼声情并茂地像汪曼春哀求着，让汪曼春好不动容。
汪曼春连忙扶起明楼。 “我也想救他，可是他也得配合我才行，但阿诚倔强的性格，你刚才也是听到的⋯⋯”
“无论如何最终别弄得太难看行吗？”汪曼春低头没有回答，因为大家都知道，进了76号，不死也得脱层皮。
“如果说他坚持顽抗到底，我希望你能记住，他走的时候，我想亲自来送他。”
可能是明楼说的太情真意切了，汪曼春最终被他说服，并同意了明楼这个请求。汪曼春的答应让明诚再现一线生机，这样明楼才有机会实施对明诚的救援行动。
明楼走出房间时，朱徽茵和日军在门外等着，明楼在朱徽茵身旁擦肩而过，两人暗中接头，朱徽茵示意一切已经准备好，明楼会意并让朱徽茵等待他的指令，待时机一到马上行动，然后便随着日军前往藤田所在的房间，而朱徽茵则向汪曼春汇报审讯房已经准备妥当。
———
噔⋯⋯噔⋯⋯噔⋯⋯
高跟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越来越接近审讯房，最后在审讯房里回荡着，明诚知道他的休息时间结束了。
汪曼春满意地看着摆放在铁盘上的刑具，手轻轻地在各种刑具上扫过，像是在寻觅最合适的一个。
“很多人都说进76号不死也得脱层皮，脱层皮的感觉你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吗？”
明诚以沉默应对汪曼春的一切挑衅。
“不急，我先让你感受一下，然后再回答我的问题。”
汪曼春坐到后面的椅子，一副看戏的样子指示明诚左右两旁的特工拿起特制的鞭子往明诚的身上用力地鞭打。
两条鞭子高速地划过空气后打在明诚的身上，发出清脆两声。
明诚用力拉扯着铁链，咬牙切齿地忍耐着鞭子划过的地方所带来的刺痛。
如果是一般的鞭打，明诚有自信能扛上很长的时间，但76号从来都不会的犯人有半点的仁慈。这一次他们用上了装了一排倒钩的鞭子，刚才的鞭打让倒钩陷在身体中，然后随着高速的划过割出一个又一个的伤口，像被挖了一块肉一样。
汪曼春得瑟地笑着，她满意地看着鲜血从细小的伤口慢慢流出。 “你的忍耐力不错，居然没有喊出来，但这才刚刚开始，试想像刚才那两道鞭子落在你全身各个地方，那种让你生不如死的痛。”
明诚依旧没有回答汪曼春。
“继续！”汪曼春命令道。
得到指令的特工使劲地把鞭子往明诚身上砸去，左边的鞭子刚落下，右边的又迫不及待地跟上，两边相间地争先在明诚的身上留下烙印。
鞭子不规则地打到明诚身上，时而连续几鞭从正面打到他的胸前，时而又变成前后相间，让明诚防不胜防。失去视觉让痛觉更加灵敏，每一鞭子打到明诚身上时，他都要紧咬着下唇，才能把痛呼压制下来。
渐渐地，明诚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打得破破烂烂，如同碎布条一样沾着血挂在他的身上。各个小伤口中亦不断有血液渗出，沿着布条滴到地上。
啊——
其中一个特工冷不防地挥了一鞭，重叠在之前多次被倒钩划过的地方，被重新伤害的伤口带来的痛无以复加，明诚终究忍耐不住喊了出来。
“痛吗？我可以让他们停下来，只要你乖乖地把你在地下党的上线和盘托出就行了。”
“做⋯⋯梦⋯⋯”明诚的声音透露出止不住的痛。
“你说什么？”汪曼春挥手示意停止鞭打，并凑上前想听清楚明诚的话。
“做梦⋯⋯”
觉得被明诚耍了的汪曼春怒火中烧，命人把无力反抗的明诚从铁链上解了下来再固定到椅子上。
“你是觉得耍我很过瘾是吧？”汪曼春拿起放在铁盘上的钳子，琢磨了一下后，对准明诚右手的食指指甲夹上去，“你现在还可以求求我，我可以让你死得像一个男人。”
明诚又再回归沉默，汪曼春得不到回应遂用力一拉，把那片指甲拔下。
被强行拔掉指甲的痛让明诚痛呼了出来，但汪曼春并没有顾念他的感受，接着一片一片的把剩余的指甲一并拔下来。
汪曼春一次又一次刷新明诚对痛忍耐的极限，她再把明诚挪到老虎凳上，把三块砖头置于他的脚下。纵然被挤压的关节持续传来钻心之痛，但也没法令明诚再说出半个字。
明诚把所有的体力都留给自己维持意识。
明诚抵抗着痛感侵蚀他的意识，他知道他还没到可以呼出最后一口气的时候。
他抵抗着血液渐渐流失带给他的寒冷，他知道再冷的时候，过去和明楼的美好回忆都会温暖自己。
他想给明楼留下更多的时间。
他想给死间计划留下更多的时间。
他想给大姐和明台留下更多的时间。
只是，他没有给自己留下更多的时间。
更之前先跟大家说几句话：
1。提前跟大家说一声圣诞节快乐！小岳明天会去旅行，26号才回来，中间更不了了（会去一个没有网络的地方），希望大家圣诞节快快乐乐开开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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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以上！下面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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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九）
听到汪曼春最后一句话，明楼放下了耳机，避免不了的刑讯终究是要开始。此时占据他的心还是许鹤认出明诚这件事，许鹤还是落在特高课和76号手上，这个人不除很多同志仍然处于危险之中，思虑及此，明楼眉间露出担忧。
藤田同样地拿下了耳机，两人略带尴尬地对望。
“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一个养了这么多年的弟弟的真实想法，明长官一定很痛苦。但令弟现在还在负隅顽抗，在事情有结果之前，希望你能留在这里。”藤田道出他的要求。
“当然，我会听从您的安排。”
汪曼春此时也到达了明楼和藤田所在的房间，汪曼春并没有绕圈，单刀直入的点题。
“刚才的对话，你们都听到了。接下来的场面，恐怕两位都不适合再听了。请藤田长官先到我的办公室稍作休息，我跟明长官有几句话要说。”藤田点头答允后离开，其他人也相继离开，只剩下汪曼春和明楼两人。
汪曼春遗憾地表示她已经尽力了，“我真的很想救他，我也是真心想帮你。”
“我来的时候还仍然抱有一丝希望，但我还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局。”明楼扶额尝试压制猛烈地涌出来的头疼，“曼春，尽管他想杀我但我还是盼着有朝一日他能幡然醒悟，回到我们的身边。”
明楼突然间弯身，向汪曼春鞠躬：“曼春我求你，我求求你曼春，他犯了死罪我无话可说。可是这孩子毕竟是我看着他长大的，都怪我！怪我对他缺乏管教才有了今天。曼春我拜托你，救救他行吗？”明楼声情并茂地像汪曼春哀求着，让汪曼春好不动容。
汪曼春连忙扶起明楼。 “我也想救他，可是他也得配合我才行，但阿诚倔强的性格，你刚才也是听到的⋯⋯”
“无论如何最终别弄得太难看行吗？”汪曼春低头没有回答，因为大家都知道，进了76号，不死也得脱层皮。
“如果说他坚持顽抗到底，我希望你能记住，他走的时候，我想亲自来送他。”
可能是明楼说的太情真意切了，汪曼春最终被他说服，并同意了明楼这个请求。汪曼春的答应让明诚再现一线生机，这样明楼才有机会实施对明诚的救援行动。
明楼走出房间时，朱徽茵和日军在门外等着，明楼在朱徽茵身旁擦肩而过，两人暗中接头，朱徽茵示意一切已经准备好，明楼会意并让朱徽茵等待他的指令，待时机一到马上行动，然后便随着日军前往藤田所在的房间，而朱徽茵则向汪曼春汇报审讯房已经准备妥当。
———
噔⋯⋯噔⋯⋯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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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曼春满意地看着摆放在铁盘上的刑具，手轻轻地在各种刑具上扫过，像是在寻觅最合适的一个。
“很多人都说进76号不死也得脱层皮，脱层皮的感觉你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吗？”
明诚以沉默应对汪曼春的一切挑衅。
“不急，我先让你感受一下，然后再回答我的问题。”
汪曼春坐到后面的椅子，一副看戏的样子指示明诚左右两旁的特工拿起特制的鞭子往明诚的身上用力地鞭打。
两条鞭子高速地划过空气后打在明诚的身上，发出清脆两声。
明诚用力拉扯着铁链，咬牙切齿地忍耐着鞭子划过的地方所带来的刺痛。
如果是一般的鞭打，明诚有自信能扛上很长的时间，但76号从来都不会的犯人有半点的仁慈。这一次他们用上了装了一排倒钩的鞭子，刚才的鞭打让倒钩陷在身体中，然后随着高速的划过割出一个又一个的伤口，像被挖了一块肉一样。
汪曼春得瑟地笑着，她满意地看着鲜血从细小的伤口慢慢流出。 “你的忍耐力不错，居然没有喊出来，但这才刚刚开始，试想像刚才那两道鞭子落在你全身各个地方，那种让你生不如死的痛。”
明诚依旧没有回答汪曼春。
“继续！”汪曼春命令道。
得到指令的特工使劲地把鞭子往明诚身上砸去，左边的鞭子刚落下，右边的又迫不及待地跟上，两边相间地争先在明诚的身上留下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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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明诚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打得破破烂烂，如同碎布条一样沾着血挂在他的身上。各个小伤口中亦不断有血液渗出，沿着布条滴到地上。
啊——
其中一个特工冷不防地挥了一鞭，重叠在之前多次被倒钩划过的地方，被重新伤害的伤口带来的痛无以复加，明诚终究忍耐不住喊了出来。
“痛吗？我可以让他们停下来，只要你乖乖地把你在地下党的上线和盘托出就行了。”
“做⋯⋯梦⋯⋯”明诚的声音透露出止不住的痛。
“你说什么？”汪曼春挥手示意停止鞭打，并凑上前想听清楚明诚的话。
“做梦⋯⋯”
觉得被明诚耍了的汪曼春怒火中烧，命人把无力反抗的明诚从铁链上解了下来再固定到椅子上。
“你是觉得耍我很过瘾是吧？”汪曼春拿起放在铁盘上的钳子，琢磨了一下后，对准明诚右手的食指指甲夹上去，“你现在还可以求求我，我可以让你死得像一个男人。”
明诚又再回归沉默，汪曼春得不到回应遂用力一拉，把那片指甲拔下。
被强行拔掉指甲的痛让明诚痛呼了出来，但汪曼春并没有顾念他的感受，接着一片一片的把剩余的指甲一并拔下来。
汪曼春一次又一次刷新明诚对痛忍耐的极限，她再把明诚挪到老虎凳上，把三块砖头置于他的脚下。纵然被挤压的关节持续传来钻心之痛，但也没法令明诚再说出半个字。
明诚把所有的体力都留给自己维持意识。
明诚抵抗着痛感侵蚀他的意识，他知道他还没到可以呼出最后一口气的时候。
他抵抗着血液渐渐流失带给他的寒冷，他知道再冷的时候，过去和明楼的美好回忆都会温暖自己。
他想给明楼留下更多的时间。
他想给死间计划留下更多的时间。
他想给大姐和明台留下更多的时间。
只是，他没有给自己留下更多的时间。
（一一零）
夜已深但冷风未止，嗖嗖寒风吹开明楼在76号留宿房间的窗户。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明楼只有一张根本不足以御寒的薄被覆盖在身上，瑟缩床上的他额间冒出冷汗，仔细看还可以看出脸上有不寻常潮红，紧蹙的眉也显示明楼正被梦魇缠绕着。
这一整天给予明楼的压力显然很大，每当他合上眼睛，他整天最怕的事情便会在梦里以他不能控制的速度发展和折磨他。
明楼看到满身血污，虚弱不堪的明诚被带到处决的场地，摇摇欲坠地站在他的眼前，他把一块手表塞到明诚的胸前，提出要亲自处决明诚，并把子弹对准藏在胸前手表去让明诚假死逃脱，但突如其来赶到的高木想要把他手上的枪抢走，两人争执期间，一颗子弹误射出去，正中明诚眉心，但明诚没有倒下，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汩汩流出，血流披面的明诚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明楼，仿佛问明楼为什么要杀死他，随后明楼从梦中惊醒。
只是梦。
明楼知道那不是真实的，但梦里明诚最后留给他的画面太震撼，醒来良久还是没法抹去。明楼捧着阵阵发痛的头，用力按压着太阳穴，想让自己冷静，并睡过去，因为他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明天还要继续。可是明楼即使睡过去以后，他还是要面对梦魇，纵然梦的过程不一样，但最终还是明诚死在明楼的面前，死在他的手里，然后明楼又再醒来作结。
噩梦反覆地折磨着明楼，让他得不到此刻他最需要的休息，他再一次醒来后蓦地坐了起来，披着大衣走到门口，把门拉开后发现门外有两名特工把守着。
对啊，他现在还是带有嫌疑的人⋯⋯
明楼提出需要止痛药和热水后又回到房间，他走到窗边让冷风一直吹打着自己，好像这样才能把磨人的头痛压制下去。
整宿过去，明楼在天亮睡醒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曼春，你怎么在这儿？”明楼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
汪曼春扶着明楼坐了起来，“他们告诉我你昨天半夜跟他们要药了，你感觉怎么样？要叫医生来给你看看吗？”
明楼挥了挥手，“没事，可能着凉了，结束后回家休息休息便可以了。”明楼顿了顿后续道：“明诚那边怎样？”
汪曼春摇头叹息，这样的表现让明楼心里落下了一拍。
“今天刚回来就到你这里来了，但是昨天一整天他都没有松口。”然后，汪曼春给明楼递上一杯热水和药。 “我会尽快审问清楚，还师哥你一个清白的。你现在只管好好休息，剩下的我会处理了。”
“好。”喝下药的明楼很快又再睡过去。
过不多时，明楼又从噩梦中惊醒，除了头痛以外，胸口也传来一阵又一阵闷痛，或许是他的病情加重了，但现在他无暇处理他身体这个问题，因为他听到门外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明楼拉开门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门外的特工并没有回答，只是请明楼回到房间并把门关上。
明楼心里闪过一丝不安，既然王天风已死，明诚已经被捕，76号没道理出现混乱的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明楼终于在朱徽茵借汪曼春名义进来时得到答案。
“明诚今早熬刑后呼吸停止，在审讯室急救无效，现在送往医院抢救。请问长官我们需要行动吗？”
朱徽茵的报告仿佛像一个铁锤重重地打在明楼胸口。
晚了⋯⋯朱徽茵他们根本没有行动，明诚却已经撑不住⋯⋯
明楼捂着胸口，头无力地往后仰：“立即派人到医院那边去，如果明诚还没死，提早进行计划。如果死了⋯⋯”
“如果他死了，我也知道他解脱了。”朱徽茵听出来明楼此时的声音不仅仅是沙哑，而是绝望。
明楼盯着眼前的手表，秒针一格一格地跳动着，转了一圈后，分针跳了一格⋯⋯
一分一秒过去，明楼等待着朱徽茵从门口进来，告诉他带有希望的信息，告诉他行动成功，明诚已经以假死的状态转移了。
但最后，推门而进的是却是藤田。
“明先生，请节哀。”
夜已深但冷风未止，嗖嗖寒风吹开明楼在76号留宿房间的窗户。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明楼只有一张根本不足以御寒的薄被覆盖在身上，瑟缩床上的他额间冒出冷汗，仔细看还可以看出脸上有不寻常潮红，紧蹙的眉也显示明楼正被梦魇缠绕着。
这一整天给予明楼的压力显然很大，每当他合上眼睛，他整天最怕的事情便会在梦里以他不能控制的速度发展和折磨他。
明楼看到满身血污，虚弱不堪的明诚被带到处决的场地，摇摇欲坠地站在他的眼前，他把一块手表塞到明诚的胸前，提出要亲自处决明诚，并把子弹对准藏在胸前手表去让明诚假死逃脱，但突如其来赶到的高木想要把他手上的枪抢走，两人争执期间，一颗子弹误射出去，正中明诚眉心，但明诚没有倒下，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汩汩流出，血流披面的明诚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明楼，仿佛问明楼为什么要杀死他，随后明楼从梦中惊醒。
只是梦。
明楼知道那不是真实的，但梦里明诚最后留给他的画面太震撼，醒来良久还是没法抹去。明楼捧着阵阵发痛的头，用力按压着太阳穴，想让自己冷静，并睡过去，因为他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明天还要继续。可是明楼即使睡过去以后，他还是要面对梦魇，纵然梦的过程不一样，但最终还是明诚死在明楼的面前，死在他的手里，然后明楼又再醒来作结。
噩梦反覆地折磨着明楼，让他得不到此刻他最需要的休息，他再一次醒来后蓦地坐了起来，披着大衣走到门口，把门拉开后发现门外有两名特工把守着。
对啊，他现在还是带有嫌疑的人⋯⋯
明楼提出需要止痛药和热水后又回到房间，他走到窗边让冷风一直吹打着自己，好像这样才能把磨人的头痛压制下去。
整宿过去，明楼在天亮睡醒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曼春，你怎么在这儿？”明楼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
汪曼春扶着明楼坐了起来，“他们告诉我你昨天半夜跟他们要药了，你感觉怎么样？要叫医生来给你看看吗？”
明楼挥了挥手，“没事，可能着凉了，结束后回家休息休息便可以了。”明楼顿了顿后续道：“明诚那边怎样？”
汪曼春摇头叹息，这样的表现让明楼心里落下了一拍。
“今天刚回来就到你这里来了，但是昨天一整天他都没有松口。”然后，汪曼春给明楼递上一杯热水和药。 “我会尽快审问清楚，还师哥你一个清白的。你现在只管好好休息，剩下的我会处理了。”
“好。”喝下药的明楼很快又再睡过去。
过不多时，明楼又从噩梦中惊醒，除了头痛以外，胸口也传来一阵又一阵闷痛，或许是他的病情加重了，但现在他无暇处理他身体这个问题，因为他听到门外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明楼拉开门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门外的特工并没有回答，只是请明楼回到房间并把门关上。
明楼心里闪过一丝不安，既然王天风已死，明诚已经被捕，76号没道理出现混乱的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明楼终于在朱徽茵借汪曼春名义进来时得到答案。
“明诚今早熬刑后呼吸停止，在审讯室急救无效，现在送往医院抢救。请问长官我们需要行动吗？”
朱徽茵的报告仿佛像一个铁锤重重地打在明楼胸口。
晚了⋯⋯朱徽茵他们根本没有行动，明诚却已经撑不住⋯⋯
明楼捂着胸口，头无力地往后仰：“立即派人到医院那边去，如果明诚还没死，提早进行计划。如果死了⋯⋯”
“如果他死了，我也知道他解脱了。”朱徽茵听出来明楼此时的声音不仅仅是沙哑，而是绝望。
明楼盯着眼前的手表，秒针一格一格地跳动着，转了一圈后，分针跳了一格⋯⋯
一分一秒过去，明楼等待着朱徽茵从门口进来，告诉他带有希望的信息，告诉他行动成功，明诚已经以假死的状态转移了。
但最后，推门而进的是却是藤田。
“明先生，请节哀。”
（一一一）
这六个字背后所搭载的意思过于沉重，让明楼当下无法承受，也无法消化。
明楼心下还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朱徽茵安排明诚假死成功，此刻进来的藤田只是被计划蒙蔽的一员。
但很快这个期盼就幻灭了，就在藤田进来后前后脚的时间，朱徽茵也已替汪曼春送药的名义短暂地进来，在背对藤田的时候朱徽茵对明楼露出一脸黯然，明楼再怎么不想承认也知道真的结束了。
刚才藤田简短的六个字真的为陪伴明楼大半生的明诚画上了生命的终结。
明楼从心底里拒绝这个消息，他感觉到内心坚固的城墙已经慢慢地从内里开始崩塌，扬起灰尘万丈，然后把他活生生的掩埋，让他窒息而死。
“藤田先生，你的意思⋯⋯”纵然心碎，但戏还是得演下去，明楼带着惊讶的眼神看向藤田。
“就在刚刚明诚抢救无效，在医院宣布死亡了。对此我感到十分遗憾，你请节哀。”
明楼低头扶额，身形有点摇摆不稳，看上去似乎仍然困于藤田的消息中没法出来。良久过后明楼还是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以至于藤田唤了明楼一声，明楼才再一次以沙哑的声音回答。
“他选择了那条路就应该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了⋯⋯”正当藤田在判断明楼此句是为明诚悲惨的下场所慨叹还是惋惜时，明楼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能领他的遗体回去给他安葬吗？毕竟他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提出这样的请求是因为明楼不希望看到明诚被弃尸荒野，另外也是为了佯装顾全明家的面子。
“明先生的宽大我很敬佩，这个没问题。”
明楼听到藤田在答允后向高木下达命令，并在言辞间提及注意交还明诚遗体时不要太难看。
难看一词像一把盐撒在明楼淌血的伤口上。
76号中横着移送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还能有好看一说，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在面前被提及又是另一回事。
明诚来到明家时是伤痕累累，现在走了，也是伤痕累累⋯⋯
“手续办好后会有人通知你。”藤田安排妥当后对明楼道。
明楼向藤田道谢，其后提出身体有恙希望可以回家休息，藤田见把明楼留在76号里也没有其他作用，加之明楼脸色确实不好便应许了，但同时也让特高课的人继续对明楼进行监视。
明楼甫踏进明公馆，身前便有一人冲了过来，捉着他的双臂剧烈的摇晃，并朝他嚷着道。
明楼本来就不安生的头又被激起猛烈的头痛，眼前也一片花白。明楼稍一定神，才看清楚来人是明镜。
“明楼，你听到我在说什么吗？”
明楼正要开口回答，嗓子却痒的不行，一连咳了好几声才止住了。
“大姐，你先冷静点，慢慢说。”
“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快急死了。昨天我回来就发现明台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让他出来他不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又不说，只是说没事。这怎么可能是没事了！你和阿诚又一整夜不回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你说我能不急吗？你快看看明台他怎么了！”
提及明诚，明楼心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但无人可倾诉的痛。
还没有止住晕眩的明楼被明镜半拉带推地推到二楼。
就在明台的房间外，看到吃光食物的碗碟放在门外，明楼的心才能稍微放下。
最起码还有吃东西，明楼心里想着。
现在的明楼已经经不起身边再有人受到伤害。
打从进门听到明镜的话，明楼就担心明台想不开会做出不可预料的事情，还好现在他只是在闹脾气，但同时明楼又对明台此刻的不成熟而恼怒。
为什么明台就是不能理解？
明楼顿时觉得疲惫来袭，身心都被掏空。
这六个字背后所搭载的意思过于沉重，让明楼当下无法承受，也无法消化。
明楼心下还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朱徽茵安排明诚假死成功，此刻进来的藤田只是被计划蒙蔽的一员。
但很快这个期盼就幻灭了，就在藤田进来后前后脚的时间，朱徽茵也已替汪曼春送药的名义短暂地进来，在背对藤田的时候朱徽茵对明楼露出一脸黯然，明楼再怎么不想承认也知道真的结束了。
刚才藤田简短的六个字真的为陪伴明楼大半生的明诚画上了生命的终结。
明楼从心底里拒绝这个消息，他感觉到内心坚固的城墙已经慢慢地从内里开始崩塌，扬起灰尘万丈，然后把他活生生的掩埋，让他窒息而死。
“藤田先生，你的意思⋯⋯”纵然心碎，但戏还是得演下去，明楼带着惊讶的眼神看向藤田。
“就在刚刚明诚抢救无效，在医院宣布死亡了。对此我感到十分遗憾，你请节哀。”
明楼低头扶额，身形有点摇摆不稳，看上去似乎仍然困于藤田的消息中没法出来。良久过后明楼还是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以至于藤田唤了明楼一声，明楼才再一次以沙哑的声音回答。
“他选择了那条路就应该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了⋯⋯”正当藤田在判断明楼此句是为明诚悲惨的下场所慨叹还是惋惜时，明楼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能领他的遗体回去给他安葬吗？毕竟他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提出这样的请求是因为明楼不希望看到明诚被弃尸荒野，另外也是为了佯装顾全明家的面子。
“明先生的宽大我很敬佩，这个没问题。”
明楼听到藤田在答允后向高木下达命令，并在言辞间提及注意交还明诚遗体时不要太难看。
难看一词像一把盐撒在明楼淌血的伤口上。
76号中横着移送出来的人怎么可能还能有好看一说，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在面前被提及又是另一回事。
明诚来到明家时是伤痕累累，现在走了，也是伤痕累累⋯⋯
“手续办好后会有人通知你。”藤田安排妥当后对明楼道。
明楼向藤田道谢，其后提出身体有恙希望可以回家休息，藤田见把明楼留在76号里也没有其他作用，加之明楼脸色确实不好便应许了，但同时也让特高课的人继续对明楼进行监视。
明楼甫踏进明公馆，身前便有一人冲了过来，捉着他的双臂剧烈的摇晃，并朝他嚷着道。
明楼本来就不安生的头又被激起猛烈的头痛，眼前也一片花白。明楼稍一定神，才看清楚来人是明镜。
“明楼，你听到我在说什么吗？”
明楼正要开口回答，嗓子却痒的不行，一连咳了好几声才止住了。
“大姐，你先冷静点，慢慢说。”
“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快急死了。昨天我回来就发现明台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让他出来他不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又不说，只是说没事。这怎么可能是没事了！你和阿诚又一整夜不回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你说我能不急吗？你快看看明台他怎么了！”
提及明诚，明楼心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但无人可倾诉的痛。
还没有止住晕眩的明楼被明镜半拉带推地推到二楼。
就在明台的房间外，看到吃光食物的碗碟放在门外，明楼的心才能稍微放下。
最起码还有吃东西，明楼心里想着。
现在的明楼已经经不起身边再有人受到伤害。
打从进门听到明镜的话，明楼就担心明台想不开会做出不可预料的事情，还好现在他只是在闹脾气，但同时明楼又对明台此刻的不成熟而恼怒。
为什么明台就是不能理解？
明楼顿时觉得疲惫来袭，身心都被掏空。
（一一二）
明楼安抚下明镜，送她回房间休息后，敲响明台房间的门。
“大姐，我不是说了我有点困想多睡一会，午餐不用为我准备了。”明台把头捂在被子里回答道。
“是我，开门。”回应明台的是明楼隐隐发怒的声音还有几声咳嗽。
门后的明台并没有回应，但过了一会后明楼听到门锁被粗暴地打开，明楼遂推门而进，看见明台蜷缩于被子下，微微颤抖的身形，好像用力地压制什么情感似的。
明楼心下有一点不忍，他知道明台还在为自己的队员牺牲而悲恸不已，毕竟明台年纪还小，生死这个话题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明楼缓缓地坐在明台床边，隔着被子手轻轻地搭在明台的后肩上，手刚触及明台便马上转身背向明楼，明台的抗拒让明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此刻的明楼不是在外头呼风唤雨、杀伐决断的明长官，他只是一个为自家弟弟心疼的大哥。
“明台⋯⋯”明楼想要掀开被子和明台对话，但明台死死拉紧半点也不退让，明楼只好放弃，然后悠悠地开口道：“刚刚大姐紧张兮兮地让我来看看你，大姐很担心你。”
明台没有答话，但明楼知道他在听。
“我看到大姐的脸色不是太好，她昨夜应该是担心你一夜没睡好。从小到大，大姐最疼的就是你，只要关于你，无关大小她都会特别的着紧，现在她特别担心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样大姐心里会很难受，而且⋯⋯”
听到这里，明台终于忍耐不住掀开被子，倏地坐了起来。
此时的明台不见往日的明朗，只留下一片颓唐。明台眼泪并发，蓬松的头发毫无朝气地垂着，挡住部分眼睛，眼下一片乌黑，显然前一晚上也没能睡好。
“这是我造成的吗？我现在只是在执行长官你的命令，你不让我擅出，我这不是安安分分地待在房间里。你不是不让我告诉大姐，我一句也没说。如果这样还不满意，请长官明示我应该怎样做！”
两天以来明台一直憋屈在心中无处可泄的怒火，此刻一股劲地发泄在明楼身上，而言辞上用上一次又一次的长官更是疏离的让明楼心疼。
明台的心情明楼当然能够理解，但他不允许明台展露出这样的情绪，把自己的内心感情写在脸上绝对是一员特工的大忌，尤其是处于现在这样的风浪尖上，明台更应该要谨言慎行。
“这个时候你还要我教你怎样做，那你应该回去做你的大学学生，你不应该也不配做一个特工。”
“所以一个特工是要对生死搭档的死置若罔闻吗？还是像长官你一样冷静，或者应该说冷血地把队友队友一个一个地葬送。”明台平常逗人的甜言蜜语今天全然不见，反而是一句句尖利的言辞插在明楼身上。
成见已深，现在把策划者的身份推走明台也不会相信，而且明楼现在要的并不是解释真相，而是让明台冷静下来并配合他面对后续。
“从你选择了走上这条路开始，你就必须对你所往后面对的一切负责。你可以伤心，但不代表你可以宣泄出来，更勿论把伤心当作这样表现的借口。如果你现在还是不能理解我的命令背后的意思，或者觉得命令不对，你大可以告诉大姐，告诉她你如何背弃了她对你的期望，走上了这条凶险的路。你也可以走出这个家的大门，想就谁救谁，外面就有76号的特工候着你英勇的表现。”
明台渐渐地冷静下来，虽然他心中仍有一腔怒火，但事实摆在眼前，明楼说的话是对，此刻外出走动和告诉大姐都是不明智。
“整个计划已经有很多人牺牲了，包括王天风。”明楼细想着与其让明台在其他不恰当的时候知道这个消息，不如现在也引爆了，最起码他还能控制住。
果不其然，明台并没有再吵闹，但他怒瞪着明楼，眼里满满对于明楼狠辣的失望，这样的眼神明楼在近期不是第一次从明台身上看到，在未来的一段时间恐怕也不会陌生。
明楼续道：“但计划还没有完成，后续部分才是最关键。现在因为阿诚毒蝎的身份，76号和特高课的眼睛都在明家身上，而且家里也有眼睛——桂姨，所以在家里一定要小心不要露出马脚。有一点你必须谨记，虽然你和阿诚都是收养回来，但阿诚在家里的身份只是管家，和你不一样。当你知道阿诚是抗日分子，你应该是被他多年的隐藏而震惊和担忧被连累，而不是亲人出事时的伤心。”
明台已经不想再考究这样的要求背后的缘由，从一个冷血的人口中提出的要求他还能有什么期待？
明台冷漠地答应了明楼。
明台这边算是处理好了，接下来如何向明镜交代一切才是此刻明楼最为烦恼的事情。明楼并没有告诉明台关于明诚的死讯，因为他知道就算明台及后知道了，明台也会知道该怎样应对。相反，明镜那边隐患更大，明镜待明诚如亲弟，而她又不像明台那样受过训练，表现稍有差池，很可能就会被桂姨看出猫腻。
“大姐那边，我会跟她说。”
“长官的决定不需要向我交代。”明台冰冷的语言示意好走不送。
语毕不受明台待见的明楼便转身离去，离开之前，明楼留下一个带有壮士断臂意味的背影和一句话。
“明台，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大姐。”
明楼安抚下明镜，送她回房间休息后，敲响明台房间的门。
“大姐，我不是说了我有点困想多睡一会，午餐不用为我准备了。”明台把头捂在被子里回答道。
“是我，开门。”回应明台的是明楼隐隐发怒的声音还有几声咳嗽。
门后的明台并没有回应，但过了一会后明楼听到门锁被粗暴地打开，明楼遂推门而进，看见明台蜷缩于被子下，微微颤抖的身形，好像用力地压制什么情感似的。
明楼心下有一点不忍，他知道明台还在为自己的队员牺牲而悲恸不已，毕竟明台年纪还小，生死这个话题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明楼缓缓地坐在明台床边，隔着被子手轻轻地搭在明台的后肩上，手刚触及明台便马上转身背向明楼，明台的抗拒让明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此刻的明楼不是在外头呼风唤雨、杀伐决断的明长官，他只是一个为自家弟弟心疼的大哥。
“明台⋯⋯”明楼想要掀开被子和明台对话，但明台死死拉紧半点也不退让，明楼只好放弃，然后悠悠地开口道：“刚刚大姐紧张兮兮地让我来看看你，大姐很担心你。”
明台没有答话，但明楼知道他在听。
“我看到大姐的脸色不是太好，她昨夜应该是担心你一夜没睡好。从小到大，大姐最疼的就是你，只要关于你，无关大小她都会特别的着紧，现在她特别担心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样大姐心里会很难受，而且⋯⋯”
听到这里，明台终于忍耐不住掀开被子，倏地坐了起来。
此时的明台不见往日的明朗，只留下一片颓唐。明台眼泪并发，蓬松的头发毫无朝气地垂着，挡住部分眼睛，眼下一片乌黑，显然前一晚上也没能睡好。
“这是我造成的吗？我现在只是在执行长官你的命令，你不让我擅出，我这不是安安分分地待在房间里。你不是不让我告诉大姐，我一句也没说。如果这样还不满意，请长官明示我应该怎样做！”
两天以来明台一直憋屈在心中无处可泄的怒火，此刻一股劲地发泄在明楼身上，而言辞上用上一次又一次的长官更是疏离的让明楼心疼。
明台的心情明楼当然能够理解，但他不允许明台展露出这样的情绪，把自己的内心感情写在脸上绝对是一员特工的大忌，尤其是处于现在这样的风浪尖上，明台更应该要谨言慎行。
“这个时候你还要我教你怎样做，那你应该回去做你的大学学生，你不应该也不配做一个特工。”
“所以一个特工是要对生死搭档的死置若罔闻吗？还是像长官你一样冷静，或者应该说冷血地把队友队友一个一个地葬送。”明台平常逗人的甜言蜜语今天全然不见，反而是一句句尖利的言辞插在明楼身上。
成见已深，现在把策划者的身份推走明台也不会相信，而且明楼现在要的并不是解释真相，而是让明台冷静下来并配合他面对后续。
“从你选择了走上这条路开始，你就必须对你所往后面对的一切负责。你可以伤心，但不代表你可以宣泄出来，更勿论把伤心当作这样表现的借口。如果你现在还是不能理解我的命令背后的意思，或者觉得命令不对，你大可以告诉大姐，告诉她你如何背弃了她对你的期望，走上了这条凶险的路。你也可以走出这个家的大门，想就谁救谁，外面就有76号的特工候着你英勇的表现。”
明台渐渐地冷静下来，虽然他心中仍有一腔怒火，但事实摆在眼前，明楼说的话是对，此刻外出走动和告诉大姐都是不明智。
“整个计划已经有很多人牺牲了，包括王天风。”明楼细想着与其让明台在其他不恰当的时候知道这个消息，不如现在也引爆了，最起码他还能控制住。
果不其然，明台并没有再吵闹，但他怒瞪着明楼，眼里满满对于明楼狠辣的失望，这样的眼神明楼在近期不是第一次从明台身上看到，在未来的一段时间恐怕也不会陌生。
明楼续道：“但计划还没有完成，后续部分才是最关键。现在因为阿诚毒蝎的身份，76号和特高课的眼睛都在明家身上，而且家里也有眼睛——桂姨，所以在家里一定要小心不要露出马脚。有一点你必须谨记，虽然你和阿诚都是收养回来，但阿诚在家里的身份只是管家，和你不一样。当你知道阿诚是抗日分子，你应该是被他多年的隐藏而震惊和担忧被连累，而不是亲人出事时的伤心。”
明台已经不想再考究这样的要求背后的缘由，从一个冷血的人口中提出的要求他还能有什么期待？
明台冷漠地答应了明楼。
明台这边算是处理好了，接下来如何向明镜交代一切才是此刻明楼最为烦恼的事情。明楼并没有告诉明台关于明诚的死讯，因为他知道就算明台及后知道了，明台也会知道该怎样应对。相反，明镜那边隐患更大，明镜待明诚如亲弟，而她又不像明台那样受过训练，表现稍有差池，很可能就会被桂姨看出猫腻。
“大姐那边，我会跟她说。”
“长官的决定不需要向我交代。”明台冰冷的语言示意好走不送。
语毕不受明台待见的明楼便转身离去，离开之前，明楼留下一个带有壮士断臂意味的背影和一句话。
“明台，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大姐。”
深夜路過一下 突然有感
感覺寫這文寫了一年多 每天不想想下面的劇情感覺好像有點奇怪 （雖然我知道我更得不夠快）眼看文章已經寫到後面的部分 又有一種捨不得的感覺
複雜的很呢⋯⋯
感覺寫這文寫了一年多 每天不想想下面的劇情感覺好像有點奇怪 （雖然我知道我更得不夠快）眼看文章已經寫到後面的部分 又有一種捨不得的感覺
複雜的很呢⋯⋯
表示最近小岳的心情有点不好
原因是我的那个城市 发生了一件让人人神共愤的事情
简单来说就是阿诚小时候的事情确确实实地发生在两个小兄妹身上
而不幸的是 那个小妹**了
她没有像阿诚哥一样遇到大哥 而留下来的兄长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一个人生
看到电视剧里面情节确实发生在现实中 可怜 无助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麼好了
希望那个小妹妹安息吧
原因是我的那个城市 发生了一件让人人神共愤的事情
简单来说就是阿诚小时候的事情确确实实地发生在两个小兄妹身上
而不幸的是 那个小妹**了
她没有像阿诚哥一样遇到大哥 而留下来的兄长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一个人生
看到电视剧里面情节确实发生在现实中 可怜 无助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麼好了
希望那个小妹妹安息吧
（一一三）
只是短短几天，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明楼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下楼梯时一步一沉思，数天前他还在安排明诚撤退，为明台被牵扯进死间计划忧心忡忡，现在明台安然无事，但明诚却与明台交换身份，不但身陷囹圄，而且已经不在了⋯⋯
面对着发生的这一切，明楼不但没能挽回，而且只能被动接受，个中的无力感恐怕只有自身才能真正感受到。
走到最后一个梯级时，明楼腿下一软踏空，幸好扶着栏杆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这个时候明楼最需要的是休息，却偏偏没有一刻可以让他歇会，死间计划一天没有结束，明楼便一天也不能停下来。
明楼先回到书房稍作休整。刚回到书房他便接到来自军统的紧急通报，明楼担心通报与死间计划相关，讵料是他早前让军统研发治疗明诚的神经毒药雾剂四型的解毒剂已经备好。
这个通报如果提早几天来到绝对是雪中送炭，让明楼更有把握能够救出明诚。通报现在才出现除了挖开明楼心里那个伤疤以外没有其他半点用处。
明楼紧握右拳狠狠地捶在木桌上，发出沉闷一声。他低头弯身用手撑着木桌，把全身的力量都聚在双臂，心里的悲痛透过微弯而颤抖的身体蔓延整个房间。
明楼找了一盆冷水，他把冰冷的水泼到脸上，让冰冷的感觉**了自己淌血的心，然后雪藏起来，因为此刻需要的是一个理智的明楼。
走向明镜的房间，明楼轻轻的敲响明镜房门。门内传来几声紧凑的脚步声后，披着披肩的明镜赶忙把门打开。
明镜紧张地问明楼关于明台的情况，明楼先把明镜带回房间里并关上门。家里还有眼睛，明楼不得不谨慎行事，而且他不能在一个半公开的环境跟明镜聊下面的事情。
明楼以一个善意的谎言，把明台不寻常的表现推搪到爱情不得意，和与未婚妻吵架，只是小事情一桩。明楼也表示已经和明台谈过，很快明台就会恢复过来。这样的说法既让明镜宽心，也借明镜对家庭的重视把她的视线转移走。
见明镜渐露欢容，明楼知道明台这边算是解决了，但接下来还有更难的一关要过，而这一关明楼着实没有信心。
“大姐我想请您帮一个忙。”明楼露出一脸有事相求。
“说吧，什么事？”明镜好奇地问，因为难得明楼这个弟弟有事情求她。
“想大姐帮忙演一场戏。”明楼装着乖巧地道。
“什么戏？”
“一场不和的戏。”明镜有点疑惑，明楼继续解释道：“为了方便我和阿诚的工作，阿诚对外的身份是明家的管家。”
明楼立马接到明镜凌厉的眼神，他连忙解释道：“大姐，只是演戏。”
“所以你要我要配合你演戏，把阿诚呼来唤去吗？”明镜开玩笑道。
明楼心里一阵刺痛，他宁愿有这么一个机会让大姐实践这个玩笑。 “那倒也不必，只是大姐听到任何关于阿诚的消息时的反应，不要显示你把他当成弟弟而是一个管家就可以了，尤其是在家里。”
“家里也要吗？”
“要。”明楼肯定地补充道，但他没有告诉明镜桂姨就是在他们身边监视他们的人。
“好好好，知道了。”
明镜的回答略显不认真，明楼觉得明镜没有意识到这事情的重要性，因此明楼对明镜再一次重申道。 “不瞒大姐，我们身边确实有人在监视着，如果大姐的表现不能够让他们信服，很有可能会让我们所有人陷于险地。”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把阿诚当成管家，要跟对身为弟弟的你有所区别。”
“没错。那如果你知道阿诚被76号抓走，你会怎样办？”明楼把明镜引向现实的那个方向。
“我会⋯⋯”明镜差点冲口而出要问个明白，但想到明楼让她演戏，她思量后道：“按兵不动，然后和你商量？”
明楼心想，此刻大姐还愿意与自己商量，但如果她知道事实后，恐怕不会再对他说半句话吧⋯⋯
“对，如果表现过激，反而会引起76号怀疑你有可能参与其中，不然不可能对一个下人反应这么大。”明楼继续步步深入。
“又如果你得知阿诚被抓了以后，被76号严刑审问，最后不幸牺牲呢？”明楼掷出已经拔掉保险针的手雷。
“怎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这些事情可不能随便乱说。”明镜神色严肃起来。
“大姐，我很认真，请大姐告诉我。”明楼正色道。
明镜感觉到一丝的不安。
“明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阿诚出事了？”
明楼噗通一声跪倒在明镜身前，他低着头，没敢对上明镜的视线。
一反常态的明楼让明镜很不安，她连忙把明楼扶起来，想要问个究竟，但明楼却一直跪着，不愿意起来。
“你⋯⋯别跪着，快起来呀！快告诉我到底阿诚怎么了！”明镜激动得话也说的有点结巴。
“明楼有错，没有保护好阿诚⋯⋯”明楼顿了顿深呼吸后道：“刚才我说的都不是假设⋯⋯阿诚已经⋯⋯”
“你⋯⋯你什么意思！”明楼没有理会明镜的阻挠，继续说下去。 “我不希望你从别人那里听到这个消息⋯⋯”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重叠着明镜的声线，明楼继续道：“我最担心的就是当你知道了以后⋯⋯”
明镜听出来明楼想告知明诚的死讯，但她内心一直拒绝承认，她上次离开的时候，明诚还是好端端的，怎么现在就被76号抓了，还死了⋯⋯
压抑不住的伤感情绪占据了明镜的内心，眼泪止不住地汩汩流出。
明楼担心明镜情绪太激动身体会吃不
只是短短几天，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明楼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下楼梯时一步一沉思，数天前他还在安排明诚撤退，为明台被牵扯进死间计划忧心忡忡，现在明台安然无事，但明诚却与明台交换身份，不但身陷囹圄，而且已经不在了⋯⋯
面对着发生的这一切，明楼不但没能挽回，而且只能被动接受，个中的无力感恐怕只有自身才能真正感受到。
走到最后一个梯级时，明楼腿下一软踏空，幸好扶着栏杆才不至于跌坐在地上。
这个时候明楼最需要的是休息，却偏偏没有一刻可以让他歇会，死间计划一天没有结束，明楼便一天也不能停下来。
明楼先回到书房稍作休整。刚回到书房他便接到来自军统的紧急通报，明楼担心通报与死间计划相关，讵料是他早前让军统研发治疗明诚的神经毒药雾剂四型的解毒剂已经备好。
这个通报如果提早几天来到绝对是雪中送炭，让明楼更有把握能够救出明诚。通报现在才出现除了挖开明楼心里那个伤疤以外没有其他半点用处。
明楼紧握右拳狠狠地捶在木桌上，发出沉闷一声。他低头弯身用手撑着木桌，把全身的力量都聚在双臂，心里的悲痛透过微弯而颤抖的身体蔓延整个房间。
明楼找了一盆冷水，他把冰冷的水泼到脸上，让冰冷的感觉**了自己淌血的心，然后雪藏起来，因为此刻需要的是一个理智的明楼。
走向明镜的房间，明楼轻轻的敲响明镜房门。门内传来几声紧凑的脚步声后，披着披肩的明镜赶忙把门打开。
明镜紧张地问明楼关于明台的情况，明楼先把明镜带回房间里并关上门。家里还有眼睛，明楼不得不谨慎行事，而且他不能在一个半公开的环境跟明镜聊下面的事情。
明楼以一个善意的谎言，把明台不寻常的表现推搪到爱情不得意，和与未婚妻吵架，只是小事情一桩。明楼也表示已经和明台谈过，很快明台就会恢复过来。这样的说法既让明镜宽心，也借明镜对家庭的重视把她的视线转移走。
见明镜渐露欢容，明楼知道明台这边算是解决了，但接下来还有更难的一关要过，而这一关明楼着实没有信心。
“大姐我想请您帮一个忙。”明楼露出一脸有事相求。
“说吧，什么事？”明镜好奇地问，因为难得明楼这个弟弟有事情求她。
“想大姐帮忙演一场戏。”明楼装着乖巧地道。
“什么戏？”
“一场不和的戏。”明镜有点疑惑，明楼继续解释道：“为了方便我和阿诚的工作，阿诚对外的身份是明家的管家。”
明楼立马接到明镜凌厉的眼神，他连忙解释道：“大姐，只是演戏。”
“所以你要我要配合你演戏，把阿诚呼来唤去吗？”明镜开玩笑道。
明楼心里一阵刺痛，他宁愿有这么一个机会让大姐实践这个玩笑。 “那倒也不必，只是大姐听到任何关于阿诚的消息时的反应，不要显示你把他当成弟弟而是一个管家就可以了，尤其是在家里。”
“家里也要吗？”
“要。”明楼肯定地补充道，但他没有告诉明镜桂姨就是在他们身边监视他们的人。
“好好好，知道了。”
明镜的回答略显不认真，明楼觉得明镜没有意识到这事情的重要性，因此明楼对明镜再一次重申道。 “不瞒大姐，我们身边确实有人在监视着，如果大姐的表现不能够让他们信服，很有可能会让我们所有人陷于险地。”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把阿诚当成管家，要跟对身为弟弟的你有所区别。”
“没错。那如果你知道阿诚被76号抓走，你会怎样办？”明楼把明镜引向现实的那个方向。
“我会⋯⋯”明镜差点冲口而出要问个明白，但想到明楼让她演戏，她思量后道：“按兵不动，然后和你商量？”
明楼心想，此刻大姐还愿意与自己商量，但如果她知道事实后，恐怕不会再对他说半句话吧⋯⋯
“对，如果表现过激，反而会引起76号怀疑你有可能参与其中，不然不可能对一个下人反应这么大。”明楼继续步步深入。
“又如果你得知阿诚被抓了以后，被76号严刑审问，最后不幸牺牲呢？”明楼掷出已经拔掉保险针的手雷。
“怎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这些事情可不能随便乱说。”明镜神色严肃起来。
“大姐，我很认真，请大姐告诉我。”明楼正色道。
明镜感觉到一丝的不安。
“明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阿诚出事了？”
明楼噗通一声跪倒在明镜身前，他低着头，没敢对上明镜的视线。
一反常态的明楼让明镜很不安，她连忙把明楼扶起来，想要问个究竟，但明楼却一直跪着，不愿意起来。
“你⋯⋯别跪着，快起来呀！快告诉我到底阿诚怎么了！”明镜激动得话也说的有点结巴。
“明楼有错，没有保护好阿诚⋯⋯”明楼顿了顿深呼吸后道：“刚才我说的都不是假设⋯⋯阿诚已经⋯⋯”
“你⋯⋯你什么意思！”明楼没有理会明镜的阻挠，继续说下去。 “我不希望你从别人那里听到这个消息⋯⋯”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重叠着明镜的声线，明楼继续道：“我最担心的就是当你知道了以后⋯⋯”
明镜听出来明楼想告知明诚的死讯，但她内心一直拒绝承认，她上次离开的时候，明诚还是好端端的，怎么现在就被76号抓了，还死了⋯⋯
压抑不住的伤感情绪占据了明镜的内心，眼泪止不住地汩汩流出。
明楼担心明镜情绪太激动身体会吃不
明楼担心明镜情绪太激动身体会吃不消，毕竟她昨天已经一晚没睡好，他站了起来想要坐到明镜身边安慰她，但起身的瞬间明楼眼前突然间天旋地转。
（一一四）
明楼咬紧牙关，合上眼睛尝试把晕眩驱散，然后再扶着床缓了一会。明镜一直哭成泪人，并没有注意到明楼身体上的不适。
当明楼稳住了身体的时候，明镜还没有止住眼泪眼睛对上了他，那双眼睛带着乞求眼神问道：“你再告诉我一遍，你刚才是骗我的，阿诚他还在，是吧⋯⋯”
既成事实的事情，内心在怎么拒绝，事实仍然是事实。明楼把明镜揽进他的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让明镜感觉到自己对她的支持，也让她知道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面对痛失亲人的悲伤中。另一手明楼拿出手帕，明楼默默地把明镜那源源不绝的泪水都接下来，虽然他知道他根本接不来内心滴出来的泪水。
渐渐地明楼听到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弱，他擦着泪的手被明镜按了下来，明楼感觉到明镜从他的怀中坐直，然后慢慢透出一股带着悲伤的冷意。
“你老实告诉我，阿诚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他！”
阿诚是怎么死的？这道问题明楼也没有答案。他只知道明诚的死讯，甚至还没有机会见上他一面。但明楼想到76号里面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刑讯工具，然后明诚以中了神经毒药的身体一分一秒地扛着，他的死状⋯⋯
明楼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手狠狠地捏着，很痛，痛得不能呼吸。
“是76号⋯⋯”
“他们怎么敢！到底76号里面的谁！是不是汪曼春！”明镜激动地站了起来。“我要杀了她。”
明镜正要往外冲，明楼连忙上前阻止。这个时候明诚已经牺牲了，他不能让大姐再犯险。
“大姐，外面现在还有人监视着，你这样出去还没有看到汪曼春就已经被他们⋯⋯盯上。”明楼不能告诉她这样子很可能被76号抓进去，因为他不想再用言语直接刺激明镜，明楼只能委婉地道出明镜此举可能会有不理想的后果。
“你怕是吧！阿诚可是我们的弟弟！他就这样死了，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还懦弱地躲在这里！你要是害怕，那我去还不行吗！”
“我不是不想去，但阿诚是暴露了被抓进76号的抗日分子，你这样冲过去是想让他们也抓了你吗？大姐，阿诚已经不在，我不能再失去你⋯⋯”
明楼道出明诚被暴露一说，再一次刺激了明镜的情绪。
“阿诚怎么会暴露？你没暴露吧？我让你们好好读书好好读书⋯⋯好好待在外国多好，为什么偏偏要回来⋯⋯”明镜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沿着眼角滑下。
明楼摇首示意他没有暴露，“是阿诚他保护了我，是他代替了我去了那个任务⋯⋯”明楼不经意地流露出心底的愧疚。
“你说什么？”明镜一脸惊诧。
明镜庆幸明楼没有暴露，但她万万没想到明诚的暴露、他的牺牲是为了保护明楼。
两个都是她的弟弟，一个是她的亲弟弟，另一个是堪比亲弟的养弟。她没想到一个能活下来是建基于另一个的牺牲。
这个消息带给明镜的冲击是难以想象的。
“你是说阿诚是因你而死⋯⋯”明镜抖动的手慢慢举起，眼中的不可思议仍没褪去。
明楼惊觉言语的不慎把不该告诉的告诉了明镜。
“大姐⋯⋯”明楼不知道怎样解释才能不再在明镜伤口上撒盐，他现在是既不能医，也不能自医。
明楼想要上前安慰她，但明镜却越发后退。明镜的抗拒深深的刺痛了明楼。这不是明楼想造成的局面，他也无力挽回，但偏偏他却要承担着沉重的后果。
“我⋯⋯不想见到你⋯⋯”对于这个难得保住性命的弟弟，明镜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说出一句伤人的话后，她在心底里又补上了一句——暂时。
或许她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也需要一点时间去冷静。
明楼能够预料到这个对话结尾不会好，但当事实来临时，切身承受着又是另一回事。
“那大姐您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刚才对大姐所提的请求希望您能够注意。”明镜别过头饮泣去。
明楼离开之前不忘叮嘱明镜要多加衣服注意保暖，虽然他知道这句话应该进不了明镜的耳。
明楼咬紧牙关，合上眼睛尝试把晕眩驱散，然后再扶着床缓了一会。明镜一直哭成泪人，并没有注意到明楼身体上的不适。
当明楼稳住了身体的时候，明镜还没有止住眼泪眼睛对上了他，那双眼睛带着乞求眼神问道：“你再告诉我一遍，你刚才是骗我的，阿诚他还在，是吧⋯⋯”
既成事实的事情，内心在怎么拒绝，事实仍然是事实。明楼把明镜揽进他的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让明镜感觉到自己对她的支持，也让她知道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面对痛失亲人的悲伤中。另一手明楼拿出手帕，明楼默默地把明镜那源源不绝的泪水都接下来，虽然他知道他根本接不来内心滴出来的泪水。
渐渐地明楼听到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弱，他擦着泪的手被明镜按了下来，明楼感觉到明镜从他的怀中坐直，然后慢慢透出一股带着悲伤的冷意。
“你老实告诉我，阿诚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他！”
阿诚是怎么死的？这道问题明楼也没有答案。他只知道明诚的死讯，甚至还没有机会见上他一面。但明楼想到76号里面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刑讯工具，然后明诚以中了神经毒药的身体一分一秒地扛着，他的死状⋯⋯
明楼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手狠狠地捏着，很痛，痛得不能呼吸。
“是76号⋯⋯”
“他们怎么敢！到底76号里面的谁！是不是汪曼春！”明镜激动地站了起来。“我要杀了她。”
明镜正要往外冲，明楼连忙上前阻止。这个时候明诚已经牺牲了，他不能让大姐再犯险。
“大姐，外面现在还有人监视着，你这样出去还没有看到汪曼春就已经被他们⋯⋯盯上。”明楼不能告诉她这样子很可能被76号抓进去，因为他不想再用言语直接刺激明镜，明楼只能委婉地道出明镜此举可能会有不理想的后果。
“你怕是吧！阿诚可是我们的弟弟！他就这样死了，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还懦弱地躲在这里！你要是害怕，那我去还不行吗！”
“我不是不想去，但阿诚是暴露了被抓进76号的抗日分子，你这样冲过去是想让他们也抓了你吗？大姐，阿诚已经不在，我不能再失去你⋯⋯”
明楼道出明诚被暴露一说，再一次刺激了明镜的情绪。
“阿诚怎么会暴露？你没暴露吧？我让你们好好读书好好读书⋯⋯好好待在外国多好，为什么偏偏要回来⋯⋯”明镜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沿着眼角滑下。
明楼摇首示意他没有暴露，“是阿诚他保护了我，是他代替了我去了那个任务⋯⋯”明楼不经意地流露出心底的愧疚。
“你说什么？”明镜一脸惊诧。
明镜庆幸明楼没有暴露，但她万万没想到明诚的暴露、他的牺牲是为了保护明楼。
两个都是她的弟弟，一个是她的亲弟弟，另一个是堪比亲弟的养弟。她没想到一个能活下来是建基于另一个的牺牲。
这个消息带给明镜的冲击是难以想象的。
“你是说阿诚是因你而死⋯⋯”明镜抖动的手慢慢举起，眼中的不可思议仍没褪去。
明楼惊觉言语的不慎把不该告诉的告诉了明镜。
“大姐⋯⋯”明楼不知道怎样解释才能不再在明镜伤口上撒盐，他现在是既不能医，也不能自医。
明楼想要上前安慰她，但明镜却越发后退。明镜的抗拒深深的刺痛了明楼。这不是明楼想造成的局面，他也无力挽回，但偏偏他却要承担着沉重的后果。
“我⋯⋯不想见到你⋯⋯”对于这个难得保住性命的弟弟，明镜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说出一句伤人的话后，她在心底里又补上了一句——暂时。
或许她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也需要一点时间去冷静。
明楼能够预料到这个对话结尾不会好，但当事实来临时，切身承受着又是另一回事。
“那大姐您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刚才对大姐所提的请求希望您能够注意。”明镜别过头饮泣去。
明楼离开之前不忘叮嘱明镜要多加衣服注意保暖，虽然他知道这句话应该进不了明镜的耳。
（一一五）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明楼在明公馆里如同一个陌路人。
明楼在家时，明镜会避而不见。即使是碰上了，明镜也是别过头去，然后匆匆离去。
相对于明台的表现，明镜的相对来说已经算是温和。
明台看向明楼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避免不了的对话也是带有满满的讽刺。
看到明镜明台和明楼之间的不和，作为下人的阿香她们自然也与明楼保持距离，以免惹祸上身。
这样的明家对于明楼来说每一次踏入都是一场折磨。
每一次回来，他仿佛看到一些他想忘掉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在他面前从新勾起，逝者的回忆不断地被重播，好像觉得他还不够愧疚、不够被孤立，觉得他心里的事情还不够多一样。
人心肉做，这样一个没有人能够体谅明楼的家，回去只会让他更累，渐渐地明楼回明公馆的次数越发减少，到最后明楼不再回明公馆。
取而代之，上海大饭店成为了明楼新的家的存在。
新的家带给了明楼宁静的环境，让他能继续追查许鹤的所在地和进行死间计划余下的部分，定期安排电报让日军慢慢堕入他的陷阱之中。
新的家也带给了明楼一个私密的空间，让汪曼春能随时到来，照顾还没从感冒中痊愈的明楼。明楼也终于有一个能理解他的人可以诉诉苦。
这段时间下来对于汪曼春可算是意外的收获，明楼事业上的失意造就了她和明楼更多的相处机会，加上她在明楼生病时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和明楼的关系飞速发展。
正当汪曼春担心会不会重蹈当年的覆辙受到明镜的阻挠时，明楼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任何人都不可以再左右他们之间的关系，包括明镜！
汪曼春当下心里乐得开花，然后依偎在明楼的怀里，但她没有注意到明楼说这句话时，几滴血从紧捏的拳头中滴了出来。
貌似平静的日子很快就过去，明楼的一件心头大石落下，死间计划成功，日本皇军在第三战区溃败。
藤田得知消息以后，大为震怒，立马下令逮捕提供令皇军失利情报的汪曼春。
明楼接报时，正好与汪曼春一同在酒店餐厅用膳，他在汪曼春耳边耳语数句解释情况，然后装作若无其事把汪曼春带离餐厅。
“曼春，你马上离开这里。”
明楼想要把汪曼春送走，但汪曼春挣扎着。
“不！不可能！这里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要回去跟他理论！”
“别糊涂！皇军因你的情报而失利是铁一般的事实，你现在找藤田议论是要把自己往死刑台送去。”
“可是我不甘心！他们用我的时候我没有半点差错，现在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情，他们就把我踢开，这不公平。”
“要公平也得先把命留下来，他们要找替罪羔羊，你被他们抓到就是死路一条，那时候还谈什么公平。”汪曼春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下来，明楼续道：“曼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就⋯⋯依师哥你说的⋯⋯”汪曼春虽然依然不忿于藤田他们翻脸不认人，但明楼的话确实有道理，只要把命留下来才有转机。
“现在大白天要从他们的眼底下把你送走不容易，你先藏起来，晚上十二点到吴淞口边一个废弃的小码头，我会安排人把你送走。”
“师哥⋯⋯”汪曼春投进明楼的怀抱里抱着他。 “此次分开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见到。”
明楼回抱汪曼春。 “只要你还活者，我们就还有见面的一天。”
当晚，汪曼春小心翼翼地隐藏行踪前往与明楼安排的小码头，一路上汪曼春总是觉得有人在跟着她，但多次回首她都没有发现任何人。
到达小码头后，汪曼春找了一个隐秘的草丛躲藏起来，偶尔探头查看接她离开的人是否到了。
随着与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小码头还是没有半个人影，汪曼春心里很是慌张，她不相信她的师哥会欺骗他，她内心催眠着自己接她的人会来的！
汪曼春每隔十几秒便查看一下手表，长针从接近12这个数字，再踏在之上，然后慢慢远离。
汪曼春依然不断地告诉自己，肯定是接她的人路上出了点意外，要晚一点才到。
距离约定的时间半个小时过去，汪曼春正要绝望之际，明楼孤身一人出现在小码头。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明楼在明公馆里如同一个陌路人。
明楼在家时，明镜会避而不见。即使是碰上了，明镜也是别过头去，然后匆匆离去。
相对于明台的表现，明镜的相对来说已经算是温和。
明台看向明楼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避免不了的对话也是带有满满的讽刺。
看到明镜明台和明楼之间的不和，作为下人的阿香她们自然也与明楼保持距离，以免惹祸上身。
这样的明家对于明楼来说每一次踏入都是一场折磨。
每一次回来，他仿佛看到一些他想忘掉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在他面前从新勾起，逝者的回忆不断地被重播，好像觉得他还不够愧疚、不够被孤立，觉得他心里的事情还不够多一样。
人心肉做，这样一个没有人能够体谅明楼的家，回去只会让他更累，渐渐地明楼回明公馆的次数越发减少，到最后明楼不再回明公馆。
取而代之，上海大饭店成为了明楼新的家的存在。
新的家带给了明楼宁静的环境，让他能继续追查许鹤的所在地和进行死间计划余下的部分，定期安排电报让日军慢慢堕入他的陷阱之中。
新的家也带给了明楼一个私密的空间，让汪曼春能随时到来，照顾还没从感冒中痊愈的明楼。明楼也终于有一个能理解他的人可以诉诉苦。
这段时间下来对于汪曼春可算是意外的收获，明楼事业上的失意造就了她和明楼更多的相处机会，加上她在明楼生病时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和明楼的关系飞速发展。
正当汪曼春担心会不会重蹈当年的覆辙受到明镜的阻挠时，明楼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任何人都不可以再左右他们之间的关系，包括明镜！
汪曼春当下心里乐得开花，然后依偎在明楼的怀里，但她没有注意到明楼说这句话时，几滴血从紧捏的拳头中滴了出来。
貌似平静的日子很快就过去，明楼的一件心头大石落下，死间计划成功，日本皇军在第三战区溃败。
藤田得知消息以后，大为震怒，立马下令逮捕提供令皇军失利情报的汪曼春。
明楼接报时，正好与汪曼春一同在酒店餐厅用膳，他在汪曼春耳边耳语数句解释情况，然后装作若无其事把汪曼春带离餐厅。
“曼春，你马上离开这里。”
明楼想要把汪曼春送走，但汪曼春挣扎着。
“不！不可能！这里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要回去跟他理论！”
“别糊涂！皇军因你的情报而失利是铁一般的事实，你现在找藤田议论是要把自己往死刑台送去。”
“可是我不甘心！他们用我的时候我没有半点差错，现在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情，他们就把我踢开，这不公平。”
“要公平也得先把命留下来，他们要找替罪羔羊，你被他们抓到就是死路一条，那时候还谈什么公平。”汪曼春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下来，明楼续道：“曼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就⋯⋯依师哥你说的⋯⋯”汪曼春虽然依然不忿于藤田他们翻脸不认人，但明楼的话确实有道理，只要把命留下来才有转机。
“现在大白天要从他们的眼底下把你送走不容易，你先藏起来，晚上十二点到吴淞口边一个废弃的小码头，我会安排人把你送走。”
“师哥⋯⋯”汪曼春投进明楼的怀抱里抱着他。 “此次分开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见到。”
明楼回抱汪曼春。 “只要你还活者，我们就还有见面的一天。”
当晚，汪曼春小心翼翼地隐藏行踪前往与明楼安排的小码头，一路上汪曼春总是觉得有人在跟着她，但多次回首她都没有发现任何人。
到达小码头后，汪曼春找了一个隐秘的草丛躲藏起来，偶尔探头查看接她离开的人是否到了。
随着与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小码头还是没有半个人影，汪曼春心里很是慌张，她不相信她的师哥会欺骗他，她内心催眠着自己接她的人会来的！
汪曼春每隔十几秒便查看一下手表，长针从接近12这个数字，再踏在之上，然后慢慢远离。
汪曼春依然不断地告诉自己，肯定是接她的人路上出了点意外，要晚一点才到。
距离约定的时间半个小时过去，汪曼春正要绝望之际，明楼孤身一人出现在小码头。
（一一六）
明楼在荒芜的小码头里左顾右盼，警戒着是否有人跟来，同时也在寻找汪曼春的身影。
明楼仔细地观察着任何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直到看着临近水边的一片草丛，明楼感觉到有一双视线穿透草丛看着他。他轻声喊道：曼春？
草丛里的汪曼春稍微露出头来示意明楼，然后又立即藏回去。
明楼环顾四周后，匆匆地走向汪曼春身处的草丛。明楼俯身在汪曼春的耳边道：
“藤田盯得太紧，原来的人来不了，其他先别问，跟我走。”
简短地说明缘由后，明楼一把手拉起汪曼春离开小码头，往树林的方向跑去。
一整天的奔波，加上逃离上海的安排并不如意，汪曼春虽然对明楼有一定的信任，但压力、烦躁等等同时间袭来，让她不免产生了疑心。
他们到底要到哪去？
跑了十几分钟，他们来到树林中一间猎人打猎时的小屋。二人进屋后，明楼再三往外查看，以确保没有人看到他们。
明楼回身看到有一片树叶站在汪曼春的衣服上，便伸手替她取走。
换做平常的汪曼春必定会含羞淡淡地道谢，但此刻的她并没有这样的兴致，她只对明楼回报一个微笑。
“委屈你了⋯⋯藤田把各个关口都看守的很严密，他信誓旦旦的要把你抓回去。我本来以为这个小码头应该能避开他，但我突然接到消息，他要在已经封得滴水不漏的鉄筒里再围封一层，我怕其他人劝你离开你不会相信，所以只好特意赶来，还好我比他们先来一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汪曼春听到自己再一次死里逃生，心里不免觉得侥幸，但更多的是怨恨。她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仇我肯定要报⋯⋯”
她不喜陷于困境，但她更不喜欢被人弃如敝屣，复仇正在她的心里茁壮成长。
“你先在这个屋子里待着，我想办法再把你送走。日常所需的我会找人送过来的，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只好先委屈你留在这了。”
“好。”汪曼春平淡地回了一句。
明楼还问了汪曼春有否其他需要，但汪曼春深陷于思绪之中，他的话并没有听进去。
明楼又跟汪曼春提起一些可行的办法，但汪曼春完全没有听进去，直到明楼拍她的肩膀，她才反应激烈地，作出防御的姿态。
“你没事吧？”明楼关切问道。
汪曼春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没事，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在想，或许还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的忙。”
“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愿意帮我吗？”
“有。”
“是谁？”
“许鹤。”明楼道出这段时间压抑在他心里头的这个名字。
“他？”汪曼春狐疑地问道。
“我在想，藤田之所以要逮捕你是因为你的情报造成皇军战区的失利，那他针对的必然不会只有你一个，而是所有跟提供这个情报有关的人。今天下午让你离开以后，我被藤田叫去了特高课，就在门外时，我听到他对高木追加了对许鹤进行搜捕的命令。”
“你确定？”
“我确定。直到来之前我再去打听了一下消息，发现很多相关的人已经被捉进特高课，但除了你以外，就只有他还暂时脱离了追捕。”
汪曼春看到后冷笑了一声。 “他当然逃脱了。”
“那你觉得他能怎样帮我们？”汪曼春续道。
“我在想，如果以许鹤为诱饵，把藤田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就有机会把你送走。”
明楼一直掂量着汪曼春的表情，汪曼春能否离开上海从来都不是他关心的事情，因为他不可能让汪曼春活着离开这家小屋。
明楼现在正从她的表情还有言语之间看出任何关于许鹤的线索，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去揭开许鹤所在地的谜团。
“所以我只要把许鹤的所在地告诉你，你就可以把我送走。”
“没错，有了许鹤的所在地，我有把握三天⋯⋯不，两天之内可以把你送走。”
“那两天之后呢？”汪曼春追问了一道不着天际的问题。
“到时候你可以在一个新的地方好好活下去，终有一天我们会有机会再见。”明楼情真意切地撒着谎，因为汪曼春存在的必要在她道出了许鹤的所在地后便荡然无存。
“你没有骗我？”
“我没有骗你。”
“好，那我告诉你。”
汪曼春凑到明楼耳边，“许鹤，他⋯⋯”
可惜汪曼春这句句子下半部分并不是明楼期待的答案。
“⋯⋯他让我告诉你，他在阴间。”
紧接着明楼感到腹部窜起剧痛，他低头看到一柄小刀握在汪曼春手中，其刀身已经完全没入他的身体，血红的液体迫不及待地从伤口涌出，并在衬衣上绘画出一朵血红的地狱之花。
明楼在荒芜的小码头里左顾右盼，警戒着是否有人跟来，同时也在寻找汪曼春的身影。
明楼仔细地观察着任何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直到看着临近水边的一片草丛，明楼感觉到有一双视线穿透草丛看着他。他轻声喊道：曼春？
草丛里的汪曼春稍微露出头来示意明楼，然后又立即藏回去。
明楼环顾四周后，匆匆地走向汪曼春身处的草丛。明楼俯身在汪曼春的耳边道：
“藤田盯得太紧，原来的人来不了，其他先别问，跟我走。”
简短地说明缘由后，明楼一把手拉起汪曼春离开小码头，往树林的方向跑去。
一整天的奔波，加上逃离上海的安排并不如意，汪曼春虽然对明楼有一定的信任，但压力、烦躁等等同时间袭来，让她不免产生了疑心。
他们到底要到哪去？
跑了十几分钟，他们来到树林中一间猎人打猎时的小屋。二人进屋后，明楼再三往外查看，以确保没有人看到他们。
明楼回身看到有一片树叶站在汪曼春的衣服上，便伸手替她取走。
换做平常的汪曼春必定会含羞淡淡地道谢，但此刻的她并没有这样的兴致，她只对明楼回报一个微笑。
“委屈你了⋯⋯藤田把各个关口都看守的很严密，他信誓旦旦的要把你抓回去。我本来以为这个小码头应该能避开他，但我突然接到消息，他要在已经封得滴水不漏的鉄筒里再围封一层，我怕其他人劝你离开你不会相信，所以只好特意赶来，还好我比他们先来一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汪曼春听到自己再一次死里逃生，心里不免觉得侥幸，但更多的是怨恨。她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仇我肯定要报⋯⋯”
她不喜陷于困境，但她更不喜欢被人弃如敝屣，复仇正在她的心里茁壮成长。
“你先在这个屋子里待着，我想办法再把你送走。日常所需的我会找人送过来的，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只好先委屈你留在这了。”
“好。”汪曼春平淡地回了一句。
明楼还问了汪曼春有否其他需要，但汪曼春深陷于思绪之中，他的话并没有听进去。
明楼又跟汪曼春提起一些可行的办法，但汪曼春完全没有听进去，直到明楼拍她的肩膀，她才反应激烈地，作出防御的姿态。
“你没事吧？”明楼关切问道。
汪曼春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没事，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在想，或许还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的忙。”
“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愿意帮我吗？”
“有。”
“是谁？”
“许鹤。”明楼道出这段时间压抑在他心里头的这个名字。
“他？”汪曼春狐疑地问道。
“我在想，藤田之所以要逮捕你是因为你的情报造成皇军战区的失利，那他针对的必然不会只有你一个，而是所有跟提供这个情报有关的人。今天下午让你离开以后，我被藤田叫去了特高课，就在门外时，我听到他对高木追加了对许鹤进行搜捕的命令。”
“你确定？”
“我确定。直到来之前我再去打听了一下消息，发现很多相关的人已经被捉进特高课，但除了你以外，就只有他还暂时脱离了追捕。”
汪曼春看到后冷笑了一声。 “他当然逃脱了。”
“那你觉得他能怎样帮我们？”汪曼春续道。
“我在想，如果以许鹤为诱饵，把藤田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就有机会把你送走。”
明楼一直掂量着汪曼春的表情，汪曼春能否离开上海从来都不是他关心的事情，因为他不可能让汪曼春活着离开这家小屋。
明楼现在正从她的表情还有言语之间看出任何关于许鹤的线索，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去揭开许鹤所在地的谜团。
“所以我只要把许鹤的所在地告诉你，你就可以把我送走。”
“没错，有了许鹤的所在地，我有把握三天⋯⋯不，两天之内可以把你送走。”
“那两天之后呢？”汪曼春追问了一道不着天际的问题。
“到时候你可以在一个新的地方好好活下去，终有一天我们会有机会再见。”明楼情真意切地撒着谎，因为汪曼春存在的必要在她道出了许鹤的所在地后便荡然无存。
“你没有骗我？”
“我没有骗你。”
“好，那我告诉你。”
汪曼春凑到明楼耳边，“许鹤，他⋯⋯”
可惜汪曼春这句句子下半部分并不是明楼期待的答案。
“⋯⋯他让我告诉你，他在阴间。”
紧接着明楼感到腹部窜起剧痛，他低头看到一柄小刀握在汪曼春手中，其刀身已经完全没入他的身体，血红的液体迫不及待地从伤口涌出，并在衬衣上绘画出一朵血红的地狱之花。
（一一七）
汪曼春措不及防地把小刀拔出，明楼发出一声痛呼，然后徐徐地。
没有刀身的阻挡，血更加肆无忌惮地涌出来，明楼摁着左腹部的伤口，尝试减慢血流。
明楼正要向汪曼春问明原因，却看到小刀再一次向自己袭来，这次离自己心脏不过数厘米。明楼连忙伸出右手握住刀身，但难敌汪曼春双手加诸在小刀上的力量，他只能尽力防止小刀过分深入。
“曼春，为什么⋯⋯我只是在想办法帮你⋯⋯”明楼抬起头看着汪曼春，眼神里有着止不住的痛。明楼到现在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何处。
“帮我？”汪曼春露出一脸鄙夷，她觉得这句话很好笑。 “是帮我还是在害我，你心里一清二楚，师哥。”
“我若是想害你，我还需要亲身来这里提醒你吗？”
汪曼春见久攻不下，遂先把刀抽出，小刀抽离时在明楼手上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
“到这个时候你还要演戏吗？”汪曼春看着染满了明楼的血的刀锋，眼里流露出夹杂仇恨，背叛和嗜血的眼神。 “一直以来，我都很相信你，很爱你，但没想到在你的眼里，我对你所付出的一切根本毫不重要。到头来，我只是一个被利用后便弃掉的工具，你们每一个人都是这样！”
“曼春，我怎么会⋯⋯”
汪曼春并没有让明楼解释的机会。 “不会吗？一个之前对你的抗日分子的身份毫不知情，而且对你言听计从的76号处长，你真的敢说没有利用过我吗？”
被掀开伪装的明楼知道这戏已经演不下去，被揭晓的身份的明楼唯一能活命的选择就是把汪曼春当场杀掉，但受伤的他对上汪曼春，他有优势吗？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肯承认了吗？”汪曼春冷笑了一声。 “或许按照你原来的计划，我估计到死了也不会知道杀我的人是你吧。”
汪曼春看着脸色越见苍白的明楼，带着玩味地把弄小刀。 “但你偏偏没想到，你的一个问题，把你全盘计划都推翻了，而你今晚也会葬身于此。”
看明楼的样子还是一脸疑惑，汪曼春续解释道：“还不明白吗？哈哈⋯⋯许鹤，这个人是藤田交到我手上的，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半植物人状态，而且情况一直转坏，就在他还有半点气息时，我给他看了明诚的照片，他马上便被过度刺激而断了气，这事藤田也知道。所以你说藤田要抓捕他？”汪曼春冷笑一声。
说到这个份上明楼一切都明白了，这解释了为什么许鹤好像消失了一样，找不到半点踪迹。
死人难道还会有踪迹吗？
而且当时被藤田救走的许鹤早已不成威胁，而明诚却为了这个空穴来风而搭上了性命，现在自己除了是害死明诚的人，现在恐怕也难逃一劫。
“现在我会活下去，而你则会把命留在这里。”
汪曼春看着自己浇熄明楼最后的希望之火，明楼放弃了拯救自己的性命，双手低垂，不再按压伤口。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事到如今，我再说什么话也没有用了。你我的身份不同，我也确实利用了你，但是有一点，我并没有想杀你，我是真心的想送你离开，我也只是想知道许鹤的去向，毕竟这段时间陪在我身边的并不是其他人，而是你。”
“换个角度讲，死在你的手上，总比死在特高课的手里要体面，最起码是一具全尸。”明楼硬撑起身体，摇摇摆摆地走向汪曼春。
明楼一副坦然的样子反倒让汪曼春不知道如何应对，她不知道明楼听上去情真意切的话该不该信，她不知道明楼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她颤抖的手举着小刀，一面指向步步走近的明楼，一面往后退。
退到最后退无可退，汪曼春声嘶力竭地叫到：“你别过来。”
然而，明楼却继续往前紧迫.
直到小刀完全没入心脏位置。
汪曼春措不及防地把小刀拔出，明楼发出一声痛呼，然后徐徐地。
没有刀身的阻挡，血更加肆无忌惮地涌出来，明楼摁着左腹部的伤口，尝试减慢血流。
明楼正要向汪曼春问明原因，却看到小刀再一次向自己袭来，这次离自己心脏不过数厘米。明楼连忙伸出右手握住刀身，但难敌汪曼春双手加诸在小刀上的力量，他只能尽力防止小刀过分深入。
“曼春，为什么⋯⋯我只是在想办法帮你⋯⋯”明楼抬起头看着汪曼春，眼神里有着止不住的痛。明楼到现在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何处。
“帮我？”汪曼春露出一脸鄙夷，她觉得这句话很好笑。 “是帮我还是在害我，你心里一清二楚，师哥。”
“我若是想害你，我还需要亲身来这里提醒你吗？”
汪曼春见久攻不下，遂先把刀抽出，小刀抽离时在明楼手上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
“到这个时候你还要演戏吗？”汪曼春看着染满了明楼的血的刀锋，眼里流露出夹杂仇恨，背叛和嗜血的眼神。 “一直以来，我都很相信你，很爱你，但没想到在你的眼里，我对你所付出的一切根本毫不重要。到头来，我只是一个被利用后便弃掉的工具，你们每一个人都是这样！”
“曼春，我怎么会⋯⋯”
汪曼春并没有让明楼解释的机会。 “不会吗？一个之前对你的抗日分子的身份毫不知情，而且对你言听计从的76号处长，你真的敢说没有利用过我吗？”
被掀开伪装的明楼知道这戏已经演不下去，被揭晓的身份的明楼唯一能活命的选择就是把汪曼春当场杀掉，但受伤的他对上汪曼春，他有优势吗？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肯承认了吗？”汪曼春冷笑了一声。 “或许按照你原来的计划，我估计到死了也不会知道杀我的人是你吧。”
汪曼春看着脸色越见苍白的明楼，带着玩味地把弄小刀。 “但你偏偏没想到，你的一个问题，把你全盘计划都推翻了，而你今晚也会葬身于此。”
看明楼的样子还是一脸疑惑，汪曼春续解释道：“还不明白吗？哈哈⋯⋯许鹤，这个人是藤田交到我手上的，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半植物人状态，而且情况一直转坏，就在他还有半点气息时，我给他看了明诚的照片，他马上便被过度刺激而断了气，这事藤田也知道。所以你说藤田要抓捕他？”汪曼春冷笑一声。
说到这个份上明楼一切都明白了，这解释了为什么许鹤好像消失了一样，找不到半点踪迹。
死人难道还会有踪迹吗？
而且当时被藤田救走的许鹤早已不成威胁，而明诚却为了这个空穴来风而搭上了性命，现在自己除了是害死明诚的人，现在恐怕也难逃一劫。
“现在我会活下去，而你则会把命留在这里。”
汪曼春看着自己浇熄明楼最后的希望之火，明楼放弃了拯救自己的性命，双手低垂，不再按压伤口。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事到如今，我再说什么话也没有用了。你我的身份不同，我也确实利用了你，但是有一点，我并没有想杀你，我是真心的想送你离开，我也只是想知道许鹤的去向，毕竟这段时间陪在我身边的并不是其他人，而是你。”
“换个角度讲，死在你的手上，总比死在特高课的手里要体面，最起码是一具全尸。”明楼硬撑起身体，摇摇摆摆地走向汪曼春。
明楼一副坦然的样子反倒让汪曼春不知道如何应对，她不知道明楼听上去情真意切的话该不该信，她不知道明楼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她颤抖的手举着小刀，一面指向步步走近的明楼，一面往后退。
退到最后退无可退，汪曼春声嘶力竭地叫到：“你别过来。”
然而，明楼却继续往前紧迫.
直到小刀完全没入心脏位置。
（一一八）
一种不真切的锥心之疼从胸口蔓延至全身，被剧痛控制的身体不受控制，唯一可动的只有渐渐失焦的双眼。
引领着模糊的视线往下看，血如泉涌的画面映入眼中，颤抖的手无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双腿仿佛举起了白旗投降，表示放弃支撑，身体随后沿着墙缓慢地倒了下去。
一切的不甘，一切的不可置信都淹没在这具走到生命尽头的躯体了。双手想要伸出但没有半点力气，张口除了鲜血流出以外说不出半句话，眼睛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视线定格在给了她这一刀的人身上——明楼。
刚才明楼步步进迫使得汪曼春根本没有时间思考他话里的真伪，及后把汪曼春迫到墙边前，明楼出手把汪曼春手上的小刀抢过来，再反方向顺势捅进汪曼春的心脏，汪曼春虽然下意识反抗了，但受了伤的明楼力气上仍较汪曼春优胜，毫无悬念地正中汪曼春的心脏。
汪曼春心有不甘地盯着明楼，想用眼神杀死他似的。
看汪曼春已然没有反抗能力，明楼后退了几步坐在一把木椅上，捂着胸口仍在流血发疼的伤口。
“这些年你就像着了魔一样，多少中国人在你手上丢了性命，就连阿诚也⋯⋯”提及明诚，明楼心下又是一阵心疼。
“更何况，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身分。”
“这一刀，只迟，但不冤。”
明楼看着汪曼春咽下最后一口气，但眼睛却没有瞑目。
虽然比预想多了些枝节，但明楼此行的任务总算达成。汪曼春已经了结，许鹤这个问题也已经解决，现下明楼只剩下对伤口进行暂时处理和掩埋汪曼春。
讵料此时，小窗外闪过一个黑影。
到底是什么？是人还是动物？
这个时候这片区域不应该有任何人，虽然明楼在来的路上已经多加留神，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刚才他和汪曼春的对话绝对不能传出去！
来不及处理伤口，明楼匆匆忙忙往黑影逃跑的方向跑去，想要尽快确认黑影到底是什么。
黑夜里，明楼与前方的黑影进行了角逐。宁静的树林里此刻添加了明楼的喘气声和树枝被踏断的声音。
明楼尽力奔波赶上，但过程途中还得用力按着伤口，尝试止住血流，与黑影之间的距离只能勉强保持而不能缩窄。
直到黑影被一根粗壮的树枝绊倒，乘着月光明楼终于瞥到黑影的身份。
“坏了！”明楼心道。
黑影正正就是桂姨！
明楼没有时间深究桂姨是怎样跟得来的，但他知道桂姨绝对不可以活着放走。
桂姨被绊倒后马上站起来继续逃跑。
桂姨深知她此刻获得了重要的情报，她要马上回城里汇报！但身后的明楼却紧紧追着。
快速的跑动根本无助于明楼的伤口止血，但明楼别无他法，要止血却必须得放跑桂姨，这样子绝对是坐以待毙的行为。所以他选择了追杀桂姨，在失血过多或体力不支之前杀了桂姨他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持续的跑动，明楼的伤对他的速度的影响越发明显，渐渐地明楼被桂姨拉开了距离。
突然间晕眩袭来，明楼脚下一软，失足滚下了斜坡。
一种不真切的锥心之疼从胸口蔓延至全身，被剧痛控制的身体不受控制，唯一可动的只有渐渐失焦的双眼。
引领着模糊的视线往下看，血如泉涌的画面映入眼中，颤抖的手无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双腿仿佛举起了白旗投降，表示放弃支撑，身体随后沿着墙缓慢地倒了下去。
一切的不甘，一切的不可置信都淹没在这具走到生命尽头的躯体了。双手想要伸出但没有半点力气，张口除了鲜血流出以外说不出半句话，眼睛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视线定格在给了她这一刀的人身上——明楼。
刚才明楼步步进迫使得汪曼春根本没有时间思考他话里的真伪，及后把汪曼春迫到墙边前，明楼出手把汪曼春手上的小刀抢过来，再反方向顺势捅进汪曼春的心脏，汪曼春虽然下意识反抗了，但受了伤的明楼力气上仍较汪曼春优胜，毫无悬念地正中汪曼春的心脏。
汪曼春心有不甘地盯着明楼，想用眼神杀死他似的。
看汪曼春已然没有反抗能力，明楼后退了几步坐在一把木椅上，捂着胸口仍在流血发疼的伤口。
“这些年你就像着了魔一样，多少中国人在你手上丢了性命，就连阿诚也⋯⋯”提及明诚，明楼心下又是一阵心疼。
“更何况，你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身分。”
“这一刀，只迟，但不冤。”
明楼看着汪曼春咽下最后一口气，但眼睛却没有瞑目。
虽然比预想多了些枝节，但明楼此行的任务总算达成。汪曼春已经了结，许鹤这个问题也已经解决，现下明楼只剩下对伤口进行暂时处理和掩埋汪曼春。
讵料此时，小窗外闪过一个黑影。
到底是什么？是人还是动物？
这个时候这片区域不应该有任何人，虽然明楼在来的路上已经多加留神，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刚才他和汪曼春的对话绝对不能传出去！
来不及处理伤口，明楼匆匆忙忙往黑影逃跑的方向跑去，想要尽快确认黑影到底是什么。
黑夜里，明楼与前方的黑影进行了角逐。宁静的树林里此刻添加了明楼的喘气声和树枝被踏断的声音。
明楼尽力奔波赶上，但过程途中还得用力按着伤口，尝试止住血流，与黑影之间的距离只能勉强保持而不能缩窄。
直到黑影被一根粗壮的树枝绊倒，乘着月光明楼终于瞥到黑影的身份。
“坏了！”明楼心道。
黑影正正就是桂姨！
明楼没有时间深究桂姨是怎样跟得来的，但他知道桂姨绝对不可以活着放走。
桂姨被绊倒后马上站起来继续逃跑。
桂姨深知她此刻获得了重要的情报，她要马上回城里汇报！但身后的明楼却紧紧追着。
快速的跑动根本无助于明楼的伤口止血，但明楼别无他法，要止血却必须得放跑桂姨，这样子绝对是坐以待毙的行为。所以他选择了追杀桂姨，在失血过多或体力不支之前杀了桂姨他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持续的跑动，明楼的伤对他的速度的影响越发明显，渐渐地明楼被桂姨拉开了距离。
突然间晕眩袭来，明楼脚下一软，失足滚下了斜坡。
（一一九）
明楼觉得身体使不上半点力气，更有被束缚着的感觉，眼睛同样被沉重的眼皮压得无法睁开，只有一道白光穿透而至，迷蒙之间，明楼还听到有人在远处议论著自己的情况。
无数的疑问从明楼的脑袋里泛起，无奈脑袋好像陷于混沌之中，提不出一丝线索，也理不出半点脉络。
对于此刻的情况，明楼只能用他仅有的资讯去猜，在云云可能性中，76号和特高课两个选项尤为突出。
虽然不知道为何落到他们的手上，但明楼猜想必然不是好事。
听到声音越发接近，明楼渐渐觉得声音有点熟悉。
明镜？
明台？
怎么是他们？
难道76号和特高课的速度这么迅速也把他们抓进来了？
明楼努力挣扎想要脱离这个桎梏，弄清楚个究竟，他不能让明镜和明台也搭进来！
慢慢地撑开眼皮，强烈的白光让眼睛生生发痛，但无阻明楼强撑起自己，腹间传来的痛远不及头部的来的猛烈。
明楼扶额，却为纱布粗糙的质感感到惊讶。
什么时候他头受了伤？
又是一道没有答案的问题。
终于恢复的视力让他看到自己身穿一身病服，半躺在铺了洁白床单的床上。
明楼继续寻找明镜和明台的声音来源，他扭头看到明台带着保护性地揽着明镜，而明镜脸上有明显的泪痕。
明楼想马上赶过去明镜的身旁，无奈身体赶不上脑袋的指挥，才刚下了床双腿别不能支撑整个身体，瞬间倒下。
听到了病房里传来声音，明镜和明台马上回看，便看到明楼捂着腹部倒在地上。
明镜马上赶到明楼身边，并呼唤医生和护士来帮忙。
一轮忙碌后终于把明楼重新安顿好，再为他换上新的綳带。
明楼此时才有空仔细看看明镜和明楼，发现两人除了有点憔悴以外没有明显的伤痕，他这才放心下来。
而且明楼也察觉了自己是在医院，也没有日军或者76号的人监视着他，他相信自己也不是在76号或者特高课手里。
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手上躺在医院？
而且，他受伤了，为什么只有明镜和明台在，明诚呢？
“阿诚呢？”
明楼终于把心里的问题提问出来，但不似预期，明镜和明台没有即时给他回答，两人反而交换了眼神。
明楼嗅出了一丝不寻常，他看向明镜，她眼里闪过一丝哀伤。明楼在看向明台，眼神里充满着不可意思、愤怒，但跟多的是可悲。
“阿诚哥他早就⋯⋯”明台正要回答，但却被明镜制止了。
“你不记得阿诚去哪儿了？”
明楼想尽办法从脑袋里面搜出一点线索，但此刻的脑袋空空如也。
“你安排阿诚出去办差，他没有那么早回来。”
明台看见明楼还是丝毫也想不起来的样子，也不知道心下该落下怎样一个情绪。
“那我是怎么受伤的⋯⋯？”明楼口中念念有词。
“有人从后院潜入明公馆，估计是冲你来的，那时刚好桂姨也在，你们便同时受到袭击⋯⋯桂姨抢救无效已经走了。”
明楼听毕也没能想起半点，但他有感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明楼觉得身体使不上半点力气，更有被束缚着的感觉，眼睛同样被沉重的眼皮压得无法睁开，只有一道白光穿透而至，迷蒙之间，明楼还听到有人在远处议论著自己的情况。
无数的疑问从明楼的脑袋里泛起，无奈脑袋好像陷于混沌之中，提不出一丝线索，也理不出半点脉络。
对于此刻的情况，明楼只能用他仅有的资讯去猜，在云云可能性中，76号和特高课两个选项尤为突出。
虽然不知道为何落到他们的手上，但明楼猜想必然不是好事。
听到声音越发接近，明楼渐渐觉得声音有点熟悉。
明镜？
明台？
怎么是他们？
难道76号和特高课的速度这么迅速也把他们抓进来了？
明楼努力挣扎想要脱离这个桎梏，弄清楚个究竟，他不能让明镜和明台也搭进来！
慢慢地撑开眼皮，强烈的白光让眼睛生生发痛，但无阻明楼强撑起自己，腹间传来的痛远不及头部的来的猛烈。
明楼扶额，却为纱布粗糙的质感感到惊讶。
什么时候他头受了伤？
又是一道没有答案的问题。
终于恢复的视力让他看到自己身穿一身病服，半躺在铺了洁白床单的床上。
明楼继续寻找明镜和明台的声音来源，他扭头看到明台带着保护性地揽着明镜，而明镜脸上有明显的泪痕。
明楼想马上赶过去明镜的身旁，无奈身体赶不上脑袋的指挥，才刚下了床双腿别不能支撑整个身体，瞬间倒下。
听到了病房里传来声音，明镜和明台马上回看，便看到明楼捂着腹部倒在地上。
明镜马上赶到明楼身边，并呼唤医生和护士来帮忙。
一轮忙碌后终于把明楼重新安顿好，再为他换上新的綳带。
明楼此时才有空仔细看看明镜和明楼，发现两人除了有点憔悴以外没有明显的伤痕，他这才放心下来。
而且明楼也察觉了自己是在医院，也没有日军或者76号的人监视着他，他相信自己也不是在76号或者特高课手里。
但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手上躺在医院？
而且，他受伤了，为什么只有明镜和明台在，明诚呢？
“阿诚呢？”
明楼终于把心里的问题提问出来，但不似预期，明镜和明台没有即时给他回答，两人反而交换了眼神。
明楼嗅出了一丝不寻常，他看向明镜，她眼里闪过一丝哀伤。明楼在看向明台，眼神里充满着不可意思、愤怒，但跟多的是可悲。
“阿诚哥他早就⋯⋯”明台正要回答，但却被明镜制止了。
“你不记得阿诚去哪儿了？”
明楼想尽办法从脑袋里面搜出一点线索，但此刻的脑袋空空如也。
“你安排阿诚出去办差，他没有那么早回来。”
明台看见明楼还是丝毫也想不起来的样子，也不知道心下该落下怎样一个情绪。
“那我是怎么受伤的⋯⋯？”明楼口中念念有词。
“有人从后院潜入明公馆，估计是冲你来的，那时刚好桂姨也在，你们便同时受到袭击⋯⋯桂姨抢救无效已经走了。”
明楼听毕也没能想起半点，但他有感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