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离实在找不到话说的时候，马车就是一片的静！静！静！柳相如压根就没有理会柳离，双目紧闭，像是养神。

柳离自然知道这样说不到重点完全没有用，也知道他和三弟的心结必须要解开，默默深呼吸了三次道：“对不起，三弟，当初二哥不应该那么做，二哥当时一心认为自己在家中没有重要性，没有人关心，又急于想要向家中的每个人证明自己是有用的，一时之下才会留书离家 。我没有想到父亲原来是那么的担心我，一直都在找我，我也没有想到我的离开会逼得三弟放下自己的夙愿接下了家主之位。那日你说对，我是柳家不肖子孙，私自逃离了为人子的、为人兄的责任。对不起，三弟，二哥不是真的想要伤害你。”说着，柳离主动靠近柳相如一些，小心用手碰上柳相如放在膝上的双手，他的确是小心翼翼的，若是他三弟反感，他会立马撤回去的。然而，柳相如感受到二哥手掌的热度，泪水忍不住从眼里留下，继而克制不住的哭泣了起来，其实他只想说，二哥，回来就好。

看着面前身为一家之主的三弟，不断抖动的双肩，让他一阵心疼，猛地一下把柳相如抱入怀，耳边响着柳相如的啜泣声，三弟，以后二哥护你。

这时，萧汦莫插话道：“我们还是快回楼阁吧，夫子他们怕等急了。”

“对啊对啊，我们还是快走吧，免得夫子等久了。”为了避免说的越多，漏出的越多，刘承对萧汦莫刚刚说的话，马上附和道。

“好吧，我们走吧。”

第八章 诗会（二）
相较于前面一辆马车的温情满满，后一辆马车是比较热闹的。三人都是年轻人，自然话题会走在一起，而且刘承也对萧汦莫和李军两人非常的热情，一路上都谈到一些吃喝玩乐的事，什么去尝尝凌水岸旁的水胡糖，什么去玩玩叁诗的猜字令等等，偶尔三人还猜猜这位负责诗会的王爷是长什么样，你一句我一言的，好不热闹。当然，在悄无声息中三人的关系也慢慢的变得更近了。

还没有到巳时的时候，两辆马车已经到了目的地。诗会的楼阁是在凌水的岸边，湖水青青，对岸桂花飘香，在这个的地方举办诗会的确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诗会按照往年的规矩，都是在申时之后开始的，现在距离申时还有好几个时辰，加上平时学生都是在书院里学习，极少逛街，柳离想着他们毕竟还是处在活蹦乱跳的年纪，也就没有拘束他们，让人自己出去玩，在申时回来就可以了，然后他和三弟就进了楼阁休息。

三人得了夫子的令，开心的就上街去实施他们的游玩计划，跑去西街买水胡糖，东街玩猜字令，南街看市景，最后三人玩累了，到了北街，在着北街自然是吃午饭了。三人围坐一桌，洋洋洒洒的点了一大桌的菜，期间刘承还想要点一壶酒的，但是被李军和萧汦莫严词拒绝了，来这儿是来参加诗会的，不要诗会没有开始，三人已经醉意满天了。

三人吃着菜，也在闲聊着，尤其是刘承喋喋不休的介绍这里的美食，完全就是这里的熟客一枚。

“这道剁椒鱼头呢，叫鸿运当头，这名字一听就很吉祥，鱼头的味道呢也是相当的不错，入口即化，香而且嫩啊！”说着，向萧汦莫和李军两人一人夹了一块鱼肉“来，你们都尝尝。”

萧汦莫和李军正尝着碗里的鸿运当头，小二又端上来了一道菜，刘承笑眯眯的接下菜，放在桌子的中央，向桌前的两人又开始介绍到：“这道菜叫富临排骨，象征着吉庆满堂 ，哈哈哈，寓意不错吧。”

不一会儿，小二又端上来一道菜，这次萧汦莫拦下了刘承：“刘兄昂，这道菜我们不用介绍了，你还是先吃，要不然都是我和李军吃了，怪不好的。”

听到萧汦莫的话，刘承的脸色有点不太好，马上又笑意满满，“好吧，我也吃了，你还别说，尽顾着给你们介绍，我还真饿了，得多吃一点。”说着，刘承拿起了面前得筷子就开始用餐。

吃完了午饭，三人又开始了在街上闲逛，今天的街上还挺热闹的，不管东西南北哪条街，条条热闹。三人就顺着北街走着，一条街上都是叫卖声，一片祥和，不错。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的马蹄声，挺急促的，“让开！快让开！”街上众人纷纷退开，看着那马急速而来。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小孩还在路中央，不马上把他抱开的话，必会死在马下。

萧汦莫眼尖，“那儿有小孩。”说着就要上前去救人。而一旁的刘承看到萧汦莫的动作，更快一步上前去抱住小孩，但是他成功跑开是不可能的了，那马靠的太近了，刘承想要施展武功但是又不能，有萧汦莫和李军在场。

眼看马马上就要踩上刘承，突然李军一个飞身踢在了马的前脖上，马一下子前身跳起，带动后面的马车也差点翻了。

萧汦莫看到马没有前进了，立马上前去检查刘承和小孩有没有事。看着人没事就放心了“没事没事了，快回家吧，以后别乱跑了。”

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了声音，“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冲撞我的马车。”一位锦衣少年从马车上出来，走向萧汦莫他们。

李军和萧汦莫看到来人都不认识，而刘承看到来人反而眼前一亮，泰安王，猛地，心里又在盘算着，继而向前一步，指着人说道：“你谁啊，你知不知道，你的马刚才是已经发疯了。”

“大胆！”少年后面的人听到刘承出言不逊，立马上前维护自家主子。

李军不想把事情弄大，毕竟他们的正事是参加诗会，其他事都不要影响到主要的事，上前拉下刘承，向锦衣少年道：“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在下不是故意伤害您的爱驹的，刚才着实是危险才出手的，真的不好意思。”

在李军拱手说着道歉的话的时候，锦衣少爷的身后一人快步跑过来，在他耳旁说了几句话，那人脸色就变了，对着李军说道：“今天算你们走运，不跟你们计较。”说完就跟着刚才传信的人就走了。

一帮人走了，萧汦莫走到李军身旁，在李军的胸口上锤了一下，带着满脸的笑意道：“没想到，你小子还会武功。”

李军其实不是故意隐瞒的，毕竟书院又用不到武功的，“你才小子呢，记住我年纪比你大，你尊重一些哈。”

看到眼前两人在开玩笑，刘承也对着李军道：“真没想到，李军你会武功，不过，我还真好奇你师承哪派啊？”

“嗨，都是一些杂学，哪来的门派啊？”李军笑笑道。

刘承继续説道“我刚才看你的那脚劲力十足，明显就是从小开始练武功的。”

李军有点想不通，刘承可以看出来吗：“诶，你怎么看出出脚的力度的，难道你也会武功？”

“哈哈哈，我哪会，我是看你一脚就制服了马，瞎猜的。”

这时，萧汦莫插话道：“我们还是快回楼阁吧，夫子他们怕等急了。”

这时，萧汦莫插话道：“我们还是快回楼阁吧，夫子他们怕等急了。”

“对啊对啊，我们还是快走吧，免得夫子等久了。”为了避免说的越多，漏出的越多，刘承对萧汦莫刚刚说的话，马上附和道。

“好吧，我们走吧。”

第八章 诗会（三）

申时，一年一度的诗会正式在凌水楼阁开始，诗会现场一片热闹，人来人往。在楼阁里，柳离的座位是和柳相如安排在一起的，李军和刘承的座位是安排在柳离的后面的，没有设萧汦莫的座位，他侍候在夫子的身侧。

坐下来的众人都在互相寒暄着，柳离多年没有回乡，大家不认识，但是他们认识柳家家主柳相如啊，一个个人趁着找柳相如搭话的时候，认识一下这个柳家的二少爷。首先上来的说话的郡守之子赵天，“柳家主，听说令兄回来了，可否为我等引见？”

柳相如从座位上起身，走出位置，走到柳离的位置旁，见柳离轻身起来，柳相如又对着赵天拱手道：“公子客气了，这位便是在下兄长。”

赵天看向站起身的人笑着作揖道：“夫子，在下有礼了。”后面跟着赵天的人也躬身向夫子问好。

柳离赶快扶起赵天，望向柳相如，柳相如立刻明白了柳离的意思，笑着介绍说道：“这位是郡守之子赵天赵公子，这一位是刺史家的大公子杨临，这位是刺史家的二公子杨弘...”

刚送走一波官家子弟，又走过来一波名门的子弟，柳相如拿出耐心为人引见，因为他们柳家想要继续在这泰安有地位的生活下去，就避免不了和这里的名门望门打交道：“这位是司家的公子司巩，这位是林家的公子林欣执，这位呢是....”

一波名门子弟走了之后，看到又有一批的子弟要上来，柳离头都要大了。恰好此时有人出来说道，“泰安王到。”

上官雨穿着一身锦服出现在众人眼中，悠然的坐上主位，对着下面行礼的众人说道：“免礼，各位请坐。”下面一片熙熙攘攘的声音之后，众人都坐下了。看着人都坐好了，上官雨又说道：“今天是我们泰安一年一度的诗会，每年的诗会都是我们各大青年才俊展示自己的一个机会，今年同样也是。同时今年的诗会环节大大增多了，共有四个环节供大家尽兴。当然，这桌上的酒食也可随意享用。”说着上官雨想起什么似的咋呼说起：“本王记得今年还请了一位大人物，青阑书院柳离柳夫子，不知夫子是哪位？”

坐在席间二顺位上的一人站了起来，对着上位者拱手道：“在下柳离。”

下面的萧汦莫和李军看到进来的泰安王就是今天在街上起冲突的少爷，心里的不安隐隐浮现。果然，他们的感觉是对的。

“哦，你就是柳夫子。”说着眼神扫过后座位上的李军和刘承，以及站着的萧汦莫继续说道：“到还挺会教书育人的。”

是个明白人都会听出上官雨这句话的意思绝对不是夸赞而是讥讽，而萧汦莫等人听到这样的话就知道上官雨对于在街上的马车之事不会轻易放过。柳离自然也感受出上官雨说出这样的话，那就是自己的学生得罪了上官雨，不免拱手道：“是否是在下的学生对王爷有所冒犯？”

“哈哈哈，夫子何必紧张呢，也不是大事，何况夫子以前也是三军军师，怎么这点事就令夫子情绪发生波动呢？”

是啊，他以前是三军军师，阴谋诡计，叛人识人，杀人夺权，他还不是照样做过，该有的狠厉他何曾少过一分，然而当人有了牵挂之后，所谓的狠厉也会收敛一些。他柳离自然也算。

听到上面上官雨的这段话，下面变得一片安静，上官雨似乎也感觉把事弄过了，挥手让柳离坐下：“来来来，各位，本王不过是和柳夫子开玩笑而已，本王敬各位一杯。”

听到泰安王这样的话，下面自然有奉承的人：“哈哈哈，王爷真是太风趣了，只是就这样喝酒太无聊了，鄙人专门吩咐人准备了一支舞，可以为王爷助助兴。”

不一会儿，楼阁就传来了一阵美妙的声乐。众人看着舞女美妙的舞姿，同时互相碰着杯，互相闲聊着，“来来来，干。”“这位仁兄，我们都好久没见了，干一杯。”“林兄，我听说你那儿新得了一本琴谱，借我看看。”“行。”“你看那个，嘻嘻，长得挺不错的。”各种声音嘈杂着，各种碰杯声高低起伏着。

不过，坐在柳离后面的两位以及站着的萧汦莫心里可觉得没有那么好过了，没有想到街上那个，坐着马车横冲直撞的锦衣少爷就是泰安王，当然除了刘承，萧汦莫和李军试问自己没有做错，但对方毕竟是王爷，凡是碰上皇亲贵族，这小事都会变成大事。

随着一曲舞完毕，有人提议开始斗诗，这第一局就是行诗令，不过规矩改了一点，往年都是接不上诗罚酒，今年这泰安王特意拿出了皇帝赐的玉壶酒，对的上诗句才有的喝。

第八章 诗会（四）
下面的才俊些都想要展现自己，纷纷欲试。行诗令的第一回以“书”为题。

题目一出，下面的人都纷纷站起来接诗，左侧上位的赵天就第一个站起来说道：“金秋丹桂满堂秋，凌水楼阁齐书香。”

“好，赵公子的才学真不错，我呢，刚才席间也得了一句’湖畔幽幽铭来书，酒香淡淡恬适饮。”刺史家的大公子杨临也站起来对道。

听到了杨临的诗句，众人皆笑了起来，旁侧的杨弘直接调侃自家大哥：“哈哈哈，大哥，你这是想酒喝了。”听到杨弘这话，众人又笑了起来。

当笑声低了下去的时候，上座的上官雨开口了：“听到你们的诗句，接的不错，本王也得了两句‘留书出走不顾亲，十五满载幽来归；柳来亦柳不觉柳，无规无矩巧夺权’”说完诗句，上官雨就端起来眼前的酒杯饮了一杯说道：“不错吧，哈哈哈，来喝酒。”

“........”场下一片安静，谁都听的出来，这是在讽刺柳离当年留书离家之事以及三军夺帅，没人敢出声继续接下去。

萧汦莫、李军这些人自然也是知道柳离留书出走之事以及为当年名动天下的三军夺权，只是他们在书院是不会再提这些事，如今被人用如此的言语讥讽出来，心里早就炸了，刘承的脸上也是一片怒不可遏。三人趁着席间没人注意偷偷去跑到了门外去了。

“年年乡泪沾书信，杖杖红痕心愿领”柳离望着前方的一根支天柱轻声说道。

“........”众人听到柳离的接词，又一片保持安静，只怕是一根针掉地上都会听得见。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免的有人出来周旋“哈哈哈，各位青年果然都是有才学啊，这一轮玩的差不多了，我们来下一轮，以‘意’为题。”

有一个缓解气氛的机会，众人纷纷迎合：“好好好，就以‘意’为题。”

这时偏下的一个座位上站起一人道：“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

“我也来一句....”

里面又开始了接诗句，只是柳离望着前方，不知在看什么，嘴中一杯杯的喝着酒。
...........

门外的三人开始商量着，绝对不可以放过那个王爷，居然在那么多人的场面上伤害夫子，其中萧汦莫的怒气更是大，夫子为他讲学一心一意，他绝对不可以让人这么讥讽他。

“那个上官雨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揍一顿。”萧汦莫坐在屋外的石凳上愤愤不平说道。

“是不是还想挨戒尺。”李军在一旁看向萧汦莫说道，他自然指的是上次揍李军挨的打。

“难不成我们不管了？”

“不是，我当然也没想到那泰安王是那个样子，不过，我们在做事也要隐秘一点的，不要那么明显。”李军解释道。

萧汦莫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这时刘承看着两人开口道：“我有办法。”说着向人勾勾手，示意两人靠近一些：“我刚才摸到我身上还剩一点上次我用剩的紫砂粉，我听说这个东西可以让人手上发红疹，疼痛难忍。”

李军听完刘承的话，当即就反对：“不行，这是不光明的手段。”

“李军，你到底怎么了，这不行那不行的，一会儿不要太明显，一会儿又说不光明，我就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你是不是不敢去？”萧汦莫对于夫子的维护之情在慢慢的日子不断加深，对于李军的再三劝阻自然想到了其他地方去了，“你要是不敢去，就我和刘承两人一起去。”拉起刘承就要走。

李军看着两人站起来就要走，也跟着起身：“算了算了，我和你们一起去，不光彩就不光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夫子也不光彩。”

三人正在院子里寻思着怎么把紫砂粉放进上官雨的酒水里，恰时，迎面走来了一个端酒的婢女。

萧汦莫直接上前：“姑娘，这酒是上给王爷的吗？”
“是啊。”

听到是给王爷的酒，刘承装着酒醉的样子走过来：“哟，给王爷的酒，给大爷我瞧瞧是什么好酒，来啊。”说着就上前要拿起酒壶。

那婢女躲闪不及，酒壶就被刘承拿了起来，当时就急了，心想到这哪来的酒鬼，“公子，快把酒壶还回来，要不然奴婢会没命的。”

眼瞧着那奴婢就要掉下眼泪了“好好好，还你。”

第九章 泰安王（一）

眼瞧着那奴婢就要掉下眼泪了“好好好，还你。”
刘承一手把酒壶还给那婢女，一手把药包给萧汦莫：“来，拿着一下，我去那边洗一个手，刚才那东西也洒了一点在我的手上。”

萧汦莫想都没有想的帮刘承拿着药包，“好，你去吧，我和李军先进去看看。”只是萧汦莫怎么都没有想到，刘承这一去给他的人生带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切开始变得不在平静。
.........………
楼阁里，众人告别了刚才的不愉快，此时正玩的兴起，突然，王爷端酒杯的手臂不断的抖动发颤，一阵疼痛传上来，酒杯也掉了，众人发现异样，一时间王府的人簇拥着王爷下去了。楼阁上的众人看到王爷出事了，瞬间酒席就安静了下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都害怕这事和自己扯上关系。

半个时辰，王府的亲兵围住了楼阁，楼阁里的人都不知道究竟怎么了，惶惶不安的。这时，从门外带进来了一个女婢。

“你知道看看，哪些人是你在院子里碰到的人。”

那婢女在屋里看了一圈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柳离的位置：“就是后面的俩人。”

“都带走。”
屋里许多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萧汦莫和李军就被带出去了。

俩人被带到了楼阁的一间屋子，下屋的奴仆跪了一地，上官雨在一张床上躺着，双手臂都露了出来，上面都是红点，床下面还跪着三四个大夫。

一位亲兵拱手对着上面的王爷道：“王爷，人找到了。”其实他们也不想在王爷还在病中就来打扰他的，只不过王爷听说是有人给他下药的时候，他就想知道哪个人这么大胆，敢给他下药，所以就吩咐找到人立马带过来。说着那个亲兵还在带来的人身上东摸西摸的搜身，在李军的身上没有任何收获，转而要搜萧汦莫，萧汦莫立马阻止了：“不用查了，是我放的药。”说着萧汦莫拿出了身上的药粉。李军在一旁听到萧汦莫直接自己全部认了，“明明是我们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汦莫阻止了，只是一包药粉而已，又不是真的害他，这王爷最多就是要一个交代而已，这个交代就用他来付好了。只是有的时候人往往都会高估了自己，就比如现在的萧汦莫，这代价他付不起.....

跪在一旁的一位大夫快步上去拿下药包闻了闻，“是，就是这个。”

那个亲兵发现真的是面前的人给王爷下毒，气马上就要上来了：“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给王爷下毒，都不想活了。”

上官雨在床上偏头看到又是他们几个，怎么感觉和他们过不去一样，一天和他们发生那么多的事。

“王爷，他们下药王爷，应该立刻正法。”有人向王爷进言道。

“此事，是我所为，不怨他人，王爷要找人计较的话，就找我好了，只是我并非真的想要伤害王爷，只是想給王爷一个教训而已。”萧汦莫对着上面的人说道。

“教训？本王何时得罪你？”上官雨倚在床上望着下面的人好笑的问道。

萧汦莫盯着人的眼睛看到：“我就不准有人侮辱夫子。”

听到这话，上面的上官雨眼神一滞，这话竟这么熟悉。曾不知几时，他也这样说过，“不准有人侮辱兄长。”而对于萧汦莫的话他也没有反驳，确实自己今天是刻意讥讽柳离的，而且讥讽的还不少，只是没有想到会有人这般维护。几时，上官雨从自己的沉思中反应出来，转头看向萧汦莫，轻嘴一笑：“带他下去，赏十板，然后带进来。”

那个亲兵没想到王爷就这么放过他们了，“王爷，他们可是...”看到王爷不可违逆的脸色，又只好咽下去没说完的话：“是。”

门外响起一阵杖打声，只罚了十板，一会儿就打完了。行刑完毕，萧汦莫又被带了进来，丢着跪在地上。王爷下令让所有人下去，房里只剩下了萧汦莫和上官雨两人。

上官雨看着下面的人说道：“起来吧。”

看着下面的人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又不知觉的问道：“打疼了吧。”上官雨虽说是问道，但也好像没有希望得到下面人的回答，又继续说道：“也对，打板子哪有不疼的，当时我也觉得好疼.....”

“王爷？”萧汦莫觉得这王爷怎么了。

“好了，今天的事不怪你，确实是我自己做的过了，只是这惩罚不得不要有一点，要不然我长姐可不会轻易放过你。”说着上官雨已经从床上起来走向了一面的棋盘处，还在上面摆弄着。

萧汦莫越发的觉得王爷有事：“王爷，可是有什么？”

上官雨边弄棋盘边说着：“嗨，能有什么事，不过这么多年了，你倒是第一个触动我心炫的人。来，看在我放过你的份上，陪我下一盘棋吧。”

一盏孤灯，一壶茶，一幅棋，一个故事。

上官雨手执白子置于棋盘：“我泰安王一族是从来不参与朝廷党争的，我父亲亦是，也正因为如此，竟然给我父亲和兄长引来一场灾祸。五年前父亲和兄长上朝进贡，齐王和太子两股势力都在逼我父亲站立队伍，我父亲实在不愿意表明态度。最后，在那些人的眼里就是他们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留给对方。就这样，对我父亲下手，逼得我父亲忧郁生病而亡，他们还暗里借助土匪力量杀死我长兄。今日那柳离我知道他以前是太子的太傅，亦或就是太子党的

上官雨手执白子置于棋盘：“我泰安王一族是从来不参与朝廷党争的，我父亲亦是，也正因为如此，竟然给我父亲和兄长引来一场灾祸。五年前父亲和兄长上朝进贡，齐王和太子两股势力都在逼我父亲站立队伍，我父亲实在不愿意表明态度。最后，在那些人的眼里就是他们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留给对方。就这样，对我父亲下手，逼得我父亲忧郁生病而亡，他们还暗里借助土匪力量杀死我长兄。今日那柳离我知道他以前是太子的太傅，亦或就是太子党的人，我忍不住就讥讽了几句。”

虽说他讥讽夫子是事实，但现在听闻泰安王府还有这样的遭遇，萧汦莫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

“今天你的话，只是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那年他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兄长，打了当时的一位世家公子，当他跪在下面面对兄长的质问的时候，他只是说了‘他不准有人侮辱兄长’。
他记得当时兄长也是轻笑了一下，丝毫没有生气的说着：“你维护我，我很开心，但是你维护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也是要给世家公子一个交代。”当时他跪在下面听着兄长说要付出代价，还是怕的，可是兄长耐心的不断给他说着，“只要你忍住疼就好，为兄不多罚，只打你十下。”
他当时害怕还是点点头，之后兄长就吩咐人把他带下去打了十板子。他是哭着回到兄长身旁的，一声声的控诉着‘兄长，好疼’，把人的衣怀哭的一大片湿，直到兄长把虎玉送给了他，他才肯罢休。

萧汦莫看着上官雨摩挲着手里的虎玉，嘴角微微上扬。上官雨似乎感到自己有些失态，收起虎玉，放下白子微笑道：“今天你可以回去了。”站起来理理袍：“下毒的事我也不追究了，只是可惜浪费了今天八月八的好日子。”

知道王爷不追究了，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停息了，殊不知才开始……

第九章 泰安王（二）
章程没有去诗会，就在西院等着柳离回来，戌时三刻都要过了，终于看到夫子回来了，夫子脸色很不好的走过章程的身侧，直接迈进西院，向着书房走去，后面的萧汦莫也赶快跟着夫子的脚步，章程一看这种气氛就知道一定出事了，也紧忙的跟上去。

果然，到了书房的门口，夫子直接踏入房门，只给后面的人就留下一句话：“跪在外面。”

今天原本是萧汦莫他们三个人跟着柳离去的诗会，为什么只有萧汦莫一人跟着回来了呢？刘承呢，在楼阁的时候説去洗手就没有回来了，当时李军和萧汦莫都以为刘承是回家去了，就没有多管，柳离问起的时候呢，他们也是说刘承回家了；至于李军呢，是这样的，柳离、萧汦莫以及李军一起回书院的路上，有人拦车，说是李军的大哥要他立刻回山庄一趟，有急事处理，李军下车，看到果然是自己大哥的贴身护卫，知道此事不假，所以李军也回自己家去了。

章程绕过跪着的人直接进了夫子的书房。看到夫子一脸的疲倦坐在书案后的位置上，眼里都是焦累，还带有一身的酒气，章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给夫子倒了一杯茶静静心：“夫子可是有什么难事？”

“都是一些过去的事，章程，你去拿一些酒，陪我一起喝吧，我真的想醉一回。”上官雨的话多少都戳到了柳离心里的痛处，引起了柳离心里的情绪，“章程，你知道吗，有时我真的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

章程自是最知道夫子深处的疼，人人都称赞他是三军军师，战胜敌人无限功劳，但是谁知午夜梦回的时候，看着一个个人影倒下去，他是多么的痛；人人都赞他是太子太傅有无限荣光，怎知他早已不恋这权势富贵，多年苦留在权谋心术的朝廷是多么的痛苦；人人都说他留书离家不孝，怎知他年年月中对月独酌的凄苦，怎知他十五年里为知道一点家里的消息，想尽多少办法。如今听到夫子要喝酒，章程没有阻止，独自拿了一壶酒，没有说任何的话，无声的和夫子喝了一夜。
.......……

在凌水楼阁刘承说自己去洗手根本就是为自己离开楼阁找了一个借口，刘承脱离楼阁飞快的到了东街的一间房里。当他刚把门关上，就有一只箭羽咻的一下，射到了屋里的墙上，刘承惊得以为有杀手，马上提高了警惕，拿起了枕下的剑。过了片刻，见没有人、没有动静，刘承上前拿下箭羽，上面绑有一张小纸条，“行动提前，十月书院覆面”

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刘承拿着纸条到蜡烛面前烧了，然后重新坐回书桌旁，提笔就开始写东西....

当夜戌时，刘承换上夜行衣，飞身离开了房间，来到了一座府邸“平乐郡主府”。郡主府里建筑宏大，青砖白瓦都是顶好的，整个规格毫不逊色于皇室行宫。此时府里的平乐郡主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婢在院子里散心，一切都岁月静好的感觉，却突然有一支箭羽直直的射过来。
擦过平乐郡主的肩头插入后面的柱子，旁边的侍婢看到有箭射过来，吓得立马大呼“有刺客”，而一旁的平乐郡主看到黑影射出一箭之后就从屋顶上飞身离开了，转头看到箭羽上有东西，应该不是来刺杀的，对身旁的婢女说道：“不用叫了。”然后上前去取下箭羽，果然是来传信息的。

平乐郡主展开纸条，匆匆一看之后，右手紧紧的把纸条蹂躏成一团，狠狠的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真是够大胆的”随而走到庭院中向吩咐道，“来人，立马备车去王府，把府里的大夫带上！”

街上此时很安静了，人人都回家休息了，一条大街上只有郡主府的马驾浩浩荡荡的驶向泰安王府。泰安王府守卫看到是郡主，立马上前来给人开门。

上官雨因手臂处的红疹没有消，依旧是一阵阵的疼辣，胡砂粉引起的红疹是要三天的时间才会消去的，现今天是中药粉的第一天，上官雨哪儿也没有去，待在自己的暖阁上看着闲书，试图分散一些注意力。

当上官雨的书看的不亦乐乎的时候，门外进来了一个急冲冲的侍婢，上官雨正要发怒，那侍候婢的先说出口话就令上官雨难办了。

“王爷，平乐郡主来了，马上就要过来了。”

上官雨惊得放下手里的书，自己就是不想要把自己中毒的消息传递出去，才封锁了王府，并且自己也打算三天的时间都好好呆在王府的，这怎么人都到自己的府里了，难道有人把自己中毒的消息传递出去了，长姐已经知道了？不管怎样，现在绝对不可以让长姐进来，要不然依着长姐的性格，又会有很多的人遭殃，“快，你们快去拦住长姐，不要让他进来。”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说着暖阁的大门被人打开了，走进来的人正好就是他的长姐——上官清，即平乐郡主。

看到人进来，上官雨知道自己中毒的事长姐已经知道了，怯生生的叫道：“长姐，我没事的。”

听到这话，平乐郡主一片怒火涌上心头：“等我处理了其他人，再来收拾你。”

屋里奴婢奴仆感受到郡主的怒气，哗啦啦的顿时跪满了一地的人。上官清看着一屋跪地的人道：“诗会楼阁服侍王爷的人都是哪些？”下面有些的人听到郡主的声音哆哆嗦嗦的跪了出来。

屋里奴婢奴仆感受到郡主的怒气，哗啦啦的顿时跪满了一地的人。上官清看着一屋跪地的人道：“当天楼阁服侍王爷的人都是哪些？”下面有些的人听到郡主的声音哆哆嗦嗦的跪了出来。

上官清看向这些人，毫不客气的处罚道：“全部带下去，杖杀。”

听到郡主的吩咐，立马就有人来拉那些奴仆下去行刑，下面的人也是一片的求饶声，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杖打声一阵哭豪声。

上官雨听到自己长姐的处置就开始求情，他之所以要瞒着长姐就是因为她处罚太过于重了：“长姐，不管他们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的，长姐。”

上官清转过头看着上官雨，严厉并且认真的说道：“你最好记住你是王爷，你的安危就是第一，现在贴身的下人都敢不把你的安危放在心里，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他们吗？”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长姐，我求求你，长姐....噗”话还没有说完，上官雨居然毫无预兆的向前吐了一大口血，胸口瞬间感觉上不来气，手搭上自己的长姐就晕了下去。

第十章 祸起萧墙（一）

“长姐，我求求你，长姐....噗”话还没有说完，上官雨居然毫无预兆的向前吐了一大口血，胸口瞬间感觉上不来气，手搭上自己的长姐就晕了下去。

看着弟弟就在自己的面前倒了下去，平时稳如泰山的人急了，怎么会吐这么多的血，慌忙的蹲跪下去把上官雨的拥入自己怀里：“雨儿，雨儿，你怎么了，快快快，把王爷扶上去。”七八个奴婢扶着躺在地上的王爷平稳的放在床上，立马就有大夫上前来为泰安王看病。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弟弟，上官清转过头焦急的看着大夫，她上官清对于其他人，可以心狠也可以手辣，尤其是伤害她弟弟的人。但是唯独这个弟弟是她多年来捧在心尖上疼爱的人，是她多年来维护的人，如今看着人倒下去，心里的着急堪比十万火急：“不是说只是紫砂粉吗?三天之后就会完全好的吗？怎么会吐血晕倒呢？大夫，到底怎么样？”

大夫诊断再三，“郡主，原本王爷中的只是紫砂粉不错，但是这个紫砂粉中含有剧毒砒霜。”

“什么，砒霜，你是说雨儿她中了砒霜，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砒霜，砒霜，砒霜，人人皆知那是剧毒，无药可救的剧毒，“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治好王爷，否则你们都跟着陪葬。”语毕，上官清坐在了上官雨的床边，手紧紧的握着上官雨的手，一定会没事的...

…………

柳离和章程两人直到第二天的辰时才渐渐的清醒过来，而门外的人没有夫子的命令也不敢擅自起身，毕竟给王爷下药这么大的祸事，虽说当时王爷没有计较了，但萧汦莫也没有想过会轻易在夫子那里渡过。

屋里的柳离醒了，脑袋昏昏的，喝下章程的一杯茶才慢慢的清醒。一开门看到跪在门口的人又想起昨天的事，如今他看着面前东倒西歪的人，想到昨夜下药也是给他出气的，也就不想怎么罚他了，只是说道：“下去洗漱吧，然后今天好好休息一下。”

论萧汦莫怎么想，都没有想到柳离就这样放过他了，他原以为给王爷下药这种大错，在夫子那里，肯定是要脱一层皮才罢休的。如今夫子云淡风轻的放过他，他以为是章程求的情，看向夫子后面的章程，眼里都是感激。直到夫子离开了房门，萧汦莫才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毕竟跪了一夜，要起身也不容易，尤其是身后还带有板伤，虽说数量少，折腾起来也是疼的。萧汦莫站起身来，想到夫子要他休息，心里还是很暖的，毕竟他是真真切切的一夜没有合眼，满怀心喜的下去了，谁知到最后，萧汦莫到底还是没有休息成。

巳时，原本一向安静闲致的青阑书院却被一众官兵围着，柳离在庭院里看着面前的平乐郡主和郡守。平乐郡主一早就带人闯进青阑书院，压根没有管柳离的行礼问候，直接下令搜西院，所有书院里的学生都被拉到了院子里，郡主带来的人指认着，左看看右看看，最终只找到了萧汦莫，而李军和刘承两人今天没有在书院，也就没有找到他们两人，郡主发现还有两人没有找到，说是书院私自把人给藏了起来，一挥手就要把书院的所有的人都要带走。

而一旁跟着来的郡守赵何拦下了郡主，毕竟柳离之前是朝廷的军师、太傅，也是享有极高的地位的。即使现在退了下来，在整个南越也是受人尊敬的，“郡主，现在没有抓到李军和刘承两个人，但是也无法说明就是书院的人窝藏了他们，而且王爷的人也都说了，当天的药粉是在萧汦莫一人的身上找到的，而且他也承认这件事是他自己一人所为，所以现在要把书院所有人都带走是不合法度的。”

“你说什么，我弟弟现在生死未明，你给我説这些”上官清听到这个赵何居然用法度来阻挡她抓人，心里的火气砰砰的往上窜。

“本官说这是不合法度的。”说着郡守赵何转过头拱手对着郡主道：“郡主，您虽有带府兵的权力，但是您没有权力随意带走人，而且这审案判案是官府的事，就算是萧汦莫他们对王爷不利，郡主也只能做为原告到府衙状告，没有权利直接自己处理的。”

上官清一时被堵住，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赵何。在南越国里，泰安王只能算是贵族，而不是皇亲，而且随着老王爷的去世，地位也没有过去那么高，在地方上享有贵族的苏荣与俸禄，但是对于地方上军事政治是没有任何权力。他们相较于地方官员而言，就是年年能够朝见陛下，能够时不时的与京中真正有地位的王爷世子打交道。所以这种谋财害命的案件只能由地方府衙处理，或者地方王爷写折子到京得到皇帝亲批之后才能够自己自行处理。

昨夜，自上官雨晕了之后，平乐郡主就点起五十府兵，今早又要郡守带五十官兵一起去捉拿伤害王爷的凶手。现在看到这个郡守如此阻挠，上官清觉得自己就不应该通知郡守一起来，因为他说的对，带他来的话，犯人就只能带到地方的大牢，不能自己带走，而且现在明显这个赵何不愿意抓了书院的所有人，上官清觉得自己失策了，咬咬牙：“好，既然是这样，你赵大人要带回府衙就带回府衙吧，但是，我告诉你们，只要是我泰安王府王爷有一点差池，我要你们全部陪葬，哼。”上官清撂下自己的话带着五十府兵风风火火的离去了。

赵何向柳离拱手道：“夫子，今天上书

赵何向柳离拱手道：“夫子，今天上书院打扰，来日一定请罪，只是这萧汦莫本官不得不得带走。”

被人押着得萧汦莫看着夫子脸庞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轻轻叫了一声：“夫子。”

听到人叫自己，柳离走上来，理了理萧汦莫的衣服“你先去，为师保你没事。”

萧汦莫听着夫子温温的声音，心好像有了定力，慢慢的沉了下来；自从昨日回到书院，虽说回来之后夫子没有罚他，但是他心里不明的不安；刚才得知郡主带着人把书院包围了，萧汦莫终于知道自己把事情惹大了，当郡主抓到他的时候，他想不论怎样他都不要连累书院，但是真的要被人抓到官府的时候，还是有点怕的。

赵何看着他们的话别差不多了，对着柳离说了一声告辞就把人带走了。

第十章 祸起萧墙（二）
青阑书院被这么弄一通，柳离已经没有心思在讲学了，当时就让书院的其他学生回去了，自己也要好好想一下萧汦莫的事。带着章程到柳府正院去找柳相如，对于柳府正院，柳离可是相当的熟悉了，他回到家被安排住在西院，但是为了见自己的三弟，他来了正院的次数不下几十次了，反而是柳相如没有踏进过西院几次。

柳离在正院随意拉了一个小厮，问出了自家三弟在东厢房。弯弯绕绕走了几圈，柳离终于看到了自己的三弟。

“三弟，我来找你询问一些事。”柳离急冲冲的进了厢房。

“哦，二哥是有什么事啊，这么的急”说着，迎着二哥坐下。自从这次诗会的马车谈心，柳家这两小子的心结终于解开了，二哥来三弟去的，好不亲近。

“还不是诗会时候发生的事，就是萧汦莫给王爷下药的那档子事，当时王爷不是已经不计较了嘛，我也就没有多想了。只是，今天早上得知王爷的病情突然加重，而且刚才突然来了一个平乐郡主把书院包围了，要重新处理这件事。萧汦莫已经被郡守的人给带走了。我是来向你问问这个平乐郡主是怎么回事，以前没有这号人物啊。”由于失态紧急，柳离就长话短说的给三弟说着自己的来意。

听着柳离越往后说，柳相如的眉头越来越皱，“这个平乐郡主叫上官清，是泰安王的长姐，虽说泰安王才是王府的正经主子，但是处理事情管理王府压根就做不通，所有一切事宜都是他这位长姐处理的。去年的时候，上官雨朝见的时候，给皇上带去了上官清画的一幅画，当时皇帝高兴，御封上官清为平乐郡主，还赐了一处府邸。此次她既然抓住了这次的事，怕就是难办的。主要是这位郡主办起事来可以说是很严酷的，毫没有话可说，凡是她真正不想放过的人没有几人是可以活着的，而且这次萧汦莫碰的又是泰安王，想要郡主自己松口，怕是绝无可能。”介绍完这个上官清的来源之后，柳相如又问道：“还有昨天萧汦莫不是说下的只是一点紫砂粉而已，怎么刚才你说王爷病情加重？”

“我也不知道，我已经让郑久下去探听了。”

站在一旁的章程联想到县衙，询问道：“可不可以从县衙入手，”说着章程看了一眼柳离，又继续说道：“我们可能自己偷偷把这件事按下吗？夫子毕竟之前是朝廷的二品官员；再不济我们可以把人赎回来吗？”

柳离听了章程的建议，略微想了一下，还是否定了：“我朝廷上的名头确实在南越国很有用，但是就刚才书院而言，郡主和赵何完全不看我的面子，这个没有用；而你说到的第二个方法也是不可行的，据我所知，这个赵何是一个难得的秉承国法办事的一个官员，他的管制下，府衙官员是没有人会收贿赂的；第三点就是萧汦莫确实下药了，只有王爷最后没事，萧汦莫才会有出来的可能。但是刚才听郡主的语气，感觉王爷的病情加重了，要是王爷病情加重，或者最后……那萧汦莫就彻底没命了，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听到柳离的话，柳相如接嘴说道：“要是真的如你所说，王爷出一点事，依照法制，萧汦莫下药论罪是刺杀王爷，最轻都是流放。”

“什么？”章程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么严重。

柳离分析到：“现在的办法只有四个，第一证明下药的不是萧汦莫，这个路已经断了，第二让郡主不追究，几乎不可能，第三劫狱，之后可能就是永久的逃亡生活，不行的，第四向皇上请旨免罪或者找朝中有足够权势的人先暂时压下这件事，拖延时间，我们去找回刘承和李军问清楚下药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毕竟那昨天在院子里如何下药，他们三个最清楚，只是现在三个当事人没有一个在。”柳离坐在桌旁根据刚才所得到的一些信息查找解救方法“就目前的形势而言，还是最后一条比较的好办。”

“但是....”夫子是好不容易才离开哪个地方的，现在还要在和那个充满权力充满计谋的地方联系吗？章程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夫子这样说了。

第十一章 赵家二公子

湖水假山，叠叠波漾，一位公子正在湖畔旁弹着古琴，一阵幽幽的琴声就绕在整个院子。那公子弹的正到意境深处，外面出来了一阵阵的吵杂声，停下拨动琴弦的双手，向身旁服侍的人询问道：“外面是发生了何事，这么闹？”

“回二少爷，是老爷今天抓拿回来了个犯人。只不过，这个犯人不一样，听说是平乐郡主亲自和老爷一起去抓拿的犯人，难免回来的时候会引起骚动。”因为郡守赵何的府邸和府衙挨得很近，故而押犯人回来这些赵府都是会听到一些声音。

公子听了下面人的话笑笑再次开口道：“平乐郡主都出马了，好像挺有意思的。你说说是哪个犯人竟能劳烦起郡主了？”

“是从少爷学习的那个书院抓来的，那人好像是叫萧汦莫，少爷在那里学习，应该也是认识的。”

“萧汦莫?”那公子好似有点不相信，声音提高了一些问着，随之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是啊。”

听到人肯定的回答之后，那公子起身就往府衙走，他要去会会萧汦莫，却在刚出府门就碰到了从衙门回来的赵何，后面还跟着赵天。

赵何看到自己的二儿子要出门，加上今天所接的案子的棘手性，心里不明的升起一股火，道：“赵祁，你是要去哪儿？”

赵祁看到自己一正一板的爹还是有点怕的，顺从的往旁站了一点：“爹，大哥，你们回来了，我只是想要出去走走。”

赵何看了看赵祁，前几天脸上发的红疹已经消了，气色看起来也好多了，“嗯，你在家里也呆了好几天，出去走走也好。”
…………
泰安府衙的大牢是四四方方的墙壁，只有一扇铁门可以进出，地上都是杂草，以杂草为床，只有一张破烂的被子，上面还布满着跳蚤，杂草掩盖下的墙壁，还有着斑斑血迹，各个角落都吐着死亡的气息。赵何就是把萧汦莫带来关在这里。

感受着周围的阴冷，萧汦莫不禁的身体一抖，他还是第一次进入这种地方，不接下来会怎样，也不知道郡主还会不会找书院的麻烦，那个王爷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冲动了。坐在角落里，萧汦莫不禁想起自己的母亲，想起了在山中小院的日子，若是这次他安然回去了，他一定要带着娘亲进城来，一起去拜见柳夫子。

夜幕时分

萧汦莫在大牢里是迷迷糊糊的，上来两人粗鲁的就把萧汦莫拉出了牢门，带到了审问室。一间屋里都是审问犯人的刑具，审问室里中下是刑凳，中上是刑架，刑架旁边是火盆，火盆里放在几个火烙，左下还有针床.....

一屋的刑具令萧汦莫浑身一冷，但还是存在一点理性的，现在是夜晚，按照法制是不会提审犯人的，现在把他提出来怕是来者不善。

狱卒押着萧汦莫到审问室，把他直接压跪下去，他看到有一个头戴着斗篷、全身灰衣服的人站在自己的前面，然后那人似乎感觉到萧汦莫到了，转过身摘下自己的斗篷，露出了面貌，赵祁。

看到了人，萧汦莫吃了一惊，赵祁，他怎么会在这里，“赵祁，你怎么到这里的？”

一旁狱卒上前挥了萧汦莫一巴掌：“大胆，二少爷也是你可以叫的。”

萧汦莫被他打了一巴掌打的偏倒在地上，但还是听到了狱卒说的话，很疑惑，二少爷，“什么二少爷？”

“我们二少爷是郡守大人的儿子，在书院学习的的时候自然是隐藏了....”狱卒眼里露着一丝骄傲说着自家的少爷的身份，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好了，跟他废什么话？”阻断了狱卒的话，赵祁走向萧汦莫，蹲下去夹起了萧汦莫的下巴，“萧汦莫，我说过落到我的手里，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给我妹妹报仇的。”

“赵祁，你妹妹的事，我真的感到很抱歉，但是我当时也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为什么你最后平安回来了，而我妹妹却遍体鳞伤。”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但赵祁每每只要想起妹妹的脸，他就很痛苦，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人，“萧汦莫，今天我不管你说的多么的天花乱坠，我一定要你尝尝我妹妹当初吃过的苦。来人，先给我杖打。”

随着赵祁的命令下来，就有两个狱卒把萧汦莫绑到刑凳上，双手都被绳索束缚，脚踝处也被绑了，腰部也被一根绳给紧紧的绑着。

萧汦莫一边挣扎着一边喝道：“赵祁，你无权用刑，你是在滥用刑罚。”

赵祁眉角都是笑意的看着萧汦莫，一点都不掩饰他的得意：“今天是你自己来的大牢，本少爷自然会好好招待你，至于你说的滥用私刑，萧公子过于担心了，现在还是先担忧自己吧，哈哈哈。”赵祁肆意的大笑了一番，笑声嘎然而至，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给我打。”

第十二章 楚歌四面（一）

落下的每一杖都是卯足劲的，每一杖落下的又急又快，上一杖的疼还没有消化完下一杖又紧跟了上来，疼痛一分分的叠加，意识一点点的涣散，冷汗一寸寸的冒出来，口齿一寸寸咬入刑凳。整个后臀先被几杖打得深红，之后是一片肿胀，二十杖之后，皮肤被打破，血珠慢慢的冒了出来，然后一片片皮肤都被打破，血迹毫不客气都流出来，五六十下去，整个臀肉都被打烂了，没有一块好的地方。自是从小在母亲怀里长大的孩子，挨的打最多的也就是当时西院被陷害说破坏夫子清欲花的所挨的三十板，而且那处罚郑久还是手下留了情的。如今的情景和当日完全不是一个样。刚开始的十几杖的时候，萧汦莫扛着疼痛还在大声的控诉着赵祁滥用私刑，越到后面，他已经没有过多的力气去骂人了，全部的身心都在扛着身后传来的阵阵深痛。一阵狂打下去，狱卒看到面前的人已经要要进入昏迷的状态了，身后的早已经是血迹斑斑，连刑杖上都沾满了血色，只是赵祁没有说打多少，那就是一直打下去，直到他叫停为止。

大概刑杖打了七十多下，萧汦莫扛不住晕了过去，狱卒才停了手，向赵祁禀告人晕了，询问接下来是要接着打，还是拖回牢里。赵祁对着来询问的狱卒大吼大喊：“本少爷都没有叫停，你们敢停下来，给我继续打。打满一百杖，生死不论。”

狱卒看到暴怒的主，不敢多说话了，连连道是，拿起刑杖又要继续打，这时赵祁反而叫住他们，对身旁自己带来的仆人说道：“给我拿一桶水来，倒入十袋盐，加上五斤辣椒。”我让他彻底尝尝我失去妹妹时的痛。

那仆人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按照他的话，一刻钟就把要得辣椒盐水准备好了。仆人不知道赵祁要干什么，但是狱卒知道，他们在牢呆了几十年，还不知道这是要折磨人吗？果然，赵祁对着一个狱卒道：“把这桶水全都给我倒在萧汦莫的出血处。”我要看着你生不如死。

“啊！！！”七十多杖下去，整个臀部完全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可以说萧汦莫的整个臀部完全都被打烂了，血肉模糊，现在一桶辣椒盐水全都淋在伤处，盐巴和辣椒的刺辛全都渗入打烂的肉里，一丝都没有放过，放大的疼痛一丝丝的往着深处延长，偏偏在这水的刺激下，意识越来越明显，打烂的臀部的所有的经脉都在放肆的叫嚣着痛痛痛。

赵祁看着绑在刑凳山上的萧汦莫痛苦的叫、痛苦的挣扎，还觉得不够，继续道：“你们继续打啊，一百杖生死不论。”

一桶盐水下来，已经痛的萧汦莫直直挣扎，又痛又辣，现在又落下刑杖，那怕一下都痛的他死去活来，每一下都叫的天昏地暗。
“啪！”“啊！”“啪！”“啊！”......

……………
书院
柳离在书案一笔狂写，写完要郑久马上拿去绑在信鸽脚上，他要传信给京中的太子，希望太子一定要尽快的回信，因为柳离得知消息，泰安王中的毒是砒霜，紫砂粉只是掩人耳目的，这砒霜可是剧毒啊，他真的心焦。一方面，柳离派人时刻盯着王爷府的动静，王爷一定不要有事，王爷一旦有事，就真的棘手了；另一方面，柳离在苦思冥想的查找着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哪个人，到底为什么要杀王爷，为什么要陷害萧汦莫，一堆堆的疑问，不论哪一个他现在都没有解决。想着现在一堆事乱糟糟的，柳离正要发火的时候，章程从门外进来了，柳离紧忙问是不是查王爷中毒的事件有什么进展了，章程摇摇头，同时向柳夫子递上了一个药包。

柳离不解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在我的房外看到的，我怀疑我在八月八那天得风寒不是偶然的，是有人不想我去参加诗会的，故意下药，至于为什么不要我去，我还没有想到为什么”

“不要你去？你不去，萧汦莫才有机会去的，我之前是没有打算要萧汦莫去的。”看到章程点点头，柳离似乎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他是怎么确定你不能参加，我就会让萧汦莫参加，而不是让其他人参加？”柳离在房里走着想着，突然停了脚步：“难道是他？”

“谁？”章程上前一步，急着问道。

柳离只吐出了两个字：“刘承。”

“夫子怎么判断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当时，得到消息你不能去的时候，我记得当时是刘承在一旁一个劲的给我说让萧汦莫去，后来我才决定要萧汦莫去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干，还得查，或者他是齐王的人。”柳离想不通为什么他已经远离朝廷，还有人抓着他不放，在房间里跺着步，又问道：“李军到哪儿了，既然刘承不可信了，当天他们在王爷府如何下毒的过程细节，我们只有问李军。”

“李军到了河间府，可能还有七八天的路程”

“不行，太慢了，谁知道那个王爷可以坚持七八天吗，我写一份信，你让人快马加鞭送过去。”

……………

一直躲在屋外的刘承看着章程离去的身影，是你们太聪明了，居然猜出是我，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让你们整个青阑书院提前覆面。刘承原本是想要回来看看书院的人怎么样了，没想到却正好听到了柳离和章程的对话。

刘承原本是想要回来看看书院的人怎么样了，没想到却正好听到了柳离和章程的对话。

酉时，一只从青阑书院飞出的信鸽在刚飞出的城郊三里被人用箭射下。亥时，一个替青阑书院传信的人，被人截杀。刘承看着手里的两份信，看完飞鸽传的那封，刘承直接烧了，笑了笑，只要不传入京就好。再看看柳离传给李军的信，刘承烧了里面的内容，留下了信封，然后自己模仿着柳离的笔迹重新写了一封信，装入了信封，“还想询问李军我在诗会上有什么异常，哼哼，既然这样，我就让你李军和书院一起覆面。”

入夜，一身黑衣的刘承再次飞上泰安王府的屋顶，从瓦片缝隙中看到脸色苍白的泰安王，心里默默道，对不起了，王爷，我也不想害你，但只有你去死，萧汦莫才会死定了。刘承手一挥，一根细线从房顶立下，细线的一端靠着王爷的嘴唇，另一端握在刘承的手里，刘承拿出随身带的剧毒，毒药沿着细线流入泰安王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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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楚歌四面（三）

赵祁被踢得向后退了两三步，又听到人的辱骂声，两眼都是怒气，这下可以说是把赵祁惹怒了，拿起一块小木板照着萧汦莫的脸就狠狠的抽下去，“小****，居然敢骂爷，不想活了。”赵祁含怒的几下抽下去，萧汦莫的嘴角眼角都是破皮流血了，赵祁又觉得不够，揪着萧汦莫的头发，把人从桌上拉起狠狠的摔在地上。赵祁拿起刑杖，“你不是要踢吗，今天本少爷就打断你的腿。”

萧汦莫身后身前肚子上的伤都很重，加上赵祁几下狠劲抽在脸上，萧汦莫的脑袋都是完全的蒙昏，一身都虚弱无力，任由赵祁把他扔在了地上，接着他感受到右腿传上来一阵阵的疼，好疼好疼，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打向腿的刑杖寸寸打进骨头，甚至都能感受到皮肉一点点的打烂，骨头一寸寸打碎，萧汦莫疼的在地上大叫大喊，在地上疼的手趴着地，用尽力气的向前爬去，想要逃脱这蚀骨的疼.....

一屋的狱卒早就已经看不下去了，都转头看向了别处，地上流淌着一堆血，萧汦莫右腿处全是血迹，衣物沾满的血迹就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用手一拧就能拧出许多的血水。萧汦莫早就已经晕了过去，有一个狱卒偷偷看了一眼，看到这副光景，心里不免的觉得可惜，这人的腿怕是已经断了。

看到萧汦莫晕了过去，赵祁又吩咐人去拿辣椒盐水往萧汦莫的腿上倒。要去拿辣椒盐水的狱卒刚出牢门，就看到郡守大人正在往里面走来，慌忙的退回去报信，“少爷，大人来了。”

“什么，快快快，把人拖进牢里，待会儿怎么说你们都知道，就说我是来审问的。”赵祁听到他爹赵何要来就慌了，赵何真真实实是一个清官，是绝对不允许有人动用私刑的，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下。他爹这个时候突然来了，要是看到自己把萧汦莫折磨成这个样子，怕是自己也会因动用私刑而脱一层皮。

赵祁在里面紧张的等着，手指在衣袖的遮挡下不断的摩挲着，过了好一会儿，他爹还是没有进来，这时一个狱卒突然来报道：“大人刚刚改道去王爷府了，王爷昨夜病情加重，刚刚已经没了...气息。”
...............
柳离手中的茶盏滑落，嘭的一声全碎了：“你说王爷没有救回来？”

章程在下面也是神色忧郁，“是，我们的人是这么说的。只是这下可怎么办，给太子传的信到现在一直没有消息，李军那儿也没有信，查办刘承的证据也没有抓到，关键这个时候王爷还去世了，这明显的就是一个死局。”

“死局？”柳离神色也不好的接着说到：“我当年解的死局还不多吗，这次我还不信解不开，你现在马山去召唤青衣卫捉拿刘承，出京的时候我发誓不会再用青衣卫，但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那抓到刘承怎么办？”
“怎么办？我就不信用上我当年对待敌寇的刑法，他还敢不说。”
“是。”章程现在完全知道萧汦莫在夫子心里的重量了，连当年他不耻于对付敌寇的刑法都要动用了。


午时三刻，酒楼

饭菜可好，酒食可佳，人心可毒。

“王爷一死，现在萧汦莫是必死无疑了，但是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刘承望着赵祁说道。

“哼，我该帮你吗？我们的合作也还没有到这么深的地步。”赵祁贼嘻嘻的说着，毕竟现在他把萧汦莫收拾成这样，心里舒坦了许多。

刘承笑笑：“赵兄，我这个忙即是帮我也是帮你。”看到赵祁的脸色一松，刘承继续解释道：“赵兄在书院一直没有暴露身份，自然是真心想要在书院学习的，这柳离的师怕也是真心想要拜的。”

赵祁看到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没有好气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正如刘承说的一样，赵祁确实是真心想要在书院学习的，他也听说过柳离的北靖战役的事件，对于柳离的气魄是很欣赏的，所以他之前才隐瞒身份进书院学习。

“萧汦莫是必死无疑的，但这死之前，柳离一定会前去探望的，你说，要是萧汦莫在那个时候把你在牢里虐待他的事告诉了柳离，你在柳离心里的形象还会好吗？”说着，刘承拿出一个小瓶放在桌上，“这个，不会要人命，但是喝了下去，开口说话可就难了，赵兄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第十二章 楚歌四面（五）

“来，小莫，试试娘做的这件衣服，看适不适合。”
“娘，我才不要。”
“来，试了娘给你做桂花糕去。”

“刚进学堂第一天就给我闹成这样，你是成心和我过不去吗？”
“泰安的八月八诗会虽说盛大，但也不是非要参加不可，趁那天时间你就在书院里把这个策论重新写一份。”
“下去洗漱吧，然后今天好好休息一下。”

“我叫李军。”
“你的伤更重要，我在这里看着，也好放心一些，免得引起其它的病。”
“你才小子呢，记住我年纪比你大，你尊重一些哈。”

当一个人只有蘋近死亡的时候，才会看到人生中美好的场景在自己的面前一幕幕的回放吧。想着这些美妙的回忆，萧汦莫似乎没有感觉到感觉到全身疼痛了，嘴角亦微微上扬，真想追着夫子问问题，真想重新写策论给夫子批改，真想替夫子照顾清欲花，还有李军那小子，好久没有跟他吵嘴了......

然而这一切美好的想象，却被牢外的声音给打破了，来人一进大牢就挥手把萧汦莫给架了起来，萧汦莫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反抗力量了，身前身后脚都是伤，一身都没有力气。架起人的力量好像几大座山一般压在萧汦莫的身上，弄的萧汦莫骨头就像完全散架一般。更有一来人捏起萧汦莫的下巴，拿出怀里一瓶药毒，强逼着萧汦莫喝下去。

牢外的赵祁听到里面的萧汦莫的惨叫，随之一阵咳嗽，慢慢的便没有了声响，脸上浮现出一脸奸笑的走进了牢房，看着躺在地上的萧汦莫，眼里都是泪水，双手着急的不断摩挲着自己的喉咙处，后来着急的不断咳嗽，也是没有一点声音.....

看着痛苦的萧汦莫，赵祁心里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但是他告诉自己他这么做没有错的，他是在替他的妹妹报仇，他没有做错，冷声说道：“萧汦莫，你不要妄想有人会来救你了，我告诉你，现在没有人可以救你了，王爷已经被你毒死了，郡主是不会放过你的；柳府的人现在是忙的给你找证据脱罪，没时间会过来看你的，我只怕到时候柳离找到什么所谓的证据，你也没命出去了，老实的认命吧，哈哈哈.....”

听着牢门落锁的声音，萧汦莫的泪水更加肆无忌惮的涌出来，或许他命该如此吧，王爷居然真的中毒而亡了；刘承给他的真的不是紫砂粉那么简单；夫子为救他现在怕也是心力憔悴吧，他在书院里明明是最差的那个，却频频劳烦夫子；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废人了，腿不能行，口不能言的废人了。现在的他一无是处，所谓的活着也是给书院带来灾祸吧，不如认命，由着上天安排走....

迷迷糊糊中萧汦莫感觉到有人走向了他的面前，捏着他的下巴，托起了他的头，拨开了他眼前湿漉漉的碎发。同时，他听到了一个温柔的男人的声音：“来，乖孩子，跟我走，我们去摘里山下的桃花，一会儿煮酒，好不好啊？”

“好”他高兴的答应着，站起来要跟那人走，突然，他怎么感觉头好摇晃，怎么隐约还听到了有别人的声音，那声音好熟悉，但那是谁的声音啊，那声音在不断的叫着“萧汦莫”

“萧汦莫，萧汦莫，是谁啊？”

他还没有想清楚，那男子就拉起他的手，温柔的説：“我们走吧。”

“好。”

不一会儿，那男子就带他到了里山下，这儿有好多的桃花，男子带他一起摘花煮酒，这酒好香，好浓，但他为什么总想留一点儿起来…

“啊！！”萧汦莫处在一片桃花丛中，但是怎么感觉头好像在被人摇晃，为什么感觉腿好疼、身后好疼、肚子好疼、全身都在疼！而有一个男的声音越来越清楚“萧汦莫，萧汦莫”

“萧汦莫是谁，萧汦莫到底是谁？”

突然，手中的酒洒落了，萧汦莫睁开了眼，奈何两眼泪水布满，隐约看到了眼前有一人影，他双手托着萧汦莫的头，很着急。

“你醒了，终于醒了。”

萧汦莫迷迷糊糊眨眼想要看清楚一些，他看到了那双眼里充满了欣喜，在越来越看清楚之后，他发现此人他并不认识，周围的环境也焕然一新，不是在大牢了，他想开口询问，但是却哑着音了。萧汦莫着急了，眼泪看着又要冲眼眶里流出来了，他真的被赵祁毒哑了....

那公子好似看懂了萧汦莫的着急，赶快扶起萧汦莫靠坐在床上，待萧汦莫靠稳了之后，开口道：“你的身子太弱了，记得不要有太大的动作。这里是墨然山庄，暂时官兵不会过来，你就在这里安心养伤。你都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我去吩咐人给你熬一些粥过来，”说着那公子就要起身离开，可是手边的袖子被人拉住了，那公子不由得拍拍萧汦莫的手，在床边坐下来说道：“好吧，我知道你的疑惑，我说还等你喝了粥再告诉你，现在你这么着急，我就告诉你吧，我叫李逸，是这山庄的少庄主，李军是我弟弟，他把你劫出来，带来山庄照顾你，李军这会儿可能还在给你煎药吧！”看着萧汦莫感激的眼神，李逸又道：“现在你的疑惑也解了，我就去叫人给你熬粥了，对了，李军这会儿怕也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