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西院】【原创】据说我会杀兄弑父

从来对我不闻不问的亲爹忽然把我召在膝前耐心教导,眼高于顶的大哥放下身段对我主动示好……因为据说在未来,我会杀兄弑父,谋朝篡位。


楼主 ok冖  发布于 2019-06-27 11:18:00 +0800 CST  
激情开坑,佛系码字
三分钟热度小透明上线了

楼主 ok冖  发布于 2019-06-27 11:18:00 +0800 CST  
第一章

我叫顾玖,摄政王第九子,说起我你可能不知道,但说起我亲爹,摄政王顾卿柳,那绝对是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爹这个摄政王当的那叫一个名副其实,大黎尚武,他一手包揽了朝中大半的军权,皇帝年幼做不了主,摄政王风头无两,真是剁剁脚都能让朝堂抖三抖,小皇帝在他面前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摄政王府自此成了大黎头一份的勋贵世家,连带着府里人的身份也水涨船高,便是我这等不得父亲青眼的庶子,走出去也比旁人多了一份不可言说的体面,京中的贵公子们都对我礼让三分。

我爹最爱美色,后院养了美人无数,甚至专门建了座百芳阁收纳他宠幸过的美人,不过平日里百芳阁都被重兵守着,里面美人出不去院子,只能在院子里等着召幸,顾卿柳薄幸,喜新厌旧,不知有多少人一直得不到召幸,在里面郁郁而终。

我娘原也不过是这些美人中的一个,不过她肚皮争气,一夜情缘就有了我,母凭子贵,才被抬了位分,即便是妾,好歹也是有了名份,不必一辈子被困在园子里在日复一日中无望的等着摄政王的召幸。

算起来,顾卿柳的儿子比先皇的皇子还多,可能长成的男丁只有王妃诞下的嫡长子还有我。

我虽只是个庶子,但好歹也是顾卿柳的一条血脉,顾卿柳血脉稀薄,所以哪怕他从没正眼看过我们母子一次,王府后院里踩高捧低再严重,也总算没人欺辱到我们母子身上。

等我长到十六岁那一年,我大哥已是京中光芒万丈的第一公子,才华横溢,武艺超群,貌胜潘安,风度翩翩,一时京中人人都赞叹摄政王后继有人,虎父无犬子。

当然,那是因为他们见识浅薄,没见过我这个典型的虎父犬子。

我十六岁生辰那一天,我娘如往常一样亲自下厨给我做了一碗长寿面,在桌边看我狼吞虎咽的吃下,目光温柔的让人想哭。她是个柔弱的女人,从来也没有什么野心,一心一意想着以后的日子,想着她的儿子。

她从不怪我没用不得父亲欢心,也不怪我顽劣不求上进,文不成武不就,不能上那金銮殿给她挣来浩命。她只盼着安生的日子,只盼她的儿子健康无忧。

可日子到底是不会让人称心如意的。

我十六岁生辰那晚,我那从未多施舍过我一个眼神的父王,忽然召我去书房面见他。

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父王的书房是府上的机关重地,里面放了不知多少军机要务,岂是我一届上不得台面的庶子能进的地方?

管我心思如何,如今也已到了书房门外,管家通报之后就退下了,留我一个人在门外,不敢让顾卿柳久等,我一狠心推开门闷头撞了进去,恍惚入眼一片明黄,我没敢细看,转身关好门匆匆埋头跪趴在地,颤巍巍的开口道“儿子顾玖,给父王请安。”

“嗯。”顾卿柳轻应了声,他并未免我的礼,我也不敢起身,耳边能听到一阵细碎的书页翻动声,不知过了多久,在我跪的膝盖已经酸疼难忍的时候,顾卿柳终于停下来他翻书的手,伴着茶杯磕到桌面上的一声闷响,他开口赦免了我“起身吧”

我扶着膝盖站起身,低着头看脚下的一块地面,不敢过多窥探,我听到王爷叹口气,道“你过来些,让我看看。”

依着规矩,我走到他身前三步停住步子,眼角看到父王那明黄的衣角就不敢再往前了,龙涎香清冽而霸道的香气凑进我鼻尖,我高贵强大举世无双的父王纡尊降贵的走到我面前,他低沉威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说“抬起头来。”

顾卿柳,一手握着大黎的命脉的摄政王,我的父王。今年不过才四十出头,据传二十年前顾卿柳是这京中最英武的男儿,只是十几年前的一场战役里,顾卿柳脸上填添了道骇人的疤,自额角直划到耳根,伤疤狰狞,看起来触目惊心,自此再不复旧日风姿。

“听管家说,今日是你十六岁的生辰。”我不敢和顾卿柳对视,匆匆瞥过一眼就规矩的垂下眼。与顾卿柳挨的实在太近,冷汗几乎湿透了我的衣服。因为紧张,一时忘了答话的规矩,好在顾卿柳也没等我的反应,自顾自就的接了下去“我准备了一份礼物给你。”

我双腿一软,感激涕零的几乎要跪倒在地,我不敢妄测所谓的礼物是什么,只是自我进书房来,我就能感觉到顾卿柳身上压抑着的一股杀意。

他送了我一把戒尺,通体黝黑,足有两指厚。

他问我忠与孝,可是自古忠孝两难全,何况我还有个随时准谋朝篡位的亲爹,我答不上,他就用据说是送我的那把戒尺,把我按在桌上抽了五十来下。

顾卿柳武将出身,手劲大的骇人,戒尺都挥出风声来了,落人身上疼的好像要扒层皮。他不让我喊出声,我只能咬牙忍着,忍一头一脸的冷汗,心里想着忠孝,对我来说简直像媳妇和娘一样难选啊。



楼主 ok冖  发布于 2019-06-27 11:19:00 +0800 CST  
第二章

天知道我是怎么挨过五十下的,等他打完我还趴在桌上起不来,身后的肉一突一突的疼,脑袋疼的有些发懵。

顾卿柳很耐心的等我彻底缓过劲来,看我疼的汗流浃背,甚至亲手给我到了杯茶,我简直受宠若惊,接过来时手一抖,连杯带水一起打翻在地。

顾卿柳深深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的意味深长,我下意识觉得脊背生寒,他没再折腾我,沉默了很久,直到门外更夫敲了三更,屋里烛火轻摇,他忽然开口,疑问的话里却说出了十足十的笃定“毒是你下的吧?”

“啪”
我当时刚拿起茶壶,想给顾卿柳添杯茶水,他忽然一句话冒出来,我这胆子小的手又是一抖,顾卿柳珍爱的一套茶具就这么成了我脚下的一堆碎片。

我看那堆碎片,再看一眼顾卿柳不善的脸色,屈了膝盖正迟疑要不要跪上去请罚,就听一声轻叹,顾卿柳一抬手打发了我,声音里似乎有些疲惫“罢了,夜深了,你先回去吧。”

我告罪一声就退下了,关上门才觉得松了口气,夜风里后背一片冰凉,原来是冷汗不知何时已浸透了衣服,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思绪,往外走的时候只觉得手脚都是软的。

我不知道……顾卿柳到底知道了多少。

这时辰,耳房里伺候的人就只剩下了个守夜的侍女,更深露重的,我一大男人总不好意思让姑娘家送我。只是身后疼的实在磨人,我只能走几步歇一会,磨磨蹭蹭到了拂晓,才回到院子里。

我在房里躺了几天养伤,不知是哪个多事的,把我吃了竹笋炒肉的事传的满府皆知,刚送走对着我哭哭啼啼的娘亲,就有下人进来通报,说是大公子来了。

大公子?我大哥?顾虞?

几个称呼这么一替换,我一激灵就从床上爬起来了,动作太大牵扯了伤处,疼的我龇牙咧嘴的也顾不得了,不说顾虞这个时候过来是不是来找茬的,只是就算再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再顾虞面前这么躺着啊。

顾虞从小就看我不顺眼,小时候我没少被他捉弄欺负,长大了就更嫌弃我文不成武不就,上不得台面,平白丢了他和摄政王府的脸。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把我拎过去亲自教导几天,要是我做的不和他的意,身上就得添几道口子。

我外衫的扣子还没扣上,门帘一动,顾虞已进来了,我匆忙理一理衣衫弯腰行礼,礼未做完就被人握住了手臂,抬脸一看,顾虞也正笑着看我,备受京中少女们追捧的精致眉眼里全是关切,连话语里也透着暖意“不是说你受了伤,怎么起来了,身上还疼吗?”
我怔愣愣的看着他,连反应都忘了,他拉着我的手坐到床上,十足十的好兄长模样,也不管我一脸见鬼的表情,仍旧笑着道“我备了份礼物给你,虽然没赶上你生辰,但也是做哥哥的一点心意,就放在屋外,你随我一起去看看吧。”

我僵着身子,不敢反对,任由他一脸亲密的拉着我往外走。
我心里猜想这可能顾虞想出的什么新花样,或者是他或者我之间,有人见了鬼。

出了门,隐隐能听到几声狗吠,我忽然觉得有些腿软,但是顾虞在我身边,我不敢不走。

我怕狗,尤其怕顾虞养的狗,当然,我最怕顾虞。
而顾虞向来最讨厌我没规矩的样子。

我十四岁那年被顾虞寻理由抽了一顿并罚了一个月的禁足,那几天正赶上灯会,想起外面的热闹我心里就痒痒,趁着天黑翻墙出府,等我玩够了翻墙回来的时候却正撞上了顾虞。

顺带一提,顾虞当时在陪客,少年公子白衣飘飘吟诗作对出尽了风头,而我却是当着他们的面从墙上摔下来被侍卫绑到他们面前的,出场方式灰头土脸实在是丢人至极,以至于顾虞介绍我时咬牙切齿,脸色难看至极,我当时就心知不好,转身想跑,却被顾虞拎着领子,亲手把我锁到了一间柴房里。

顾虞第二天才过来,黑着脸拿一根缴了铁丝的鞭子抽我,许是因为我折了他的面子,他那天下手格外的狠,抽的我昏过去两次,又让人把我扔进了狗笼里。

那几天他新得了条番犬,那狗儿立起来有一人高,自小食生肉长大,十分凶猛,但被训的通了人性 ,在顾虞面前极为乖巧。我一身血腥的被扔进了笼子里,那狗儿把我当成了口粮,扑过来一口险些咬断了我的脖子,幸而我躲得快,但还是被撕咬去了一块肉。

那一晚经历实在惨痛,我并不想过多回忆,第二天我虽然活着回去了,可身上那几块肉却迟迟没能长好。

那个晚上,与绝望和痛一起被刻入骨髓的,还有对顾虞的惧……和恨。



楼主 ok冖  发布于 2019-06-28 19:27:00 +0800 CST  
顾虞:弟弟,哥送了条名犬给你做生日礼物你感动不。
顾玖:不敢动不敢动

楼主 ok冖  发布于 2019-06-28 19:29:00 +0800 CST  
第三章

果然是条番犬,被迫蜷在笼子但仍示威般的低吼着,爪牙磨的锋利,看起来凶悍异常。

“兄长……”我腿一软当时就想给顾虞跪下,想求他看在我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赏我个痛快,只是我没还跪实,顾虞就一把拽住了我,他看着文秀,但是功夫极好,硬拽着我一条手臂把我拖到院子里的石凳上。

顾卿柳手黑心狠,一顿戒尺罚的我身后色彩斑斓,床上趴了几天还觉得肉疼,被顾虞硬按着一屁股坐到石凳上,疼的我眼前一黑,差点跳起来。


不过在顾虞面前,我是没这个胆子的,我忍疼忍的龇牙咧嘴,顾虞手一翻不知从哪掏出把折扇轻摇了摇,脸上仍然是那副见鬼的温和神情。

“怎么样,喜欢吗?阿玖。”

顾虞这声阿玖唤的亲切,亲切的我猛的打了个激灵,半边身子都冒起了鸡皮疙瘩,再看顾虞脸上的笑容怎么都觉得满是不怀好意,我坐不住了,一手扶着桌子膝盖就砸了地,伏下身子的时候舌头都有点打结“兄……兄长,顾玖知错了。”

“你做什么,膝盖不疼吗?”顾虞扶我起来,伸手帮我系好了腰间凌乱的衣带,又抬手帮我理了衣领,他手指一寸寸丈量过我咽喉致命处,五指收紧却并未用力,我本能觉得危险,下意识绷紧了身子。

顾虞很快抽回手,又轻抚了一下我的侧脸,神色温柔,动作小心,满目的宠溺与纵容,仿佛我真是他心爱的幺弟或是什么他放在心上疼爱的珍宝一样“不喜欢直说就是,怎么跟哥哥这么见外。”

不是见外不见外的事,主要是你这么对我我总觉得瘆得慌。

番犬我到底没收,顾虞也没强求,又送了块白玉给我,据说是佛前开过光的,能保平安。
顾虞午饭都没吃就离开了,我撑着身子送他到门外,临走的时候顾虞背着所有人偷偷问我,能不能给他一个补偿的机会。
他没等我回应就走了,我却因为这一句话心烦意乱了一整个下午。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可不信顾虞会忽然良心发现,联想起顾卿柳那晚那句话,看来,他们的确是知道什么了。

是想拿我做突破口,打亲情牌吗?想想顾虞今日的温柔小意,我低头忍不住想笑,顾虞从来心比天高,倒是难为他如此放下身段委曲求全了,不过可惜,我早过了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年纪了。

顾虞今天把手放在我脖颈上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其实是很想一把掐断了我的脖子的。

因着身上有伤,我很多功课都停了,晚饭后趴在床上本只想小寐,却不想这一晚我做了个漫长又混乱的梦,等睁眼,已是天光大亮了。

我的确是给顾卿柳下了毒的,沾在他屋里床头那扇描金雕花屏风上,燃在他常年点着的龙涎香里,投在他每日用的酒菜里,混在女孩子的脂粉气里,其实都只有一点点,从我十二岁到十六岁,微不足道的毒一点点的在他体内积累,一点点,一点点终于成了要命的毒药。

我梦到顾卿柳毒性发作,痛苦的在地上打滚,面目狰狞扭曲,求生不得,但又求死不能。梦到顾虞跪在地上抓着我的衣角苦苦哀求,他狗一样的匍匐在地,为仆为奴,受尽刑伤,只求我赏他一日的解药。

我梦到我居高临下,是他们的哀求痛苦嗤之以鼻,如他们曾对我一样,冷眼旁观视而不见。

后来我又梦到了我的老师,那位三朝重臣,永远精神矍铄多智近妖的老人,他躺在床上,双目无神,面容枯槁,和每一个病重的老人一样,他握着我的手絮絮叨叨的回忆着他漫长的一生,他一遍遍的嘱托我要好好辅助他的陛下,直到他死,他的手仍牢牢的握着我的手。
或者这位精明的老人早看出我的狼子野心,可是他到底太老了,老迈的躯体已经不能再撑起一个盛世,不能护住他的陛下。

如此又过了几日,已入了初夏,我身后的伤早养的大好,只是我赖在床上不愿起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如此也享了几日清福。

可惜我大抵没有这般享清福的命理,那天我正窝在软塌上指挥几个小厮拿网去捉蜻蜓,想着晚上给我娘看,也算是一番野趣。顾卿柳身边的人偏这时候递来了话,说是王爷唤我晚间过去考校功课。

考校功课?我谢过他,又安排人送他出去,心里暗自揣测着顾卿柳的意思。
他堂堂摄政王,手握一朝命脉,哪里来的闲工夫,管我的功课?



楼主 ok冖  发布于 2019-06-30 15:26:00 +0800 CST  
顾玖:有阴谋

楼主 ok冖  发布于 2019-06-30 15:27:00 +0800 CST  

楼主:ok冖

字数:5020

发表时间:2019-06-27 19:1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6-30 16:52:2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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