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
果不然，李逸刚出去，李军就从外面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端药的人，看衣着应该是李军的贴身侍候人。李军看到萧汦莫已经醒了靠在床上了，快步走上前来，只是萧汦莫看出了李军有一些跛脚。

李军上来给萧汦莫把靠背又移了移，让他靠着舒服一些：“你才醒，而且身上的伤很重，不能说话也不要着急，一切都会好的。现在呢，就先把药喝了再说。”见萧汦莫点点头，李军向自己身旁的人吩咐道：“李应，把药端过来吧。”

萧汦莫刚喝了一口，就无声的咳嗽了起来。李军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这药是有一点苦，但是对你的伤是很有好处的。”

萧汦莫听到李军的话点点头，一仰头把药一饮而尽。喝完药萧汦莫指着李军的脚，他是问李军为什么进来的时候是跛脚的？起初李军不知道萧汦莫的意思，后来萧汦莫几经比划，他明白了萧汦莫问的什么，却不由的有点尴尬，干咳了几声。而旁边的李应为李军抱不平却说出口了;“还不是拜你所赐”那口气之冲啊。

“好了，李应你先出去。”

萧汦莫你听李应的口气，就知道这里面有隐情，手紧紧的搭上李军的手，他已经是一身废骨头了，不想再连累别人了。

李军和萧汦莫一起在书院都认识这么久了，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气的，要是不和他说清楚，恐怕萧汦莫一身伤的都要闹着走，“好，我告诉你，但是呢，你要冷静不要激动。我几天前还在河间府的时候，收到夫子的一封快马急件，说是你因王爷的事被抓下狱，再牢里受到很重的刑法了，可能会性命垂危，要我借山庄的力量立刻找到大牢把你救出来。我当时看到信就急了，而且后面听到王爷去世了，我怕你有危险，就带人去大牢把你救了出来，结果还是迟了，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还是扯上了夫子和书院，萧汦莫觉得自己对不起柳离，而后又指了指李军的脚。

”山庄的人不是随便可以调动的，而且还是这种劫狱的事，我大哥是不会同意的，我是偷了大哥的令牌才带着人马出动的，救出你了又把你带回山庄，自然是犯了门规惹了我大哥，就受了一顿家法而已。不过，你放心，我大哥极重江湖道义，只要你进了墨然山庄的地盘，他就不会轻易让人把你带走的。你进了这个地方就是这个地方的人。”

听到李军为了他受了一顿家法，萧汦莫一直控制的情绪爆发了，靠着床就哭了起来。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而已，这么大的痛苦却要他承受，脚不能行，嘴不能言的，如今一找到宣泄口，任凭李军怎么安慰都不能停下来，直到最后哭累了才停了下来…

发现少了【楚歌四面（四）】

第十三章 曲终人不见（一）

青阑书院的柳离听到李军带着山庄的人把萧汦莫给劫了，觉得事情又弄糟了，李军本身就是谋害王爷的三个人之一，如今他带着人马把萧汦莫劫了，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就是他们谋害的王爷吗，而且还会把墨然山庄都会扯进来。他吩咐捉拿刘承的两天时间也过了，却没有一点刘承的消息，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柳离在想着李军把事情弄糟的时候，李军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了。李军是在安顿好萧汦莫之后，就又跑到青阑书院，因为给王爷下药的一些事他觉得有必要在一些细节上给夫子说。

柳离看到从门外进来的李军，赶紧拉着李军进书房，又吩咐下去不要任何人来打扰。柳离一进书房就对着李军一顿骂：”李军，你怎么干出劫狱的事，而且你用你们墨然山庄的人就算了，你还暴露了；现在你谋害王爷的嫌疑还没有洗清楚，你又干出了劫狱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而且现在外面满大街都是官兵在抓你，你现在还敢进城来。”

李军有稍许的委屈道：”夫子放心，我进城是躲着那些官兵来的，而且还特意换了一下衣服来的，他们没有发现的。”说着李军还撩了撩自己身上的屠夫的衣服，“至于劫狱的事，不是夫子吩咐我的吗？”

“我几时要你去劫狱了？”

“是夫子之前给我传的信啊，就是这个。”说着，李军把自己在河间府时候收到的信交给柳离。

柳离看了一下，这个上面的笔迹粗略一看，会以为是他写的，但是仔细一看，这上面的字迹是有意模仿的，每个字的尺度、劲度完全和柳离差的很多：“这个不是我写的。我之前是有写过一封信给你，但是想要询问一下那天晚上的细节，并不是要你劫狱，而且我一直没有收到回信。”

李军听到不是夫子写的有些吃惊，他就是看了夫子的信才去劫的狱，现在告诉他信不是夫子写的，“不是夫子写的，那就是有人故意引我去劫狱的，他居心倒是何在?”

“应该是想要把你也扯进来，而且让你洗都洗脱不掉。好了，现在你既然来了，且说说那天在凌水楼阁里，你们的药粉是从哪里来的？”

提到那天晚上，李军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是刘承身上带的，也是他下的药，之后他又说他手上沾有药粉，叫萧汦莫帮他拿着他去洗手，然后我们就没有看到过刘承了，直到我得到消息说王爷被紫砂粉中的砒霜毒的没命了，我才想到会是刘承。”

听着李军的分析，柳离走到书桌上开始翻东西，李军看到也紧忙上去：“夫子是在找什么？可要我帮着找？”

柳离没有理李军，终于在几本书的下面翻出了一踏纸张，李军看到这都是他们平时上交的策论和一些默记。柳离在里面翻找出一张署名刘承的，拿着刚才李军给的那份封信，将两者的笔迹做仔细的对比，“看来刘承的确是一个都不想放过，想要把你以及墨然山庄都拉入罪犯的行列。”

“这是刘承写的。”

“嗯嗯。”柳离回手把信收好，说不定他日这个可以作为证据证明萧汦莫没罪的，把信放好了之后，又对李军问道：“你说把萧汦莫带出去了，那他现在怎么样？”
提到萧汦莫怎样，李军的脸色立刻就是一幅苦瓜脸了，“夫子，还好我把萧汦莫劫出来了，我觉得我要是再迟去一会儿，萧汦莫都在里面没有命了，现在萧汦莫是全身都是伤，那伤完全都是往死里整的。”

“到底怎么样了?”柳离听此言眉头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川’，传信不是说还没有开始审问王爷中毒的事，他这才敢没有去探监，一心在外面查找证据试图给萧汦莫脱罪，怎么会有伤？难不成官府的人私下自己动刑审问了？

李军眼里都是蓄满了泪花：“萧汦莫现在是腿不能走，嘴不能说，胸口还有一大堆的淤血，我当时刚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毫无求生意念了，府衙里的人就是存着要把萧汦莫往死里弄的意思。”

柳离听着感觉心被人狠狠的揪了起来，手抓得旁边得策论成了一团，他真没有想到有人敢动刑，好大的胆子，“当初我让他赵何把人带走，不过是看在他勤廉的美名上，现在案子都还没有开始审，就把我的学生弄得毫无求生意念，我现在少不得要登门拜访一番。”转而又对门外的章程吩咐道;”章程，请出金牌和青衣仪仗，我要入住泰安县衙。”

第十三章 曲终人不见（二）

第十三章 曲终人不见（三）

泰安王府一片白布遮盖，一片哭声，整座王府都沉寂着凄凉。而后有一个衙役快步到王府传信，一会儿，郡主怒气冲冲的驾着马就到了府衙，看着柳离坐在堂上，急速跨到大堂，就着手里的马鞭一鞭子抽在书案上，对着坐着的柳离就是大骂“你好大的胆子，尽然敢包庇凶手。”

柳离自然是自己这样做的话，这个平乐郡主一定会过来的找他这个暂代府衙事物的大人，而他不想理这个郡主，等抓到刘承之后再向她作一个交待罢了，“郡主何意，萧汦莫不是凶手，凶手另有他人。”

“另有其人？我看你和萧汦莫根本就是一伙的，就算现在地方官兵被你掌控了，我会倾尽我王府所有力量捉拿萧汦莫和墨然山庄的。”想着自己的弟弟，上官清双目含泪拿起马鞭就走了。

郡主前脚一走，赵何就来了，看到堂下一旁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二儿子，赵何立刻让人把少爷带下去，这么多年他自己对没有这么罚过儿子，如今看到自己的儿子成这个样子，免不得要质问一翻，转而对着案后坐着的柳离道，“不知我儿子犯了什么错，要劳烦夫子教训。”

“赵大人，我想你也得知了，暂时泰安的一切事宜交由我处置，劳烦你叫一声大人。”

。。。。。

就在柳离入住府衙，写好奏折，打算把泰安王被人下毒的真实情况上报景帝以恳求长一点的调查时间捉拿刘承的时候，下面人带来的一个又一个消息令他触不及防。

“大人，昨日在凌水北岸捉拿刘承，刘承见无法逃脱，竟投入水中，并于水中下毒，今凌水上游皆是毒水。”青衣卫张基奉柳离之命捉拿刘承，于昨天在凌水岸边发现刘承，却逼得刘承跳入凌水中，如今生死未名。

张基刚下去，一衙役大呼不好了进来向柳离报道：”今早凌水北岸突发瘟疫，而且蔓延速度之快，凌水也是呈现一片褐色。”

这衙役刚说完，郑久又传来消息，平乐郡主私带府兵攻打墨然山庄，李军快马已经回默然山庄。

一夜之间，泰安天翻地覆，遍地都是哀嚎声，柳离已经顾不得之前对赵何的得罪，召来了郡守，刺史，掌书记等官员应对瘟疫。派郡守立刻封锁凌水北岸，刺史召集县中所有郎中对瘟疫的病症进行研究，寻找解救之法。柳离则暂时待在县衙不会出城的，面对墨然山庄被郡主的人围攻的危机，他只能派遣张基带两批青衣卫火速赶去解救，希望还来得及，毕竟从泰安到墨然山庄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然，泰安的这次瘟疫根本就无法压制在凌水北岸，仅仅两天的时间，整个泰安县都是病人的气息，充满着死亡的气息。郎中染病的染病的，逃离的逃离，根本就无法团在一起对抗瘟疫，又或许根本就无法抵制不住。府衙的官兵凡是出去安顿病人都染上了瘟疫，刺史掌书记都染上瘟疫处在了死亡的边际。一场瘟疫来的如此凶险如此急，让人毫无戒备。

衙门外一片狼嚎，柳离坐镇衙门已经是不得安生了，几次三番想要出去，都被牢牢的看管在衙内，只有柳离生出一点想要出去的念头，章程就直直的跪在门口，逼得柳离放弃出去查看的想法。只是现在事态越来越紧急，半数百姓已经危在旦夕，几个地方官员也已经身染重病，他不得不亲自出去鼓励人心，亲自去查看。

看着跪在门口的章程，这次柳离是放了狠心的：“章程，若是此次你还要拦我，我足下再无你这弟子。”

“夫子”章程从北靖战场上就一直跟着柳离，他与夫子的情谊早已经是比山高，比海深，如今听到逐出师门的话，章程的心不断的颤动.....

柳离听到章程乞求的声音，也感觉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过于重了，“章程，我答应我师父的，此次我是一定要出去的。”

“夫，夫子，我和夫子一同前往。”章程自知此次拦不住夫子，那便一起前往…

章程陪同着柳离一起大开衙门出去查看泰安县百姓的病情，以前繁花似锦的街道如今早已经是一片死气沉沉，街道中央到处都是染了瘟疫的百姓，声声都在叫唤着。大多数人都已经是骨瘦如柴，日渐消沉，他们看到柳离从府衙出来，声声叫着人，希望能有人解救他们，“大人，求求你，救救我们吧。”“大人，”“我还不想死。”“我好难受。”“大人，求求你。”看着憔悴的、临近死亡的人，柳离心里一阵阵的难受。每当柳离想要弯下腰近一点看他们的时候，章程总会拦下他，怕他也会染上瘟疫。

突然，他感觉有人拉了他的衣带“求求你，救救我娘亲，求求你。”低头一看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她眼神涣散，就算拉自己衣角的手也是毫无力气，口中说着话也是有气无力的。柳离想要低首近距离看那小女孩，但是被章程拦了下来。

柳离沿着平日里富足的街道走着，一路下来看到的都是凄苦，几经下来回到衙门心里都是一阵难过。

衙门外的街道上，头戴着斗笠的刘承看着柳离众人一脸垂头丧气的重新回到衙门，露出了笑容，拿出了紫玉扇，青阑书院已经覆灭，该是拿着扇子去找主子了，刘承打开紫玉扇，扇面赫然的有着两字“京城”。

第十三章 曲终人散不见（四）

柳离在外面走了一圈，回到衙门的时候心情是低到了低地。在衙门的院子里散心的时候，脑里都是那小女孩的眼神，他到底不忍了，要再次出衙门亲为查看，章程拦他不过，索性还是陪同一起去。几次查看之后，柳离看出了端倪，染上瘟疫的人耳垂上都有一片青紫，那是中毒的标志，但是青紫的程度又不是很深，应该是由凌水中的毒素引起的瘟疫。柳离是看出了端倪，可是他不会医术，给朝廷的八百里加急也还没有回信，而且按照泰安与京城的距离，派遣钦差过来也怕是要一个月之久，泰安得了瘟疫的百姓根本就等不起一个月的时间。

柳离看看百姓一个个倒下去，发现只是一味的等着不是办法，必须采取行动。

这天柳离带着章程和一批青衣卫到凌水北边查看，凌水已经是一片褐色，还散发着一股气味，完全可以确定这场瘟疫就是由刘承在水里下毒引起的，这人的心太毒了，这可是一个县的人呐。就在柳离还在为瘟疫焦头烂额的时候，刘承已经按着紫玉扇的指示到了该到的地方了。

“夫子，已经查明，到今天得瘟疫死亡的人已经有二百三十四人，泰安县四分之三的人都患上了疾病，之前一位许大夫能暂时压抑住一下病情，但是现在已经不行了，许大夫也已经染上了瘟疫，凡是得了瘟疫的人最后只能撑五天，五天之后神仙也救不回来了。”章程满面愁容的在书案一旁向柳离报道着这几日的瘟疫近况。

从今天在凌水查看回来之后，柳离就回到衙门里的一间厢房里，在一张纸张写着画着有可能解决瘟疫的办法，但是又一个个都给否定了。如今听着章程统计的死亡人数心里更是一片凄凉，难道老天真的要亡泰安吗？“难道其他大夫都没有办法吗？或者叫那位许大夫把药方拿出来，到时候我们自己煎药就好了。”柳离两眼都是担忧的望着章程说着。

“之前也想过这个办法，但是许大夫压抑病情靠的是施针，不是用药，一般大夫是不可能一下子就会学习的。”

“章程你赶快出去找找，看看还有什么其他办法没有，能把病情拖一会就拖一会，这是泰安几万人的命啊。还有立刻吩咐人下去，沿着官道去接钦差和御医，太子来信，朝廷的钦差文书已经下来，钦差和御医已经启程来泰安了，说不定御医会有办法。”柳离已经心里憔悴了。章程自然是看出夫子的劳累了，一早就去凌水查看，之后又是在街上、在人家安抚百姓，鼓励他们一定要有信心，这东西南北四条街走下来自然是累的，“夫子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了，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吧，去看着给百姓派一下饭菜也好，让他们看到我，他们就会有希望，知道朝廷没有放弃他们。”柳离撑撑书桌咬牙站起来往门外走，他不敢告诉章程，他已经染上瘟疫了。

一走出衙门，四处都是荒凉，柳离就着街道随意走着，因为到处都是被病情折磨的百姓，到哪个地方都是一样的令人触目惊心。

走了约莫半时辰，他和章程以及护卫的青衣卫来到凌水下游的一块空地上，空地上围着十多个衙役，柳离一看过去，还看到了其中的郡守赵何，正在指挥着烧什么东西，旁边的大火在不停的燃烧着。赵何虽然对于柳离打他儿子百板心里还是记恨的，但是他算得上是一个明大是大非的人，在瘟疫爆发之后，和柳离也是全心全意的配合治理泰安县。柳离看到赵何在忙着指挥也就没有打扰赵何，而是挥手招来一个衙役，“你们这是在烧什么，是在烧哪些带有瘟疫的衣服吗？”

那衙役也在大堂里干过活的，是认识柳离的，低声拱手道：“大人，这是在烧衣物不错，但是最近死的人太多了，也在烧尸体。”

听到居然在烧尸体，章程不可相信的上前一步问道：“烧尸体？这空中弥漫的气味都是烧尸体的焦味？”

“是的，章公子，之前的许大夫说了，要是这得瘟疫死了的人尸体没有火化的话，传染起来更是严重，这赵大人才下命必须火化。只是这两天死亡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烧起来也是很麻烦的。来，”衙役用手指着赵何的身后道“来，大人，章公子，你们看，这就是都要烧的尸体，可能还要烧个两三天才能弄完。”

柳离和章程顺着那人的眼光看过去，入眼的是一个死人堆，一具具的尸体叠着形成了一座十几米高的山堆。而正在工作的衙役抬着尸体一具具丢入熊熊烈火中，瞬间空气中又散发出一股焦味。

一番场景，令章程眼中不由自主的蓄满了眼泪，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此而没了。柳离盯着那人肉堆和火光，直直的跪了下去，拜了三拜，是在下没能救下你们，额头碰上交叠的双手久久没有起身.....

只要你们舍得点赞，楼楼就舍得更文〔大早上的就先来更一章〕

第十三章 曲终人不见（五）

刚才的一幕弄得柳离和章程的心情都是十分的沉重的，一路上无言。看着一路被病痛折磨的百姓，柳离心里更是难过万分，空中的气味压得他站不稳、压得他喘不过气，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向衙门。忽然感觉自己的衣带被东西扯住了，柳离看去，居然是上次拉着他的小女孩，“大人，你帮我看看娘亲好不好？他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我喂她，她都不吃，以前娘亲总是喜欢我喂她的。”传入柳离耳的依旧是有气无力的声音。

柳离示意章程看看，章程蹲下去探了探女孩娘亲的动脉及鼻息，然后望向柳夫子，摇摇头。

柳离望向小女孩努力苦笑着：“乖，你娘亲现在睡着了，还没有醒来，是不能吃东西的，你先和我回去吃东西好不好？”

“真的吗？那就是娘亲醒了就可以吃东西了哦。”

看着女孩天真的询问，柳离努力的稳稳声音，“嗯嗯，真的。”

“好，我跟你回去，那我一会儿可以吃一点，拿一点吗？我要给我娘亲拿一点好吃的回来。”

“当然可以。”牵着女孩的手就要向府衙走去。章程看到夫子牵上女孩的手，立马就上前要阻止，这女孩日夜和她母亲住在一起，已经染上了瘟疫。

看着章程担忧的眼神，柳离只是笑了笑对他说：“无妨。”柳离牵着小女孩的手一路走回去。刚到衙门口时，张基已经在门口等待柳离，柳离知道张基回来就代表墨然山庄的事有了一定的结果了。

柳离吩咐人把那小女孩带进去，自己停在了门口，听张基的汇报：“当日平乐郡主带人围攻墨然山庄，我等到的时候已经迟了，墨然山庄上上下下被杀五十六口人，其余的人已经退到了偏山，偏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郡主带的人马是不可能攻打下来的。”

柳离感觉心口一阵的翻动，声音颤着，“上上下下五十六口？那庄主，萧汦莫他们怎样了？”

“墨然山庄的庄主、少庄主都没有事，而且他们也护送萧汦莫一起走的。”

听了张基的话，柳离嗯了一声，挥手让张基下去，自己晃悠的进了府衙。

天上月依旧明，星依旧多。可是世间事瞬息万变，就好比泰安王上一秒还在诗会逗乐，下一秒已经是命丧黄泉。柳离对月叹息，如今泰安百姓苦不堪言，墨然山庄的人更是颠沛流离，他却还能于中庭对月长叹，呵，真好...
一杯浊酒下肚，衙门外发出阵阵声响，柳离心焦，自是没有好脾气，一摔杯子就找人出去看看是何人现在还在撒野。
不一会儿，查看的人却带着一丝喜气的进来，“大人，有救了，有救了，外面的人，自称是来自风竹宫的，路经此地，愿意为大人出一份力，愿为解泰安瘟疫尽力一试。”
捎带一丝酒气的柳离听到有救，把手里还残存的半壶酒全数倒在自己脑袋上清醒清醒，发现不是梦，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有人像带着甘霖般来到泰安，跟他说有办法，柳离立刻就喜上眉梢，“快快快，快去叫章程，你们几个快随我去请人进来。”柳离看着院里的人，随意的点了几个，就快步的向大门走去。

府门大开，柳离对着门外穿着玄衣的一人就是一作揖到底。那人看到柳离对自己行礼，赶快扶起人道：“大人不必过于客气，谢某来自风竹宫，路经此地，发生此地有瘟疫灾情，谢某略懂医术，愿意一试。”

“公子客气了，公子愿意来为解救百姓一试，柳某在此感谢不尽。公子快快请进。”终于有一人愿意亲自来这里为百姓治病，柳离自当把他奉为座上宾，一路迎着他到了府衙的正门大厅，一路上也在说着话，“还不知公子名讳，可否告知，来日一定有所报答。”

“柳大人说笑了，在下谢瑜。”

“接下来就要多多劳累谢公子了。”现在柳离已经是毫无办法之际，突然出来一个谢瑜说可以帮助他，自然会把他供的很好的。

一夜休息下来，第二天早上谢瑜果然就和柳离一起到街上去给别人看病治伤，谢瑜一路看了好几个病人，终于确定下来了拯救的方法，“大人，在下查看了这些病人，这场瘟疫的爆发完全是由毒引起的。现在想要他们康复，只有两个方法，第一就是用内力把他们的毒素逼出来，但是这个方法不知道可行不，我之前用内力救的人本身就含有内力，像他们这样完全没有一丝内力的，我不能确定有用。不过，我还是可以试试的。”

“那第二呢？”

“玉清丹可消百毒，这个玉清丹的配方我是有。但是，一颗玉清丹是要练上半年的，我身上已经没有现存的丹药了，他们的病又最多只能撑五天，已经来不及炼制了，现在我只能用第一种方式来试试了。劳烦大人把这位病人扶起来一下。”谢瑜指着街道地面上的一位得了病的老人道。

“玉清丹可消百毒，这个玉清丹的配方我是有。但是，一颗玉清丹是要练上半年的，我身上已经没有现存的丹药了，他们的病又最多只能撑五天，已经来不及炼制了，现在我只能用第一种方式来试试了。劳烦大人把这位病人扶起来一下。”谢瑜指着街道地面上的一位得了病的老人道。

第十三章 曲终人不见（六）

柳离轻手的扶起面前一位病重的老人，让他盘做好，谢瑜也盘坐在那病人的后面，双手抵上人的后背，慢慢的运起内力，一步步的注入病人身体。随着内力的注入，老人的脸色逐渐变得红润，停放在脚边的手指也动了几动。

柳离和章程看到老人的脸色一丝丝的红润了起来，看来是有希望了，几天紧绷的精神终于可以放松一下。然而当他们刚想要松一口气的时候，谢瑜出现了异常，传输内力的双手不断的抖动了起来，脸色变的异常的苍白，而前面老人一下子吐出一口血，就倒了下去。柳离看到老人倒了下去，慌张的去看老人发生了什么。而当柳离和章程刚扶起老人，后面的谢瑜也昏倒了下去，最后只好赶快把两人都送回县衙。

柳离回到衙门就去了谢瑜的房间，看着在床上的谢瑜，心里不免的又沉重了起来，看来用内力逼出毒素的方法不可行了。果不然，谢瑜悠悠转醒就向柳离告罪，自己无能，用内力的方法不行，他们身体里没有一丝的内力是无法承受他注入的内力的。如今他已经没有办法了，连连告罪后，表示自己第二日就会离开泰安。

第二日，柳离为感谢谢瑜的热心帮助，亲自在城门口送人离开，看着谢瑜远离的身影，柳离又添了一份落寞。带着落寞回到衙门，章程就上来向夫子回报道：“前日带回来的小女孩已经没了气息了。”章程说的很轻，他知道夫子已经尽力了。

“嗯。”柳离低低的应了一声，绕过章程走向了衙门的书房，一坐在书案后的凳子上，看着书桌上的一应笔墨纸砚，想着如今百姓的水生火热，柳离痛心，一下子把书桌上的全部东西都挥扫到地上了，发出了一阵的声响。柳离伏在书桌上，眼神疲倦，心里暗骂着自己，当年军师不是计谋万千吗，现在怎么连一场瘟疫都对付不起，柳离，你拿什么说完成了师父的遗志...

房外的章程听到里屋砸东西的声音，但是没有进去，他和夫子一样不好过，此时只是默默的跪在房外。约摸过来了一刻钟，书房的门打开了，柳离走出了房门，扶起了章程，声音轻轻的，“你把这封信送到那个地方吧，你告诉他们，只要他们愿意以玉清丹救泰安县的百姓，柳离愿回去请罪。”

章程看着手里的信，眼里蓄满了泪光，“夫子。”
……………
看着章程颤巍巍远离的身影，柳离想着他这份信一送出去，可能就是他们师生的最后一次见面了。然而结果万万令柳离没有想到。

柳离拿着手里的回信，暗暗的发抖，他们竟不愿意出手相助，竟如此狠心，我泰安几万的百姓啊，噗的一声，柳离一口血吐到了手里的信上。

章程慌忙的叫来大夫，诊断出的结果却令章程一时间无法消化，夫子已经感染瘟疫四天了。

那夜章程在床头看了夫子一夜，床上那人曾夜夜教他习兵法，教他懂棋，教他礼仪，教他为民，教他为国；也曾在他不懂发问的时候，耐心为他讲解；也曾在他做错事时，责他板子；那人对他有时严格，有时又好不吝啬的对自己温和.....

第二日，柳离醒来就强撑着吩咐章程把泰安所有没有患上瘟疫的百姓召集在一起。亥时柳离和章程带着所有没有患病的百姓来到了泰安的城门口，站在城门的柳离，对着下面的百姓一揖到底，继而起身，“是我柳某人无能，不能解救泰安人民之苦，城内已经是生气全无，各位只能暂时住在城外。等半月之后，钦差到来，各位再随钦差一同重新进城。在下的小徒章程会在外面帮大家安营扎寨，柳某也会在城内尽力克制瘟疫，只是这未来的十多天，城门紧闭不开，委屈大家了。”

章程听到夫子要独自一人重返城中，何况夫子身上也患上了瘟疫，而且这一进去之后就不开城门了。半月之后，里面的人怕都会没命的，他绝不允许，“夫子，我要和夫子在一起。”

柳离看着章程，这次绝不能让他涉险，狠起了心，“我说的话，你没有听明白吗，给我好好的呆在城外。”

“我不干。”章程知夫子此一进去自是九死一生，当然不会轻易妥协的。

“你说什么？”

“我不干。”

“啪。”柳离狠厉的一巴掌扇上了章程，看着章程挨了一巴掌之后，默默的跪了下去，心里也是一疼，他为师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扇上了章程巴掌，章程眼里的泪花刺疼了柳离的心，“你给我在外面跪上一日，好好反省。”说完柳离狠狠的压下想要扶起章程的心，转身步向城内。

看着夫子坚决进门的背影，章程的泪水顺着脸庞肆意的流了下来，带着哭腔唤着前面的人，“夫子。”

柳离顿了一下，“以后，对萧汦莫的教责之权，为师便交给你了。”

看着城门慢慢的关上，夫子的背影一点点的消失，章程的泪水也跟着流着。

............

景元二百三十七年八月，南越国泰安县发生瘟疫，原本无药可救，可是上天有眼，一夜之间，出现了百位白衣少年救民于水火，第二日瘟疫全消。可是也听说城中一位为民的好官，一夜消失。同年十月，墨然山庄在偏山重新安定，十一月，一位自称章程的少年到山庄找一个叫萧汦莫的人，第二日两人消失不见。

第一卷 【书院篇】完结

第一章 拜师大典（一）

玄天宗乃为天下最大的宗派，不属于天下的任何一个国家，位于飘渺山的山顶。飘渺山四处仙雾缭绕，一般人是不会找到的。宗中更是弟子三千，任何一位从这里走出去的弟子都会成为搅动一方的大人物。只是多年来，有众多的人为了踏进这玄天宗的大门，年年来山脚下求拜，而最后真正能被看中的没有几人。
玄天宗下分神道和洛云两宗，两大宗地位平等，共同为这玄天宗的名声出了不少的力。玄天宗的掌门宗主叫秦川，是上一任掌门宗主点名亲传的，管理偌大的玄天宗到是有条有序的，同时这秦川也是神道宗的宗主。
谈到那洛云宗，这十几年来，洛云宗一直都是由宗里的几位前辈一直管着，前宗主早已经把宗主之位下传给自己座下的一位弟子，但是那位弟子这十几年来都没有真正的管过宗内之事，也根本就没有呆在飘渺山上，后辈的弟子些也根本不知道这洛云宗宗主长什么样，只知道他叫柳离，也是这玄天宗的掌门副宗主。
多年来他也只有一个入室弟子叫章程，听说是在南越国收的。只是如今在这洛云宗更是有一件大事发生，宗主没有见回来，但是来了一位人物，说是柳离新收的弟子，而且要把他立为宗主，几位宗里的长辈几经反对阻挠，才暂时压下宗主之位，立为少宗主。只是这少宗主在宗里也是不可小觑的地位，在洛云宗里真的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事，一时间在洛云宗引起了一场躁动，少宗主是未来这洛云宗的宗主，是要总领宗里几千弟子的人。如今一直没有管过宗里事物的宗主，一收个弟子就是入室弟子，而且还要立为少宗主，听说来的时候还是一个病恹的样子,难免会成为一些人的谈资。
只是这都已经过了半年了，这洛云宗的弟子没有一个人看到过这个神秘人物，这未来的少宗主刚回来就被自己的大师兄关在落云阁养伤，只是不知道这病殃殃的样子将要如何面对自己是少宗主的身份？如何担得起少宗主的位置？
萧汦莫也不好过，自己自从被章程接了回来之后就一直被关在这屋子里养伤，天天都被丹药仙酒包围着。不过还好有用，小半年过去，腿骨也接好了，勉强已经可以走路了，喉咙处虽然还是有一点疼，但是已经不影响了发声了。
同时，萧汦莫感觉章程比起以前更加的亲近也更加的严厉了。亲近是因为章程要自己叫他为师兄，章程也是真真正正的拿自己当作师门长兄，对萧汦莫是真的进行了师兄的管教；严格是因为师兄以前是不会过问自己功课这些，但是这半年来，那怕自己卧在床，章程都是拿来《大学》《中庸》《道德经》这些书要他看，要他背，一旦有错就是一顿毫不留情的批评，批的他完全抬不起头；而且这半年来他来到这座仙山，一直都没有看到过夫子，夫子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只要自己一向章程问起，章程眼睛马上蹿红，严厉的对他说不准问。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了，自己一人私自在养伤期间跑出落云阁，看到人就问宗主在哪儿，但是无人知晓。端药回房中的章程没有看到萧汦莫，这人刚到地，都没有熟悉就到处跑，章程一时着急的四处找。夫子临走时要他管好萧汦莫，他不能让萧汦莫有事。就在他想要发动宗内弟子寻找的时候，他看到了在溪水边独坐的萧汦莫。章程几大步走上去，拉起人，手都扬起来了，看到萧汦莫脸上残留的泪痕又放下了....

第一章 拜师大典（二）

这天飘渺山的天空灰蒙蒙的，章程陪着萧汦莫在自己的厢房内温习着功课。萧汦莫坐在一旁的一席书桌上，这是章程专门设置的，自己则坐在正席的书桌上。因为柳离不在，落云阁的书房就没有启用，只得开辟这处厢房作为萧汦莫学习的地方。
章程自那日把萧汦莫接回这飘渺山，是真真的担起了对萧汦莫的教责了。看着埋头的萧汦莫，章程放下笔对着人道：“你来已经有半年了，伤也养的七七八八了，想来有些事你已经听说了。夫子就是这洛云宗的宗主，而你是他钦点的少宗主。按照以往的规制，凡是继承少宗主之位是要承受十三道浴火以及二十下亲传师父教责，只是这十三道浴火以及二十下教责都是不好过的。以往继承少宗主位的人虽说都是要经历这些，但是他们都是有武功有内力的人，对于他们而言，这就是一场庄重的继承礼仪而已；而我是更为担心你，你毕竟没有一丝的内力。”
萧汦莫听到‘亲传师父’几字之后就没有多注意他师兄后面说的话了，“师兄，你是说亲传师父，那就是夫子来吗？”
听到萧汦莫如此问，章程顿了顿，“不是，是师伯代师父收徒的。”果然章程这样回答萧汦莫之后，那人的眼神就暗淡了下去，“飘渺山是一个极重师尊道的地方，从现在开始，对我们的师父要改口为师父，不可再唤山下的称呼。还有就是根据师叔伯的安排，一个月之后就是拜师大典，到时候我会向三师叔讨要一颗护心脉的药丸，助你顺利熬过十三道浴火，只是那二十下教责毕竟是入师父门要受的，我自不会帮你。”
章程的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了一个铿锵有力声音：“是谁还要讨我的药丸呐？”
听到声音，章程赶忙从座位上起来迎人，萧汦莫看到自己的师兄起身，也赶忙起身。屋门被打开，走进来三人。三人衣袂飘飘，一身仙人的感觉，其中两人年纪和柳离差不多，还有一人要稍微老一点，两鬓处有一丝丝的白发。萧汦莫猜想应该都是宗内的前辈些。
章程看到进来的三人行礼问安之后又朝其中左方一个穿紫金冠服的人道：“三师叔，你当然知道要丹丸是来干嘛的啊，何必来此一问啊？”
谢林被他这样一说，也就不掩饰了，随手把一个丹药瓶子扔给章程，“给你，真的是，只知道敲诈你师叔。”
看着章程接下丹药，谢林走向站在章程后面的萧汦莫，萧汦莫也只是淡淡的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人，师兄说这些人都是师父的师兄弟些。师父在整个落云宗里有三个师兄弟，师父排行老二，那么这就给他带来了一个大师伯，两个师叔了。
谢林看着萧汦莫傻站着，吃了自己那么多的仙丹，吃傻了，“这见人都不问好，要是按照你大师伯的脾气，早就治你一个不敬的罪名了。”
萧汦莫被来人的话吓了一下，马上向前拱手行礼。后面跟着谢林一起来的两人也都没有管他，知道谢林心里那口气还没有出。果不然说出的话都是字字珠玑。
“也不知道二师兄怎么看上你小子，一来就吃了我两瓶的玉清丹，还吃了我一颗百消丹，你知道不知道我那颗百消丹二十年来我只练了这么一颗啊，一颗就能让人起死回身啊。”谢林看着面前颔首的人继续道，“我真恨不得打你一顿，把我的百消丹打得给我吐出来。”
来人一来就是两个下马威，再加上萧汦莫又完全不清楚他们的脾性，面对这么一个人的质问，表示心里有一点发颤，“谢..谢..前辈。”
“我就说养都养不熟的人。”谢林的话中添了一丝温怒。
旁边的章程拉拉萧汦莫的袖子，“是三师叔。”
经章程点播，萧汦莫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谢各位师叔伯的搭救之恩。”
看着前面的谢林，面对萧汦莫的感激之言没有搭话，后面一身灰衣的华伍不免上前缓解气氛道，“好了，人呢，我们已经看过了，还是回去吧。你呢，就好好准备一下，向你师兄询问一下在大典上该注意的礼仪。”这华伍的最后一句明显是对萧汦莫说的。
见萧汦莫点点头，三位师叔伯也就不多打扰回去了。
章程看见萧汦莫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上前拉他坐下，“刚才后一位说话的是四师叔，叫华伍，他为人是那种比较公正的，不会袒护人的人；然后给你丹药的那位是三师叔谢林，他随时都在炼药，不过他人特别好，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他特别宠弟子的，我之前在这里因什么事被罚，我都是找他救命的，以后你要是受罚，也可以找他救命的。”章程说的贼兮兮的，“还有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位就是大师伯严庭，他是真的很严格，一点情面都不会讲的那种，你以后就算要惹人生气，宁可惹两位师叔生气都不要惹大师伯，知道吗？”
萧汦莫听到章程的话，瘪瘪嘴，“你好像很有经验？”
听到这话，章程感觉自己的好心被咽了一下，“你....我是教你少受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什么是到时候啊？”
“你之后的功课学艺就是由这三位师叔伯教授的，而且他们是会把你当作未来宗主培养的。自然是不会轻松的。”章程看着萧汦莫的眼睛很认真的给他说。
“那师父呢？”萧汦莫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之前在泰安就是师父一个人教他，现在突然来了这么多的人说要教导他，他心里更是希望柳离

“那师父呢？”萧汦莫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之前在泰安就是师父一个人教他，现在突然来了这么多的人说要教导他，他心里更是希望柳离能过亲自教学于他。
章程听到章程的话，睫毛几颤，避而不答，“好了，我来给你说说这大典上需要怎样做吧.....”

第一章 拜师大典（三）

第二卷 【学艺篇】

〔简而言之，看萧汦莫如何在大师伯、还有两位师叔以及大师兄手下活过来〕

还有大家关心的柳离，暂时不会出现，五年后就会出现
〔柳离：谢谢大家关心，活的好好的〕

我觉得我最近要没得时间更文了

第二章 师严道尊（一）

萧汦莫自继承大典之后，三天都没有什么安排，说是专门给他留的养伤时间。他呢一直对整个落云宗的地盘还不是很熟悉，所以也没有到处走动。只是今天他着实觉得无聊，便在中午的时候出了落云阁到外间食堂吃饭，原本落云阁每天都有人供饭食的，只是能住进这阁中的人就只有他们三人，柳离本就不在，今天连章程也是在早上就出去了，自然冷清了。
萧汦莫又还是一个处在青春期的人，自然是觉得寂寞了，这才到食堂去。
食堂是供外室弟子吃饭的地方。内室弟子是不来食堂的，大多数都是吃住在自己亲传师父的阁中。当然也有的内室弟子和萧汦莫一样觉得无聊，就会到食堂里来吃饭，也会认识一大堆的外室弟子。
这外室弟子呢，比内室弟子低一个等级，外室弟子往日里见到带有紫玉的内室弟子都是要退步行礼的。不过，平日里文学的课倒是内室外室弟子一起上的，而武学就不一样了，内室弟子是由自己师父教学，而外室弟子的武学是大家聚在一起练的，一般都是比较基础性的。
今天萧汦莫出门的时候没有带紫玉，加上那天拜师大典上穿的衣服，梳的发饰都是按照少宗主的规制做的，今天换上平常的弟子服饰，也就没有多少人认出他来。
他打着饭菜看着满屋子不认识的人，居然想起了第一次与李军认识场景，只是如今他和李军已经是相隔千里了。萧汦莫随意的找了地方坐了下去，萧汦莫看着手边菜，还不错。吃着吃着，还想起李军还欠他一个馒头呢，第一次见面就吃了他一个馒头，想着当时李军的窘态，萧汦莫不由的笑出了声。
旁边的弟子看到萧汦莫一个人在那儿傻笑，纷纷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萧汦莫也感受到了来自旁人的眼光，止了笑，安静吃饭。而恰在这时，后面的人谈话引起萧汦莫的好奇，因为他们谈到了大师兄，也就是章程。
一个比较细小而尖的声音“我觉得大师兄教的还不错啊，你看那个荆轲的典故教的多么细致啊。”
一个声音刚落下，另一个也起来了：“虽然这么多年没有看到大师兄了，不过感觉他还很温和的，一堂课下来都没有发怒过。”
话刚落下去，又有人接着了，“对哦，大师兄是我看到的第一个，没有拿戒尺进讲学堂的讲师。要是严庭君啊，在讲学堂上有半个时辰没有骂人，我都觉得那不是严庭君，必是一个假的。”
“你好端端的提....呃...严庭君干嘛，我还想吃饭，你们这样提，我只要想到他一个眼神，我都吃不下了。”
萧汦莫听着想着笑着摇摇头，他们的话题真奇妙。不过这师兄在书院的时候一直侍立在师父旁侧，还真没有见过他拿戒尺的样子，自己在这半年里就算那些《大学》这些书学的不好，师兄都是口头批评的，他挥戒尺真想不到是啥样，只是没有想到师兄一回来，怎么就担起了这讲师。还有他们说的大师伯好像真的很严苛，上次的二十下是真的疼。
听着他们胡诌着，萧汦莫的饭菜也用的差不多了，端起饭菜要回去了，却不想在食堂门口的时候碰到了一群人，看着服饰都是外室弟子的。走在前面的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走的太急还是怎么了，直接撞上了萧汦莫。
萧汦莫被撞得往门上一靠，那人好似这才注意到有人一般，赶紧扶了一下萧汦莫，满脸的对不起，“不好意思啊，跑的有点儿急，主要是食堂的饭菜要没了。”听到萧汦莫说了一声没事之后就放开了他，进去食堂里面去了。
后面紧忙跟来一群的人，齐齡赶忙上前一步道：“高吉，怎么样？”
高吉回过身对齐齡小声道：“齐师兄，这个少宗主真的没有一点内力武力。”
齐齡心里不免的好笑了一下，‘这样的人居然能当上少宗主。这少宗主之位，只有他二师兄才有资格。’想着大步向食堂里面走去道：“吃饭。”
萧汦莫受到高吉一撞，虽然含有内力，不过很小，过了一时半刻之后也就没有了感觉。不过他现在很好奇自己的师兄居然去讲学，他得回去好好问问章程。
萧汦莫一回来就发现章程在东厢书房，也就是上次章程专门辟出来的书房。刚开门萧汦莫就看到章程坐在书案后看书，不过令他更吃惊的是，桌面上的居然放着一把戒尺。萧汦莫想到自己刚才在食堂的时候不是还听说师兄讲学都不带戒尺的吗，这怎么....这一定和自己没关系，没关系，萧汦莫如是想着。然而心底里还是有那么一点虚的，弱弱的叫了一声,“师...师兄。”
听到萧汦莫的声音，章程抬起头向人招手道：“来，过来。”
萧汦莫盯着那柄戒尺，“师兄，是...有..什么事吗？”虽然之前在书院章程从来没有打过他，但是那是之前呐。现在他们真正是同一门师兄弟，师父不在，章程又是师兄，他刚到这里，说不定又在不小心中犯了门规...
章程看着人，依旧招手温着音道：“过来。”
萧汦莫几番心里暗示这东西和自己没关系之后，最终还是挪着到章程的旁侧，“师兄。”
章程拿起了桌面上的戒尺，看着站在旁侧的萧汦莫道：“来，伸手。”
“师....师兄”我没干什么啊。
“双手。”

“师....师兄”我没干什么啊。
“双手。”
“师...”萧汦莫这一声都还没有叫完就厌了，觉得自己太矫情了，索性就把双手抬起来了。
不过章程没有打他，只是把戒尺放在了他手上，然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之前还没有看到过萧汦莫这么可爱的一面，“怎么了，以为你师兄我，要打你啊。”
“师兄。”萧汦莫看到人是在戏弄他，不免的嗔怒的叫了一声。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笑了一下之后，章程又恢复了一脸的端正，“从明天开始我会去负责洛云宗的文学课讲学，大师伯会亲自教导你的文学课，大师伯是一个高要求高标准的人。明天早上你过去，把这把戒尺一起带过去，然后求他全心全意的教学于你。”
萧汦莫听到章程的这话，脸就成苦瓜了，之前的二十鞭他都没有消化完，这还得自己送戒尺过去找打啊。
章程看到萧汦莫神游，大了一点声音，“听到没有？”
萧汦莫只是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