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文】滴水穿石(原着向\/微虐)

一秒、两秒,时间的沙漏依然运行着,程锦云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她跪在地上,坚持着为明诚进行一下又下的心外压、次数多的她都已经数不过来,但她依然按着她的医护知识进行抢救,为的就是让救了她一命的明诚醒过来,但这具残破的身躯只是安安静静地平躺在地上。
“不能再在这里待着,我们要尽快撤离,不然被其他人发现便逃不了。”黎叔审视了形势,无奈地劝程锦云放弃拯救明诚。
“不可以,刚才那么痛苦他都坚持下去,我们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丢下他。我一定要把他救活!”

就在程锦云努力之际,她身后传来微弱、而且断断续续的笑声。
“哈⋯⋯哈⋯⋯咳咳⋯⋯我赢了⋯⋯我赢了⋯⋯”
许鹤显然毫不介意他快走到生命的尽头,也丝毫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此刻他只是想好好享受胜利的喜悦。
“他死了⋯⋯结果⋯⋯赢的⋯⋯还是我⋯⋯哈哈哈⋯⋯“每说一个词,血沫便从许鹤嘴边涌出。

雾气渐渐在程锦云眼眶里形成。
上天公平吗?
为什么好人要在受尽痛苦的折磨后死去,但坏人却能笑到最后?

人难胜天,阎王要你三更死,谁人可以待到五更?
一直按压的手最终无力地垂下,程锦云最后能为明诚做的只有轻轻地闭上他的眼。
“你放心走吧⋯⋯”
眼泪抵抗不住重力,顺着眼角滑下,滴到明诚的脸上。

程锦云徐徐地走到许鹤身边,看着一直在嘀咕着我赢了,脸上仍然挂着笑脸的许鹤,悲伤以及愤怒交叉涌向心头,她冷漠地掐着他的脖子,仿佛这样才能平息心中的交集的情感。
随着氧气被夺走,许鹤脸上的笑容被痛苦的挣扎取缔。
“别表现得很痛,这与他刚才承受的差太多了⋯⋯”程锦云对着不能回应的许鹤道。

———

失去意识后的明诚到达一个光线十分充足的空间。
明诚隐若记得来这个空间之前很痛苦,相反这里很舒服,不用花任何力气,只是静静的待着,这种久违的宁静感觉让明诚产生了好感,他想永远停留在这个地方。

但没多久,这个宁静便被打破,裂痕在空间里形成,无穷的黑暗从裂缝涌入,吞噬了空间的所有,包括明诚自己。
明诚被扔进一个潮湿阴暗的牢笼里面,四肢均被铁链紧紧地锁着,动弹不得。他唯一可以做到的就只有看着正前方。
他看到一间手术室,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两个人他也认识,站着的是许鹤,跪着的是明楼。
他看到许鹤拿着手术刀一刀一刀地捅到明楼身上,无论他如何叫喊,让许鹤停止伤害明楼,都是徒劳。他只能眼睁睁地地看着血从明楼的身体涌出来,看着这一切发生但无力阻止的明诚颓然坐在地上。
到最后明楼支撑不住,许鹤放声狂笑。
突然间,桎梏明诚的一切都被解开,他不假思索,捡起伤害明楼的手术刀杀掉许鹤,一刀毙命。然后赶到明楼身边扶起他,可惜这一切已经太迟了,明楼已经失血过多。
“大哥,你要支持住,我马上去找医生。”明诚不想就这样失去明楼。
然而,明楼却拉住明诚,“阿诚,不用了,太迟了⋯⋯”
“是我来迟了,我应该早一点来救你。”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选的,只有这样才能对付许鹤⋯⋯咳⋯⋯”明楼被涌出的血呛到,“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明楼的身体渐渐放软。
“大哥!你不可以放弃!你想想大姐,想想明台,想想我⋯⋯”
越发虚弱的明楼用最后一口气道:“那如果你是我呢?”

一眨眼,眼前所有都消失,明楼、许鹤、手术室全都消失,一切回归黑暗。
唯一没有消失的是明楼最后那句话:
那如果你是我呢?

———

明楼那句话在明诚的脑海里萦绕着,如果他是明楼?
记忆一瞬间如泉水般涌入!
他才是被许鹤折磨那个,不是明楼。明楼没事,那他呢?他死了吗?
但他不想死,他还想回去,明楼还在等着他。
他挣扎着离开这里,他要醒过来,他不可以就这样就死了!

———

直到许鹤剩下最后一口气时,程锦云听到黎叔紧急的呼唤:
“快来看看,他好像动了!”

程锦云听到黎叔的召唤,顾不上手上的许鹤,立即赶到明诚的身边查看他的状况。
一测之下,程锦云不敢相信自己所感觉到的——微弱的波动。
程锦云看了一下时间,心脏停跳的时间不到四分钟,应该不会造成严重的后遗症。
她亦不敢耽误,马上帮明诚止血以及继续努力尝试唤醒他。

最终,明诚慢慢地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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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一章后,感觉大家是不是应该赞一下小岳

楼主 jn_34  发布于 2017-06-25 21:03:00 +0800 CST  
说到做到!更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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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耀眼。


眼前的强光耀眼的无法直视。


明诚使劲地对焦,还是白茫茫一片。难道他失败了?回不去,反而来到天堂?


天堂果然是太光了,眼睛也受不了,正要合上让眼睛休息一会时,明诚听到一把声音,带着哭腔让他不要再闭上眼睛。这人正正就是程锦云。


她一直的坚持终究没有白费,明诚活过来,而且睁开了眼睛,但她没想到只是一刹那间的事,明诚再一次想要闭上眼睛。


这对于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的人,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她不可能不知道,正因如此,她才这么着急吸引明诚的注意力。


被程锦云的声音拉回注意力,现在明诚终于清醒过来,知道自己不在天堂,而是在刚才耗心耗力跟许鹤斗争的手术室。


明诚还是闭上眼睛,但也虚弱地回了一句:“太⋯⋯亮了⋯⋯”


程锦云和黎叔都不知道这句话的用意,原因很简单,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明诚刚才是在失去视力的情况之下和许鹤周旋。


经历过长时间的黑暗,突然间的视力返回无疑是对眼睛的负担,原本明诚下意识尝试举手去挡着着强光,但奈何手根本就不听他的使唤,而且身体各处也重新泛起疼痛。


“你感觉怎么样?我正在帮你止血,但难度比想象中大。”


程金云此刻很是慌张,人虽然是醒过来了,但是止血的情况却毫无进展。难道是她止血的手法出了什么问题?


明诚听到程锦云提及自己的情况,他也是有了了解。现在各处伤口的痛感不至于无法忍受就是代表强烈止血药的药效快过去,同时止血能力大幅度下降,他现在的身体又在回到受神经毒药影响而无法有效止血的状态。


不好!


许鹤这事上拖得太久,而且他也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导致现在血流不止的情况。他也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急促,晕眩以及无力。虽然不知道是因为被许鹤折磨还是失血量而导致,但现在必须先解决掉流血不止这个问题,还好他现在身边就有一个医务人员。


“失血量⋯⋯多少?”


“一千左右。”程锦云当然知道这个数字的意义,这已经是一个危险的状态,更危险的是明诚现在还没能完全止血,继续下去就有可能引起大脑供血不足的问题,这才是她此刻最担心的地方。


完全理解到情况的明诚有了决定,要解决当下的问题,只好下一副猛药。


“军用最有效的止血方法你知道吗?”


程锦云当然知道那种方法是什么,虽然明白明诚的用意,那也是现在唯一可用而且高效的办法,但一个人求生意欲要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会对自己这么狠心?不过她想了又想,不狠心又怎么能活下去呢?


“我明白了,马上去准备。”


———


明诚让黎叔把他扶起,靠着手术床坐着,然后让他去找几条毛巾还有绳或者布条之类的。黎叔虽然医疗知识并不丰富,但也知道明诚的状况很危急,便马上去搜集回来。


坐起来的明诚看到了他的对手——许鹤,此时的他已经不复刚才的气焰,现在只是苟延残喘。许鹤灰白的脸色说明这他离死亡已经不远,但他眼神透露着不可置信。


显然许鹤也看到了明诚奇迹般的活过来,而他却是走上了死亡的路上。


为什么?


他才是一直带着优势的人,为什么现在输的是他?


我不是赢了吗?我怎么会输?


许鹤一直嘀咕着。


“到现在⋯⋯你还不承认?”


“我没有输⋯⋯我没有⋯⋯我没有输给你⋯⋯”许鹤既像在回答明诚,又像在催眠自己。


“确实,你没有输给我⋯⋯”这句带给许鹤的希望,在下一句就被毁灭了。 “你输给了你自己。”


接下来的一句又一句,彻底地把许鹤仅有的意志力都摧毁掉。


“你败给了你的狂、你的自大、你的目空一切⋯⋯我们是没有料及这个圈套,但你性格的缺点我们确实了如指掌⋯⋯我一步又一步的示弱,为的就是把你的性格缺陷暴露出来,最终⋯⋯把你吞噬⋯⋯”


他的自大吗?


他被利用了吗?


他⋯⋯输了吗?


许鹤想要反驳,但声音堵在喉咙里,堵在他最后一口气。


眼睛里的不可置信和不甘是他最后留下的东西。

楼主 jn_34  发布于 2017-07-08 23:39:00 +0800 CST  
靜靜地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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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术室里找了一遍,程锦云和黎叔纷纷拿着止血用品回来,对于许鹤他们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因为要死的人终究会死。

反倒是当黎叔瞥见程锦云手中其中两件用品时,当场愣住。

他只道明诚嘱咐程锦云用一种最有效的止血方法,但他并不知晓这种方法到底是什么。现在他看到几颗子弹和火柴盒赫然在那些止血物品之中,他想要问清楚程锦云到底她们要干什么。

可是这个问题黎叔没能问出口,因为时间不多,程锦云没有浪费半刻时间,已经马上开始准备。

“这个手术室打从一开始就用作陷阱,并没有太多医疗用品留下,我勉强从日军身上找了一盒火柴,还拿了几颗子弹。”她看向明诚,顿了顿续道:“你⋯⋯准备好了吗?”

“嗯⋯⋯不用顾虑我⋯⋯”明诚点了点头示意,随后便闭上眼睛准备,毕竟下面要消耗的精力太大了。

程锦云手下没有停止进行准备,她看到黎叔拿回明诚要求的毛巾还有布条,就知道明诚的意思。

“你把他的衬衣脱下来,然后用布条把他的手绑在身后的床支架上,双腿也要绑起来,能有多紧就绑多紧。然后,把一条毛巾放到他口里让他咬住。”

黎叔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程锦云,“没有时间解释了,先按照我说的做吧!”

程锦云也明白黎叔的疑惑,但她现在没有时间解释,她也只是听说过这种方法,没有实际上执行过,但这方法所带来的⋯⋯她还是听闻过。如果说刚才所经历的,让明诚在程锦云心中的高度已经很高,那现在是又上一层了。

———

一切准备妥当后,程锦云带上手套,手里拿着消毒药水,最后一次确认明诚已经准备好后,再嘱咐黎叔要控制好明诚,待会止血的过程中不要让明诚有过大幅度的移动。

现在明诚身上仍然有三个伤口仍然血流如注,身前左肩以及左腰共两个,还有后背左肩一个。

“先从前面左肩开始⋯⋯”

“嗯⋯⋯”咬着毛巾的明诚回应道。

程锦云熟练地先为伤口消毒,然后破开一颗子弹,“按住他⋯⋯”,这句话是对黎叔说的,然后便把子弹里的火药均匀地倒在伤口上,让伤口每一部分都占有可燃的火药。

火药接触明诚伤口的时带来的刺痛,让明诚不禁挣扎,还好黎叔控制好明诚程锦云才能平均地撒好火药。黎叔心里暗暗赞赏程锦云的先见之明,不然明诚便要再多受苦。但他不知道,程锦云担心的不是下火药这一刻,而是后面,而黎叔亦很快就知道了⋯⋯

程锦云把用完的子弹壳放到一旁,拿起火柴盒。她从里面挑出一根火柴,一划。

刷——

火柴的顶端已经冒出小火,看到这里,黎叔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止血手法是什么。

粗暴但有效的止血方法。

火柴移到布满火药的伤口前,一瞬间点燃!

火药量不多不少,控制得刚刚好。被点燃的火药在伤口有限的位置里燃烧。

点燃,燃烧,殆尽。

血洞都上了,血止住了,但明诚呢?

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色一片苍白。

最了解明诚的状态的肯定是黎叔,花尽全身气力才把明诚压住的他当然知道伤口上的火药被点燃时明诚有多疼。

那等于在伤口上再弄一个小型爆炸,剧痛让明诚弓起身,想要摆脱这种猛烈的痛,可惜的是他只能忍耐着,他甚至想昏了过去,但命运像是在作弄他,这是并没有发生。直到伤口成焦,痛才慢慢的缓了下来,明诚也失去了抵抗了力气,脱力地坐着。

程锦云看到明诚承受这么大的痛楚,也不忍心地问一下明诚是否要先休息一下才继续。没想到明诚意志坚定地回到:“继续吧⋯⋯”

这是长痛不如短痛的意思。

既然明诚这么说,程锦云也只好继续。看着心痛的黎叔此时能做的也只有拿起另一条毛巾帮他擦擦汗。

楼主 jn_34  发布于 2017-07-12 14:54:00 +0800 CST  
路過預告一下 下一章是第四部分的結局 請大家期待呢~

楼主 jn_34  发布于 2017-07-15 21:03:00 +0800 CST  
重复着这个不会致命但让人痛不欲生的止血方法,最终明诚所有伤口的血总算是止住。

程锦云脱力地跌坐在地上,然后,手术室里一片寂静。

一场微型的止血手术的终结把程锦云和黎叔拉回现实。

真的是结束了,而且还是全身而退。

他们好像还未能消化到这个事实。一个本来简单至极的任务,把一个将死之人杀掉,岂料被反将一军。九死一生之际,却又被明诚力挽狂澜救回来。

没有任何空间回想、没有任何时间沉淀,眨眼间就过去了。

跌宕的经历与明诚胸前的起伏形成强烈的对比。这一点并没有引起程锦云的不安,反而是让她的心静下来。因为,这个让她能够信靠的组员还活着!

一场动魄惊心的任务,明诚不知不觉间把组员团结起来,有了这个支撑一个团队走下去的必备条件,后续的事情就再也没有任何难度可言。

清理现场,解决手术室外面剩余的日军,使用预定的路线离开,再由黎叔拉着一辆黄包车把明诚送回周佛海公馆。一切有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但身在其中的明诚,思绪却不在此上。

刚才经历的一切已经把他所余不多的精力燃烧殆尽,一个顶着枪伤和药物副作用,还要在忍受折磨的痛时想出解救之法的人意志力就算再强大,肉体也会有承受不了的一刻。一但越过那个临界点,大罗神仙也保不住那口气,除非是心里要不是有放不下的人。

———

除了痛,还是痛⋯⋯

明诚想找一个地方休息,也想找一个地方睡觉,更想找一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但任何一个选择都会把明诚从回到明楼身边的路上带偏。

所以,唯一的选择是:忍,只能忍⋯⋯
直到回到大哥身边,然后亲口对他说:“事成了。”

颠簸的路程无阻明诚心里面反覆地提醒着自己,慢慢地明楼的身影收于眼内,一个正在渡步,神色凝重的明楼。

“先生,事成了。”明诚下意识地道出心理准备良久的这一句,然后着急地从黄包车跳下来,奈何身体对大脑的使唤已经开始抗拒,脚下不稳,正要被黄包车拉杆绊倒。

明楼一脸怒色,一把抓住明诚拿着药的手,开口就是一顿责骂。 “你还好意思说?你说我养你干嘛,买一包特效药这么简单的事情,现在都几点了,这才办完!”
站在明楼对面的明诚此刻深深感受到的并不是扑面而来的怒气,而是明楼满满的担忧。不管是眼里透出的担心,还是看似要把药抢走而事实上在扶稳明诚的手,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一举手一投足便能读懂对方的意思,
——怎么脸色这么苍白,这么久才回来,没事吧?

“对不起先生,是我回来晚了。”
——多花了点时间,但还是回来了。

“那还在磨蹭?难道还要我提醒你三点钟的会议快开始了吗?”
——时间不多,快点上去输血,把握时间休息。

“是的先生。”

旁人只道明楼话毕便马上转身离去,害得东赶西赶的明诚忙着跟上。但跟在身后的明诚知道明楼已经考虑到他受伤的情况,一直保持住一个他能跟得上的距离,就像以往一样,明楼总是把所有的因素都已经考虑妥当,自己要做的只是安心地跟着他。

无论路有多远,明楼都会在。

一场苛刻上级与跑腿下属的戏在汪曼春面前演过后,明楼二人马上以准备会议为由回房间,并把握时间为明诚输血。明诚静静地坐着,看着明楼忙前忙后,明诚心里有一种踏实的感觉,一种被明楼照顾、被嘘寒问暖,一种能依赖明楼的踏实感。

“体温有点偏低,失血量多少?”
“出了点意外,失血有点多,但止血及时,详细回去再说。”
“好,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去小诊所,回头我让苏医生来看看。”

“怎么一直看着我,发呆了?”
“能活着看到你真好。”
“出什么事了?”
“我困了。”

“又在发呆?”
“大哥⋯⋯”
明楼俯身上前,单手托着明诚脸,轻轻地覆上他的双唇,一个毫不霸道,只有绵绵爱意的吻。

“还能坚持吗?”
“能。”
“再坚持一会,很快就可以回去。”

明楼最后一句成了明诚强弩之末的身体最后的强心针。

———

三点的会议,
——再坚持一会,虽然左肩的伤口的疼有点压制不住。

与藤田的会面,
——再坚持一会,左腰的伤口也在叫嚣。

回明公馆的路上,
——再坚持一会,肋间的痛有点越演越烈,刚才怎么没有注意到?

明楼和明台在明公馆的地上打得不可开交,
——再坚持一会,能行吗?好像不行了,气有点喘不过来⋯⋯

明诚抚着胸口深呼吸,想要让更多空气进入身体,但作用不大,脑子好像转动不了,现在应该做什么?他想不出来。

明诚身体靠着楼梯的扶手柄慢慢滑落,眼前明楼和明台打斗的画面好像越来越暗。

大哥,我好困,坚持不了了。

“阿诚!”“阿诚哥!”

在画面完全关上前,明诚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唤他,是明楼,还是明台,还是两个人都有?在他得出结论之前,世界已经陷入混沌之中。

明诚猝不及防的倒下,而且嘴唇发紫,微弱的呼吸,让明楼当即意识到坏事了。

他疏忽了。

明楼心里一直惦记着明诚的状况,苍白的脸色以及不寻常的放空,岂料刚进家门就被明台缠上。

更让明楼震惊以及痛心疾首的是当他亲眼看到明诚身上触目惊心的伤。

枪伤口怎么一片焦黑?腰侧的伤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一大片紫黑的瘀伤?

任务途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谁对明诚下这样的恨手?

这么多伤口到底有多疼?

阿诚⋯⋯

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万箭穿心、怒发冲冠也不足以形容明楼当时的心情。

———

日本陆军医院手术室——

数名专家医生正日以继夜地在手术台上为一名伤者进行紧急抢救手术。

这名伤者情况严重,胸口创伤大面积出血,加上救治并不及时,一般情况之下大多数医生已经无能为力。

这一般情况并不包括现在,因为一众专家医生都接到同一个命令——这个人必须活着并且能醒过来说话。

而下达这个几乎不可能的命令,正正就是刚接手特高课的藤田芳政。


第四部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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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第四部分算是结束了,这部分写的时间比之前的部分要长,主要原因是小岳之前工作比较忙加上这部分是把整个故事推到高潮的很重要的部分 所以篇幅比较长。很感谢大家仍然在支持小岳的这篇文没有放弃!小岳承诺会把整篇写完以报答大家的支持!

后面就剩下全文最后的部分 第五部分,最后的部分剧情会更精彩,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最后大家有什么意见也欢迎随时提出喔,小岳无比欢迎!

楼主 jn_34  发布于 2017-07-16 01:40:00 +0800 CST  
小岳又回來了,再次抱歉因爲工作太忙加上要有點時間敲定第五部分的大綱,現在已經敲定完畢,今天或者明天會有更新呢!謝謝大家耐心的的等待喲~

楼主 jn_34  发布于 2017-07-29 18:48:00 +0800 CST  
话说码字途中有点无聊,有人在吗?

楼主 jn_34  发布于 2017-07-29 19:48:00 +0800 CST  
来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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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唯独明公馆灯火通明。


客厅里,明台被赶出来收拾残局;明楼房间里,明楼大气不敢喘地站在床边。


打从苏医生被紧急召到明公馆来并且看到明诚的情况后,她的手再也没有停下来。


气胸!


胸部穿刺、输氧、插针、再输血⋯⋯


苏医生再一次拿起血压仪测量着,皱眉摇首,又换了一样有一样的工具,被摆弄着身体的明诚此刻却像一个木偶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苏医生又一次摇首叹气。


明楼知道现在明诚的情况不容乐观,他想要出一份力去救明诚,但又怕分散了苏医生的专注力。


明楼紧握双拳,一种名叫无力感的感觉涌上明楼心头,一直以来他的角色都是把所有事情掌控其中,现在他却无能为力,他什么也做不了。


明楼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整个计划,到底是哪里出的意外?应该不是司各特路,难道是陆军医院击杀许鹤那边?可惜由于情报不足加上脑子此刻被头痛入侵,明楼已经得不出任何有用的结论,相反,他一次又一次回想他制定计划的过程。


是他自己设定的计划,在明知道明诚的身体状况的情况下,是他仍然选择利用明诚的鲜血去换取计划的成功。如果他当时再给明诚配备人手,明诚其他的伤是不是就能避免?明诚是不是现在就还能好好的?


想着想着明楼突然泛起心悸,好像最近一直积累的疲惫全都涌了出来,他觉得胸口有点堵,眼前的事物也渐渐失焦,默默地支撑着身体的双腿也快将扛不住抖动起来。


不能倒下!


明楼用力地捶打双腿,想要止住抖动。他是明诚最后的支撑,最坚强的后盾。


大家都在努力着。


明诚奋力地在生死一线挣扎。


苏医生努力不懈地在抢救。


明楼也在挺着恍惚的神志支撑着疲乏的身躯。


“还愣着?没看到血袋空了?”苏医生一声叫喊,把失神的明楼拉回现实。


明楼马上把空了的血袋替换下来。把新的血袋挂上去时,明楼因为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挂了好几次才挂成功,他蓦然发现心里的害怕再也隐藏不住了。


他想要触摸明诚,他想要感受到明诚的体温,让体温告诉他明诚还活着⋯⋯


明楼的手正要落下,苏医生又走到明楼这边来,然后苏医生一声怒吼:“让开!”,明楼不得不马上让开,退到一旁。


明明是这么近的距离,怎么感觉那么远?


明楼又一次晃神。


漫长等待的折磨下,明楼终于盼到苏医生放下手中工具、解下口罩手套——抢救结束!


明楼着急地想知道明诚的情况,偏偏苏医生却一声不发,只有一脸怒容。


苏医生散发着怒气,不徐不疾地走到明楼面前,她一声不吭,只是盯着,狠狠地盯着明楼。


无声的对视维持了十几秒,最终,还是由明楼开了口:“苏医生⋯⋯”


话未毕,苏医生的一巴掌便已狠狠袭来。


啪——


”这是替明诚打的!”苏医生怒意不减地道。


明楼默默地承受着苏医生的巴掌。他能够理解苏医生为何突然打他这一巴,如果他想要躲,他肯定能躲过去,但是他没有。


或许心底下他是希望借苏医生的手打他,打醒他,让他看清楚他究竟把明诚害成什么一个样子。


“他什么样的情况你不知道吗?那是一丁点的伤口都要杜绝!你倒好,你自己看看他成了什么样子!这就是你对他的保护吗?”


“气胸、肋骨折断、枪伤、刀伤、烧伤、无数瘀伤、失血过多⋯⋯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整个身体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那些伤口,那是搁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要命的伤口!你却让他这么一个情况的病人承受着这样的折磨?你是嫌他本来的痛苦已经不够多,还要往上添加吗?”


“如果我早知道你跟我拿止血药是为了让他受这样的痛苦,我宁愿不给你,那最起码你不会把他至于一个这样的境地⋯⋯”


这一句又一句的话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掐着明楼的脖子,截断他的空气来源。


是他的错,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可以,明楼希望可以代替明诚承受这些伤痛,他希望躺在床上的不是明诚。


现在的明楼不见任何长官的风范,而是一个低着头的病患家属。他以几可不闻的声量愧疚地道歉。也不知道是对明诚,还是就着苏医生而道的歉。


“人是救回来了,但后面还要对伤口清创⋯⋯”对于明楼的愧疚,苏医生是看在眼里,但是明诚的状况太让人心疼,她顿了顿后还是狠下心肠地对明楼说道:


“假如你还把他当成你的弟弟,要么请你认真地保护好他,要么请你⋯⋯放过他。”

楼主 jn_34  发布于 2017-07-30 00:15:00 +0800 CST  
保护阿诚,莫说是苏医生提出,就算是明楼,这也是他一直在做的事情。他殚精竭虑,把任务里的每一个可能性都考虑进去,务求尽善尽美。

但结果呢?

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再怎么努力也难以保证绝对的安全。

现下就是最好的证明——明诚片体鳞伤地躺在床上被救治。

明楼把明诚留在身边,把明诚置于自己的保护下,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要好好地保护他,但如果做不到周全的保护,他是该继续把明诚留着,还是如苏医生所说那样⋯⋯

一晃神,苏医生已经回到明诚身边,在开始伤口清创前尝试让明诚吞服强力止血药,但无意识的明诚却一直抵抗着。

这种强力止血药只有固体状,苏医生也不能用别的方法如注射代替。如果等明诚醒过来,伤口将有可能出现感染或加深溃烂,而且清创时的痛也是另一种非人的折磨;但如果放弃强力止血药,改成效力没那么强的就要承担大出血而造成贫血的风险,对于明诚现在的状况来说也是极其危险。

踌躇之际,明楼瞥到苏医生这边的状况,遂拿着输血设备走了过来。

苏医生想到的明楼也能考虑到。他明白苏医生的困难,如果现在需要一个人做决定,那个人应该是他,而他已经做好决定。

「换一种溶剂性的止血药吧⋯⋯先处理伤口,失血的问题不用担心。」明楼随即娴熟地把输血装备设置好,就像之前在苏医生的诊所预先抽取并保存血袋一样,一端是连接自己的静脉。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另一端连接的是明诚的血管。

明楼坐在明诚身边,利用高度差,把血液输送出来。

一滴。
两滴。
三滴⋯⋯

明楼的血液宛如生命之源,注入明诚的体内,延续着他的生命⋯⋯

其实撑到现在明楼已经很累了,他感到自己急需一个支撑点。明楼靠着床板坐着,他低头端详着明诚的脸,现在明诚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很,而且眉间展现出此人正被痛苦束缚着。

清创手术很疼吧?忍一下就会过去⋯⋯明楼一边在心里说到,另一边手里想要舒展明诚紧皱的眉,仿佛这样做就可以把明诚的痛苦转移到他的身上。

明楼感觉到血液一点一滴地从自己身体里抽离,但明诚的脸色还是没有改善,或许是清创的过程中失血量远比输入的要多。

这些明楼并没有去深究,他把这些问题都留给了苏医生处理,现在他只负责专注保持清醒,确保输血能继续进行。

又过了不知多久,久到让明楼觉得时间的沙漏好像是停止了运转一样。

明楼心里泛起了一个疑问:伤口清创结束了吗?明楼想要把目光移到苏医生那里确认,但目光自从从明诚身上移到枕头上后,便再也挪不走;就是想要挪回明诚身上,也得费上很大的劲才能对焦。

明楼看到明诚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而且展现出还泛起一点绯红。

输血是起作用了吧⋯⋯

明楼嘀咕问一句情况怎么样,迷蒙中的他好像听到苏医生对他说快了,这个回答让明楼心里弥漫着一种不知道是放松还是放空的感觉。

楼主 jn_34  发布于 2017-08-06 16:34:00 +0800 CST  
(九十一)

什么时候白色的天花板蒙上了一层灰?明楼凝视着天花板上面的疑似霉菌的黑点,一点一团的旋转着把他在回忆和现实之间来回拉扯。

明楼小时候第一次被允许进入这房间时,房间总是光洁明亮⋯⋯
刚才明诚身上满布鲜艳的血红⋯⋯
现在这个房间由明诚打理,一直以来也是一尘不染⋯⋯
霉菌越来越多,集结成团,高速的旋转着;灰尘也越发变厚,像是要从天花板上压下来,压倒明楼的身上。

灰尘压到身上那一刻,明楼感觉手臂一阵刺痛,随即身体被腾空。

明楼身体一下子处于一个凌空的状态,加之还在双目晕眩,他只能大概感觉到他并没有被压死,而是被救了。

身体无休止地在飘,灰尘亦没有终止追击;一个被赶,一个在追。直到一声巨响——

太乱来了!

明楼的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

在明楼连上输血管后,苏医生早已密切关注着他的情况,因此在明楼快要昏阙过去时,她才能来得及扶着明楼,撤去输血管,并让明台把他移到旁边的沙发上。

苏医生忙着让明台帮忙按着针孔止血,自己亦连忙测着明楼的生命体征,她看到数据以后,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实在是太乱来了!”苏医生一声怒吼,就连旁边的明台也吓了一跳。

打从明楼知道了明诚的病况后,她没少与明楼讨论治疗和应急方案,最让他们担心的莫过于大出血的情况。就算是他们再怎样防备、提前准备止血药。

要是真的出现大出血时,他们唯一能救明诚的方法就只有输血,但是这个时代别说是血包,就算是药品也不容易拿到。

或许上天是怜悯明诚坎坷的人生,他的血型凑巧与明楼的一样,这样明楼就可以为明诚建立一个小型的血库。

话虽如此,这样的短时间内,能献血的只有明楼一个人,要为明诚准备好足够的血液库存,除了把明楼榨干揸净以外别无选择,苏医生虽然想救明诚,但也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医生要保持专业操守;明楼却想未雨绸缪。

结果每人各退一步,明楼每隔一段时间到小诊所,并在保证他不会血压过低、出现贫血症状的情况下尽量献血。

出现今天的情况时,苏医生衡量了明楼和明诚两人的状况后,接受了明楼的方案,由他来直接输血。苏医生控制着输血的量和速度,务求不会过度榨取明楼,但没想到还是坏事了。

苏医生不解,以明楼的身体状况不应该如此,唯一的解释就是⋯⋯

就是过去不知道明楼是怎样瞒过苏医生还有数据,此刻为了救明诚,他在临界点上一而再挑战自己的极限,直到再也藏不住⋯⋯

“两人都是那么不让人省心!”苏医生为此既震怒又愧疚,愧疚于自己的失察。但事实上也不能怪苏医生,明楼要是有心瞒着,其他人能知道吗?

“没事⋯⋯”明楼重复地呓语。

苏医生以为明楼还在强撑说自己没事,正要发怒,却听到了明楼又补上了一句“阿诚⋯⋯”,她才知道那是一句问句。

“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他。”一句安抚,明楼终于能安心地闭上双眼。

楼主 jn_34  发布于 2017-08-12 15:03:00 +0800 CST  
小岳突然在想 伪装者都已经播完了这么久 到底还有多少人还喜欢这一对⋯⋯

楼主 jn_34  发布于 2017-08-12 22:49:00 +0800 CST  
(九十二)

窗外日月交替轮转,窗内鸦雀无声。

明台第一次觉得明公馆宁静得恐怖、第一次觉得明楼和明诚的安静是这么可怕⋯⋯

苏医生救治的过程,人没有醒;他去收拾客厅的残局,人还是没醒。

偌大的屋子里,就只有他守在两个安静地躺着的人的身边。倘若不是苏医生说两人没有那么快会醒过来,他肯定早已打电话给苏医生让她回来看看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月亮再次升起,明台终于等到其中一个人醒来⋯⋯

明楼扶额,挣扎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明台见状立马从床前赶到明楼身边扶他坐稳。

“大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你不知道刚才你倒下是,把我快吓死了!要不要给苏医生打个电话让她来给你看看?”明台连珠炮发,让显然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明楼反应不过来。
“你真的没事吧?”明台确实担心起来,这样状态的明楼他真的没有见过。
“吵吵嚷嚷的,没事都被你吵出一个头疼来。”明楼轻揉着太阳穴,试着缓解晕眩的症状。
“明明就是你身体的问题,还能赖到我的头上⋯⋯”好好的关心却被明楼怼回来,明台不满地嘀咕着。
“说什么呢!”
“那我不就说话不打扰大哥休息!”明台随即斗气地退出了房间。
“你站住⋯⋯”明楼并不是那样的意思,正要拉着明台让他回来,刚使劲便觉得天旋地转,只好放弃并靠着沙发歇着。
明楼深知自己的情况,他衡量过稍微过度献血而导致的短暂贫血不足以致命,只要稍微休息就好,反倒是明诚的情况更为迫在眉睫。
也不知道阿诚他现在怎样了⋯⋯
明楼呼唤了明台的名字,但得不到任何回应。想要扶着沙发柄站起来,双腿却不争气地抖搂,完全支撑不住自己,结果便跌坐在地上。

这时候明台拿着一杯热的蜂蜜水回来,看到明楼跌坐在地上才觉察自己的粗心,连忙把水杯放下,把明楼扶回沙发上。
“大哥,不是让你休息的吗,你没磕着吧?苏医生让你醒过来后多补充糖分还有水分,这个蜂蜜水以前阿诚哥在我面前冲调过⋯⋯”看着明楼听到明诚的名字后,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阿诚他怎么样了?”
“阿诚哥,他还没有醒过来⋯⋯苏医生这属于正常的,她还说阿诚哥的状态需要多休息才能快点好起来。而且,大哥你也不用担心,苏医生和我一直守着阿诚哥,在他的情况稳定了苏医生才离开的,苏医生还让我如果有任何情况随时打电话给她。”
“我想去看看阿诚。”
“你这个状态,还没有走到床边⋯⋯”明台还没有说完,便收到明楼强烈的视线。
“就知道凶我⋯⋯”明楼的坚持让明台无法拒绝,明台唯有让他喝完蜂蜜水后才一步一艰难地扶着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你去歇着吧,这里我陪着你阿诚哥就可以了。”明楼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明诚。
你这样的身体要去守着阿诚哥,不到五分钟就睡了过去⋯⋯这样的话明台是没敢说出口的,只好拿了一张被披在明楼身上,说了一句,免得你感冒了又得我来照顾,就回到房间里睡了。

明诚胸前的起伏带给了明楼莫名的安全感,狰狞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藏于綳带之下。明诚的脸上也泛起了绯红色,不再像刚才那样的苍白。
明楼的手背轻轻地落在明诚的额头上,感受着明诚的体温,温暖但不会过热。他再给明诚掖了掖被子。
“阿诚,别睡了⋯⋯我饿了,想吃你下的面条⋯⋯”
“阿诚,我有点头疼,给我拿阿司匹林⋯⋯”
“阿诚⋯⋯”
整夜,一人对话的声音在房间里萦绕着。

楼主 jn_34  发布于 2017-08-16 08:35:00 +0800 CST  
表示一晚上都在练字没有写文呢 明天争取找时间码字

楼主 jn_34  发布于 2017-08-20 00:14:00 +0800 CST  
(九十三)

前一天明台忙着在照顾明诚和明楼中度过,在明楼醒过来接过看顾明诚的任务后,他便立马倒在床上倒头就睡。
一觉酣睡最终却被一通电话吵醒。
“阿香,电话响了,快去接⋯⋯”明台把头蒙在被里,不满被电话打扰他的睡眠。
又过了几秒,电话响声持续,明台这才想起阿香根本不在家,遂掀开被子,冲到客厅去接电话,一路上还在叨唠着大哥的房间距离比较近为什么不去接电话⋯⋯

让明台的起床气更盛的是,那通电话找的并不是他,他完全就是无辜被吵醒!于是他便气冲冲地走到明楼的房间,却在看到房间里的景象以后,把准备好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明楼依然守在明诚床边,但却累得睡了过去。

明楼不是不接听电话,而是累得电话也吵不醒,甚至连明诚醒了过来看着他也不知道。
“阿诚哥,你总算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苏医生来看看?”明台压低音量问到。
“刚才是痛醒了,就是感觉很累⋯⋯”明诚有气没力地回答道。
“你前天可吓坏我们了,尤其是大哥,你突然间就倒下来,而且身上⋯⋯”明台边找着苏医生准备的止痛药边说到。
这显然不是明诚想聊的话题,吞服药后连忙转换话题。 “你怎么让大哥怎么睡椅子上了?”
当然是为了守着你,你不知道大哥都担心的要命。而且你都睡了大哥的床你还想他睡哪儿?
还没等到明台的回答,明楼仿佛听到明诚那声大哥,从睡梦中醒过来。
“阿诚,你醒了⋯⋯”明楼看着明诚,疲惫的眼里有着千言万语:“伤口还痛吗?”
“还好,就是有点困⋯⋯”
“刚才还说是疼醒呢⋯⋯”明台补充了一句,让明楼连忙关切地询问着情况:“怎么告诉我⋯⋯”
“吃了药已经好了点。”明诚觉得自己精神有点不济,连忙把话题结束:“明台,你进来是不是找大哥有事?”
“你不说我都忘了,海关处有人给阿诚哥打电话,说是发现了什么受管制动物,现在还在线上等候指示。本来我看阿诚哥你还在睡,就打算找大哥⋯⋯”
明楼听懂里面关键词的意思后,眉头一皱,和明诚交换眼神,丢下一句我去接便走出了房间。
明楼站起来的时候,不着痕迹地扶着椅子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待明楼接完电话回来后,明诚已经再一次陷入梦乡,可见他的身体还处于一个疲惫的状态,需要一段长时间去修复。
明楼看着明诚这段时间清减了不少,脸色也常常苍白一片,心里禁不住的抽痛。他上前为明诚掖好被子,并嘱咐明台照顾好明诚,然后就换上一身不起眼的衣服,准备出去一趟。
明台再追问此时明楼还要往哪去,但他最终并没有得到想要答案。

明楼的目的地其实并不远,只是要到附近的一座教堂跟一个人见面,本来这次会面他也会在明诚的情况稳定后进行,但事出突然,迫于无奈此刻便要动身。
他隐藏身影,走到教堂内部的忏悔室,等待另一边的人到达。不久,有人进入了另一边的忏悔室,并用暗号互相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我是黎叔,您是⋯⋯”对方就是和明诚一同进行狩猎行动的黎叔。
“我是眼镜蛇⋯⋯”
黎叔没想到会是眼镜蛇亲自来了,不过想到明诚所受的伤⋯⋯
“先说说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要知道所有细节。”明楼的话打断了黎叔内心的思考。
“那天我们进入手术室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埋伏,整个手术都是早有预谋的陷阱设置⋯⋯”
黎叔把手术室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娓娓道来,从堕入陷阱,明诚的挺身而出,再到后面的折磨以及反击。明楼感觉心脏好像被人残忍地捏住一样,胸口蔓延着阵阵的钝疼,有一瞬间,明楼觉得自己眼前一黑。
明楼能听出他们当时的生死一线,只是差一点,他们便会葬身于手术室里,他亦再没有见到明诚的机会。
他们能活着,靠的全是明诚的决断,他的舍身⋯⋯

———

汪曼春三天之内两度被召到特高课,她摸不清楚新来的藤田到底是什么葫芦卖的什么药,直到藤田对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汪处长,你甘心一直在梁处长下面吗?你不用告诉我,答案你我都知道。我现在有一个机会。因为这里有内鬼,这次我们痛失了帝国的一名人才,所以这个内鬼我们是必须要揪出来。现在帝国需要你展示你的能力以及忠诚,把你知道或者你认为是内鬼的人告诉我⋯⋯”

楼主 jn_34  发布于 2017-08-23 21:35:00 +0800 CST  
今天會更 請期待!

楼主 jn_34  发布于 2017-09-02 21:11:00 +0800 CST  
(九十四)

藤田话里直指内鬼的存在,而且级别相对地并不低,不然根本就没可能接触到如明楼行程相关的情报。汪曼春陷入回忆之中,她在脑海中寻找着南田遇害当天任何线索,尤其是级别相对比较高的人,渐渐地一个模糊的人影浮现在她面前,一个她不太愿意相信的人。

当日南田洋子遇袭身亡的消息来的太突然,事前没有一丝情报,从三点的新闻发布会上得知消息后,76号就一直在追查、搜捕嫌疑人,许许多多的情报和人来来往往,当时他们没有想过有内鬼的存在。可是现在这么一提,那天新闻发布会场内,她依稀记得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当时她并没有在追查下去,毕竟他们都是在刀口上过日子的人,谁身上没有一点血腥味。

现在回想,如果那些血腥味是因为袭击南田时,被南田拼死反抗而造成,那就是证据。能造成让人察觉到的血腥味,那受的伤必然不轻,当时谁的脸色不太好而且级别能够接触到相关的情报?

明诚。

汪曼春知道自己的这个怀疑是什么意思,她最愿意相信的是,本来对于明楼的袭击计划只误中了副车和南田。可要是如此就不合理,因为解释不了为什么当南田死的消息已经满天飞时,明诚遭遇袭击的事还被隐瞒不说。

又或者明诚就是袭击南田的人,也就是藤田找的内鬼。如果能以明诚换取自己的地位,并无任何不可,先不说他要是如她这样设想,明诚就是抗日分子,而且她对于明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任何感情,对于明镜更是恨之入骨,明楼是唯一的例外。这也就是此刻她为什么没有交出明诚的名字。

无论是有确实的证据或者只是怀疑,也足够把明诚送到特高课的手上,但她担心会拖累明楼。明楼和明诚不和的情报其实不绝于耳,要是明楼对明诚背着他做的事毫不知情,她这样做就害了明楼,这绝对不是她乐见的。要是明楼默认甚至授意明诚刺杀南田⋯⋯

汪曼春的内心被矛盾交织着,她不知道她该怎样做,一方面是对明楼的爱,一个她从小就喜欢的人,直到现在她依然在心底里爱着她这个师兄,另一方面是日本人。

“你心里面有怀疑的人。”从汪曼春的表情,藤田判断出来。
“请藤田长官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来证明我才是76号处长的最佳人选。”
“可以,但我必须提醒你你不是我唯一的人选,而且我相信我很快就会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相信您会满意的。”
“期待着。”

———

明楼想过这次与黎叔的见面会有坏消息,但他没有想到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我们的眼线收到消息,在狩猎行动当晚,日军陆军医院聚集了很多专家医生⋯⋯”
“当时被努力抢救的是许鹤⋯⋯”
“我们事后得知时已经来不及阻止。许鹤已经被转移,现在情况以及下落不明⋯⋯”

噩耗般的声音像一个又一个滔天巨浪击打着明楼的意志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明诚身体还没有恢复,现在身分又有可能已经暴露。如果明诚暴露了,很大机会会危及到明楼,以及整个上海情报小组。
思虑及此,明楼的头泛起剧痛,他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问题是他不能把明诚调离身边,也不想用上弃车保帅⋯⋯

楼主 jn_34  发布于 2017-09-02 22:40:00 +0800 CST  
(九十五)

明镜和桂姨回来前的晚上,也是最后一个可以卸下面具的晚上,明楼注定无眠。

昏暗的灯光下,明楼守在明诚床边。他摇着手里的威士忌,褐色的液体冲击着中心冰块的防线,直到要把它击溃。

明楼凝视着冰块苦苦支撑,就如自己一样,他可以多加几块小冰块进去,去承受威士忌的冲击,但他手上的冰块已经所余无几,剩下的只是零星破碎。

他举杯一饮而尽,这样可以暂时延缓对冰块的攻击,但后续呢?旁边还有满满一瓶的威士忌。

明楼又为自己续上一杯。

明楼一再用力摇晃威士忌杯,似乎是要用冰块力抗威士忌的侵蚀,用被融化的冰水淡化威士忌的浓度。酒精的浓度非但没有被稀释,反而越发锋利地一刀又一刀捅到明楼的胃里,捣弄着风云。

一杯又一杯的下肚,消耗的不光是瓶子里的威士忌,也包括明楼的意志力。直到威士忌瓶子见底时,天已经再一次亮起来,明诚也睡醒了。

“阿诚,睡了这么久,该睡饱了吧?”明楼的声音没有往常那么那么磁性,有点累,还带点沙哑。

这一次明诚的精神比起上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总算是好多了,他听得出明楼的疲惫,他不难想象明楼一整晚都在守着他,但当他看到空空的烈酒酒瓶,还有明楼明显的喝高了的样子,他唯一的睡意都被驱散的无影无踪。
“大哥,你怎么喝这么多,你不知道这些烈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尤其是你最近身体也不太好!”
“也没有很多⋯⋯一个小酒杯而已。”明楼的手下意识摁到还在翻腾的胃。
“你都把一整瓶酒喝光了,还一个小酒杯。是不是胃疼了?我去给你热一条毛巾给你暖敷一下。”
明诚挣扎从床上坐起来,无奈身体的复原远没有精神的快,这一乱动又拉扯到伤口,痛得他闷哼一声。
明楼终于意识到明诚要坐起来,连忙制止了他。
“这个时候你还乱动,你自己的身体你还不清楚吗?我的胃怎么疼也比不上你所承受的万分之一⋯⋯”明楼重新替明诚也好被子。 “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保护好自己的吗?我不想再看到你倒在我眼前,我更不想在别人口中听到你所承受的一切⋯⋯”

房间里一瞬间陷入沉默。

“你都知道了⋯⋯”明诚顿了顿,深呼吸后续道:“当时我并没有其他选择。要么整组人牺牲,要么尽力完成任务,两者,我选择了后者。而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那样痛苦的回忆没有人愿意回想,明诚此刻强颜欢笑地转移话题。
“没事,你能活着回来就好了,你现在只管好好休养就可以。”明楼轻拍明诚的手背,尝试给予他安全感,让明诚知道身后有他在。
明楼伸手想要拿起酒杯再喝一口,拿起才发现已经喝光了。
“酒没了,我再拿一瓶进来。可是你只有看的份,不准喝,我可不想再被苏医生骂得狗血淋头。”
明诚觉得明楼有点反常,一般不会喝这么多酒,显然他心里被别的事情困扰着。
“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明楼挥了挥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想要往外走。
“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明楼的身形在听到这句话后定住了。
“怎么会⋯⋯”
“正如我在你面前隐瞒不了任何事情一样,你在我面前也藏不住。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分担,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怎么你自己却做不到。”
“等你好一点我们再谈好不好⋯⋯”明楼话里透出一丝哀求,他真的不忍心在这个时候给明诚带来这个毁灭性的信息。
“大哥⋯⋯”

明楼的手定在门柄,他并没有回过头来,他能够理解此刻明诚的坚决,也能够预示这个瞒不下去的消息将会为明诚带来的崩溃,就连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做好准备承受这一切。

“许鹤⋯⋯可能没死,你要做好已经暴露的准备⋯⋯”

楼主 jn_34  发布于 2017-09-12 08:52:00 +0800 CST  
小岳今天工作很累,每天都是尔虞我诈,从来不会有人赞赏辛勤的表现,为什么每天还要这么努力工作?

楼主 jn_34  发布于 2017-09-18 19:41:00 +0800 CST  
(九十六)

这句话把明诚从离开黑暗的深渊的路上一脚踹回十八层地狱,掉到不断被冰火两重折磨的无尽地狱里。

明诚觉得胸口里被一块大石重重的压住,呼吸越发困难。他不能相信、不能接受这样的一个消息!

这不可能!

他一刀捅进许鹤的胸口。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明诚激动地捶打着床。 “他不可能没死!”

“阿诚,你先冷静点,这只是有可能,还没有确定⋯⋯”明楼马上回到床边,尝试安抚明诚,他能理解明诚的反应之大,但绝对无助于明诚身体的康复。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你不知道我⋯⋯我是怎样⋯⋯我是怎样才能把他逼往死地⋯⋯”

纵然心理素质强如明诚,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也压制不住想忘却、被折磨的痛苦回忆。那些回忆如汹涌的浪般涌现,让明诚再一次身历其境。

明诚感到左肩钻心的刺痛,像是伤口硬生生再被许鹤戳开,他使劲捂住左肩,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其中还带几声咳嗽,想要从回忆中挣脱出来。

明楼连忙把明诚的手从他的肩膀拉开,明楼不想让明诚好不容易止了血的伤口再次破裂。

“我知道,阿诚,你不用担心,先修养好身体,其他事情我会处理的。”明楼一下一下、轻轻地扫着明诚的背。

明诚闭上眼睛,尝试冷静下来,也舒缓一下胸口憋闷的感觉。可是胸口的闷痛越来越强烈,恍如一块大石堵着唯一的出口,空气既不能上也不能下⋯⋯

他想把那块堵住的空气挤出来,又捶打着胸口,尝试打出一条通道来。

“你不用忽悠我,你我都知道这事的处理方法。咳⋯⋯”

明楼此刻再一次体验到最痛的不是深受其害,而是最爱的人正在受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阿诚,我们先别说这一些好不好?苏医生让你多休息,那样子身体才能复原。”明楼看着明诚好不容易才回复血色的脸又见苍白,不禁后悔把这件事情告诉明诚。

明诚觉得勉强胸闷压下去后续道:“现在要再杀死许鹤已经接近不可能,而且对于上海情报小组,我们也不能失去毒蛇和眼镜蛇。咳⋯⋯在保证你不会受牵连的前提下,想来选择也不多,而且此刻你根本不能确保我还没有暴露,我的存在就是对你的威胁⋯⋯”

“明诚!谁说你已经暴露了,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会想出办法!”

“还可以有什么办法?”明诚苦笑,“难道要再设计一次对你的刺杀吗?一次不死是幸运,第二次就不免让人起疑。又或者⋯⋯”然而,明楼没有让明诚把话说完,他知道明诚想说什么。

“明诚,我以上级的身份命令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私自行事。”牺牲自己这四个字明楼终究说不出来,他怕他说了就会成真。

“大哥!”

明诚此刻并不能理解到明楼心里的感受,他只道他的努力很可能白费了,而且更有可能害及一个他愿意用生命去保护的人,他心里很沮丧,也很慌张,各种情绪加诸在他这个满身伤病的身体上,宛如压在骆驼身上最后的一根稻草。

明诚胸口的闷痛再一次压制不住,一轮的咳嗽重新袭来,甚至占据着维持生命的气道,亦有越演越烈之势。最后一声长咳,一口压在胸口鲜血夺口而出,鲜艳的血滴散在床上、明楼的衬衣上,好不怵目。

楼主 jn_34  发布于 2017-09-23 15:44:00 +0800 CST  
(九十七)

明诚这一吐血便是没日没夜的昏沉,病情亦每况越下,每一天清醒的时间远比昏睡的时间少。苏医生对此找不出缘由,便也是无能为力,但明楼知道是因为他在错误的时机把噩耗告诉了明诚。

更让明楼痛心不已的是,明诚纵有清醒时对明楼亦会有淡淡的疏离,为此明楼也没少被明镜责骂,他除了陪笑挨骂地蒙混过去之外别无他法,加上有桂姨这个耳目在家,明楼明诚要保持之前的不和状态。但明诚这样的表现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没能劝回明诚,让明诚心里早已埋下的牺牲以保存明楼的种子继续发芽。

明楼何尝不想与明诚深谈,可是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家里的伪装不在话下,工作上没有了明诚的帮助,很多事情都要明楼亲力亲为,尤其是与地下工作相关。鉴于许鹤有可能没死,不知道有多少已经被泄露,许多人员都不能被调用,但地下工作又不能停止,既要尽力调查更多资讯,但又要注意不能暴露,每天都是举步维艰、如履薄冰,更令他倍感疲惫。

让事情雪上加霜是有关明诚多天的缺席的流言蜚语充斥着政府办公室,尤其是在调查南田洋子的死这个节骨眼上,有心人如果想把事情发酵,很容易就可以把明诚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你们有没有听说明长官跟明秘书长又吵架了,这一次吵得特别厉害。”
“什么又吵架,明长官和明秘书长的关系好像一直都不好。”
“不会吧?”
“他们两人虽然都是姓明,但谁不知道明秘书长只是明家的一个下人,好听一点就是管家。我听特高课的人说,明秘书长前一阵子常跟南田洋子走得很近,想是要为自己找后路,如果不是南田课长这个时候,可能明秘书长已经自立门户了。”
“所以说这几天明秘书长没有上班是因为心病、因为他的靠山一下子倒了,而不是如明长官所说的身体有恙?”
“那是当然,明家在上海也是大户人家,出了这样的事情难道还要大肆宣扬?”
“你们是在说明秘书长和南田课长的关系吧?我听到了别的消息,早前有人看到明秘书长和南田课长站在一齐,言谈之间南田还提及什么只有最后一次机会⋯⋯ ”
“不会是他们谈不来,然后就反目了吧?”
“这是什么话,别乱说,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抱歉抱歉⋯⋯”

这样的对话不过只是冰山一角,比起这样更为歪曲事实的流言也不是没有,虽然没有人知道谣言的开端从何而来,但终点却有数处,其中就包括汪曼春。

——诚因伤卧病在床数日,楼诚越渐疏离,嫌隙渐深。

汪曼春手里紧握孤狼交上来的情报,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种种线索均都指向明诚很有可能就是袭击南田的人,加上明楼明诚俩之间越见疏离的关系,明楼对明诚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也不出为奇。
既然如此,就再没有别的理由阻碍她把嫌疑人的名字交给藤田。

楼主 jn_34  发布于 2017-10-02 15:03:00 +0800 CST  

楼主:jn_34

字数:168892

发表时间:2016-12-03 03:5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9-27 23:02:24 +0800 CST

评论数:792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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